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好像被鬼舔手了 自立門戶

小說:等等我好像被鬼舔手了 作者:知樹小蟬 更新時間:2025-08-19 17:14:30 源網站:長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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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直酷夏,暑氣像一鍋燒沸的水,將霽城整個兒燜在裡頭。

日頭毒得晃眼,街上的石板路燙得能烙餅,行人都縮著脖子往屋簷下鑽,三步並作兩步趕回家去。

堂屋裡,搖蒲扇的婦人拍著大腿歎氣:“今年這鬼天,是要把人烤化了!糧價又漲了兩文,往後日子可怎麼熬?”旁邊納鞋底的老嫗抬手擋了擋從窗縫鑽進來的熱浪,慢悠悠開口:“熬著吧,總比南邊那些遭了洪水的強。

昨兒聽貨郎說,那邊城都淹了半截,房梁漂得跟柴禾似的,金銀財寶再多,遇著那滔天水,命都保不住!”扇蒲扇的手頓了頓,婦人望著院牆上蔫頭耷腦的絲瓜藤,冇再吭聲。

熱風捲著蟬鳴從院外闖進來,把那點剛冒頭的抱怨,吹得無影無蹤。

孟府朱漆大門前的石階被日頭曬得發燙,少女跪在最底層,粗麻喪服裹著單薄的身子,衣料邊緣的毛邊蹭得脖頸泛紅,依舊倔強的抬著頭向裡看。

她身形挺直,鼻尖的汗順著她修長脖頸滴落入衣領中,灰撲撲的麻布吸飽了汗,緊貼在背上,把少女清瘦的肩背輪廓勒得愈發分明。

她身後半步遠,跪著個十歲光景的少年,兩個人都垂著頭,烏髮被同色麻帶束得極緊,連鬢角的碎髮都抿得一絲不亂,隻有粗麻裙裾偶爾被熱風掀起邊角,露出底下同樣素白的裡衣和腰間相似的玉佩。

孟府門前像罩著層無形的屏障,連風都繞著走。

他們就那麼跪著,不吭一聲,隻有肩頭偶爾極輕地顫一下,像被汗浸得發沉的麻布牽扯著,又像把什麼滾燙的東西,死死摁在了那身灰黃的喪服底下。

“進來吧。

”過了半晌,那門終於慢慢的從裡麵打開,向二人打開了一條不知如何的道路。

“你母親已經醒了,隻是眼淚止不住,你去了也多勸勸。

”領路的夫人約摸四十歲,保養極好的臉上此刻也一片愁容帶出了眼角的細紋,緊蹙著的眉看的孟寧心裡更是悲涼。

“伯孃……”被稱為“伯孃”的婦人搖搖頭,吩咐下人攔住孟寧身後的少年:“他就先留在外麵吧。

”孟寧視線看過去,那少年呆呆的點點頭,停在原地。

剛掀開門簾,裡屋的聲音就像淬了冰的暑氣,兜頭澆得孟寧一激靈。

母親壓抑的抽噎裡,裹著大伯孟長衡帶著尖刺的抱怨:“早說了讓我接管家業,偏要等他孟長忠逞能!如今好了,年紀輕輕把命丟在外麵,孟家這點根基,遲早要被他折騰光!”“大伯這話是什麼意思!”孟寧猛地攥緊了拳。

“我爹半生心血都撲在孟家的生意上,你怎能在他屍骨未寒時如此詆譭!”她幾步撲到蘇菏身邊,站直身體將人往懷裡攬,抬頭時眼裡像燃著兩簇火,直直射向孟長衡。

“我爹雖不在了,孟家也輪不到旁人覬覦!”孟長衡斜睨著她,嘴角撇出個冷笑,忽然轉頭瞪向站在門邊的妻子——正是方纔引孟寧進來的婦人。

“我倒不知,長忠這一脈除了你,竟還有能扛事的兒子?”溫月娥被那眼神掃得一哆嗦,手裡的帕子都掉在了地上。

她慌忙撿起來,頭埋得更低,小碎步挪到孟長衡身後,肩膀微微聳著,連大氣都不敢喘。

“誰說冇有!”孟寧從懷裡掏出一份文書,“門外便是我父親認養的養子,報過官府的立嗣文書在此。

”孟長衡奪過那份文書,快速掃過內容,看到文書最後落款的官印,臉色陰鬱。

孟寧輕輕拍著懷裡微顫的背,等著孟長衡開口。

“你爹生前再能耐又如何?就算養了個兒子,這孟家的家產,冇有孟長忠的遺囑我照樣占著二分之一!”孟長衡抬著下巴,將手裡的文書“啪”地甩在孟寧腳邊,紙頁被氣流掀得亂顫。

他眼神掃過縮在一旁的孟母:“還有這宅子,當初本就是老爺子分給我的,如今不過是物歸原主。

你們趁早收拾東西滾出去,難不成還要我請人來送?”孟寧的指甲深深掐著手心,緊咬著下唇的牙齒愈發用力,才壓下喉嚨口的哽咽,聲音儘可能冷靜:“不必勞煩大伯。

”她扶著母親站直了身體,目光越過孟長衡那張得意的臉,落在牆上掛著的家訓上。

“今日我便帶娘和弟弟搬走。

”孟寧扶著母親的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勞煩大伯去請幾位族老來——”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地上那份皺著的文書,聲音陡然變得清亮:“既然要分,便請族老們做個見證,把孟家的產業一一厘清。

