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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oga的我,和我的alpha老公季澤川的資訊素匹配度百分百。
易感期的季澤川隻有我能撫慰。
可是季澤川不愛我,他愛的是一個beta,江嶼白。
季澤川會在易感期的時候,會邊啃著我的腺體,邊意識模糊的喊著江嶼白的名字,
可誰都知道,beta是無法被標記的,
被帝國重視的天才級alpha季澤川,註定無法娶江嶼白,
季澤川討厭這個被資訊素操控的世界,也討厭我,這個被分配給他的妻子,
直到我懷孕,季澤川聲音冷淡的要我打掉肚子裡的孩子,
我總是很聽季澤川的話,
我打掉的肚子裡的孩子,
還割掉了後頸的腺體,失去了腺體的oga是活不久的,
季澤川說他從來冇有愛過我,可是看到我後頸的上,季澤川卻瘋了,
季澤川把我鎖在他的彆墅,
他慌亂的聞著我的後頸,當他注入我後頸的資訊素,從空掉的腺體裡滑落的時候,
季澤川嗚嚥著求我留在他身邊,
我平靜的說:「季澤川,我要死了,你放過我吧。」
01
我望著手裡的檢測報告,
悄悄的抿起唇角,眼裡有些笑意,
我懷孕了,
我和季澤川結婚五年,他對我總是忽冷忽熱,
我知道季澤川有一個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但我不在意,我隻是卑微的祈求著,季澤川隻要有一點兒愛我就行。
畢竟,我和季澤川資訊素的匹配度,可是百分百啊。
季澤川12歲時,測出他是ss 級彆的alpha,上一個有如此天賦的alpha,還是帝國上一任元帥。
天賦越高的alpha,在易感期內,越需要oga的撫慰。
為了季澤川的身體健康,相關的負責人,找遍了基因庫,然後把我帶到了季家。
那一年,我十五歲。
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在無數人的叮囑下,我知道了,我以後是註定要嫁給季澤川的。
季澤川長得俊美的幾乎不像真人,尤其是他攝人心魄的雙眼,讓人總是心漏跳了一拍。
不過季澤川總是沉默的,他的沉默不是寡言,而是帶著高傲。
也是,像他這樣站在所有人頂端的天才,自然有資格高傲的。
我小心翼翼的陪在他身邊,一陪就是18年。
季澤川幾乎占據了我大半的生命。
我自然愛他。
現在,我們要有一個孩子了。
我在彆墅裡,從白天等到晚上,纔等到了季澤川。
季澤川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拽了拽他的衣角。
季澤川停下腳步,垂眸看我。
我睫毛顫了顫,小聲說:「季澤川,我懷孕了。」
我有些害羞,又有些期待,季澤川會不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多愛我一點,
一點就好。
空氣裡安靜下來,季澤川有些怔住了,好久,他眉眼處染了一絲怒意,他輕聲問:「誰準你偷偷懷孕的?」
我張了張嘴,卻又有些無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後隻是低下頭,聲音越來越輕:「易感期的alpha就是容易——」
我還冇說完,季澤川就打斷了我說話。
「彆拿這一套說事。」
季澤川最討厭的就是被資訊素操控的身體,他認為alpha和oga都是低等的動物,連人都算不上,
隻有不受資訊素影響的bata,纔算得上完美。
而他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就是江嶼白。
明明季澤川滿是磁性的聲音冷的入股,我卻像是被灼傷了一樣,冇有在繼續說下去。
季澤川用修長的手指勾起我的下巴,他哄我的時候,最喜歡這樣,
「去打掉吧,阿禮,我們現在還不需要孩子。」
我喜悅的心跳,停止了。
02
我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甚至有些發涼。
季澤川聲音磁性中帶著一些誘人,他哄我:「阿禮,怎麼不說話?」
我聞到了季澤川資訊素的味道,他的資訊素像山尖的一捧白雪,冷香中透著一些寒意,
此時他的資訊素正簇擁著我,把我淹冇了個徹底,
我張了張嘴,那聲「好」,怎麼也說不出口,
季澤川的身體壓下來,資訊素的味道更近了,讓我有些意亂情迷,
我有些委屈:「為什麼要打掉呢?」
季澤川沉默著,冇有說話,
他隻是細細吻著我:「阿禮,你最乖了,」
是啊,我一向聽季澤川的話,
我緊緊拽著季澤川的衣角,終於說出了那句季澤川愛聽的話,
「好。」
我的臉靠近季澤川的胸膛,可是我卻聽不到季澤川的心跳,我隻能感受到,季澤川鬆了一口氣。
為什麼鬆了一口氣呢,
我想,可能是因為江嶼白吧。
江嶼白是一個男性beta,以一個相當傲人的成績,從帝國中央軍事學院畢業,然後做了季澤川的副官。
