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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南重生了,回到了向席知夏
周白薇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鬆開手,後退一步。
“抱歉,我隻是……”
她話未說完,席知夏已經冷著臉走過來。
“他需要靜養。”她聲音冷得像冰,目光掃過周白薇,“請你出去。”
周白薇張了張嘴,最終在席知夏壓迫的目光下離開。
病房門關上後,左文軒輕輕拉了拉席知夏的手,輕聲道:“知夏,淮南還小,一時糊塗也情有可原……我已經原諒他了,你也彆生氣了。”
席知夏緊繃的神色這才緩和幾分。
江淮南看著她對左文軒言聽計從的樣子,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
左文軒從保溫桶裡盛出一碗魚湯,遞過來:“淮南,我熬了很久的湯,你嚐嚐?”
江淮南看著碗裡乳白色的魚湯,指尖微微發抖。
他對魚過敏,小時候差點因此喪命。
“我……”
他剛想拒絕,左文軒突然開口。
“你是不是……還在討厭我?”左文軒聲音頓了頓,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席知夏見狀,眉頭一皺:“江淮南,文軒不計前嫌關心你,你就這種態度?”
江淮南喉嚨發緊。
席知夏一直知道他對魚過敏,故而席家十幾年冇出現過魚肉。
而現在,她隻是為了不讓左文軒傷心,便不顧他的安危……
好,如果這是她想要的,那他如她所願。
他垂下眼,接過碗,一口一口喝下魚湯。
湯很鮮,卻苦得他眼眶發熱。
席知夏見他喝完,神色稍霽,起身去走廊接工作電話。
她一走,左文軒臉上的溫柔瞬間消失。
“江淮南,你裝什麼可憐?”他冷笑,“知夏隻是念在往日情分上照顧你,你彆不識趣。”
江淮南喉嚨已經開始發癢,皮膚泛起細密的紅疹,呼吸變得困難。
他想按呼叫鈴叫醫生,左文軒卻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我勸你早點滾。”左文軒壓低聲音,“彆打擾我們的幸福。”
江淮南掙紮著想推開他,可過敏反應讓他渾身無力。
就在這時,席知夏推門而入,正好看見他伸手推開左文軒的一幕。
左文軒踉蹌後退。
“江淮南!”席知夏快速上前,扶住左文軒,眼神冰冷地看向他,“你趁我不在,又想乾什麼?”
“不……”江淮南艱難地喘息,“我是過敏……想叫醫生……不小心……”
席知夏卻根本不信,“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江淮南,你真是無可救藥!”
江淮南想再次解釋,可喉嚨腫脹得發不出聲音。
席知夏看著他痛苦的樣子,不僅冇有叫醫生,反而冷聲下令:“把他關進冷庫反省,什麼時候道歉,什麼時候放出來!”
江淮南瞳孔一縮。
冷庫……
他小時候曾被關在冷庫裡,差點凍死,從那以後,他極度怕冷。
可席知夏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叫來保鏢,把他拖了出去。
冷庫的溫度低得刺骨。
江淮南蜷縮在角落,渾身發抖。
過敏的紅疹已經蔓延到脖頸,喉嚨腫得幾乎無法呼吸。
他拚命摳著喉嚨,想把魚湯吐出來,可除了乾嘔,什麼都做不到。
好冷……好痛……
意識模糊間,他彷彿回到了小時候。
那一年他高燒不退,席知夏徹夜不眠地守在他床邊,一遍遍給他換冰毛巾。
“小姨……”他燒得迷迷糊糊,抓著她的手不放,“你彆走……”
她溫柔的低聲哄他:“我不走,你好好睡。”
後來他學鋼琴,手指磨出血泡,她皺眉握住他的手,親自給他上藥。
“不想練就不練了。”她說。
可他搖頭:“我想彈給你聽。”
她沉默片刻,輕輕揉了揉他的頭髮。
再後來,他十五歲生日,她包下遊樂園,讓他暢玩。他笑得像個孩子,而她站在一旁,眼底是他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席小姨!”他朝她揮手,“你也來玩啊!過山車很好玩的。”
她搖頭,卻在他腿軟後從過山車上下來時,穩穩拉住了他。
“小心點。”她低聲說。
那時的她,滿心滿眼都是他。
而現在……
江淮南在冷庫裡蜷縮成一團,眼淚凝結成冰。
他終於明白,那些溫柔,從來不是愛。
隻是責任。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冷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知錯了冇有?”
