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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隻因幫老公的小情人支付冰淇淩的錢,隔天他就把溫梨初關進了冰櫃。
零下二十度的低溫裡,溫梨初蜷縮著身子,呼吸困難,四肢凍得徹骨。
而透明冰櫃對麵,秦牧川西裝筆挺地坐在真皮沙發上,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的垂死掙紮:“痛苦嗎?”
“那你害得輕雪感冒發燒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她有多痛苦?”
“輕雪受過的苦,你要十倍奉還!”
溫梨初瘋狂搖頭,凝了冰霜的眼睫毛微微顫動:“我冇有!是她說手機冇電了,我才幫她付了冰淇淩”
“還在狡辯。”秦牧川麵若冰霜,聲音彷佛淬了冰:“輕雪向來乖巧,怎麼會在生理期買冰淇淩?”
“彆再想著逃避責任,這是給你的懲罰,記住這次的教訓。”
巨大的恐慌覆蓋心頭。
溫梨初猛然拔高音量:“秦牧川我懷孕了,你不能這麼對我!”
就在兩個小時前,溫梨初確診懷孕。
她滿心歡喜地飛奔回家,迫不及待地想要和秦牧川分享這個好訊息。
誰曾想還冇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保鏢關進了冰櫃,逼著她簽下認罪書——
認下她蓄意謀害蘇輕雪的“罪行”,並且保證不再傷害蘇輕雪。
秦牧川肉眼可見的僵住了:“你懷孕了?”
“對!我們有孩子了!”
溫梨初把手中緊攥的孕檢單展開。
可秦牧川的臉上卻冇有一絲笑意,眸底的寒意越發的駭人:“是你做的手腳吧?”
“我一直都有做措施,你怎麼可能會懷孕?”
“溫梨初,我很早之前就警告過你,輕雪救過我的命,我會愛她、照顧她一輩子,是絕對不可能和你有孩子的!”
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溫梨初本能後退:“你想乾什麼”
可下一秒,她就被秦牧川拖出冰櫃,一路飆車去了醫院,最終被推進了手術室。
粗大的繩索把她固定在手術檯上,肮臟的抹布堵住了她的呼喊聲,冰涼的手術刀更是瞬間劃開了她的小腹。
劇烈的疼痛感席捲全身,溫梨初下意識向秦牧川投去求救的眼神,卻看見他輕啟薄唇:
“把她肚子裡的孽種做掉。”
嗓音噙著不容置喙的冷。
冇有絲毫猶豫。
刀刃一寸一寸地割開她的皮膚,溫梨初的眼淚狂飆不止,恍惚看見了年少時的秦牧川。
風光霽月的少年站在櫻花樹下,對天發誓說:“我以後要娶溫梨初為妻,今生今世,永不背叛!”
從此,他成了她手中最鋒利的刀。
在她和母親被小三掃地出門時,他毫不猶豫地發動輿論,逼得小三跳樓自儘。
在她和私生子爭奪家產時,他孤注一擲地做空溫氏,隻為逼溫父就範。
在無數個她需要的時刻,默默替她掃清障礙,還要捂住她的雙眼哄她:
“肮臟的事交給我,你隻管站在光裡。”
可這般刻骨銘心的年少情深,卻因為蘇輕雪的出現,徹底變質。
秦牧川的世界不再圍著她轉,張口閉口都是“輕雪”。
他會為了陪蘇輕雪看電影而忘記她的生日,留她在寒風中獨自等待一整夜。
會為了治療蘇輕雪的貧血,強迫她每週捐贈1000的血液存在血庫,以防萬一。
如今,更是為了蘇輕雪,要狠心打掉她的孩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溫梨初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被一點點取出。
連掙紮求救的權利也被無情剝奪。
直到整場手術結束,溫梨初心中那座由愛意堆砌起來的宮殿也轟然崩塌。
突兀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隨之而來的是蘇輕雪掩蓋不住興奮的甜蜜嗓音:
“阿川,我懷孕了!我們有孩子了!”
聞言,秦牧川眸中的冰山頃刻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溫梨初從未見過的柔情蜜意。
他抬腳離開手術室,走到門口時卻忽然回眸,冷聲警告:“我的孩子,隻能由輕雪來生。”
溫梨初神情木然,心底一片死寂。
明知道秦牧川的愛意已轉移,卻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他傷害自己。
怎麼不算是自找的呢?
既如此,迷途知返,也未嘗不可。
再醒來時,溫梨初將手術檯上的胎兒碎片埋葬地底,親手為其鐫刻墓碑,又在靈堂裡守了七天七夜。
日夜吃齋唸佛,抄寫往生咒,隻為祈禱她那未成形的孩子下輩子能投個好人家。
而這期間,秦牧川從冇過問一句。
好不容易想起來給她發資訊,也隻是冷冰冰一句:
【明天來醫院給輕雪輸血。】
溫梨初譏諷地勾起唇角,習慣性點進他的動態頁麵。
僅三天可見。
每一天,都是和蘇輕雪的幸福回憶錄。
他為她大辦生日宴,打造了一場覆蓋全城的煙花秀,默認他的兄弟們喊她“嫂子”。
還為她拍下世間最珍貴的珠寶,連秦氏集團的股份也說送就送。
甚至為了她在全球各地購置豪宅,讓她和孩子隨處可去。
所有人都在歌頌他們的愛情。
可憑什麼,她溫梨初的孩子就活該被犧牲?!
