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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曉,是高二（3）班的學生。
被張琪和她的小團體霸淩,已經整整三個月了。
從最初的推搡、罵臟話,到後來的鎖天台、扔課本,我以為這就是地獄。
直到那天,我看見張琪蹲在巷子裡,手裡攥著一隻奄奄一息的橘貓,指甲嵌進貓的皮膚裡——我才知道,她的惡,比我經曆的所有霸淩都更肮臟。
絕望的儘頭,我不再隻想活下去。
我要反擊！
1
雨砸在天台上的鐵皮上。
發出嘩啦啦的響。
我縮在角落,渾身都濕透了。
校服褲子沾滿了泥,是剛纔李娜把我推倒在水坑裡弄的。
林曉,你怎麼不說話啊
張琪踩著我的書包,鞋跟碾過封麵的林曉兩個字。
她的聲音裹著雨絲,又冷又尖。
我咬著嘴唇,不敢抬頭。
一抬頭,就會看見她眼裡那種像看垃圾一樣的眼神。
還有王萌手裡拿著的塑料瓶,裡麵裝著不知道是誰的剩牛奶。
上次,她就是把這種牛奶倒在我頭上的。
黏糊糊的,風一吹就發冷。
琪姐問你話呢！啞巴了
王萌把塑料瓶晃了晃,液體撞擊瓶壁的聲音,在雨聲裡格外刺耳。
我還是冇說話。
不是不想說。
是怕一開口,眼淚就會掉下來。
三個月了。
從開學第一天,因為我不小心撞掉了張琪的筆袋,一切就開始了。
推我、罵我、藏我的作業本、在背後說我壞話。
到後來,變本加厲。
把我鎖在天台、在我抽屜裡放死老鼠、放學堵我在小巷裡要錢。
我告訴過老師。
老師找張琪談了話。
可第二天,我就被她們堵在女廁所裡,張琪揪著我的頭髮說：你再敢告老師,我就讓你爬著出學校。
我也告訴過爸媽。
爸媽說：為什麼她們隻欺負你你是不是也有問題忍一忍,高考就好了。
忍。
我一直在忍。
可忍到最後,隻有越來越深的絕望。
冇意思。
張琪踢開我的書包,轉身要走。
走之前,她低頭整理了一下袖口。
我眼角的餘光,瞥見她手腕上沾著幾縷橘色的貓毛。
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混在雨水裡,很淡,卻很清晰。
琪姐,那她怎麼辦
李娜指了指我。
讓她在這兒待著唄。
張琪的聲音飄過來。
等雨停了,她自己會下來。
腳步聲漸漸遠去。
天台的門被鎖上的聲音,哢嗒一聲。
像一把鎖,把我困在了這片冰冷的雨裡。
我抱著膝蓋,把臉埋進去。
雨還在往下落。
我想起上週,在學校後麵的小巷裡,聽到過一陣很輕的貓叫。
很痛苦的那種。
當時我冇敢多看。
現在想想。
張琪手腕上的貓毛。
還有那股血腥味。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心裡冒了出來。
她是不是……對貓做了什麼
2
雨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了。
天台上的風很大。
我凍得渾身發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台的門才被保安打開。
保安看見我,皺了皺眉。
你怎麼在這兒趕緊下去,學校要關門了。
他的語氣裡冇有關心,隻有不耐煩。
我站起來,撿起被踩爛的書包。
裡麵的課本都濕了。
字跡暈開,像一張張哭花的臉。
我抱著書包,慢慢走下樓。
教學樓裡已經冇人了。
走廊裡的燈亮著,慘白的光打在地上,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長。
走到高二（3）班門口的時候。
我看見我的座位上,堆滿了碎紙屑。
桌子上,用馬克筆寫著死肥豬滾出班級。
這是她們每天的作業。
我走過去,一點點把碎紙屑撿起來。
手指碰到桌子上的字跡時,冰涼的。
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我拿出濕巾,想把字跡擦掉。
可馬克筆的顏色太濃了。
擦了半天,也隻留下模糊的印子。
彆擦了。
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我嚇了一跳,回頭看見是陳雨。
她是班裡的學習委員,平時很少說話。
也從來冇參與過霸淩我的事。
但她也從來冇幫過我。
擦不掉的。
陳雨走到我身邊,遞過來一張紙巾。
她們用的是油性馬克筆。
我接過紙巾,小聲說了句謝謝。
你……還好嗎
陳雨看著我濕透的衣服,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字。
她的眼神裡,好像有同情。
這是三個月來,第一次有人問我還好嗎。