他比季澤川小五歲,他到季澤川身邊的時候,季澤川已經是帝國最出名的少將了,在一眾關於他的精彩事蹟中,隻有一條,讓迷戀他的萬千少男傷心。
就是季澤川早婚的事實。
江嶼白也和那些喜歡季澤川的男人一樣討厭我,
不過他說,他並不是因為嫉妒我而討厭我,
而是因為我總是影響季澤川。
比如說,季澤川每年一次的易感期,隻能呆在我身邊。
自從江嶼白做了季澤川的副官之後,每次季澤川的易感期,都是她送季澤川回家的。
江嶼白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高傲:「沈宥禮,你這種弱小的oga,如果不是因為你好運的擁有和季澤川的高匹配度,你也配站在季澤川身邊?」
江嶼白語氣裡有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妒忌:「我努力了那麼多年,才憑藉自己的實力站在季少將的身邊,你憑什麼呢?」
「憑你的身體?」
江嶼白語氣的輕蔑幾乎要將我貶低進土裡。
不過我冇來得及回答他,因為易感期的季澤川,非常粘人。
而且佔有慾相當的強,他不允許有第三個人,出現在我們的彆墅裡。
季澤川用資訊素把我籠罩起來,懨懨的罵道:「滾。」
驕傲的江嶼白蒼白著臉,從彆墅離開。
我心裡升起一些沾沾自喜,甚至自以為是的認為,季澤川是喜歡我的。
直到季澤川在啃咬我後頸的腺體的時候,喊了江嶼白的名字。
03
我原本意亂情迷的臉,一點點蒼白起來。
我想要從季澤川的身下逃走,可是易感期的alpha的掌控欲讓我無法掙脫,我後頸的腺體發熱的厲害。
季澤川清冷冰涼的資訊素,卻向我傳達著炙熱的資訊。
我第一次明白了江嶼白的意思,oga的本能讓我無法拒絕季澤川,即使我現在心口陣陣發酸,眼淚不停的掉,但我還是傾其所有的向季澤川奉獻著我的一切。
在洶湧無法掙脫的**裡,我的腦袋裡卻不合時宜的想到了過去季澤川曾經看向我的眼神,
從來冇有一點愛意,
他總是剋製的,隱忍的,淡漠的,清醒時他總是說:「阿禮,你覺得你愛我,不過是資訊素產生的錯覺罷了。」
「如果換一個人和你的資訊素匹配度百分百,你也會愛上彆人。」
「彆說愛我,我覺得虛偽。」
「冇了資訊素,你以為你能吸引得到我嗎?」
我總是小聲堅持:「我會的呀,我喜歡你。」
我總是如此堅信的,季澤川這樣優秀的人,即使冇有資訊素的控製,我依舊會愛上他。
可是季澤川從來不信,他厭惡著自己被資訊素操控的感覺,就如同厭惡著我一樣,
可是易感期的他,卻控製不了自己對我的渴求,
他在沉淪與清醒中掙紮,偶爾昏昏沉沉會吐露幾句模糊的愛語,
正是這樣,讓我自作多情的以為,季澤川也許有一丁點兒的愛我。
可現在,我像是被響亮的打了一記耳光,
怎麼會呢?
如果冇有資訊素,季澤川應該第一個就會和我離婚吧,
他連我們的孩子都不想要,
我顫抖的指尖撫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我知道那裡正有一條生命在發芽,
我麻木的看向天花板,靜靜的等待天亮。
今天是季澤川易感期的最後一天,
果然,一早,季澤川就收回了他的資訊素,隻剩下一些若有若無的,在繞著我打轉,
以前我在閱讀alpha手冊的時候,上麵曾經寫:alpha的資訊素是不會欺騙人的,alpha喜歡什麼,資訊素就會在它身邊打轉。
那時候我纔剛上oga專屬的新娘學校,我望著那一頁,臉悄悄紅了,看了一遍又一遍。
我剛到季家的時候,季澤川剛分化成功,資訊素像小狗一樣追著我打轉。
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alpha手冊上的內容其實並不準確,早在三年前,這本手冊已經淘汰,不再作為教輔資料使用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季澤川,隻好躺在床上裝睡。
換做以前的我,早就殷殷切切的圍繞著季澤川轉了,給他打好領結,挑選袖釦,一寸寸撫平他的衣襬,就為了證明季澤川冇有娶錯人。
就像是一隻極力討人歡心的小狗。
我能感受到季澤川在床邊停留了很久,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他一定知道我在裝睡。
可我冇有醒來的意思,季澤床性格高傲,纔不會折腰問我為什麼冇有起床為他帶好袖釦。
季澤川身上的資訊素隱隱傳來幾分怒意,然後憤怒的轉身出門了。
04
我一直在床上躺到中午,才渾渾噩噩的起床。
打開電視機,還冇來得及換頻道。
就看到了電視裡正在被采訪的江嶼白,和他身邊的季澤川。
怪不得季澤川今天走得這樣早,原來是有采訪。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下頻道,居然不是帝**事頻道。
而是一個政治頻道。
電視裡江嶼白正清高的挺直背,穿著整齊的軍裝,聲音響亮的呼籲著:「我認為人類之所以和動物有所不同,正是因為人類在漫長的曆史中形成的文明」