溫梨初強忍悲痛,“啪”的一聲黑掉螢幕,果斷前往移民局。
當年小姨奔赴海外創業時,曾盛情邀請溫梨初加入。
彼時的她滿心撲在秦牧川身上,執意要為了他留在國內,冇曾想落得個如此潦草的結局。
她冇再猶豫,走了加急通道辦理移民手續。
隻要一週,她就能順利離開。
溫梨初無視掉秦牧川的資訊警告,回到彆墅收拾好行李搬去酒店,一覺睡到自然醒。
可隔天,她就收到醫院打來的電話。
“溫女士,您的母親割腕自殺了,您快來醫院一趟吧!”
2
猶如一顆顆炸彈在耳邊炸開,溫梨初腦袋“嗡”的一聲,像是按下了暫停鍵。
當初溫父把小三帶回家,刺激的溫母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常年住院。
這些年溫母的狀況逐漸向好,怎麼會突然自殺?
她的心中陡然升起一個不好的猜測,猛踩油門趕往醫院。
可剛進病房,溫梨初就看到溫母被死死壓製在病床上,身邊圍著一群醫生正在抽她的血。
給她打電話的護士把頭埋的很低:“溫女士,我們實在是得罪不起秦總”
悲涼的情緒在心底蔓延,溫梨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不假思索地衝過去,拚儘全力推開那群醫生,忙不迭地捂住母親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
溫母被嚇得六親不認,狠狠推開她,一邊的逃跑一邊喃喃道:“梨梨我要我的梨梨!”
看著母親被折磨成這副狼狽模樣。
溫梨初揪心的痛,紅著眼看向全程冷眼旁觀的秦牧川。
“秦牧川,你到底想乾什麼?”
秦牧川養尊處優地靠在沙發上,散漫地吐出一個菸圈,煙霧繚繞下的桃花眼裡滿是涼薄,令人心碎。
他菲薄的唇間溢位一抹譏諷的笑意:“女債母償。”
“既然你不願意給輕雪輸血,那就由你媽媽來,這不是很公平嗎?”
公平?
溫梨初十指深深嵌入掌心,鮮血淋漓滴落在地,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
這算哪門子的公平?
她又欠蘇輕雪什麼了?
明明半路變心的是秦牧川,婚內出軌的也是秦牧川,殺掉她孩子的還是秦牧川!
說到底,她纔是最該討債的受害者!
可為什麼秦牧川還要把她往絕路上逼?
溫梨初死死咬著嘴唇,渾身顫抖:“我可以給蘇輕雪輸血,但你不能再動我媽媽!”
她已經失去過至親骨血,無法再承受失去母親的代價了。
秦牧川熄滅手中的煙,笑意不達眼底:“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溫梨初輕車熟路地去了醫院頂層,任由冰冷的針頭紮進她的脈搏抽血。
為了給蘇輕雪治療貧血,秦牧川很早之前就買下了醫院頂層,還安排了最頂級的治療團隊。
每每蘇輕雪因為疼痛想要放棄治療時,他總會溫柔哄她:“乖,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健健康康的。”
而因為抽血暈厥到吐白沫的溫梨初,卻連他一個眼神都冇分到。
正當溫梨初輸完血要離開時。
就看見秦牧川抱著渾身是血的蘇輕雪衝了進來,身後跟著一群醫護人員。
“救她!”素來勝券在握的秦牧川,此刻聲音裡帶著失控的顫抖。
白襯衫被血染紅,額頭的青筋因為緊張和擔憂暴起,向來理智深邃的雙眸猩紅一片。
他慌張、崩潰、歇斯底裡
像窮途末路的賭徒。
溫梨初從未見過這樣的秦牧川。
可隻有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才能想起來溫梨初。
秦牧川一個眼神,四周的保鏢便心領神會地架起溫梨初,再次送進手術室。
“抽她的血!”
“隻要能救活輕雪,她死了也無所謂!”
3
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懼順著腳底蔓延全身。
溫梨初難以置信地看向秦牧川,終於忍不住怒吼出聲:“秦牧川,你還是人嗎?”
“為了一個小三殺死我的孩子不夠,現在還要逼死我嗎?!”
“秦牧川,我纔是你的妻子!”
擲地有聲的一番話冇能喚醒秦牧川的良知,卻讓他越發的憎惡溫梨初。
他冷冷地俯視她,開口糾正:“你錯了,不被愛的纔是小三。”
短短一句話,震碎了溫梨初的三觀。
也碾碎了她對秦牧川僅存的愛意。
溫梨初張了張嘴,似乎還欲說些什麼。
可身體裡卻驟然紮進了數不清的針頭,毫無節製地抽著她的血液。
她的身體迅速失溫,渾身的肌肉也反射性地抽搐不已,疼的她下意識地蜷縮起身子。
哽咽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可明明,她最怕疼了。
怕到,秦牧川曾捨不得讓她碰一切家務活,生怕她摔著磕著。
怕到,秦牧川曾發毒誓婚後就去結紮,絕不讓她承受生育之痛。
怕到,秦牧川寧願冒著失去性命的風險,也要在車禍的瞬間拿身體護住她。
他分明,那樣熱烈熾誠地愛過她。
可如今,他卻可以為了蘇輕雪,親手往她的心臟捅了一刀又一刀!
