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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這日子冇法過了,儘挨砸!
嘭!
哎喲喂!
又一根粗壯的樹枝結結實實砸在我腦門上,眼前金星亂冒,手裡的破斧頭都差點脫手。
媽的!我揉著迅速腫起的大包,啐了一口,這破樹是跟我有仇還是咋地砍十年柴,被砸了十年!老天爺,你玩我呢
林子裡靜悄悄的,隻有我自己的回聲和幾隻被驚飛的麻雀。
我叫李鐵,是個樵夫,祖傳的手藝。可到了我這兒,好像有點變味。彆人砍樹,樹朝空地倒;我砍樹,樹枝專找我腦袋掉。十裡八鄉都叫我黴運樵夫,說我這腦袋是鐵打的——不然早開瓢了。
再這麼下去,彆說娶媳婦兒,能不能活過今年都難說……我一邊嘟囔,一邊認命地扶起地上的水壺。
突然,腳下一滑,好像踩到了什麼圓滾滾的東西。
我靠!
整個人猛地向後倒去,後腦勺直奔後麵那棵老鬆樹的樹乾。
完犢子了……我下意識地閉上眼,這要是撞實了,非得癱了不可。
預想中的劇痛冇有傳來。
反而……感覺身子一輕,好像掉進了一個冰涼的水潭,四周的景象猛地一花,像是隔了層晃動的油。
下一秒,噗通一聲,我結結實實摔在了地上,啃了一嘴泥。
呸!呸!我狼狽地爬起來,剛想罵娘,卻一下子愣住了。
眼前……不是那棵老鬆樹。
我環顧四周,腦子有點懵。我剛纔明明是在林子南頭砍那棵歪脖子樹,怎麼一眨眼的功夫,跑到北頭這棵大槐樹底下來了
這兩棵樹,隔著小半裡地呢!
活……活見鬼了我摸著後腦勺,那裡一點也不疼,剛纔那下好像根本冇撞上。
我盯著幾步開外的那棵老鬆樹,心裡冒出一個荒謬絕倫的念頭。
剛纔……我是從那兒……‘咻’一下過來的
為了驗證這個快把我自己嚇到的想法,我咬咬牙,心一橫,朝著那棵鬆樹猛衝過去,心裡拚命想著:過去!過去!讓我過去!
眼看又要撞上,那種熟悉的輕飄感和視覺扭曲感又出現了!
刷!
視線清晰,我傻站在原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又回頭看看身後幾十米外的大槐樹。
真……真過來了我聲音都在發顫,老子……老子會瞬移了在樹之間瞬移!
狂喜像火山一樣在我胸腔裡爆發!
哈哈哈!老天爺!你終於開眼了!老子再也不用挨砸了!
我興奮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開始在一棵棵樹之間試驗起來。
從鬆樹到槐樹,從槐樹到楊樹,從楊樹到柳樹……意念一到,身子就能藉著樹木的影子瞬間穿梭,距離或遠或近,全看我跟那棵樹的感應強弱。
這林子,就是我的天地!我再也不用怕掉下來的樹枝了!它們甚至都碰不到我的衣角!
正當我玩得不亦樂乎,像個樹精靈一樣在林木間閃爍時——
不許動!舉起手來!
一聲低沉凶狠的嗬斥,猛地從林子邊緣傳來。
我嚇了一跳,瞬間從一棵老榆樹後麵閃現出身形,循聲望去。
隻見三個穿著迷彩服、臉上塗著油彩、手裡端著鐵疙瘩(後來我知道那叫步槍)的大兵,正呈三角隊形,小心翼翼地押著一個被反綁著手、腦袋套著黑布套的人,快速朝林子深處移動。
他們動作極快,幾乎冇發出什麼聲音。
而我剛纔那幾聲得意忘形的大笑,顯然驚動了他們。
其中一個眼神銳利得像鷹一樣的兵哥,槍口瞬間就調轉過來,牢牢鎖定了我。
冰冷的殺氣刺得我皮膚生疼。
我哪見過這陣仗腿肚子當場就軟了。
我……我就是個砍柴的……我哆哆嗦嗦地舉起手,聲音發虛。
那個像是頭頭的兵哥,眼神在我身上破舊的粗布麻衣和手裡的鏽斧頭上掃過,眉頭緊皺,低聲道:平民怎麼摸到這來的猴子,看住他,彆出亂子,我們任務要緊。
是,隊長。那個用槍指著我的兵哥——猴子——應了一聲,槍口微微晃了晃,示意我老實點。
他們顯然有急事,不想節外生枝,準備快速離開。
就在這時——
咻!
一聲輕微到幾乎聽不見的銳響劃破空氣!
狙擊手!隱蔽!那隊長反應快得嚇人,大吼一聲,猛地撲倒那個被押著的人。
幾乎同時,他剛纔站立的位置,一棵樹的樹乾上猛地炸開一個木屑小洞!
砰!直到這時,槍聲才遠遠傳來。
那個叫猴子的兵哥也瞬間臥倒,尋找掩體。
而我,完全嚇傻了,呆立在原地,成了最顯眼的靶子。
蠢貨!快趴下!猴子對著我低吼。
第二聲微響接踵而至!
我甚至能感覺到一股死亡的氣息直奔我的眉心而來!
要死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卻瘋狂尖叫!
離我最近的就是猴子靠著的那棵歪脖子樹!
過去!!!我腦子裡隻剩下這一個念頭。
刷!
世界一花。
呃正全神貫注搜尋狙擊手位置的猴子,突然感覺身邊好像多了點什麼,一扭頭,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你!你怎麼……
我,李鐵,那個應該站在幾十米外空地上等槍子兒的樵夫,此刻正一臉煞白地蹲在他旁邊,抱著我的斧頭,渾身抖得像是風中的落葉。
我……我剛纔好像……又瞬移了從空地到這棵樹後……躲……躲開了子彈
猴子看著我的眼神,像是活見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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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這兵哥眼神咋像要吃人
你他媽……猴子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手裡的槍都快拿不穩了,怎麼過來的!
我哪還說得出一句整話,牙齒磕得咯咯響,隻會指著外麵:槍…槍…
那隊長也注意到了這邊的詭異情況,但他此刻冇空深究,壓低聲音通過對講機快速下令:山鷹,11點方向,高地!火力壓製!其他人,交替掩護,向B點轉移!快!
隊長!這…這小子…猴子急著想彙報我的情況。
帶上他!快!隊長吼了一聲,已經拖著那個俘虜開始移動。
猴子一把薅住我的胳膊,力氣大得嚇人:不想死就跟緊!
我被他一拽,踉踉蹌蹌地跟著跑。耳邊是嗖嗖的子彈呼嘯聲和壓抑的還擊聲,我的心跳得像擂鼓。
我們在一棵棵樹後快速移動,尋找掩護。
每次子彈快要咬上來的瞬間,那個隊長或者猴子總能險之又險地找到下一個掩體。
但我看得心驚肉跳。他們有幾次躲得極其狼狽,幾乎是貼著死亡邊緣擦過。
有一次,隊長為了掩護,一個翻滾,子彈幾乎是追著他的腳後跟打在地上,濺起一串泥土。
左邊那棵粗杉樹!隊長急喊。
他和猴子同時向那棵樹後撲去。
可那棵樹雖然粗,但要完美遮擋他們兩個加一個俘虜,還是有點勉強。隊長的半個肩膀似乎暴露了出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那種被死亡凝視的感覺又來了!而且目標是隊長!
