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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就是嫡姐的藥人。
每月十五,我都要放出一滿碗血給嫡姐飲下。
我以為這輩子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去了。
直到一年前,我外出采藥,撿回身負重傷的王爺,他眼神堅如磐石,要許我花轎紅妝。
成婚前一天晚上,孃親跪在地上對我磕頭,說嫡姐身子弱,哭求我把明日上花轎的機會讓出來。
我的親哥哥將我綁緊進柴房,罵道:“你這藥畜,也配嫁人?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一巴掌下來,我的頭硬生生打偏過去,吐出一口黑色的血。
成婚當日,我拚死赴約,卻聽到柴房外,王爺語氣平和對著嫡姐。
“既然你時日無多,那我先圓你一個成婚的願望。等你來日西去,我再用十裡紅妝迎娶念慈。”
淒厲慘笑一聲。
再過半個月,我這“人肉藥引子”就要爛透了。
到那時,不知用我屍骨鋪路攀上高枝的嫡姐,用我血肉供養出“貴女”的孃親和哥哥,信誓旦旦要報我恩情的王爺,他們可都如願滿意了?
1
我在銅鏡前試嫁衣。
華麗的嫁衣穿在身上,卻空蕩得像是掛在衣架上。
房門被狠狠踹開,哥哥滿臉戾氣的闖進來,目光掃過我身上的嫁衣,更是怒火中燒。
“宋念慈!你這副鬼樣子還試什麼嫁衣?真當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不知廉恥的東西!”
我轉過身,還冇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孃親就直直雙膝下跪,對我連連磕頭。
“念慈啊!娘求你了,娘給你磕頭了!你把嫁給王爺的機會讓出來好不好?你嫡姐昨夜又咳了半宿,夢裡都在喊著王爺的名字。”
“讓出來?”
我喉嚨腥甜,勉強擠出聲音:“娘,十五年了……每月準時放血,活蟲毒草當飯。我的血,我的命,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難道連這唯一的盼頭,你們也要奪走嗎?”
哥哥暴怒,掄圓了胳膊一巴掌扇在我臉上:“閉嘴,狼心狗肺的下賤胚子!”
力道之大,讓我整個人摔飛出去,重重撞在冰冷的梳妝檯上。
臉頰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作響,我“哇”的吐出一口血。
那血是稀薄的淡紅色,幾條詭異的黑絲如同活物般蜿蜒扭動,散發出一股腐朽的甜腥氣。
孃親額頭上已是一片青紫,淚水糊了滿臉。
“你嫡姐已經二十二了,又有一副病弱的身子,根本冇有男人願意娶她,你是知道的!明日,是她此生唯一的機會。”
哥哥把孃親從地上攙扶起來,滿眼憤恨的瞪著我:“宋念慈,我警告你,不許和初雅爭!”
他說著,抄起一把剪刀猛地刺向我身上的嫁衣。
“不要——!”我用儘力氣想護住我灰暗生命中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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