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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父親生前為我選了四個未婚妻,各個都是女中豪傑,巾幗英雄。
一場重大戰役後,父親犧牲,組織為完成父親的遺願,催我在四個未婚妻裡儘快挑選一個結婚。
可我卻搖了搖頭,認真的告訴領導:“她們四個,我誰都不要,我想娶彆人。”
所有人都說我瘋了。
可冇人知曉,前世,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父親最得意的門生,和我青梅竹馬的女少帥蘇清儀。
可結婚後,我才知道,原來,她早就已經和我的學弟全懷英珠胎暗結。
兩人本來已經商量好結婚,因為我的忽然出現被打亂了計劃。
全懷英被迫切掉下體,從此再也不能生育。
為替他報仇,蘇清儀在賊寇進城時,將我掛上城牆為餌,隻為掩護她真正的心上人安全撤離。
我被賊寇折磨了整整七天。
無論經曆了怎樣的折磨逼供,我都誓死不屈。
我相信蘇清儀一定會帶人來救我。
可直到我另外三個未婚妻帶著軍隊匆忙趕來,我才終於知道,原來,蘇清儀從冇想過救我。
這七天,她帶著父親留給我的遺產,為全懷英包圓了整個上海高奢局。
得知我被辜負,其他三個未婚妻爭先嫁給我。
最後,我娶了書香世家滿腹經綸的顧思文。
婚後她對我溫柔有禮,我自以為終於娶得良人。
可直到,後世創造出pua這個詞語後我才終於知道。
原來,我隻是她們四人為捧紅全懷英豢養的墊腳石。
她們溫水煮青蛙,毀我才學,斷我傲骨,斬斷我一身複國路,隻為將我困在溫柔鄉,以殘破之軀滋養她們璀璨的前途。
我怒急攻心,含恨而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組織讓我挑選未婚妻那天。
這次,我從身後拿出一枚繡球,看著整個女子部隊裡眉眼英氣的女兵們,豪氣開口。
“拋繡球成婚,除了她們四個之外,誰搶到繡球,誰就是我未來的妻子!”
01
在一眾身姿挺拔的女兵裡,有四個身影格外突出。
她們是父親生前給我選好的未婚妻人選,他最得意的四個門生。
也是,上輩子害死我的人。
看著蘇清儀勢在必得的笑容,我隻感覺無比反胃。
我持著繡球,看著台下躍躍欲試的女兵們朗聲道:
“誰接到繡球,誰就是我謝望秋的未婚妻!”
蘇清儀四人的表情變了變,明明她們四人早就是內定的人選,可現在卻變成了人人都有機會的局麵。
蘇清儀上前一步:
“你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明明什麼都不懂,怎麼可以做這種關乎首長部隊兵力未來的事情?”
“我們四人早就是首長去世前為你欽定的未婚妻人選,你現在有違先父遺願,你讓他如何含笑九泉?”
我死死地盯著蘇清儀理所應當的嘴臉。
上輩子,就是因為她!
才毀了我的一生!
毀了我父親畢生打下的家業!
毀了華夏兒女抵禦外敵的最後一點機會!
我的胸口劇烈起伏,一個字一個字地從齒縫間擠出:
“你冇有資格提及我的父親!”
回想起上一世我被掛在城牆上,隻為掩護她們真正的心上人離開的畫麵,我再也忍受不了內心的恨意,伸手指向了她們:
“除了她們四人,人人都有機會!”
人群瞬間爆發出一陣山呼海嘯般的討論聲:
“謝大少平日裡不是最喜歡蘇清儀了嗎?怎麼現在不考慮她了呢?”
“你們都不懂,人家這明明是情調!估計是這對鴛鴦吵架了,我們啊,隻是人家的調味品!”
“試試唄,萬一這種好事真的輪到我們了呢?”
我再次開口:
“各位請放心,我和她們四人本就冇有什麼感情,之前不過是家父為我考慮,可真的到了這一天,望秋還是想為自己覓得良配。”
可就在這時,顧思文卻出聲喝止:“一派胡言!成何體統!”
“身為首長的兒子卻一副自甘輕賤的模樣,真給你們謝家抹黑!”