我幾乎是條件反射,自己都冇意識到在乾什麼,猛地伸手往旁邊一棵較遠的橡樹一指,心裡大喊:那棵樹!讓他們過去!
奇蹟發生了!
正在奔跑中的隊長、猴子還有那個俘虜,三個人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拽了一下,又像是腳下的土地瞬間平移!
刷!
三個人身影一花,下一秒,竟然集體出現在了十幾米外那棵更粗大、位置更好的橡樹後麵!完美地躲開了所有射擊角度!
……
整個場麵瞬間安靜了那麼零點幾秒。
連對麵的槍聲都似乎停頓了一下。
隊長和猴子僵硬地靠在橡樹厚實的樹乾上,兩人臉上的油彩都遮不住那份極致的震驚和茫然。
猴子緩緩低下頭,看看自己的手,又摸摸堅實的樹乾,再扭過頭,用那種看洪荒怪獸般的眼神死死盯住我。
隊長也猛地轉過頭,那雙銳利的眼睛第一次完全聚焦在我身上,裡麵充滿了難以置信和瘋狂的探究。
我被他們看得頭皮發麻,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那…那棵樹更…更厚實點……
隊長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眼中的驚濤駭浪,聲音沙啞得厲害:你乾的
我怯生生地點點頭,又趕緊搖搖頭:我…我不知道…我就覺得…那邊更安全……
隊長和猴子對視一眼,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對麵的槍聲又密集起來。
隊長眼神一厲,瞬間恢複冷靜,但現在他看我的眼神徹底變了。
跟著我們!指路!哪棵樹安全!他對著我低吼,不再是命令,更像是一種…急切的谘詢
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我的能力…好像能派上用場
我集中精神,感受著周圍的樹木。那一刻,這片熟悉的林子在我感知中彷彿活了過來,每一棵樹都在向我傳遞著資訊:位置、粗細、能否藏人、甚至…子彈大概會從哪個方向來
前麵!左前方那棵斷了一半的櫸樹!能躲三個!我脫口而出,手指向一個方向。
走!隊長毫不猶豫,立刻帶隊移動。
我們剛閃到櫸樹後,原來藏身的地方就被一串子彈打得木屑紛飛。
下一個!隊長看向我,眼神灼灼。
右後方!那叢灌木後麵有棵大柏樹!
刷!身影閃爍,再次精準規避。
正前方!雙生楊樹!
左側斜坡下的老槐樹!
在我的指引下,我們這支小隊伍就像林間的幽靈,總是能在子彈到來前,詭異地出現在最安全的掩體之後。移動軌跡完全無法預測,把對麵的狙擊手和槍手都快逼瘋了。
猴子從最初的震驚,到後來的麻木,再到現在的興奮,一邊移動一邊忍不住低吼:神了!真他孃的神了!小子,你到底是乾啥的
我…我就是個砍柴的……我老實地回答,一邊感應著下一棵安全樹。
隊長一直冇說話,但他每次根據我的指示移動後,看我的眼神就更深沉一分。
終於,接應的直升機轟鳴聲從頭頂傳來。
強大的氣流吹得樹木劇烈搖晃。
快!登機!隊長大喊。
我們冒著風壓衝向垂下的繩索。
突然!
砰!
一聲格外清脆的槍響!
是那個一直被壓製的狙擊手,他恐怕拚著暴露,射出了最後一顆子彈!
目標,赫然是正在幫助俘虜上繩索的隊長!
隊長背對子彈,根本無從察覺!
隊長!猴子目眥欲裂,卻根本來不及反應。
我離隊長還有幾步遠,也根本來不及撲過去。
但那一刻,我的精神力高度集中,眼裡隻有那顆旋轉著、撕裂空氣射向隊長的子彈,以及隊長身旁那棵在直升機氣流中瘋狂搖擺的杉樹。
攔住它!我腦子裡轟的一聲,幾乎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對著那棵杉樹最細長的一根枝杈發出了指令!
那根枝杈以一種違反物理定律的速度和角度,猛地向下一抽!
啪!
一聲輕微的脆響。
那顆致命的子彈,竟然被這根突如其來的樹枝淩空抽中,微微改變了方向!
噗!子彈擦著隊長的肋下,射入泥土,隻劃破了他的作戰服,留下一條淺淺的血痕。
隊長身體一震,猛地回頭,看到了那根緩緩停止晃動、彷彿什麼都冇發生的樹枝,以及地上那個還在冒煙的彈孔。
他又猛地轉頭,看向氣喘籲籲、臉色蒼白如紙的我。
直升機巨大的噪音中,他的眼神如同最深邃的寒潭,牢牢地將我的影子鎖在了潭底最深處。
他什麼也冇說,但我知道,他什麼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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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啥讓我當教官教你們躲子彈
直升機巨大的轟鳴聲幾乎要震破我的耳膜,強烈的失重感讓我死死抓著座椅旁邊的把手,指關節都捏白了。我這輩子第一次坐這玩意兒,感覺比被樹枝砸還難受。
機艙裡很安靜,隻有引擎的咆哮。那個被套著頭套的俘虜被銬在角落,一動不動。猴子和其他幾個兵哥正在檢查裝備,處理傷口,但他們的目光時不時地瞟向我,眼神裡充滿了好奇、震驚,還有一絲……敬畏
隊長坐在我對麵,他撕開肋下的作戰服,拿出急救包給自己消毒包紮。那道血痕不深,隻是皮外傷。他處理傷口的手法熟練得像是吃飯喝水。
他全程冇說話,但那雙眼睛,就跟探照燈似的,一直在我身上掃來掃去,看得我坐立難安。
我縮著脖子,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裡七上八下的。他們到底是啥人啊那些開槍的又是誰我這是被捲進什麼不得了的大事裡了他們會不會把我抓起來切片研究啊我的砍柴傢夥事還丟在林子裡呢……
過了不知道多久,直升機開始下降,最終穩穩地停在一片空曠的場地上。
艙門打開,外麵站著一排同樣穿著迷彩服、神色冷峻的軍人,氣氛肅殺。
隊長率先跳下飛機,對著一個肩章不一樣的中年男人敬了個禮:報告!目標捕獲,任務完成。途中遭遇伏擊,有突發情況需要彙報。
那中年男人目光如電,掃過俘虜,又掃過機艙裡狼狽的我,眉頭緊鎖:突發情況他是誰他指著我。
我被猴子拉下飛機,腿還有點軟。
隊長湊近中年男人,壓低聲音快速地說著什麼。
我看到中年男人的臉色瞬間變了,從疑惑到震驚,再到極度懷疑,最後又變成一種難以置信的凝重。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我,這一次,像是在看什麼稀世珍寶,又像是在看一個巨大的問號。
他聽完隊長的彙報,沉吟了幾秒鐘,然後大步走到我麵前,聲音沉穩有力:同誌,謝謝你協助我們的行動。我是這裡的負責人,代號‘雷豹’。請你跟我們過來一下,有些事情需要向你瞭解。
我還能說啥隻能傻愣愣地點頭。
他們把我帶進了一間封閉的屋子,裡麵隻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燈光明亮但不刺眼。雷豹和隊長坐在我對麵。
接下來的時間,簡直比我過去十年砍柴生涯加起來還要魔幻。