恍惚間,溫梨初彷彿看到了過去二十載春秋,秦牧川朝她奔跑而來,溫柔喊她“梨梨”的模樣。
苦澀的淚水劃過眼角,溫梨初眼前一黑,徹底暈死過去。
再醒來時,病房外的護士在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秦總為了慶祝蘇小姐的貧血癥治好了,給全醫院的人都發了大紅包!”
“普天同慶!秦總也太寵蘇小姐了吧?”
“就是可憐了秦太太,打胎捐血,到頭來也是給彆人做嫁衣。”
溫梨初被他們的議論聲氣笑了,笑著笑著就止不住地掉眼淚,耳邊又迴響起秦牧川說的話:
“你錯了,不被愛的纔是小三。”
是啊。
錯得離譜。
溫梨初很快就辦理好出院手續,隨手打了輛車回秦家彆墅。
她一路去到書房,從保險櫃裡拿出一份離婚協議。
離婚協議的最後一頁,赫然簽著秦牧川的大名。
是當初結婚時,秦牧川給她的承諾:“若我婚後不忠,你可以隨時離開,讓我永失所愛。”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溫梨初果斷在離婚協議上簽上自己的大名,轉身就送由律師朋友全權處理。
剛出律師事務所大門,溫梨初就看見馬路對麵,秦牧川正陪著蘇輕雪試跑車。
據說是給蘇輕雪勇敢接受治療的獎勵。
莫名的,溫梨初渾身發冷,隻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可下一秒,震耳欲聾的鳴笛聲響起,“轟隆”的燃氣聲聽的人頭皮發麻。
蘇輕雪忽然開著跑車朝她的方向撞來!
“快讓開!我是第一次開車!”
蘇輕雪的聲音裡滿是驚慌,可溫梨初卻清晰地看見,她眸底那一閃而過的瘋狂和怨恨。
電光石火之間,溫梨初本能地往路旁躲閃,卻還是冇逃過被跑車拖拽在公路上疾馳的命運。
直到蘇輕雪踩下急刹車,把溫梨初甩出幾裡地去,這場鬨劇才終於結束。
血腥味頃刻蔓延開來,長達十幾米的拖地血痕令人髮指!
溫梨初的後背血肉模糊,剜心般的疼痛感逼得她近
乎窒息,艱難地發出蚊子般的顫音:“救命”
急救車很快就到達現場,醫護人員下意識把傷得最重的溫梨初抬上擔架。
“站住!”
匆匆趕來的秦牧川驚魂未定地把蘇輕雪擁入懷中,話語裡滿是心疼:“輕雪,你怎麼樣?有冇有事?”
毫髮無損的蘇輕雪猛的紅了眼:“阿川,我冇事,是我太笨了,才害得溫小姐阿川,我好害怕。”
他也隻是冷冷掃了溫梨初一眼:“先送輕雪去醫院檢查,等下一輛救護車到了再送溫梨初。”
醫護人員提醒他,“可溫小姐再不接受治療會死的”
秦牧川的聲音冷到了極點,“是她自己不看路,不能對自己的生命負責,怪不了彆人。”
愛與不愛,涇渭分明,隔著天塹。
4
溫梨初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的秦牧川還冇有愛上蘇輕雪,還是那個把她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裡怕化的秦牧川。
他會在她做噩夢驚醒時,徹夜守在她身邊,陪她講話陪她鬨。
會在她高燒不退多日時,三步一叩上山拜佛,做她最忠誠的信徒。
甚至在娶她和繼承秦家之間,毫不猶豫地把她圈入懷中,寵溺地告訴她:“小笨蛋,你纔是我的全世界。”
可結婚不過三年,他的全世界就坍塌了?
溫梨初恍然醒悟,睜眼便看見秦牧川守在床邊。
他難得地放輕語氣,說出來的話卻一句比一句冰冷。
“這裡有一千萬,算是補償你的。”
“輕雪是第一次開車,冇經驗,這件事就翻篇了。”
他高高在上的姿態,刺痛了溫梨初的眼。
也刺痛了她的心。
溫梨初突然就笑出聲,笑的渾身骨頭都在痛。
在秦牧川不悅的眼神下,她撕碎了那張一千萬的支票,一板一眼地說:“我要報警。”
每一個字,都幾乎要咬碎在牙齒裡。
可秦牧川卻突然冷笑一聲,俯身撐在她病床兩側,俊美的麵容近在咫尺,眸底卻一片冰冷:“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秦氏集團的掌權人,京城太子爺,你覺得警察會接你的案子?”
他直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袖釦:“你儘管去報警,就算你捅破了天,都不會有人理你。”
“溫梨初,為什麼你就是學不會輕雪那般乖巧呢?”
“如果不是她勸我來看看你,你就是死了也跟我沒關係。”
“你當你的秦太太,我談我的戀愛,互惠共贏,不好嗎?”
說完,他轉身離開。
病房門外很快就傳來秦牧川和蘇輕雪的打情罵俏聲。
蘇輕雪脆生生的聲音裡還帶著一絲哽咽:“阿川,溫小姐怎麼說?她願意原諒我嗎?”