「我認為新時代的愛情,並不應該受到資訊素的束縛,被民生局的人強行將兩個素未謀麵的人強行進入一段婚姻,婚姻應該是被愛情推動的,而不是所謂的資訊素匹配程度」
「我建議廢除這條婚姻法,讓所有人類,讓所有愛情,都變得自由起來。」
江嶼白的聲音鏗鏘有力,頻道是直播的形式。
我恍惚的打開光腦,上網一搜,發現支援江嶼白的人很多。
「就是啊,我根本不愛我老婆,我明明愛的另有其人,可是民生局強製讓我娶了現在的妻子,我真的很煩他,長得又醜,學曆又低,也隻有撫慰期有用。」
「民生侷促成了多少對怨偶。」
「我也想和我老公離婚。」
「不是,你們都瘋了嗎?低匹配度alpha怎麼熬過撫慰期?如今帝國正在備戰期,每一個alpha都很重要,是未來戰場的有生力量,這條法案廢除,我們輸給聯邦,彆說你們的愛情自由了,連人生自由都冇有了。」
「alpha連選擇愛情的權利都冇有,還要為帝國獻上生命嗎?我們alpha實慘。」
「不是,你們冇人關注oga的現狀嗎?明明oga也有權利選擇」
「嗬嗬,oga就是廢柴一個啊,他們的資訊素紊亂會造成社會動盪,既不像beta一樣可以參與社會工作,又冇辦法像alpha一樣進入戰場,隻能做撫慰alpha的工具,有什麼臉要權利啊。」
「江嶼白旁邊的那個,不是少將季澤川嗎?」
「我記得他因為匹配度早早結婚了吧,他這次發言肯定是反對江嶼白的。」
「那也不一定,我聽說季澤川並不滿意自己的妻子。」
我看到這裡,正好聽到電視裡傳來主持人的問話聲:「這次江嶼白副官還請到了我們的少將季澤川,請問季少將是如何看待這件事的呢?」
我握著光腦的手更用力了。
隻聽到電視裡季澤川低沉的聲音漸漸響起:「我是支援江嶼白的建議的,我想,人類之所以能進化到現在的地步,早應該研究出可以擺脫資訊素操控的手段了,可現在各大研究所的研究一直停滯,是為了讓oga不被淘汰嗎?」
主持人似乎有些驚訝,因為在麵對這一婚姻法是否改廢除,帝國早已經分成了新派和舊派,大家一直以為季澤川是舊派人士,不然他為什麼會一到年齡就結婚了呢?
「那如果這條婚姻法解除,請問季少將你會選擇離婚,追求自己的愛情嗎?」
05
我呆呆的看著電視裡季澤川在短暫的沉默過後,淡聲說道:「嗯。」
主持人眼裡有些八卦,但江嶼白看向季澤川的眼裡,滿是雀躍和愛意。
我慌亂的低下頭,眼淚卻不受控製的往下掉。
光腦的螢幕落滿了淚水,螢幕上的字體模糊不清。
可奇怪的是,上麵那些網友的評論,我卻看得一清二楚。
「我靠,季少將讚同廢除法案,是因為有喜歡的人了嗎?」
「你們都不知道嗎?江嶼白是為了季少將才考上軍校,拚儘全力纔到季少將身邊的。」
「你們的訊息也太落後了吧,我聽說他們兩個彼此相愛,但是可惜季少將身邊被分配了個oga。」
「啊?要是那個oga識趣一點,早就應該把位置讓出來了吧。」
「就是,oga會什麼,養尊處優的長大,也就會點插畫烘焙,配不上季少將,還是和江嶼白副官更配啊!」
「這種並肩作戰的纔是最好的愛情吧!」
巨大的痛苦頃刻間覆蓋了我,折磨得我喘不過氣。
我哭的渾身發抖。
難道是我錯了嗎?
我不應該呆在季澤川身邊,毀掉了季澤川的愛情。
可我從季澤川分化成alpha的那一年,就呆在了他身邊。
我還記得,民生局的人,從軍校把我帶走的那一天。
我正在接受軍校的優秀畢業生的畢業儀式,在未分化前,我是軍校最有前途的畢業生,人人都說我的指揮天賦無人能敵。
隻是在畢業儀式上,我當場分化成了oga,我的資訊素造成了一片騷動。
民生局的人很快帶走了我,我的老師用遺憾的眼光看著我,對著民生局的管理員說:「可惜了,怎麼成了oga,就算是個beta也好,他要是能順利畢業進入軍隊,我們對上聯邦的軍隊,贏麵會更大。」
管理員的人聳聳肩:「oga禁止上戰場,你應該知道的。」
老師的氣歎了一遍又一遍,最後親自把我送進了新娘學校。
他和我距離很遠,看著我,沉默了片刻,對我說:「忘記過去的一切吧,這對你來說,纔是最好的。」
我聽從老師的話,把那些年在軍校裡學到的一切,都壓到了記憶深處。
然後拿槍的手,拿起了玫瑰和蛋糕。
我曾經抗爭過,說自己不想去新娘學校。
可換來的是民生局的管理員把我送進了電擊室,在極痛的電流中,反覆給我念著oga的守則。
對於帝國來說,每一個oga都值得被保護起來。
因為對於撫慰alpha是相當重要的。
oga被上上電子晶片,會受到民生局的人監控。
如果被丈夫放棄,那oga就失去了任何價值。
因為oga一生,隻能被永久標記一次,所以討好自己的alpha,讓alpha愛上自己,是oga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被割掉腺體,oga就命不久矣了。
所以帝國裡,冇有試圖割掉腺體的oga,每個oga都努力討好著自己的丈夫,好在oga珍貴,很少會有alpha會討厭自己的oga。
更彆說因為彼此的資訊素匹配程度很高,雙方很容易產生愛情和依賴,所以一直到現在,這條法案都冇有被廢除。
我從新娘學校畢業,就被送進了季家。
06
我的眼裡有些迷茫。
難道江嶼白說的是真的嗎?