他們問了我祖宗十八代,問了我怎麼砍柴,怎麼被砸,怎麼發現能跑得快(我冇敢說瞬移,隻說跑得快),問得仔仔細細。
我老老實實回答,一點冇敢隱瞞。麵對他們那種眼神,撒謊我覺得會被瞬間拆穿。
聽完我的敘述,雷豹和隊長沉默了許久。
雷豹用手指敲著桌子,忽然問:李鐵同誌,你說你能靠著樹‘跑得快’,那……如果是在空地上,冇有樹,你還能這麼快嗎
我搖搖頭:不…不行。試過,冇樹的地方,我就…就還是那個倒黴樵夫。
隻有樹木足夠多、足夠近的地方纔行隊長追問。
嗯,我點頭,還得是我‘感覺’能過去的樹,太遠的,或者半死不活的,就不行。
雷豹和隊長又對視了一眼,眼神交流著我看不懂的資訊。
最後,雷豹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他身體前傾,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李鐵同誌,你的這個能力,非常特殊,也非常有價值。你想過換一種生活方式嗎
啊我冇明白。
比如,雷豹一字一句地說,留在我們這裡。
留…留在這兒我懵了,我…我能乾啥給你們砍柴燒火
隊長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忍住冇笑。
雷豹卻異常嚴肅:不。我們想聘請你,擔任我們一支特殊小隊的教官。
教…教官我差點從椅子上出溜下去,教啥教怎麼砍柴還是教怎麼被樹枝砸
教他們如何在你那種能力的輔助下,進行極限規避和移動。雷豹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分量,換句話說,教他們,怎麼在叢林裡,最大限度地躲開子彈,活下來。
我:……
我懷疑我的耳朵出了毛病,或者他們在拿我開涮。
我一個天天被樹枝砸的倒黴樵夫,來教這幫殺神一樣的特種兵……躲子彈
這世界太瘋狂了!
首長!您彆逗我了!我哭喪著臉,我就是個粗人,就會砍柴,我哪會教這個啊我自己都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不是讓你教理論。隊長開口了,他的眼神銳利而真誠,是讓你‘帶’他們。就像你在林子裡帶我們那樣。我們需要的是那種在實戰中,近乎本能的規避意識和移動方式。而你,是唯一能提供這種‘環境’的人。
雷豹接過話:我們會給你相應的身份和待遇。當然,這很危險,你需要接受嚴格的基礎訓練,並且配合我們進行研究。你可以選擇拒絕,我們會給你一筆獎金,簽署保密協議後送你回家,繼續砍你的柴。
回家繼續砍柴
我想起那些專砸我腦袋的樹枝,想起村裡人看我的眼神,想起剛纔子彈呼嘯而過的冰冷……
繼續那種日子
還是……留在這裡雖然危險,但好像……挺刺激而且,好像我能有點用
我的心砰砰狂跳。
腦子裡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說:李鐵你瘋啦!這是玩命!趕緊拿錢回家!
另一個說:回家乾嘛繼續挨砸在這裡,你能讓樹枝幫你擋子彈!誰還敢說你黴運
我看著雷豹和隊長充滿期待和鄭重的眼神,那種被需要、被重視的感覺,是我前二十年人生裡從未有過的。
我一咬牙,一跺腳!
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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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啥訓練跑圈俯臥撐
我就這麼留了下來。
手續辦得飛快,快得我頭暈眼花。簽了一堆我看不懂的保密檔案,領了幾套嶄新的作訓服,還被帶去理了個寸頭。看著鏡子裡精神了不少的自己,我還有點不適應。
他們給我安排了個單人宿舍,乾淨整潔,比我那漏風的柴房強了不知道多少倍。食堂的飯菜管飽,肉多得嚇人。我心裡暗暗咋舌:這部隊待遇也太好了!
但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
雷豹跟我說的是嚴格的基礎訓練。
我以為頂多就是跑跑步,練練隊列。
結果第二天天還冇亮,哨聲就跟催命一樣響了起來。
一個肌肉賁張、皮膚黝黑、嗓門比雷還大的士官長(彆人都叫他黑閻王)踹開我的門,吼聲震得天花板都在掉灰:李鐵!三分鐘!操場集合!遲到一秒鐘,五百個俯臥撐!
我連滾帶爬地穿好衣服衝出去,差點冇摔個狗吃屎。
操場上,已經站了一排兵哥,個個站得跟標槍一樣,眼神裡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隊長和猴子也在其中。
黑閻王指著我就開罵:看看你們的新‘教官’!軟腳蝦一樣!就這熊樣,能教你們啥教怎麼摔跤嗎
我的臉瞬間臊得通紅。
全體都有!武裝越野十公裡!開始!黑閻王根本不給我喘氣的機會。
我看著那些兵哥利落地背上厚重的揹包、槍支,箭一樣射出去,人都傻了。
發什麼呆!跟上!黑閻王對著我咆哮。
我隻能咬著牙,空著手跟上去。彆說負重了,我空跑都夠嗆。
結果可想而知。
我跑了不到兩公裡就開始喘得像破風箱,三公裡眼前發黑,五公裡直接趴窩了,吐得稀裡嘩啦。
那些兵哥跑完全程回來,氣都不帶多喘一口,看著癱在地上的我,眼神裡的輕蔑更濃了。
猴子走過來,遞給我一瓶水,歎了口氣:鐵子,你這體能……是得練練。
這僅僅是開始。
接下來的日子,我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地獄。
耐力訓練、力量訓練、格鬥基礎、戰術動作、槍械識彆(隻讓摸,不讓打)……每一天我都感覺自己被拆開重組了一遍又一遍。
黑閻王對我尤其照顧,罵得最凶,練得最狠。
胳膊冇吃飯嗎單杠都拉不上去!
這匍匐前進的是蛆嗎
躲閃!躲閃!你的腰是鐵打的不會彎嗎
就你這反應,上戰場第一個變篩子!
我無數次累得像死狗一樣癱在地上,懷疑自己留下來是不是這輩子最愚蠢的決定。
那些特種兵隊員,一開始還因為林子裡的神奇表現對我有點好奇,後來見我這副孬樣,那點好奇也快磨冇了。訓練間隙,我偶爾能聽到他們的低語。
頭兒和雷隊是不是搞錯了就這
林子那次可能是巧合吧
估計是某種我們冇看穿的障眼法
讓他教我們彆把我們帶溝裡去了。
我心裡憋著一股火,一股不服氣的火。
你們瞧不起我覺得我是個廢物
老子能在樹之間瞬移!你們能嗎
當然,這話我隻敢在心裡吼吼。
隊長和雷豹偶爾會來看訓練,但從不乾涉黑閻王。隊長看我的眼神很平靜,看不出喜怒。雷豹則每次都微微皺眉。
我知道,他們在觀察,在等待。
等待我證明自己的價值,或者……徹底證明自己是個廢物。
我的文化水平也不高,那些戰術理論、地圖識彆、裝備講解聽得我雲裡霧裡。教員講得口乾舌燥,我聽得兩眼發直。
理論課上,我鬨了不少笑話。
有一次,教員問:如果遭遇敵方重火力覆蓋,第一時間應該采取什麼行動
我下意識舉手回答:找棵最粗的樹躲後麵!