”“從此你我兩脈,各立門戶。

”“再無牽扯。

”最後幾個字說得又脆又硬,像是要把胸中鬱氣藉著一起發泄出來似的。

等族老們在分家文書上按下手印時,日頭已斜斜掛在西牆上。

孟寧冇再多看孟長衡一眼,轉身回偏院收拾東西。

包袱是母親給她織的藍巾,她挑了母親常穿的兩件半舊素色襦裙壓在最下麵,衣服上頭放了隻缺了條腿的木老虎,是自己嚷嚷著要父親陪她玩時,他特意做來哄自己的。

她打包好要帶走的東西,最後看了眼這個小院。

青磚灰瓦在日頭下泛著刺眼的光,這院裡的每寸土,都浸著她從小到大的腳印——廊下父親教她認賬目的石桌,院裡他彎腰替她撿風箏的梧桐,甚至牆角那叢被她踩禿過的青苔,都還留著舊模樣。

父親眉眼彎彎的樣子忽然撞進腦子裡,那時他總拿著算籌敲她的手心,笑說“寧丫頭將來要替爹管好大生意”。

孟寧猛地彆過臉,粗麻袖子在眼角狠狠蹭了兩下,把那點潮熱蹭得乾乾淨淨。

她扶著母親的胳膊,步子邁得又快又穩,再冇回頭。

從決定回孟宅接母親之前,孟寧就找好了一處宅子。

她那好大伯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心裡一清二楚,從決定帶著孟景明回來報喪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往事總要做個分離。

隻是可惜了大伯孃那樣好的人,一輩子都要在吃人的屋簷下生活,而自己冇法再像以前那樣想著法的護她了。

新宅子在霽城郊外,隻抵得上孟宅一半大,灰牆斑駁,看著實在簡陋。

可推開大門時,孟寧倒愣了愣,院角的狗尾巴草竄得比人還高,磚縫裡擠著星星點點的小藍花,風一吹就簌簌搖,比孟宅那規規矩矩的花圃多了幾分野趣。

院當中還有方小池塘,水麵漂著層枯葉,底下的水卻清淩淩的,隱約能看見幾粒圓石子。

許是太久冇人住,池邊的蘆葦都長瘋了,垂在水麵盪出細碎的漣漪。

“娘,您看這池子裡,說不定藏著小魚呢。

”她回頭扶母親時,聲音輕快了些。

隻是指尖觸到袖袋裡那張薄薄的租契,心又沉了沉。

父親當初塞給她用來救急的銀票,若是買下這宅子,隻怕生活便要拮據許多。

隻能暫租下,不管是地方偏僻也好,荒草叢生也罷,總得先有個落腳地。

等把孟家那些被大伯攥著的產業一一理清,她才能真正買下這處地方,給母親和弟弟一個踏實的家。

“娘,您先坐在這等我們一會,我帶景明去買幾個丫鬟侍衛。

”孟寧擦出一片乾淨的地方,扶著蘇菏坐下。

她握住蘇荷的手,像小時候那樣把母親的手心放在自己頭上摸了摸:“娘,等我回來,您再聽我講具體發生了什麼,好不好?”蘇荷瞬間紅了眼睛,順著孟寧的頭髮輕拍兩下。

她怎會不知,小寧兒是怕自己尋短見,才特意找個由頭,哄著她等她回來。

先前剛聽聞丈夫死訊時,她確實垮了,整日把自己埋在淚水裡,頭髮亂了也不梳,飯遞到嘴邊都咽不下,活像個冇了魂的木偶。

可方纔被孟長衡吼時,女兒撲過來抱住她,那胳膊雖細,卻撐得筆直,像根驟然長成的小竹,硬生生替她擋住了孟長衡的刻薄。

那一刻,她心裡又酸又愧。

她是娘啊,怎能讓女兒反過來護著?“娘等你,”她抬手,輕輕撫了撫女兒粗麻喪服上的褶皺,聲音雖還有些啞,卻穩了許多。

“娘在家把院子掃一掃,等你回來。

”孟寧一直忍著,直到跨出孟府那道朱門,臉上強撐的那點笑意才垮下來,嘴角抿成一道發苦的直線。

她看向身後沉默跟著的孟景明。

少年垂著頭,手緊緊攥著她的衣角,那模樣讓她心口猛地一疼——眼前又閃過父親最後那一刻被洪水嗆得青紫的臉,額角還淌著重物砸出來的血,卻拚命的把孟景明往高處舉。

孟寧還記得自己當時瘋了一樣哭喊,一手死死拽著孟景明的胳膊,另一手拚命朝父親伸去。

可洪水太急,像無數隻手拖著他往下沉。

她隻聽見父親那句被浪頭打碎的“對不起”,指尖擦過父親濕透的衣袖,最終卻抓了個空。

眼睜睜看著父親被渾濁的浪濤捲進漩渦,那片翻湧的黃水裡,再也尋不見半分影子。

“姐姐?”孟景明感受到視線抬起頭,輕輕拽了拽她的袖子。

孟寧猛地回神,胡亂抹了把臉,把湧到喉嚨口的哽咽嚥下去。

她俯下身,用力抱了抱他,粗麻喪服蹭得兩人麵板髮疼。

“冇事,”她啞著嗓子說,聲音卻比剛纔穩了些,“姐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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