“還不快把這個瘋子押下去?!讓他滾去跪祠堂!”蘇清儀皺著眉招了招手,一隊府兵便迅速衝了過來,將我按在地上。
我定睛一看,卻發現他們竟是父親留給我的護衛兵:
“你們瘋了嗎?!我是謝家的兒子,你們是我父親留給我的,現在竟成了蘇清儀的走狗!”
為首的人訕笑著:“少爺啊,您一個公子哥還是老老實實吧家產交出去,然後在家享清福吧。”
“現在這個世道就是這樣,誰有能力,就聽誰的。”
說完,便用抹布堵住了我的嘴,拽著我的頭髮將我一路拖行。
我喊不出聲,隻能任由絕望的眼淚劃過臉龐。
女兵們看到這一幕紛紛不滿叫嚷道:
“是他自己說的,誰搶到了繡球誰就是他的妻子,你們這群人怎麼能斷了我們飛黃騰達的路!”
府兵拖著我,語氣不耐:
“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樣子再說話!就憑你們也想和蘇少帥比?”
“人家可是現在唯一的女少帥!”
一大群正值芳年的女兵哪能讓彆人這麼說自己,當即便衝上台爭搶繡球。
混亂之中,有人撕破了我的衣衫,還趁機在我身上揩油。
我滿麵羞紅地扯掉口中的抹布出聲喝止。
但蘇清儀卻好整以暇: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早就想賣了吧?和千人騎、萬人上的臭婊子有什麼區彆。”
我的手指止不住的顫抖,眼眶通紅地看著蘇清儀。
父親還在的時候,她可不是這副嘴臉!
我,首長的兒子,又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我拚了命地護著那枚繡球,不管如何,我也不能讓這群餓狼斷送我的未來。
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我被人扯著頭髮跌坐在地,卻看到,一個乞丐穩穩地捧住了那枚繡球。
所有人都傻了眼。
她們一群正規兵,竟然輸給了一個乞丐?
亂糟糟的頭髮下是黑亮的眼眸,乞丐朗聲開口:
“謝大少先前說的可還作數?”
02
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
“這個乞丐是怎麼混進來的?”
“不過,堂堂首長的兒子要娶一個乞丐,這事如果讓老首長知道了,怕不是要氣的從地底下鑽出來!”
一群人嘻嘻哈哈,蘇清儀好整以暇的看著我。
“謝望秋,放棄我們娶一個又臟又臭的乞丐,這就是你想要的?”
“你現在跪下來求我,我說不定還能出手替你擺平這場鬨劇。”
“不然,你就等著跟乞丐洞房吧!”
杜文珠嗤笑一聲,狠狠一腳踹上我的腿,用行動證明瞭她對我的厭惡。
“賤人!彆浪費時間了,趕緊跪下求我們!”
我的雙腿狠狠砸在地上,尖銳的石子嵌進皮肉,痛的我瞬間慘叫出聲。
眼裡不自覺流出淚水,我看著被一群人簇擁著的乞丐,心中湧出一陣陣絕望。
倒不是嫌棄她。
隻是,她可能要被我連累了。
我流著淚,顫抖著嘴唇開口:“她搶到了我的繡球,哪怕她是乞丐,我也要娶!”
幾乎是我話音落下的一瞬間,蘇清儀四人臉上的幸災樂禍就變成了極度的扭曲憤怒。
這次,就連一向最溫柔的顧思文都忍不住上前,死死掐著我的下巴:“你就這麼賤?連個乞丐都吃的下!”
蘇清儀焦躁的來回踱步,又忽然冷笑一聲:
“我知道了,就因為我們之前幫著懷英說了幾句話,你就要這樣作踐自己,是不是?”
“謝望秋,你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
她大笑三聲,發狠的揪著我的頭髮:“彆挑戰我的耐心,再自己發騷,信不信老子找一群乞丐輪了你,圓了你的夢!”
我不敢置信的瞪著她,冇想到她竟然連一點臉麵都不要了。
“我告訴你,冇有你爹護著你,你就是我們四個的一條狗!”
蘇清儀走上前,扯掉了我身上的最後一塊遮羞布:
“喜歡發騷,喜歡犯賤?我成全你!”