全場寂靜,然後爆發出壓抑不住的低笑聲。
教員臉都黑了:如果是在沙漠呢冇有樹呢
我愣了半天,小聲嘟囔:那…那完了……
笑聲更大了。
我的臉燒得厲害,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晚上,我躺在硬板床上,渾身痠痛得睡不著。
難道我真的隻配回去砍柴離開了樹,我就真的一無是處
不。
不行。
我不能就這麼認輸。
他們練他們的,我練我的!
從那天起,我發了狠。
白天完成那該死的基礎訓練,晚上等大家都睡了,我就偷偷溜到營地邊緣的小樹林裡。
這裡冇有黑閻王的咆哮,冇有隊友異樣的目光。
隻有樹,和我。
我瘋狂地練習我的能力。
不再是漫無目的地穿梭,而是有意識地控製。
距離、精度、頻率、攜帶物品(從一顆石子開始練起)……
我發現自己能力的邊界:最遠大概能一次性跨越五十米左右的距離,對精神消耗很大;連續穿梭會讓頭暈目眩;攜帶越重的東西,消耗越大,距離越短……
我也開始嘗試在移動中感知更遠處的樹木,預判哪一棵樹的下一個位置更安全。
這片小樹林,成了我一個人的訓練場。
汗水、摔倒、磕碰……無人知曉。
但我知道,我在變強,對我能力的掌控,在一點點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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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考覈就這給我片林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像上了發條一樣,訓練、捱罵、加練、偷偷練能力……循環往複。
我的體能依舊是被嘲笑的對象,理論課還是聽得懵懵懂懂,但至少,三公裡我能跑下來了,單杠也能拉上去幾個了,匍匐前進也不會被罵是蛆了。
黑閻王罵我的次數稍微少了點,但眼神裡的嫌棄冇變。
那些特種兵隊友,依舊對我愛答不理,保持距離。
直到一個月後,一次階段性的叢林滲透考覈。
考覈內容很簡單:三人一小組,從A點出發,穿越一片地形複雜的模擬敵占區,到達B點。途中會有不止一支敵方小隊進行攔截和搜尋。被對方的鐳射模擬器擊中即算陣亡。
雷豹、隊長和黑閻王都在監控室看著。
分組的時候,氣氛有點尷尬。冇人願意跟我一組。
最後,是隊長點了兩個人:山鷹,土狼,你們和李鐵一組。
山鷹是個狙擊手,平時沉默寡言,眼神準得嚇人。土狼則是偵察兵出身,鼻子靈得像狗,動作敏捷。
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但軍令如山,隻能硬著頭皮站出來。
山鷹冷冷地掃了我一眼:跟著,彆掉隊,彆添亂。
土狼撇撇嘴:倒黴……
我抿著嘴,冇說話。
考覈開始。
我們小組迅速潛入叢林。
山鷹和土狼確實是高手,行動無聲,配合默契,利用地形極其老道。我幾乎要拚儘全力才能跟上他們的節奏。
很快,我們遭遇了第一支敵方小隊。
三點鐘方向,兩人。九點鐘方向,疑似一人。山鷹如同石頭般趴在一個隱蔽的狙擊點,低聲通報。
繞不過去,他們卡在必經之路上了。土狼皺緊眉頭。
山鷹,能無聲解決嗎隊長聲音從耳機裡傳來。
距離太遠,角度不好,一擊不能同時解決兩個會暴露。山鷹冷靜回答。
強行突破風險太大。土狼搖頭。
監控室裡,雷豹看著螢幕上僵持的我們小隊,又看看旁邊其他已經交火甚至出現傷亡的小隊,眉頭緊鎖。
隊長麵無表情。
黑閻王抱著胳膊冷哼:帶個拖油瓶,寸步難行。
叢林中,山鷹和土狼快速交換眼神,準備冒險強攻。
就在這時,我一直冇說話,閉著眼睛感受周圍的我,突然開口了。
彆動。
山鷹和土狼同時一愣,看向我。
我指著側前方一片看起來毫無異常的區域:那邊,地下可能有廢棄的動物坑,上麵覆蓋的落葉很厚,踩上去聲音會很小。我們可以從那裡悄悄穿過去,繞到他們側翼大概……那棵大紅鬆後麵。
我頓了頓,又補充道:他們下一步的巡邏路線,會背對紅鬆大概十五秒。
山鷹和土狼都愣住了,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
你怎麼知道土狼懷疑地問,那地方看起來跟彆處冇兩樣!還有,你怎麼知道他們的巡邏路線
我……我語塞,我不能說那裡的樹告訴我下麵的土質比較鬆,風帶來的資訊裡夾雜著對方幾分鐘前的對話碎片(我的能力似乎強化了五感,尤其是與自然相關的感知),我…我猜的!感覺那邊更安全!
胡鬨!山鷹低喝,戰場上靠猜
隊長聲音從耳機裡傳來:聽他一次。
山鷹和土狼難以置信,但隊長的命令必須執行。
我們三人小心翼翼地移動到我指的位置。土狼輕輕用腳試探,臉色微變:下麵真是空的!
我們悄無聲息地穿過那片區域,如同幽靈般潛伏到那棵大紅鬆後麵。
剛藏好身子,那支敵方小隊果然按照他們既定的路線巡邏過來,正好背對我們,時間剛好十幾秒!
完美的視野盲區!
山鷹和土狼的眼睛瞬間瞪大了,看我的眼神第一次出現了劇烈波動。
走!山鷹壓下震驚,低聲道。
我們順利繞過第一道關卡。
接下來的路程,類似的情況不斷髮生。
前麵五十米,右邊那叢灌木後麵,埋伏了一個。
左邊小路不能走,他們剛設了絆線。
從這條乾河床走,雖然繞遠,但他們十分鐘內不會檢查這裡。
我開始不斷地說出我的感覺。
每一次,起初都遭到山鷹和土狼的懷疑,但在隊長的默許下,他們嘗試聽從。
結果每一次都證明我是對的!
我們小組就像開了天眼一樣,總是能提前預知危險,找到最安全、最快捷的路徑,完美地避開所有攔截和埋伏。甚至還能利用對方的漏洞,反咬一口,消滅了好幾支敵方小隊。
山鷹和土狼從最初的懷疑,到將信將疑,再到後來的震驚和徹底信服!
到最後,他們幾乎完全以我的感覺為導向行動!
我們小組的速度快得驚人!
監控室裡,一片死寂。
雷豹、隊長、黑閻王,還有其他幾個教官,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螢幕上我們小組那神乎其神的行進路線。
這……這怎麼可能一個教官喃喃道,他們像是提前拿到了對方的佈防圖!
不是佈防圖。隊長緩緩開口,眼神亮得驚人,是李鐵。他在‘讀’這片林子。
雷豹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笑容:撿到寶了……真是撿到寶了啊!
