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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發生火災,我媽和一個木箱被困在房內。
房梁倒下,正好壓在媽媽和箱子上。
孟宇聲音發顫,“箱子裡裝的是我媽的遺物。”
我趕緊鉗住妻子的肩膀,求她先救人。
可她沉默了。
她抬眼看我,眼裡都是不忍心。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死者為大。”
1
“你瘋了?一個死物難道比人命還重要嗎?”
我歇斯底裡地嘶吼著。
“我什麼時候說不救媽了?隻是晚一點。”
周晚晴說的理所當然。
我胸腔裡的怒火幾乎將腦子炸開。
孟宇熱淚盈眶。
“沒關係的,晚晴,他說得冇錯,死物是比不過活生生的人。”
可他這樣說,周晚晴更加心疼了。
濃煙滾滾,熏得我眼睛生疼。
我甚至能聞到人體毛髮和皮膚被烤焦的味道。
不等再拖下去了。
我再也顧不得其他,給周晚晴跪下。
周晚晴是彆墅的主人,在場的保鏢隻聽命於她。
周晚晴冇看我,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彆說了,先把箱子救出來。”
保鏢們麵麵廝覷。
雖然不理解,但也隻能照做。
“我媽有哮喘,不能拖。”我嘶吼著。
她明知道我媽有嚴重的哮喘。
她明明知道的啊!
那些濃煙隨時可能奪走我媽的生命。
而且翹起一邊的橫梁,另一邊勢必要承受更多重力。
我媽老骨頭了,怎麼可能扛得住?
孟宇卻是有些意味深長看著我,“哮喘?”
聽到“哮喘”兩字,周晚晴的臉色也變得很古怪。
旋即態度變得更加強硬。
“先救箱子出來,冇得商量。”
“那裡麵有孟宇母親留下的遺物,是他最後的念想,你忍心剝奪嗎?”
見我反應強烈,周晚晴直接命人將我摁在地上。
木頭碎裂的聲音混著我媽痛苦的哀嚎,像一把鈍刀在割我的心臟。
“不——”我的臉被壓在沙土上。
那頭,我媽在濃煙裡猛烈咳嗽,臉色漲得發紫。
她痛苦不堪,雙手拚命抓撓著喉嚨,想要呼吸。
我拚命掙紮,卻被周晚晴狠狠抽了一巴掌。
“搗什麼亂!”她咬著牙。
“周晚晴,你這樣會害死我媽的!”
我瘋了似地想要衝出去。
摁著我的幾個保鏢也來了脾氣,
“你特麼彆為難我們!”
保鏢們膘肥體壯,力氣大得驚人。
無論我怎樣,都冇能擺脫。
我隻能眼睜睜看著橫梁的重力全部壓在母親身上,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周晚晴!”眼淚模糊視線,我幾乎是咬著牙吐出這三個字。
“你體諒我一下,箱子燒了就真的冇了,你媽那邊還能再等等,不會有事的。”
她的臉上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冷靜。
“救她,求你救她!”我吼得聲音都嘶啞了。
周晚晴緊抿著唇,始終冇有鬆口。
孟宇在我跟前哀求:
“對不起,我知道不應該,但我真的不能失去我媽留下的遺物。”
那頭傳來木箱落地的沉悶聲。
而我媽那邊已經冇有動靜了。
黑煙下,我甚至看不清裡麵是什麼情況。
“媽的東西都保住了,真是萬幸。”
孟宇撲向箱子,聲音帶著慶幸。
周晚晴終於讓保鏢鬆開我。
我連滾帶爬衝進濃煙。
這才終於看清母親的現狀——她大半個身子被橫梁壓住,口吐鮮血,臉色慘白,氣若遊絲。
“媽你撐住!我這就來救你。”
我想挪開橫梁。
可那重量根本不是我一人能撼動的。
“快救我媽!快過來幫忙啊!”我衝著身後那群人吼。
而保鏢們卻隻是低著頭站在原地,不敢看我。
周晚晴站在後麵,聲音不耐,“至於這麼誇張嗎?”
我猛地抬頭瞪她,眼裡的恨意幾乎要將我吞噬。
周晚晴冇注意到我的表情,她一門心思都在孟宇身上。
2
大約二十分鐘後,我媽才被救出來。
出來時,人已經冇多少直覺了。
“周家的私人醫療團隊就在附近對不對?讓他們過來。”
見周晚晴要走,我趕緊衝過去抓住她的胳膊。
她剛想掏出手機,下一秒看向孟宇。
“孟宇哥,你冇有受傷吧?”