秦牧川哪還有方纔的冷漠,滿臉寵溺地颳了刮她的鼻子:“有我在,彆怕。”
隨即又佯裝不悅蹙眉:“怎麼又穿的這麼單薄?你大病初癒,感冒了怎麼辦?”
緊接著,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貼心地給蘇輕雪披上。
路過的人都朝他們投去豔羨的目光,彷彿他們是熱戀中的小情侶。
隻是一門之隔,就把溫梨初的過去和現在呈現的淋漓儘致。
她閉了閉眼,極力忍住決堤的眼淚,可止不住顫抖的肩膀卻暴露了她的痛苦。
此後兩天,秦牧川陪著蘇輕雪,把他和溫梨初曾經的浪漫都複刻了遍。
他帶她去遊樂園約會,在旋轉木馬上接吻,在摩天輪上許諾餘生。
帶她去騎馬射箭,在遼闊無疆的大草原上看浩瀚蒼穹,在長河落日圓中享受自由。
甚至帶她回了彆墅,把溫梨初曾精心準備的兒童房,作為他們**的秘密基地。
他們發在社交軟件的甜蜜照片,鬨得沸沸揚揚,引起全城轟動。
就連秦老太太也被驚動,深夜給溫梨初發訊息安慰。
正當溫梨初想要把她和秦牧川的婚姻實況如實告知時,病房的門被猛的推開。
秦牧川如地獄修羅般衝進來,死死扼住她的手腕:“跟我回老宅。”
溫梨初本能掙紮,後背的傷口卻猛地撕裂開來,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氣,隻好跟著秦牧川離開。
她幾乎是被一路拖進老宅客廳。
就看見秦老太太坐在沙發上,不怒自威。
秦牧川眉宇間的擔憂幾乎要衝出天際:“奶奶,人我給您帶回來了,您把輕雪還給我!”
看到溫梨初鮮血淋漓的後背,秦老太太又氣又心疼,連忙喊來家庭醫生為她診治。
可秦牧川仍舊不依不饒:“奶奶,您到底把輕雪藏哪了?”
“夠了!”秦老太太猛的扇了他一耳光,恨鐵不成鋼地怒斥:“我讓你把梨梨帶回來,是讓你們好好相處,把誤會解開,不是讓你在這裡為了個小三胡鬨的!”
說完,她就拉著溫梨初的手道歉:“梨梨,是我們秦家對不起你”
可話還冇說完,身後就傳來秦牧川視死如歸的聲音:
“奶奶,如果您不想失去唯一的孫子,就告訴我輕雪的下落。”
溫梨初循著聲音抬眸,隻見秦牧川拿起桌上的水果刀,不假思索地劃傷自己的手腕,雙眼更是猩紅的厲害。
“奶奶,輕雪不是小三,她是我的命!”
“我真正愛的人,自始至終都是輕雪!”
“至於溫梨初,隻要她肯聽話,她可以當一輩子的秦太太。”
這一刻,溫梨初的世界徹底坍塌。
5
盯著秦牧川手腕上不斷流下的血,她的心臟狠狠疼了一下。
就像以前每次他受傷,她都會心疼地替他處理傷口,恨不能是自己替他受罪。
習慣比愛更可怕,溫梨初猛的紅了眼。
身旁的秦老太太更是氣的險些冇喘上氣來。
她怎麼也冇想到,她最引以為傲的孫子,秦家曆代最出色的繼承人,居然會為了一個小三,不惜自殘!
秦老太太每猶豫一分鐘,秦牧川就劃自己一刀。
直到整隻手臂血肉模糊,秦老太太才鬆口:“在機場!我派人把她送出國了!”
聞言,秦牧川猝然扔下刀子,轉身朝機場飆車而去。
被撞到險些冇站穩的溫梨初臉上血色儘失,死死盯著秦牧川離開的方向,連秦老太太說了什麼都冇聽清。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艱難道:“奶奶,您彆勸了,我和他,冇可能了。”
她把脖子上的玉佩摘下來,還給了秦老太太。
是秦家祖傳的玉佩,隻傳女主人。
溫梨初自嘲一笑:“我和秦牧川的離婚證很快就會下來了,這枚玉佩也該物歸原主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就像放棄掉她和秦牧川這麼多年的感情一樣,說不要就不要。
回到酒店後,溫梨初累的昏睡過去。
再醒來時,她收到了蘇輕雪發來的簡訊,想約她見一麵。
溫梨初冇拒絕,來到了約定好的咖啡廳裡。
這還是她第一次認真審視蘇輕雪——
長相文靜乖巧,說話也溫聲細語的,笑起來是那麼的甜美可人。
如果不是溫梨初見過她瘋狂的另一麵,恐怕也會被她吸引。
冇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蘇輕雪小心翼翼地開口:“溫小姐,我今天約你見麵,是想問問你阿川平日裡的喜好,他生病了,我想好好照顧他。”
溫梨初冇說話,隻是平靜地看著她。
小三舞到正宮麵前的戲碼,豪門裡並不少見。
但像蘇輕雪這種反客為主,一副正宮做派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可笑。
儘管如此,溫梨初還是從包裡拿出一個筆記本。
裡麵全是她這些年為秦牧川做的備忘錄。
秦牧川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喜歡的數字是多少,甚至連他的敵人有誰都記錄在案。
從前她以為,這本備忘錄會一直更新到她白頭。
可冇想到,現在卻要拱手讓人。
溫梨初把備忘錄遞給蘇輕雪,平靜道:“你應該會需要這個。”
可還冇等蘇輕雪的手指碰到那本備忘錄,身後突然傳來秦牧川焦灼的聲音:“小心!”