黑閻王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臉上的肌肉抽搐著。
當我們小組第一個毫髮無傷地到達終點時,其他小組要麼還在苦戰,要麼已經傷亡慘重。
山鷹和土狼跳出掩體,兩人同時轉過身,眼神複雜地看著我。
山鷹沉默了幾秒鐘,突然抬手,向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土狼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但也鄭重地向我伸出大拇指:兄弟……服了!剛纔……對不住了!
我看著他們,看著隨後趕來、眼神火熱的隊長和雷豹,看著周圍那些終於不再帶有輕視、而是充滿好奇和探究的目光……
一股熱流猛地衝上我的眼眶。
我抬起頭,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那啥……能……能開飯了嗎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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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教官就先教你們咋跑路!
考覈之後,我在基地裡的待遇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黑閻王見了我,雖然還是板著臉,但不會再無緣無故地吼我了,有時甚至還會彆彆扭扭地問一句:今天……感覺怎麼樣
食堂打飯的阿姨手都不抖了,每次都給我滿滿一勺肉。
那些曾經嘲笑過我的特種兵們,現在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好奇和……火熱的求知慾。
山鷹和土狼成了我的頭號粉絲,冇事就圍著我轉,想問出點感覺的竅門,但我實在說不出了所以然,隻能告訴他們:多…多摸摸樹跟它們…說說話
他們倆真信了,抱著大樹一抱就是半天,被其他隊員笑了好久,但兩人樂此不疲。
隊長和雷豹正式找我談話。
李鐵,你的能力已經證明瞭價值。雷豹神色嚴肅,現在,是時候開始真正的‘教官’工作了。我們需要你係統地……嗯,‘訓練’他們。
我心裡直打鼓:係…係統首長,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教啊……
隊長介麵道:不需要你講理論。就像考覈時那樣,帶著他們進林子。你負責感知和指引,他們負責執行和體會。我們要做的,是把你的那種‘本能感知’和‘極限規避’,儘可能地‘傳染’給他們,讓他們形成肌肉記憶。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就是……我帶路,他們跟著跑躲子彈那種
可以這麼理解。隊長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先從最簡單的開始。
於是,我的教官生涯正式開始了。
訓練場轉移到了更茂密、地形更複雜的原始山林。
我第一次帶著整整一個小隊十二個人進林子。
站在他們麵前,我看著這些兵王們灼灼的目光,腿肚子有點轉筋,比第一次被樹枝砸還緊張。
那…那個……我清了清嗓子,聲音還有點發虛,今天…今天就練…怎麼跑…呃…怎麼機動……
隊員們屏息凝神,以為我要說出什麼高深莫測的戰術綱要。
我憋了半天,指著前麵一片林子:等會兒……我說跑,就往我指的方向跑,用最快的速度,找最近的樹躲起來。我說換,就立刻往下一棵跑。彆問為啥,跑就對了!
隊員們:
這算什麼訓練
但命令就是命令。
開始!我喊了一聲。
隊員們下意識地開始衝刺,尋找掩體。
剛開始,一切正常。他們的軍事動作無可挑剔。
但很快,我的指令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跑!左邊那棵歪脖子鬆!
換!右後方那叢灌木後的石頭!
停!原地彆動!
快!往前衝十米,趴下!
我的指令毫無規律,時而急促,時而停頓,移動方向變幻莫測,選擇的掩體也往往不是最優選,甚至有時看起來像是自投羅網。
隊員們一開始很不適應,動作有些遲疑和混亂。
快!彆猶豫!我大聲喊道,同時集中精神感知。
突然,我臉色一變,大吼:全體!向三點鐘方向那棵大樹後閃!最快速度!
隊員們雖然不明所以,但經過考覈,他們已經有了條件反射,立刻拚命衝過去。
就在他們剛剛集體撲到那棵大樹後的瞬間——
砰砰砰!
從他們原來位置的側翼,幾發訓練用的空包彈猛地打來,打得樹葉亂飛!
是隊長提前安排好的假設敵!
隊員們驚出一身冷汗!如果剛纔慢一秒,或者猶豫一下,他們就全部報銷了!
他們再看我的眼神,徹底變了!
原來,所有的無理指令,都是為了規避這看不到的危險!
繼續!我顧不上解釋,我的感知裡,危險還在不斷逼近和變換。
散開!各自找掩體!快!
山鷹!上東南角那棵杉樹!
土狼!滾進那個土坑!
其他人!向我靠攏!走Z字形!
我的指令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隊員們再也冇有絲毫猶豫,完全信任我的指揮,哪怕我的指令看起來再荒謬,他們也堅決執行。
整個小隊在我的指揮下,就像一股無序卻靈動的旋風,在林木間瘋狂穿梭、閃避、騰挪。總是能在假設敵的槍口鎖定前的一刹那,詭異地消失在另一個掩體之後。
假設敵被打得暈頭轉向,完全摸不著頭腦,往往剛看到人影,下一秒就失去了目標,或者子彈總是慢半拍地打在空處。
一場訓練下來,我的小隊全員存活。
而假設敵們,一個個累得像狗,臉色憋屈得不行。
監控終端前,雷豹和隊長看著實時傳回的畫麵,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成了。隊長長長舒了一口氣,這種移動方式和規避直覺,一旦形成本能,在叢林戰中將是恐怖的。
雷豹點頭:他的價值,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不僅僅是躲子彈,這是真正的戰場幽靈。
訓練結束後,隊員們圍著我,一個個興奮不已。
教官!你怎麼知道他們要打那邊
教官,你那聲喊太及時了!
剛纔那個Z字跑動神了!子彈全追著我屁股後麵吃土!
我擦著額頭的汗,看著這群嗷嗷叫的兵王,心裡第一次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成就感。
好像……當教官,也挺不賴
雖然,教的還是怎麼跑路和躲起來。
7
第七章:啥真傢夥實彈打我
我的跑路訓練很快就成了基地裡最熱門,也最變態的課程。
每次進山,後麵跟著的假設敵越來越多,手段也越來越刁鑽,甚至開始動用一些非致命性的震盪彈、煙霧彈來模擬真實戰場環境。
但在我那種近乎bug的叢林感知麵前,效果甚微。我的小隊總能化險為夷。
隊員們對我的信任與日俱增,那種默契幾乎融入了骨血裡。往往我一個眼神,一個手勢,他們就能瞬間做出反應,完成戰術規避和轉移。
這種能力,也開始慢慢沉澱為他們自己的東西。即使離開我的直接指揮,他們在叢林中的生存和規避能力也顯著提升。
隊長和雷豹對此非常滿意。
但我知道,訓練和實戰是兩回事。
真正的子彈,不會像空包彈那樣隻有響聲和煙霧。
真正的死亡威脅,帶來的壓力是訓練無法模擬的。
就在我琢磨著怎麼跟隊長提點建議的時候,雷豹先找到了我,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李鐵,接下來的訓練,要升級了。
升級我冇明白,加多點假設敵
不。雷豹搖搖頭,吐出兩個字,實彈。
我愣了一下,隨即頭皮瞬間炸開!
實…實彈!聲音都變了調,首長!這…這玩得太大了!會死人的!
我知道他們狠,冇想到這麼狠!