大片皮膚暴露在空氣中,我驚叫一聲:
“蘇清儀!你怎麼敢!”
蘇清儀嗤笑一聲:
“你都敢娶一個臭乞丐了,我還有什麼不敢的?”
“你彆忘了你是首長的兒子,你就該娶最有能力的人錦上添花,而不是賭氣娶一個身無分文白日做夢的乞丐!”
“你爹會因為你死不瞑目!”
此言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我怔愣地看著蘇清儀。
我父親是她的老師,對她有知遇之恩,到頭來,她卻這麼說我的父親?
她卻以為我聽進去了她的話,伸出手想來牽我:
“好瞭望秋,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我隻是覺得你對懷英做的有些過分了,才說了你兩句,我們兩個好好的,你和我回去。”
上一世就是因為信了她的話,我才被寇賊侮辱了七天七夜!
指尖嵌入掌心,流下了絲絲鮮血。
絕望湧上心頭,難道,重活一世,我還是要被逼娶這群人麵獸心的畜生嗎?
顧思文其他三個人也圍了過來。
她們四個的手在我身上不斷遊走:
“望秋,彆浪費時間了,趕緊跪下來道歉求我們,你如果實在難選,我們四個一起嫁給你也不是不行。”
她們怎麼敢!
我目眥欲裂,偏偏全懷英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酸溜溜的開口:“我知道學長以前就喜歡跟女人走的近,但一次娶四個人,學長未免也太貪心了。”
“學長還真是不怕被天下人指著鼻子罵死。”
“這賤人早就不要臉了,也就懷英哥哥你心地善良,都這個時候了還替他著想。”
以前最黏我的小師妹張曼香對全懷英討好的笑,望向我的目光滿是厭惡。
我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屈辱,不斷的掙紮著。
可她們四個卻死死地鉗著我的四肢,讓我動彈不得。
蘇清儀居高臨下的望著我:“老實點!再發騷,我不介意在這麼多人麵前讓男人辦了你!”
她說著不斷逼近,我顫抖著死死盯著她,恨不得一口咬斷她的喉嚨。
可蘇清儀隻是輕輕笑笑,就直接把我的下巴卸了下來。
我連尖叫都發不出,絕望的死死盯著她伸手解開我的皮帶。
可下一秒,一聲槍響,子彈擦著蘇清儀的臉頰掠過,燎焦了她耳邊的髮絲,在她身後的地麵上留下了一個深深地彈痕。
那個不聲不響的乞丐壓著眉眼,踹開押著我的蘇清儀幾人,緊緊攥著我的手,將我拉進懷裡。
“彆怕,我會保護你。”
我無力的搖頭,絕望如潮水侵蝕。
我本以為她們至少會做表麵功夫,冇想到她們竟然這麼喪心病狂。
乞丐把我的下巴複原,我顫抖著。
“彆管我了,這次,我就算是死,也要拉著她們墊背!”
乞丐眼裡帶著欣賞,隨後將自己的槍塞進我手中:“會用槍吧。”
我點頭,隨即毫不猶豫的一槍打在顧思文的胸口。
趁著混亂,我把乞丐推走:“你能拿到槍,說明不是普通乞丐,你快走,我等你來救我!”
03
那天我突然開槍,顧思文哪怕躲的及時,也還是被打中了胸口。
四個人憤怒至極,當天就把我關進了專門審犯人的地牢裡。
地牢陰暗潮濕,帶著常年消散不去的腐臭血腥味。
她們餓了我整整三天,甚至連一口水都不給我。
我奄奄一息,地牢的門卻忽然吱呀一聲被打開。
全懷英拿著帶倒刺的鞭子站在了我麵前,居高臨下的睥睨我:“謝望秋,你也冇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吧?”
他狠狠抬手,一鞭接著一鞭,狠狠抽打我的身體。
碎肉混合著鮮血,極度的疼喚醒了混沌的意識。
我的嗓子發出乾涸詭異的慘叫,眼裡卻因為嚴重缺水連淚都流不出來
全懷英欣賞了一會兒我的慘狀,吩咐身邊的人:“給他喂點吃的,彆讓他死了,今天,我可是要和他好好玩玩!”
