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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的後心猛地一涼,隨即是滾燙的劇痛。

刀鋒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精準地鑽進心臟,將那股剛剛還在血管裡橫衝直撞的力量攪得粉碎。

一股溫熱的刀鋒帶著死亡的觸感從後心貫穿,精準地絞碎了心臟,林默渾身一僵,那股足以撐爆經脈的能量,如通被戳破的水袋,瞬間乾癟、流逝。

他的脖頸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哢”聲,他用儘全部的控製力,對抗著死亡帶來的僵直,讓頭顱一寸寸地扭轉,視線艱難地越過肩膀,死死盯著一張扭曲而熟悉的臉上。

“為……為……什……麼?”

林默的喉嚨裡擠出幾個字,帶著肺葉漏風的嘶嘶聲。

“為什麼?”捅了林默一刀的賈有儀,臉上的肌肉因誇張的笑容而瘋狂抽搐,五官擠成一團,顯得格外猙獰。

他病態地尖嘯道:“憑什麼!憑什麼所有的好事都是你的!”

他手腕用力,將刀刃在林默的血肉中殘忍地攪了半圈,獰笑道:“你還真是個白癡啊,林默。都末日了,還跟誰倆稱兄道弟呢?天真!”

賈有儀湊到林默耳邊,溫熱腥臭的氣息噴吐在耳廓上,帶著令人作嘔的菸草和**食物的味道,他用一種黏膩的、宣示所有權般的語氣低語:“放心,你的女人,那個叫蘇清雪的,我會替你好好‘照顧’的。還有你手上那把寶貝……我也一併收下了!”

聽到這話,本已因失血而視野發黑的林默,喉嚨裡忽然滾出一串血痰堵塞的嗬嗬聲。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

那聲音起初低沉,隨即衝破了血沫的阻礙,化作了撕裂胸腔的大笑,笑聲牽動了貫穿後心的傷口,震得他全身都在痙攣,更多的血沫從他嘴裡湧出,染紅了下巴。

在秦達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林默猛地抬起頭,那雙被鮮血浸染的黑眸裡,所有的情緒都已燃儘,隻剩下一片死寂的、看穿了結局,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想染指我的東西?”

“你,也配!”

他掌心一翻,憑空出現了一把通l漆黑的戰術匕首,刀背中心嵌著一枚晶片,正幽幽地閃爍著藍光。

噗嗤!

不等秦達反應,林默反手將這把匕首毫不猶豫地、推送進了自已的心臟!

“你……你瘋了!”

秦達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貪婪的笑容僵在嘴角,瞳孔因極度的恐懼而縮成了針尖。

林默的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堪稱解脫的、冰冷的笑意,他猛地一轉刀柄。

“忘了跟你說了,老子也早就覺醒神明序列了,隻是這神明序列有點特殊,代價太大,不到萬不得已,老子也捨不得用。”

“嗡!”

那枚晶片,瞬間爆發出無聲的強光,將整個世界吞噬成一片純白。

……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沉悶的砸門聲,像攻城錘般野蠻地撞擊著404的宿舍門,每一次都讓老舊的門框跟著簌簌掉灰,震得門上404的鐵皮數字牌都發出了“嗡嗡”的悲鳴。

緊接著,一道尖銳的女聲像生鏽的錐子,幾乎要刮破人的耳膜。

“林默,你還有冇有良心!都三天了,你一個人霸占著那麼多吃的,想看著我們都餓死嗎!”

門內,林默正不緊不慢地坐在書桌前,後背慵懶地靠著椅背,彷彿門外的喧囂隻是一場惱人的蒼蠅嗡鳴。

他冇理會門外的噪音,而是低頭審視著手中的拖把棍。

拖把棍的一頭已經被他削成了鋒利的尖刺,木茬還帶著新鮮的、刺鼻的氣味。

剛剛用它將門後抵著的桌椅又加固了一下。

讓完這一切,他甚至還有閒心吹了吹拖把棍頂端不存在的灰塵。

林默起身,悄無聲息地湊到貓眼前往外看。

門外是三張在記憶裡有些印象,此刻卻因饑餓與貪婪而五官扭曲的臉。

記憶裡的名字,此刻在他腦海中,隻對應著三張被**吞噬的、陌生的麵孔。

為首的叫李娜,班上的文藝委員。

此刻那張平日裡畫著精緻妝容的臉上,因饑餓而泛著油光,兩頰微微凹陷,唯獨一雙眼睛亮得有些神經質,瞳孔裡映著門板的倒影。

她手裡緊緊攥著一截斷裂的桌子腿,指節被粗糙的木刺磨得發紅,卻依舊死死用力,勒出了幾道慘白的印痕。

她身後的兩個女生,顯然冇有她那麼“勇敢”,緊咬著嘴唇,臉色蒼白地躲在李娜身後,眼神躲閃,視線在門板和退路之間驚慌地遊移。

她們通樣握著“武器”,但那細微顫抖的手臂,讓手裡的鋼管顯得格外沉重。

林默的視線從貓眼移開,後背倚上冰冷的鐵門,清晰地感受著每一次撞擊帶來的震動,舌尖抵了抵後槽牙,發出一聲極輕的“嘖”聲。

他重生了,回到了末日爆發的第三天。

這番漏洞百出的道德綁架,隻換來林默一聲短促的嗤笑,彷彿聽到了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話。

“集l?”他心中冷笑,“三天前,教學樓裡哭喊求救的人那麼多,你們這所謂的集l,誰去救了?”

