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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那個二手包！林晚摸著包包裡的酒店房卡,手抖得像篩糠。三年來她給程遠當牛做馬,換來的就是這個破包裡還沾著彆的女人的口紅印！監控視頻裡,她那個模範老公正摟著小妖精進房間呢……呸！什麼高管精英,就是個不要臉的騙子！好在閨蜜蘇妍夠狠,一紙訴狀把他送進局子。現在她林晚可是翻身了！從受氣小媳婦到庇護所老闆,那些哭哭啼啼來求助的姐妹都說：晚姐,你太颯了！程遠在牢裡聽說這事,怕是要氣吐血吧活該！
1
生日禮物
林晚站在鏡子前,第八次扯那條該死的裙子。這個香檳色的破布條,花了她半個月買菜錢。程遠說過,作為高管太太,她得穿得體麪點。
二十八啦……她對著鏡子歎氣,手指頭碰了碰脖子上的紅印子。那是早上程遠啃的,疼得她直抽抽,可還得裝出很享受的樣子。
叮咚——手機響了。是程遠那個王八蛋。
晚晚啊,加班呢,晚點回。電話那頭,程遠的聲音黏糊糊的,像摻了蜜的砒霜。
嗯嗯,工作要緊。林晚捏著嗓子說,指甲都快掐進手心肉裡了。這個賤人,上週也是這麼說,結果襯衫領口沾著口紅印回來。
掛掉電話,林晚一屁股坐在化妝台前。鏡子裡那個女人,眼睛底下兩坨青黑,活像被人揍了兩拳。三年前相親時,程遠還說她眼睛好看呢,現在連正眼都不瞧她一下。
餐廳裡,蠟燭都快燒冇了。牛排涼得跟磚頭似的,蘑菇湯結了一層噁心的油膜。十點四十了,那個死鬼還冇回來。
哢噠——門終於響了。林晚趕緊擠出笑臉,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
寶貝生日快樂！程遠甩過來個亮閃閃的盒子,西裝上飄著股騷裡騷氣的香水味,絕對不是她用的便宜貨。
林晚拆開盒子,是個名牌包。她心裡咯噔一下——上個月買菜錢少了三千,原來是被這王八蛋拿去……
咦她手指頭摸到個硬卡片。偷偷掏出來一看,是張酒店房卡！1723房,明天到期。這個殺千刀的……
怎麼了程遠眯著眼湊過來。
冇、冇事！林晚趕緊把卡片塞回去,手心全是汗,這包……很貴吧
程遠嗤笑一聲：你那個破coach早該扔了,上次聚會多丟人。說著還捏了捏她的臉,疼得她直想哭。
廚房裡,林晚把冷牛排塞進微波爐。叮叮噹噹的聲音蓋不住陽台上程遠的笑聲：……明天見嘛……乖……
那個調調,膩得她胃裡翻江倒海。結婚三年,程遠跟她說話從來都是命令式的把飯熱了衣服熨了,哪會這麼……這麼噁心！
收拾餐桌時,林晚又偷偷摸出那張房卡。包裡還有塊口紅印,豔得刺眼。她突然想起上週消失的藍襯衫,還有程遠手機上新設的密碼……
晚晚程遠突然出現在門口,嚇得她差點把盤子摔了。
收、收拾呢……她結結巴巴地說。
程遠從後麵抱住她,那股騷香水味熏得她頭暈：今晚好好補償你,嗯
林晚渾身起雞皮疙瘩。這個混蛋,剛從彆的女人床上下來,還想碰她
我……我累了……她縮著脖子躲開。
程遠臉色立馬黑了,又強擠出笑：那你先睡。
臥室裡,林晚鎖上門,盯著結婚照發呆。照片裡程遠笑得多假啊,她現在纔看出來。床頭櫃抽屜怎麼開了條縫肯定是那個控製狂又翻她日記了！
夫妻要坦誠……程遠總這麼說,自己卻在外麵……
嘩啦——相框突然掉地上碎了。林晚跪在地上撿碎片,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她突然瞥見衣櫃門冇關嚴,那件灰西裝袖口上……是一模一樣的口紅印！
嗬……林晚癱坐在地上,突然笑出聲。這個王八蛋,連偷吃都不知道擦嘴！
窗外,月亮被烏雲遮住了。就像三年前那個雨天,程遠撐著傘對她說：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騙子！全都是騙子！
2
溫水煮蛙
林晚一晚上冇閤眼。那個破口紅印在她腦子裡轉啊轉,跟個蒼蠅似的趕都趕不走。
天剛矇矇亮,程遠就躡手躡腳出門了。林晚趴在窗邊,看著那輛黑色奧迪一溜煙開走——方向根本不是去公司！
皇冠假日……1723……她唸叨著房卡上的字,手指甲在窗台上刮出刺耳的聲音。
叮咚——手機響了。是蘇妍發來的訊息：生日快樂啊寶貝！晚上請你吃飯！
林晚盯著螢幕發呆。上次見蘇妍是什麼時候來著哦對,半年前同學聚會,程遠嫌她穿得土,半道就把她拽回家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她突然蹦起來,翻箱倒櫃找那件壓箱底的米色風衣。這是結婚前買的,程遠說像站街的,硬是不讓穿。
出租車裡,林晚死死攥著那張房卡。司機從後視鏡瞥了她一眼：小姐,去捉姦啊
要你管！林晚凶巴巴地吼,嗓子卻抖得不像話。
皇冠假日的大廳亮得刺眼。林晚縮在角落的盆栽後麵,眼睛盯著電梯口。那個前台小姐一直往這邊瞟,估計把她當成什麼可疑分子了……
叮——電梯門開了。程遠摟著個穿超短裙的丫頭走出來,那丫頭整個人都快掛在他身上了！林晚瞪大眼睛——那不是程遠公司的實習生小雨嗎上個月還來家裡吃過飯！
程總～人家昨天表現好不好嘛～小雨的聲音嗲得能擰出蜜來。程遠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笑得眼睛都冇了。
林晚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跌跌撞撞衝進消防通道,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酸水混著眼淚糊了一臉,那個二手包的鏈條硌得她胸口生疼。
三年……三年啊……她蹲在樓梯間,像個瘋子一樣又哭又笑。三年前程遠追她的時候,天天送花送巧克力,說要把她寵成小公主……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程遠！林晚手忙腳亂地擦臉,深吸了好幾口氣纔敢接。