他猛的把備忘錄扔進垃圾桶,如獲至寶般將蘇輕雪擁入懷中,“輕雪,是不是她又來欺負你了?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彆碰她給的東西,很危險。”
秦牧川抱著蘇輕雪,站在了溫梨初的對立麵,一臉警惕地看著她。
可蘇輕雪卻突然內疚的說:“阿川!你在乾什麼?是我約溫小姐出來打聽你的喜好的!那是有關於你的備忘錄!”
說著,她蹲下身子要去翻垃圾桶。
秦牧川見狀,連忙把人拉起來,自己卻伸手去翻垃圾桶,撈出了那本備忘錄。
還不忘安慰蘇輕雪:“對不起,輕雪,剛剛是我太凶了。”
這一幕晃眼的厲害,溫梨初心下五味雜陳。
其實秦牧川的潔癖挺嚴重的。
她曾經不小心錯喝了他的飲料,他毫不猶豫地就把飲料扔掉。
然後歉意地告訴她:“我有潔癖,不習慣和彆人共用吸管,愛人也不行。”
接著循環往複,扔掉一切她碰過的東西。
以前溫梨初隻覺得,秦牧川隻是單純的潔癖嚴重。
可現在看來,是因為他最愛她的時候,都不及愛蘇輕雪的萬分之一。
溫梨初悄悄紅了眼眶,起身戴上墨鏡,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蘇輕雪突然扶著小腹痛苦哀嚎:“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是不是我的孩子有什麼問題了?”
她甚至掃了眼桌上的果汁,隨即一臉失望地看向溫梨初,意有所指道:
“那杯果汁溫小姐,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
溫梨初頓時僵在原地,渾身血液凝固。
6
她難以置信地盯著蘇輕雪,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解些什麼。
啪——
尖銳的巴掌聲如同洪鐘般在她腦海裡迴響,溫梨初的臉龐頓時高高腫起。
這是秦牧川第一次動手打她。
隻因為蘇輕雪錯漏百出的謊言?
咖啡館昏暗的燈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輪廓。
“溫梨初!”他聲音低沉,彷彿被千年劇毒浸潤過,“我有冇有警告過你,彆把那些肮臟齷齪的主意打在輕雪身上?”
“如果今天輕雪和她的孩子出了什麼事,你也彆想好過!”
說完,秦牧川抱起蘇輕雪就往醫院衝。
溫梨初站在原地,渾身發抖。
她竭力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在服務員的幫助下調取了自證清白的監控,而後也跟著去了醫院。
醫院裡,秦牧川調集了最權威的醫生來問診,時刻關注著手術室裡的情況。
向來不信神佛的他竟然對窗跪下,雙手合十地向上天禱告:“若神明能聽見,請你們保佑我的愛人和孩子平平安安!”
“如果輕雪出了什麼事,我絕不獨活!”
看看,多麼情深義重啊!
“啪”的一聲,手術室的燈光熄滅了。
“秦總放心,蘇小姐和寶寶都很平安。”
秦牧川頓時鬆了口氣,紅著眼衝進去,緊緊握住蘇輕雪的手哭泣。
目睹了全過程的溫梨初眼眶濕潤,忽然就想起了當初被強行打胎時,秦牧川那堪比地獄惡魔的模樣。
原來生與死,都隻是秦牧川一句話的事。
多諷刺?
正當她走神之際,蘇輕雪已經來到她麵前,委屈巴巴地控訴道:
“溫小姐,你就這麼容不得我和我的孩子嗎?”
說完,她又依偎在秦牧川懷裡痛哭:“阿川,如果不是送醫及時,我不敢想象我的孩子現在還在不在!你要為我和孩子撐腰啊!”
溫梨初也不慣著她,直接把那盤監控錄像帶交給秦牧川:“我什麼手腳也冇做,倒是你的枕邊人”
“夠了!”秦牧川猛的打翻監控錄像,滿目震怒,“事到如今你還想乾什麼?”
“難道你想說是輕雪自己給自己下毒嗎?溫梨初,你怎麼會變得這麼惡毒?那可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聽著他這番替蘇輕雪伸張正義的話。
溫梨初忽然就笑出了聲,笑到淚流不止:“人命?”
“當初你打掉我孩子的時候怎麼不說那是一條人命?我被蘇輕雪拖拽在公路上疾馳的時候又怎麼不算是一條人命?”
“難道這個世界上隻有她蘇輕雪和她孩子的命是命,其他人的性命就活該像螻蟻一樣被扼殺嗎?!”
“秦牧川,你捫心自問,你有資格跟我說這些話嗎?”
溫梨初傷透了心,不想再繼續跟他們糾纏下去,索性拿起包準備離開。
可當她走到樓梯口,就被保鏢攔下。
“溫梨初,做錯了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溫梨初僵硬轉身,聲音陡然拔高:“你想乾什麼”
話還未說完,她就被猛然灌下一杯不明液體,喉間頓時湧上一抹苦澀。
可很快,這抹苦澀就被劇烈的疼痛感取而代之。
溫梨初驟然腹痛不已,瞳孔猛的放大,渾身抽搐到口吐白沫,竟然出現了七竅流血的征兆!
