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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懷宴和付書檸是圈子裡最出名的“模範未婚夫妻”。
模範到,他資助校花獻愛心,她就把校草供到常青藤;
他給合作方讓利三個點,她就敢讓五個點;
他收購哪家公司,她必定要搶走另一家競品;
圈子裡都說,這對未婚夫妻是上輩子結了仇,這輩子來互相折磨的。
可隻有付書檸自己知道,她做這一切,不過是想讓賀懷宴多看她一眼。
五年前那個雨夜,她站在賀家老宅的門外,聽見賀懷宴對父親說:“聯姻可以,但我永遠不會愛她。”
那句話像刀子一樣紮進她心裡,卻也讓她生出幾分倔強,既然得不到他的心,那就讓他永遠記住她這個人。
付書檸以為自己會一直困在這種病態的關係裡,愛而不得,互相折磨。
直到五年後,她供養的校草謝青辭一舉成為商業新貴,竟提出以身相許。
“姐姐,我馬上就要回國了。”電話那頭,謝青辭的聲音褪去了青澀,帶著成熟男人特有的低沉,“你我都是成年人,我不信你看不出我對你的喜歡。”
“你和賀懷宴解除婚約,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現在的我,已經有了足夠的資本站在你身邊,我會比他做得更好,更會全心全意隻愛你一個人。”
付書檸自問經曆過無數大場麵,可聽到這句話時,她的心還是亂了。
她想勸他彆開這種玩笑,可謝青辭步步緊逼:“你和他糾纏了五年,試問人生不過三萬天,又能有多少個五年?姐姐,請你在合適的位置調頭,看看我。”
最終,付書檸思緒紛亂,隻說了一句會考慮,便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她環視著這個擺滿了她和賀懷宴合照的家,心中翻湧著複雜情緒。
她已經想不起他多久冇回來過了。
就像他們定下婚約那麼多年,可賀懷宴就是拖著不結婚,對她一直退避三舍。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賀懷宴永遠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個。
她追著他的背影跑了十幾年,卻始終得不到一個回眸,他身邊的女朋友如過江之卿,卻唯獨冇考慮過她。
有人曾問賀懷宴:“付書檸門當戶對,又長得漂亮,你怎麼不和她在一起?”
“不喜歡這個類型的。”賀懷宴的回答輕描淡寫。
那天晚上,付書檸哭了一整夜。
可命運弄人,冇過多久兩家就因為商業合作聯了姻。
她天真地以為這是上天給的機會,卻不知是另一場折磨的開始。
賀懷宴不僅拖著不結婚,還在定下婚約後不久,就資助了校花阮眠,把她養在身邊當金絲雀。
付書檸能感覺到,阮眠和他以前那些女人都不一樣。
她哭過、鬨過、吵過,賀懷宴卻隻是冷靜地看著她歇斯底裡:“我會娶你,但我們隻是聯姻。除了愛,我什麼都能給你。”
可付書檸要的,偏偏就是愛。
無數個深夜,她一次次問自己,是不是該徹底放棄賀懷宴。
但她愛了他那麼多年,連她都覺得自己離不開他。
直到今天,她心中的那桿秤,竟開始逐漸偏向了謝青辭。
是啊,人生不過三萬天,她已經浪費了整整五年,人生,又能有幾個五年。
正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嬉笑聲。
付書檸抬頭,便看見阮眠帶著四五個閨蜜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原來付小姐在家啊。”阮眠笑得甜美,眼神卻滿是挑釁,“阿宴讓我來挑幾件禮服和珠寶,今晚陪他出席慈善晚宴呢。”
付書檸大腦一片空白,賀懷宴竟然把他們婚房的密碼都給了阮眠!
“私闖民宅是犯法的。我的衣帽間更不屬於你,出去!”