晚晚,我晚上要見個重要客戶,不回家吃飯了。程遠的聲音一本正經,要不是親眼所見,她打死也想不到這混蛋剛從小妖精床上爬起來！
好……好的……林晚掐著自己大腿纔沒哭出聲。
掛掉電話,她鬼使神差地打開小雨的朋友圈。最新一條是十分鐘前發的：謝謝親愛的生日禮物～配圖是……是跟她一模一樣的香奈兒包！隻不過是最新款！
林晚眼前一黑。這個畜生！給小三買新款,給老婆買個二手貨還他媽是用她的買菜錢！
回到家,林晚像具行屍走肉一樣在屋裡轉悠。程遠的書房平時都不讓她進,說什麼商業機密……放屁！肯定有鬼！
她試著擰了擰門把手——鎖著的。這個控製狂,連廁所都不鎖就鎖書房！
突然,林晚想起程遠總把備用鑰匙藏在……她踮起腳摸到玄關吊燈上麵,果然摸到個冰涼的金屬片！
書房裡一股子煙臭味。林晚輕手輕腳地翻著抽屜,突然在最底下那個帶鎖的抽屜裡摸到個硬皮本子。
這是……她瞪大眼睛。本子上赫然寫著《馴養手冊》！翻開第一頁就寫著：如何讓妻子聽話——第一步,切斷社交……
林晚的手抖得像篩糠。往後翻全是程遠記錄的各種馴妻心得：說她穿紅裙子像妓女,以後就不敢穿了、故意弄壞她手機,省得老跟閨蜜聊天……
最後一頁夾著幾張照片——全是不同女人的背影！每張背麵都寫著日期和馴服進度。小雨那張寫著：已上床,目標讓她主動辭職。
原來……我隻是其中一個啊……林晚癱坐在地上,突然想起第一次約會時程遠說的話：你這樣的女人,最適合當老婆了……
當時她還傻乎乎地以為是在誇她賢惠呢！現在才明白,人家是看她好控製！冇主見！爹不疼娘不愛！
窗外突然下起大雨。林晚想起領證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程遠把外套披在她肩上說：以後我保護你……
保護個屁！這三年他把她關在家裡當免費保姆,切斷她所有朋友聯絡,連穿什麼衣服都要管！這不是保護,這是……這是養寵物啊！
叮咚——門鈴響了。林晚慌忙把本子塞回去,擦乾眼淚去開門。
是蘇妍,抱著一大束紅玫瑰站在門口：驚喜！生日快樂我的寶！
林晚哇的一聲哭出來,撲在閨蜜肩上。蘇妍嚇了一跳：怎麼了這是程遠那王八蛋欺負你了
他……他……林晚張著嘴,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說她老公出軌說她被當寵物養了三年說她自己蠢到現在才發現
蘇妍一把推開她,盯著她紅腫的眼睛看了三秒,突然衝進屋裡：程遠你給我滾出來！
他……他不在……林晚抽抽搭搭地說。
蘇妍氣得直跺腳：我就知道！那孫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上回聚會我就想說了,他看你的眼神跟看條狗似的！
林晚低著頭不說話。是啊,她可不就是條狗嗎給點剩飯就搖尾巴,被踢了還往主人身上蹭……
離！必須離！蘇妍拍著桌子吼,我是離婚律師,幫你弄死那個王八蛋！
林晚呆呆地看著茶幾上那個二手包。鏈條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像在嘲笑她的愚蠢。
我……我能行嗎……她喃喃自語。三年冇工作,朋友都斷了,離了婚她能去哪
蘇妍一把抱住她：傻丫頭,你可是當年辯論賽最佳辯手啊！怎麼被個渣男PUA成這樣了
林晚突然想起大學時的自己——短髮,牛仔褲,在講台上侃侃而談的樣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成現在這個唯唯諾諾的黃臉婆了
雨越下越大,打在窗戶上像無數個小錘子。林晚摸到風衣口袋裡那張房卡,邊緣已經被她捏得捲了邊。
妍妍……她抬起頭,眼淚糊了一臉,幫我……
3
閨蜜的警告
啥！酒店房卡！蘇妍的尖叫聲差點把屋頂掀翻。她抓著那張小卡片翻來覆去地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林晚縮在沙發角角,手指頭絞著衣襬。這個破習慣是跟程遠結婚後養成的——那混蛋說她緊張時絞手指的樣子很做作。
這王八蛋！這殺千刀的！蘇妍氣得在客廳裡轉圈圈,高跟鞋踩得咚咚響,我就知道！第一次見麵我就覺得那孫子不是好東西！
林晚低著頭不說話。三年前她帶程遠見蘇妍時,蘇妍確實說過這男的眼睛太活泛,不像老實人。可她當時被愛情衝昏頭,還跟閨蜜大吵一架……
晚晚,你聽我說！蘇妍突然蹲下來抓住她的手,這種男人我見多了！先把你捧上天,再一點點把你翅膀折斷……
林晚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是啊,程遠先是誇她穿紅裙子好看,後來就說像站街的；先是說她朋友多真好,後來就嫌她們檔次低……
你看看你現在！蘇妍指著她身上那件灰不拉幾的居家服,大學時你多愛打扮啊！現在跟個修女似的！
林晚抹了把眼淚。衣櫃裡那些亮色衣服早被程遠不小心潑上咖啡了。每次她想買新衣服,那混蛋就說你穿給誰看啊……
我……我該怎麼辦……她聲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蘇妍一屁股坐她旁邊,掏出手機啪啪啪按了一通：首先,查他銀行卡流水！這種渣男肯定藏私房錢！
林晚搖搖頭。程遠的工資卡她連摸都冇摸過——那混蛋說女人管錢容易亂花,每月就給她兩千塊買菜錢……
啥！蘇妍又炸了,2023年了還有這種大清遺老！她掰著手指頭算,你給他當三年免費保姆,按市場價至少得給……
話冇說完,門鎖突然響了。林晚嚇得一激靈,手忙腳亂地把房卡塞進沙發縫裡。
程遠推門進來,看見蘇妍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掛上那副假惺惺的笑：喲,蘇大律師怎麼有空來
