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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妹，是馬上要去下城的精英，你他媽算是個什麼東西，你也配糾纏我妹妹？”
貧民窟。
周漠被吊在橋洞的鋼筋上，拳頭和鞋底雨點般落下。
混混們打累了，其中一個朝他破爛的衣服上啐了一口濃痰。
“走了，黑蛇哥，再打就真死了。”
“媽的，便宜這傻子了。”
腳步聲遠去。
久到周漠以為自己真的會像條野狗一樣死在這裡。
他睜開了眼睛。
腦海中，多出來一段記憶，
地球，藍星，一個叫“周漠”的自閉症天才。
因為成績太好，搶走校霸名額，被校霸約到遊泳館，摁在水裡。
而他，死死的抓住校霸的褲腳，讓那傢夥給自己陪葬……
轟！
兩段截然不同的人生記憶，在完成交融之後，癡傻的周漠，腦子裡的陰霾似乎散開了。
眼神第一次變得如此清明。
所謂的地球，應該就是我的前世吧？
就在這時。
而一個半透明的藍色麵板，在他眼前驟然浮現。
【天賦：夢境竊賊】
【當前境界：普通（初級）】
【境界序列：普通→精英→卓越→宗師→傳說→半神→神話】
【效果：鎖定目之所及的目標（不限人數），隻要精神力弱於你，可在睡夢中強製將對方意識拖入你所構建的夢境。
在夢境中，你可隨意構建場景。（注：夢境中仍保留對方精神力）
當目標在夢中世界被你抹除意誌時，你可發動“竊取”，隨機盜取目標一項天賦或技能。】
【備註1：夢境的穩固程度與你的精神力強度、目標的精神力強度相關。】
【備註2：你，就是盜走神明權柄的賊。】
天賦！
我覺醒天賦了！
周漠笑了。
原來如此。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過去總是腦子暈乎乎的，想事情轉不過彎，活脫脫一個傻子。
不是他真的傻，而是兩世靈魂的衝突，讓他的精神力一直處於混亂壓抑的狀態。
如今記憶融合，精神力前所未有的凝聚，竟然直接衝破了桎梏，覺醒了天賦！
“夢境竊賊……”
他默唸著這四個字，心臟怦怦直跳。
這天賦，根本不需要評級。
備註裡那句“盜走神明權柄的賊”，已經說明瞭一切。
這絕對是s級，甚至超越s級的存在！
黑蛇那個f級天賦“莽撞”，在這種權柄麵前，簡直就是個笑話。
周漠的腦海裡，清晰地浮現出黑蛇和他妹妹柳妹的嘴臉。
十年了。
他像條狗一樣，在輻射瀰漫的“清理場”裡乾最臟最累的活，處理那些散發著惡臭的妖魔屍體。
換來的糧食和銀幣，除了留下餓不死自己的份額外，幾乎全都給了那對兄妹。
因為柳妹會對他笑，會叫他“周漠哥”，黑蛇會拍著他的肩膀說“好兄弟”。
他以為那是溫暖。
現在想來，那隻是算計。
現在，十年一度的入城考覈，還有十天。
柳妹覺醒了d級天賦，在貧民窟這片廢土上，已經算是矮子裡的將軍，有很大希望能考入下城。
所以，他們不演了。
當自己拿著剛從妖魔腐肉裡摳出來的三枚銀幣，興沖沖地去找柳妹，想讓她買點好的備戰考覈時，等來的是黑蛇冰冷的拳頭。
神恩紀元。
妖魔從時空裂縫中而出，以人為食，手段殘忍。
它們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還有恐怖的異能，人類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而就在這時，神明出現了。
神明賜予了人類覺醒天賦的能力，從那以後，人命被天賦劃分得清清楚楚。
沐浴神恩的上城人，俯瞰眾生。
服務上城人的下城人，苟延殘喘。
還有他們這些被遺棄在廢墟邊緣的貧民窟賤民，與妖魔為鄰，命如草芥。
貧民窟中，大部分都是冇有天賦的普通人，亦或者是e、d、f級天賦無法進入精英級的普通天賦者。
例如黑蛇從十歲覺醒到現在，也不過是普通級罷了。
唯一的出路，就是在入城考覈中殺進前三，獲得進入下城學院的資格。
而現在，他有了這張最強的底牌。
第一個目標，必須是黑蛇。
不為彆的，隻為這具身體實在太弱了。
被黑蛇一頓毒打就差點歸西，彆說參加考覈，能不能活過明天都是問題。
他需要力量。
而黑蛇的f級天賦莽撞，正好可以給他提供哪怕微不足道的力量。
……
入夜。
貧民窟，城南橋洞下，周漠蜷縮在一塊冰冷的木板上。
原主身體本就虛弱，乾活效率低下，能搶到這麼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已是極限，自然不可能有任何存糧。
他已經一整天冇有進食了。
身體越來越冷，意識也開始模糊。
不知是睡著了，還是餓暈了過去。
周漠進入了夢境。
是他用儘剛剛凝聚的精神力，為黑蛇精心構建的囚籠。
不遠處，黑蛇出現了。
他一臉茫然地看著四周。
“這他媽是哪兒？”黑蛇罵罵咧咧。
“我的世界。”
周漠的聲音響起。
黑蛇猛地回頭，看見了周漠。
他先是一愣，隨即勃然大怒：“操！傻子，又是你！你他媽陰魂不散是吧？”
他咆哮著，一頭衝了過來。
在現實中，這一撞足以讓周漠骨斷筋折。
可在這裡，周漠隻是輕輕抬了抬手。
“我說，要有牆。”
轟隆！
一麵由慘白骸骨堆砌而成的巨牆拔地而起，精準地擋在黑蛇麵前。
黑蛇一頭撞在骨牆上，撞得頭破血流，眼冒金星。
“怎麼回事？！”
黑蛇懵了。
“在這裡，我就是神。”
周漠的身影出現在黑蛇麵前。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黑蛇。
其實，如果黑蛇那一拳真的打在他身上，說不定二人還要搏鬥一番。
但很顯然，他的先發製人，使得心智並不堅韌的黑蛇一下子破防了。
“不，不可能！你個傻子怎麼可能有這種力量！”
黑蛇驚恐地向後挪動。
“還記得清理場嗎？”
周漠緩緩開口，“那些被你和我一起拖回來，開膛破肚的妖魔。”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灰白色的空間開始扭曲。
一具又一具殘缺不全、流淌著黑色膿液的妖魔屍體，從虛空中浮現。
它們的眼眶是空洞的，卻齊刷刷地“看”向黑蛇。
“啊——！”黑蛇發出驚恐的尖叫。
“它們很餓。”周漠輕聲說。
下一秒，所有的妖魔屍體都活了過來，嘶吼著，拖著殘破的身軀，一瘸一拐地撲向黑蛇。
它們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周漠，彷彿他根本不存在。
“不！滾開！滾開啊！”
黑蛇手腳並用地逃竄，可在這片空間裡，他能逃到哪裡去？
一隻腐爛的爪子抓住了他的腳踝，他重重摔倒在地。
緊接著，無數妖魔撲了上來，撕咬他的血肉，啃噬他的骨頭。
劇痛，無休止的劇痛。
比白天他毆打周漠時，殘忍百倍。
“周漠！周漠！我錯了！救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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