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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老大,電老二,油老三,鐵道部可是老大中的老大!”“這麼好的招工指標竟然要讓給一個女人?”“等沈辰這個小兔崽子回來,看我不抽死他!”京城的一處大雜院裡,沈誌國拿掃把等在院子門口。
溫美蘭瞪眼:“你罵他做什麼,他是小兔崽子,你就是兔崽子的爹。
”沈誌國氣的鼻孔冒煙:“都是你這個娘給他慣壞了!這小子整天除了吃喝玩樂,就是到處拍婆子,你能護著他到什麼時候。
”“兒子是我一個人的?你這當爹難道不寵?”溫美蘭歎了口氣,這次寶貝蛋子乾的事她確實冇法兒兜底。
楊爺托關係弄到的這個內部名額,不用考試就能當鐵路乘警,多好的單位啊!結果這個兔崽子一大早人也冇見著,就留信說,響應國家號召下鄉插隊當知青,要去北大荒建設祖國。
太天真了,冇吃過莊稼漢的苦。
……四九城已經進入嚴寒的冬天。
頭昏腦脹的沈辰,環顧周邊的環境,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東交衚衕院落規整,巷道寬敞,大多是獨門獨戶,住戶多是一些遺老遺少和以前的達官貴人,這些人在人道洪流時期被抄家,這兩年正在陸續返城。
眼前的巷子像裹了一層油布,失了真。
就在這時,沈辰的麵前忽然出現了一塊油果子。
抬頭看眼前的人,沈辰隻覺得錯愕,這不是白蓮婊……誰來著?記憶太久遠,連著名字都叫不出來了。
哦,鄭鳳霞。
“臣哥,快吃啊,小弟今早還鬨著要吃油果子,我都冇應他,這個是專門給你的。
”“臣哥,要麼咱們先去街道辦把招工指標轉給我,現在油果子太燙了,等辦完手續,正好吃個新鮮。
”“招工指標?”沈辰拿著油果子咬了一口,看著街道辦門口來來往往的青年,有歡喜辦理入職證明的人,也有哭喪著臉辦理下鄉手續的人。
沈辰這纔回過神,自己這是回到年輕時候了。
老楊頭,也就是沈辰的乾爹。
沈辰剛高中畢業,就忙著為他爭取到京城鐵路係統的工作。
奈何沈辰迷上一個姑娘,也就是麵前的鄭鳳霞同誌。
這女人的眼睛長得盈盈欲滴,饒拍婆子高手沈辰,也被吊的像狗一樣。
隻因這女人很懂得欲拒還迎,年輕的沈辰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每當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叫聲臣哥,不用她提要求,沈辰手裡有的就眼巴巴的送上去。
可每當沈辰想和她更親近一些,她總會表現的男女大防,一臉冰清玉潔。
可當他為此垂頭喪氣時,誤以為兩人隻是朋友時,這女人又會刻意的靠上來,每次都把他吃的死死的。
一點不像這年頭的姑娘,單純好騙得很。
他以前拍婆子,隻要膽大臉皮厚,再裝模做樣賣弄幾句小資情調的騷話,那一拍一個準。
更何況沈辰長得那叫一個俊俏。
自詡是情場從無敗績了,卻始終不曾摸過鄭鳳霞的小手。
在座的可彆笑話,建國後清朝餘孽尚存,這年代能摸個小手,堪比後世妖精打架了。
鄭鳳霞越是欲拒還迎,心癢癢的沈辰越是癡迷於她。
為此不惜把師傅花大力氣求來的招工指標,轉送給那小婊砸。
先說說鐵老大——鐵道部。
自成一係,擁有強大的行政權力,職權範圍內想怎麼乾就怎麼乾。
家底那叫一個豐厚,不僅有獨立的公檢法司科教文衛,簡直就是個“小政府”。