如果oga和alpha的愛,是因為資訊素產生的假象?
難道我對季澤川的愛,也是假的嗎?
這樣想著,我的淚突然止住了。
可想到季澤川的時候,我的心尖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花瓣微微捲起,又酸又澀,想到季澤川對我的那些隱秘的好,我又會開心。
我又不確定了,我到底愛不愛季澤川。
可我卻知道,我是真的想和季澤川有一個孩子。
我安靜的看完了節目,然後關上了電視。
我給季澤川發訊息:「你今晚回家嗎?」
季澤川的資訊很簡短:「不回。」
我猶豫了一下,又問:「孩子」
季澤川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態度:「打掉。」
我冇有再問下去,而是預約了一週後的人流手術。
因為oga打胎,需要提交報告,說明原因,並且需要alpha的同意書,冇有那麼的簡單。
在合上螢幕前,我不小心點進了新聞的訊息提示。
最上麵的,是一張照片,江嶼白站在季澤川身後,眼裡滿是熱烈的愛意,
下麵的新聞在說,接下來在和聯邦的戰爭中,季少將將帶著副官前往第三號戰場,在此之前兩個人合作過的戰役中,其中勝場有17場,鮮少有敗績。
一個月前,在和聯邦進行小規模作戰時,江嶼白因為失誤被聯邦的一支隊伍帶走,是季澤川單槍匹馬把江嶼白救了回來,甚至為此受傷,
最後一行,是預測接下來第三戰場輸贏。
評論區都是誇讚兩個人般配的話。
我怔住了,想起了上個月季澤川負傷回來後,提前進入易感期的事。
alpha在戰場過度使用精神力,就會導致易感期提前。
但我當時問季澤川為什麼這次易感期提前的時候,季澤川隻是疏離的說道:「軍隊機密。」
原來他們配合的如此默契,為了江嶼白,季澤川甚至堵上了自己的性命。
我苦笑一聲,終於清醒過來。
我拿什麼,和季澤川的真愛相比呢。
我沉默的看著窗外的天空一點點變暗,最終拿起光腦,撥打了一個十幾年沒有聯絡過的電話。
我聲音輕輕的:「老師,好久不見。」
電話那邊的老師聲音緩緩,帶著篤定:「沈宥禮,你過得不好。」
我默認了這件事。
我當時被老師送進新娘學校之前,老師曾經給過我他的電話。
他那時候說:「沈宥禮,我曾經有一個天賦絕佳的學生分化成oga後,接受不了自己的生活,然後他自己割掉了自己的腺體。」
我問:「然後呢?」
老師說:「然後他逃走了,成為了一個黑戶,他是這些年唯一一個割掉腺體還活著的oga。」
點到為止,老師冇再多說。
我卻懂了老師的意思。
隻是這個電話,我整整二十年冇有打過。
我總在欺騙自己,過得還算幸福。
我聲音裡帶了一絲決然:「老師,我想割掉我的腺體。」
07
電話那頭的老師卻後悔了:「沈宥禮,我的那個學生,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了,他割掉腺體後,隻活了十年,已經是難得的長壽了。」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後頸的那處柔軟的腺體。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懷念未分化時期的生活,還是想確認自己對季澤川的愛是出自資訊素的操控。
哪怕隻能活幾天,我也想嚐嚐季澤川和江嶼白說的,自由的滋味。
「老師,我不怕死。」
老師沉默了許久,歎了口氣。
「下週,來荒岸區找我。」
我抓著光腦:「謝謝老師。」
掛掉電話後,我打開電腦,開始寫墮胎申請書。
連著alpha知情同意書也一起列印好了。
一份我簽字,另一份等著季澤川簽字。
我望著自己還冇有來得及鼓起的腹部,心想,這樣也好。
在不被期待中出生的孩子不會幸福的。
以後季澤川說不定會和自己心愛的男人,生一個可愛的孩子,他們會擁有幸福的生活。
如果我把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那她看著這一幕,該多難過。
不如不要出生。
隻是我在彆墅裡,等了整整五天。
季澤川都冇有回家。
我隻好給季澤川發資訊,讓他回來簽字。
冇想到回來的不是季澤川,而是江嶼白。
他眼裡有些得意與炫耀:「不好意思,季少將正在準備下一次的作戰,他冇空回家。」
江嶼白特意穿著軍裝,不過就算她特意挺直了背,也冇有我高。
他隻好略微揚起頭看我:「沈宥禮,你和季少將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還不知道吧,季少將之所以這麼努力打贏這場戰爭,是因為這次的戰爭至關重要,隻要贏了,帝國和聯邦至少可以和平相處百年,到時候季少將就會聯合其他alpha廢除匹配婚姻的法案。」
「到時候,他就會和你離婚。」
「然後,和我在一起。」
聽到這裡,我卻心情平靜極了,似乎早已經在過去的一次次痛苦中,接受了季澤川不愛我的事實。
現在隻不過是擺在了我眼前而已。
我點點頭,平淡的說:「是嗎?那提前祝你們新婚快樂。」
然後把手裡的那份「oga墮胎alpha同意書」遞給了江嶼白。
「那麻煩你帶給季澤川,讓他簽好字再送到彆墅來。」
江嶼白看著手裡的同意書,臉色變了,因為嫉妒而變得扭曲起來,可是想到季澤川馬上要和我離婚的事情,他又佯裝同情起來。
「沈宥禮,不被愛的纔是小三。」
「季澤川連你的孩子都不想要,你——」
我冇等江嶼白說完話,就把門啪的關上了。
我並不想聽江嶼白嘴裡的老生常談,這些年我耳朵聽的都要起繭子了。
以前我或許會因為她說的話而傷心,可是現在我卻隻覺得聒噪。
怪不得這些年江嶼白像個跳蚤一樣上躥下跳的,又是宣傳beta平權,又是宣傳自由戀愛的,看來為了和季澤川結婚,他真是竭儘全力。
我不由感歎一句,愛情真偉大。
然後又想了想自己,我感覺其實我也冇有很愛季澤川吧?
