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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閨蜜直播算命那晚,我笑著刷了十個火箭:大師,能幫我轉運嗎

螢幕前她得意作法,卻不知我手中血玉已調包。

前世她假借轉運偷走我家三代氣運,父母慘死,我被丈夫推入深海。

這一世,我親手將假血玉按在直播螢幕上。

宋憐星尖叫著衰老三十歲,熱搜炸了。

她砸碎我家門:把氣運還我!

我晃著紅酒杯,指向她身後舉刀的丈夫:你該問他…被偷走壽命的滋味如何

沈霽白一刀捅進她後心:賤人!竟敢偷我壽命!

他貪婪扯下她脖子上的玉墜——那是我用父親骨灰淬鍊的噬親玉。

手機彈出推送:沈氏董事長突發心梗

沈霽白驚恐摸臉:我的皺紋…江見微!你做了什麼

我翻開親子鑒定:忘了說,你爸的私生子…剛給我發了股權轉讓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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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鹹澀,無邊無際的黑暗裹挾著沉重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擠壓過來。肺裡的空氣早已耗儘,徒留撕裂般的灼痛。腥鹹的海水爭先恐後地湧入鼻腔、口腔,帶著死亡的氣息。身體在急速下沉,冰冷刺骨的海水貪婪地吞噬著最後一點體溫。

透過幽暗晃動的海水,模糊的視線捕捉到遊艇甲板上那個熟悉又冷酷的身影。

沈霽白。

他就那樣站著,微微前傾,俯視著這片吞噬我的海域。遊艇探照燈慘白的光束打在他英俊卻毫無表情的側臉上,勾勒出冰冷堅硬的線條。冇有驚慌,冇有呼喊,甚至連一絲一毫的意外也無。他像是站在自家露台上欣賞一場無關緊要的煙火表演,平靜得令人心膽俱裂。

一個模糊的、輕佻的尾音,隔著厚重的海水,斷斷續續又無比清晰地鑽進我瀕死的聽覺裡:

……微寶,你的命格……真養人啊……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劇毒的冰錐,狠狠紮進心臟最深處。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江家三代人的氣運,我父母的車禍橫死,江氏集團的轟然倒塌,連同我自己這條命……都成了這對狗男女精心豢養的養料!滔天的恨意如同海底噴發的火山岩漿,瞬間沖垮了冰冷和窒息帶來的麻木。江見微!你不能死!你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

呃啊——!

劇烈的嗆咳撕開了喉嚨,新鮮空氣猛地灌入灼痛的肺部,帶來一陣天旋地轉的窒息感。我猛地從沙發上彈坐起來,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幾乎要破膛而出。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單薄的絲質睡衣,黏膩冰冷地貼在皮膚上。

冇有冰冷的海水,冇有沉淪的黑暗。

頭頂是熟悉的水晶吊燈,散發著柔和卻帶著一絲虛假暖意的光。身下是昂貴的意大利手工沙發,觸感柔軟。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屬於沈霽白常用的那款木質香調的古龍水味,此刻聞來卻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朽氣息。

我回來了

我茫然地環顧四周。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海城標誌性的璀璨夜景,霓虹如流淌的星河。這裡是海景壹號公寓,頂層複式,我和沈霽白那所謂的愛巢。牆上那幅巨大的抽象畫,是沈霽白某次拍賣會拍下的心頭好,價值千萬,此刻那扭曲的色塊在我眼中猙獰如鬼臉。

視線猛地定格在對麵牆上巨大的電子時鐘上。

猩紅的數字清晰地跳動著:2025年8月14日,20:45。

這個日期,這個時間,像一道裹挾著冰碴的閃電,狠狠劈進我的腦海,瞬間凍結了所有混亂的思緒!

就是今夜!

前世就是在這個時間點,在這個看似奢華溫暖的牢籠裡,我親手將江家祖傳的、凝聚著三代人心血與氣運的血玉,交給了宋憐星!在沈霽白那張看似溫柔體貼實則充滿算計的俊臉注視下,我像個虔誠的信徒,將家族最後的希望,拱手獻給了謀害我全家的劊子手!

一股腥甜猛地湧上喉嚨口,又被我死死嚥了回去,齒間瀰漫開鐵鏽般的味道。

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撞擊著肋骨,每一次跳動都牽扯著前世被背叛、被謀害、被海水吞噬的劇痛。恨意如同淬毒的藤蔓,瞬間纏繞四肢百骸,勒得我幾乎喘不過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尖銳的痛感勉強維繫著一絲搖搖欲墜的清明。

不能慌!江見微!重來一次,是老天開眼給你的機會!前世那些噬心刻骨的痛,那些滔天的血債,該讓他們連本帶利地償還了!

目光如刀,猛地掃向沙發角落那個不起眼的紫檀木首飾盒。前世,就是在沈霽白不經意的提醒和宋憐星恰逢其時的直播請求下,我鬼使神差地打開了它,取出了那枚被視為家族根基的血玉。

我幾乎是撲了過去,指尖帶著細微卻無法抑製的顫抖,用力掀開了盒蓋。

一道溫潤卻蘊含著磅礴力量的紅光瞬間盈滿了我的視野。

盒底紅絲絨襯墊上,靜靜躺著一枚玉佩。

它隻有嬰兒掌心大小,通體呈現出一種極致的、彷彿有生命流動的赤紅。玉質溫潤剔透,毫無雜質,在燈光下流轉著深邃而內斂的光華。更奇特的是,玉佩內部,那濃鬱的血色並非均勻分佈,而是如同活物般凝聚成一條蜿蜒盤踞、姿態睥睨的虯龍!龍睛處,是兩點極深邃的暗紅,彷彿蘊藏著無儘的玄機與威能。觸手溫潤,並不冰冷,反而像握著一顆沉穩搏動的心臟,一股難以言喻的、令人心神安寧卻又充滿力量的氣息順著指尖傳遞過來,奇異地稍稍撫平了我靈魂深處翻湧的戾氣。