蘇妍翻了個白眼：來給我閨蜜過生日啊,不像某些人……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牆上的鐘——都快晚上九點了！
程遠臉色一沉,但很快又笑起來：晚晚,我給你帶了蛋糕。他晃了晃手裡的小盒子,上麵印著某高檔酒店的logo。
林晚盯著那個盒子發呆。去年生日程遠也帶回來這麼個蛋糕,說是特意訂的……現在想想,八成是跟哪個女人吃飯打包的剩貨！
謝謝老公……她條件反射地說,聲音乾巴巴的。
程遠滿意地點點頭,轉頭對蘇妍假笑：我們夫妻倆要過二人世界了,蘇律師要不……
我走我走！蘇妍抓起包包,趁程遠不注意偷偷塞給林晚一張紙條,明天老地方見,必須來！
門關上後,程遠立刻變臉：她來乾什麼不是跟你說少跟她來往嗎那女人離過婚,心理變態！
林晚低著頭不說話。以前程遠這麼說時,她還傻乎乎地附和……現在想想,蘇妍離婚是因為前夫家暴,打贏官司後還幫了好多姐妹……
說話啊！啞巴了程遠突然提高音量,嚇得她一哆嗦。
她……她就是路過……林晚結結巴巴地說,手指又不自覺地絞在一起。
程遠眯著眼打量她,突然伸手捏住她下巴：眼睛怎麼這麼紅哭過了
林晚心跳都快停了。這個動作以前她覺得好man啊,現在隻覺得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
切……切洋蔥……她編了個自己都不信的藉口。
程遠冷哼一聲,鬆開手去換衣服。林晚偷偷鬆了口氣,打開那個精心準備的蛋糕——果然,缺了一角的提拉米蘇,邊緣還有口紅印！
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林晚鬼使神差地摸出程遠褲兜裡的手機——密碼換了,不是她的生日了……她試著輸入小雨的生日,鎖屏哢地開了。
微信置頂的聊天框備註是17樓小野貓。林晚點開一看,差點把手機摔了——全是露骨的**！最新一條是半小時前發的：程總好厲害～明天還要～
最噁心的是,程遠發的那句：家裡那個黃臉婆跟你比差遠了,跟死魚似的……
林晚的手抖得拿不住手機。原來在這混蛋眼裡,她就是個黃臉婆！是誰天天讓她洗衣做飯到半夜是誰嫌她化妝像妓女
浴室門突然開了。林晚趕緊鎖屏把手機塞回去,心臟砰砰跳得像要炸開。
發什麼呆去放洗澡水啊！程遠擦著頭髮命令道,那語氣跟使喚傭人似的。
哦……好……林晚機械地往浴室走,腦子裡全是那些噁心聊天記錄。這個王八蛋,吃她的住她的,還敢在外麵……
突然,程遠從後麵抱住她：一起洗那股騷香水味熏得她直犯噁心。
我……我那個來了……她縮著脖子撒謊。
程遠立刻鬆開手,一臉嫌棄：真晦氣！轉身就去書房了,門摔得震天響。
林晚癱坐在馬桶蓋上,摸出蘇妍塞的紙條：明早十點,星巴克,帶好證件。
證件……她突然想起結婚證還鎖在程遠的保險箱裡。那混蛋說什麼重要檔案統一保管,原來早就算計好了！
臥室裡,程遠已經打起了呼嚕。林晚輕手輕腳地翻他的錢包——果然,有張皇冠假日的VIP卡！背麵還寫著1723專屬……
窗外月光冷冷的。林晚盯著熟睡的程遠,突然覺得好陌生。這個鼾聲如雷的禿頂男人,真的是當年那個給她送99朵玫瑰的白馬王子嗎
她摸出枕頭下的舊手機——那是被程遠不小心摔壞的,其實還能開機。相冊裡存著大學時的照片：短髮飛揚的她,在辯論賽上侃侃而談……
一滴眼淚砸在螢幕上。林晚突然想通了：從明天開始,她要做回那個會吵架的林晚,而不是程遠圈養的晚晚！
鬧鐘定在早上七點。程遠每週三都要晨跑……呸！八成是跑去哪個狐狸精床上運動吧！
林晚攥著那張皺巴巴的房卡,在黑暗裡睜著眼到天亮。這次,她一定要抓個現行！
4
酒店監控
鬧鐘響的時候,林晚已經睜著眼躺了兩個小時。窗外天還黑著,程遠在旁邊睡得跟死豬一樣,呼嚕打得震天響。
晨跑……嗬……林晚輕手輕腳爬起來,摸出那件壓箱底的黑色運動服。這是她偷偷買的,標簽都冇拆——程遠說女人穿黑色像寡婦,死活不讓買。
五點半,程遠的手機鬧鐘準時響了。他迷迷糊糊按掉,轉頭看見林晚已經穿戴整齊,明顯愣了一下：你起這麼早乾嘛
我……我想跟你一起晨跑……林晚低著頭說,手指頭又習慣性地絞在一起。
程遠皺皺眉：你跑什麼步在家好好做飯不行嗎說著就要來摸她額頭,是不是發燒了
林晚往後縮了縮：就……就想鍛鍊下……她聲音越說越小,跟以前一樣慫包。
程遠撇撇嘴,懶得再理她,自顧自去洗漱了。浴室門一關,林晚立刻撲向他的手機——鎖屏上三條微信通知明晃晃的：
寶貝我醒啦～
1723等你哦～
今天穿你買的那套～
林晚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這個不要臉的,果然是要去……她趕緊用自己手機拍下這些通知,手抖得差點拿不穩。
程遠洗漱完出來,看見林晚還杵在那兒,明顯不耐煩了：你到底要乾嘛
我……我還是不去了……林晚縮著脖子說,突然有點頭暈……
神經病！程遠罵了句,抓起外套就往外走。門摔得震天響,震得林晚眼淚差點掉下來。
等電梯聲一消失,林晚立刻蹦起來,三下五除二換好衣服。她掏出蘇妍給的那部舊手機——冇錯,昨晚她連夜跑去閨蜜家拿了這部秘密武器！
定位器裝好了蘇妍的簡訊跳出來。
林晚回了個嗯,手指在螢幕上戳得啪啪響。昨晚她們在程遠車裡裝了GPS,就在那個破奧迪的座椅底下。
手機地圖上,一個小紅點正往皇冠假日移動。林晚攔了輛出租車,跟做賊似的縮在後座：跟……跟著前麵那輛黑奧迪……
司機大叔從後視鏡瞟她一眼：捉姦啊
林晚冇吭聲,死死盯著手機上移動的小紅點。這個王八蛋,每週三晨跑都是去……去……
皇冠假日酒店。林晚壓低了棒球帽,鬼鬼祟祟地跟在大堂柱子後麵。程遠正在前台拿房卡——1723,果然是那個房間！
電梯門一關,林晚立刻衝向安全通道。十七樓……爬得她腿都快斷了！好不容易摸到1723門口,卻聽見裡麵傳來……
程總～人家想死你啦～小雨的聲音嗲得能滴出蜜來。
小妖精……程遠的笑聲油膩得讓人反胃,比我家那個黃臉婆帶勁多了……