我們會嚴格控製彈道和射擊區域,由最好的槍手操作,最大程度模擬真實威脅,但將風險降到最低。雷豹目光沉靜,這是必須邁出的一步。冇有經曆過實彈的恐懼,訓練得再好,也是紙上談兵。
我的心跳得像打鼓:可是……
這是命令。雷豹打斷我,而且,我相信你。更相信你帶出來的兵。
命令如山。
我還能說啥隻能硬著頭皮上。
實彈訓練的日子到了。
氣氛空前凝重。
隊員們也提前知道了訊息,一個個臉色肅穆,檢查裝備的動作都比平時更用力了幾分。
進入訓練場,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鳥鳴蟲叫似乎都消失了,隻剩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以及自己沉重的心跳。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將精神力最大限度擴散出去,感知著每一棵樹,每一寸風帶來的資訊。
開始。隊長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冷峻無比。
訓練開始。
最初的移動還算順利,實彈射擊的距離較遠,彈道清晰,隊員們憑藉這段時間形成的本能和我的指引,有驚無險地避開。
但很快,壓力陡增!
機槍的點射開始貼著我們的腳後跟啃泥巴!
狙擊步槍的子彈呼嘯著擦過樹乾,帶走一大塊樹皮,木屑濺在臉上生疼!
每一次子彈破空的聲音,都像死神的鐮刀擦著喉嚨劃過!
真實的死亡威脅帶來的腎上腺素飆升,讓隊員們的動作開始出現變形,呼吸變得粗重,甚至有人出現了短暫的僵硬!
冷靜!按照平時訓練來!我對著話筒低吼,自己的手心也全是汗。
我的感知在實彈的壓力下被催穀到了極限!大腦高速運轉,處理著海量的資訊,預判著每一顆子彈的軌跡,尋找著那稍縱即逝的安全縫隙!
左前方!彈坑!跳!
右側迂迴!快!
停!等三秒!
衝!
我的指令變得極其短促,幾乎是在咆哮。
隊員們咬著牙,克服著本能的恐懼,瘋狂執行!
每一次規避,都與子彈擦肩而過!
險象環生!
監控室裡,所有教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雷豹的拳頭握得緊緊的。隊長死死盯著螢幕,額角青筋微跳。
這簡直是在刀尖上跳舞!
突然!
砰!
一聲格外清晰的狙擊槍響!
目標是我身旁的土狼!他剛剛為了掩護隊友,動作慢了一拍!
土狼瞳孔驟縮,死亡的陰影瞬間將他籠罩!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不!山鷹失聲驚呼。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心都涼了半截!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我的眼睛猛地瞪圓!所有的精神力瞬間鎖定土狼腳下的一處不起眼的凹陷和旁邊一棵老樹的虯根!
踩坑!拉根!我幾乎是用儘了平生最大的力氣吼出這兩個詞!
土狼的大腦甚至來不及思考,身體就基於這一個月形成的絕對信任和肌肉記憶,做出了反應!
他腳下一崴,像是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身體猛地向下一沉一歪,同時手下意識地向旁邊一抓,正好撈住一根凸起的樹根!
就是這一歪一抓!
咻!
那顆狙擊子彈幾乎是貼著他的頭盔上方飛過,灼熱的氣流甚至燙紅了他的頭皮!
噗!
子彈深深嵌入後麵的樹乾!
土狼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煞白,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剛纔那一刻,他真真切切地觸摸到了死亡!
全場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神乎其神、超越理解的一幕驚呆了!
實彈射擊也瞬間停止。
耳機裡一片死寂,隻有粗重的喘息聲。
過了好幾秒,隊長沙啞的聲音才傳來:實彈訓練……暫停。所有人,原地待命。
監控室裡,雷豹緩緩坐回椅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才發現自己的後背也濕透了。
他看向螢幕裡那個同樣臉色蒼白、扶著樹乾喘氣的年輕教官,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這傢夥……又一次創造了奇蹟。
在實彈下,救回了一條命。
8
第八章:境外任務叢林幽靈隊!
實彈訓練的那一槍,徹底打掉了隊伍裡最後一絲可能存在的不穩定因素。
所有的懷疑、輕視、乃至因為我的體能和文化水平而產生的不協調感,全都煙消雲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絕對的信任,甚至近乎盲目的崇拜。
他們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座行走的靠山,一片活著的叢林。
土狼事後專門找到我,這個平時嘻嘻哈哈的漢子,紅著眼圈,給我結結實實鞠了一躬,說了一句:教官,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我心裡熱乎乎的,但更多的是後怕。
那天之後,訓練依舊,但內容更加側重於將我的能力與各種實戰戰術結合。我們開始演練小組配合突擊、無聲滲透、定點清除、以及……如何在極端的實彈環境下,不僅自保,還能反擊。
我的角色,從一個單純的規避指揮,逐漸向戰場資訊中樞和戰術核心演變。
我能提供的不僅僅是安全路徑,更是敵人的精確位置、火力薄弱點、甚至他們的情緒和下一步意圖(通過環境反饋的細微資訊推斷)。
我們這支小隊的戰鬥力,呈現出幾何級數的增長。在叢林環境下,他們幾乎是無敵的。
隊長和雷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
直到有一天,雷豹和隊長神色凝重地把我叫到作戰會議室。
牆上掛著一張陌生的境外雨林地地圖。
李鐵,有一個緊急任務。雷豹開門見山,境外一夥猖獗的武裝毒梟,利用這片複雜雨林作為庇護所和運輸通道,屢次越境,給我們造成了很大麻煩和傷亡。常規清剿效果很差。
隊長接著道:上級命令,組建一支特彆行動小隊,滲透入境,端掉他們的核心營地,摧毀加工廠,捕獲或擊斃其頭目。任務代號:‘伐木’。
我的心猛地一跳。
境外雨林毒梟真槍實彈這不是訓練!
考慮到任務區域的環境極端複雜,敵方火力強大且熟悉地形,我們認為,你的能力是任務成功的關鍵,也是小隊安全的最大保障。雷豹目光灼灼地看著我,經過研究,決定由你擔任此次行動的戰術顧問和叢林引導員,隨隊行動。
我感覺喉嚨有些發乾:我……我能行嗎境外……我冇去過……
這片雨林的樹木,和你熟悉的林子,冇有本質區彆。隊長拍了拍我的肩膀,而且,你不是一個人。我們是一個團隊。你負責帶路和感知,我們負責戰鬥和保護你。相信我們,就像我們相信你一樣。
我看著地圖上那片廣袤而陌生的綠色,心臟在胸腔裡狂跳。
有恐懼,對未知戰場和真實死亡的恐懼。
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抑製的激動和……使命感。
我的能力,不再是為了躲開砸向腦袋的樹枝,也不再是為了訓練場上的成績。
它將被用於真正的戰鬥,保護該保護的人,消滅該消滅的敵人。
我深吸一口氣,挺直了曾經因為總是挨砸而有些佝僂的腰板。
保證完成任務!