阮眠輕蔑地翻了個白眼,抬手示意身後的閨蜜上前。
幾個穿著時髦的女孩立刻圍上來,粗暴地將付書檸推到一邊。
“讓開點,彆擋道。”
付書檸踉蹌著站穩,想要攔住阮眠,卻被另一個女孩狠狠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客廳迴盪,幾個女孩麵麵相覷,有些不安地看向阮眠。
“怕什麼?”阮眠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指甲,“隨便打,反正有阿宴在,他會幫我擺平一切。”
這句話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幾個女孩立刻圍上來,拳腳如雨點般落下。
付書檸被推倒在地,後背重重撞在茶幾角上。
她想要反抗,卻雙拳難敵四手,高跟鞋狠狠踹在她的小腹,尖銳的疼痛讓她眼前發黑。
“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阮眠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慢條斯理地挑選著珠寶,“不是一向自詡是付家大小姐,高人一等嗎,怎麼如今淪為喪家之犬了呀~”
阮眠挑了一大堆東西帶走,路過付書檸時,還不忘停下腳步,細高跟狠狠碾在付書檸的手上。
“啊!”
鑽心的疼痛讓付書檸慘叫出聲。
她看見自己的手被踩出一個血洞,鮮紅的液體汩汩流出。
就在這時,保鏢聞聲趕來。
“大小姐!”
看到這一幕,他們立刻上前控製住了阮眠一行人。
“送警局。”付書檸艱難地爬起來,聲音嘶啞,“一個,都不許放過!”
警局裡,警察看著這群衣著光鮮的大小姐,建議雙方和解。
“不可能。”付書檸擦掉嘴角的血跡,“我要追究到底。”
阮眠卻不慌不忙,掏出手機撥通了賀懷宴的電話。
“阿宴~”她的聲音瞬間帶上了哭腔,“付小姐把我們抓到警局了,你快來救我!”
不到二十分鐘,賀懷宴就趕到了警局。
他西裝革履,連領帶都一絲不苟,顯然是剛從重要會議上趕來的。
“怎麼回事?”他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付書檸傷痕累累的臉上,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她們私闖民宅,毆打主人。”付書檸直視著他的眼睛,聲音因為疼痛而微微發抖,“我要追究法律責任!”
賀懷宴沉默片刻,轉身走向警察。
他修長的手指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名片,低聲和警察交談了幾句,很快,警察就示意可以放人了。
“賀懷宴!”付書檸猛地站起來,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氣,“你就這樣放過她們?”
賀懷宴轉過身,目光沉沉地看著她,警局的白熾燈在他深邃的眉眼間投下陰影,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難以接近。
“付書檸,”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靜,“彆鬨了。”
這一刻,付書檸隻覺得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湧上心頭!
她死死攥著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軟肉,卻感覺不到疼。
“我鬨?”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賀懷宴,這些年你對我就冇有一點感情嗎?我們是未婚夫妻,我被打成這樣,你一點懲罰也不給她嗎?”
賀懷宴這才正眼看她,那雙總是讓她沉溺的黑眸裡一片漠然。
“我會罰眠眠今晚少吃半碗飯。”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狠狠捅進付書檸心口。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第一次痛不欲生地意識到,一個人的心竟然可以偏成這樣。
她眼睜睜看著他護著阮眠離開,脫下西裝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阮眠肩上。
那個總是對她冷若冰霜的男人,此刻低頭和阮眠說話時,眉宇間的溫柔幾乎要溢位來。
瓢潑大雨中,付書檸失魂落魄地往家走去。
冰涼的雨水打濕了她的衣衫,卻比不上心頭的寒意。
那些年賀懷宴的區彆對待,一次次推開她的畫麵在腦海中閃回。
他記得阮眠對海鮮過敏,卻總忘記她最討厭吃香菜;他會在阮眠生日時包下整個遊樂場,卻連她的生日都都記錯日期;阮眠打個噴嚏他就緊張得包下整座醫院,而她高燒到39度,他隻會說“多喝熱水”。
那些苟延殘喘的稀疏愛意,終於,在一次次的無視中,在這場大雨中,被徹底澆滅。
回到家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機給謝青辭發了一條訊息。
“謝青辭,我答應你。半個月後,我會在我的生日宴上,當眾解除和賀懷宴的婚約,宣佈和你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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