林晚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嘴裡漫開。她抖著手掏出舊手機,調到錄像模式……突然,房門開了一條縫！原來程遠這個粗心鬼冇關嚴！
透過門縫,她看見小雨穿著幾乎透明的睡衣,正往程遠懷裡鑽。而那個混蛋……那個混蛋手裡拿著條香奈兒項鍊！跟送她的二手包一個牌子！
謝謝程總～小雨踮著腳親了程遠一口,比送你家保姆的禮物強多啦～
保姆！林晚眼前一黑。原來在彆人眼裡,她就是個……就是個保姆！
手機突然叮的一聲——是蘇妍發來的簡訊！房間裡兩個人明顯聽見了,程遠猛地轉頭看向門口……
林晚拔腿就跑,心臟快跳出嗓子眼。身後傳來程遠的怒吼和腳步聲,她慌不擇路地衝進電梯,拚命按關門鍵……
晚晚！程遠的臉在電梯門縫裡一閃而過,猙獰得像個惡鬼。
出租車裡,林晚渾身抖得像篩糠。司機大叔遞來紙巾：拍到了
她點點頭,眼淚把手機螢幕都打濕了。視頻裡程遠和小雨噁心的對話清清楚楚,想賴都賴不掉……
回到家,林晚癱在沙發上發呆。那個破二手包還擺在茶幾上,鏈條閃著冷光。她突然抓起剪刀,發瘋似的把包剪了個稀巴爛……
砰！門被踹開了。程遠殺氣騰騰地衝進來,眼睛紅得像要吃人：你跟蹤我！
林晚嚇得一哆嗦,但這次她冇低頭：是……是又怎樣！
怎樣程遠冷笑一聲,突然搶過她手機狠狠摔在地上,就憑你也想抓我把柄！
手機螢幕碎了,但內存卡早被林晚取出來了——蘇妍教她的。這個秘密她誰都冇說,連程遠都不知道……
離婚吧。林晚聽見自己說,聲音抖得不像話,但異常清晰。
程遠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突然大笑起來：離婚你吃我的住我的,離了婚喝西北風去他湊近一步,酒氣混著香水味熏得人頭暈,彆忘了,你連結婚證都在我保險箱裡！
林晚往後退了退,後背抵上冰冷的牆。是啊,這三年她像個傻子一樣被圈養,連身份證都被程遠保管著……
還有這個！程遠突然掏出手機,螢幕上赫然是……是她的私密照片！敢離婚,我就把這些發到網上,讓你爸媽看看他們女兒有多賤！
林晚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這些照片是蜜月時程遠軟磨硬泡拍的,說什麼留個紀念……原來早就算計好了！
程遠看她嚇傻了,得意地收起手機：乖乖聽話,你還是程太太。他拍拍她的臉,力道大得像在扇耳光,現在,去做早飯。
廚房裡,林晚機械地煎著雞蛋。油星子濺到手背上,疼得她一激靈。窗外的陽光明晃晃的,照得那個破二手包的碎片閃閃發亮……
突然,門鈴響了。程遠罵罵咧咧地去開門,接著是一聲驚叫：你們乾什麼！
林晚探頭一看——是兩個警察！後麵還跟著……蘇妍！
程遠先生,有人舉報你職務侵占。警察亮出證件,請跟我們走一趟。
程遠臉都綠了：胡說八道！誰舉報的！
我。蘇妍從警察身後走出來,衝林晚眨眨眼,順便,我當事人申請了人身安全保護令。
林晚張大嘴。當事人什麼當事人
蘇妍大步走過來,塞給她一份檔案：愣著乾嘛簽字啊！
檔案抬頭寫著《離婚申請書》。林晚抬頭看看麵如死灰的程遠,又看看一臉得意的閨蜜,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
傻丫頭,哭什麼蘇妍摟住她肩膀,好日子纔剛開始呢！
是啊,那個破二手包都剪爛了,還留著乾嘛
5
抽屜裡的秘密
警察把程遠帶走後,林晚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那個王八蛋臨走前瞪她的眼神,跟要殺人似的……
發什麼呆呢蘇妍一把將她拽起來,趕緊的,趁那混蛋不在,找證據啊！
林晚這纔回過神,手還在抖：什……什麼證據……
傻呀你！蘇妍戳著她腦門,他轉移財產的記錄,pua你的筆記,還有……她壓低聲音,那些照片的備份！
林晚一個激靈。對啊,程遠手機裡那些噁心照片……要是真髮網上……
他……他書房鎖著的……她結結巴巴地說。
蘇妍翻了個白眼,從包裡掏出個小鐵絲：看我的！三下五除二就把書房門撬開了,跟姐學著點！
書房裡一股煙臭味。林晚輕手輕腳地翻著抽屜,突然在最底下那個鎖著的抽屜裡摸到個硬皮本子——跟上次看到的《馴養手冊》不一樣,這個是黑色的！
找……找到了……她聲音直打顫。
蘇妍湊過來一看,封麵上赫然寫著《獵物檔案》！翻開第一頁就是林晚的照片,下麵密密麻麻寫著：
目標：林晚
弱點：缺愛、自卑
攻略方案：先捧後踩……
這……這……林晚眼前發黑。原來從相親開始就是場騙局！程遠早就……早就……
往後翻更噁心！全是不同女人的資料,每個都有攻略進度。小雨那頁寫著：已上床,目標：讓她挪用公款……
臥槽！蘇妍突然大叫,你看這個！
最後一頁貼著張銀行流水單——程遠這半年偷偷轉了二百多萬到海外賬戶！戶名寫著……小雨！
林晚腿一軟,直接坐地上了。怪不得那混蛋總說冇錢……原來全給小三了！
這夠他坐牢了！蘇妍興奮地拍照,職務侵占加轉移財產,至少判五年！
林晚卻盯著那張流水單發呆。二百多萬……夠買多少個好包啊……程遠卻送她個二手貨……
彆愣著！繼續找！蘇妍已經開始翻保險箱了。
哢噠——保險箱開了。裡麵整整齊齊碼著幾遝現金,還有……林晚的身份證、畢業證、結婚證！
這王八蛋！蘇妍氣得直跺腳,把你證件都扣了,怪不得你跑不了！
林晚顫抖著拿起結婚證。照片裡程遠笑得多假啊……她當時怎麼就冇看出來呢
突然,蘇妍從保險箱最底層抽出個U盤：看看這是啥！
插上電腦,U盤裡全是……全是女人的私密照片和視頻！林晚的隻占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其他女人的……小雨的最多！
人渣！畜生！蘇妍氣得直罵,這夠他吃十年牢飯了！
林晚卻盯著螢幕上一張張驚恐的臉發呆。這些女人……都跟她一樣傻嗎……
等等！蘇妍突然點開一個檔案夾,這是……公司賬本她眯著眼看了看,突然大笑,哈哈哈！這傻逼！把做假賬的證據都存起來了！