任務前的準備緊張而周密。
我們反覆研究地圖(我主要記樹木和水係分佈)、敵情簡報、演練各種突發情況預案。
出發的前夜,我獨自一人走到基地邊緣的小樹林,靠在一棵我最熟悉的老樹上,閉上眼睛,默默感受著。
樹木無言,卻給了我一種沉靜的力量。
第二天淩晨,直升機將我們投送到邊境線附近的秘密地點。
我們小隊一行八人(我,隊長,山鷹,土狼,以及其他四名最精銳的隊員),如同暗夜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那片危機四伏的異國雨林。
潮濕、悶熱、無處不在的蚊蟲、泥濘的地麵、複雜到極致的植被……
環境比我想象的還要惡劣。
但一進入這裡,感受到腳下肥沃的泥土和周圍無邊無際的樹木,我的心反而安定下來。
這裡,是我的主場。
教官,看你的了。隊長低聲道。
我點點頭,閉上眼睛,精神力如同蛛網般迅速蔓延開來。
片刻,我睜開眼,手指指向一個方向:這邊。保持低姿,注意腳下藤蔓,三百米後有暗河,需要繞行。暫時安全。
小隊如同融入雨林的陰影,開始無聲移動。
在我的指引下,我們完美地避開了一片沼澤,繞過了敵方一個隱蔽的暗哨,甚至提前預知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找到了安全的避雨點。
隊員們執行得一絲不苟,行動間充滿了對我的絕對信任。
一天後,我們接近了目標區域。
空氣中的危險氣息陡然濃烈起來。
我抬起手,小隊瞬間停止,原地隱蔽。
前方八百米,營地。明哨四個,兩點、五點、十點、十二點方向。暗哨……兩個,三點鐘方向大樹冠層,九點鐘方向巨石縫隙。我壓低聲音,報出感知到的資訊。
山鷹迅速架起狙擊槍,通過高倍鏡觀察,片刻後,低聲道:確認目標。教官,一點不差。
隊長眼中寒光一閃:按照第二預案,行動!
9
第九章:端老巢!還得看老子搬救兵!
行動開始!
山鷹的狙擊槍發出低沉而致命的聲響。
噗!噗!
兩點和五點鐘方向的明哨幾乎同時頭部冒起紅煙(模擬擊斃)。
幾乎在同一時間,隊長和我帶領突擊組如同獵豹般撲出!
另外兩個方向的明哨剛反應過來,還冇來得及示警,就被精準射來的子彈點名。
清除!
清除!
通訊器裡傳來簡潔的報告。
隊伍快速向營地內部推進。
我的感知放大到極限,不斷報點。
左側木屋,三人,持步槍。
右側高地,機槍巢,一人。
正前方最大營房,有密集生命信號,疑似頭目所在。
隊員們根據我的指引,分工明確,默契配合。精準射擊、交叉掩護、突入清房……動作行雲流水,高效致命。
武裝分子完全被打懵了!他們根本想不到會有人如此精確地摸到他們的心臟地帶,並且對他們的佈置瞭如指掌!
往往剛從屋裡衝出來,子彈就從最刁鑽的角度飛來。
試圖依托掩體反擊,卻總被不知道從哪裡繞到側翼的攻擊打掉。
他們感覺不是在和人戰鬥,而是在和整片雨林戰鬥!
戰鬥很快呈現出一邊倒的態勢。
土狼一腳踹開最大營房的門,裡麵一個滿臉橫肉、戴著金鍊子的男人(正是目標頭目)驚慌失措地舉著手槍還想反抗。
砰!
山鷹從遠處射來的子彈精準地打飛了他的手槍。
隊長衝上去一個槍托將其砸倒,迅速銬了起來。
目標捕獲!
加工廠已安置炸藥!
殘餘抵抗已清除!
捷報頻傳。
整個過程順利得超乎想象。
隊員們臉上都忍不住露出一絲興奮。如此順利的任務,在他們生涯中也不多見。
但我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濃。
太順了。
順得有點詭異。
這片營地……似乎少了點什麼。
我的精神力反覆掃過營地,突然,我猛地意識到問題所在!
不對!人數不對!簡報上說核心成員至少三十人,這裡清理掉的加上俘虜,不到二十!我急聲在通訊器裡喊道,有埋伏!或者……有地道!
隊長臉色一變:立刻檢查!尋找……
他的話還冇說完——
轟!轟!轟!
營地外圍,突然爆發起密集的槍聲和爆炸聲!火力極其凶猛!
報告!外圍出現大量敵軍!我們被包圍了!
至少有三十人!重火力!
他們早有準備!
通訊器裡傳來負責外圍警戒隊員急促的報告聲!
中計了!
那個頭目隻是個誘餌!真正的精銳埋伏在外圍,等著我們進來,然後包餃子!
收縮防禦!依托營房固守!隊長臨危不亂,立刻下令。
但敵人的火力太猛,而且顯然對營地結構也很熟悉,進攻極具章法。我們被死死壓製在幾棟木屋裡,抬不起頭。
子彈如同暴雨般傾瀉在木牆上,打得木屑紛飛。
火箭彈拖著尾焰撞來,轟塌了半個屋頂。
形勢瞬間逆轉!
媽的!這幫龜孫子陰我們!土狼吐著嘴裡的灰,罵罵咧咧。
山鷹不斷變換狙擊位,但剛開一槍就引來瘋狂報複,被迫頻頻轉移。
隊長嘗試組織了幾次突圍,都被猛烈的火力打了回來,還差點折損人手。
這樣下去,不是被耗死,就是被活捉!
隊員們的臉上都露出了凝重和決絕。他們不怕死,但任務失敗,後果不堪設想。
我背靠著一根搖搖欲墜的柱子,精神力瘋狂地向四周擴散,試圖尋找一絲生機。
但敵人太多了,包圍圈很厚,火力幾乎冇有死角。
硬衝,死路一條。
怎麼辦怎麼辦
我的目光掃過那個被銬在角落裡、滿臉獰笑的頭目,又掃過窗外瘋狂噴吐火舌的雨林……
雨林……樹木……
一個瘋狂到極點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進我的腦海!
隊長!我猛地看向隊長,眼睛亮得嚇人,信不信我一次
隊長一愣:你想乾什麼
給我爭取一分鐘時間!最猛烈的火力壓製!吸引他們所有注意力!我語速極快,然後,準備好,聽我指令,衝出去乾他孃的!
隊長死死盯著我的眼睛,隻猶豫了一秒:好!全體都有!最大火力!覆蓋射擊!
刹那間,所有隊員探出身,步槍、機槍、手雷,所有能用的武器同時開火!不顧一切地向外傾瀉彈藥!
突如其來的瘋狂反擊,果然讓外麵的敵人愣了一下,攻勢微微一滯。
就是現在!
我閉上眼睛,將所有的精神力,毫無保留地灌注出去!不再是感知,而是……召喚!
目標,不再是某一棵具體的樹,而是整片雨林!是所有我能感應到的樹木的根係和地下的盤根錯節!
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鼻血汩汩流出,身體劇烈顫抖,幾乎要虛脫。
但我成功了!
營地外圍,敵人依托掩體瘋狂射擊的地方,地麵開始發出詭異的悶響!
哢嚓!轟隆!
一條條粗壯如蟒蛇般的樹根,毫無征兆地破土而出!瘋狂地扭動、抽打、纏繞!
敵人腳下的土地瞬間變得凹凸不平,甚至塌陷!
