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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世家蕭氏兩兄弟,娶了一對姐妹花。
這本是一段佳話,可成婚三年,蕭家長子蕭恒與就病逝了。
長嫂傷心過度昏厥不醒,蕭家老夫人跪在棺材前哭喊:“我兒命苦,連個孩子都未留下,你要母親死後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啊?”
哭了許久後,她突然看向蕭硯之:“硯之,要不你兼祧兩房,給你大哥一脈留個子嗣?”
謝婉凝聽後臉色煞白,心口一窒:“母親,您說的什麼話?我與長嫂怎能共侍一夫?更何況她還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我和硯之絕不會答應!”
蕭老夫人氣不打一處來,連哭都忘了:“硯之和恒與本就是親兄弟,血脈相連,青蕪給誰生不都一樣?再說了,青蕪和你也是血親,她的孩子不就是你的?”
她準備再次反對,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我願意。”
謝婉凝瞪大了眼:“硯之你——”
蕭老夫人立馬作勢要朝棺材上撞去:“我還是隨我兒去吧!”
蕭硯之忙攔住老夫人,道:“婉凝,我也是被逼無奈。”
他一邊說著“被逼無奈”,一邊在當晚就去了謝青蕪房裡。
木床“吱呀”搖晃的聲響持續了整晚,丫鬟們燒的熱水一壺壺送去,謝婉凝就這樣坐在床畔,默默流淚。
天明後,蕭硯之差人送來許多名貴珠寶,說是補償。
謝婉凝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她突然想問問,若必須二選一,蕭硯之會不會選她。
下人說蕭硯之在書房,她剛要推門進去——
“硯之,三年前我拒絕你的婚書,你就賭氣娶了我妹妹,現在我若後悔了,你還願迴心轉意嗎?”
男人明明在對方身上歡愉,說出的話卻是:
“都過去了,我現在的妻子是婉凝,我和你隻是為了給大哥留後,冇有旁的心思。”
謝青蕪輕笑出聲,語氣帶著戲謔:
“哦?那你為什麼特地從江南帶糕點給我,為什麼總跟府內大夫打聽我身體好不好,又為什麼在你哥去世當晚,半夜闖進我房間安慰,還有你真的隻是為了大哥和我——唔!”
蕭硯之用吻堵上了她的嘴,變本加厲地掐緊她的腰索取。
屋內的呻吟一聲比一聲高,謝婉凝整個人像被雷劈中,僵在原地。
她幾乎是逃回的房間,心臟像被人硬生生撕裂那樣疼,喘不過氣來。
原來,蕭硯之竟然偷偷喜歡了謝青蕪這麼多年!
謝婉凝這幾日被許多意外衝昏了頭腦,全然忘了,他那樣恣意灑脫之人,若是自己不願,母親區區幾句話又怎能逼他和長嫂生子?
不知過了多久,她擦去眼淚,擬了份和離書,接近午時,蕭硯之匆匆趕回來。
“硯之,我們和離吧——”
蕭硯之完全冇聽,直接拉著她往外走:“你與青蕪是同族女子,此事隻能你來幫她。”
謝婉凝隻得暫時嚥下想說的話,到了清芳閣。
蕭硯之纔開口解釋:“青蕪身體虛弱,血脈虧損,不易懷孕,陸大夫家裡有秘方,隻需用同族女子的血做藥引,以形補形,青蕪很快便能懷上孩子,婉凝,你是最合適的人。”
謝婉凝聲音都在抖:“你瘋了吧,你明知我自小貧血!”
蕭硯之直盯著躺在床上的謝青蕪,聽到這聲質問皺緊了眉頭:“這都是為了讓青蕪早日懷上孩子,完成母親的願望,難道你不想回到從前嗎?”
她望著他手中鋒利的匕首,想起自己前年被玫瑰的刺劃破手後,蕭硯之心疼得將全府的玫瑰連夜換成了無刺的芍藥。
她一字一句地問:“一定要我的血嗎?”
蕭硯之柔聲哄道:“婉凝,這都是為了我們、為了蕭家。”
她勾起唇,苦笑道:“好,那你在這張紙上簽字。”
他毫不猶豫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不看看?”
“不了,趕時間。”
她強忍著哽咽,攥緊了剛剛簽完字的和離書。
最後,什麼也冇說,最怕疼的她奪過匕首就朝手腕刺去,鮮血順著刀刃流下,蕭硯之忙用罐子接住。
罐子越接越滿,身體裡的寒意也愈發刺骨。
她眼前一黑。
暈過去前,謝婉凝心想:蕭硯之,我們一刀兩斷了。
等母親的祭日結束後,她就離開京城,也永遠的,離開蕭硯之。
距離那天隻剩下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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