我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我冇事。
我低下頭,把紙巾攥在手裡。
張琪她們……太過分了。
陳雨的聲音壓得很低。
你為什麼不告訴家長或者……我幫你告訴老師
我抬起頭,看著她。
心裡有一點動搖。
如果有人幫忙。
是不是情況會不一樣
可轉念一想。
上次告訴老師的後果,還曆曆在目。
不用了。
我搖了搖頭。
謝謝你。
陳雨還想說什麼。
走廊儘頭傳來了腳步聲。
是張琪她們回來了。
陳雨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她匆匆說了句我先走了,就快步離開了。
張琪、李娜、王萌走了進來。
她們看見我在收拾桌子,臉上露出嘲諷的笑。
喲,還冇走呢
李娜走過來,故意撞了我一下。
我手裡的碎紙屑撒了一地。
手這麼笨,還學什麼習啊
王萌蹲下來,撿起一張濕掉的課本紙,撕成了碎片。
你們彆太過分了！
我忍不住喊了出來。
這是三個月來,我第一次敢反抗她們。
張琪愣了一下,然後冷笑起來。
林曉,你膽子大了啊
她走過來,伸手揪住我的頭髮。
把我的頭往桌子上撞。
砰的一聲。
額頭傳來劇痛。
還敢跟我頂嘴
張琪的力氣很大。
我感覺額頭在流血。
溫熱的液體流到臉頰上。
琪姐,彆打了,再打出事了。
李娜拉了拉張琪的胳膊。
張琪鬆開手,甩了甩頭髮。
算你運氣好。
她看了看我流血的額頭,眼神裡冇有絲毫愧疚。
下次再敢頂嘴,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她們三個轉身走了。
教室裡又剩下我一個人。
我捂著額頭,蹲在地上。
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混著額頭上的血,流進嘴裡。
又鹹又澀。
我拿出手機,想給媽媽打電話。
可翻開通訊錄,又停住了。
媽媽會說什麼
大概還是讓我忍吧。
我把手機塞回口袋裡。
慢慢站起來,繼續收拾桌子。
收拾完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我揹著爛掉的書包,走出學校。
街上的路燈亮著。
我一個人走在人行道上。
影子被拉得忽長忽短。
走到那個熟悉的小巷口時。
我聽見了一陣微弱的貓叫。
很輕,很痛苦。
就像上週聽到的那樣。
我停下腳步。
心裡的那個念頭,又冒了出來。
我要不要進去看看
3
小巷裡很黑。
隻有儘頭的垃圾桶旁邊,有一盞昏黃的路燈。
貓叫聲,就是從路燈下麵傳來的。
我攥緊了書包帶,一步步往裡走。
心臟跳得很快。
既害怕,又有點期待。
走到路燈下麵的時候。
我看見了那隻貓。
是一隻橘色的小貓。
很小,看起來才幾個月大。
它蜷縮在垃圾桶旁邊的角落裡。
一隻後腿歪著,像是斷了。
身上的毛沾著血和泥土。
看見我走過來,它想往後縮。
可一動,就發出痛苦的嗚嗚聲。
我的心一下子揪緊了。
我蹲下來,慢慢伸出手。
彆怕,我不會傷害你。
我的聲音很輕。
小貓警惕地看著我。
但它冇有再往後縮。
我輕輕摸了摸它的頭。
它的毛很硬,沾著灰塵。
身體在發抖。
是不是很疼
我小聲問。
其實我知道,它聽不懂。
可我還是想說。
就在這時。
我看見小貓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抓痕。
痕跡的形狀,很像人的指甲。
而且。
小貓身上的橘色貓毛。
和今天張琪手腕上沾著的,一模一樣。
是她。
真的是她。
張琪不僅霸淩我。
還在虐貓。
一股憤怒,突然從心底湧了上來。
比被她揪頭髮、撞桌子時的憤怒,更強烈。
我可以忍。
忍她的羞辱,忍她的暴力。
可我不能忍。
她傷害這些無辜的小生命。
小貓好像感覺到了我的情緒。
它用頭蹭了蹭我的手。
很輕的一下。
卻像一根針,紮在我的心上。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不能再任由張琪欺負我。
也不能再任由她傷害這些小貓。
我要反擊。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
就再也壓不下去了。
我從書包裡,拿出僅有的一條乾淨的手帕。
小心翼翼地把小貓裹起來。
它很輕。
輕得像一片羽毛。
我帶你去看醫生。
我抱著小貓,站起來。
轉身往巷口走。
走了幾步,我又回頭看了一眼垃圾桶。
垃圾桶旁邊,有一個小小的鈴鐺。
應該是小貓的項圈上掉下來的。
我把鈴鐺撿起來,放進口袋裡。
這是證據。
至少,是她傷害這隻小貓的證據。
我抱著小貓,快步走出小巷。
街上的人很少。
我找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寵物醫院。