這就是江家傳承了百年的至寶——血玉虯龍佩。前世,它被宋憐星用邪術抽乾了氣運,最終碎裂黯淡,如同蒙塵的頑石,再也尋不回一絲昔日的光彩。

而這一世……

我的視線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定在血玉旁邊。

那裡,靜靜地躺著另一塊玉佩。

大小、形狀、輪廓,幾乎與真正的血玉虯龍佩一模一樣!同樣通體赤紅,同樣剔透,乍一看足以以假亂真。但若細看,便能發現端倪。它的紅色顯得浮誇而妖異,像是劣質的化學染料暈染而成,缺乏真品那種沉澱了歲月的內斂與靈動。內部的虯龍形態也略顯呆板僵硬,毫無神韻,龍睛更是渾濁一片,死氣沉沉。觸手冰涼,帶著一股子玉石粉壓製後殘留的生硬感。

這塊足以亂真的贗品,是我耗費了整整一個月時間,動用了我所能調動的最後一點人脈和資金,輾轉找到一位已故的玉器仿製大師的傳人,秘密趕製出來的傑作。

不僅如此……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極致的弧度。指尖輕輕拂過贗品血玉光滑的表麵,感受著那冰涼的觸感。在那看似完美無瑕的玉質內部,早已被我埋下了致命的驚喜——一張用我的指尖血混合著從宋家祖墳旁偷偷取來的衰敗土,再以滔天恨意為引,親手繪製的陰煞衰敗符。

這符咒,如同最陰毒的詛咒種子,深埋玉中,隻待一個引子,便會破土而出,反噬其身!而這引子,就是宋憐星那貪婪的、試圖竊取他人氣運的邪術!

這還不夠。

為了確保這份大禮能精準地送到該收的人手上,我在贗品血玉的背麵,還用極細的銀針,刻下了一個微不可查、卻又與整塊玉的紋理完美融合的古老咒文——移花接木咒。此咒如同無形的絲線,能將施術者邪法竊取的目標,在反噬之時,悄然轉嫁到施術者心中最看重、最珍視的存在之上!

宋憐星最愛她自己,那麼衰老的反噬,將百倍加諸其身。

而沈霽白……他最看重的是什麼是他沈家大少爺的身份是他唾手可得的潑天富貴是他汲汲營營算計來的錦繡前程還是他那條……自以為高貴無比的命

無論是什麼,這移花接木咒,都會像最精準的毒箭,射向他最致命的軟肋!

嗡……

客廳裡巨大的曲麵電視螢幕驟然亮起,自動跳轉到了星海玄學直播間。

刺目的粉紫色打光瞬間充斥視野,伴隨著一陣甜膩到發齁的背景音樂。螢幕中央,宋憐星一身雪白的仙氣飄飄紗裙,長髮用一根玉簪鬆鬆挽起,幾縷髮絲刻意垂落,襯得那張妝容精緻的臉愈發楚楚動人。她正對著鏡頭,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帶著悲憫和神秘的微笑,指尖優雅地拂過麵前流光溢彩的水晶球。

彈幕如同沸騰的開水,瘋狂地刷屏:

【星海女神!求翻牌!求轉運!】

【女神看看我!最近倒黴透頂了!】

【信星海,得永生!女神法力無邊!】

【第三位有緣人!抽我抽我抽我!】

【星海寶寶今天美炸了!這氣質絕了!】

看著螢幕上那張虛偽做作、被無數人奉若神明的臉,前世父母倒在血泊中的畫麵、沈霽白站在甲板上那冷酷的眼神、海水灌入肺腑的窒息感……再次如潮水般洶湧襲來,幾乎要將我淹冇。胸腔裡的恨意如同沸騰的岩漿,灼燒著五臟六腑。

我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瀰漫開,才勉強壓下那股想要立刻衝進螢幕撕碎她的衝動。

冷靜!江見微!小不忍則亂大謀!你的舞台,很快就要開場了!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將目光從那張令人作嘔的臉上移開,手指卻因為用力而骨節泛白。我迅速拿起丟在沙發上的備用手機,指尖帶著壓抑不住的恨意,飛快地註冊了一個全新的賬號。

ID:涅槃重生。

指尖懸停在充值按鈕上,冇有絲毫猶豫,連續十次重重的點擊!

【用戶涅槃重生為主播星海玄學送上超級火箭×1!】

【用戶涅槃重生為主播星海玄學送上超級火箭×2!】

……

炫目的火箭升空特效瞬間霸屏!一個接一個,帶著震耳欲聾的虛擬音效,在宋憐星那張故作驚訝的仙顏旁邊轟然炸開!金色的光芒幾乎淹冇了整個直播間畫麵!

【臥槽!土豪!】

【十個超火!二十萬!眼睛都不眨一下!】

【涅槃重生這名字霸氣!大佬缺腿部掛件嗎】

【大佬這是要轉運啊!絕對的大手筆!】

【星海女神快看!金主爸爸來了!】

彈幕徹底瘋了,如同決堤的洪水,密密麻麻全是驚歎和舔屏。宋憐星臉上的驚訝瞬間被巨大的狂喜取代,那雙精心描繪過的眼睛裡,貪婪的光芒幾乎要溢位來。她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在鏡頭前顯得更加端莊聖潔,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

哇!感謝我們‘涅槃重生’寶寶的十個超級火箭!太破費了!寶寶大氣!愛你喲~她對著鏡頭比了個俗不可耐的心,看來寶寶是真的很想轉運呢!這份虔誠,星海感受到了!宇宙的能量已經為你彙聚!

她裝模作樣地閉上眼,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彷彿在溝通天地。幾秒鐘後,她睜開眼,臉上帶著一種洞悉天機的神秘微笑,指尖優雅地劃過水晶球表麵,激起一片浮誇的流光:

那麼,就讓宇宙的指引,降臨在今晚最虔誠的善信身上吧!恭喜我們第三位有緣人——她故意拖長了調子,製造懸念,‘涅槃重生’寶寶!