林晚還冇反應過來,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喂她怯生生地接起來。
林晚是吧一個女聲冷冷地說,我是小雨。
林晚手一抖,手機差點掉了。這個小三還敢打電話來！
程遠被抓了,小雨的聲音帶著哭腔,警察說我涉嫌挪用公款……明明錢都是他轉給我的！
林晚和蘇妍對視一眼。活該！狗咬狗！
你……你想怎樣……林晚結結巴巴地問。
我有程遠的黑料！小雨突然壓低聲音,他電腦D盤有個加密檔案夾,密碼是你生日倒過來……裡麵全是客戶的秘密錄音！
掛掉電話,林晚整個人都是懵的。程遠還偷錄客戶這是要……要敲詐
蘇妍已經撲向電腦了：快快快！D盤！
果然有個加密檔案夾。輸入密碼後,跳出來上百段錄音檔案！最新的一段是上週的,程遠正跟客戶說：這筆錢走私人賬戶,絕對查不到……
哈哈哈！蘇妍樂得直拍大腿,這傻逼自爆卡車啊！
林晚卻盯著那些錄音檔案發呆。原來這三年……她跟個罪犯睡在一起
突然,書房門砰地被撞開！兩人嚇得一激靈——是程遠！這混蛋居然這麼快就放出來了！
賤人！程遠眼睛血紅,衝上來就要搶電腦,誰讓你們動我東西的！
蘇妍一個箭步擋在前麵：怎麼警察局茶不好喝
程遠一把推開她,直接掐住林晚脖子：吃裡扒外的東西！老子養你三年,你就這麼報答我！
林晚被掐得直翻白眼,手胡亂揮舞著……突然摸到桌上的菸灰缸！
砰！
菸灰缸砸在程遠腦袋上,發出悶響。那混蛋踉蹌著後退兩步,不敢相信似的瞪著林晚：你……你敢打我
我……我……林晚自己也嚇傻了。這三年她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現在居然……
程遠抹了把頭上的血,突然獰笑起來：行啊,長本事了他掏出手機,我現在就把你那些照片……
發啊！林晚突然尖叫出聲,聲音大得把自己都嚇了一跳,髮網上啊！讓大家都看看你是什麼畜生！
程遠愣住了。這個逆來順受的小綿羊,怎麼突然……
你……你彆後悔！他手指在螢幕上亂點,卻突然僵住了——手機相冊裡……照片全冇了！
找這個呢蘇妍晃了晃手裡的U盤,不好意思啊,剛幫你清理了下手機～
程遠臉都綠了,撲上來就要搶。林晚不知哪來的勇氣,抓起電腦就砸過去：滾！
電腦摔在地上,螢幕碎了,但錄音檔案還在自動播放……程遠賄賂客戶的聲音清清楚楚迴盪在房間裡……
你……你們……程遠麵如死灰,突然跪下了,晚晚,我錯了……我就是一時糊塗……
林晚看著這個跪地求饒的男人,突然覺得好噁心。三年了,她居然被這麼個慫包pua得團團轉……
程遠,她聽見自己說,聲音冷靜得不像話,離婚吧。
那混蛋突然變臉,跳起來就要打人。幸好警察及時衝了進來——原來蘇妍早就報警了！
程遠先生,你涉嫌職務侵占和敲詐勒索……警察給他戴上手銬。
程遠被拖走時還在罵：林晚！你等著！老子弄死你！
門關上後,林晚終於撐不住了,癱在地上嚎啕大哭。蘇妍摟著她肩膀：哭啥該慶祝啊！
是啊……該慶祝。林晚看著滿地狼藉的書房,突然笑了。那個鎖了她三年的保險箱,現在大敞四開著……
就像她的新生活一樣。
6
淨身出戶
警察局做完筆錄出來,天都黑了。林晚縮在蘇妍的車裡,整個人還是懵的。
餓不餓姐請你吃火鍋！蘇妍拍著方向盤,興奮得跟中彩票似的。
林晚搖搖頭,手指頭無意識地摳著安全帶。程遠被抓了……那個控製了她三年的惡魔,就這麼……完了
想啥呢蘇妍戳她腦門,該高興纔對！那混蛋最少判五年！
五年……林晚突然想起程遠被押上警車時那個眼神,毒蛇似的……她打了個寒顫。
他……他會不會報複……她聲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蘇妍翻了個白眼：怕啥有姐在呢！說著掏出一疊檔案,喏,趁熱打鐵,把離婚協議簽了！
離婚協議……林晚盯著那幾張紙發呆。三年前簽結婚協議時,程遠還握著她的手說一輩子對你好……騙子！
財產分割這兒……蘇妍指著條款,那王八蛋轉移的錢能追回一部分,房子是婚前財產,但你能拿補償……
林晚突然抓住她手腕：妍妍……我……我能不能先去趟他家
他家蘇妍一愣,你們不是一直住……
那是他爸媽的房子……林晚苦笑,我的東西……得拿回來……
蘇妍方向盤一打：走！姐陪你去！
程遠家彆墅黑漆漆的。林晚按了半天門鈴,纔有個傭人來開門。
阿……阿姨……她結結巴巴地喊。這個阿姨在程家乾了十幾年,以前總偷偷給她留熱飯。
阿姨一看是她,臉立刻拉得老長：喲,還有臉回來聲音尖得能戳死人,把我們家遠遠害進局子,你個掃把星！
林晚被罵得縮脖子。以前就這樣,程遠全家都拿她當傭人使喚……
嘴巴放乾淨點！蘇妍一把將林晚護在身後,我們是來拿東西的！
阿姨堵著門不讓進：什麼東西遠遠說了,這賤人連內褲都是程家買的！
林晚臉唰地白了。是啊……程遠總說她吃他的穿他的……連衛生巾錢都要記賬！
讓開！蘇妍直接亮出律師證,不然告你妨礙公民個人財產！
好說歹說,阿姨才罵罵咧咧地放行。林晚輕車熟路地上二樓,推開那間小儲物室——冇錯,結婚三年,程遠隻給她這麼個小房間放東西！
儲物室裡堆滿了程遠家的破爛。她的兩個行李箱被壓在最底下,都落灰了……
就……就這些……林晚費力地拖出箱子。打開一看,幾件舊衣服,大學時的課本,還有……
這是啥蘇妍從箱底摸出個發黃的信封。
林晚接過來一看,手直抖。是媽媽寫給她的信！大三那年媽媽查出癌症,想見她最後一麵……可程遠說那種窮親戚少來往,把信藏起來了！
王八蛋！蘇妍氣得踹了一腳箱子,這他媽犯法了知道嗎！
林晚攥著那封信,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媽媽臨終前……該有多想她啊……
還有彆的嗎蘇妍翻著箱子,首飾啊證件啊……
林晚搖搖頭。首飾程遠就送過一條鍍金鍊子,還說真金太俗氣。證件倒是有——全是影印件！原件都被那混蛋保管著呢！
走走走！蘇妍拎起箱子,這破地方多待一秒都折壽！
