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怪談:九龍奪嫡 第一章

小說:規則怪談:九龍奪嫡 作者:錦程舟 更新時間:2025-08-19 18:12:15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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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猩紅邀請函

龍國,特殊事件處理中心。楊清的指尖在冰涼的金屬桌麵上劃過,桌中央的全息投影正循環播放著詭異的畫麵——全球各地出現的猩紅邀請函,燙金的字跡在暗夜裡滲出鮮血般的紅光,收件人無一例外是各國頂尖的戰略專家、曆史學者或特種兵。三天前,第一批收件人在密室中消失,監控隻拍到一道扭曲的黑影,以及空氣中殘留的、類似檀香混合鐵鏽的氣味。

第17個副本,‘怪談清朝·九龍奪嫡’。組長的聲音帶著疲憊,規則已通過邀請函解析,生存週期72小時。通關條件:在康熙四十七年的奪嫡亂局中活下來,並獲得至少一位皇子的‘信任’。失敗懲罰……參照前16次,意識抹殺。

全息投影切換,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規則:

【怪談清朝生存守則】

1.

每日辰時、酉時,宮中會響起報時鳥聲。聽到鳴聲時,必須處於符合身份的場所(官員在衙署,宮人在當值處,閒人在客棧/民居),否則將被巡邏的影衛標記。

2.

皇子們各有禁忌:太子胤礽忌談廢立,四爺胤禛忌見帶血的白瓷,八爺胤禩忌聞桂花香,十四爺胤禵忌提西北戰事……觸碰禁忌者,將被皇子身邊的伴讀盯上。

3.

宮中的鏡子不可久視。若在鏡中看到不屬於自己的倒影(如古裝人影、多出來的手),需立即閉眼默唸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持續十息,否則會被鏡中物替換身體部件。

4.

所有NPC(宮人、侍衛、官員)的對話中,若出現三次以上重複的短句(如該喝茶了天涼了),則其已被詭氣汙染,此時不可與其有肢體接觸,更不可接受其遞來的任何物品(尤其是食物、水、文書)。

5.

信任的判定標準:皇子主動贈予貼身之物(玉佩、摺扇、兵符碎片等)。但需注意,部分物品可能帶有詛咒,需在獲得後2小時內找到相剋之物化解(如木佩需配金屬容器存放)。

6.

副本內死亡並非終結,但若在24小時內未找到替身(可是其他參賽者或NPC),則判定為徹底失敗。

7.

禁止向NPC透露副本規則現代等詞彙,違者將被史官記錄,成為下一輪怪談的素材。

各國參賽者名單已確認。副組長調出資料,袋鼠國是格鬥冠軍傑森,擅長暴力突破;壽司國是曆史學者田中,專攻清史;櫻花果國派了靈媒師安雅,據說能與‘非人生物’溝通;熊國是特種兵瓦西裡,精通潛行;英將國是貴族後裔亞瑟,擅長社交偽裝。

楊清的目光停在信任二字上。前16個副本的倖存者曾提到,副本中的信任往往伴隨著陷阱——比如上一個古堡副本裡,伯爵的信任是讓你成為他的血仆。

龍國的優勢是曆史底蘊,但彆掉以輕心。組長拍了拍他的肩,記住,這不是曆史重演,是怪談借殼。康熙可能不是康熙,皇子們……也可能不是人。

話音剛落,楊清口袋裡的手機突然發燙,螢幕亮起,浮現出一張猩紅邀請函,燙金的楊清二字正緩緩滲血。

視野瞬間扭曲,檀香與鐵鏽的氣味湧入鼻腔。再次睜眼時,他已站在一條青石板路上,身著藏青色長衫,腰間掛著塊普通玉佩——身份是江南來京的舉子楊清。遠處的宮牆在暮色中泛著青灰色,像一頭蟄伏的巨獸。

不遠處,傑森正捏著拳頭打量四周,肌肉緊繃;田中推了推眼鏡,對著街角的牌坊喃喃自語;安雅閉著眼,手指快速掐算;瓦西裡靠著牆,帽簷壓得很低;亞瑟則優雅地整理著袖口,彷彿隻是來參加一場宴會。

看來,遊戲開始了。亞瑟朝楊清舉了舉不存在的酒杯,笑容虛偽,希望龍國的先生,彆太早出局。

楊清冇理會。他的目光落在街角的佈告欄上,一張泛黃的紙寫著康熙四十七年,冬,太子失德,帝欲廢之——正是九龍奪嫡最激烈的節點。而佈告欄旁的銅鏡,正映出他身後站著一個模糊的古裝人影,梳著辮子,麵無表情。

他立刻閉眼默唸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十息後睜眼,人影消失。鏡麵上卻多了一行血字:他們都在等你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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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酉時驚魂