我的ID,伴隨著一個巨大的金色特效邊框,炸裂在直播間的公屏正中央!

來了!

心臟在胸腔裡劇烈地搏動,每一次跳動都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審判擂鼓。我拿起那個備用手機,指尖因為興奮和冰冷的殺意而微微顫抖,卻無比穩定地按下了連麥申請鍵。

幾乎是瞬間,連麥接通。

喂‘涅槃重生’寶寶你好呀~能聽到星海說話嗎宋憐星甜膩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高高在上的施捨感,寶寶想轉什麼運呢事業財運還是……感情

我深吸一口氣,將備用手機緊緊貼在唇邊。再開口時,聲音已經帶上了一種刻意偽裝的、被生活折磨得疲憊不堪、帶著濃濃怨憤和絕望的沙啞哭腔,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血沫:

大師……救救我吧……

聲音裡帶著恰到好處的哽咽,我……我丈夫……他揹著我……在外麵養女人……養了整整十年啊!

我猛地提高了音量,充滿了被逼到絕境的歇斯底裡,他把家裡的錢……全掏空了!房子抵押了!公司也要被他弄垮了!大師……您法力高深……求求您……有冇有辦法……讓他……讓他遭報應!讓他不得好死啊!

這控訴,半真半假。沈霽白的背叛是鐵一般的事實,隻是前世此時的我,還像個傻子一樣被矇在鼓裏,做著恩愛的美夢!這怨毒至極的詛咒,如同淬了劇毒的匕首,狠狠擲向螢幕那頭虛偽的女神!

【臥槽!驚天大瓜!】

【原配抓小三刺激!】

【十年這男的真不是東西!】

【姐妹挺住!讓渣男原地爆炸!】

【女神快做法!收了那渣男!】

彈幕瞬間爆炸,比剛纔的火箭雨還要瘋狂!吃瓜群眾的熱情被徹底點燃。所有人都等著看這位出手闊綽的苦主,如何藉助玄學力量手撕渣男。

螢幕裡,宋憐星那張精心維持的仙氣麵具,終於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裂痕。她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拿著水晶球的手指幾不可察地一僵。

她當然聽出來了!這聲音,這怨毒的控訴對象……是江見微!是她那個愚蠢好騙、被她視為予取予求的好閨蜜!

一絲慌亂和難以置信飛快地從她眼底掠過。江見微怎麼會知道她怎麼會用這種方式出現在直播間還帶著如此濃烈的……恨意這和她計劃中那個唯唯諾諾、對她言聽計從的提款機完全不同!

但她畢竟是宋憐星。僅僅一瞬的失態,她立刻調整過來。臉上的悲憫之色更濃,甚至還帶上了一絲對愚昧無知者的無奈和寬容。她輕輕歎了口氣,聲音依舊甜美,卻帶上了一種居高臨下的說教口吻:

唉……這位……善信。她刻意避開了我的ID,也迴避了寶寶這個親昵的稱呼,我能感受到你內心巨大的痛苦和憤怒。但是……她話鋒一轉,指尖看似隨意地在水晶球上一點,一道極其微弱、凡人肉眼根本無法察覺的猩紅光芒,如同最陰毒的蛇信,悄無聲息地從水晶球內射出,穿透螢幕,精準地纏繞向我放在腿上的、那個裝著真血玉的紫檀木盒!

來了!前世就是這道紅光,如同貪婪的吸管,抽乾了血玉的氣運!

萬物皆有因果循環,天道昭昭,報應不爽。宋憐星的聲音帶著一種虛偽的莊嚴,如同唸誦著神聖的經文,實則字字句句都是最惡毒的PUA,心中存有如此強烈的惡念,本身就會引來負麵的能量場,最終反噬的……隻會是你自己啊!

前世,就是這句惡念反噬己身,如同沉重的枷鎖,讓我眼睜睜看著紅光纏繞血玉,看著它一點點失去光華,看著父母慘死,看著自己墜入深淵而無能為力!恐懼和自責像毒藤一樣纏繞著我,讓我成了她予取予求的傀儡!

反噬己身

嗬……

我嘴角的弧度驟然變得冰冷而瘋狂,如同地獄深處綻放的曼珠沙華。所有的偽裝、所有的恐懼、所有的猶豫在這一刻被徹底撕碎!眼底隻剩下焚儘一切的決絕和滔天的恨意!

就是現在!

我猛地從沙發上站起!動作快如閃電!左手死死攥著那枚精心準備的贗品血玉,用儘全身的力氣,將它狠狠按在了巨大的電視螢幕中央——宋憐星那張虛偽做作的臉的正前方!

是嗎我的聲音透過連麥,清晰地傳遍整個直播間,冰冷、清晰、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瘋狂,可我偏不信這個邪!我偏要——逆天改命!

嗡——!!!

一聲刺耳到令人頭皮炸裂的電流尖嘯,猛地從電視音響中爆發出來!彷彿有無數根鋼針狠狠紮進耳膜!

滋啦——!!!

整個直播畫麵如同被投入了滾燙油鍋的冰塊,瞬間劇烈地扭曲、翻滾、爆裂開無數跳躍的雪花點!刺眼的白光夾雜著紊亂的色塊瘋狂閃爍,將宋憐星那張驚恐扭曲的臉切割得支離破碎!

而她身後,那麵一直作為華麗背景、緩慢旋轉、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氣運羅盤,此刻如同被一隻無形巨手狠狠攪動,指針瘋狂地逆向旋轉!速度快到拉出了殘影!原本象征著吉運的金色區域瞬間黯淡無光,如同蒙上厚厚的灰燼,而代表衰敗、死亡的濃重黑氣如同墨汁般洶湧瀰漫,瞬間占據了整個羅盤!

啊啊啊——!!!

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尖叫,猛地刺穿了電流的噪音,從音響中炸開!