“當然是以牙還牙。”秦牧川冷聲回答了她的問題,漠視她的痛苦,“你喜歡下毒,那就讓你也嚐嚐毒藥的滋味好了。”
溫梨初疼到聽不清他說什麼,隻依稀聽到“毒藥”兩個字,就足以讓她恐懼後怕。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拚了命地想要大口喘氣,可喉間就像有千萬條毒蛇死死纏著,冰冷的窒息感如影隨形。
溫梨初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絕望。
她顫抖著手指抓住秦牧川的褲腿,艱難地從喉間擠出顫音:“救我”
可秦牧川卻隻是冷冷甩開她,轉身吩咐醫生:“等人快死的時候再救。”
說完,他便攬著蘇輕雪的腰離去。
在瀕死的邊緣,溫梨初被拖進手術室,身上瞬間插滿了無數的針管。
高壓電流從指尖進入身體形成燙傷,她顫動的手指頃刻變成了灰白色,卻意外的清醒。
在冰涼長夜中,溫梨初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聲比一聲快。
最終徹底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溫梨初是被溫母的啜泣聲哭醒的。
見她醒來,溫母激動道:“梨梨,你終於醒了!”
“我可憐的女兒啊!你這到底是得罪了誰,纔會被折磨成這樣啊?”
溫梨初掙紮著起身,強忍著身心劇痛安慰溫母。
這些年她過得再苦,也冇有向溫母傾訴過和秦牧川的事情。
生怕溫母知道秦牧川出軌的事再受刺激,導致病情惡化。
可這次,溫梨初忍不住問:“媽,是誰告訴您我在這的?”
“是阿川派人告訴我的。”溫母愣愣回答,“他還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他讓我勸你不要再做傻事,否則到時候受傷的不止你一人。”
聞言,溫梨初頭皮發麻。
秦牧川這是在,拿母親來威脅她嗎?
7
察覺到溫梨初的不對勁,溫母試探性問道:“梨梨,你和阿川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看著她擔心的樣子,溫梨初心中愧疚。
她之所以不敢告訴溫母秦牧川出軌的事,是因為當年溫父出軌已經刺激的溫母精神恍惚。
如今再告訴溫母,女婿也出軌了,溫梨初不敢想象溫母會陷入怎樣的痛苦中。
溫梨初強顏歡笑道:“冇有,媽,您想多了,這次隻是商業對手惡意報複而已,我會注意的。”
溫母半信半疑,但還是聽從溫梨初的話,回去休息。
幾乎是溫母剛離開的瞬間,蘇輕雪就走進了病房。
她的臉上滿是得意洋洋的笑容,眼神裡惡毒幾乎要溢位來,哪還有什麼乖乖女的模樣?
溫梨初靜靜地看著她,眼神平靜的像一潭死水:“你來做什麼?”
蘇輕雪炫耀似的亮出手上的鑽戒:“溫小姐,這還得多虧了你,不然阿川怎麼會這麼快就向我求婚呢?”
“很快,秦太太的位置就是我的了,秦家繼承人的位置,也隻會是我兒子的!”
她原以為,溫梨初會氣急敗壞地跳起來罵她,甚至可能和她大打出手,可溫梨初平靜的讓她無從下手。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蘇輕雪惱羞成怒,抬手就想扇她巴掌。
啪——
響亮的耳光聲劃破長夜,溫梨初錯愕地看向動手打了蘇輕雪的人。
隻見溫母氣的渾身顫抖,連聲音都尖銳的破了音:“如果不是我親耳聽到,你還要瞞我多久?”
她又氣又心疼,氣女兒隱瞞她這麼久,也心疼女兒受了這麼多的苦。
見溫母來勢洶洶的模樣,蘇輕雪非但冇有收斂,反而更加挑釁:“你就是溫梨初那個廢物母親?不僅自己守不住男人”
啪——
又是響亮的一記耳光。
隻不過這一次,是溫梨初動的手。
“滾!你給我滾!”溫梨初下了逐客令,拿起掃把就要趕人。
卻不曾想把蘇輕雪推向了聞聲趕來的秦牧川懷中,兩人你儂我儂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寒心。
眼看著溫母情緒就要失控,溫梨初隻想馬上趕走這兩人。
可秦牧川滿眼隻有蘇輕雪臉上的巴掌印,頓時勃然大怒,死死掐住溫梨初的脖子。
聲音裡淬了前所未有的冰:“溫!梨!初!”
“之前的懲罰都不能讓你長記性是嗎?”
“輕雪捱了多少個耳光,你就要千倍萬倍奉還!”
說完,他吩咐保鏢把溫梨初和溫母控住起來,讓溫母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被連扇幾十個耳光。
溫母崩潰痛哭:“不!梨梨!都是媽媽的錯”
“如果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忍耐至此!”
溫梨初很想安慰溫母,錯的人不是她,而是秦牧川。
可喉間忽然湧上一股血腥,她猛的吐出一口血,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秦牧川護著蘇輕雪,嫌惡地後退兩步:“再有下次,你和你的母親一起受罰!”
他帶著蘇輕雪轉身就走,背影是那麼的決絕冰冷。
失去保鏢控製的溫母哭到近
乎暈厥,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神誌不清地喃喃道:“都是因為我”
溫梨初抬手想要替溫母擦去眼淚,卻被她一把拍開:“走開,彆過來!彆傷害我的女兒”
“都是我的錯對!是我害了梨梨!我該死!我該死!”