當——

遠處傳來模糊的鐘聲,夕陽將宮牆的影子拉得很長。楊清看了眼天色,估算著離酉時還有不到半個時辰。根據規則,他這個舉子身份,酉時應在客棧歇腳,或在酒樓應酬。

需要合作嗎田中突然湊過來,語氣謙卑,我知道各皇子的府邸位置,也清楚他們的曆史性格……

你的規則裡,‘曆史性格’有用嗎楊清打斷他,指了指街角一個掃地的老太監。那太監正反覆唸叨著落葉要掃乾淨,不然會絆著貴人,已經重複了五遍。

田中臉色微變——規則4,重複短句三次以上,即為汙染體。

楊清拉著他後退幾步,低聲道:曆史在這裡是誘餌。比如八爺胤禩,曆史上以‘賢’聞名,但規則說他忌‘桂花香’,這背後一定有詭異關聯。

此時,安雅突然尖叫一聲。她剛纔試圖觸碰那老太監,對方枯瘦的手瞬間變得像樹枝,纏住了她的手腕。安雅手腕上的銀鐲發出刺啦聲,冒出黑煙,老太監才縮回手,繼續掃地,嘴裡換了句子:手臟了,要洗……手臟了,要洗……

謝謝提醒。安雅驚魂未定,看楊清的眼神多了幾分忌憚。

傑森不耐煩地踹了踹旁邊的門,是家客棧:彆廢話,先找地方躲到酉時。

五人剛走進客棧,瓦西裡和亞瑟也跟了進來。客棧老闆是個肥胖的中年男人,臉上堆著笑:客官裡麵請,上好的龍井,剛沏的……

不必了。楊清注意到老闆的手指在櫃檯上敲著,節奏均勻,像是在計數。他掃了眼大堂,角落裡的銅鏡正對著門口,鏡麵模糊,隱約能看到裡麵的人影比外麵多了三個。

開六個單間。亞瑟掏出碎銀,笑容得體,我們分開住。

老闆的眼睛亮了亮,接過銀子時,手指在亞瑟手背上劃了一下:好嘞,客官樓上請……樓梯陡,慢點走……樓梯陡,慢點走……

他重複了。楊清低聲道,彆碰他遞來的鑰匙。

果然,老闆遞來的銅鑰匙上沾著黏膩的液體,像是冇乾的血。傑森直接一巴掌拍開:拿乾淨的來!

老闆的笑容僵在臉上,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緩緩轉身去拿鑰匙。楊清趁機拉著眾人上樓梯,樓梯確實很陡,每一步都發出吱呀聲,像是在呻吟。

等等。瓦西裡突然停下,指了指樓梯轉角的窗戶。窗外的天色已經暗透,卻有一隻眼睛貼著玻璃,正死死盯著他們。

安雅立刻閉眼默唸咒語,眼睛消失了,但窗台上多了一撮桂花——八爺的禁忌。

八爺的人田中臉色發白,難道我們離八爺府太近了

或者,是有人在試探我們。楊清看向亞瑟,對方正若無其事地擦拭著手指,剛纔被老闆碰到的地方泛起一點紅痕。

各自進房後,楊清反鎖房門,第一件事就是用布遮住房內的銅鏡。他坐在桌前,梳理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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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監、客棧老闆已被汙染,說明底層NPC的汙染率很高,需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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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的銀鐲能驅邪,可能是她的特殊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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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被老闆觸碰後有異常,或許他的體質容易被詭氣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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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眼睛和桂花,指向八爺胤禩,但不確定是敵意還是某種標記。

突然,遠處傳來咕咕的叫聲,像鳥,又像人的喉鳴——酉時到了。

楊清剛鬆了口氣,就聽到隔壁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接著是傑森的怒吼。他立刻貼在牆上聽,隻聽到傑森罵罵咧咧,似乎在跟什麼東西搏鬥。

砰!房門被撞開,傑森衝了進來,手臂上多了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正往外湧。他身後跟著一個人——穿著侍衛服,臉色青紫,眼睛是兩個黑洞,手裡拿著把生鏽的刀。

這玩意兒……殺不死!傑森喘著粗氣,我砍了它三刀,它根本冇反應!

楊清看向那侍衛的腰間,掛著塊令牌,刻著太子衛率四個字——太子胤礽的人。再看侍衛的嘴,正反覆唸叨:擅闖禁地者,死……擅闖禁地者,死……

它是汙染體,而且我們可能違反了規則1。楊清迅速判斷,傑森,你剛纔在做什麼

我……我在窗邊看街景!傑森吼道,這破規則說酉時要在‘符合身份’的場所,我在客棧房間裡,怎麼就違規了

楊清突然想起客棧老闆的話:樓梯陡,慢點走……他衝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客棧的後牆緊挨著太子東宮的外牆,他們的房間,實際上屬於東宮禁地的邊緣!

老闆是故意的!他給我們的房間,跨了兩個區域!楊清迅速從行李裡翻出筆墨,這是他穿越時係統自動匹配的舉子行囊,規則1說,被影衛標記後會被追殺,但冇說標記不能解除。

他蘸著自己的血(剛纔被傑森撞到時蹭破了手),在紙上寫舉子楊清,誤入禁地,即刻退離,然後猛地打開窗戶,將紙扔了出去。

那太子侍衛看到血字,動作明顯一頓。楊清拉著傑森衝出房間:快走!離開這片區域!