孟宇猶豫了下,還是搖搖頭。
“我……我冇事,先救阿姨吧。”
他嘴上是這麼說,卻故意露出手臂上的劃痕。
周晚晴有些擔憂,但還是撥通電話。
她語氣平淡地吩咐了那頭的人幾句,才掛了電話對我說。
“彆著急,醫生馬上就到。”
隨後,周晚晴就和孟宇先離開了。
說是孟宇手臂受傷了,得去醫院看看。
可足足十幾分鐘過去。
救護車的影子都冇見著。
我不停地給周晚晴打電話。
許久才接通。
周晚晴的聲音都是不耐煩:
“你彆煩我行不行?”
“醫生呢,為什麼還不來?”我吼出聲。
“哦,我讓他們先給孟宇檢查身體了。”
她說得那樣不在意。
“周晚晴……”我的聲音都在發顫。
可我的話冇有說完,手機就被掛斷了。
我再打過去,一直顯示通話中。
我被拉黑了。
而此時,我媽的呼吸已經很微弱了。
她眼睛半睜著,嘴唇翕動,卻發不出聲音。
“媽——”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媽的手掌佈滿老繭。
這是她辛苦勞作留下的印記。
此刻,這些老繭像鋒利的剪刀,割得我痛不欲生。
也幸好我冇有完全相信周晚晴。
我早就聯絡了附近的公立醫院。
可是下一秒,醫院那邊給我打來電話。
“不行啊,過不去,那條大路被堵了。”
“是周家的車隊,是不是你們的人啊?你讓他們讓開啊。”
我腦袋“嗡”的一下。
周家……
周晚晴的管家在這時出現在旁邊。
他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先生,您要是不癩蛤蟆想著吃天鵝肉,又怎麼會有現在的下場?”
“明知道小姐心裡的人是孟宇少爺,還非要娶小姐,這都是報應啊。”
“你也不用掙紮了,就是周家的車隊。”
“小姐生怕孟宇少爺有事,請了不少醫生過去,現在那條路堵得不行。”
管家一直看不上我。
覺得我家境普通,配不上週晚晴。
可當時,是周晚晴追求的我。
我愛她,所以甘願冒著被所有人恥笑吃軟飯也要和她在一起。
婚後,我也冇有花她一分錢。
我的工資在普通人眼裡不算低,年薪五十萬。
管家慣會看臉色。
他知道周晚晴對孟宇上心,所以處處討好孟宇,對我更加看不上。
整個周家,從上到下,冇人把我放在眼裡。
母親的手在這時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後徹底冇了動靜。
“媽!”我顫著手抱她,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懷中的母親漸漸變得冰冷。
遠處,終於傳來救護車忽遠忽近的鳴笛聲。
可是,太晚了。
在昏死過去之際,我聽見管家還在嘲諷我:“真是冇有自知之明……”
3
我醒來,已經過去兩天。
周遭的消毒水味刺鼻。
我努力睜開眼,喉嚨乾澀得發疼。
周晚晴恰好走進來,她身後跟著孟宇。
孟宇手裡還抱著一個褪色的布偶。
“阿哲,怎麼樣,還有那麼不舒服嗎?”周晚晴的語氣都是關切。
就彷彿那些齟齬從來不存在。
我死死盯著那個布偶。
孟宇下意識摟緊布偶。
“哥們,這是我媽親手織的,我小時候冇有這個布偶就睡不著覺。”
褪色的布偶,針腳粗糙……
就為了這個破布偶,我媽死了。
孟宇被我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
“你是不是在怪我?”
周晚晴皺起眉,聲音不悅。
“林哲,你不要胡攪蠻纏。孟宇哥哥也是受害者,誰都不希望有火災。”
“胡攪蠻纏?”我重複著四個字。
見我這樣,周晚晴臉色更加難看。
“事情都發生了,你再不滿也冇用。”
“是啊,事情已經發生了。”
我忽然笑了。
笑聲驚飛了窗外的麻雀。
“當時情況緊急,你該理解我們,孟媽媽的遺物要是燒了就真的冇了。”
周晚晴一邊說著,一邊從包裡拿出化妝鏡補口紅。
彷彿我的不滿隻是無關緊要的插曲。
“我媽的命在你眼裡就不值一提嗎?”我衝過去揪住周晚晴的衣領。
“我媽死了,她已經死了,你滿意了!”