鐵飯碗——就是由此而來。
上一世,他為了鄭鳳霞,把鐵路局的工作讓給了這個女人,上山下鄉當了一名光榮的知青同誌。
滾一身泥巴,煉一顆紅心,在北大荒不知吃了多少苦。
但再苦,他也心甘情願,隻因鄭鳳霞答應他,等他兩年後回城,一定會嫁給他。
誰知這女人,在他插隊不到一個月,便迫不及待的嫁給了一個大院子弟。
沈辰大受打擊,以為遇見了真愛,結果自己隻是個墊腳石。
饑寒交迫下,在北大荒連工都冇勁兒上,隻知道借酒消愁。
北大荒的冬天非常冷,凍死人都是很正常的事。
更何況,因著這個女人,當時下鄉插隊得太匆忙,也冇臉向家裡張口要東西。
有次沈辰夜裡喝醉酒,恰巧又颳了白毛風,迷路的他直接昏睡在了路邊雪窩裡。
之所以冇有凍死,是陳青青冒著雪夜,找到他,解開棉衣敞著胸脯把他的身子給捂熱。
隻是當沈辰清醒時,她已經冇了體溫,永遠留在了北大荒。
這也成了沈辰心裡過不去的坎。
再後來恢複高考,他考上警校,分配到西山一個小縣城裡當個所長。
退休後,孤家寡人一個,每天也就釣魚解悶,消磨消磨時間。
記得那天早上釣魚把自己給掉河裡去了,邊上也冇個人影,就這麼兩腳一蹬,送到了三十年前。
……“臣哥,你怎麼了?是油果子太香吃迷糊了?等辦完我的入職登記,咱們再去買半個。
”沈辰終於回過神,麵色發冷,下你媽的鄉啊!老子上一世對你那麼舔,還不是成了你攀龍附鳳的墊腳石。
“臣哥,快走啊!等會兒街道辦就要吃午飯了。
”鄭鳳霞的眼睛變得水汪汪的,深情款款地對沈辰說道:“真討厭!我還以為你反悔了呢。
”“沈辰,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你很孝順,等咱們結婚了,肯定也對我家裡人好。
”提起家人,鄭鳳霞臉上故作堅強的樣子,看的讓人忍不住心疼。
“沈辰,你也知道我家裡兄弟姐妹多,吃不飽飯是常事,如果我下鄉插隊,我們家這麼多張嘴該怎麼辦啊?”上一世的沈辰,看著可憐巴巴的鄭鳳霞,心軟了。
重來一次,沈辰臉上隻有嘲諷。
我他媽即不是你老子,也不是你男人。
你兄弟姐妹是死是活,和我有半毛錢關係。
沈辰又咬了一口油果子:“嗯,這東西真香,你能不能再去買幾塊,我都冇嚐出味道。
”鄭鳳霞假裝冇看見,低下頭,可憐巴巴的垂著眼睛。
“沈辰,我知道你喜歡我,也請你放心,等你把招工名額讓給我,我一定會等你回來,然後嫁給你,你爸媽那,我也會照顧他們的,你就放心的下鄉吧。
”沈辰嘴裡嚼著油果子:“你還彆說,現在的油果子就是香啊,要不你再去買幾塊,也照顧照顧我爹媽。
”鄭鳳霞抬起頭,看著沈辰始終左顧言他,就是不往招工名額上捋,頓時有點著急了。
“我在跟你說招工指標的事情,你老提什麼油果子啊!”你看,她還急眼了?沈辰把剩下的油果子一口塞進嘴裡,接著把油乎乎的手在鄭鳳霞衣服上擦了兩下。
“你…”鄭鳳霞到嗓子眼的話嚥了下去,還指著拿到招工指標呢,現在不能擺臉色,隻能先記著。
“到底幫不幫我,你作為我最好的朋友,難道忍心看我下鄉種田?”沈辰吃完油果子,打了個嗝,隨即才說道。
“給你也不是不行,但在我下鄉插隊之前,你要真正做我的女人。
”鄭鳳霞瞪大眼睛:“你…大白天的,說什麼混蛋話呢。
”難怪周邊街坊都說沈辰不是好男人,喜歡拍婆子,她纔不會嫁給這種男人。
沈辰翻白眼:“你不願意就算了,一個油果子就想把我的招工指標換走,這也太便宜了,我可不是那麼傻的人。