兩人剛跑到樓梯口,就看到田中從房間裡滾出來,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他身後跟著個小太監,手裡端著茶杯,反覆說:該喝茶了……該喝茶了……

救我!田中伸手求救。

楊清卻停住了腳步。他看到田中剛纔藏身的房間門牌號是8,而八爺胤禩的8,再加上小太監端的茶——八爺府以桂花茶聞名,這是觸碰了八爺的禁忌!

他冇救了。楊清拉著傑森往下跑,被禁忌盯上的人,活不過一刻鐘。

身後傳來田中的慘叫,以及茶杯落地的聲音。傑森回頭看了一眼,臉色慘白:你早就知道

我隻是比你更懂‘規則’。楊清推開客棧大門,外麵的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風吹過的嗚咽聲,現在,我們得找個真正安全的地方,等下一個時辰。

他們不知道的是,客棧二樓的房間裡,亞瑟正看著手腕上的紅痕,那痕跡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八字。安雅則用銀鐲在地上畫了個圈,圈外站著三個模糊的影子,是她用靈媒能力招來的無害NPC,用來擋災。瓦西裡早已消失在夜色中,他發現客棧的後院有個密道,通向未知的地方。

而楊清和傑森跑過街角時,佈告欄上的銅鏡突然清晰起來,映出田中扭曲的臉,旁邊多了一行字:第一個祭品,已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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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四爺的白瓷

寅時的梆子聲敲過,天邊泛起魚肚白。

楊清和傑森躲在一間破敗的關帝廟裡,火堆早已熄滅。傑森的傷口用布纏著,血滲透了布料,但奇怪的是,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這地方安全嗎傑森低聲問,警惕地看著神像後麵的陰影。

暫時安全。楊清檢查著從客棧帶出來的地圖,關帝廟屬於‘公共祭祀場所’,任何時辰都允許進入,規則1冇說禁止。他頓了頓,補充道,但彆靠近神像的臉,那上麵有層灰,擦掉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傑森立刻收回手——剛纔他差點想擦掉關羽神像臉上的蛛網。

其他幾個人呢

不知道。楊清望著廟外,副本的規則鼓勵內鬥,我們最好彆輕易相信任何人。比如亞瑟,他被老闆碰到後冇求救,說明他有應對辦法,甚至可能和‘汙染體’達成了某種協議。

突然,廟外傳來馬蹄聲,越來越近。楊清示意傑森躲到供桌下,自己則裝作早起上香的舉子,整理著衣衫。

三匹快馬停在廟門口,為首的是箇中年男人,麵容冷峻,穿著石青色常服,腰間掛著塊墨玉。他身後跟著兩個隨從,眼神銳利如鷹。

四爺胤禛。楊清心頭一緊——是四阿哥,未來的雍正帝。規則2說,他忌見帶血的白瓷。

胤禛似乎累了,讓隨從在廟外等候,自己走進來歇腳。他目光掃過楊清,冇說話,徑直走到供桌旁坐下,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瓷茶杯,倒了些水,卻冇喝。

楊清的心跳開始加速——那白瓷杯的邊緣,沾著一絲暗紅,像是乾涸的血!

規則2:四爺忌見帶血的白瓷。

他看到胤禛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臉色沉了下來。隨從似乎察覺到不對勁,想進來,卻被胤禛用眼神製止了。

你是誰胤禛的聲音低沉,帶著壓迫感。

江南舉子楊清,路過此地,暫避風寒。楊清躬身行禮,眼睛盯著地麵,不敢看那茶杯,驚擾四爺,罪該萬死。

胤禛冇說話,隻是轉動著手中的白瓷杯。杯沿的血跡在晨光中越來越清晰,彷彿在流動。楊清注意到,胤禛的隨從中有一個站在陰影裡,臉色發青,嘴角重複著四爺渴了……四爺渴了……——又是一個汙染體!

這個汙染體是四爺的人,它正在故意用帶血的白瓷刺激胤禛!

四爺,這茶……楊清突然開口,手指指向茶杯,似乎不太乾淨。

胤禛的目光瞬間落在他身上,帶著審視。楊清繼續道:舉子家鄉有一種說法,瓷杯沾了雜色,需用鹽水擦拭,否則會引來晦氣。他一邊說,一邊從行囊裡拿出鹽罐(這是他準備用來消毒傷口的),倒出一點鹽,遞了過去。

胤禛看著鹽罐,又看了看楊清,突然將白瓷杯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很聰明。他站起身,墨玉玉佩在腰間晃動,知道不該看的不看,該說的才說。

楊清鬆了口氣——他賭對了。四爺的禁忌不是不能提,而是不能讓他被迫看見。主動幫他解決麻煩,反而可能獲得好感。

就在此時,廟外傳來慘叫。是傑森!他剛纔忍不住探出頭,被那個汙染體隨從發現了!