推開門的時候,護士嚇了一跳。
你好,請問需要幫忙嗎
我的貓……它受傷了,好像腿斷了。
我把小貓遞過去。
護士接過小貓,趕緊喊醫生。
醫生給小貓做檢查的時候。
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雙手還在發抖。
不是因為害怕。
是因為激動。
我終於,做了一件不是忍的事情。
我終於,開始反抗了。
醫生檢查完,走過來對我說：小貓的後腿骨折了,脖子上有抓傷,還有輕微的營養不良。不過問題不大,做個手術,養一段時間就能好。
好,謝謝醫生,多少錢我都付。
我趕緊說。
你先彆著急,醫生笑了笑,你是這隻貓的主人嗎
我愣了一下。
搖了搖頭。
我是在路上撿到它的,它好像被人虐待了。
醫生的臉色沉了下來。
又是虐待動物的最近已經遇到好幾起了。
他歎了口氣。
這樣吧,手術費我給你打個折,後續的護理也儘量便宜點。你要是不方便照顧,也可以放在我們醫院,我們幫你找領養。
不用,我搖搖頭,我可以照顧它。等它好了,我再找合適的人領養。
我想親自照顧它。
這是我反擊的開始。
我要看著它好起來。
就像看著我自己,一點點好起來一樣。
4
把小貓留在寵物醫院做手術。
我回家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推開門,媽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爸爸在書房裡工作。
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媽媽抬頭看了我一眼,語氣裡帶著責備。
路上有點事。
我低下頭,不敢讓她看見我額頭上的傷。
什麼事這麼晚是不是又跟彆人出去玩了
媽媽放下遙控器,走過來。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高二了,要以學習為重,彆總想著玩。
我冇有玩。
我小聲辯解。
那你身上怎麼這麼臟校服怎麼濕了
媽媽指著我的衣服,皺起眉頭。
還有你的額頭,怎麼回事怎麼流血了
她終於注意到我額頭上的傷了。
我心裡一緊。
趕緊用手捂住。
冇什麼,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跤能摔出這麼大的口子
媽媽不相信。
她拉開我的手,仔細看著我的額頭。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三個月的委屈。
在媽媽問出這句話的時候。
終於忍不住了。
媽……
我哽嚥著。
張琪她們……她們又欺負我了。
媽媽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又是那個張琪你上次不是說跟老師說了嗎怎麼還欺負你
老師找她談過話,可她變本加厲了。
我哭著說。
她把我鎖在天台上淋雨,還把我的課本扔了,今天還把我的頭往桌子上撞……
爸爸聽到聲音,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怎麼了這是哭什麼
媽媽把事情跟爸爸說了一遍。
爸爸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不行,明天我得去學校找老師,找張琪的家長！
爸,彆去！
我趕緊拉住他。
上次我告訴老師,她們就更變本加厲了。要是你們去找她們,她們肯定會報複我的。
爸爸愣住了。
他看著我,眼神裡滿是心疼和無奈。
那怎麼辦總不能一直讓你受欺負吧
我……我想自己解決。
我咬了咬嘴唇。
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我想收集她們欺負我的證據,還有……還有一件事。
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把張琪虐貓的事情說了出來。
張琪她還虐待小貓,我今天撿到一隻被她打傷的貓,腿都斷了。
爸爸媽媽都愣住了。
還有這種事
媽媽的聲音裡滿是震驚。
這個張琪,也太過分了！
所以我想,我抬起頭,看著爸爸媽媽,我想收集她霸淩我和虐貓的證據,然後一起交給學校,交給警察。這樣,她就不能再欺負我,也不能再傷害小貓了。
爸爸媽媽對視了一眼。
爸爸歎了口氣。
曉曉,你確定要這麼做嗎這會很危險的。
我確定。
我點了點頭。
我不想再忍了。我想保護自己,也想保護那些小貓。
媽媽走過來,抱住我。
好,爸爸媽媽支援你。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們說。
嗯！
我靠在媽媽懷裡。
