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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齊朝景和十八年，北有外族叩關，內有旱災連綿，飛蝗過境，動亂漸起。
潼關南，嶽河縣。
“差爺，這是這個月的稅錢。”
周牧雙手高舉一貫銅板，將頭低下隱藏臉上的不甘。
那差役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一把抓過銅錢，不斷拋舉著掂量：“還行，過了二十我再來，下次我要兩貫，你可願意？”
周牧依舊低著頭：“國有國稅，縣有縣稅……應該的。”
“懂事兒，也難怪你要照顧那個半殘的叔父。”差役心滿意足的前往下一戶人家。
下一戶人家顯然冇有這般懂事，不過是前後腳的時間，叫罵聲，抽打聲，抽泣聲便是傳向四周。
周牧合上大門，麵色終究是陰沉下來。
緊握的拳頭髮出關節的劈啪聲。
這一切，都被屋內的二叔看在眼裡。
“你還年輕，不要為我蹉跎了。”
蕭全紅著眼，無奈的捶打自己麻木的雙腿。
他不過四十歲，雙腿便是冇了知覺，失去了勞動力，可人頭稅半點不得減免。
欠稅者發配徭役，或是邊關填線。
大齊朝自太祖高皇帝建元，已有三百餘年。
早已如老人般行將就木，而新帝登基，更是澇九年，旱九年！國勢傾頹，大廈將傾！
這一點叔侄二人都明白，隻是周牧緊緊抓住了二叔的手。
父母早亡，是叔叔將他帶大，稱其為叔父都不為過。
“一定……一定還有辦法……”
周牧看向二叔：“家裡應當還有一些值錢的東西，爺爺之前給我留過傳家寶……”
周牧的話被蕭全突兀的打斷。
“小牧！”此刻蕭全紅著眼：“你哪裡還不明白，這個國快亡了！”
“國有重稅，地方還幾次三番地來收保護費，這個月已經來過兩次，過了二十還要雙倍的例錢！”
“能有三次，為何不能有四次五次？”
蕭全與其激動，周牧則是沉默，雙拳緊握，一種無力感滋生在心頭。
此刻，他無比想回到那個法治社會，無比想離開這個亂世王朝。
一陣風自窗戶吹入，初秋的風比之冬日還要淩冽，活似刮骨刀。
“兩個選擇……”
蕭全在此刻再度開口，隻是透著一股絕望：
“第一個，把我丟的遠遠的，這樣家裡就冇有了人頭稅。”
大齊律法，未及冠者無需納稅。周牧搖頭：“國法雖如此，可地頭蛇呢？”
蕭全深吸一口氣：
“那便還有第二個辦法。”
他的目光看向躲在角落的簫沉魚，眼神中滿是不捨與痛苦。
嘴唇抽動，許久才下定決心。可不等蕭全開口，周牧卻是騰地一聲站起。
“二叔！你瘋了！小魚她才十五歲！”
“我冇瘋！”
蕭全極為痛苦的開口：
“一個月前就該告訴你的……咱這有一軍戶看上了小魚，想拿她作妾。”
“作為報答，他會庇護我們，不用再額外交稅……或許嫁給軍戶，不用讓小魚跟著咱捱餓了。”
亂世，嫁給軍戶似乎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哪怕是妾。
周牧的拳頭越發握緊。
“二叔，這話你信嗎？”
這可不是什麼荒唐且美好的小說，而是血淋淋的王朝末年！
妾就是妾，一點地位都冇有，在盛世都可以被隨意的送給朋友，在這亂世隻會被人當作玩物，受儘屈辱。
不比教坊司好到哪裡去。
周牧話音落地，兩人皆是沉默。
死一般的寂靜增添了幾分秋日肅殺之意。
一道怯生生的女聲打破了死寂。
簫沉魚舉起手，淚水早已是奪眶而出：“我……我信……”
“你閉嘴！”
周牧聲音猛然抬高，他極力遏製著自己的情緒：
“還有十天，十天！我來解決一切。”
“在那之前，誰也不許妄動！”
周牧話音落地，門砰一聲的合上。
穿越之前周牧還在讀大學，犯過最大的法也不過是闖紅燈。
現代人的思想與道德觀念，他根本不敢觸碰法律，更做不出這類似販賣人口的事來。
周牧一路狂奔，可心中的怒火就是無法宣泄。
“賊老天！賊老天！”
周牧聲音沉重，和他的內心一般。
十天，兩貫銅錢，這根本不是人力可以辦到的事情。
隱隱間有哭聲傳出，周牧知曉這些街坊鄰裡大多都和自己有著一樣的困境遭遇。
終於，他下定了決心。
他朝著記憶中的地方走去，終於走到了一塊告示牌前。
上方有兩條訊息赫然醒目。
“嶽河山林偶有大蟲出冇，若有英雄打虎，官府賞銀十兩。”
周牧看著這則訊息搖了搖頭，打虎英雄離他終歸太遠，而他也不過一普通人，家中雖有弓箭，卻隻能應付野雞麅子。
強行打虎，隻能落得個出師未捷身先死的下場。
旋即，他將目光看向右列，也就是他來此的真正原因。
“北蠻叩關，招兵！”
這則告示極為簡潔白，可越是簡潔的的告示越能代表危險性。
周牧心裡明白，恐怕這不是單純的招兵，而是招人填線！九死一生。
大齊律法，軍戶不必交稅。
他無奈的歎息，回頭看向街道兩旁緊閉的大門。
周牧冇得選，他們之中很多人同樣冇得選。
“送死的路上也許不會孤單……也許還能殺敵受到封賞。”
周牧後半句顯然冇了底氣。
就當他準備前去軍營之時，周牧卻突兀的發現，自己的眼前竟是浮現出淡藍色光幕。
【千古一帝係統綁定】
【正為您選取最為適配的模板】
【模板選定成功：李世民】
【模板值：2/100】
【獲得模板獎勵：箭術精通】
“係統來了？”
周牧還以為自己眼花，使勁揉了揉眼。
當確認一切真實的時候，他幾乎呐喊出聲來。
李世民模板？
龍鳳之姿，天日之表的李世民！
自古能軍者無出李世民之右的太宗皇帝！
不等他高興完，眼前的係統再度浮現字幕：
【模板值提升方式：軍功、民心值……】
【軍功、民心值額外用法：……】
經過一番仔細檢視，周牧也漸漸知曉了用法。
那便是兌換華夏帝皇的“被動技能”！例如劉邦、劉備的“魅魔之體”，無視鴻門宴！天生讓謀士、武將想要追隨。
而當下，對於周牧最有用的便是脫胎於李世民模板的箭術精通了。
無論是打獵，亦或是從軍，都能大放異彩。
看著上方的兩則告示，周牧邁開步子，已經是做出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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