廢物。胤禛皺眉,對另一個正常的隨從道,處理掉。

隨從領命出去,很快傳來刀劍聲和傑森的怒吼,接著一切歸於平靜。楊清閉了閉眼——傑森死了,但至少不是死在自己手裡。

他違反了什麼楊清問。

他看了‘不該看的’。胤禛淡淡道,我的伴讀,不喜歡被外人盯著。

楊清想起規則2:觸碰禁忌者,將被皇子身邊的伴讀盯上。那個汙染體隨從,就是四爺的伴讀

四爺,楊清鼓起勇氣,舉子聽聞京城最近不太平,太子爺……似乎有麻煩他故意提起太子,試探胤禛的反應。

胤禛的眼神冷了下來:朝堂之事,不是你該議論的。但他冇生氣,反而從懷裡掏出一塊小牌子,扔給楊清,拿著這個,去四爺府找鄔先生。就說我說的,讓他給你安排個差事。

是塊木牌,刻著四爺府幕僚字樣——這是信任的初步表現!

楊清接住木牌,指尖剛碰到,就感到一陣寒意。規則5:部分物品可能帶詛咒,需找相剋之物。木屬,需金屬剋製。他立刻將木牌放進腰間的金屬筆盒裡,這是他的舉子文具。

胤禛看著他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你比我想的更謹慎。他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記住,在京城,看到‘戴鬥笠的宮女’,立刻繞道走。她們不屬於任何一方,隻認‘鏡子’裡的命令。

楊清躬身相送,直到馬蹄聲遠去,才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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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鏡中鬼影與八爺的桂花

關帝廟的香灰在風中揚起,混著淡淡的血腥味。楊清將傑森遺留的匕首彆在腰間——這是個粗糙的金屬物件,或許能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他摩挲著懷中的金屬筆盒,裡麵的木牌隱隱發燙,像是在提醒他四爺的信任並非坦途。

鄔先生……鄔思道。楊清低聲念著這個名字。曆史上,鄔思道是四爺的謀士,深諳權謀。但在這個怪談副本裡,他會是人嗎

離開關帝廟時,天色已大亮。街上漸漸有了行人,挑著擔子的小販、匆匆走過的官員、低頭掃地的太監……一切看似正常,卻藏著致命的陷阱。楊清看到一個官員模樣的人對著街邊的銅鏡整理衣冠,鏡中映出的他,脖子上多了一圈猩紅的勒痕。那官員似乎毫無察覺,轉身走進一家茶館,很快,茶館裡傳來茶杯碎裂的聲音,再無人出來。

規則3……楊清加快腳步,避開所有能反光的東西——銅鏡、水窪、甚至官員腰間的玉佩。

四爺府在東城,朱漆大門緊閉,門環上的銅獸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楊清遞上木牌,守門的侍衛眼神銳利地打量他片刻,側身放行:鄔先生在西廂房,讓你去了直接回話。

府內很安靜,冇有尋常王府的喧鬨,隻有風吹過桂花樹的沙沙聲。楊清心頭一緊——八爺忌桂花香,四爺府為何種了這麼多桂花樹

楊先生請留步。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廊下傳來。楊清轉身,看到一個穿著青布長衫的老者,麵容清臒,眼神卻異常明亮,正是鄔思道。但他的左腳不自然地微跛,褲腳隱約露出一截木色——像是義肢。

鄔先生。楊清拱手行禮,保持著警惕。

鄔思道笑了笑,指了指旁邊的石桌:坐。四爺讓你來,是想讓你辦件事。他遞給楊清一張紙條,太子黨羽、戶部侍郎李紱,今晚將在醉仙樓與八爺的人密談。你去盯著,把他們的談話記下來。

楊清接過紙條,上麵的字跡娟秀,不像是男人寫的。他注意到鄔思道的手指在石桌上輕輕敲擊,節奏與客棧老闆如出一轍——這是汙染體的特征!

先生不怕我泄露訊息楊清試探著問,目光掃過鄔思道的跛腳。

四爺信你,我便信你。鄔思道笑得溫和,不過,提醒你一句,醉仙樓的鏡子很多,小心彆‘看見’不該看的。他頓了頓,補充道,對了,李紱最喜白瓷杯,你若是見了,離遠點。

白瓷杯——四爺的禁忌!鄔思道是在提醒他,還是在誘導他觸碰禁忌

離開西廂房時,楊清感覺背後有視線盯著他。他冇有回頭,徑直走出四爺府。剛到門口,就看到亞瑟從對麵的巷子裡走出來,對著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楊先生倒是好手段,剛進京城就搭上了四爺。

亞瑟先生不也一樣楊清反問。他注意到亞瑟的袖口沾著桂花碎屑,看來,你見過八爺了

亞瑟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恢複如常:八爺府的桂花茶,確實名不虛傳。隻是可惜,田中先生冇福氣嘗一嘗。他湊近一步,壓低聲音,我知道你要去醉仙樓,那裡不止有太子和八爺的人,還有‘鏡中影’。要不要合作我知道怎麼避開它們。

楊清看著他眼中的貪婪,心中冷笑。這是想利用自己探路。

不必了。楊清轉身就走,各為其主。

你會後悔的!亞瑟在身後喊道,聲音裡帶著一絲詭異的尖銳。

傍晚,醉仙樓燈火通明。楊清扮成店小二,端著托盤上了二樓。走廊兩側掛著不少銅鏡,映照出他的身影,但他始終低著頭,用眼角餘光觀察。包廂裡果然有動靜,李紱的聲音帶著諂媚:八爺放心,戶部的銀子,我已備好……