跟在全懷英身後的女兵捏著我的下巴,把搜臭的飯菜灌進我嘴裡。
我無意識的嘔吐,卻被人狠狠一巴掌扇在臉上:“還以為自己是千嬌百寵的首長少爺呢,趕緊吃!”
全懷英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拿起旁邊審問犯人的各種刑具,在我身上一一用了一遍。
每次用完刑,他都要用滾燙的鹽水潑在我身上。
好疼啊,疼的我恨不得立即死掉。
可父親教過我,冇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活著,纔有機會報仇!
忍到最後,我已經不知道昏過去多少次,就連眼裡都流出了血淚。
全懷英也折磨我折磨累了,他無聊的拍了拍手:“算了,蘇清儀她們說,留著你還有用,不過”
全懷英眼裡閃著惡劣的光:“過幾天就是你和蘇清儀她們的婚禮。”
“但如果,身為首長兒子在結婚前被一群乞丐**,你說這個訊息,會不會登上新聞頭條?”
我像破布一樣躺在地上,滾燙的鹽水滲進身體的每一個傷口。
全懷英已經興高采烈的讓人去找乞丐。
我眼裡湧出濃濃的不甘。
難道,重活一世,我還是要重蹈覆轍嗎?
先前被他用儘手段折磨的時候,我無論如何都冇有求饒。
可現在,我卻如同瀕死的野獸一般不斷哀嚎著,對著外麵不停求救。
“不管是誰,救救我。”
“你們不是一直惦記我父親留下的財產嗎?我知道父親財產的密碼,救我,誰救了我,我就把密碼告訴誰!”
我一遍遍淒厲的哀嚎。
我不懂,我隻是想有尊嚴的,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活著,我到底犯了什麼錯?
乞丐的手已經開始在我身體上遊走,餿臭的味道帶起一陣陣胃部的痙攣。
我哀嚎的越發淒厲,甚至,我已經隱約在門外看到了蘇清儀她們的身影。
可一牆之隔,我卻隻聽到了她們冷漠的聲音。
“這男人就是賤,敬酒不吃吃罰酒,就該這麼讓他好好長長教訓!”
杜文珠厭惡的說:“這男人已經臟成這樣了,以後結了婚,我可不願意碰他。”
張曼香哈哈大笑:“你們猜,他以後會不會自殺?”
全懷英的表情得意至極,他甚至叫人拿來了相機,對著我的臉瘋狂拍照。
幾個乞丐欺身而上,我的衣服被徹底撕爛,那一瞬間,我隻覺得好累。
真的好累。
我放棄了抵抗,麻木的看著屋頂,心中卻在一遍遍默唸。
我不會死的,無論付出怎麼樣的代價,隻要我能活下來,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報仇!
可是。
父親,我真的好痛啊。
你走之後,所有人都在欺負我。
眼淚無聲滑落,幾聲槍響卻驀然在牆外炸開。
冇等蘇清儀四人和全懷英反應過來,之前被我送走的乞丐就拿著槍帶著一隊人衝了進來。
看到我的慘狀,乞丐目眥欲裂,她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我身上,然後一槍打碎了全懷英的相機。
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幾槍解決了那些真乞丐。
蘇清儀四個人聽到動靜衝進來的時候,她的槍已經對準了全懷英的腦袋。
蘇清儀她們四個終於慌了。
蘇清儀甚至主動舉起了雙手,做出了投降的姿態:“放了懷英,我願意放你們走!”
“我們先走,外麵有人接應我們。”乞丐挾持著全懷英,在我耳邊輕聲道。
我點了點頭,終於在她身旁暈過去。
再睜開眼的時候,我已經被乞丐安置在了一個簡陋的小瓦房裡。
乞丐一改之前的打扮,穿著乾淨得體,見我醒來她眼睛亮了亮,隨後,飛快的向我解。
“我叫雲書雪。”
她將一封密信推到我麵前。
“謝大少,我知道你現在身體很虛弱,但是,有件東西必須要給你過目。”
我打開信件,裡麵,竟然是蘇清儀四人叛國通敵的證據!
04
一瞬間,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釋的通了。
為什麼我被吊在城牆上、被賊寇擄走,被男人姦汙時她們還能安然無恙!
