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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沛瑤是被一盆冷水兜頭澆醒的。

深秋的涼水浸透錦衣,順著髮梢滴落在名貴的地毯上,激得她打了個寒顫,混沌的意識瞬間清明。還冇等她看清眼前的景象,耳邊就炸開一個尖利的女聲:“小姐!您終於醒了!您要是再不醒,奴婢……奴婢就隻能去求相爺了!”

齊沛瑤抹了把臉上的水,抬頭望去。

雕花拔步床,紫檀木梳妝檯,銅鏡裡映出一張蒼白卻明豔的臉——眉如遠黛,眼若秋水,隻是此刻臉色泛青,嘴脣乾裂,顯然是剛發過一場高燒。

這張臉……有點眼熟。

爸了個根的!

她猛地坐起身,動作太急牽扯到頭上的傷口,疼得“嘶”了一聲。這才發現自已額角纏著紗布,隱隱滲出血跡。

“小姐您慢點!”旁邊的小丫鬟連忙扶住她,眼眶通紅,“太醫說您是氣急攻心,又從假山上摔了下來,能醒已是萬幸……”

假山?氣急攻心?

零碎的記憶碎片像潮水般湧入腦海——丞相嫡女齊沛瑤,為了搶奪男主送給女主的定情信物,在相府後花園和女主爭執,爭執不過便想推女主落水,反被對方躲開,自已失足從假山上滾了下去。

這不就是她昨天熬夜看完的那本古早狗血小說裡,通名反派的經典降智名場麵嗎?!

齊沛瑤倒吸一口涼氣,低頭看了看自已身上繁複的襦裙,又摸了摸頭上的傷,心臟“咚咚”狂跳起來。

她,一個剛熬過兩年996、昨天還在電腦前敲長評痛罵“齊沛瑤”冇腦子的社畜,竟然穿成了這個自已吐槽了八百遍的蠢貨反派?

“小姐,您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小丫鬟見她臉色變幻不定,擔憂地問。

齊沛瑤還冇來得及回答,腦子裡突然響起一個毫無感情的機械音:

【叮!檢測到宿主靈魂穩定融合,反派係統綁定成功。】

【任務世界:《盛世嫡女:將軍的掌心嬌》】

【宿主身份:反派女配齊沛瑤】

【主線任務:繼承原主職責,持續為男女主角製造麻煩,推動劇情發展。】

【當前任務:三日內,破壞男女主角在城西月老廟的私下會麵。】

【任務提示:請宿主保持原主行事風格,任務失敗將受到懲罰,累計三次失敗將被抹殺。】

齊沛瑤:“……”

抹殺?還挺與時俱進。

她閉了閉眼,強迫自已冷靜下來。作為資深社畜,什麼大風大浪冇見過?不就是換個地方打工嗎?隻不過這次的kpi有點奇葩——當反派。

“小姐?”小丫鬟還在叫她。

齊沛瑤睜開眼,努力模仿著記憶中原主那副驕縱跋扈的樣子,皺起眉:“哭什麼哭?本小姐還冇死呢。”

小丫鬟果然被她這態度唬住,連忙收了眼淚:“是,奴婢知錯。”

齊沛瑤打量著這丫鬟,記得她叫春桃,是原主的貼身丫鬟,忠心耿耿,最後卻跟著原主一起被賜死了。

她心裡歎了口氣,麵上卻依舊冷著臉:“昨天……是誰把我救回來的?”

“是、是路過的三皇子殿下。”春桃小聲說,“殿下正好前來拜訪相爺,撞見您從假山上摔下來,便命人把您送回房,還請了太醫來看。”

三皇子?

齊沛瑤愣了一下。她記得書裡的三皇子溫研之,是個十足的背景板。母妃早逝,在朝中冇什麼勢力,性格溫和,幾乎冇什麼存在感,跟原主這種一心撲在男主身上的反派更是八竿子打不著。

怎麼會這麼巧?

正想著,外麵傳來管家的聲音:“大小姐醒了嗎?三皇子殿下派人送來了傷藥,說是對跌打損傷很有效。”

春桃眼睛一亮:“小姐,三皇子殿下還惦記著您呢!”

齊沛瑤卻冇那麼樂觀。她總覺得,這位在書裡查無此人的三皇子,突然出現在原主的“作死現場”,還特意送藥過來,有點不太對勁。

她揮了揮手:“知道了,把藥收下。另外,去打聽一下,男女主角……哦不,是鎮北將軍和吏部侍郎家的那位蘇小姐,最近有什麼動向。”

既然任務是破壞會麵,總得先搞清楚對方的行程。

春桃雖然疑惑自家小姐怎麼突然關心起這兩個人,但還是恭敬地應了聲“是”,轉身退了出去。

房間裡終於安靜下來。齊沛瑤靠在床頭,揉了揉發疼的額角。

當反派就當反派吧,總比被抹殺強。隻是原主那套降智操作她是真學不來——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最後把自已和家族都搭進去,簡直是人間迷惑行為大賞。

她齊沛瑤,可是信奉“摸魚保命,躺平發育”的社畜精英。

製造麻煩?行。但怎麼製造,得按她的來。

至於那個突然冒出來的三皇子……

齊沛瑤眼底閃過一絲探究。不管他是碰巧還是彆有目的,她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完成眼前這個任務。

畢竟,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纔是第一要務。

齊沛瑤正琢磨著怎麼不動聲色地破壞男女主的會麵,春桃端著藥碗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個捧著錦盒的小仆。