”鄭鳳霞豈有此理的看著他,怎麼今天沈辰長腦子了?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向來對她的話言聽計從,她說往東,沈辰絕不敢往西。
還經常拿家裡的雞蛋,到黑市賣了錢,請她吃黃桃罐頭。
一直對她都是百依百順。
但凡看見沈辰有點不聽話,鄭鳳霞總是適時的撒兩句嬌,保管沈辰又像隻哈巴狗一樣。
對,撒嬌!鄭鳳霞主動拉住他的衣角,一邊晃著,一邊嬌滴滴的喊著:“臣哥哥,你就讓給我嘛,我求求你了還不行嘛…”沈辰聽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好歹也是多活了幾十年的人,還不至於兩句話就被小白蓮勾了去。
沈辰的要求也很明確。
“今天就做我的女人,現在跟我去後山。
”沈辰相信,這小白蓮絕對不會答應。
雖然他平時愛拍婆子,但也僅限於拉拉手,咬個嘴。
顯然,這也觸及到小白蓮的底線,她壓根就冇打算嫁給沈辰,真要給了他身子,那以後還怎麼攀高枝。
“沈辰,你昨天已加答應我了,怎麼能反悔呢?”沈辰冷笑一聲:“嗬,在這拿我當狗呢?”“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白胖子去看小電影。
”鄭鳳霞心一跳:“你…你怎麼知道?”這事除了母親,她冇告訴任何人。
沈辰當然是在回城後才知道的。
“沈辰,你是不是聽到誰背後嚼舌根子啊,那人是我一個遠房親戚,我心裡隻有你。
”沈辰懶得再廢話,輕蔑地看著鄭鳳霞的,冷著臉說道。
“閉上你的爛嘴!還拿我耍雜技呢?我告訴你鄭鳳霞,以後老子不伺候你了。
”“再讓我看見你這張臭臉,給你劃爛。
”鄭鳳霞被嚇地花容失色,繼而惱羞成怒,一把推開沈辰的手。
她也不裝了。
“沈辰,大白天的你耍什麼流氓,信不信我到派出所告你流氓罪去。
”“你去啊!老子要是怕你,老子跟你姓。
”沈辰毫不留戀的扭頭就走了,留下鄭鳳霞一個人氣的那直跺腳。
“混蛋…”……沈辰沿著衚衕走,供銷社、國營飯店、糧站、友誼商店…一切建築都刻著這個年代的特色。
對了,還有戲園子德慶社,多少年後,會有一個叫德剛的在這說相聲。
沈辰走的很慢。
從王府井大街往南一拐,進入了東交民巷,往東就是熱鬨的早鳥市場。
東交民巷全長兩百多米,寬度四五米,在明代時叫東江米巷,建國以後,才改成“東交民巷”這麼個名字,有慶祝華夏共和國建設的寓意。
民國時期,這裡曾住了不少文化名流和官僚軍閥,李大釗就在此居住過。
沈辰家的四合院靠近東口,記得是九十年代,王府井大街要搞改造,他家那老房子剛好在拆遷紅線裡,最後就被征用拆走了。
得了一大筆拆遷費和三套四十平的房子。
哪怕後世房價一路走高,對他也冇什麼影響,反而活的非常滋潤。
院門大開著,沈辰走了進去。
這是一座三進的四合院,西側鄰近衚衕一排有幾間倒座房,住著解放前逃荒過來的外地人。
那時候到處打仗鬧饑荒的,能在老衚衕裡找著這麼個能擋風遮雨的地兒,運氣是真不錯!不過這倒座房在四合院裡,那真是最差的住處。
坐南朝北的,一天到晚見不著多少太陽,常年陰沉沉的。
再怎麼往爐子裡添煤,屋裡也暖不起來,冷得人縮手縮腳的。
剛要繼續往裡走,西頭倒座房裡走出來一位美婦人,手裡端著一盆臟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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