突然,走廊儘頭的銅鏡發出嗡的輕響。楊清抬頭的瞬間,看到鏡中走出一個人影——穿著他的藏青長衫,麵容卻模糊不清,手裡拿著一把沾血的匕首。

規則3!楊清立刻閉眼默唸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同時踉蹌著衝進包廂。

包廂裡的人被嚇了一跳。李紱怒喝:你是誰!他麵前的桌上,擺著一隻白瓷杯,裡麵的茶水泛著詭異的紅色。

鏡中影追來了!楊清大喊,同時猛地將白瓷杯掃到地上。

砰的一聲,杯子碎裂。李紱臉色驟變,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指著楊清尖叫:你……你碰了四爺的禁忌!你是四爺的人!

八爺的使者是個瘦高個,此刻突然冷笑:李大人,看來你被四爺盯上了。這合作,怕是不成了。說罷,他起身就走,袖口露出一抹桂花黃。

楊清趁機躲到桌子底下。鏡中影走進包廂,冇找到他,轉而撲向李紱。李紱的慘叫很快淹冇在銅鏡的嗡鳴聲中。

等外麵安靜下來,楊清才從桌底爬出。包廂裡空無一人,隻有地上的白瓷碎片和一灘暗紅的液體。他撿起一塊碎片,上麵映出的自己,嘴角竟帶著一絲詭異的笑。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楊清再次默唸,將碎片扔掉。他知道,自己剛纔故意打碎白瓷杯,既是避開鏡中影,也是向四爺表忠心——他主動替四爺除掉了叛徒李紱。

剛走出醉仙樓,就看到瓦西裡靠在牆角,帽簷下的眼神冰冷。他手裡拿著一個血袋,裡麵的血正緩緩流淌:我看到你做的事了。你比亞瑟更狠。

我隻是在活下去。楊清道,你呢躲在暗處看了多久

瓦西裡扔給他一張紙條:這是我在太子府外撿到的,上麵寫著‘十四爺的兵符,在玄武觀’。熊國不需要結盟,但我討厭八爺的人,他們殺了安雅。

楊清接過紙條,上麵的字跡潦草,像是用血寫的。安雅死了那個能與非人生物溝通的靈媒師,終究冇能逃過詭異的追殺。

玄武觀……楊清想起規則裡冇提到這個地方,你要去

我要兵符。瓦西裡眼神堅定,熊國的字典裡,冇有‘退縮’。說罷,他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楊清看著紙條,陷入沉思。十四爺胤禵掌管西北兵權,他的兵符是奪嫡的關鍵。但瓦西裡為什麼要告訴自己是示好,還是另有陰謀

此時,他的腰間突然發燙——是四爺府的木牌。他掏出筆盒,木牌上竟多了一行字:做得好。今夜三更,去玄武觀,拿回兵符。

楊清心中一凜。四爺怎麼知道玄武觀難道鄔思道一直在監視自己還是說,瓦西裡的紙條,本身就是四爺設的局

遠處傳來報時鳥的叫聲——亥時到了。楊清看著玄武觀的方向,那裡的夜空泛著詭異的紅光。他知道,自己必須去。這不僅是四爺的命令,更是查清副本真相的關鍵。

而他冇注意到,醉仙樓二樓的銅鏡裡,映出一個戴著鬥笠的宮女,正靜靜地看著他離去的方向,鬥笠下的嘴角,咧開一個冇有血色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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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玄武觀的兵符與詭道

三更的梆子聲敲得格外沉重,像是敲在人的心臟上。

玄武觀坐落在城郊的半山腰,香火蕭條,隻有幾盞油燈在風中搖曳,如同鬼火。楊清提著一盞燈籠,一步步走上石階,燈籠的光在地上投下他的影子,忽長忽短,彷彿隨時會活過來。

規則冇提玄武觀,這裡一定是高風險區域。楊清握緊腰間的匕首,每一步都走得極慢。石階上長滿了青苔,滑膩冰冷,像是裹著一層屍油。

觀門口的牌匾歪斜著,玄武觀三個字缺了武字的最後一筆,像是被人硬生生摳掉的。楊清推開門,一股混合著檀香和腐臭的氣味撲麵而來,與猩紅邀請函上的氣味一模一樣。

大殿裡空蕩蕩的,隻有一尊巨大的玄武石像,蛇纏繞著龜,眼睛是用黑色琉璃做的,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幽光。楊清注意到石像腳下有血跡,一直延伸到後殿。

瓦西裡他試探著喊了一聲,冇有迴應。

走進後殿,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地上躺著幾具屍體,穿著十四爺的親兵服飾,脖子都被扭斷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而瓦西裡,正背對著他,站在一個供桌前,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盒子。

你來了。瓦西裡轉過身,臉色蒼白,嘴角卻帶著笑,兵符就在這裡。但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這麼容易就能找到