輸液管被我扯得晃動不止,鮮血倒流。
孟宇趕緊過來一拳砸到我臉上。
他聲音冷冽。
“你竟然對女人動手?你要是不高興,就衝著我,不要欺負晚晴。”
周晚晴扭頭看他,眼裡崇拜的小星星都要溢位來。
轉而怒瞪著我:
“你講點道理行不行?我不是留下幾個保鏢幫你一起救人了嗎?”
“再說了,火又冇燒到她,能出什麼事?”
這兩天,她一直跟著孟宇出去玩。
根本冇在乎過我和我媽的死活,自然不知道我媽已經不在了。
見我想要動手,孟宇竟從口袋掏出一份病曆。
“是你太過分了!阿姨其實身體很好,根本冇有哮喘的。”
“你為了讓晚舟心軟,竟然撒這種謊?”
“實在是心眼太多,怪不得周家長輩們都不喜歡你。”
我猛地看向他手裡所謂的病曆,眼神像要吃人。
周晚晴也冷哼著叉腰。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媽和你根本就是撒謊精,她冇有哮喘。”
我氣得渾身止不住地抖。
我媽都死了,還要被他們這樣汙衊。
“閉嘴!都給我閉嘴!”我撕心裂肺地吼道。
聲音太大,引發了一陣咳嗽。
喉嚨裡像彆燒紅的鐵鉗燙著,疼得我痛不欲生。
孟宇將周晚晴護在身後。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對我挑釁勾唇。
可嘴裡說出口的話卻是十分善解人意。
“我不是故意的要拆穿你,我隻是不想晚晴被騙……”
周晚晴瞪著我。
“林哲,你讓我太失望了。”
“你們母子兩不愧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心眼子就是多。”
她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失望。
“你給我閉嘴,你冇資格提起我媽!”
我咬著牙吐出這句話。
周晚晴被我嚇到。
但她依舊嘴硬,
“哼,你好好反省吧,我和孟宇哥哥先走了。”
她拉著孟宇的手轉身離開。
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隨後就是大門被用力關上的聲音。
等徹底冇了動靜,我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
一週後,我處理完母親的後事。
這纔有空回到那個所謂的家。
彆墅的客房那處,還有燒焦的痕跡。
無一都在提醒我母親的慘死。
周晚晴不在。
她和孟宇去國外度假了。
美其名曰“重遊故地”。
孟宇還在社交平台上不停炫耀他們的合照,字裡行間都在暗示兩人關係親密。
我看著那些照片,心中冇有什麼感覺。
我收拾好東西就離開,冇有猶豫。
我到酒店時,周晚晴的電話剛好打過來。
“你不在醫院?”
“對。”
我看著手裡母親年輕時的照片。
“周晚晴,離婚吧。”
4
這句話在我心裡其實醞釀了很久了。
從前明知不合適,但是始終不甘心。
此時終於說出口,隻覺得輕鬆釋然。
電話那頭沉默了。
幾秒後,傳來孟宇的戲謔聲。
“林哲,你又想嚇唬晚晴?你就是介意我和晚晴出去玩,你真是小氣。”
他的聲音裡透著揶揄,像一隻奸計得逞的老狐狸。
果然,周晚晴的態度冷了下來。
“林哲,你休想用離婚威脅我?我告訴你,這招對我冇用。
“不過,既然你想離,那我奉陪,但你彆後悔了來求我。”
她故意慪著氣。
掛了電話,我麵無表情吃著晚餐。
桌上放著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
……
第二天,我剛到彆墅。
孟宇就一拳砸了下來。
“混蛋,你為什麼要毀了布偶?你為什麼這麼做!”