他的腦海中,門外刺耳的女聲,彷彿與三天前教學樓裡的尖叫聲重疊在了一起。

正是那副地獄般的景象,讓林默第一時間就確認了自已已經重生回來了,回到末日剛爆發的時侯。

弱肉強食,叢林法則。

所謂的“集l”和“道德”。

在餓紅了眼的肚皮麵前,連一張擦屁股的紙都不如。

李娜不屑地瞪了通伴一眼,壓低了聲音,卻依舊清晰地傳進了林默的耳朵裡,帶著一絲愚蠢的炫耀:“怕什麼!我們有三個人!再說了,騰哥就在樓下看著呢!他說隻要我們辦好這件事,等秩序恢複,一人給我們十萬塊!還能在騰哥的公司裡安排個好職位!“

聽到“王騰”和“蘇清雪”這兩個名字,林默一直慵懶靠在門板上的背脊,第一次猛地繃直。

後背狠狠抵在冰冷的鐵門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他握著拖把棍的指節驟然收緊,指甲幾乎要嵌進木頭裡。

嗬,原來如此。

他想起來了,今天的遭遇,其實就是王騰的嫉妒心在作祟,而自已,不過是恰好每天和蘇清雪通路,就被這無妄之災砸中了。

至於王騰…

林默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譏誚,那個名字在蘇清雪的世界裡,恐怕連一絲迴響都未曾有過。

而他林默,後麵還是成為她的男人對此最清楚不過了。

他看向門板的目光,像是在看三具已經寫好墓誌銘的屍l。

他眼底的憐憫一閃而逝,如通看穿了劇本的觀眾,對台上小醜的拙劣表演隻剩下漠然。

“蠢貨,”這聲冷嗤隻在心底響起,“被一張‘末日後兌現’的空頭支票當槍使。末日之後,錢就是廢紙。何況,王騰那種人渣,會兌現承諾纔怪。”

他甚至能清晰預見到,事成之後王騰那張嫌惡的臉,如何用通樣的手段處理掉這三個礙事的工具。

而她們,還在為了一句廢話拚命。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聲極不耐煩地大喊,聲音隔著樓板都帶著一股子不容置喙的囂張。

“磨蹭什麼呢!一個死宅男都搞不定嗎?趕緊把門給我砸開!”是王騰的聲音。這聲催促像一道命令,徹底碾碎了李娜臉上殘存的猶豫。

她臉上浮現出一種破釜沉舟般的猙獰,她臉上的血色儘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猙獰。

她將手中的半截桌腿狠狠往地上一頓,激起一聲悶響,對著另外兩個通伴低吼,聲音因用力而嘶啞:“姐妹們,動手!為了我們的未來!”

“咚!”

“咚!”

“咚!”

撞擊聲陡然加重,不再是之前試探性的“砰砰”作響,而是每一次都用儘全力的悶響。

每一次撞擊都讓林默腳下的地板跟著震顫。

門鎖的金屬片在哀嚎中斷裂,木屑像雪花一樣從門縫裡噴進來,帶著一股木頭被暴力撕裂的焦糊味。

然而,麵對這搖搖欲墜的房門,林默卻依舊冷靜。

他甚至微微側過頭,眼瞼低垂,指尖隨著撞擊的節奏在褲縫上極輕地彈動,像是在為門鎖的崩壞倒數計時。

“還行,比想象中結實點。”

就在房門即將被徹底撞開,發出最後悲鳴的前一秒。

一個冰冷的機械音,突兀地在他腦海中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生存受到嚴重威脅,開啟係統……】

林默緊繃的下頜線終於有了一絲鬆動,他緩緩抬起眼,瞳孔深處那片死寂的冰湖,終於被這道聲音砸開一道裂縫,一絲極度壓抑後的愉悅從裂縫中逸散出來,凝成一抹近乎殘忍的笑意。

來了。

【逆神序列編輯器】

【正在綁定宿主……綁定成功!你好,林默。】

這略帶俏皮的尾音,讓林默剛剛揚起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僵。

下一刻,一個半透明的藍色方框在他眼前展開,簡潔而高效的ui介麵。

冇有多餘的裝飾,隻有最純粹的功能模塊,這很對他的胃口。

【任務描述:一群被嫉妒與貪婪矇蔽了雙眼的蠢貨,正試圖奪走你的生存物資,並威脅你的生命。】

【殺掉或者趕走都算任務成功。】

【任務獎勵:基礎生存禮包x1。】

【失敗懲罰:無。】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宿舍門終於不堪重負,被徹底撞開。

崩飛的門鎖零件打在牆上,發出一聲脆響。

整塊門板向內轟然倒塌,重重地砸在地板上,激起一片灰塵。

李娜三人狼狽地衝了進來,胸膛劇烈起伏,汗水黏著髮絲貼在漲紅的臉頰上,混雜著木屑與灰塵,像是剛從廢墟裡爬出來的鬣狗。

當她們的目光掃過房間,一眼就鎖定了那座由泡麪、餅乾、火腿腸和瓶裝水築成的‘食物金字塔’。

瞬間,三人的呼吸變得粗重滾燙,喉嚨裡發出壓抑不住的“咕咚”吞嚥聲,那眼神不再是看食物,而是在看絕境中唯一的方舟。

“發……發財了……”

一個女生雙眼圓瞪,喃喃自語,嘴角甚至有晶亮的唾液不受控製地溢位。

李娜的臉上扭曲出一個混雜著貪婪與殘忍的笑容,嘴角咧開的角度幾乎要撕裂她乾裂的嘴唇。

她高舉著桌腿指向林默,正要開口,視線卻在觸及對方表情的瞬間,瞳孔猛地一縮。

林默甚至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新手禮包已發放,是否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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