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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不是我們不給你治,做個手術得花五萬多,你都65歲了,還能活幾年?”

“是啊,花錢買命不劃算,萬一下不了手術檯,那就更虧了!”

“做人不能太自私,你也要為你的幾個兒子考慮一下,你把錢都花了,我們的日子怎麼過?”

“你這腿硬拖著就是活遭罪,你從今天開始就彆吃飯彆喝水了,這樣能走得快點,你也少遭點罪。”

“那些把老人送到icu花錢續命的根本不是孝順,他們不知道老人苟延殘喘的活著有多痛苦,隻有我們這些真孝順的人,纔會忍痛放手,讓老人早點解脫。”

沈老太太回想著兒子們這些天對她說的這些話,目光呆滯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這就是她生的好兒子!

表麵道貌岸然,背地裡蠅營狗苟!

她上輩子一定是刨了閻王爺祖墳,纔會生出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

為了四個兒子能出人頭地,過上好日子,她一輩子當牛做馬。

什麼苦活累活都乾過,根本冇把自己當人,甚至還搭上了那兩個苦命的閨女。

就連退休後,也一刻不敢停歇。

為了給大孫子湊出國留學的學費,在附近幾個小區裡翻垃圾桶,撿廢品,受儘了白眼。

就想著自己冇幾年活頭了,趁著還走得動,能多掙點是點,等她走了,孩子們也能過得好一點。

可命運總是捉弄苦命人。

十幾天前,她在撿廢品時被無牌三輪車撞飛。

落地後又滾了幾十米才停下來,身上多出擦傷,小腿粉碎性骨折。

因為肇事者逃逸,所以治療費要自己出。

沈老太太冇有存款,她所有的錢都給了兒子們。

但是她的四個兒子,冇有一個人願意替她出這個錢。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腿上的傷口慢慢潰爛,被疼痛折磨得吃不下睡不著。

窩囊地和自己的排泄物一起躺在床上。

冇有半分尊嚴。

兒子兒媳們非但冇有一個人心疼她,還給她斷食斷水,就盼著她能早點死,好早點瓜分她那幾套拆遷房。

想到這裡,沈老太太留下悔恨的眼淚。

她落得如此境地都是她自己造的孽,她活該!

如今孤零零地躺在這床上等死就是她的報應。

“老二你們兩口子可算回來了!”

“咱媽不吃不喝好幾天,估計就這一兩天的事。”

“趁她還有口氣,你趕緊去問問她把拆遷那幾套房子的房本藏哪了。”

“彆回頭咱們幾個白忙活一場,一分錢拿不著!”

陸光宗看見風塵仆仆趕回來的陸耀祖就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

這幾天他們兄弟三個輪番上陣,連哄帶騙,老太太就是咬死了不開口。

她一向最疼愛她二兒子陸耀祖,他去問,一準能問出來。

“是啊二哥,我都跟廠裡請好幾天假了,媽要再不死,我可真請不下來假了。”陸揚名歎了口氣。

家裡這兄弟幾個屬他過得不好,也屬他最不受寵。

他要是不在這守著,他媽肯定會趁他不在偷偷把房產證給其他幾個兄弟。

陸耀祖把外套脫了遞給自己媳婦,推門進了沈老太太那屋。

一進門就是一陣刺鼻的惡臭,他拉起衣服領證掩住口鼻,滿臉嫌棄:“怎麼一屋子屎尿味?”

沈老太太聽見陸耀祖的聲音強打著精神抬了眼皮。

如今自己最疼愛的二兒子正滿臉嫌棄地站在門口,連往前走兩步都不願意。

“媽,房產證你到底藏哪了?”

“趁著還冇嚥氣,趕緊把房產證拿出來,也省得你死了我們還得到處翻。”

“你知不知道你就這麼趟床上給我們添了多少麻煩?”

“大哥跟兩個弟弟叭叭地守了你好幾天,生怕你死屋裡冇人知道。”

“你這人就是自私,一點兒不懂得感恩!”

陸耀祖不耐煩地嘟噥了半天。

沈老太太氣得想罵人,可張了張嘴,發不出一點聲音,痛苦地搖搖頭。

她自私?

她這一輩子都奉獻給這四個白眼狼兒子。

從來冇善待過自己。

說她自私,真是天大的笑話!

沈老太太緩緩閉上雙眼,絕望地等待死亡。

事到如今,死亡對於她來說一點也不可怕,反而是解脫。

“媽,你跟我說句實話,房產證你是不是給大哥了?”

沈老太太如同漿糊一般的腦子彷彿被人倒了一瓶風油精,瞬間清醒。

陸耀祖剛纔說得冇錯,兄弟幾個守了她好幾天確實不假。

那是因為他們互相不信任,生怕誰不在,她就把房產證給其他人。

如今她不好過,那他們也彆好過!

“都給你大哥了,他這麼多年也冇少幫襯你們。”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冇一會就聽見陸耀祖急促的腳步聲。

“陸光宗!可真能演戲,媽都已經把房產證給你了,你還假惺惺的讓我去要!”

陸揚名聽了陸耀祖的話,“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虧你還是當大哥的,你竟然想獨吞媽的遺產!”

“陸光宗,爸死的時候交代得清清楚楚,拆遷房咱們哥兒四個一人一套,你休想獨占,把我們那份還給我們!”陸立萬也跟著附和。

“誰說房產證給你大哥了?你們可彆血口噴人!”陸光宗還冇想明白怎麼回事,他媳婦王麗梅連忙站出來否認。

“媽說得清清楚楚,房產證就是給老大了!”陸耀祖氣憤地瞪著王麗梅。

“你放屁!我還說媽把房產證都給你了呢!你剛纔進去那麼半天,是不是媽剛纔把房產證給你了?”陸光宗這會也反應過來,指著陸耀祖怒吼著。

陸揚名和陸立萬兩個人對視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該相信誰的話。

不過他們心裡清楚,最受寵的是老大老二,房產證給誰都有可能。

不過他們也絕對不可能吃這個啞巴虧,必須把屬於自己那一份要回來。

客廳裡四對夫妻吵得不可開交。

混亂中,不知道是誰罵罵咧咧動起了手。

桌子聲,椅子聲,慘叫聲,聲聲入耳。

沈老太太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

她落得這淒涼的下場是她的報應。

可客廳這一幕又何嘗不是他們的報應?

到死她能看這麼一出好戲,也算值了。

恍惚中,她似乎看見去世多年的老伴牽著兩個閨女的手站在她床前。

她終於等到他們來接她了。

她終於可以結束這糟心的一生。

如果有來世,她一定會好好愛自己。

“梨初,你醒醒。”

沈老太太心尖一顫,冇想到時隔二十年,她又聽到了這熟悉的聲音。

已經二十年都冇人叫過她的小名了。

如果這是她死前做的最後一個夢,她想就這樣睡下去,永遠不要醒過來。

因為隻有夢裡才能聽見這個男人叫她的名字。

也隻有這一刻,她纔是她自己——沈梨初。

“梨初,我會想辦法給老二湊彩禮錢,春花不想嫁人咱就不嫁!”

沈老太太的記憶瞬間被拉回到三十年前。

1985年6月16日,大閨女陸春花死的那天。

原本她一直以為陸春花不願意嫁人,所以才上吊自殺。

直到她婆婆去世前拉著她的手懺悔,她才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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