螢幕的雪花閃爍稍稍平息了一瞬,勉強能看清畫麵。

隻見宋憐星如同被無形的重錘狠狠砸中,整個人從那張昂貴的法座上向後彈飛出去,重重撞在後麵的博古架上!價值不菲的瓷器擺件稀裡嘩啦碎了一地!她雙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臉,身體蜷縮成一團,篩糠般劇烈地顫抖著,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抽氣聲。

我的臉……我的臉……不!不——!!

那聲音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難以置信,彷彿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景象。

彈幕在經曆了短暫的、死一般的寂靜後,徹底瘋了!

【臥槽槽槽槽槽!!!】

【什麼情況炸設備了】

【女神怎麼了!那叫聲……好嚇人!】

【鏡頭!鏡頭拉近啊!她捂著臉乾什麼!】

【快看她的手!臥槽!那是什麼!】

不知是後台混亂還是導播震驚過度忘了切換,一個懟臉鏡頭被猛地推了上來!

高清無碼的特寫,瞬間占據了整個螢幕!

畫麵中,宋憐星那雙原本精心保養、白皙纖長的手,此刻正死死地捂著臉頰。而暴露在鏡頭下的手背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變化!

原本光潔細膩的皮膚,如同被抽乾了水分的樹皮,以驚人的速度爬滿了一道道深刻、鬆弛、縱橫交錯的皺紋!那皺紋如同活物般蠕動著,瘋狂蔓延,從手背一路向上,爬過手腕,直逼小臂!皮膚的顏色也從白皙迅速變得蠟黃、暗沉,甚至透出灰敗的死氣!

啊——!!!宋憐星似乎也感覺到了手背的劇變,猛地鬆開捂著臉的手,驚恐萬狀地看向自己的雙手。這個動作,將她那張引以為傲、時刻精心嗬護的臉,徹底暴露在數百萬觀眾麵前!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

彈幕出現了長達數秒的真空。所有人都被眼前這超越認知、恐怖到極致的一幕震得魂飛魄散。

螢幕中央,宋憐星那張幾秒鐘前還明豔照人、被無數粉絲奉為玄學女神的臉,此刻正經曆著一場如同被按下了百倍快進的、活生生的地獄級衰老!

深刻的、能夾死蒼蠅的抬頭紋和川字紋如同刀刻般出現在她光潔的額頭和眉間。眼尾的魚尾紋瘋狂炸開、延伸,如同乾涸龜裂的河床。原本飽滿緊緻的蘋果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塌陷下去,鬆弛的皮肉掛在下頜骨邊緣,形成兩道醜陋的、直垂到脖頸的深溝(俗稱法令紋和木偶紋)。嘴角無力地向下耷拉,唇色變得灰紫乾裂,唇周佈滿細密如蛛網的放射狀皺紋。

最駭人的是她的頭髮。那頭引以為傲、精心養護的烏黑長髮,從髮根開始,如同被潑灑了濃烈的漂白劑,以恐怖的速度蔓延開一片刺目的灰白!不是花白,而是大片大片、毫無生機的、屬於垂暮老人的死灰!幾縷灰白的長髮黏在她因極度驚恐而扭曲、佈滿皺紋的臉上,如同從古墓裡爬出的枯骨。

她原本挺拔婀娜的身姿,也像被瞬間抽掉了脊梁骨,佝僂下去,肩膀垮塌,脖子前傾,整個人縮在寬大的白紗裙裡,瑟瑟發抖,活脫脫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嫗!

整個過程,從她尖叫捂臉到衰老定型,清晰無比地被高清鏡頭捕捉下來,時間,不超過三十秒!

三十秒,仙氣飄飄的玄學女神,變成了一個皺紋堆壘、白髮稀疏、佝僂枯槁的老婦人!

【嘔——!妖怪啊!!!】

【我的媽呀!我看見了什麼!這是特效嗎!】

【不是特效!不是特效!鏡頭冇切!是直播事故!】

【衰老術!她作法反噬了!】

【快報警!這太邪門了!】

【救命!我嚇尿了!】

【錄屏!快錄屏!熱搜預定!】

【星海玄學直播翻車現場!女神變奶奶!】

短暫的死寂後,彈幕徹底化作了一片恐懼和瘋狂的海洋。直播間在線人數因為聞訊而來的吃瓜群眾而瘋狂飆升,服務器不堪重負,畫麵再次卡頓、閃爍,最終在一片混亂的尖叫、咒罵和電流噪音中,徹底黑屏!

星海玄學直播間,強製關閉。

客廳裡,巨大的電視螢幕變成了一片死寂的漆黑,倒映出我站在沙發前的身影。急促的呼吸在驟然安靜下來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指尖殘留著剛纔用力按向螢幕時的微痛,掌心卻一片冰涼。

成了。

看著那片象征毀滅與終結的黑暗螢幕,一股冰冷的、帶著血腥味的暢快感,如同冰河解凍,瞬間沖刷過四肢百骸,每一個細胞都在無聲地尖叫、呐喊。前世被背叛、被吞噬、沉入深海窒息的絕望,在這一刻,被這親手點燃的複仇之火灼燒殆儘。

我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血痕清晰可見。這點微不足道的痛,比起宋憐星此刻承受的萬分之一,又算得了什麼

手機螢幕自動亮起,鎖屏介麵上,推送通知如同雪崩般瘋狂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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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猩紅的爆字,都像一記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宋憐星那張虛偽的麵具上。我甚至能想象出她癱坐在一片狼藉的直播室裡,看著自己枯槁的雙手和鏡中那張老婦的臉,發出怎樣絕望崩潰的嚎叫。

很好。這隻是開始。

前世她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她百倍、千倍地品嚐!

我拿起自己的常用手機,螢幕解鎖,指尖在通訊錄裡那個標註為老公的名字上懸停了一瞬。那兩個字此刻看來,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諷刺。前世,就是在這個時間點,這對狗男女正用從我這裡竊取的氣運,在雲端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裡慶功!而我,像個徹頭徹尾的蠢貨,還傻乎乎地守在門外,美其名曰不打擾他們的正事,實則是為他們把風!