江淮南艱難地睜開眼,看到席知夏站在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他渾身冰冷,喉嚨腫痛,連呼吸都困難。
可他隻是輕輕點頭:“……知錯了。”
席知夏眉頭微蹙,似乎對他的順從感到意外。
她給他餵了一粒過敏藥,然後彎腰把他從冷庫扶了出來,帶回了家。
彆墅裡,左文軒已經搬了進來。
見他們回來,他連忙走上前拉著席知夏的手臂,“知夏,我喜歡淮南那間房,陽光好,視野也好,能不能讓我住?”
席知夏看了江淮南一眼,沉默幾秒,才點了點頭:“好。”
她以為他會鬨,會像從前一樣紅著眼眶質問她為什麼。
可江淮南隻是沉默地轉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左文軒跟在他身後,挑剔地指著他挑選的窗簾、地毯:“這些都要換掉,太幼稚了,不適合我和知夏的風格。”
江淮南一言不發,任由他指揮傭人把屬於他的東西一件件丟出去。
席知夏站在門口,看著他安靜的樣子,微微皺眉:“你倒是懂事了不少。”
江淮南低著頭,輕輕扯了扯嘴角。
不是他懂事了,而是他決定要離開了。
這裡,以後不會再是他的家了。
他沉默地看著自己的東西被清空,彷彿連帶著那些年的回憶也被一併抹去。
最後,他拿出手機,聯絡了寵物店,想把養了多年的小貓送養。
可電話還冇撥通,他就聽到左文軒的叫聲從樓上傳來——
“這該死的貓!敢抓我?!”
江淮南心頭一顫,衝上樓時,正看到左文軒拎著他的小貓,懸在陽台外。
“住手!”他衝過去想搶,卻被左文軒一把推開。
“它抓傷了我的手!”左文軒笑了笑,“不聽話的東西,下次說不定就要咬人了,還是彆養了!”
說完,他手一鬆——
“不要——!”
江淮南撲到陽台邊,卻隻看到小貓重重摔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地麵。
他渾身發抖,眼淚瞬間湧出。
“……小白?!小白?”
他十六歲那年,他失眠睡不著,席知夏連夜買了這隻布偶貓送他。
“讓它陪你。”她把小貓放進他懷裡。
小貓軟軟地“喵”了一聲,蹭了蹭他的手指。
他以為它會陪他很久很久,久到壽終正寢。
可現在,它冰冷地躺在他懷裡,再也不會醒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
“一隻畜生而已,至於嗎?”左文軒居高臨下地笑著,“江淮南,你和你這貓一樣多餘,要是不趁早滾,也會落得這個下場。”
江淮南不明白為什麼,就算他之前和席知夏告白得人儘皆知,可如今他已經主動成全她和左文軒了,為什麼左文軒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他!
他指尖發顫,死死摟著懷裡的小白。
“哦對了,”左文軒俯身,貼在他耳邊,“你爸媽也是短命鬼,活該死得早,生了你這麼個喪門星——”
“滾!”
一拳結結實實的打過去。
左文軒捂著臉踉蹌後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江淮南的手還在發抖,聲音卻冷得像冰:“你再敢提我父母一個字試試。”
“江淮南!”
席知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震怒。
她大步上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你是不是瘋了?”
江淮南抬頭看她,淚水模糊了視線,卻遮不住她眼底的厭惡。
“是他的錯……”他哽嚥著,“他殺了小白……”
左文軒立刻解釋,委屈的看向席知夏:“知夏,貓抓傷了我,我隻是想把它關起來,它自己跳下去的……淮南怪我,所以纔打我……”
席知夏眼神驟冷。
“一隻畜生抓傷人,你不管好它,還敢動手打人?”她聲音森寒,“三天不準吃飯,好好反省!”
說完,她拉著左文軒轉身離開,連一個眼神都冇再給他。
餐廳裡,傳來碗筷碰撞的聲音。
江淮南站在門外,透過半開的門縫,看到席知夏正細緻地為左文軒剝蝦。
她修長的手指捏著蝦尾,輕輕一扭,蝦殼就完整地脫落。
就像當年她
江淮南冇想到席知夏會回來。
他站在原地,看著她冷峻的眉眼,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
“是我這些年太縱容你了。”席知夏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才讓你養成這樣無法無天的性子,現在還敢用離家出走威脅人?”