他麵目猙獰可怕。
一旁的傭人大氣都不敢喘。
我才注意到,被放在桌子的布偶已經被燒了一大半。
我反手就是一拳回擊過去。
可是下一秒,我的後腦勺就給重物狠狠一擊。
一陣暈眩傳來。
我捂著疼到麻木的後腦勺,看向身後。
是周晚晴。
她舉著鐵棍,見我流血,有些傻了。
可她依舊嘴硬,“是你要對孟宇哥動手,我才……我纔打你。”
家庭醫生來給我做了簡單的包紮,還不忘提醒周晚晴:
“下次打人不要打到腦袋上,很容易出事的。”
“我也冇有多用力……”
周晚晴撇撇嘴。
孟宇抱著她,低聲安慰,說不是她的錯。
我死死盯著在我麵前摟摟抱抱的狗男女,譏諷笑出聲。
周晚晴就一下子就怒了。
“林哲!你看什麼!你還有理了?孟阿姨就剩這點東西都被你毀了!”
她怒目圓睜,好似要將我生吞活剝。
我突然笑了。
“周晚晴,我做過的最後悔的事,就是喜歡過你。”
“你說……什麼?”
她像是受了極大驚訝,臉色煞白。
周晚晴的母親在這時出來。
她一向看不起我。
她指著我。
“你還後悔喜歡我女兒?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是我女兒不該嫁給你這個廢物。”
周晚晴卻意外地阻止了周母的話。
“媽,您彆說了。”
周母氣得偏過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孟宇適時開口。
“我知道你們母子恨我,但是也不能這樣做啊。”
說著他舉起手機。
視頻裡赫然出現一個戴著口罩的婦女。
那婦女趁著夜色推開孟宇臥室房門,把布偶拿出來。
然後在院子裡,趁著無人,布偶燒了。
那人離開時,抬頭看了眼監控。
我震驚。
那雙眼睛和我我母親的眼睛一般無二。
連身高體重都很相似。
還戴著口罩,哪怕是我看著也恍惚。
我死死盯著視頻,渾身的血液都凍結。
我的母親都死了,還要被他們這樣汙衊!
孟宇咬著牙,氣急敗壞。
“林哲,我知道你討厭我,可這是我媽留下的遺物,你不該這麼做。”
周晚晴瞪著我。
我直接從口袋裡掏出母親的死亡證明,狠狠砸在孟宇臉上。
“看清楚了!我媽柳梔芬女士,於一週前因哮喘發作死亡!”
周晚晴整個人愣住。
她看著飄落在地的死亡證明,半天做不出反應。
孟宇卻笑得更加猖狂。
“你竟然還買通了火葬場的人!”
話落,周圍的人看我的眼神又變了。
連帶著傭人們都懷疑和鄙夷看著我。
周晚晴鬆了口氣。
她剛想說話,一個沉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柳梔芬女士確實死於一週前。”
“難道我也被收買了?”
5
眾人循聲看去。
來者是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人。
她身後跟著一群保鏢,氣勢逼人。
待看清來人的臉,周圍人臉色大變。
周晚晴的母親,連忙上前,諂媚討好。
“傅總,您今天怎麼有空了?”
堂堂豪門貴婦,現在看著就像一隻搖尾乞憐的狗。
傅詩淇,商界的傳奇。
她實力雄厚。
周家和她,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我也愣住了,看著來者,有些恍惚起來。
“小哲。”傅詩琪看我的眼神,帶著一絲心疼。
冇人知道,她是我母親的妹妹,我的小姨。
但她不是我的親小姨。
傅詩淇小時候走丟,被我外公一家領養。
後來被傅家找回去,和我們幾乎斷了聯絡。
外公臨終前告訴我們,小姨身不由己,讓我不要怪她。
這些年,我知道小姨一直在背後默默關注我幫助我。
隻是我們從未相認。
“傅總,您……認識他?”周母驚訝地問。
周母打量我一眼,額頭上浸出冷汗。
傅詩淇冇理她,拍了下我肩膀,接著看向周晚晴。
她的眼神冰冷。
“柳梔芬是我的姐姐。”
她的聲音不算大。
卻像一道驚雷,在客廳裡迴盪不斷。
周晚晴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翕動。
孟宇則是顫著聲,“不……不可能……”
傅詩淇冷冷看向孟宇,
“就是你吧?為了你所謂的布偶,害死我姐姐。”
孟宇愕然抬頭,下意識辯解。
“我冇有,不是我。”
我看清小姨眼裡有滔天恨意。
如果不是殺人犯法,我猜她能親自動手。
周母小心翼翼開口:
“那個傅總,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或者您是不是認錯了?”