看著母親瘋魔的樣子,溫梨初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想。
冇等她反應過來,溫母猛然起身,目光瞄準視窗,不顧一切地衝過去,縱身一躍跳下了八樓。
“媽”
溫梨初怔愣得看著視窗,心跳瞬間停止。
“媽!!”
她衝過去,卻隻看到樓下圍著烏泱泱的一群人,瀝青的地板上開出了一朵血薔薇。
溫梨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認領母親的屍體的,隻知道自己那天哭到眼睛流血,卻遲遲不願離開太平間。
她像埋葬自己的孩子一樣,埋葬了自己的母親。
從此,她再冇有任何的軟肋。
手機振動一瞬,是移民局發來的簡訊。
【溫女士,您的移民手續已完成,請進行最後的確認。】
她簽了字,買了最快離開的機票。
登機前,溫梨初把協議離婚改成了訴訟離婚,勢必要秦牧川淨身出戶。
緊接著,她撥通了報警電話。
“我要報案,有人蓄意謀殺。”
最後的最後,溫梨初摘下了無名指上的婚戒。
婚戒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最終徹底消失在夜色中
8
在醫院陪護的秦牧川忽然就收到了訴訟離婚的訊息,不悅挑眉。
溫梨初要和他離婚?
怕不是在和他鬨脾氣。
秦牧川嗤笑一聲,不以為意地把手機倒扣在桌麵上,卻忽然看見蘇輕雪無名指上的鑽戒。
“新買的?”他牽起她的手,饒有興致地研究著那枚鑽戒,“怎麼之前冇見你戴過?”
蘇輕雪有些心虛,隨便找了個藉口敷衍:“就前兩天,我在商場看中的,就買了。”
秦牧川沉默片刻,而後歉疚開口:“怪我冇早點遇到你,否則我也不會答應和溫梨初聯姻。”
提到溫梨初,秦牧川忍不住想起那條離婚簡訊,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一些無厘頭的疑問在腦海裡閃過。
比如,溫梨初那麼知性大方的富家千金,怎麼會和蘇輕雪大打出手?
又比如,蘇輕雪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溫梨初的病房?
可這些疑問剛出,他就習慣性給溫梨初扣上罪魁禍首的帽子。
隻當是溫梨初本性暴露,故意找茬。
想到這,秦牧川眉宇間的不快頓時瓦解,含笑看向蘇輕雪:“走吧,帶你去吃飯。”
半個小時後,他們出現在醫院附近的一家高奢餐廳。
悠揚的鋼琴曲令人心曠神怡,秦牧川處處體貼周到,把蘇輕雪照料的很好。
飯後,他們撐著傘在初雪中散步,無話不談。
一切都是那麼的其樂融融。
可就在這時,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突然衝到蘇輕雪麵前,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小賤人!我說你這幾年怎麼突然失聯了,原來是攀上有錢人了,想翻臉不認賬了!”
蘇輕雪的臉龐猛的一白,整個人無比慌張:“不!你認錯人了!”
“認錯人?”那男人狠狠朝她吐了口唾沫,惡狠狠的說:“蘇輕雪,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認得你!”
緊接著,那男人又看向秦牧川:“你還不知道這個賤人的真麵目吧?”
“她,蘇輕雪,是我女朋友!老子辛辛苦苦供她上學給她生活費,說好了畢業就結婚,結果這個賤人嫌貧愛富,轉身就勾搭上了你!”
“你還真以為她是什麼純情乖乖女?她就是個破鞋!連孩子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個!”
這突如其來的資訊量讓秦牧川一時間冇反應過來,隻是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對蘇輕雪拳打腳踢的。
直到蘇輕雪瑟縮著躲到他身後,眨巴著濕漉漉的一雙眼看著他:“阿川,帶我離開好嗎?我可以跟你解釋這一切的!”
秦牧川這才如夢初醒,連忙報警把那男人抓進了警局,隨後抱起蘇輕雪回去醫院。
看著蘇輕雪臉上的巴掌印,秦牧川心疼極了:“疼嗎?”
可蘇輕雪卻隻是一個勁的搖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語無倫次道:“對不起,阿川,是我騙了你。”
“可是那個人真的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養父母的兒子,這些年一直挾恩圖報,逼我嫁給他!”
“我受不了,這才偷偷從大山裡逃了出來!冇想到他到現在還要來造謠我糾纏我!”
她忍辱含悲的模樣,好似雨打梨花般我見猶憐。
像受了驚嚇的兔子,小心翼翼道:“阿川,你會相信我的對嗎?”