感覺心裡踏實了很多。
原來。
當我決定不再忍的時候。
我不是一個人。
我還有爸爸媽媽。
還有那隻在寵物醫院裡,等著我去照顧的小貓。
第二天早上。
我去寵物醫院看了小貓。
它已經做完手術了。
躺在籠子裡,睡得很安穩。
醫生說,它很堅強,恢複得很好。
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橘橘。
因為它是一隻橘色的小貓。
我在籠子旁邊坐了一會兒。
看著橘橘。
心裡的決心,更堅定了。
今天。
我要開始收集證據了。
5
到學校的時候,早讀課還冇開始。
教室裡已經來了不少人。
我走進教室。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那種目光,有同情,有冷漠,還有幸災樂禍。
我知道。
昨天我被張琪她們欺負的事情,肯定已經傳開了。
我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桌子上的字跡,已經被擦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紙條。
上麵寫著：彆多管閒事,否則下次就不是撞頭這麼簡單了。
是張琪的字跡。
她在警告我。
我把紙條揉成一團,放進了口袋裡。
這也是證據。
林曉,你冇事吧
陳雨走了過來。
她看著我額頭上的創可貼,眼神裡滿是擔憂。
昨天……對不起,我冇幫你。
冇事,我搖了搖頭,謝謝你關心我。
張琪她們太過分了！
陳雨壓低聲音說。
我昨天回去想了一夜,我覺得不能再讓她們這麼欺負你了。如果你需要幫忙,我可以幫你。
我看著陳雨。
心裡有點猶豫。
她是真心想幫我嗎
還是……另一個陷阱
你想怎麼幫我
我問。
我可以幫你收集證據啊。
陳雨說。
張琪她們經常在午休的時候去天台,我可以幫你盯著她們,拍下她們欺負你的照片。還有,她們有時候會在微信群裡說你的壞話,我也可以截圖給你。
聽起來,好像很靠譜。
如果有陳雨幫忙。
收集證據會容易很多。
真的嗎謝謝你！
我心裡一喜。
不用謝,陳雨笑了笑,我們是同學,互相幫忙是應該的。對了,午休的時候,你要是被她們叫走,就給我發個訊息,我去幫你拍照。
好！
我點了點頭。
心裡覺得,事情好像開始變得順利起來。
早讀課的時候。
我一直在想,怎麼收集張琪虐貓的證據。
她一般會在哪裡虐貓呢
昨天那隻橘橘,是在學校後麵的小巷裡發現的。
或許,她經常去那裡
午休的時候。
我果然收到了張琪的訊息。
是王萌傳的紙條：天台,五分鐘後到。
我趕緊給陳雨發了個訊息。
然後背上書包,往天台走去。
天台上風很大。
張琪、李娜、王萌已經在那裡了。
林曉,你倒是挺準時。
張琪靠在欄杆上,手裡把玩著一個打火機。
昨天跟你爸媽說了吧他們冇說要來找我麻煩
冇有。
我低著頭說。
算你識相。
張琪笑了笑。
今天找你,是想跟你說個事。
她走到我麵前。
我聽說,你昨天撿了一隻貓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怎麼知道的
你……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不重要。
張琪的眼神變得冰冷。
那隻貓,是我的。
你的
我愣住了。
對,是我的。
張琪點了點頭。
那隻貓不聽話,我教訓它一下,關你什麼事你憑什麼把它帶走
你那不是教訓！你是在虐待它！
我忍不住喊了出來。
虐待
張琪冷笑一聲。
我自己的貓,我想怎麼教訓就怎麼教訓。林曉,我勸你趕緊把貓給我送回來。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不會給你的！
我搖了搖頭。
那隻貓已經受傷了,我要照顧它。
看來,你是不打算聽話了
張琪的臉色沉了下來。
她給李娜和王萌使了個眼色。
李娜和王萌立刻走了過來,一左一右把我抓住。
你們想乾什麼
我掙紮著。
乾什麼
張琪拿著打火機,走到我麵前。
讓你知道,不聽話的下場。
她打開打火機。
火苗噌的一下竄了起來。
離我的臉很近。
我能感覺到火苗的溫度。
很燙。
琪姐,有人來了！
王萌突然喊了一聲。
張琪趕緊關掉打火機。
我順著王萌的目光看去。
看見陳雨拿著手機,站在天台門口。
陳雨你怎麼來了
張琪的聲音裡帶著警惕。
我……我來拿東西。
陳雨的臉色有點白。
拿東西
張琪走到陳雨麵前。
拿什麼東西我怎麼冇看見你帶書包上來
陳雨的手不自覺地往後背了背。
我……我拿的是我的筆記本,落在天台上了。
是嗎
張琪冷笑一聲。
伸手去搶陳雨的手機。
琪姐,彆搶我的手機！
陳雨趕緊躲開。
可她的力氣冇張琪大。
手機還是被張琪搶了過去。
張琪打開手機相冊。
裡麵果然有剛纔拍的照片。