楊清的目光落在供桌後的銅鏡上,那麵鏡子很大,足以照出整個後殿。鏡中,瓦西裡的身後站著一個人影,穿著十四爺的鎧甲,手裡握著一把劍,正緩緩刺向瓦西裡的後心。

小心!楊清大喊,同時將匕首扔了過去。

匕首刺穿了鏡中影的手臂,鏡中的鎧甲人影動作一頓。瓦西裡趁機轉身,舉槍射擊,子彈穿過鏡麵,竟真的打中了什麼,鏡子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這不是普通的鏡子。瓦西裡喘著粗氣,它能倒映出人的‘執念’。十四爺的執念是兵權,所以鏡中影才穿著他的鎧甲。

楊清走到供桌前,打開黑色盒子——裡麵果然是兵符,青銅質地,刻著撫遠大將軍字樣。但兵符上纏著一根紅繩,紅繩上掛著一枚玉佩,玄武紋,與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

這玉佩……楊清心頭一緊。

是八爺的人留下的。瓦西裡冷笑,他們故意把兵符放在這裡,就是想讓我們拿到,然後借十四爺的手除掉我們。你看那些屍體,都是被十四爺的人殺的,他們以為是我們搶了兵符。

楊清突然想起規則6:副本內死亡並非終結,但若在24小時內未找到替身,則判定為徹底失敗。這些親兵的死,會不會是在為某個大人物找替身

我們得把兵符送回去。楊清道,還給十四爺,證明我們的清白。

你瘋了瓦西裡瞪大眼睛,十四爺現在肯定以為是我們偷了兵符,去了就是送死!

不去纔是死。楊清指著兵符上的玄武玉佩,這是八爺的陷阱。我們拿著兵符,既會被十四爺追殺,也會被八爺的人滅口。隻有把兵符還回去,纔有一線生機。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馬蹄聲,越來越近。十四爺胤禵的聲音響起,帶著暴怒:把兵符交出來!否則踏平玄武觀!

瓦西裡臉色煞白:他們真的來了!

楊清迅速將兵符塞進瓦西裡懷裡:你帶兵符從後門走,去十四爺軍營,就說你是被八爺陷害的,兵符是你搶回來的。我引開他們。

為什麼幫我瓦西裡愣住了。

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楊清推了他一把,快走!記住,彆碰任何反光的東西!

瓦西裡咬了咬牙,轉身從後門跑了。楊清則拿起那枚玄武玉佩,走到大殿,對著外麵喊道:兵符在我這裡!有種就進來拿!

十四爺的人衝了進來,為首的正是十四爺本人,年輕氣盛,眼神凶狠。他看到楊清手裡的玉佩,臉色驟變:玄武佩!你是八爺的人

是又如何楊清故意激怒他,同時一步步退向玄武石像,八爺讓我告訴你,西北的兵權,他要定了!

找死!十四爺拔劍刺來。

楊清側身躲過,同時將玄武玉佩扔向石像的眼睛。玉佩擊中黑色琉璃眼,發出一聲脆響,石像突然劇烈震動起來,蛇頭猛地低下頭,張開大嘴,噴出一股黑色的霧氣。

霧氣中,無數人影浮現,都是穿著古代服飾的鬼魂,發出淒厲的尖叫。十四爺的人被霧氣籠罩,瞬間倒地抽搐,皮膚迅速乾癟,像是被吸走了精氣。

這纔是玄武觀的真麵目。楊清看著眼前的慘狀,心中瞭然。這不是道觀,是個養詭的地方,而玄武石像,就是詭氣的源頭。

十四爺被鬼魂纏住,劍法大亂。楊清趁機衝出大殿,一路狂奔下山。身後傳來十四爺的怒吼和鬼魂的尖叫,漸漸遠去。

回到京城時,天已矇矇亮。楊清滿身是汗,剛走到街角,就看到亞瑟站在那裡,身邊跟著幾個穿著八爺府服飾的人。

楊先生真是好本事,既能從四爺府脫身,又能從十四爺刀下活命。亞瑟拍著手,笑容得意,可惜,你跑不掉了。八爺說了,隻要把你交出去,他就承認我是‘自己人’。

楊清看著亞瑟身後的人,他們的眼睛都是黑洞,顯然是汙染體。他摸了摸腰間,匕首還在,但對方人多勢眾,硬拚肯定不行。

你以為八爺會信你楊清冷笑,他連自己的伴讀都能變成汙染體,你不過是枚隨時可棄的棋子。

亞瑟臉色微變:少廢話!拿下他!

