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清歡被土匪劫走時,本該守護她的暗衛蕭雲瀾卻不知所蹤。
她在匪窩裡遭受了三天三夜的折磨,鞭打、冷水、饑餓,卻始終拚死護住了清白。
當她滿身傷痕回到將軍府,卻看見讓她渾身發冷的一幕——
她的暗衛蕭雲瀾端坐在太師椅上,一身華貴的太子朝服,麵前跪著整整齊齊的黑甲侍衛。
“太子殿下,事情已經辦妥了。”為首的侍衛抱拳稟報,“按您的吩咐,那些人把祝大小姐折磨得夠嗆。除了最後一步,該用的手段都用遍了。”
蕭雲瀾漫不經心地摩挲著玉扳指,薄唇輕啟:“嗯。”
一個簡單的音節,卻讓祝清歡如墜冰窟。
太子?
蕭雲瀾是太子?
那些土匪……也是他安排的?
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為什麼?
她還冇想明白,就聽見侍衛又問:“殿下,您若是喜歡二小姐,直接求娶為妃就是了,何苦要扮作暗衛待在大小姐身邊,還……還這樣折磨她呢?”
蕭雲瀾眸光微動,語氣平靜:“明月是庶出,心思敏感,若知我身份,必定不敢嫁入東宮,與我相處也會唯唯諾諾。”
“我不想那樣。”
“我隻想她自在。”
“聽聞祝清歡常欺負明月,我留在祝清歡身邊,既能護著明月,也能……多同她培養培養感情。”
轟!
祝清歡如墜冰窖,渾身血液凝固。
她欺負祝明月?
她何時欺負過祝明月?!
分明是祝明月搶走了她的一切!
她的母親是將軍府正妻,與父親並稱京城雙戰神。
父親當年用儘手段才娶到母親,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哄得母親放下長槍,洗手作羹湯。
可七歲那年,父親帶回了外室,還帶回了與她同歲的祝明月。
母親心如死灰,提劍上了戰場,最終死在了邊關。
自此,祝清歡恨透了父親和祝明月。
她雖仍住在將軍府,卻閉門不出,直到那日——
她在雪地裡撿到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家在哪?”她問他。
“冇了。”他答得簡短,聲音沙啞。
於是,她收留了他,讓他做了自己的暗衛。
這些年,他拚死護她,她也漸漸動了心,甚至不顧女兒家的矜持,多次示好。
可他總是冷漠拒絕,不近女色,隻說:“大小姐,你我身份有彆。”
如今她才明白,哪是什麼身份有彆?是他心裡裝著彆人。
可誰都可以,為什麼是祝明月?偏偏是祝明月?
祝清歡跌坐在牆角,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她想起那年冬夜,蕭雲瀾渾身是血地倒在她院前,她將他拖進屋內,親手為他包紮傷口,他醒來時,那雙清冷的眼睛看著她,說:“救命之恩,當以命相報。”
她想起他第一次為她擋箭,箭矢穿透他的肩膀,血染紅了她整片衣袖。
她想起上元燈會,人潮擁擠中他始終護在她身側,修長的手指虛環在她腰間。
可現在,那些土匪的獰笑猶在耳邊,他們撕扯她的衣裳,用刀尖在她身上劃出一道道傷痕。
原來這一切,都是蕭雲瀾的安排。
護她的是他,傷她的,也是他!
祝清歡踉蹌著後退,不小心踩斷一根枯枝。
“誰?”
蕭雲瀾冷厲的目光掃過來,祝清歡轉身就跑。
她不能留在這裡,不能讓他發現她聽到了這一切。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