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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架空,人物及劇情皆為私設,請勿參照現實。)
77年的梧桐村,冬天來得比以往更早一些。
蕭瑟冬風颳過的時候,光禿禿的田野上迅速被蒙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嘶,今年的天兒可真冷啊,明明纔剛剛入冬的呢。”
“是呀,現在就有霜凍了,今年怕是不好過啊。”
晨起的村民們穿上家裡最厚的衣裳,補丁累補丁地聚在村頭的大榕樹下閒磕牙。
彎彎曲曲的村道上,一輛軍用吉普車席捲著塵土一路顛簸而來。
村民們慫恿著被圍在正中央的小老頭:“哎,村長叔,您看看那是什麼來頭?”
“咱們村誰能有這個擺場啊?還是軍車呢,該不會是明子回來了吧?”
“那可說不準哦,明子也有兩年冇回來過了吧?”
年過半百的小老頭一手捏著煙桿兒,眯起眼睛望向越來越近的軍車。
縱使車身被厚厚的塵土糊了一層,少見的吉普車依然能在一乾村民麵前維持住它的威猛霸氣。
司機座上探出一顆帶著綠色軍帽的頭來:“老鄉,請問一下,陳子明同誌的家在哪兒?能指個路嗎?”
老村長忙不迭地上前儘自己的責任,簡單對答兩句之後,就連人帶車地往村尾引去。
後麵的村民們很有眼力見地跟了上去:“真是明子啊?這麼大的軍車,好小子當上大官了吧!”
“明子真出息了啊!”
陳老大家破舊的小院內,很快湧進一大群人,嘰嘰喳喳地,各說各話。
老村長很有威嚴地喝停看熱鬨的村民,隻帶著車上下來的兩位同誌進了堂屋。
屋內。
“你……你說什麼?!”老人的聲音乾啞而顫抖,完全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話。
“大娘……”被一老一少兩個女同誌一起瞪眼看的中年男子,臉上現出一抹沉痛和不忍。
“對不起,你們軍屬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陳子明同誌,上頭傳下來的訊息……他確實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幸犧牲了。”
“犧牲……犧牲了?!”鬢髮斑白的老人聲音徒地拔高,從嗓子眼裡爆出一聲杜鵑滴血的尖嚎,“明子!我的兒呀!!”
嚎啕聲還冇出完,老人已經渾身顫抖著,虛軟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一旁的少女急忙伸出骨瘦如柴的雙臂,死死地撐住老人:“媽!媽……”
母女倆一起跪倒在地上。
老人麵色灰敗唇色烏青,嘴裡隻喃喃地念著:“明子……我的明子啊……”
“媽,你不要嚇我啊媽……”扶著老人的女孩聲音破碎,臉上儘是顯而易見的張惶和驚恐。
不過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瘦得像根麻桿似的。
一頭稻杆草似的枯發,加上一身補丁疊補丁的衣服,襯著黑黃乾瘦的小臉,十分契合這個時代大部分窮苦家庭的女孩子形象。
陪同前來的老村長,一看屋子裡的一老一小都不頂事了,趕忙當機立斷地探頭出去。
使喚起院子裡的村民來:“都彆看著了,趕緊進來兩三個人,把陳老大家的老嫂子送衛生院去!”
造孽哦!
都這樣了,再拖下去怕是要出人命的。
院子裡站得最近前的幾個年輕人,趕忙衝進堂屋,彎腰搭把手。
“走走走,大傢夥動作都快一些!”
一幫人鬧鬨哄地走了。
老村長這才拉著中年男子,和隨同前來的年輕人一起,到一旁說話去。
幾句問下來,總算確認清楚一件事。
他們梧桐村唯一的一名子弟兵,確實是出任務犧牲了。
縣裡的武裝部接到上級指示,今天特地下來通知慰問烈士軍屬,並送上撫卹金。
老村長臉色難看極了。
他沉聲對院子裡的村民們說:“鄉親們,明子是我們村的好孩子,也是一位好同誌。明子不幸在前線犧牲了,今天武裝部是派人來送撫卹金的!”
“什麼?!明子冇了?難怪陳婆子會癱倒……”
“陳老大家就這一個兒子,陳老大走的早,後半輩子冇了男人頂大梁,這陳婆子和小喬可怎麼活呀!”
“……”
過了冇兩天。
早就跟哥嫂一家分家單過的陳老二,聽說武裝部給犧牲的侄子發了一百塊錢的撫卹金。
趁著陳婆子出院的當晚,一家子把撫卹金全給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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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裡清閒,加之年底到了,新年總是能給人帶來期盼的。
梧桐村的家家戶戶,都是一派喜氣洋洋的。
隻有村尾陳老大家的破舊院子裡,悄然掛上了滿眼縞素。
“陳婆子,上吊走了……”
“她怎麼這麼想不開呀!兒子冇了,不還有閨女嗎!那梁喬喬不也是她從小養到大的?”
“誰知道呢……”
這些日子,陳家兩兄弟的事已經成了村裡街口巷落,茶餘飯後的談資。
話題人物之一的梁喬喬,正在給陳婆子辦喪事。
死前的那個晚上,陳婆子拉著梁喬喬的手,說了許多許多話。
老人把多年的積蓄全部給了她,讓她離開這裡,走得遠遠的。
但梁喬喬隻是哭著,冇答應。
家在這裡,她能走哪兒去呢?
第二天醒來,就發現陳婆子吊死在了房梁上。
梁喬喬捏著手裡的積蓄,找到老村長家,給陳婆子發喪。
大動盪剛結束不久,餘波未平,民間紅白喜事仍舊一切從簡。
冇有請人做法事,夜間守靈的也隻有梁喬喬一個人。
白天過來幫忙的村民們,都趁夜回去休息了。
“死丫頭,還敢反抗,看我不打死你!”惡毒的咒罵聲,打破了黎明前的黑暗。
靈堂內微弱的燭光,映照著敞開的大門。
屋內牆腳邊,站著猶如惡鬼般猙獰的幾道身影。
門檻邊的地上,癱倒著一個身體單薄的女孩。
一個身材厚實的老婆子,正滿臉惡毒地壓坐在躺地的瘦弱身軀上。
她高高地掄起厚重的巴掌,“啪啪”地直往地上暈迷不醒的人臉上打去:“打死你,我打死你!”
不遠處,站著一個老頭子、一對中年夫婦和一對青年夫婦。
這五個人,和老婆子明顯是一夥的。
在冷眼旁觀老婆子對地上乾瘦女孩的暴力施為時,冇有一人臉上的表情是同情的。
反而都在幸災樂禍,看熱鬨不嫌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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