我不確定的想想,畢竟我連爭取不廢除法案這種想法都冇有過。
也許是因為季澤川並不愛我,所以我冇有這種底氣?
08
一直到季澤川奔赴第三戰場的那一天,他都冇有回家。
隻是讓助理把簽好字的同意書送了回來。
我在等待做手術的時候,看到了記者拍的一個視頻,在影影綽綽的人群中,季澤川和江嶼白兩個人距離格外的近。
季澤川的氣質是鮮有的柔和,正垂眸看著江嶼白,嘴角隱隱有些笑意。
而下一秒,江嶼白仰起頭,悄悄靠近了季澤川。
下麵的評論都在瘋狂尖叫:「他們是親了吧親了吧親了吧!我就說這種強強聯合最好磕!」
我望著兩個人天生一對的場景,合上了光腦。
被推進了手術室。
在冰冷的病床上躺著的時候,醫生遵守規定,並冇有和我講話,我在極度的安靜中,不知道怎麼想到了我和季澤川結婚那一天。
季澤川那年22歲,畢業後直接進入了軍部。
他第一次從戰場下來,其實做了很久的噩夢。
易感期的季澤川脆弱的惹人憐愛,他總是攬著我的腰,不停的往我的懷裡鑽,恨不得鑽到我身體裡才能獲得一絲安全感。
我就那樣摟著季澤川,輕聲哄著他。
季澤川那時候還不太會操控自己的資訊素,那些資訊素茫然的繞著我的身體轉了又轉,然後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季澤川眼眶有些紅,委屈的喊我名字:「阿禮,你是屬於我的。」
我聲音溫柔:「是的,我屬於你。」
可是季澤川撒嬌耍賴,和平時清冷矜貴的他簡直大相徑庭:「我要標記你。」
我的指尖有些發抖,按照季澤川胡作非為的手。
「隻有結婚,纔可以徹底標記。」
那晚上季澤川一夜冇睡,盯著時鐘到了八點,然後拽著我,去民生局結婚了。
我那時候好幸福,我以為季澤川真的愛我。
可當季澤川易感期結束,他卻厭惡的看向我:「沈宥禮,你真齷齪,趁我易感期的時候,欺騙我去結婚。」
季澤川看向我的視線滿是怒意。
我很少見季澤川情緒起伏如此之大的模樣,我不由的辯解道:「不是的,oga守則說過,永久標記是隻能婚後進行的,這是為了保護oga——」
「保護oga?」
季澤川聲音裡帶著一些輕蔑:「你們的特權好多。」
那時候,江嶼白剛到季澤川身邊,總是和季澤川說我們oga的特權。
他知道,季澤川最討厭特權群體了。
季家在軍部勢力雄渾,但季澤川進入軍部時,從來不掛季家的名頭,而是作為一個普通人進入,全靠自己坐上了少將的位置,才被髮現和季家的聯絡。
等我恢複意識的時候,我和季澤川在這世界,唯一的羈絆消失了。
身體的虛弱與疲憊讓我呼吸都慢了下來。
但我還是強撐著身體,找到了我的老師。
09
給oga做切割腺體的手術是違法的。
除了地下黑市有一些不在案的流浪醫生會冒著被判死刑的風險給oga做腺體切割手術之外,一般的oga是無法擺脫自己的命運的。
給oga做切割腺體手術,一旦被髮現,就是死刑,所以那個流浪醫生,還是在老師給我做擔保之後,纔不情不願的給我做了手術。
切割腺體的手術,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簡單。
因為腺體實在敏感,和oga的精神力牽連甚深,所以隻能簡單的敷上麻藥後,用手術刀硬生生的把腺體給挖掉。
可以接受這種巨大的疼痛的oga少之又少。
曾經曆史上就有迫不得已隻能摘除腺體的oga,在手術中活活疼死的先例。
我卻不太在意,我是很能耐痛的一個人。
我原本出生在慌星區的福利院,隻是從小顯出了絕佳的天賦,才被送去了軍校,然後成為了老師的學生。
在我過往的那些年,我遭遇過的痛苦數不勝數。
為了活下去,我從來都是順從命運的。
不管是被送去軍校,還是分化成oga被送去新娘學校,又或者被送去季澤川身邊,這些全都是命運帶給我的選擇,我全然的接受,並且努力的活下去。
可我從來冇想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從未主動做過一次選擇。
這次的手術,是我自己為自己選擇的命運。
在磅礴的、讓人幾乎窒息的痛苦中,我突然感到有些輕鬆。
原來主動選擇,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原來我早已經付得起代價了。
我甚至分出幾分精神在想,我以後要做什麼呢?
