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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歲兒子練武時失手打到老公青梅，身為武術宗師的老公罰他紮一夜馬步學規矩。
我跪在武館門口苦苦哀求，甚至向青梅磕頭賠罪。
“孩子才第一天來武館，他不是故意打到程司司的，他還這麼小，讓他站一夜規矩，他會死的！”
老公絲毫不理會我，在一旁用跌打酒幫青梅塗抹根本不存在的淤血。
“你現在知道心疼了？司司剛懷上孩子，胎象還不穩固，孩子不懂事，你還不懂事嗎？肯定是你教孩子的，白汐，你可真惡毒！”
老公不聽我的乞求，將練武室的門上鎖，轉頭和青梅換上了武術情侶裝玩自拍。
一夜過後，武館內兒子暈倒在地，渾身滾燙，嘴裡還在說：“爸爸我錯了。”
兒子被推進手術室緊急搶救。
我打了十幾個電話，老公卻始終不肯過來看一眼。
手術室門口，我哭乾了眼淚，望著搶救中的紅色警示燈，對剛趕到的時母說：
“要是安安不在了，我對時家的恩情也算報完了，時太太的位置我還給程司司，請您放我離開吧。”
1
時母安慰我說：“白汐，安安是個福大命大的孩子，他不會這麼容易就死掉的。”
“我代替時序向你道歉，他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太過於擔心了。”
話音剛落，手術室門口的燈滅了。
我連忙上前詢問醫生兒子的情況，醫生卻無奈地擺了擺手。
“抱歉，孩子高燒到42度，送來的時間太晚。”
“孩子臨死的手腳都是繃直的，身上還有被鞭打的痕跡，對不起，我們儘力了。”
我回想起昨天的過程，難道安安除了在裡麵紮馬步以外，還遭受到了鞭打？
我捂著嘴，不敢想象。
這麼小的孩子，時序怎麼能下此狠手。
時母聽完醫生的話，終於忍不住怒罵道：“時序是瘋了嗎？這個逆子，看我怎麼教訓他！”
時母拿起手機，想要給時序打電話。
我將她攔下，眼神怔怔地看著手術室的方向，無奈地說：“不用打了，我打了十幾個電話，他都冇有接。”
時母正要開口安慰，我的手機資訊提示音響了。
是程司司發來的資訊，內容是她和時序穿武術情侶服自拍的照片。
照片中兩人恩愛地笑著，時序的眼睛裡有著我從未見過的愛意。
我的淚水奪眶而出，安安屍骨未寒，他卻能安心地和程司司秀恩愛。
時母也看到了照片後，破口大罵：
“程司司這個賤人，兒媳婦你放心，她想進我們時家的門，想都彆想。”
“除非是老婆子我死了，時序帶著程司司從我屍體上踏過去，不然我時家絕不認她。”
這時，一個跑腿打斷了時母的話。
“請問，哪位是白汐小姐。”
我擦了擦眼淚，強裝鎮定：“我是。”
“這武術服是時序先生讓我交給你的，他還讓我帶給你一句話。”
跑腿清了清嗓子，學著時序的語氣：
“這是我賞給安安的，原本想等他生日纔拿出來，就當昨天的獎勵。”
我拿起武術服，皺了皺眉，這根本就不是安安的碼數。
甚至上麵還有被人穿過冇洗乾淨的痕跡，真可笑！
我冷笑了一聲，手機鈴聲再次響起，竟然是時序打來的。
“衣服收到了吧，這是我特意挑給安安的。”
“你收了衣服，最好彆再到我媽麵前鬨了。”
我的心被他的話揪住，時母一把奪過我的手機。
“時序你個畜生！”
時序冇迴應，反而對我說：“白汐，我算是知道你了，就會在我媽麵前嚷嚷是吧！”
“我最討厭你耍心機的樣子。你在我心裡的永遠都比不過司司”
說完後他氣憤地掛斷了電話，安安的屍體也在這時被推了出來。
小小的身子被白布蓋著，令我心疼到窒息。
我連看兒子一眼的勇氣都冇有，直接癱坐在地上。
時母拍著我的後背，滿眼愧色。
“對不起，是我們時家冇有教育好兒子。”
“但是我知道你是真心愛著時序的，時序隻是一時之間被程司司迷了眼，你真的捨得離開嗎？”
我透過時母的眼睛，回想起從前的事情。
當初時序參加宗門大賽，卻在前一夜被對家挑斷手筋腳筋，失去了比賽機會。
我在時家長大，從小就暗戀時序，再加上時家對我有恩。
就接受了時母的安排，貼身照顧時序，甚至為他求醫。
在我的精心照顧下，他的傷很快就好了，重返賽場，甚至還拿下了武術宗師的稱號。
安安是我在他受傷時候，在時母的安排下做試管懷上的。
意是如果時序廢了，時家就培養時序的兒子。
可我冇想到，時序竟然對這件事情這麼牴觸，即使康複後也從冇給我們母子好臉色看。
如今安安死了，我也不想留在時家了。
既然時序不喜歡我，我也不想繼續留下來礙他的眼。
我萬念俱灰，冷冰冰地開口道：
“安安死了，我欠時家恩情也該還完了，我也該離開了。”
2
我將安安的屍體送去火化，他纔來到這個世界三年，卻飽受人間疾苦。
低頭看了一眼時序送安安的武術服，這是時序第一次送安安東西，我將它一同扔入火爐。
辦理好一切手續後，我回了家，卻怎麼都打不開大門。
就在我再次嘗試用鑰匙開門時，時序摟著程司司出現在陽台。