下樓時,客廳燈突然亮了。程遠他媽叉腰站在那兒,活像隻鬥雞：喲,小偷還敢上門啊
林晚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脖子。這個老太婆比程遠還難纏,動不動就罵她不會下蛋的母雞……
誰小偷了蘇妍把箱子一放,你兒子轉移財產纔是小偷！
老太婆一聽就炸了：放屁！那都是我家錢！這賤人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說著突然抓起茶幾上的水杯就潑！
嘩啦——林晚被澆了個透心涼。水順著頭髮往下滴,她突然想起去年除夕,老太婆故意把熱湯潑她手上……程遠還說媽不是故意的……
你！蘇妍要衝上去,被林晚拉住了。
算了……她抹了把臉,我們走吧……
老太婆還在後麵罵：滾遠點！再敢來打斷你的腿！
走出彆墅,夜風一吹,林晚冷得直哆嗦。蘇妍脫下外套給她披上：慫什麼就該扇那老妖婆！
林晚冇說話,隻是回頭看了眼這座困了她三年的金絲籠。燈火通明的彆墅,花園裡的玫瑰……全是假的！就像程遠說的那些甜言蜜語……
妍妍……她突然開口,我……我今晚住哪兒啊……
蘇妍一愣：當然是住我家啊！說著掏出手機,對了,剛收到訊息,法院凍結了程遠部分資產,你能先領一筆補償金……
補償金……林晚苦笑。三年青春,就值這幾個錢
回到蘇妍公寓,林晚洗了個熱水澡。浴室鏡子裡,她都快不認識自己了——瘦得跟鬼似的,鎖骨凸出來老高……程遠總嫌她胖,逼她節食……
晚晚！蘇妍在客廳喊,快來看電視！
電視上正在播午間新聞：某金融公司高管程某涉嫌職務侵占被批捕……畫麵裡,程遠被警察押著,西裝皺巴巴的,哪還有半點精英樣
活該！蘇妍拍手大笑。
林晚卻盯著螢幕發呆。這個狼狽不堪的男人……就是她曾經以為的白馬王子
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喂她怯生生地接起來。
是……是林晚姐嗎一個女聲怯怯地問,我是小雨……
林晚手一抖。這個小三還敢打電話來！
我……我想跟你道歉……小雨帶著哭腔,程遠那王八蛋騙我說他單身……還逼我挪用公款……
林晚冇吭聲。道歉現在知道哭了當初在酒店不是挺嘚瑟嗎
姐……你能不能……幫幫我……小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些錢我都還回去了……我不想坐牢……
林晚直接掛了電話。幫誰來幫她這三年媽媽臨終前都冇能見最後一麵……
誰啊蘇妍湊過來。
林晚搖搖頭,突然想起什麼：妍妍……那些照片……真的刪乾淨了
放心！蘇妍拍拍胸脯,姐找的專業人士,恢複都恢複不了！
林晚長舒一口氣。可是……程遠會不會還藏了彆的備份那混蛋那麼狡猾……
叮咚——門鈴響了。蘇妍去開門,突然驚呼一聲：臥槽！
林晚跑過去一看,門口放著個大紙箱,上麵貼著一張便簽：物歸原主——程遠的前助理小張
打開箱子,全是她的東西！大學獲獎證書、和閨蜜的合照、媽媽織的毛衣……最上麵放著個信封,裡麵是……她的身份證和畢業證原件！
這小張……蘇妍翻著箱子,還挺仗義！
林晚捧著媽媽的毛衣,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這毛衣媽媽織了三個月……程遠卻說地攤貨,硬塞進儲物室最底層……
好啦！蘇妍一把摟住她,明天姐陪你去買新衣服！把這三年缺的都補回來！
林晚抹了把眼淚,突然笑了。是啊……新衣服、新生活……那個破二手包都剪爛了,還留著乾嘛
窗外,月亮從雲層裡鑽出來,明晃晃的。就像三年前那個雨夜,程遠撐著傘對她說：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騙子！全都是騙子！但沒關係……從明天開始,她林晚要為自己活了！
7
律師函
法院傳票寄到蘇妍家那天,林晚正在試新買的紅裙子。三年了,她終於又穿上亮色衣服了！
嘖嘖嘖,這纔像話嘛！蘇妍圍著她轉圈,比那破灰色居家服強一萬倍！
林晚對著鏡子轉了個圈,裙襬飛揚。程遠總說紅裙子像站街的……放屁！明明很好看！
叮咚——門鈴響了。快遞小哥遞來個牛皮紙信封,上麵印著法院的大紅章。
來……來了……林晚手直抖,差點把信封掉地上。
蘇妍一把搶過去：怕啥是傳票！程遠那王八蛋要開庭了！
林晚湊過去看。白紙黑字寫著程遠涉嫌職務侵占案……後麵跟著長長一串罪名,看得她眼暈。
這……這麼多她結結巴巴地問。
可不！蘇妍得意地晃著傳票,光咱們提供的證據就夠他喝一壺了！說著掏出手機,對了,小雨剛發訊息說願意當汙點證人……
林晚撇撇嘴。那個小妖精……現在知道站隊了當初在酒店不是挺嘚瑟嗎
你啊……蘇妍戳她腦門,小雨也是受害者！程遠專門挑咱們這種缺愛的下手……
缺愛……林晚鼻子一酸。是啊,要不是從小爹不疼娘不愛,她能被程遠那點假溫柔騙得團團轉
明天開庭你得去啊！蘇妍翻著日程表,姐給你化個戰妝,豔壓全場！
戰……戰妝林晚縮了縮脖子。她三年冇化妝了……程遠說她素顏最好看,結果轉頭嫌她黃臉婆……
第二天一早,蘇妍按著她化了全妝。鏡子裡那個女人,紅唇杏眼,哪還有半點受氣包樣
法院門口擠滿了記者。原來程遠這案子鬨大了,牽扯出好幾個高管！林晚一下車就被閃光燈晃得睜不開眼。
林小姐！作為受害者你有什麼想說的
程遠長期PUA你是真的嗎
聽說他還拍私密照威脅你
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林晚張著嘴說不出話,手心全是汗……突然,蘇妍塞過來個話筒：說啊！把委屈都說出來！
我……林晚聲音發抖,我……
就在這時,警車呼嘯而來。程遠被押下車,西裝皺巴巴的,鬍子拉碴……看見林晚的瞬間,他眼睛瞪得像銅鈴！
賤人！他掙紮著要撲過來,你敢害我！
法警死死按著他。林晚突然不害怕了——這個瘋狗一樣的男人,就是曾經把她嚇得瑟瑟發抖的老公
我害你她聽見自己說,聲音居然很平靜,是你自己作惡多端……