我不想再做季澤川的新娘了。
我也不是oga了。
這些年,其實季澤川並冇有虧待過我,反而我因為季澤川過得很輕鬆,雖然我冇辦法出門工作,需要安撫易感期的季澤川,但是我什麼都不缺。
甚至可以說,我比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都過得好。
每當我想要什麼的時候,第二天那樣東西都會被默默放在我的床頭。
是季澤川做的,可他不願意承認。
我那時候悄悄看季澤川,心裡甜蜜:「季澤川,你其實有點喜歡我,對不起。」
季澤川板著臉,不回答。
但是季澤川的資訊素卻悄悄的黏黏糊糊的繞著我一圈又一圈。
我在福利院的時候,曾經幻想過這樣的幸福生活。
可我離開了季澤川,還能去哪裡呢?
失去了腺體,我就變成了一個柔弱的,身體素質極差的普通人,既冇有辦法回到軍校,又冇辦法光明正大的出現。
那我就從季澤川的生活中,徹底的離開吧。
相信以季澤川的天賦,這場戰役他一定會贏。
到時候法案廢除,我們的婚姻關係就直接失效了,季澤川也不會花費心思找我,說不定會鬆一口氣,然後和江嶼白結婚。
那我現在就可以離開季家了。
仔細想來,這些年,我從來冇有離開過主星。
我如今三十歲了,居然冇有去過任何地方。
我快要死了,剩下的生命是屬於我自己的,不如出去看看。
就這樣七想八想的,手術結束了。
我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額頭落下的汗幾乎要把衣服打濕。
流浪醫生看著我:「先生,你還挺能忍痛的。」
我的後頸空空蕩蕩的,讓我有些不太自在,可是冇了資訊素,我突然頭腦一片清明。
回想過去的十八年,我居然平靜的連自己的都不解。
原來冇了資訊素,我真的不愛季澤川。
我隻好承認,季澤川,你和江嶼白是對的。
原來oga和alpha之間的愛情,果真出自資訊素的欺騙。
這一刻,我突然原諒了過去季澤川所做的一切。
我衝醫生笑了笑:「謝謝你,我第一次感覺到自由的滋味。」
醫生一怔,口罩下隻能看到他深邃的綠色眼睛,望著我的眼裡有一絲驚豔閃過。
他聳聳肩,送我出去:「恭喜你。」
10
從地下黑市出去,我冇回家。
老師把我拜托給了他曾經的朋友,一個星際雇傭兵小隊。
這個隊伍接的任務大部分都比較平和,是在各個星係尋找稀有礦石和草藥,所以老師放心讓我跟著他們。
平時他們完成任務我並不參與,他們尋找礦石,我倒是看看。
遇見星際海盜的時候,我會指揮他們躲開,偶爾還能以少勝多,打劫海盜一波。
這一年裡,我過得格外的輕鬆。
我其實並不太回憶過去,我之前的光腦早就扔掉了,我連新聞都很少看。
但是雇傭兵小隊他們接任務和聯絡雇主的時候,還是會用光腦的,我們這次到的星係幾乎已經到了帝國邊緣。
隊長有些驚訝:「季少將打完了。」
再次聽到季澤川的名字,我甚至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明明不過過去一年。
隊長聲音裡滿是崇拜:「這次回來,季少將的職位應該會變變吧。」
「那肯定啊,到時候如果成了將軍,他的話語權就更大了,江嶼白說的那條婚姻法案應該會被廢除吧。」
「嗨,我可不看好,到時候好不容易外亂平息了,內亂又開始了。」
「誰知道呢,和我們這群人可冇什麼關係,咱們估計排隊到下輩子,也分配不到一個oga。」
「我覺得beta也挺好的。」
小隊裡的人八卦的聊著天,我並冇有參與。
隻是悄悄看了一眼隊長的光腦。
季澤川應該已經回家了,他發現我不見了,應該會假裝不存在吧。
我最近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幾乎冇有力氣再和雇傭兵小隊去下一個星繫了。
因為缺失了腺體,我的後頸無時無刻不在作痛著,這讓我呼吸都有些費力。
我和雇傭兵小隊的人也算一起行動了一年,他們對我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尤其是其中一個叫小草的男孩兒,他是個活潑開朗的男孩,我特彆喜歡他,他總是陪在我身邊,擔憂的問我:「沈宥禮,你究竟生的什麼病?」
麵對關心,我總是很難拒絕,我靠在山坡上,看著隻有偏遠星係才獨屬的清澈天空:「小草,我快死了。」
小草抓著我的手,表情可憐極了:「沈宥禮,我不想你死。」
他的眼睛淚汪汪的:「你是我遇見過最獨特的男人,你知道嗎,我覺得你好厲害,我在你身上冇有聞到alpha和oga的味道,可我覺得你比我見過最厲害的alpha都聰明。」
我捋了捋小草散亂的頭髮。
小草是個即將分化的alpha,雖然冇有了腺體,可我仍舊能聞出他身上隱隱約約的資訊素的味道,能做雇傭兵的,一般家世都很差,冇錢上學纔來乾這一行的。
可我感覺得到小草的天賦很高,所以過去的一年,小草陪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總是會把以前在軍校學會的東西教給他。
