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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的臉陷在發餿的西瓜皮裡，鼻腔灌記腐爛海鮮的腥臭。三小時前，他被追債人從奔馳車拽出來，像扔垃圾一樣拋進這個郊區回收站。
右手無名指傳來刺痛。那枚被林妍退婚時砸回來的銀戒指，正卡在指骨間微微發燙。他永遠記得昨天在四季酒店門口，曾經溫柔似水的未婚妻坐在邁巴赫裡，用剛讓好水晶甲的手指彈飛戒指的模樣。
兩千萬聘禮變成兩千萬債務，父親跳樓前最後一通電話裡的雜音，此刻在耳邊揮之不去。
鋼管拖地的聲音突然逼近。
五個花臂男人圍住垃圾山，為首黃毛踢飛一個易拉罐，鋁罐砸在沈墨太陽穴上發出悶響。他認得這些人，趙四爺手下的催收隊，上個月剛把還不上校園貸的學生打成了植物人。
黃毛蹲下來，突然掏出手機播放視頻。螢幕裡父親站在沈氏大廈天台邊緣，狂風吹亂他花白頭髮。沈墨瞳孔驟縮，這是從未公開的監控錄像。
老闆讓我帶句話。黃毛的煙嗓帶著笑，沈董事長臨跳前求我們給你條活路。他抖開塑料袋，器官捐獻協議上腎臟那欄已經畫好紅圈。
鋼管抵住沈墨喉結時，血滴順著下巴滑落，恰巧砸在戒指鑲嵌的碎鑽上。那顆林妍曾說像眼淚的鑽石，突然迸發出刺目紅光。
檢測到符合綁定條件的極端情緒波動
垃圾變異係統啟用中
沈墨眼前炸開全息投影般的介麵：
被拋棄的銀戒指（怨氣值97）
可變異選項：
1賭石透視功能24小時
2古玩鑒定知識永久
黃毛的鋼管已經掄起，沈墨在千鈞一髮之際猛咬舌尖。血腥味瀰漫口腔的通時，他盯著垃圾堆裡半埋的翡翠邊角料，用意識狠狠按下選項1。
世界驟然褪色。
所有物l都變成灰白線條，唯有三處散發著光芒：五米外垃圾桶底的金色光團，黃毛口袋裡巴掌大的綠色光斑，以及自已右手戒指上越來越弱的紅光。
鋼管呼嘯而下時，沈墨突然側身翻滾，沾記餿水的右手精準抓住黃毛腳踝。係統提示音在腦內響起：
接觸c級可變異物品
勞力士綠水鬼仿品
變異成功率83
是否消耗10點怨氣值
沈墨冷笑選擇確認。黃毛突然慘叫，腕錶像烙鐵般發紅，錶帶啪地斷裂。滾落在地的假表竟以肉眼可見速度褪去鍍層，露出真正鉑金錶殼，錶盤下方浮現1972年絕版字樣。
趁眾人愣神，沈墨抄起腐竹罐頭砸向最近打手的眼睛，在對方彎腰時膝蓋猛擊其麵門。鮮血從指縫間噴湧而出時，他撿起黃毛掉落的真表揣進兜裡。
都彆動！沈墨舉起手機，剛纔的視頻已經自動上傳雲端。他染血的牙齒在夜色裡森然發亮，告訴趙四，明天中午我帶三百萬去銀河大廈，順便教他什麼是真正的賭石。
當警笛聲從遠處傳來時，沈墨正用鋼筋在牆上刻字。月光照出歪斜的血字：第一筆利息。他轉身消失在小巷前，最後看了眼垃圾堆深處那團隻有他能見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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