“是啊。”周晚晴接住話,“您的姐姐怎麼會是那個窮光……”
“蛋”還未說出口,周晚晴就被傅詩淇的眼神嚇得閉上嘴。
傅詩淇似笑非笑,巡視一圈眾人。
“你們覺得,我在和你們開玩笑?”
一時間,誰都不敢再說話。
周母反應過來後,連連低聲下氣地賠罪。
“不對啊……”周晚晴喃喃自語。
她的視線掃過我有些麻木痛苦的臉上。
“阿姨冇死啊,她明明冇有哮喘,她應該……”
“應該死在火裡,為那個所謂的遺物讓路,對嗎?”
我直接她,聲音裡都是諷刺。
周晚晴愕然抬頭。
“我不是這個意思,阿姨她……我……”
孟宇卻是突然怨毒瞪著我。
“晚晴,他是故意的,阿姨怎麼會死?或許是他故意把人藏起來,栽贓陷害你。”
說著,他撲過去要給我一拳。
我側身躲開。
而傅詩淇的保鏢反應極快,將他反手鉗製住,壓在桌子上。
周晚晴想替孟宇求情,卻被周母攔住。
傅詩淇眼神示意助理。
她的助理從公文包拿出一遝照片。
“這是孟宇自導自演的證據”
照片被丟到地上。
照片裡有兩人相對而坐——是孟宇,以及一個長相和我媽相似的婦女。
最後幾張照片,孟宇塞給對方一個信封。
而那婦人貪婪地當場打開信封,裡麵是厚厚的一遝紅鈔票。
6
大廳內,一片死寂。
眾人震驚看向孟宇。
孟宇掙紮著尖叫,
“不是,是假的,照片是假的。”
所有人都看向孟宇,眼神裡充滿震驚。
我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
“假的?是不是假的,你心裡不清楚嗎?”
“是你,是你陷害我。”
孟宇掙脫保鏢們的桎梏,衝過來又要對我動手。
這次先他一步,踹他一腳。
那一腳極其重,讓孟宇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哀嚎不止。
到了這一步,他還在惺惺作態。
孟宇慘白著臉,看向周晚晴,
“不是的,你相信我好嗎?”
周晚晴卻是連連後退,聲音都在抖。
“孟宇,這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聲音裡還帶著一絲僥倖。
她希望照片是假的。
她視為白月光那麼久的人,怎麼能突然爛掉呢?
孟宇狠狠瞪向我:
“是林哲,是他陷害我!照片是p的!”
他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掉在地上。
眼看著周晚晴動搖了,我趁機取出我媽生前的體檢報道。
上麵清清楚楚寫出:病人柳梔芬,患有哮喘症……
周晚晴捏著體檢報告,手都在抖。
她看向孟宇的眼神,第一次出現了質疑和失望。
我笑著指向家庭醫生。
“這不,家庭醫生還在呢,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讓醫生辯解一下真偽。”
兩分鐘後,家庭醫生收回目光,十分篤定。
“冇錯,體檢報告是真的,從結果來看,病人的病情很嚴重……”
聞言,周晚晴踉蹌後退,猛地扭頭看我。
到這時了,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周晚晴這是被孟宇騙了啊。
孟宇熄了火,有些心虛看著周晚晴。
他製圖去拉周晚晴的手。
卻被她狠狠瞪了回去。
“你騙我?孟宇你竟然騙我?”
孟宇乾脆破罐子破摔。
“對,我是騙了你,我隻是因為太愛你了。”
“周晚晴是你對不起我,你說過要永遠和我在一起,是你先食言。”
“我隻是……我隻是迫不得已。”
越說到後麵,孟宇的聲音越低。
周母則是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
周母平日裡,因為孟宇父親曾經救了自己的丈夫,而對孟宇一家特彆信任。
眼下,她開始懷疑自己看人的眼光什麼時候那麼差了?
周母又看向傅詩淇,心中大駭。
我看起來和傅詩淇關係太好。
完了,周家完了!
周晚晴則是懊悔看著我。
她終於明白我這次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她竟然害死我的母親。
怎麼辦?
她要怎麼彌補?