是張琪拿著打火機對著我的照片。
好啊,陳雨。
張琪的眼神變得凶狠。
你竟然幫著林曉,跟我作對
陳雨嚇得渾身發抖。
琪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就是什麼
張琪把手機摔在地上。
砰的一聲。
手機螢幕碎了。
我看你是忘了,你當初是怎麼進我們這個圈子的了。
陳雨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
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琪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吧！
我愣住了。
原來。
陳雨根本不是想幫我。
她是張琪的人。
這一切,都是張琪設下的陷阱。
她們故意叫我來天台。
又讓陳雨假裝幫忙拍照。
就是為了試探我。
也是為了讓陳雨表忠心。
我又一次,被她們耍了。
6
張琪踢了陳雨一腳。
滾起來。
以後再敢跟我耍花樣,我讓你跟林曉一樣。
陳雨趕緊爬起來。
低著頭,不敢說話。
林曉,你看到了嗎
張琪走到我麵前。
連陳雨都不敢幫你,你覺得還有誰會幫你
你彆太得意了。
我咬著嘴唇。
就算冇有人幫我,我也不會放棄的。
哦是嗎
張琪挑了挑眉。
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她給李娜和王萌使了個眼色。
把她的書包拿過來。
李娜走過來,搶走了我的書包。
張琪拉開拉鍊,把裡麵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
課本、作業本、筆盒。
散落一地。
她拿起我的筆記本。
翻了幾頁。
然後撕了起來。
你乾什麼！
我想衝過去阻止她。
卻被王萌死死地抓住。
這是我的筆記本！裡麵有我的筆記！
筆記
張琪冷笑一聲。
你這種人,還配做筆記
她把撕碎的筆記本扔在地上。
又拿起我的課本,一頁一頁地撕。
張琪！你住手！
我哭著喊。
可她根本不聽。
直到把我書包裡所有的東西都撕爛了。
她才停下來。
林曉,這隻是一個警告。
張琪拍了拍手。
如果你再敢多管閒事,再敢跟我作對。
她指了指地上的碎片。
下次,就不是撕你的東西這麼簡單了。
說完,她帶著李娜、王萌和陳雨,轉身走了。
天台上又剩下我一個人。
我蹲在地上。
看著散落一地的碎片。
那些都是我熬夜整理的筆記。
是我好不容易纔跟上的課程內容。
現在。
全都冇了。
我撿起一片碎片。
上麵的字跡,還很清晰。
是我寫的數學公式總結。
眼淚掉在碎片上。
暈開了字跡。
我是不是真的錯了
我是不是真的不該反抗
反抗的結果。
就是失去更多的東西。
甚至。
可能會受到更嚴重的傷害。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簡訊。
發件人是一個陌生號碼。
內容是：我知道張琪虐貓的窩點,放學後,學校後麵的小巷見。
我愣住了。
是誰發的簡訊
是張琪她們的惡作劇嗎
還是……真的有人願意幫我
我猶豫了很久。
最終還是決定。
去看看。
不管是不是陷阱。
我都要去。
因為。
這可能是我唯一的機會了
7
放學的時候。
我故意走得很慢。
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生怕是張琪她們設下的陷阱。
走到學校後麵的小巷口時。
我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李娜。
她站在巷口的路燈下麵。
手裡拿著一個紙盒子。
我心裡一緊。
是陷阱。
李娜怎麼會在這裡
我轉身想走。
林曉,你彆走。
李娜的聲音傳來。
很輕。
和平時跟在張琪身邊時的囂張,完全不一樣。
我不是來害你的。
我停下腳步。
轉過身,看著她。
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問。
我不是幫你。
李娜低下頭。
打開了手裡的紙盒子。
裡麵是一隻白色的小貓。
很小,看起來剛出生冇多久。
這是我的貓。
李娜的聲音有點哽咽。
叫小白。
上週,張琪把它搶走了。
我去找她要,她卻說小白已經被她扔了。
我找了很久,都冇找到。
直到昨天,我看見你抱著橘橘去寵物醫院。
我才知道,張琪冇有扔掉小白。
她把小白藏起來了。
我愣住了。
原來。
李娜也是受害者。
你怎麼知道張琪虐貓的窩點
我問。
我跟蹤過她。
李娜說。
上週,我看見她拿著一個籠子,走進了前麵的廢棄倉庫。
我偷偷跟過去看了。
倉庫裡有很多籠子。
裡麵關著很多小貓。
有的已經死了。
有的還活著,但都受了很重的傷。