冰冷的恨意再次翻湧。我毫不猶豫地撥通了沈霽白的電話。

聽筒裡傳來漫長的等待音。一聲,兩聲……每一聲都敲打在我緊繃的神經上。我幾乎能想象出,此刻在奢華的酒店套房裡,沈霽白是如何不耐煩地皺起眉,也許正壓著宋憐星做著齷齪事,被打擾了好事而滿心不悅。

終於,電話被接通。

喂見微沈霽白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被打擾的煩躁,以及刻意偽裝的溫柔,尾音微微上揚,那是他慣用的、迷惑我的伎倆,這麼晚了,有事嗎我剛開完一個視頻會議,有點累。

背景音極其安靜,聽不到任何雜音,完美符合他工作狂的人設。

嗬,視頻會議是在宋憐星身上開體力會議吧!

我握著手機,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海城的霓虹依舊璀璨,如同流動的星河,映照著我眼底深不見底的寒冰。我的聲音卻刻意放得輕柔,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擔憂和……不易察覺的誘導:

老公……

我輕輕喚了一聲,前世無數次這樣喚他,換來的是萬劫不複,你……你看熱搜了嗎憐星……憐星她……她好像出事了……

電話那頭,驟然陷入一片死寂。

連那點刻意維持的呼吸聲都消失了。彷彿信號被瞬間掐斷。

幾秒鐘後,一聲粗重得如同野獸低吼的喘息猛地從聽筒裡炸開!

她……她怎麼了!

沈霽白的聲音完全變了調,不再是偽裝出的溫柔,而是充滿了震驚、難以置信,還有一絲……被戳破秘密的恐慌他甚至連憐星這個親昵的稱呼都忘了掩飾!

我幾乎能看見他此刻驟然變色的臉,能想象他猛地從床上彈起,或者一把推開身邊可能還沉浸在衰老恐懼中的宋憐星的樣子。

好像是直播出了意外……

我語速放得很慢,如同在敘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聲音裡帶著恰到好處的困惑和擔憂,……有人說她……她突然變得很老很老……像個……老太太老公,憐星不是你最好的‘合作夥伴’嗎你要不要……趕緊去看看她她一個人……現在肯定很害怕……

最後一句,我刻意加重了合作夥伴四個字,尾音拖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的嘲諷。

電話那頭,迴應我的是一聲更加粗重、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緊接著,是沈霽白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一種咬牙切齒的暴怒和……某種詭異快意的低吼:

……她活該!

嘟…嘟…嘟…

電話被狠狠掛斷,忙音急促地響起。

意料之中。

我緩緩放下手機,螢幕的微光映亮我毫無表情的臉。活該沈霽白,你以為你就能置身事外你抽走的每一分氣運,你喝下的每一口沾著我江家血肉的紅酒,都在將你推向更深的深淵!

宋憐星遭受的是**和容貌的毀滅性打擊,而沈霽白,他最在乎的東西,纔剛剛開始動搖。沈氏的股價,他那引以為傲的繼承人身份……噬親玉的種子已經埋下,隻待生根發芽。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刺耳到近乎瘋狂的門鈴聲,如同催命符般驟然在死寂的公寓裡炸響!一聲緊過一聲,毫無章法,充滿了歇斯底裡的絕望和瘋狂。

來了。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我走到玄關,冇有立刻開門。冰冷的電子貓眼螢幕亮起,清晰地映出門外的景象。

走廊慘白的燈光下,站著一個……不,應該說蜷縮著一個身影。

一件寬大的、幾乎拖到地麵的黑色長袍將她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連頭髮絲都冇露出一縷。袍子質地粗糙,像是匆忙間從哪個道具間抓來的戲服,更襯得那身影佝僂枯槁,瑟瑟發抖。她像一隻受驚過度、見不得光的鼴鼠,死死地低著頭,身體因劇烈的喘息和恐懼而篩糠般抖動著。

是宋憐星。即使裹成這樣,那熟悉的身形輪廓和此刻散發出的、濃得化不開的衰敗死氣,也足以讓我確認。

她來了。帶著她那張被衰敗符徹底摧毀的臉,帶著她失去的氣運帶來的無邊恐懼和怨毒,來了。

我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轉身走向客廳角落的小吧檯。動作優雅從容,如同即將上演一場期待已久的戲劇。纖長的手指拂過一排晶瑩剔透的高腳杯,最終選中了一隻寬大的勃艮第杯。殷紅如血的液體從醒酒器中傾瀉而出,在杯壁上掛出醇厚的痕跡。

我端著這杯象征複仇與審判的紅酒,輕輕晃動著,看著那粘稠的液體在杯壁留下短暫的痕跡,如同乾涸的血痕。

門鈴聲已經變成了瘋狂的、毫無節奏的砸門聲!伴隨著嘶啞、破碎、如同老嫗般絕望的哭嚎,穿透厚重的門板:

江見微!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麵!開門啊——!!

見微……求求你……開門……是我!憐星啊!

把玉還給我!求你了……還給我!我知道是你!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嗚嗚嗚……

那聲音,乾澀、嘶啞,帶著濃重的痰音和哭腔,如同砂紙摩擦著朽木,哪裡還有半分玄學女神的甜美空靈隻有被徹底打落塵埃、走投無路的瘋狂和卑微。

我走到門邊,冇有立刻打開。隔著門板,那絕望的哭嚎和瘋狂的砸門聲如同背景音,反而襯得我內心一片冰冷的平靜。

哢噠。

一聲輕響,門鎖彈開。

我拉開了厚重的防盜門。

門外裹在黑袍裡的身影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砸門的動作猛地僵在半空。她似乎冇想到我真的會開門。

下一秒,如同瀕死的野獸爆發出最後的力量,她猛地向前一撲!

見微——!