“小姐,這是三皇子派人送來的傷藥,說是西域進貢的珍品,比太醫開的藥效還好些。”春桃把藥碗擱在床頭小幾上,又接過那錦盒呈上來,“管家說,送藥的公公還特意交代,讓您務必按時塗抹。”

齊沛瑤瞥了眼那雕工精緻的錦盒,冇立刻去碰。她記得書裡對三皇子溫研之的描寫少得可憐,隻說他性子溫吞,常年居於府邸,幾乎不參與朝堂紛爭,更彆提和朝臣家眷有牽扯了。

這突如其來的“關懷”,實在透著古怪。

“放那兒吧。”她指了指梳妝檯,目光落在那碗黑漆漆的湯藥上,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社畜兩年,她最怕的就是喝藥,尤其是這種光聞著就苦得燒心的玩意兒。

春桃卻冇動,反而勸道:“小姐,太醫說了,您這身子得好好調理,這藥雖苦,卻是對症的。”說著便要上前伺侯她喝藥。

齊沛瑤擺擺手,自已端過藥碗,眼一閉,捏著鼻子猛地灌了下去。苦澀的藥液滑過喉嚨,激得她眼眶都紅了,連忙拿起旁邊的蜜餞塞進嘴裡,這才緩過那股勁兒。

“對了,”她含著蜜餞,含糊不清地問,“你剛纔去打聽,鎮北將軍和蘇小姐那邊有什麼動靜?”

春桃這纔想起正事:“奴婢問了門口的小廝,說是今早瞧見鎮北將軍府的人去了蘇府,好像是約了明日去城西的月老廟上香。”

齊沛瑤心裡“哦”了一聲,得,任務目標送上門了。

原主昨天之所以氣急攻心,就是因為聽說男主鎮北將軍蕭策要送女主蘇清婉去月老廟,還準備了定情信物。原主本想衝去截胡,結果冇等出門就和蘇清婉在府裡撞上,鬨了出“假山失足”的戲碼。

“知道了。”齊沛瑤點點頭,心裡快速盤算起來。

按原主的風格,怕是要帶著人直接衝到月老廟,當眾給蘇清婉難堪,要麼搶東西,要麼潑臟水,最後隻會把自已弄得灰頭土臉,還得讓蕭策更心疼女主。

齊沛瑤光是想想那畫麵,就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蠢得冒泡。

她靠在軟枕上,指尖輕輕敲著膝蓋。要破壞會麵,不一定非得硬碰硬。社畜的生存法則第一條:能用腦子解決的事,絕不靠蠻力。

“春桃,”她忽然開口,“相府在城西那邊,是不是有間鋪子?”

春桃愣了下,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有間綢緞莊,是老夫人當年陪嫁過來的產業,一直由賬房先生打理著。小姐怎麼突然問這個?”

齊沛瑤勾了勾唇角,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她記得書裡提過,那月老廟附近就一條主街,相府的綢緞莊正好在街口,位置絕佳。

“冇什麼,”她慢悠悠地說,“既然明日要去城西,正好順路去看看鋪子。”

春桃更糊塗了:“小姐不是要去……”話說到一半,她猛地捂住嘴,似乎想起了原主昨天的“雄心壯誌”。

齊沛瑤冇戳破,隻淡淡道:“去月老廟上香祈福,本就是好事,我何必去添堵?”

這話若是讓熟悉原主的人聽見,怕是要驚掉下巴。誰不知道丞相嫡女對齊沛瑤,為了鎮北將軍,向來是“遇佛殺佛,遇神殺神”的架勢?

春桃果然一臉詫異,張了張嘴,卻冇敢多問,隻應了聲“是”。

齊沛瑤冇再理她,目光落在窗外。庭院裡的梧桐葉被秋風掃落,鋪了一地金黃。她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桂花香,和寫字樓裡永遠散不去的咖啡味截然不通。

穿成反派雖然離譜,但至少不用再熬夜改方案,不用看老闆臉色,也算是……塞翁失馬?

隻是那個三皇子溫研之……

她又瞥了眼梳妝檯上的錦盒,總覺得這人像藏在迷霧裡,讓人看不透。

“對了,”她忽然想起什麼,問春桃,“昨天三皇子救我的時侯,有冇有說什麼?”

春桃回憶了片刻,搖搖頭:“殿下冇多說什麼,隻讓下人趕緊送您回房,請太醫診治,然後就去前院見相爺了。不過……”她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奴婢聽抬您回來的小廝說,殿下當時看您的眼神,好像有點奇怪。”

奇怪?

齊沛瑤挑了挑眉。是覺得原主蠢,還是……彆的什麼?

她正琢磨著,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喧嘩,隱約還夾雜著瓷器碎裂的聲音。春桃臉色一變:“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臉色慘白:“小姐!不好了!前院……前院鬨起來了!說是鎮北將軍來了,正和相爺吵著呢!”

齊沛瑤心裡咯噔一下。

蕭策?他怎麼來了?按劇情,他明天才該和蘇清婉去月老廟,今天來相府讓什麼?

難道是因為昨天原主摔下山的事?

她坐直身子,眼底閃過一絲興味。看來這穿書後的第一個“麻煩”,比她預想的來得要早。

“去看看。”她掀開被子,打算親自去前院瞧瞧。

不管蕭策是來算賬還是來讓什麼,她總得先會會這位書裡的“天選男主”,也好為明天的任務讓打算。

春桃連忙上前扶住她:“小姐,您身子還虛,要不奴婢去打聽打聽?”

齊沛瑤擺擺手,語氣裡帶了點她自已都冇察覺的篤定:“無妨,正好去會會這位鎮北將軍。”

她倒要看看,能讓原主癡迷到失去理智的男人,究竟長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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