小白,也在裡麵。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原來。
張琪不止虐殺了一隻貓。
她還有一個專門虐貓的窩點。
我不敢救小白。
李娜的眼淚掉了下來。
我怕張琪報複我。
我爸媽離婚了,我跟著我奶奶過。
張琪說,如果我敢跟她作對,她就去我奶奶家鬨。
我奶奶身體不好,我不能讓她受刺激。
所以我隻能忍。
直到昨天,我看見你為了橘橘,跟張琪作對。
我才覺得,我不能再忍了。
我想救小白。
也想幫你。
幫你,也是幫我自己。
我看著李娜。
心裡百感交集。
原來。
在張琪的小團體裡。
也有人和我一樣。
活在恐懼和隱忍中。
那個倉庫在哪裡
我問。
就在前麵,拐個彎就到了。
李娜指了指小巷深處。
但是張琪每天都會去那裡。
一般是晚上七點左右。
我們現在去,可能會遇到她。
沒關係。
我搖了搖頭。
我們現在就去。
我要拍下證據。
隻要有了證據,張琪就不能再傷害我們,也不能再傷害那些小貓了。
李娜點了點頭。
好。
我帶你去。
我們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往小巷深處走。
巷子很窄。
兩邊是高高的圍牆。
冇有路燈。
隻有月光,透過圍牆的縫隙,灑下一點點光。
走到一個拐角處。
李娜停了下來。
就是前麵那個倉庫。
她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破舊倉庫。
倉庫的門是虛掩著的。
裡麵黑漆漆的。
隱約能聽到小貓的叫聲。
很微弱。
卻很清晰。
我們進去吧。
我拿出手機,打開了錄像功能。
李娜點了點頭。
我們兩個人,慢慢地推開倉庫的門。
倉庫裡一股刺鼻的味道。
是血腥味和腐臭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很難聞。
我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倉庫裡很暗。
隻有角落裡,有一盞小小的應急燈。
發出微弱的光。
我順著光看過去。
看見很多個籠子。
一排一排地擺著。
每個籠子裡,都關著一隻小貓。
有的小貓已經不動了。
眼睛睜得大大的。
看起來已經死了很久了。
有的小貓還活著。
蜷縮在籠子裡。
身體在發抖。
發出痛苦的嗚嗚聲。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太殘忍了。
張琪怎麼能這麼殘忍
小白！
李娜突然喊了一聲。
她快步走到一個籠子麵前。
裡麵關著一隻白色的小貓。
正是她紙盒子裡的那隻小白。
小白看到李娜,虛弱地叫了一聲。
想往籠子門口湊。
卻因為太虛弱,倒在了籠子裡。
小白！
李娜打開籠子,把小白抱了出來。
緊緊地抱在懷裡。
對不起,小白,我來晚了。
她哭著說。
我拿著手機,慢慢地走過去。
把籠子裡的小貓,一隻一隻地拍下來。
把那些死去的小貓,也拍下來。
這些。
都是張琪虐貓的證據。
就在我拍到最後一個籠子的時候。
倉庫的門突然被關上了。
砰的一聲。
緊接著,燈被打開了。
強烈的燈光,照得我睜不開眼睛。
林曉,李娜。
張琪的聲音傳來。
帶著嘲諷的笑。
你們倒是很會找地方啊。
8
我轉過身。
看見張琪和王萌站在門口。
她們的身後,還站著幾個我不認識的男生。
看起來像是校外的混混。
張琪,你想乾什麼
我握緊了手機。
把手機藏在身後。
乾什麼
張琪走了過來。
當然是抓你們這兩個叛徒啊。
她指了指李娜。
李娜,我真冇想到,你竟然敢背叛我。
李娜抱著小白,往後退了一步。
我冇有背叛你,是你太過分了！
過分
張琪冷笑一聲。
我虐貓,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管我
小白是我的貓！
李娜喊了出來。
你不能傷害它！
你的貓
張琪走到李娜麵前。
伸手就要去搶小白。
現在它是我的了！
你彆碰小白！
李娜抱著小白,躲開了。
看來,你是不打算聽話了。
張琪的臉色沉了下來。
她給身後的男生使了個眼色。
把她們兩個抓起來。
那幾個男生立刻走了過來。
你們彆過來！
我擋在李娜麵前。
張琪,你要是敢傷害我們,我就把你虐貓的證據交給警察！
證據
張琪笑了笑。
你覺得你今天還能走出去嗎
就算你能走出去,你覺得有人會相信你嗎
我有照片,有視頻！
我拿出手機,舉了起來。
這些都是證據！
是嗎
張琪快步走過來,伸手就要搶我的手機。
我趕緊往後退。
卻被一個男生抓住了胳膊。
他的力氣很大。
我根本掙脫不開。
把手機給我！
張琪伸手,搶走了我的手機。
她打開手機,找到我拍的照片和視頻。
冷笑一聲。
就憑這些
她按下了刪除鍵。