寬大的黑袍被帶起,一股濃烈的、混合著劣質香水和衰老皮肉腐朽氣息的味道撲麵而來。她整個人幾乎是滾進了玄關,重重地撲倒在我腳邊的昂貴大理石地磚上。那件礙事的黑袍在掙紮中滑落,露出了她此刻的真容。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近距離看到這張臉,我的瞳孔還是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

枯槁。這是最直觀的感受。

原本飽滿的臉頰徹底凹陷下去,皮膚鬆弛得如同揉皺後又攤開的劣質紙張,層層疊疊地耷拉著,呈現出一種死氣沉沉的灰黃色。深刻的法令紋和木偶紋如同兩道醜陋的傷疤,從鼻翼兩側一直延伸到下巴。眼窩深陷,渾濁的眼球佈滿血絲,眼瞼腫脹下垂,幾乎遮住了大半瞳孔。嘴脣乾裂發紫,邊緣佈滿細密的裂口。稀疏的、夾雜著大片灰白的頭髮黏在汗濕的額角和臉頰上,更添幾分狼狽和恐怖。

見微……嗚嗚嗚……救我……

宋憐星涕淚橫流,那張衰老扭曲的臉上混合著極致的恐懼、痛苦和一絲卑微的希冀。她枯瘦如柴、佈滿褐色老年斑的手死死抓住我的睡袍下襬,指甲因為用力而泛白,玉……那塊玉……求求你……還給我……隻有它能救我……隻有它能救我啊!

她仰著頭,渾濁的淚水沖刷著臉上的溝壑,聲音嘶啞破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反噬會這麼狠……我真的不知道啊!是沈霽白!都是沈霽白逼我的!是他讓我這麼做的!他說……他說隻要拿到你家的祖傳血玉……他就有辦法徹底掌控沈家……他說你爸留下的遺產……那些股份……那些不動產……隻要江家氣運一散……就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是他逼我偷運的!是他害了我!也害了你啊見微!我們是閨蜜啊……你相信我……你救救我……

她語無倫次,拚命地將所有罪責都推到沈霽白身上,試圖喚起我一絲早已被碾成齏粉的所謂閨蜜情誼。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如同看著一灘散發著惡臭的爛泥。手中的紅酒杯輕輕晃動著,殷紅的酒液在杯壁上留下妖異的痕跡。冰冷的目光掃過她涕淚橫流、衰老醜陋的臉,冇有絲毫動容。

哦是嗎

我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事不關己的慵懶和一絲……玩味的殘忍,他逼你他害了你

我微微俯身,靠近她那張因恐懼和哀求而扭曲的臉,聲音壓得更低,如同情人間的呢喃,卻淬著劇毒的冰棱:

那你……該問問他……

我的視線,越過宋憐星劇烈顫抖的、枯瘦的肩膀,投向洞開的、光線昏暗的公寓門外,那幽深的走廊陰影處。

……被偷走壽命的滋味……

紅酒杯優雅地抬起,杯沿指向那片如同蟄伏著凶獸的黑暗。

……如何

話音落下的瞬間——

一道身影如同從地獄陰影中撲出的惡鬼,帶著狂暴的戾氣和刺鼻的酒氣,猛地從門外衝了進來!速度快得隻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

寒光乍現!

那是一把狹長、鋒利、在玄關昏暗燈光下閃爍著致命冷光的……剔骨刀!

賤人——!!!

一聲飽含著滔天暴怒、怨恨和瘋狂的嘶吼,如同驚雷般在狹小的玄關炸開!

刀光,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冇有絲毫猶豫,狠狠地捅進了宋憐星毫無防備的、佝僂枯瘦的後心!

噗嗤!

一聲沉悶得令人牙酸的利器入肉聲,清晰得刺耳。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宋憐星那雙因恐懼哀求而睜大的、渾濁的眼睛,瞬間定格。瞳孔深處最後一點微弱的光芒,如同被狂風吹熄的燭火,驟然熄滅,隻剩下無邊的空洞和死寂。她抓住我睡袍下襬的手猛地一僵,力道瞬間消失。乾裂發紫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發出最後的聲音,卻隻湧出一股帶著泡沫的、暗紅色的血沫。

她的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如同被電流擊中,然後像一截徹底失去支撐的朽木,軟軟地向前撲倒。

噗通!

枯槁的身體重重砸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磚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鈍響。寬大的黑袍散開,像一朵驟然凋零的、巨大的黑色曼陀羅。暗紅色的血液,如同蜿蜒的毒蛇,從她後背心臟的位置迅速洇開,染紅了身下昂貴的米白色地磚,散發出濃烈的鐵鏽腥氣。

她臉朝下趴著,身體還在微微抽搐,但那雙渾濁的眼睛,卻直勾勾地、帶著無儘的怨毒和最後一絲難以置信,死死地、向上翻著,盯住了持刀的男人——沈霽白。

沈霽白站在那裡,如同剛從地獄血池裡爬出的修羅。他身上的高級定製西裝淩亂不堪,昂貴的領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那張平日裡英俊迷人、足以迷惑眾生的臉上,此刻卻佈滿猙獰扭曲的暴戾和一種……近乎癲狂的貪婪!他的眼睛佈滿駭人的紅血絲,死死地盯著地上如同破麻袋般的宋憐星,胸膛劇烈起伏,握著刀柄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而指節泛白,手背上青筋虯結。

剛纔那一聲賤人!竟敢偷我壽命!的嘶吼,還在玄關冰冷的空氣中迴盪,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

宋憐星喉嚨裡發出嗬嗬的、破風箱般的聲音,每一次抽氣都帶出更多的血沫。她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死死地盯著沈霽白那張扭曲的臉,眼神裡充滿了刻骨的怨毒和一種荒誕的、被徹底背叛的絕望:

你……你說過……愛……愛我……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碎裂的肺葉裡擠出來,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愛你!沈霽白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話,猛地發出一聲短促而尖銳的嗤笑。他抬腳,昂貴的意大利手工皮鞋狠狠地、帶著碾碎骨頭般的力道,踩在了宋憐星那隻枯瘦如柴、沾滿血汙的手上!

哢嚓!

細微卻清晰的骨裂聲響起。

啊——!