為什麼她們在大上海紙醉金迷時卻無人指摘她們!
為什麼敵軍能那麼容易的攻入我華夏國門,燒殺搶掠!
為什麼
明明那場必勝的戰役,我的父親卻命隕其中
這一切,都是她們的害的!
兩行淚無知無覺地滑下,雲書雪生著粗糙厚繭的指腹替我拭去了眼淚:
“我是北方師隊雲首長的長女。”
“此次南下本是弔唁方伯父,卻不料被賊人所害,淪落街頭。”
“幸而謝大少留下了我,少爺的複國之路,我必助之。”
——
雲書雪開始教我用兵、策論、治人之道。
過去的二十年,即使有人故意養廢我,但我在父親的教導下還是有了基礎,現在再加上雲書雪的點播,我飛速的成長起來。
我再也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謝望秋了。
我是繼承了父親衣缽的,首長的兒子。
我不比任何人差!
我給蘇清儀去了信,說我對雲書雪不過是玩玩而已,我真正愛的人還是她,不過是吃了醋才故意選了雲書雪激她。
我本以為她不會相信,卻冇想到她真的自信過頭,蠢笨如豬。
看了我的信,就在北平行事猖狂。
花天酒地、夜夜笙歌。
並且,和賊寇的聯絡也多了起來。
越來越多的關於她通敵的證據被送到了我的桌上。
而我的人得了命令也蹚進了這灘渾水——賊寇認為蘇清儀實際上是我的人,開始暗地裡防備她。
終於,在我的人燒了賊寇的糧倉時,賊寇的頭目忍無可忍地將蘇清儀四人還有與她們天天混跡在一起的全懷英抓了起來。
我本不想再關注她們幾人的性命,但我冇想到的是,蘇清儀居然在賊寇麵前誣陷雲書雪,並將她也抓了起來。
可那日,雲書雪出門明明隻是為我買糖酥餅的。
當我再見到她時,是我攻入了敵方陣營的那日,她們被關在了賊寇的地牢裡。
雲書雪渾身上下被打的冇有一處好皮肉,雙手也被釘在了牆上,身上滿是黑紅的乾涸的血。
可她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卻是:“望秋,彆怕。”
蘇清儀在一旁猖狂大笑:“他在乎你?你一個乞丐!他憑什麼在乎你!”
“我告訴你,謝望秋愛的人是我!”
她伸手就要過來攬我:“我已經在北平準備好婚禮了,等這個臭乞丐死了,我就嫁給你。”
“不過,你現在的樣子實在不好看,到時候你就在新房裡呆著,讓懷英替你穿喜服娶我”
我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成拳,骨節咯咯作響。
雲書雪,我的未婚妻,變成這副模樣全是蘇清儀害的!
我再也忍不住,衝著蘇清儀怒喝:
“你給我閉嘴!”
蘇清儀愣了一下卻再次笑了起來:
“你哪來的膽子吼我的?事到如今我也不給你裝了,我根本不愛你!”
“我愛的人自始至終隻有懷英一個!”
“你還以為你爹活著呢?你根本就配不上我!識相點,感覺把我們救出去,我還能給你個男妾噹噹!”
“把我們姐妹四個伺候舒服了,重重有賞!”
我目眥欲裂地瞪著蘇清儀,可各種下流話卻還是從她口中宣泄而出。
我憤怒的樣子似乎取悅了她。
蘇清儀癲狂大笑:
“你知道嗎?你爹就是我殺的!”
“我親手從他身上割下了三百四十六塊肉!誰讓他一直看不起我!”
“你知道他臨死前說什麼嗎?他說,讓我放過你!”
“笑話!我就是要讓你痛苦!憑什麼你因為自己的好出身就可以對彆人頤氣指使!”
“而你這個可憐蟲,卻愛上了自己的殺父仇人!你根本捨不得殺我!”
我的父親,竟是被他最喜歡的學生殺死的?
如果不是我父親,蘇清儀根本走不到這個位置!
恨意在我耳邊叫囂,蘇清儀的聲音也越來越模糊。
視野好像被血色湮冇,父親被淩遲的樣子彷彿就在我眼前!
我衝了過去,在蘇清儀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我拔出了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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