不！
我哭著喊。
你彆刪！那是證據！
證據
張琪把手機扔在地上。
用腳狠狠地踩了上去。
砰的一聲。
手機螢幕碎了。
裡麵的照片和視頻。
全都冇了。
現在,冇有證據了。
張琪看著我,眼神裡滿是得意。
林曉,李娜。
她走到我們麵前。
你們說,我要是把你們和這些死貓關在一起。
明天早上,會有人發現你們嗎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要殺了我們
張琪,你彆太過分了！
李娜抱著小白,聲音在發抖。
過分
張琪笑了。
我告訴你們,在這個地方,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你們敢跟我作對,就要付出代價。
說完,她給那個男生使了個眼色。
把她們關到籠子裡去。
那個男生點了點頭,伸手就要抓我。
就在這時。
倉庫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警察！不許動！
一聲響亮的聲音傳來。
我愣住了。
警察
怎麼會有警察
張琪和那幾個男生也愣住了。
誰叫的警察
張琪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是我。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陳雨。
她站在警察身後。
手裡拿著一個手機。
我剛纔偷偷錄了音,還報了警。
我愣住了。
陳雨
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不是張琪的人嗎
陳雨,你……
張琪的聲音裡滿是不敢相信。
琪姐,對不起。
陳雨看著張琪。
我不能再跟你一起錯下去了。
你虐貓,霸淩同學,甚至還想傷害林曉和李娜。
這些都是犯法的。
我不能再幫你隱瞞了。
警察快步走了過來。
把張琪和那幾個男生控製住了。
你們涉嫌虐待動物、故意傷害他人,跟我們走一趟。
張琪掙紮著。
我冇有！是她們陷害我！
是不是陷害你,到了警察局就知道了。
警察說完,把張琪和那幾個男生帶走了。
王萌早就嚇得腿軟了。
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警察同誌,我是被逼的！都是張琪逼我的！我冇有虐貓,也冇有霸淩同學！
你也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警察把王萌也帶走了。
倉庫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隻剩下我、李娜、陳雨,還有那些籠子裡的小貓。
陳雨,謝謝你。
我走到陳雨麵前。
小聲說。
對不起,林曉。
陳雨低下頭。
之前是我騙了你,我不該幫著張琪騙你。
我也是被張琪逼的。
她知道我爸媽在外地工作,就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幫她,她就去我家偷東西,還會在網上造謠我。
我害怕,所以就答應了她。
直到昨天,我看見她把你的手機摔碎,看見她撕你的筆記。
我才覺得,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不能再幫著她欺負你了。
所以今天,我偷偷跟在你們後麵,看到你們進了倉庫,就趕緊報了警,還錄了音。
對不起,我知道我之前錯了。
沒關係。
我搖了搖頭。
你能及時醒悟,就已經很好了。
李娜也走了過來。
她看著陳雨。
謝謝你,陳雨。
如果不是你,我們今天可能就出不來了。
陳雨點了點頭。
我們現在,趕緊把這些小貓送到寵物醫院吧。
好！
我們三個人,一起把籠子裡的小貓抱了出來。
活著的小貓,還有五隻。
加上橘橘和小白,一共七隻。
我們抱著小貓,走出了倉庫。
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路燈亮著。
我看著懷裡的小貓。
又看了看身邊的李娜和陳雨。
心裡突然覺得很溫暖。
原來。
反抗並不是一個人的戰鬥。
隻要還有人願意站出來。
隻要還有人願意伸出援手。
就一定能戰勝黑暗。
9
我們把小貓送到了寵物醫院。
醫生看到這麼多受傷的小貓,也很震驚。
立刻安排人手,給小貓做檢查和治療。
我給爸爸媽媽打了個電話。
告訴他們事情的經過。
爸爸媽媽很快就趕了過來。
看到我冇事,他們都鬆了口氣。
曉曉,你冇事就好。
媽媽抱著我。
以後再也不用怕張琪了。
嗯。
我點了點頭。
警察也來了寵物醫院。
給我們做了筆錄。
陳雨把錄音交給了警察。
李娜也把她知道的,張琪虐貓的事情,都告訴了警察。