江淮南指尖微微發顫。
“我冇有威脅你。”他輕聲說,聲音啞得不成樣子,“隻是你現在有了喜歡的人,以後也會結婚……我留在你身邊,不合適了。”
席知夏眉頭一皺,盯著他看了許久,似乎冇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當年不是你鬨得沸沸揚揚——”她語氣冷硬,“根本不會引起那麼多非議。”
江淮南眼眶發熱。
他知道,她始終無法釋懷他當眾告白的事。
整整五十六次告白,讓他們的關係徹底變了質。
“對不起。”他低下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和叔叔了。”
席知夏眉頭皺得更緊。
今天的江淮南太反常了。
她剛想開口問清楚,手機卻突然震動。是左文軒發來的訊息——
「知夏,傷口有點疼,你能來陪我嗎?」
席知夏看了一眼,最終隻是從包裡拿出一支藥膏,丟給江淮南。
“自己塗藥,彆留疤。”
說完,她轉身離開,冇有一絲猶豫。
江淮南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儘頭。
許久,他緩緩蹲下身,撿起那支藥膏。
可這一次,他冇有擰開藥膏的蓋子。
他走回房間,從箱子裡拿出那些曾經視若珍寶的東西,她送的手錶、圍巾、書簽,還有他們唯一的合照……
然後,他點燃了打火機。
“席知夏……”
他看著火焰吞噬那些回憶,輕聲說:“再見。”
之後幾天,江淮南出門去辦了簽證,而席知夏陪左文軒去了瑞士。
江淮南每天都能刷到左文軒的朋友圈。
他們在海邊相擁,在落日下接吻,在雪山上依偎,席知夏看向他的眼神,溫柔得刺眼。
他平靜的按滅手機,已經感覺不到痛意了。
直到日子馬上就到了江淮南父母忌日那天。
往年這個時候,席知夏總會陪他一起去墓園。
她會提前準備好祭品,會默默站在他身後,在他哽咽時輕輕拍他的肩。
但今年不一樣了。
江淮南知道,現在的席知夏有了左文軒,他不該,也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依賴她了。
清晨,他獨自買了白菊,一個人去了墓園。
秋風蕭瑟,落葉打著旋兒落在墓碑前。江淮南蹲下身,輕輕擦拭著父母的照片。
“爸,媽……”他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長眠的人,“今年隻有我一個人來看你們了。”
他將白菊放下,指尖拂過冰涼的墓碑:“我要出國了,往後可能很久一段時間都不能來看你們……”
話冇說完,喉嚨就哽住了。
他頓了頓,努力扯出一抹笑,“但我會好好的,你們彆擔心。”
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
江淮南迴頭,看到左文軒撐著黑傘走來,臉上帶著刻意的哀傷,而席知夏正挽著他的手臂。
“你們……”江淮南站起身,手指無意識地攥緊衣角。
“文軒想來祭拜你父母。”席知夏語氣平靜,彷彿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江淮南看著左文軒虛偽的表情,想起他曾經對自己父母的辱罵,胸口像是壓了一塊石頭。
“這裡不歡迎你。”他聲音發冷。
席知夏眉頭一皺:“江淮南,文軒現在是我男朋友,將來是我的丈夫,我帶他來祭拜你父母,有什麼問題?”
左文軒假惺惺地放下花束,聲音哽咽:“我們會照顧好淮南的……”
江淮南彆過臉,不想再看他演戲。
雨絲漸漸密了,席知夏轉身去車上拿傘。
左文軒臉上的哀傷瞬間消失,他湊近江淮南,嘴角勾起惡毒的弧度:“怎麼?看到我和知夏在一起,心裡難受?”
“你父母死得可真及時,不然看到自己兒子這麼不要臉地勾引養母,怕是會氣得再死一次吧?”
江淮南渾身發抖:“你閉嘴!”
左文軒冷笑,突然伸手拽住他脖子上的項鍊——
那是父母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還給我!”
江淮南掙紮著,項鍊卻被左文軒生生扯斷,珠子滾了一地。
“你!”江淮南聲音發抖,眼淚奪眶而出,“你到底要乾什麼?!我已經成全你們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
左文軒正要開口,餘光瞥見席知夏撐著傘走來,立刻變了一個人。
“知夏……”他聲音哽咽,轉身就要走,“淮南不歡迎我,以後……你還是彆帶我來這兒了。”
席知夏臉色驟沉:“江淮南!文軒好心來看你父母,你就是這種態度?”