汙染體們撲了上來。楊清轉身就跑,拐進一條小巷。這條巷子裡有很多銅鏡,是他早就選好的退路。他一邊跑,一邊故意對著銅鏡露出身影。

鏡中影紛紛從鏡中走出,撲向汙染體。那些汙染體與鏡中影纏鬥起來,發出刺耳的嘶吼。亞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愣在原地。

楊清趁機衝出小巷,看到四爺府的侍衛正在路口等候。為首的侍衛遞給楊清一匹馬:四爺讓我們來接你。他說,你做得很好。

楊清翻身上馬,回頭看了一眼小巷的方向,亞瑟正被鏡中影包圍,發出絕望的慘叫。他知道,亞瑟也活不成了。

馬朝著四爺府疾馳而去。楊清迎著晨光,心中卻一片冰冷。副本還剩不到24小時,參賽者隻剩下他和瓦西裡。而他越來越覺得,這場九龍奪嫡,更像是一場詭異的篩選——篩選出最適合成為新汙染體的人。

他摸了摸懷中的兵符木牌,上麵的溫度越來越高,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破木而出。

6

第五章:終局的信任與詭譎的真相

四爺府的書房裡,檀香嫋嫋。胤禛坐在太師椅上,手裡把玩著一枚墨玉扳指,眼神深邃。

兵符呢他問,聲音聽不出情緒。

瓦西裡送去給十四爺了。楊清站在下方,如實回答,十四爺應該能明白,是八爺在挑撥離間。

胤禛笑了笑:你倒是相信他。你就不怕瓦西裡拿著兵符,投靠十四爺

他不會。楊清道,熊國的人,寧死也不會做叛徒。而且,他需要我的資訊才能活下去。

胤禛點點頭,從抽屜裡拿出一個錦盒,推到楊清麵前:打開看看。

楊清打開錦盒,裡麵是一枚玉佩,龍紋,質地溫潤,顯然是皇家之物。

這是……

朕的私印玉佩。胤禛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鄭重,拿著它,你就是四爺府的核心幕僚。這是‘信任’的證明。

楊清的心跳漏了一拍。規則5說,獲得皇子的貼身之物,即完成信任條件。這意味著,他幾乎已經通關了。

但他冇有立刻接過玉佩,反而看著胤禛:四爺,您早就知道副本的規則,對嗎

胤禛的動作頓了頓,隨即恢複如常:什麼規則

比如,汙染體的特征,鏡中影的弱點,甚至參賽者的存在。楊清直視著他的眼睛,您的伴讀是汙染體,鄔先生也是汙染體,您卻能安然無恙。還有玄武觀的詭氣,十四爺的兵符,這一切都像是您布的局。

胤禛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你很聰明,比我預想的更聰明。冇錯,我知道。因為這個副本,本就是‘我們’創造的。

我們

曆代被困在怪談裡的‘皇子’。胤禛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麵的桂花樹,真正的康熙早就死了,真正的九龍奪嫡也早就結束了。我們都是被怪談吞噬的靈魂,困在這無限循環的‘奪嫡’裡,靠吸收新的靈魂維持存在。

楊清如遭雷擊:所以,所謂的‘活下去’,其實是成為你們的‘新容器’

可以這麼說。

7

第六章:循環的終局與破局的微光

容器胤禛轉過身,墨玉扳指在指間轉動,折射出冷光,或許吧。但你有冇有想過,為何是‘九龍奪嫡’他指向牆上的《大清疆域圖》,圖中河流被染成暗紅,像凝固的血,因為這場爭鬥裡,有最濃的執念——權欲、猜忌、背叛、不甘……這些正是‘詭氣’的養料。我們被困在這裡,重複著奪嫡的戲碼,每一次循環,都需要新的‘棋子’來啟用舊的執念。

楊清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所以田中、安雅、亞瑟……他們的死,都是在給你們‘喂料’

是,也不是。胤禛走到他麵前,目光銳利如刀,他們是被自己的**吞噬的。田中想靠曆史知識投機,安雅妄圖操控詭氣,亞瑟沉迷於偽裝算計……你不一樣,楊清。你足夠謹慎,也足夠狠,但你冇有被**衝昏頭腦。他將龍紋玉佩塞進楊清手裡,這枚玉佩,確實能讓你通關——代價是成為我的‘影子’,永遠困在這個副本裡,幫我維持下一次循環。

玉佩入手冰涼,彷彿有無數細蛇在皮膚下遊走。楊清瞬間明白規則5的真正含義:相剋之物不是金屬,而是拒絕。

我拒絕。他猛地將玉佩扔在地上。玉佩落地的瞬間,發出刺耳的碎裂聲,書房的門窗砰地關上,檀香變成了濃鬱的鐵鏽味。

胤禛的臉開始扭曲,原本冷峻的麵容浮現出鱗片般的紋路:你以為你有的選他的聲音變得嘶啞,像無數人在同時說話,從你踏入京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棋子了!瓦西裡帶著兵符去見十四爺,此刻恐怕已經成了十四爺的‘替身’——規則6,不是讓你找替身,是讓‘我們’找新的容器!

楊清腦中轟鳴——難怪瓦西裡會突然示好,他從一開始就是十四爺選中的替身!

你以為四爺府的桂花樹是給誰種的胤禛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化作一團黑霧,是給八爺的‘忌’種的!我們互相利用對方的禁忌,維持著詭氣的平衡,就像維持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火藥桶!

黑霧中伸出無數隻手,抓向楊清。他轉身就跑,撞開房門衝進庭院。庭院裡的桂花樹劇烈搖晃,落下的桂花變成了密密麻麻的蟲子,撲向他的臉。

規則2!八爺忌桂花香!楊清突然想起什麼,從懷中掏出那半枚刻著玄武紋的玉佩——這是從漕運船隊撿到的、與陳知微身上相同的玉佩,也是八爺詭氣的鑰匙。他將玉佩狠狠擲向桂花樹。

玉佩撞上樹乾,發出一聲悶響。桂花樹瞬間枯萎,蟲子們紛紛落地死去。黑霧狀的胤禛發出一聲慘叫,身影淡了幾分。

你怎麼會有‘玄武本源’他嘶吼著,那是八爺的根基!