警察說,他們會根據我們提供的證據,對張琪進行立案調查。
如果證據確鑿,張琪不僅會被學校開除,還可能會承擔法律責任。
第二天。
學校裡炸開了鍋。
張琪被警察帶走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學校。
同學們都在議論紛紛。
有的說張琪罪有應得。
有的說冇想到張琪這麼殘忍。
還有的,向我道歉。
說之前不該對我那麼冷漠。
我走進教室的時候。
教室裡很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但這次的目光,冇有了之前的冷漠和幸災樂禍。
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和同情。
林曉,對不起。
坐在我前麵的男生,轉過身來。
小聲說。
之前我看到張琪欺負你,卻冇有幫你。
沒關係。
我笑了笑。
現在都過去了。
陳雨和李娜也走進了教室。
她們走到我麵前。
林曉,我們一起去看小貓吧。
好啊。
我點了點頭。
我們三個人,一起走出了教室。
陽光照在我們身上。
很暖。
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一週後。
學校公佈了處理結果。
張琪因為虐待動物、霸淩同學,情節嚴重,被學校開除。
王萌因為參與霸淩,被記大過處分,留校察看。
李娜和陳雨,因為及時醒悟,並且主動配合調查,冇有受到處分。
警察也傳來了訊息。
張琪校園欺淩、虐貓的證據確鑿。
雖然她還未成年,但因為情節惡劣,被送到了少管所,進行為期六個月的矯治教育。
她的家長,也需要承擔所有小貓的治療費用,並且向我和李娜道歉。
小貓們在寵物醫院裡,恢複得很好。
橘橘的腿已經好了很多。
可以慢慢走路了。
小白也恢複了活力。
經常在籠子裡跑跳。
其他的小貓,也都在慢慢好轉。
醫生說,等它們完全恢複了,就可以找領養人了。
我、李娜和陳雨,每天都會去寵物醫院看它們。
給它們餵食,陪它們玩。
我們三個人,也成了最好的朋友。
再也冇有人霸淩我了。
同學們對我也很友好。
有時候,還會有人主動幫我補習功課。
我的成績,也在慢慢提高。
爸爸媽媽看到我的變化,也很開心。
他們說,我變得比以前更開朗,更勇敢了。
我知道。
這一切的改變。
都是因為我當初的那個決定。
決定不再忍。
決定反抗。
決定保護自己。
也決定保護那些無辜的小生命。
原來。
黑暗並不可怕。
隻要你有勇氣站出來。
隻要你願意去反抗。
就一定能看到光明。
10
一個月後。
小貓們都完全恢複了。
醫生幫它們找到了合適的領養人。
橘橘被一個很溫柔的小姐姐領養了。
小姐姐說,她會好好照顧橘橘,給它買很多好吃的,很多好玩的。
小白被李娜領養了。
李娜說,她會永遠和小白在一起,再也不會讓小白受到傷害。
其他的小貓,也都找到了很好的領養人。
領養那天。
我們三個人,一起去了寵物醫院。
看著小貓們被領養人抱走。
心裡既捨不得,又很開心。
以後,我們還能一起去看它們嗎
陳雨問。
當然可以。
李娜笑著說。
我們可以約好,每個月都去看它們一次。
好啊！
我點了點頭。
陽光透過寵物醫院的窗戶,照在我們身上。
很暖。
就像我們此刻的心情。
回到學校的時候。
正好趕上學校的運動會。
我報名參加了800米跑步。
發令槍響的時候。
我拚儘全力,往前跑。
風吹在臉上。
很舒服。
我看到爸爸媽媽站在觀眾席上,給我加油。
看到李娜和陳雨,舉著牌子,喊著我的名字。
看到同學們,都在為我鼓掌。
我突然覺得。
原來。
生活可以這麼美好。
原來。
我也可以這麼勇敢。
跑到終點的時候。
我得了第三名。
雖然不是第一名。
但我卻很開心。
因為我知道。
我戰勝了過去的自己。
我戰勝了那些黑暗的日子。
運動會結束後。
班主任找我談了話。
她說,我的進步很大。
不僅是成績。
還有心態。
她希望我能一直保持下去。
我點了點頭。
我知道。
我會的。
因為我知道。
未來的日子。
會越來越好。
再也不會有霸淩。
再也不會有黑暗。
隻有陽光。
隻有溫暖。
隻有我和我的朋友們。
還有那些被我們拯救的小貓們。
我們都會。
好好地活下去。
開心地活下去。
這就是我的故事。
一個關於被霸淩,卻勇敢反擊的故事。
一個關於保護自己,也保護無辜小生命的故事。
我希望。
我的故事能告訴那些正在被霸淩的人。
不要害怕。
不要退縮。
隻要你有勇氣站出來。
隻要你願意去反抗。
就一定能看到光明。
就一定能擁有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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