他們精心構建的掩體和射擊陣地,被這些狂暴的樹根攪得一塌糊塗!
重機槍被掀翻,槍手被樹根纏住腳踝拖倒,火箭筒射手被突然隆起的土埂絆了個狗吃屎……
整個包圍圈,瞬間陷入一片極致的混亂和恐慌!
見鬼!這是什麼!
樹!樹根活了!
啊!我的腳!
慘叫聲、驚呼聲、樹木根係破土的轟鳴聲取代了槍聲!
屋裡,所有隊員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窗外這超自然的一幕,大腦徹底宕機。
隻有隊長第一個反應過來,雖然他的眼中也充滿了震撼,但他抓住了這唯一的戰機!
衝!!!他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第一個端著槍衝了出去!
隊員們如夢初醒,壓下心中的驚駭,如同出閘的猛虎,跟著隊長殺入混亂的敵群!
此刻的敵人,陣型已亂,心神俱裂,哪裡還組織得起有效的抵抗
戰鬥,變成了一場單方麵的碾壓和清剿!
10
第十章:回家老子現在是特種兵王!
戰鬥結束得很快。
當最後一個負隅頑抗的槍手被土狼一槍托砸暈後,整個營地徹底安靜下來。
硝煙混合著泥土和草木根汁的奇特氣味瀰漫在空氣中。
隊員們站在一片狼藉的戰場上,看著那些緩緩縮回地麵、留下滿地瘡痍的恐怖樹根,又看看那個靠在門框上、臉色蒼白如紙、需要人扶著才能站穩的我,眼神已經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
敬畏恐懼感激狂熱或許都有。
隊長走過來,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沙啞:乾得漂亮……兄弟。
這一聲兄弟,重於千斤。
我們迅速打掃戰場,安置炸藥,準備撤離。
俘虜的那個頭目,此刻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真正的魔鬼,渾身抖得如同篩糠,褲襠濕了一片。
魔鬼……叢林魔鬼……他隻會重複這一句話。
轟隆隆——!
巨大的爆炸聲接連響起,毒梟的營地和加工廠在沖天的火光中化為廢墟。
直升機準時到來,接應我們撤離。
返航的途中,機艙裡很安靜。隊員們雖然疲憊,但眼神明亮,洋溢著勝利的喜悅和一種脫胎換骨般的銳氣。
冇有人說話,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我身上。
我靠在那裡,閉目養神,精神力透支的後遺症讓我頭痛欲裂,但心裡卻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寧靜和踏實。
我做到了。
用我這曾經隻用來躲樹枝的能力,真正救了戰友,贏了戰鬥。
回到基地,迎接我們的是英雄般的禮遇。
雷豹親自在機場等候,看著我們一個個走下飛機,他的目光最後落在我身上,大步上前,什麼都冇說,隻是給了我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好樣的!李鐵!你是好樣的!
任務總結、慶功、表彰……
一係列流程過後,一天晚上,雷豹和隊長又把我叫到了辦公室。
雷豹拿出一份檔案,放在我麵前。
李鐵,你的服役期快到了。按照約定,你可以選擇拿一筆獎金,光榮退役,回家……嗯,繼續砍柴。雷豹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
隊長也看著我,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我看著那份檔案,沉默了。
回家,砍柴。
曾經這是我最大的夢想,逃離這整天挨砸的倒黴日子。
但現在……
我抬起頭,看了看身上筆挺的特戰服,摸了摸肩章,眼前閃過和隊員們一起訓練、一起出生入死的畫麵,閃過隊長那聲兄弟,閃過雷豹重重的擁抱。
回家
那裡已經冇有能讓我咻來咻去的樹了。
也冇有能讓我腎上腺素飆升的實彈和任務了。
更冇有這些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的戰友了。
我拿起那份檔案,在雷豹和隊長驚訝的目光中,緩緩地把它撕成了兩半。
首長,隊長。我挺起胸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抖,我……我能留下嗎不是當臨時教官,是……成為一個真正的特種兵!
雷豹和隊長對視一眼,臉上同時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當然!雷豹大聲道,從今天起,你就是‘叢林幽靈’小隊正式一員!軍銜:上尉!
隊長走上前,將一套嶄新的、帶有專屬臂章的特戰服和一個士兵證鄭重地放在我手裡:歡迎正式入列,李鐵……教官。
三個月後。
綜合訓練場上,一場多兵種聯合演練正在進行。
一支裝備精良的藍軍特種小隊,憑藉優勢火力和資訊壓製,將紅軍一支小隊逼入了絕境,包圍在一片模擬城鎮廢墟中。
紅軍小隊傷亡慘重,隻剩下最後兩人,被困在一棟破樓裡,彈儘糧絕。
藍軍隊長得意地對著通訊器喊話:裡麵的兄弟,彆撐了!出來吧!你們已經很棒了,雖敗猶榮!
樓裡冇有迴應。
藍軍隊長撇撇嘴,打了個手勢:突擊組上!抓活的!
幾名藍軍隊員謹慎地靠近破樓。
就在他們即將衝入樓門的瞬間——
異變陡生!
樓旁不遠處,幾棵栽種在廢墟裡作為綠化的樹木,突然無風自動!
刷!刷!刷!
幾道穿著紅軍作訓服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竟然憑空從那幾棵樹後閃現而出!手中的鐳射模擬器瞬間開火!
噗噗噗!
那幾名靠近的藍軍隊員根本冇反應過來,身上就冒起了代表陣亡的白煙!
什麼!
他們從哪兒冒出來的!
後麵不是檢查過冇人嗎!
藍軍隊長大驚失色!
然而,更讓他崩潰的還在後麵。
那些紅軍的身影打完就跑,瞬間又閃到附近的斷牆或樹木之後,消失不見!
藍軍隊長立刻指揮火力覆蓋和搜尋,卻連根毛都冇找到。
下一秒,那些幽靈般的身影又從完全意想不到的角度出現,精準點殺掉他們側翼的隊員後,再次消失!
神出鬼冇!防不勝防!
藍軍的陣型被徹底打亂,隊員一個個莫名其妙地陣亡,卻連對手的影子都摸不到!
他們感覺自己像是在和一群會瞬移的幽靈作戰!
藍軍隊長氣得跳腳,對著通訊器大吼:見鬼!他們到底有多少人這是什麼戰術!
最後,當紅軍最後兩人(其中一人赫然是李鐵)如同天降神兵,突然從藍軍指揮車旁邊的綠化帶樹後閃出,用匕首割喉了目瞪口呆的藍軍隊長時,演練宣告結束。
紅軍,奇蹟翻盤!
觀摩台上,一眾高級將領全都站了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
老雷!那是哪支隊伍這……這打法聞所未聞!一位將軍忍不住問道。
雷豹看著場上那個正在被隊員們興奮拋起的年輕身影,臉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報告首長!那是我們新成立的‘叢林幽靈’特彆行動組。至於打法……
他頓了頓,賣了個關子。
我們一般管這叫——‘樵夫戰術’。
全場愕然。
而我,李鐵,曾經的倒黴樵夫,如今的特種兵王,看著蔚藍的天空,聽著戰友們的歡呼,咧開嘴,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樹枝以後隻怕是導彈來了,老子都能帶著兄弟們躲著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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