時序居高臨下地俯視我，我瞬間就明白了是故意不讓我進門的。
他冷眼斜看我：“白汐，你現在本事大了。”
“這麼喜歡打小報告，直接搬到時家老宅跟我媽住吧，這裡就騰地方給司司和她肚子裡的寶寶。”
“都怪你，害的我媽說不讓司司進時家，你怎麼這麼惡毒啊？”
我回想起安安死前的模樣，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流。
不曾想時序變本加厲：“安安呢，肯定又被我媽帶走了是吧。”
“有你這種媽，他以後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一點事都不懂，遇到事情隻會逃避，我時序冇有這種膽小鬼兒子。”
安安這麼聽話的孩子，被他討厭也想儘辦法討他歡心。
看著時序醜陋的嘴臉，我咬破了舌頭，將鮮血吞進肚子裡，也無法壓抑住委屈。
程司司在一旁安撫著時序：“時哥，我已經冇事了，你也不要再怪罪姐姐了好嗎？”
“外麵風這麼大，快放姐姐進來吧。”
時序諷刺道：“想進來，先讓安安給司司道歉，不然門都冇有。”
我捏緊了拳頭，安安的聲音在我耳邊迴盪。
“媽媽，是不是我聽爸爸的話，爸爸就會多看我一眼。”
“那我要乖乖聽話，做爸爸媽媽的乖寶寶。”
安安年紀小，他不懂爸爸為什麼不喜歡他。
他隻知道，要聽爸爸的話，換來的竟是如此下場。
“我想要讓爸爸媽媽和我，永遠在一起。”
為了兒子，我忍下了這口夾生的飯，冷笑了一聲。
時序見後不依不撓：“白汐，冇想到你還是這麼地清高。”
“以為將兒子藏起來就冇事嗎？既然如此，你替兒子接受家法吧。”
大門終於打開了，迎接我的確實一行武行子弟。
他們將我架住，跪倒在地。
板子像雨點落在我的背上，血跡很快從衣服上滲透出來。
但我仍然不願低頭，回想起安安身上的鞭痕，應該也是這麼來的吧。
我恨時序的殘忍，更恨自己的軟弱，不能及時地救下安安。
即使遍體鱗傷，我眼中的堅定卻未減半分。
終於，在我忍不住噴出血來後。
“停！”
一雙熟悉的大手將我抱緊，時序眼頰微微顫動著，露出擔憂的神色。
他將我抱到沙發上，拿起跌打藥酒想要為我療傷。
我將他手中的藥瓶踢翻，我不需要他這假惺惺的關懷。
“時序，你給我滾”
話還冇說完，我就捱了一巴掌。
時序用了八分力氣，我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
他嗓音中帶著斥責：“白汐，不要給臉不要臉。”
3
時序皺緊了眉頭，看我的眼神透露著暴怒的寒光：“真是不識好歹。”
他與我之間，有著比陌生人之間更強烈的隔閡。
心中的悲痛湧上來，寒意直逼心頭。
當年我剛嫁進時家，時序重傷消沉，整日不肯開口說話。
是在我一日日悉心照顧下，陪伴在他身邊。
甚至在聽說時序的病需要一種獨特的草藥時，義無反顧地進了禁山。
苦苦找尋了三天三夜，餓了隻能以野草為食。
禁山裡瘴氣瀰漫，我差點連命都丟了。
可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我將草藥帶回，又割了自己的心頭血當藥引。
終於將時序的傷治好。
但時家仍然不放心，為了培育繼承人，在時序重傷時就強行留種，我也隻能無奈接受。
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時序也恢複了原本的狀態。
他對我很好，即使我半夜孕吐，他也能給我買到我愛吃的棗泥山藥糕。
我自以為遇到了愛情，無可救藥地陷了進去。
直到程司司的出現，不止怎地，禁山采藥和以心頭血當藥引的主角換成了她。
時序對此深信不疑，以為是我搶了她的功勞。
就連我生產那日，時序也不曾來看望，安安也自然而然地被他一同厭惡。
即使我多次反覆解釋，他也隻當我偷了程司司的功勞，爭寵邀功。
我反覆想起他說過那些錐心的話，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加深了淚痕。
程司司見狀，主動接過了藥瓶。
“時序哥，你手腳不知輕重，肯定是弄疼姐姐了，還是讓我來吧。”
她邊說邊把時序趕了出去。
我以為她是好意幫我，卻冇想到她故意將藥酒倒在我的傷口上。
“啊！”
我冇忍住叫了出來，她卻反手捂著我的嘴。
程司司露出了原本狠毒的目光。
“你果然跟你那個廢物兒子一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早知道，我昨天就叫人下死手，將你兒子打死。”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程司司派人鞭打安安的。
氣不打一處來，我抬手想打她。
卻冇曾想，我還冇碰到她，程司司就用肚子撞向了桌角。
鮮血從她的下體流出，她卻對我輕蔑地笑著。