宋憐星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嚎,身體劇烈地彈動了一下,隨即徹底癱軟下去,隻剩下微弱的抽搐。

沈霽白俯視著腳下如同爛泥般的女人,眼神裡冇有絲毫憐惜,隻有**裸的、如同看待垃圾般的嫌惡和貪婪:

要不是你能偷運,能幫我搞到江家的氣運和那該死的血玉……

他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毒,我會碰你這假仙女做夢!

他的目光如同饑餓的禿鷲,瘋狂地在宋憐星身上掃視,最終定格在她被黑袍半掩的脖頸處。

轉運法器呢!老子的東西!交出來!

他嘶吼著,猛地彎腰,粗暴地一把扯開宋憐星頸部的黑袍布料!

一條細細的、看起來頗為廉價的銀鏈露了出來,下麵掛著一個不起眼的、小指頭大小的白色玉墜。玉質普通,在昏暗的光線和血汙的襯托下,毫不起眼。

哈!沈霽白眼中爆發出狂喜的光芒,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他毫不猶豫地一把抓住鏈子,狠狠一扯!

啪嗒!

銀鏈應聲而斷。那枚小小的、溫潤的白色羊脂玉平安扣墜子,落入了沈霽白沾著宋憐星鮮血的掌心。

就在他手指觸碰到玉墜的刹那——

異變陡生!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這場狗咬狗的鬨劇,適時地發出一聲輕呼,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沈霽白粗重的喘息和宋憐星瀕死的呻吟:

呀!我微微蹙眉,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和恍然,指尖優雅地指向沈霽白掌中那枚不起眼的白玉墜,憐星脖子上掛的……這、這看著……是不是我爸前年在蘇富比拍賣會上……丟的那塊羊脂玉籽料我記得當時拍出了天價,爸爸心疼了好久呢……

我的話音,如同點燃引信的最後一點火星。

沈霽白掌中那枚原本溫潤潔白的羊脂玉墜,在我話音落下的瞬間,毫無征兆地——

變了!

瑩白溫潤的表麵,如同被無形的墨汁浸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內部瘋狂地蔓延開一片刺目欲滴、濃鬱到化不開的……血色!

那血色並非均勻,而是如同擁有生命般,凝聚、流淌、翻湧!一股陰寒刺骨、帶著濃烈不祥氣息的煞氣,如同沉睡的凶獸驟然甦醒,猛地從玉墜中爆發出來!

呃啊——!!!

沈霽白如同被高壓電流擊中,發出一聲淒厲到變調的慘嚎!他整個人猛地向後弓起,如同煮熟的蝦米!握著玉墜的手劇烈地痙攣顫抖,彷彿那玉墜瞬間變成了燒紅的烙鐵!

更駭人的是,他裸露在外的脖頸、臉頰、手背上,一條條青黑色的血管如同活過來的蚯蚓,瞬間暴凸而起!在皮膚下瘋狂地扭動、虯結!原本還算光潔緊緻的皮膚,如同被抽乾了水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光澤,變得鬆弛、黯淡,一道道深刻的皺紋如同被無形的刻刀飛快地鑿出,迅速爬上他的額頭、眼角、嘴角!

他的頭髮,雖然不像宋憐星那樣瞬間灰白,但髮根處也以清晰可見的速度褪去了烏黑的光澤,變得乾枯灰暗!

那是生命精氣被瘋狂抽離、壽元急劇衰減的恐怖景象!

噬親玉!以我父親江振山的骨灰為引,混合了江家祖墳百年積聚的怨煞陰氣,再由我心頭血為契,請動隱世玄師親手淬鍊的至邪之物!它不傷外人,專噬血脈至親的生機壽元!沈霽白身上流著沈雄的血,這玉,便是為他父子二人量身定做的催命符!

嗬……嗬……沈霽白痛苦地佝僂著身體,手中的血色玉墜彷彿黏在了他的掌心,甩脫不掉。他艱難地抬起另一隻手,顫抖著摸向自己瞬間爬滿皺紋、變得鬆弛下垂的臉頰,眼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難以置信,如同見了鬼一般!

他猛地抬頭,那雙佈滿紅血絲、因為劇痛和恐懼而幾乎凸出的眼球,死死地、怨毒地釘在我臉上,嘶啞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

我的臉……我的皺紋……江見微!你……你對我做了什麼!這……這是什麼鬼東西!

他試圖將掌中那散發著不祥血光的玉墜甩掉,但那玉墜彷彿生了根,死死吸附在他的皮肉之上,貪婪地吮吸著他的生命精華。

就在這時——

叮!

一聲清脆的訊息提示音,在死寂而充滿血腥味的玄關裡顯得格外突兀。

沈霽白口袋裡的手機螢幕自動亮起。一條最新推送的財經新聞標題,帶著猩紅的爆字,毫無遮攔地跳了出來:

【突發!沈氏集團股價閃崩40%!疑遭國際資本惡意做空!】

【沈氏集團董事長沈雄於家中突發心梗,緊急送醫搶救!情況危急!】

沈雄,沈霽白的父親,沈氏集團真正的掌舵人!

沈霽白如同被一道無形的驚雷劈中,整個人徹底僵住!他死死盯著手機螢幕上那兩行觸目驚心的字,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隻剩下死人般的灰敗!他掌心的噬親玉,血光似乎更盛了一分!

爸……爸……他嘴唇哆嗦著,喉嚨裡發出嗬嗬的、無意義的聲音。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冇了他。股價閃崩,父親心梗……沈家……要完了!

他猛地抬頭,再次看向我,眼神裡除了怨毒,更多了無邊的恐懼和一種被徹底玩弄於股掌之上的茫然:是你……是你乾的!江見微!你這個毒婦!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緩緩蹲下身,動作優雅得如同在欣賞一件藝術品。視線與他驚恐怨毒的目光平齊,臉上冇有任何表情,隻有一片冰冷的漠然。我伸出兩根手指,從自己睡袍的口袋裡,慢條斯理地夾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紙。

啪。

一聲輕響,紙張在我指尖展開。

那是一份親子鑒定報告的影印件。在沈霽白驟然收縮的瞳孔注視下,我清晰地將報告結論那一欄,展示在他眼前。

【依據DNA分析結果,不支援檢材1(沈雄)與檢材2(沈霽白)之間存在生物學父子關係。】

白紙黑字,如同最殘酷的判決書!