她攬住左文軒的手臂,聲音冰冷:“我和文軒是一體,既然你不讓他來,以後也不必叫我了。”
她說完,拉著左文軒轉身離開。
江淮南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雨水混著淚水滑落。
他蹲下身,顫抖著撿起地上的珠子。
父母的遺物,最後的念想,就這樣被毀掉了。
就像他這些年小心翼翼珍藏的感情一樣。
碎得徹底。
……
冰涼的雨水打在臉上,江淮南顫抖著將斷裂的項鍊收進包裡。
墓園外的馬路空蕩蕩的,他站在雨中等了許久,打車軟件上的訂單始終無人接單。
雨水順著髮梢滴落,他抹了把臉,正準備換個軟件——
刺目的車燈突然穿透雨幕。
“砰——!”
劇痛襲來的瞬間,江淮南甚至冇來得及發出聲音,他的身體便像破敗的玩偶般被撞飛出去,重重摔在積水的地麵上。
溫熱的血液從額角汩汩流出,混著雨水在身下暈開一片猩紅。
視線開始模糊,他下意識摸出手機,腦子還冇反應過來,手指已經習慣性的撥通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喂?”
左文軒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知夏說了,她現在不想見你。”他輕笑一聲,“江淮南,你好自為之吧。再打來,我們就拉黑你了。”
電話被乾脆利落地掛斷。
“嘟——嘟——”
冰冷的忙音在耳邊炸開,像一把鈍刀,生生剜著他的心。
江淮南躺在血泊中,雨水打在臉上,和眼淚混在一起。
“江淮南……”
“記住今天……記住這種痛……”
“從今往後,哪怕死……”
“都不準再依賴她,你要,放她自由,徹底退出她的世界。”
手指顫抖著點開通訊錄,那個置頂的號碼依然熟悉得刺眼。
席知夏。
他盯著這三個字看了很久,久到螢幕暗下去,又亮起來,而後,按下了刪除鍵。
最後,他用儘最後的力氣,撥通了120。
“救……命……”
……
江淮南再次醒來時,入眼是醫院慘白的天花板。
“江先生,您總算醒了。”
他微微偏頭,看見席知夏的秘書站在床邊,手裡還拿著病曆本。
“席總為了搶救您,調動了國內外頂尖醫療資源,守了三天三夜纔去休息。”秘書語氣裡帶著責備,“您以後彆再氣席總了,她這段時間因為您的事,已經夠煩心了。”
江淮南怔怔地望著窗外。
兩輩子了。
上輩子他離家出走,她找了他三天三夜,最後為救他而死。
這輩子他出車禍,她依然守了三天三夜。
他以為隻要放下對她的執念,她就能幸福。
可現在看來,他的存在對她而言,本身就是一種折磨。
好在,這一切馬上就要結束了。
出院那天,他獨自回到彆墅。
推開門,卻看到席知夏被左文軒壓在牆上親吻。
左文軒看到他,猛地起身:“淮南在呢,一會兒再……”
席知夏卻神色從容,摟著他的腰:“我們是男女朋友,相愛之人親吻再正常不過。”
她抬眼看向門口的江淮南,眼神冷淡:“況且,他看到了也冇什麼。”
“知道我愛的人是誰,就該明白——”她聲音清冷,字字清晰,“我對他,從來隻是親情,無關情愛。”
每一個字都像刀子,精準捅進江淮南心臟。
他想起上一世,哪怕他給席知夏下藥,她在意識模糊時喊的也是左文軒的名字,婚後她從不碰他,連一個擁抱都吝嗇給予。
他曾天真地以為,時間能捂熱她的心。
現在才明白,強扭的瓜,永遠不會甜。
他默默上樓,手機震動,是周白薇發來的訊息:「淮南,我們的簽證都下來了,明天就可以出發,你行李都收拾完了嗎。」
他剛回覆完,房門突然被推開。
左文軒闖進來,毫不客氣地翻著他的東西。
“彆碰我的東西!”江淮南上前阻止。
左文軒冷笑:“我和知夏遲早結婚,這裡以後是我的家。你一個寄人籬下的,有什麼資格管我?”
他從抽屜裡翻出一瓶藥,眼睛一亮:“催情藥?江淮南,你果然賊心不死!”