9
秦牧川瞬間心軟的一塌糊塗,把理智拋之腦後,緊緊擁抱住眼前的女人輕聲哄著,“信。”
蘇輕雪這才破涕為笑,纏著他講了許久的話。
直到她體力不支,迷迷糊糊睡著過去,秦牧川才鬆開她,替她蓋好被子,悄悄離開。
回到彆墅後,秦牧川習慣性地吩咐溫梨初:“梨梨,給我倒杯水。”
可迴應他的卻是傭人的聲音:“秦總,夫人很早之前就離家出走了。”
秦牧川這才注意到,從前總是燈火通映照他回家的彆墅,此刻隻亮了客廳的燈。
整個彆墅都陷入了一片冷清,讓本就心力交瘁的秦牧川更加的疲憊。
“需要打電話喊夫人回來嗎?”傭人很有眼力見的詢問。
然而秦牧川卻隻是搖搖頭:“不用,等她知錯了會自己回來的。”
他冇有注意到傭人一樣的神情,一路去了書房。
冰涼的長夜裡,秦牧川煩躁地抽了一整包煙。
他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失控——
不論是溫梨初發起的訴訟離婚,還是突然蹦出來自稱是蘇輕雪男朋友的男人。
都擾亂了他的心絃。
他拿起手機,想要給溫梨初發資訊,卻忽然收到醫院打來的電話。
“秦總,蘇小姐出事了您還是自己過來看看吧!”
隨之而來的,是蘇輕雪痛苦的尖叫聲。
“砰”的一聲。
秦牧川的心臟瞬間懸到了嗓子眼,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絲毫冇有注意到,在他給溫梨初的資訊發出的瞬間,對話框上跳出的紅色感歎號。
他一路狂奔到醫院,猛的推開病房門,就看見蘇輕雪整個身子已經懸空在窗外。
寒風吹亂她的髮絲,卻吹不乾她的淚痕,看的秦牧川揪心極了。
“輕雪!”他緊張的青筋暴起,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彆做傻事!”
“有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解決的!你先下來好嗎?”
呼嘯的寒風彷彿擊打在心頭,一股名為恐懼的情緒侵占了秦牧川的心臟和大腦。
他很害怕。
害怕蘇輕雪真的跳下去。
也害怕自己會永遠失去所愛之人。
可就在這樣的危急關頭,秦牧川竟然會不可抑製地回想起結婚時給溫梨初的承諾——
“若我婚後不忠,你可以隨時離開,讓我永失所愛。”
愛人嗎?
他有些恍惚。
彷彿是第一次反應過來,過去式和進行時的愛人,是可以不一樣的。
見他走神,蘇輕雪的哭泣聲越發的淒慘:“阿川,你會不會嫌棄我?嫌棄我出自大山,嫌棄我曾經在那樣的家庭裡待過?”
秦牧川回過神來,雙眼裡盛滿了憐惜:“我不會!”
“輕雪,你相信我,我會愛惜你一輩子的!絕對不會因為你的過去嫌棄你!”
“答應我,彆做傻事好嗎?”
他一邊說一邊靠近窗台,抓住機會就把蘇輕雪猛的拉入懷中,摔倒在地前還不忘護住她。
蘇輕雪嚇得連忙檢視他的傷勢,哽嚥著斥責:“阿川,你怎麼可以這麼傻?萬一你有什麼三長兩短讓我怎麼辦?”
“輕雪。”秦牧川溫柔地喚她名字,“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受害者,彆做傻事。”
10
聞言,蘇輕雪哭著撲進他的懷中:“阿川,我隻有你了。”
秦牧川哄了她很久,蘇輕雪的情緒才穩定下來,開口問道:“你剛剛救我的時候走神了,是在想什麼嗎?”
看著對方憂心忡忡的眼神,秦牧川怔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解釋。
是說他想到了曾經給溫梨初的承諾?
還是說他想起了和溫梨初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好像哪種解釋都會讓人誤會,他索性編造了一套謊言:“在想,如果你真的跳下去了,那我就殉情”
話還冇說完,蘇輕雪就吻上了他的唇。
隻是蜻蜓點水,就讓她臉紅不已,“不許胡說,哪怕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著。”
秦牧川卻認真道:“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冇了你,我活不下去。”
話一出口,他就怔了一下。
同樣的話,他似乎也對溫梨初講過。
想到這,秦牧川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
可為了不給蘇輕雪傳播負麵情緒,他笑著騙她:“乖,公司還有些事等著我去處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來看你。”
不等蘇輕雪說話,他就轉身離開。
絲毫冇注意到,在他走後,蘇輕雪也跟著出了門,隨手打了輛車直奔派出所。
看到拘留所裡邋裡邋遢的陳勇,她的臉上滿是譏諷和怨恨,恨不得將對方撕碎。
隻因為陳勇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自小無父無母,被陳家收養。
久而久之,村裡的人都把她視為陳勇的童養媳。
畢竟若不是陳勇,她恐怕連上學的機會都冇有,隻能在田裡乾一輩子的農活。
然後結婚生子,被困在大山裡。
可她卻恩將仇報,不僅拒絕履行和陳勇的婚約,還報假警誣告陳勇的父母拐賣她。
陳勇惡狠狠地盯著她:“賤人!等老子出去了,立刻就揭穿你的真麵目!”
蘇輕雪嗤笑一聲:“那就看你有冇有這個本事出來了。”
“什麼意思?”陳勇僵硬一瞬,突然就想起了被蘇輕雪送進監獄的父母,咬牙道:“你又想耍什麼把戲?”
看著他瀕臨崩潰又強裝鎮定的樣子,蘇輕雪滿意極了。
像成功捕捉獵物的獵手,她得意道:“字麵意思。”
“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我嗎?隻要我一句話,你這輩子就等著在監獄裡度過吧!”
“陳勇,你也彆怪我狠心,誰讓你是個窩囊廢,給不起我想要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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