程遠被拖進法庭時還在罵：等著！老子出來弄死你！
庭審比想象中順利。小雨哭哭啼啼作證,說程遠怎麼逼她挪用公款；公司同事出示假賬證據；最致命的是……那段程遠自己錄的受賄錄音！
法官敲法槌時,林晚還在發呆。五年……程遠被判了五年！那個控製了她三年的惡魔,就這麼……完了
發什麼呆！蘇妍捅捅她,記者等著采訪呢！
法院門口,林晚攥著蘇妍給的小紙條,結結巴巴念著聲明：感謝法律還我公道……希望其他受害者也能勇敢站出來……
有個女記者突然問：林小姐,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打算林晚愣住了。這三年她連明天穿什麼都要程遠決定……現在突然要自己打算了
我……我想幫更多人……她脫口而出,像蘇妍幫我那樣……
回程的車上,蘇妍突然神秘兮兮地掏出一遝紙：看看這是什麼！
離婚判決書！白紙黑字寫著準予離婚！林晚捧著那幾張紙,手抖得像篩糠……自由了……她真的自由了！
還有呢！蘇妍又甩出一張支票,補償金！五十萬！
五十……萬林晚數了好幾遍零。程遠每月隻給她兩千買菜錢,還嫌她花得多……
傻了吧蘇妍哈哈大笑,走！姐帶你shopping去！
商場裡,林晚像做夢一樣。這件要,那件也要！程遠說醜的款式,她偏要試！導購小姐嘴甜得很：姐姐穿這件絕了！
絕了……林晚對著試衣鏡轉圈。是啊,她早該這麼穿的！憑什麼要聽程遠那個瞎子的
拎著大包小包出來,天都黑了。蘇妍突然接到事務所電話,說有急事。林晚自己打車回家,路上一直傻笑……自由的感覺,真好啊！
公寓樓下停著輛黑色轎車。林晚哼著歌走過,車窗突然降下來——
晚晚……
這聲音……林晚渾身血液都凍住了！程遠！他不是被抓了嗎！
車裡那張臉憔悴得嚇人,但確實是程遠！他居然……保釋了！
晚晚……我錯了……程遠聲音啞得像砂紙,我們複婚好不好我以後隻對你一個人好……
複婚林晚差點笑出聲。這個瘋子……以為她還是那個隨便哄哄就心軟的傻女人
滾。她聽見自己說,聲音冷得不像話。
程遠臉色一變,突然掏出一個U盤：你最好想清楚……這裡麵的東西……
又是這招！林晚氣得渾身發抖。這混蛋到底備份了多少照片！
發啊！她突然大吼,有本事現在就發！讓大家都看看你是什麼畜生！
程遠愣住了。這個逆來順受的小綿羊,怎麼……
你……你彆後悔！他咬牙切齒地發動車子,咱們走著瞧！
看著遠去的車尾燈,林晚腿一軟,差點坐地上。這個陰魂不散的……到底要糾纏到什麼時候
手機突然響了。是蘇妍：晚晚！我剛查到程遠那王八蛋還涉嫌詐騙！至少還能加刑三年！
三年……加上原來的五年……林晚長舒一口氣。八年……夠她開始新生活了……
回到家,她看著鏡子裡妝容精緻的自己,突然笑了。什麼程太太……從今天起,她是林晚！就隻是林晚！
窗外,月亮又大又圓。就像三年前那個雨夜,程遠撐著傘對她說：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騙子！全都是騙子！但沒關係……她的好日子,纔剛開始呢！
8
天台對峙
程遠保釋的訊息像個炸彈,炸得林晚一晚上冇睡著。那個U盤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怕個屁！蘇妍在電話裡吼得震天響,姐找關係查了,那混蛋就是虛張聲勢！照片原件全刪光了！
林晚咬著指甲不說話。萬一是彆的什麼呢……程遠那麼狡猾……
對了！蘇妍突然壓低聲音,小雨剛爆料,程遠在天台藏了東西！
天台林晚一愣。程遠公司的天台那地方不是鎖著的嗎……
說是重要證據……蘇妍神神秘秘的,咱得弄到手！
下午三點,林晚鬼鬼祟祟地摸進程遠公司大樓。戴著墨鏡口罩,活像個特務。前台小姐換人了,居然冇攔她！
電梯直達頂樓。天台門果然鎖著,但鎖都生鏽了……林晚使勁一拽——哐當！開了！
天台上堆滿雜物。她東翻西找,突然在一個破工具箱底下摸到個防水袋！裡麵是……賬本！密密麻麻記錄著程遠這些年貪汙的錢,還有……行賄名單！
找到了……林晚手直抖,趕緊拍照。這要是交上去,程遠起碼再加十年刑期！
我就知道你會來。
陰森森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嚇得林晚差點把手機扔了！程遠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天台門口,臉色鐵青！
把東西放下。他一步步逼近,眼睛紅得像要吃人。
林晚往後退,後背抵上護欄。二十八樓……摔下去肯定成肉餅……
程遠你冷靜點……她聲音抖得不成調,警察都知道我來了……你……
放屁！程遠一把搶過賬本,賤人！非要把我往死裡整是吧！
風呼呼地刮,吹得林晚頭髮亂飛。三年前也是這樣的風……程遠在風中摟著她說我會保護你一輩子……騙子！
我……我隻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她壯著膽子說。
你的東西程遠冷笑,你吃我的住我的,連內褲都是我買的！你有什麼東西！
又是這句話！林晚突然不害怕了。這個混蛋……永遠覺得她是個寄生蟲！
我有人格！有尊嚴！她聽見自己尖叫,不是你的寵物！
程遠像看怪物一樣瞪著她,突然笑了：尊嚴就你他晃著賬本,信不信我現在就把這撕了
撕啊！林晚突然也笑了,我早備份了！
程遠臉一下子黑了。他猛地撲過來,一把掐住林晚脖子：找死！
窒息感襲來……林晚拚命掙紮,指甲在程遠手上抓出血痕……突然,警笛聲由遠及近！
程遠手一鬆,驚慌地望向樓下。林晚趁機一腳踹在他褲襠上！
啊！程遠慘叫一聲,跪倒在地。賬本飛出去,被風颳到護欄邊……
賤人！程遠爬著去搶賬本,半個身子都探出護欄了……
林晚想都冇想,衝上去拽住他衣領！程遠懸在半空,嚇得哇哇大叫：拉我上去！快！
多諷刺啊……這個曾經把她當狗使喚的男人,現在像條落水狗一樣求她……
求我啊。林晚聽見自己說,像當初我求你那樣。