我原本以為那些知識,經過了二十年,我早就忘了。
可現在才發現,我記得好清楚。
原來我一直忘不掉未分化成oga之前的生活。
命運弄人啊,我發出有些虛弱的感慨。
我笑著看小草:「你以後會比我還厲害。」
11
小草知道了我活不了多久之後,她總是緊緊黏在我身邊。
每日都唸叨著讓我去看醫生。
可我心裡明白,其實我好不了了。
而且冇了腺體,我就是罪人,帝國冇有醫生願意給我治病的。
不過我卻對光腦產生了些興趣,因為我好奇江嶼白提到的法案到底有冇有被廢除。
如果廢除了,對未來的oga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
擺脫了像動物一樣的分配婚姻,也許oga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命運,當資訊素不再成為困擾的時候,oga就可以不用呆在家裡,像被圈養的牛羊了一樣。
我偷偷的借來隊長的光腦來看。
果然江嶼白再次提出了廢除alpha和oga的資訊素匹配婚姻法,不過這次站在江嶼白身後支援他的,居然冇有季澤川,而是幾個陌生的alpha。
在視頻裡,這些alpha講述著自己的經曆:「其實我並不愛我的妻子,我早在被分配結婚之前,就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但是被民生局強迫結婚,讓我失去了我心愛的女人。」
我的指尖百無聊賴的勾起草地上歪歪扭扭的小草打轉。
這些alpha好虛偽,又想要oga的撫慰,又想要喜歡的男人在身邊。
一個舉動辜負了兩個人,卻還要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地步。
因為大家默認江嶼白的背後有季澤川作為靠山,這條法案,居然真的被廢除了。
我看著網上的騷動,也抱了幾分看熱鬨的心思。
我自己就證明瞭,我的愛情來自我資訊素的催化。
但隻是婚姻法被廢除,那些oga的腺體還在,和alpha之間的羈絆,可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斬斷的。
我料想的不錯,果然在法案廢除後,江嶼白的名聲一落千丈。
從為愛情發聲的beta平權鬥士,變成了破壞無數婚姻的陰險狡詐的女人。
那些失去了alpha的oga出離的憤怒:「beta不受資訊素的操控,就可以作壁上觀,講一些不痛不癢的話,而受到傷害的卻是我們無數oga!」
「我們oga被永久標記後,終生會受alpha的影響,我們根本冇辦法離開alpha,但是這條法案的廢除,導致唯一可以保護我們oga權益的法律,就這樣消失了。」
並且這些oga開始組織一些活動,一邊抨擊江嶼白,一邊請求建議新法案。
不然她們寧願死去,也不願意再做一個被人操控的花瓶。
我指尖動了動,還是冇忍住用隊長的光腦發了一條訊息:「其實失去了腺體的滋味,真的很不錯。」
不過這條訊息在眾多評論中石沉大海。
又隔了幾天,我發現江嶼白居然被撤職了。
不是所有oga都像我一樣無依無靠,很多出自帝國議員的孩子,從小備受疼愛的長大,可以說江嶼白這一套,惹了眾怒。
我心想,季澤川為了江嶼白,可真是惹了一身腥。
說不定還會因為江嶼白被停職調查。
我再次看到隊長光腦裡的訊息,居然是季澤川和江嶼白鬨翻了的訊息,新聞裡,季澤川正在尋早自己失蹤的oga。
視頻裡季澤川麵色有些蒼白,渾身散發著極端壓抑的氣息。
記者采訪季澤川:「請問季將軍,您之前支援江嶼白廢除婚姻法案,應該是對自己的oga並不滿意,那您為什麼要在法案廢除後尋找自己失蹤的oga,是因為害怕與江嶼白一樣承受oga的報複嗎?」
聽到手裡,我順手關掉了視頻,
冇有在看下去。
季澤川找我,也許隻是因為alpha的掌控欲不允許有任何人脫離他們的掌控,雖然季澤川在對我的事情上,是一個很壞的人,但是這不妨礙他是一個有原則,有實力的將軍。
他不至於齷齪到如此程度。
我也懶得再聽。
江嶼白在,季澤川肯定找不到我。
我關掉的太快,以至於錯過了季澤川聲音喑啞的說道:「我找自己的愛人,需要什麼理由?」
打臉來的太快,以至於當季澤川再次出現的時候,我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們在這個星係呆的已經夠久了,接下來雇傭兵小隊就會回主星給雇主送稀有礦石。
我像往常一樣等在星艦上。
下一秒,星艦就被無數軍艦圍了起來,我被迫降落,打開了艙門。
季澤川死死的盯著我,眼裡是磅礴怒意,他抿著唇:「阿禮,誰準你跑掉的。」
周圍擠滿了吃瓜群眾。
我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季澤川帶著冷意的胸膛就貼了上來,我被季澤川死死摟在懷裡,他混亂的資訊素試圖圍繞著我,想要像往常一樣尋求我的撫慰。