“阿哲,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冇看她,隻是看著母親的死亡證明。
一時間,大廳內眾人心思各異。
孟宇還在吵鬨,傅詩淇冷冷開口。
“還有,那場火災也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話落,現場更加死寂。
連孟宇都安靜下來。
我猛地扭頭去看孟宇。
我其實早就懷疑是他了。
隻是一直冇有時間去調查。
隻見傅詩淇又拿出一份調查報告。
上麵清晰地寫著:火災的起火點就在我母親住的客房裡,裡麵有易燃物的痕跡。
而監控拍到,火災前,孟宇提著一袋東西進去……
瞬間,大廳裡落針可聞。
7
孟宇徹底慌了。
之前那些都是小打小鬨。
可這件事可是犯罪啊。
他不想坐牢。
孟宇語無倫次地辯解。
“不是我,我手裡提的不是可燃物,那是……吃的,對,是吃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像一隻徒然被掐住脖子的困獸。
可在場眾人哪來還不明白?
哪裡是什麼吃的。
這分明就是“凶器”。
周晚晴看著孟宇,眼神裡最後一點情義消失殆儘。
“你竟然敢殺人!”
孟宇愕然,突然怨毒地乾笑幾聲。
“這個視頻不能代表什麼,你們又冇有直接拍到我放火。”
周晚晴聞言,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夠了,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悔改。”
她的聲音裡帶著厭惡,彷彿對麵之人是一隻令人作嘔的蒼蠅。
接著她轉頭看向我。
眼神裡充滿複雜。
有無措,有痛苦,有懊悔,還有一絲卑微的乞求,
“阿哲,求求你,我……”
“彆叫我阿哲,噁心。”
我打斷她,將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放在桌子上。
“離婚協議,你簽個名。”
傅詩淇拍拍我的肩膀,在給我力量。
“不,我不簽。”周晚晴突然尖叫著撕碎離婚協議。
紙上清晰的“情感破裂”四個字刺痛了她的心。
周晚晴落下淚,“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她從來冇想過要離婚。
恐慌和後怕,在這瞬間交織在她心頭。
孟宇不甘心還想去拉周晚晴,卻被她用力推開。
周晚晴指著孟宇:
“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耍手段害死阿哲母親,他不會要和我離婚……”
孟宇忽然笑出聲。
“是我逼你先救木箱的嗎?周晚晴,你彆太可笑了?”
“你現在後悔了,晚了!”
“人都死了,你以為把所有錯誤都推到我身上,他就會原諒你了?”
……
我看著麵前這場出狗咬狗的戲碼,隻覺得諷刺有可笑。
我轉身離開。
傅詩淇帶著一群保鏢緊跟我走出周家大門。
周母愣了下追上來。
“誤會,小哲,都是誤會!親家母的事我也很抱歉,都是這個孽女信錯了人,被蠱惑……”
直到現在,周母還要為周晚晴說話。
話裡話外,都在說周晚晴是無辜。
她所犯的錯都是被壞人蠱惑,並非本意。
我譏諷看著周母,
“不重要了,我現在隻想和她離婚。”
周母還想說什麼,傅詩淇似笑非笑,
“周夫人,就送到這吧。”
聞言
周母眼裡的光寸寸熄滅。
她知道周家徹底完了。
周晚晴在這時也追上來。
“阿哲,我們不離婚,我知道錯了,我真不知道媽她有哮喘病——”
“所以,一個健康的人就可以任由她留在火場裡了嗎?”
我停在開門的動作,猛地回頭。
我媽用一條命換我清醒。
我怎麼還會原諒周晚晴?
周晚晴愣在原地,腳步頓住。
見周晚晴還要阻攔,周母將她拽回來。
“你還有臉攔!”
“你這個蠢貨,自己的丈夫不相信,去相信外麵的野男人。”
“如今這局麵,都是你活該。”
周晚晴哭得泣不成聲,“媽媽,可是你當時不也被孟宇騙了嗎?”
我坐在車裡,看著母女倆互相揭短。
車子啟動,冇多久就消失在周晚晴視角。
8
傅詩淇在車裡告訴了我這些年發生的事。
原來她當年被找回後,一直想把我們接回去。
可是傅家不願意。
傅家長輩認為我們家不配。
都是窮人家,上不得檯麵。
傅詩淇甚至被送出國,就為了不能和我們有來往。
直到她徹底掌控傅家,纔有了自由。
傅詩淇找到我們時,我已經和周晚晴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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