程遠臉都紫了：晚晚……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晚了！林晚手一鬆——當然冇真鬆,就是嚇唬他。程遠殺豬似的嚎起來,褲子都濕了……嚇尿了！
警察衝上天台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程遠像條死狗一樣掛在護欄外,林晚拽著他衣領,笑得像個複仇女神……
救……救命……程遠哭得鼻涕眼淚糊一臉。
警察叔叔都看樂了：程總,這是玩哪出啊
審訊室裡,程遠麵如死灰。新賬本加上恐嚇罪,夠他牢底坐穿了！林晚做完筆錄出來,蘇妍一把抱住她：牛逼啊姐妹！天台對決！
林晚這才後怕起來,腿軟得像麪條。她剛纔差點……差點就……
走！慶祝去！蘇妍拽著她往外走,姐請你吃火鍋！
火鍋店裡,林晚把毛肚涮得嘩嘩響。辣得直吸氣,但超爽！程遠從不讓她吃辣,說對皮膚不好……屁！
接下來啥打算蘇妍給她倒啤酒,那五十萬夠開個小店了……
小店林晚咬著筷子發呆。她大學學設計的……曾經夢想開個工作室……
我想……幫幫其他姐妹……她突然說,像小雨那樣的……
蘇妍眼睛一亮：巧了！我正想辦個女性法律援助中心！咱倆合夥
法律援助……林晚眼前浮現出天台程遠那張驚恐的臉。有多少女人,連反抗的機會都冇有……
乾！她舉起酒杯,敬新生活！
玻璃杯相撞的聲音清脆悅耳。就像三年前婚禮上,程遠說永遠愛你時碰杯的聲音……
騙子！全都是騙子！但沒關係……她的未來,再也不會被任何人掌控了！
9
庇護所
一年後,晚妍法律援助中心開張了。招牌亮閃閃的,照得林晚眼睛發酸。
發什麼呆呢！蘇妍戳她腦門,第一批客人馬上到！
林晚趕緊抹抹眼角。是啊……從被程遠圈養的金絲雀,到現在幫助其他姐妹……像做夢一樣！
叮咚——門鈴響了。三個女人怯生生地站在門口,眼睛紅腫得像桃子。
請……請進……林晚聲音有點抖。那個穿藍裙子的,多像一年前的她啊……縮著脖子,手指絞著衣角……
真能幫我們嗎藍裙子女人小聲問,我老公……很有勢力的……
勢力林晚和蘇妍對視一眼,笑了。當初程遠不也很有勢力現在在牢裡撿肥皂呢！
放心！蘇妍拍著胸脯,我們這專治各種渣男！
女人們你一句我一句倒苦水。這個被老公家暴,那個被男友騙錢……最慘的是個大學生,被導師PUA三年,差點跳樓！
林晚攥著筆的手直髮抖。這些畜生……怎麼都一個套路先捧後踩,切斷社交,最後精神控製……
首……首先……她翻開筆記本,要收集證據……
正說著,門突然被踹開！一個醉醺醺的男人衝進來：賤人！敢跑這兒來！說著就要拽藍裙子女人的頭髮！
林晚腦子還冇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衝上去了！一把將女人護在身後,抄起桌上的訂書機就砸！
啊！醉漢捂著鼻子慘叫,臭娘們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林晚聲音大得把自己都嚇了一跳,這是老孃的店！滾出去！
醉漢掄起拳頭要打,蘇妍已經報警了。警察來得飛快,一看這醉漢就皺眉：又是你！第三次了！
看著醉漢被押上警車,藍裙子女人哇地哭出來：謝謝……謝謝……
林晚拍著她後背,鼻子發酸。一年前,她也這麼無助過……是蘇妍拉了她一把……
晚上關店時,郵箱提示音響了。林晚點開一看,是監獄管理局的郵件——程遠申請減刑被駁回了！
活該！蘇妍湊過來看,這種人就該牢底坐穿！
林晚盯著螢幕發呆。程遠現在什麼樣了是不是也像當初對她那樣,對獄友點頭哈腰
叮咚——又一條訊息。是小雨發來的：姐,我找到工作了！謝謝你當初冇起訴我……
林晚笑了。這個傻丫頭……當初也是被程遠騙的可憐人……
走！慶祝去！蘇妍勾著她脖子,吃火鍋！
火鍋店裡熱氣騰騰。林晚辣得直吸氣,但超爽！她現在可愛吃辣了,還打了耳洞,染了頭髮……所有程遠不讓乾的事,她全乾了個遍！
對了！蘇妍突然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張照片,看看這是誰
照片上,程遠穿著囚服在搬磚,禿了一大片,胖得像頭豬！哪還有半點精英樣
這……林晚瞪大眼睛,他怎麼胖成這樣
牢飯養人啊！蘇妍哈哈大笑,聽說他在裡麵天天捱揍,隻能靠吃緩解壓力！
林晚噗嗤笑出聲。該！這個控製狂,現在連自己體重都控製不了了吧
手機突然響了。是電視台的采訪邀請！因為她們中心幫助的女性超過50個,成了社會熱點！
去不去蘇妍擠眉弄眼,說不定能氣死程遠！
去！當然去！林晚對著鏡頭侃侃而談的樣子,哪還有半點受氣包樣彈幕刷得飛起：姐姐好颯！求開PUA識彆課！
節目播出第二天,中心門口排起長隊。全是來求助的姐妹！林晚忙得腳不沾地,但心裡滿滿的……
晚上,她習慣性地點開程遠的獄中賬戶——自從知道能查這個,她隔三差五就要看看那混蛋過得有多慘。哈！今天又被扣分了！理由是偷藏零食！
多可笑啊……這個曾經連她吃塊餅乾都要管的女人,現在為包辣條違規……
窗外月光柔柔的。林晚摸著鎖骨上的新項鍊——自己買的,真金的！程遠當初說真金太俗,其實是嫌貴吧
叮咚——手機又響。是那個藍裙子女人發來的照片：她站在新公司門口,笑得燦爛：林姐,我找到工作啦！
林晚突然鼻子一酸。一年前,她也這樣重獲新生……現在,她成了彆人的蘇妍……
傻笑啥呢蘇妍扔過來一包辣條,趕緊的,明天還有十個預約呢！
辣條真香！林晚嚼得嘎嘣響。程遠要是看見,肯定又要罵垃圾食品……呸！現在誰管得著她
月亮升得老高。就像三年前那個雨夜,程遠撐著傘對她說：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騙子！全都是騙子！但沒關係……她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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