楊清冇有回答。他突然想起副本開始前組長說的話:怪談借殼,曆史是殼,執念是核。陳知微的叛亂、玄武觀的兵符、八爺的禁忌……這一切都指向同一個源頭——前太子太傅留下的玄武詭氣,而這枚玉佩,正是破局的關鍵。

他衝出四爺府,朝著皇宮的方向狂奔。現在隻有一個地方能去——康熙的寢宮。既然真正的康熙早已死去,那現在盤踞在龍椅上的,必然是詭氣的核心。

皇宮深處,太和殿的金頂在夜色中泛著詭異的紅光。楊清避開巡邏的影衛,從密道潛入養心殿——這條密道,是他從學政靴底的輿圖上看到的,當時隻當是普通的逃生路線,現在才明白,那是前人留下的破局線索。

養心殿內,一個穿著龍袍的身影背對著他,坐在龍椅上。那人緩緩轉身,麵容模糊,隻能看到一雙眼睛,像兩團燃燒的鬼火。

你來了。康熙的聲音與胤禛、八爺、十四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最後一個棋子,終於走到終點了。

你是誰楊清問,握緊了腰間的匕首。

我是所有被困者的執念總和。康熙站起身,龍袍上的十二章紋活了過來,化作一條條小蛇,我是這個副本的‘規則’本身。你拒絕了胤禛的邀請,很好——這意味著你有資格成為‘新的核心’。

楊清突然明白了。所謂的通關,從來隻有兩條路:要麼成為棋子,要麼成為新的執棋者。

我選第三條路。他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那是學政臨死前攥著的、燒焦的密信殘片,上麵依稀可見女君二字。他一直冇弄明白這殘片的用處,直到此刻看到康熙身上的詭氣,才突然醒悟。

在前太子太傅的日記裡,女君不是陰謀,是破局的關鍵——女子無拘無束,不被奪嫡的執念束縛,她們的生,正是詭氣的剋星。

楊清將殘片扔向康熙。殘片接觸到詭氣的瞬間,突然燃起青色的火焰,火焰中浮現出無數女子的身影——有江南賬房裡的趙氏,有暗衛營的柳照雪,有彈著焦尾琴的江疏影……她們的身影越來越清晰,發出清越的呐喊。

不——!康熙發出痛苦的嘶吼,黑霧劇烈翻滾,你們這些卑賤的女子,怎麼敢……

楊清看著火焰中的身影,突然想起規則7:禁止向NPC透露現代詞彙——但規則冇說,不能用過去的希望來對抗現在的詭氣。前太子太傅留下的女君殘片,不是叛亂的證據,是留給後來者的鑰匙。

青色火焰吞噬了黑霧,養心殿開始劇烈震動。楊清知道,副本正在崩潰。他轉身衝出殿外,看到瓦西裡站在太和殿前,身上的鎧甲已經變成了半透明的影子。

你贏了。瓦西裡的聲音帶著解脫,十四爺想讓我當替身,但我把兵符扔進了玄武觀的石像眼睛裡……我想,熊國的勇士,不該做彆人的影子。他的身影漸漸消散,告訴外麵的人,這裡的真相……

楊清點頭,看著他徹底消失。

天邊泛起魚肚白,報時鳥的叫聲響起,不再是詭異的喉鳴,而是清脆的鳥鳴。宮牆、王府、街道……所有的詭氣都在青色火焰中消散,露出原本的模樣。

楊清站在金水橋邊,看著手中的龍紋玉佩碎片。碎片上浮現出一行字:通關成功。生存週期72小時,獲得‘破局者’稱號。

視野開始扭曲,檀香與鐵鏽的氣味漸漸淡去。再次睜眼時,他已回到龍國特殊事件處理中心的會議室,組長和專家們圍了上來。

你成功了!組長激動地握住他的手,最後時刻,全球直播畫麵都黑了,我們還以為……

楊清看著螢幕上的回放——最後時刻,養心殿的青色火焰沖天而起,副本世界像玻璃一樣碎裂,所有參賽者的名字後麵,隻有他的名字亮著綠燈。

代價是什麼楊清問,聲音有些沙啞。

代價是這個副本徹底消失了。副組長遞給他一杯水,但詭異還在入侵,下一個副本……

我知道。楊清打斷他,看向窗外。陽光明媚,車水馬龍,與那個陰森的怪談清朝判若兩個世界。但他知道,那些在火焰中浮現的女子身影,那些不甘被困的靈魂,那些破局的微光,都真實存在過。

下一個副本,我們會贏的。他說,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因為真正的智慧,從來不是順應規則,而是在絕望中找到屬於自己的、打破規則的勇氣。就像那些在詭氣中燃燒的青色火焰,看似微弱,卻足以照亮循環的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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