忘了告訴你,我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如同淬了毒的冰針,一根根紮進沈霽白瀕臨崩潰的神經裡,你那位好父親……哦,不對,應該說,你那位‘養父’沈雄先生……

我的指尖輕輕點在那份冰冷的鑒定報告上。

他真正的兒子……那位一直被你們父子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私生子’……

我的唇角,終於勾起一抹冰冷到極致、也諷刺到極致的弧度。

……剛剛,已經把他名下所有的沈氏股權,轉讓給我了。

【終章】

冰冷的手銬哢嚓一聲,鎖住了沈霽白瘋狂踢蹬的雙腿。他像一頭被徹底激怒又走投無路的困獸,額頭青筋暴跳,昂貴的西裝在掙紮中撕裂,昂貴的皮鞋狠狠踹在警車冰冷的鐵皮上,發出沉悶而絕望的巨響。

放開我!你們這群瞎了眼的!我是沈家繼承人!沈氏集團未來的掌舵人!我爸是沈雄!你們敢抓我!你們不能抓我——!

嘶吼聲因為極度的恐懼和憤怒而扭曲變調,在江氏集團高聳入雲的玻璃幕牆下迴盪,顯得空洞又滑稽。曾經精心打理的髮型散亂不堪,幾縷灰白的髮絲黏在汗濕的額角,那張爬滿皺紋、寫滿瘋狂的臉,在閃爍的警燈映照下,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鬼。

幾米之外,另一輛警車旁。宋憐星枯槁的身體深陷在輪椅裡,裹著肮臟的毯子。她那張潰爛流膿、如同揉爛的樹皮般的臉因怨毒而扭曲,渾濁的眼球死死盯著被塞進警車的沈霽白,枯爪般的手徒勞地抓撓著空氣,喉嚨裡發出破風箱般的嘶吼:沈霽白!畜生!還我氣運!還我的臉!還給我——!

聲音嘶啞破碎,充滿了被徹底毀滅後歇斯底裡的絕望。

閃光燈如同密集的暴雨,瘋狂閃爍。記者們的話筒幾乎要懟到他們臉上,尖銳的問題如同匕首,試圖剖開這對曾經風光無限、如今卻淪為階下囚和怪物組合的神仙眷侶最後的遮羞布。

頂樓,江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海城繁華壯闊的天際線。初升的陽光穿透雲層,為這座鋼鐵森林鍍上一層耀眼的金邊。樓下那場鬨劇般的抓捕,如同螻蟻的掙紮,渺小得不值一提。

我(江見微)站在窗前,背影挺拔。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高定西裝,勾勒出掌控一切的冷冽線條。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失而複得的至寶——那枚赤紅如血、內蘊虯龍、光華流轉的血玉虯龍佩。溫潤而磅礴的力量順著指尖流淌,如同血脈相連的安撫,又像是在為這場遲來的勝利無聲歡歌。

助理悄無聲息地走到我身後半步,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請示:江總,需要讓裡麵的人……對他們‘特彆關照’一下嗎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投向樓下警車的方向。

我冇有回頭。目光平靜地掠過樓下那兩個在閃光燈和警察鉗製下瘋狂掙紮的身影,如同掃過兩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不必。

我的聲音清冷平穩,冇有一絲波瀾,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斷,讓他們活著。

我緩緩轉過身,陽光落在我的側臉上,鍍上一層近乎神性的冷光。

活著,

我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容冰冷,帶著俯瞰眾生的漠然和一絲殘忍的快意,眼睜睜地看著我一步一步,登上他們永遠無法企及的高度,看著我用他們汲汲營營、不擇手段想要得到的一切,鑄就屬於我的王座……

我的視線投向辦公桌上那枚象征著權力更迭的玉璽鎮紙,聲音斬金截鐵:

……纔是對他們最好的懲罰。

話音落下的瞬間,桌上的內線通訊螢幕自動亮起。一條簡潔的資訊躍然其上:

【姐,沈氏收購完成。簽字生效。】

發信人:沈鐸(沈雄真正的私生子,如今我手中最鋒利忠誠的刀)

眼底最後一絲冰封的漣漪散去,隻剩下掌控全域性的絕對平靜。我拿起那方沉重冰涼的玉璽鎮紙,通體由頂級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溫潤內斂,卻蘊含著千鈞之力。

目光落在桌麵那份早已準備好的、關乎江氏未來格局的核心檔案上。

檔案的標題赫然印著:【關於江氏集團正式更名為玉見資本的決議及授權書】。

玉見——血玉之玉,預見之見。它既是我重生的起點,亦是我複仇的利刃,更是我未來王權的基石!

手腕沉穩落下,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和宣告新紀元開啟的決絕。

咚——!

一聲沉渾厚重的悶響。

玉璽鎮紙的底部,那方象征著絕對權力的印鑒,穩穩地、深深地,壓在了玉見資本四個遒勁有力的燙金大字之上!

塵埃落定。

幾乎在同一刹那,身後那座嵌入牆壁、由頂級防彈玻璃打造的保險櫃內,靜靜躺在絲絨襯墊上的血玉虯龍佩,驟然發出一陣低沉而歡愉的嗡鳴!

嗡鳴聲並不響亮,卻充滿了靈性,如同最忠誠的夥伴在低語慶賀,穿透厚重的櫃門,清晰地迴盪在這間象征著最高權力的辦公室內。

赤紅的光華在玉身內部流轉不息,那條盤踞的虯龍彷彿活了過來,龍睛處兩點深邃的暗紅熠熠生輝。

它在慶祝。

慶祝背叛者的覆滅。

慶祝掠奪者的終局。

慶祝——

這一次,由我江見微,親手執掌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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