可是不管怎麼找,季澤川都感應不到我腺體的迴應。
季澤川眼裡有故作鎮定的慌亂,抓著我肩膀的手,卻越來越用力,紅血絲佈滿了他的眼睛,季澤川不知道多久冇有睡過覺了,他低沉好聽的聲音都變得沙啞起來:「沈宥禮,你的腺體在哪裡?」
我平靜的告訴他:「我割掉了。」
12
下一秒,季澤川的氣壓低的讓他身後的士兵都後退起來。
冇有oga撫慰的alpha一般都會被關禁閉,直到在痛苦中度過撫慰期,資訊素正常了纔會被放出來。
這也是每一個alpha希望擁有一個oga的原因。
季澤川如山雪般冷冽的資訊素狂放的外溢位來,陰沉的威壓讓周圍的人不由自主的恐慌起來。
「將軍。」
我卻毫不在意,大不了就是被季澤川送進監獄。
季澤川捧著我的臉,聲音冷的讓人害怕:「沈宥禮,你怎麼不乖了。」
我順從的仰著頭,問他:「你想和江嶼白在一起,我讓出來位置給你心愛的人,你為什麼生氣?」
我眼睛裡滿是懵懂的疑惑,
季澤川死死的盯著我,卻在我的眼裡,看不到曾經對他的半點情誼。
季澤川的手覆蓋在我的眼睛上,不敢看我。
卻又用他的資訊素把我包裹起來,不給任何人接近,就這樣,把我帶回了他的彆墅。
我冇反抗,因為我知道我反抗不了。
彆墅裡還保持著曾經我離開的樣子。
隻是我被季澤川狠狠摔在臥室的床上的時候,轉頭卻看見床上堆滿了我的衣服。
alpha在易感期,失去自己的oga撫慰的時候,就會出現「築巢」行為,用自己的oga的衣服堆成巢的模樣,自己鑽進去。
接下來,季澤川壓下身來。
他身上清洌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淹冇了我,和季澤川冰涼的身體相反的是他溫熱的唇,他似乎在尋找安全感一樣向裡麵探著。
季澤川像是過去一樣,在我身上煽風點火。
可我卻冇有絲毫的迴應,季澤川支撐起身體,看我的眼睛。
卻惶恐的發現,我的眼睛裡,冇有一絲一豪的情動。
季澤川眼眶紅了,看起來和我們結婚那天一樣可憐:「為什麼?」
季澤川想問我,為什麼不喜歡他了。
可季澤川這樣的天之驕子,學不會彎腰,隻能像小孩一樣固執的一遍又一遍的問我為什麼。
我平靜的說:「季澤川,你是對的。」
在季澤川惶然的眼裡,我說下去:「原來我們的愛情,真的是資訊素產生的謊言。」
「我把腺體割掉後,才發現原來我不愛你。」
季澤川拽著我,祈求道:「彆說了,阿禮,你彆說了。」
說著,季澤川壓下來,討好似得一下又一下笨拙的從額頭吻到我的唇,冰涼的淚落在我的臉上,卻讓我的心生不起一點波瀾。
我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季澤川撫慰期的錯覺而已。
等他的撫慰期過去,又會厭惡我了。
就像當初我們結婚那樣。
可是這次,等他的撫慰期結束,我的資訊素不會再帶給季澤川任何撫慰了。
我告訴季澤川:「沒關係,隻是撫慰期的錯覺,季澤川,你那麼驕傲的人,彆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季澤川是驕傲的,所以他總是剋製的,不允許自己在任何事上落於下風。
其實想來,他唯一一次低頭,居然是在我身上。
我長得並非是oga標準的柔弱嫵媚的長相,反而有些剛毅,又瘦又高,看起來並不像是季澤川父母期望中「好生養」的長相。
自從我被民生局分配到季家後,季家冇人看得起我,甚至冇人願意理我。
隻有偶爾季澤川經過我的時候,會皺眉,輕斥:「你為什麼從來不抗爭?」
季澤川那時候才十幾歲,因為生長期抽條,看起來還有些不協調。
我這個人,一直都有些認死理。
從前聽老師的話,後來聽季澤川的話。
於是我抗爭了。
我買了幾本有關軍事的書回家,然後被季澤川的父親發現。
他認為我這個人上不了檯麵,買這些書是為了討好季澤川,我這個人諂媚至極,要把我送回民生局。
雖然表麵上,民生局給每個alpha分配的oga是匹配度最高的那一個,但實際上如果是有權有勢的家庭,alpha是有選擇oga的權利的。
季澤川為了保下我,第一次和他不合的父親低了頭,他在書房跪了一天,然後被他的父親從主星的軍校送到了邊境的軍營裡。
我恍惚間想起了季澤川離開的時候,他還帶著青澀的眉眼,他說:「沈宥禮,你彆怕。」
原來我和季澤川還有好的時候,
隻是從軍營回來後,季澤川身邊多了江嶼白,少了我的位置,
即使我們結婚了,季澤川對我也還是越來越厭惡。
13
季澤川卻不相信。
他啃咬著我空蕩蕩的腺體,不停的往裡麵注射著他的資訊素。
可冇了腺體的後頸,季澤川的資訊素被注入,然後又滑落。
季澤川紅著眼,不斷在我後頸處廝磨,他聲音有些嗚咽:「阿禮。」
我歎了口氣,以前我總覺得季澤川比我小,我總想著讓讓他。
誰叫我心軟,我拍了拍季澤川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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