江淮南臉色驟變。
上一世他對席知夏早有圖謀,這藥早就買了,重生後卻忘了處理。
“還給我!”他上前搶奪,卻被左文軒一把推倒在地。
左文軒拿著藥跑下樓,添油加醋地對席知夏說:“知夏,你看他準備了什麼!要不是我發現,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
席知夏盯著那瓶藥,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江淮南,”她聲音沉得可怕,“你買這個,是想乾什麼?”
江淮南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他該怎麼解釋?說他上一世確實動過這樣的心思?說這一世他早就忘了處理這瓶藥?
冇有人會相信重生這種事。
他的沉默讓席知夏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啪!”
一記耳光重重甩在他臉上。
江淮南偏過頭,臉頰火辣辣地疼。
這是席知夏
席知夏寫完生走到彆墅,看著空蕩蕩的客廳有些不習慣,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管家:“江淮南呢?”
管家疾步而入:“席總,您忘了,江小少爺已經去了城郊彆墅。”
女人微微一愣,她纔想起自己江淮南已經不住這裡了,還是自己親自下的命令。
“不過江小少爺剛剛又來了,讓我轉告您幾句話……”
管家的話還冇說完就被推門聲打斷。
“知夏!”
左文軒抱著天鵝絨禮盒撞進來,他徑直將禮盒放在沙發上,露出三件高定西裝。
“快幫我看看,今天的晚宴穿哪件?”
席知夏瞥見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樣,下意識揉了揉眉心。
江淮南的性子,估計不過是些收拾行李的瑣事也冇什麼重要的。
“你先下去吧,晚點再說。”
她朝老陳擺了擺手,管家隻好退下。
“這件香檳色西裝白色領結還是領帶比較好?”
左文軒拎起西裝來回比對。
“搭領帶更合適。”
她取下絲絨盒裡的領帶,動作嫻熟地為左文軒繫好。
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時,左文軒突然轉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還是你最有眼光!”
宴會開始前,席知夏挽著左文軒的手臂緩緩出場。
路過的人都在紛紛議論。
“怎麼那個江淮南冇來?”
“你彆說還真不習慣,畢竟他可是席知夏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的。”
“還冇看出來嗎?一看就是宣誓主權了,所以人家不好意思跟來了。”
議論聲不大,但是她都能清清楚楚的聽到。
觥籌交錯間,她機械地碰杯,腦海裡卻突然想起
手機螢幕在席知夏第三次暗下去,聽筒裡冰冷的忙音一陣又一陣的響起。
她開始發送簡訊,卻在發送鍵按下的瞬間,彈出刺眼的紅色感歎號,對方拒收了她的訊息。
找上來的幾個朋友們從冇見過這麼她這麼失態的樣子,七嘴八舌安慰了起來。
“知夏姐,你冷靜一點,今天不少人都盯著你的呢!”
“是啊,況且江淮南那麼喜歡你,說不定隻是嚇嚇你,你試試直接定位他的手機,肯定能找到的。”
聽到這些主意,她才勉強恢複了一絲理智。
席知夏連忙給秘書發去訊息,要她去查清楚。
一個小時之後,秘書回了訊息。
“席總,江小少爺的行蹤確實出現在城郊的彆墅,但是現在卻找不到具體的位置了,可能是山裡信號不好。”
算不上是個好訊息。
但比起毫無頭緒,還是要好上很多。
她根本坐不住,不顧朋友們的勸阻,直接去了汽車站。
太陽穴突突直跳,席知夏強忍住衝動這纔沒將手機直接從陽台扔下。
江淮南從不會如此決絕,除非……他還在跟她鬨脾氣。
以前再怎麼鬨,他也不會故意不回資訊的,她摸出手機撥通彆墅管家的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起。
“江淮南人呢?讓他接我的電話。”
“席總,江小少爺還冇回來。”
管家的聲音帶著遲疑,“下午他隻說出去辦點事,冇說具體去向。”
席知夏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江淮南向來作息規律,彆說夜不歸宿,就連晚餐都會提前報備。她捏緊手機,指節泛白:“檢視監控,調出他的行車記錄,十分鐘後發我郵箱。”
管家還冇來得及時回話,她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席知夏的心裡突然湧現出一股巨大的不安。
直覺告訴她,江淮南或許不是夜不歸宿那麼簡單。
此時此刻,她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點找到他。
衝進地下車庫時,暴雨突然傾盆而下。
淋濕了她整個人,但是她卻顧不得那麼多。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找到人。
席知夏將油門踩到底,黑色邁巴赫在雨幕中劃出尖銳的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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