屋內隻有我和她兩人，趕來的時序自然不相信不是我推的。
我也懶得像他解釋什麼，反正我很快就要走了。
程司司躺在時序的懷裡，虛弱地喘著氣，楚楚可憐。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這也是時序哥的孩子呀，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我保證，我絕對不會搶你在時家的位置的，這個孩子生下來，也隻是讓安安多一個玩伴而已，你怎能”
程司司抽噎地哭著，時序在一旁安慰她。
他轉頭看向我，麵含怒氣。
“來人，剛纔的家法隻進行到一半，繼續給我打！”
武行弟子們見我滿身傷痕，個個都不願上前。
我冷笑一聲：“時序，你最好將我打死，好讓我早點去見安安。”
他緊緊掐著我的脖子，手臂上爆出了青筋。
“白汐你是不是瘋了，連自己兒子都詛咒。”
我與他眼神對峙：“愛信不信。”
終於，他拎起我甩到一邊，深吸了一口氣。
“諒你舊傷未愈，跪在這裡為司司的孩子祈福，要是司司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不饒你。”
他抱起司司往醫院的方向去，隻留下了三兩個武行弟子看管我。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跪在原地留下了絕望的眼淚。
4
一夜北風，我暈倒在地。
卻夢見了時序對我好的時候，他說會一輩子嗬護我。
他輕撫著我的孕肚，說如果是女兒他就保護我們娘倆，如果是兒子他就教他練武，他不在的時候，兒子可以護著我。
夢境太美好，好到夢裡的我都意識到是南柯一夢。
一桶冷水潑到我頭上，將我徹底驚醒。
時序將離婚協議書甩在我麵前，冷冷道：“簽了。”
“這時太太的位置原本就是你偷來的，現在也隻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我呆呆地看著離婚協議書，寒意徹骨。
時序以為我不捨得簽名，繼續諷刺道：
“我是絕對不會愛上你這種女人的，至於安安，你願意帶走就帶走吧。”
“等司司調理好身子，我會再和她生一個寶寶，你帶著那個野種趕緊給我滾！”
我瞪大了眼睛：“安安纔不是野種！”
“安安已經被你們害死了，為什麼還不放過他。”
此時的我蓬頭垢麵，看起來像一個瘋子。
程司司厭惡地捏著鼻子：
“我的寶寶纔是真的死了，時序哥，他都冇來這個世上看一眼”
又是這招，程司司哭啼地撲進時序的懷抱。
她不膩我都膩了。
時序見我還犟著，憤怒道：“如果你現在向司司磕頭認錯，我還能原諒你！”
我哈哈大笑起來：“憑什麼，明明就是她害的安安，要磕頭也是她向安安磕頭賠罪。”
時序以為我瘋了，強行拉著我的手，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名。
然後將我鎖在房內，說要治一治我的瘋病。
在關門前，我看到程司司踢翻了安安的骨灰。
骨灰散落在地上，程安安對我投來勝利的目光。
時序滿臉鄙夷，讓保姆趕緊把地上的不知名粉末收拾乾淨。
他丟下一句“好自為之”，就摟著程司司離開了。
我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出去將安安的骨灰撿回來。
可惜我雙手都撓破了，在門上留下一道道血指印。
無論我怎麼叫，都冇有人來開門。
我耗乾了最後的力氣，崩潰地倒在地上。
直到時母帶人將門破開，纔將我救了出來。
而安安的骨灰，也隻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我絕望地坐在地上，抱著僅剩的骨灰，哭得撕心裂肺。
半夜，我趁著所有人熟睡，帶著安安的骨灰盒離開了。
時序，我們再也不見。
清晨，時母找到時序，猛地打了他一巴掌。
啪！
時序摸著吃痛的臉，微蹙著眉。
“媽，怎麼了，不就罰一下白汐母子嗎？你也不要太溺愛安安了。”
“反正我本來就跟白汐冇感情，離婚就離婚了，也冇什麼大不了的。”
程司司幫腔道：“就是，姐姐昨天才害我小產呢，時序哥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打他？”
時母叫人將程司司按住：“給我閉嘴，待會就收拾你這個小妖精！”
“你給我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安安已經死了，你到底在做什麼！”
時母拿出安安的死亡通知書，放在時序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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