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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陳氏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就有采購部的梅姐趾高氣揚地命令我做事。

我疑惑:倉儲部是采購部的下屬部門嗎要不我打電話問問總經理

梅姐氣得跳腳。

我說:你是不是上個廁所,還得我給你送紙,自己冇長手嗎

梅姐說要給我好看。

我心說,老孃來這裡,就是為了給死黨報仇。有什麼損招,你儘管使出來,我接著!

1

我剛坐到工位上,一箇中年女人走過來,敲了敲我的桌麵:你是新來的倉管吧幫我把衣服吊牌掛一下。

我皺起眉頭:掛吊牌屬於倉管的本職工作嗎

女人細長的眉毛蹙起,濃烈的香水味熏得有我些頭暈:怎麼那麼多廢話,讓你掛你就掛。

我:你誰啊

女人的胸膛上下起伏,明顯有點被我氣笑了,指著自己說:我是采購部的梅姐,采購部,你懂嗎

我反問梅姐:采購部和倉儲部是上下級部門嗎

但凡有點常識的都知道采購部和倉儲部是平行部門。

真不知道這女人哪來的優越感,敢用上級的口氣對倉儲部頤指氣使地下達命令,我心說這女的神經病吧。

正打算給自己倒杯水,冇想到梅姐又敲了敲桌子:在裝聾做啞嗎我產的知難道你冇聽到。

我拿出手機:我剛入職咱們公司,等我跟宋總確定一下,咱們公司的倉儲部是不是采購部的下屬部門

梅姐染了大紅色指甲油的指甲都快戳到我眼皮子上了:

剛來的倉管,你拽什麼拽,給我等著,有你好果子吃。

她像一隻炸毛的母雞,氣沖沖地走了。

我對著她的背影道:我可冇說自己拽,是你說的。

2

在電腦上列印好快遞單後,我交給倉庫的員工。

公司小,倉庫也小,兩個員工負責揀貨和包裝,都是中年女人,一個叫英子,一個叫王飛,王飛的脖子還是歪的。

我找到她們時,她們正和梅姐說說笑笑。

見到我過來,她們眼皮子都不抬。

我說:快遞單出來了,你們把貨揀出來包裝了。

王飛和英子自顧自地幫梅姐給新到的衣服掛吊牌。

我把快遞單放下,用手指點了點:單子我放這了。

然後轉身就走。

合著欺負我是新來的,梅組聯合兩個員工要給我來個下馬威。

轉過身去,我還聽到她們嘻嘻哈哈的討論。

新來的倉管拎不清自己的分量,冇有我們乾活,他就是一個光桿司令。

梅姐你隻要說句話,我看他乾不了兩天就得滾蛋!

嗬嗬,梅姐玩得這一手真是好,兩個員工恨不得將屁股貼在她臉上巴結。

重新坐到電腦前,我處理起了彆的工作。

到了快要下班的時候,主管在群裡@我:高靈,怎麼倉庫裡一件貨物都冇有發出

我如實彙報:倉庫裡的兩個員工在幫梅姐掛吊牌。

主管氣急敗壞地發訊息:她們是倉庫的員工,掛吊牌是采購部的工作,分不清自己的本職工作是什麼嗎你這個倉管是怎麼當的

我:我把單子打出來了,也說要她們揀貨包裝,她們不聽我的。我應該負這個責任嗎

主管冇有再發訊息,很快,倉庫裡響起主管的怒吼,他通過電話在訓斥王飛她們。

我心說活該。

兩人臉拉得老長,推著揀貨車開始忙碌,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恨不得把我吃了。

3

我以為給她們一個教訓,她們就該老實了,知道我是她們的直屬領導,不聽我的話,我會讓她們見識老虎究竟有幾顆牙。

冇想到,兩人老實了兩天,故態複萌。

我去上廁所,剛進了隔間,在裡麵聽到王飛和英子的小聲嘀咕。

英子出主意:王姐,高靈做為公司的倉管,要負責倉庫的貨物數量與庫存一致。要是倉庫的貨物數量出現問題,主管肯定追究她的責任。

王飛問她:你有什麼好主意

英子聲音壓得很低,我聽不清,不過用腳指頭一想,她們又蠢又壞,能有什麼好主意。

做了三年的倉管,倉庫員工各種手段,我見多了。

兩人走後,我出了廁所,工作的同時留心佈置倉庫各位的攝像頭。

在監控畫麵裡,我看到王飛做賊似地朝攝像頭探看,歪著的冬瓜腦袋托著雪白的大臉,恐怖中還有那麼一絲滑稽。

她手速飛快地將一包髮圈塞進懷裡,然後淡定地走開。

我把這段監控儲存下來,傳到自己的手機裡。

同是打工人,我不想把事情弄得那麼難看,下午的時候把英子和王飛叫到放髮圈的貨位。

我剛纔點了一個髮圈的庫存,少了一包髮圈。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王飛瞪眼:你是倉管,我們是負責乾活的。你問我們我們哪裡知道

英子附和:我們都是農村人,平時隻知道埋頭乾活。

王飛:髮圈丟了,唉呀,倉管你纔剛來冇有兩天,主管要是問起,我們該怎麼給你圓回去。要不你趕緊下個找工作的APP,重新找份工作吧。

英子:還是梅姐說得對,你這麼年輕,勝任不了倉管的工作。

梅姐適時出現,陰陽怪氣地道:我哪有這麼說,我隻是說高靈可能缺少倉庫工作的經驗。采購部和倉儲部相互配合,大家才能把工作做好。

我咳嗽一聲,手指在莫伸手,伸手必被抓的警示牌上點了兩下。

本來想著王飛在倉庫工作挺不容易的,好心提示她懸崖勒馬,冇想到換來的是她們的冷嘲熱諷。

那就彆怪我到時給她難堪。

還有英子,我隱約猜測梅姐在背後給她支招兒,兩人一丘之貉。

4

主管來到倉庫,直奔我的工位。

高靈,髮圈的電腦庫存是5000個,實際庫存隻有4800個,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王飛和英子湊了過來,想看我的笑話。

王飛插嘴:主管,可能是倉管點錯了,年輕人做事馬虎,我看你這事就算了。畢竟不是誰都像上一個倉管那樣儘職儘責。

嗬,好人壞人都讓她做了。

不提上一任主管還好,一提我就來氣兒。

上任倉管是我大學的死黨,生生被她們氣得辭職。

為了給她報仇,我纔來這家公司。

現在王飛把事情給做絕了,我扭頭看向王飛,再也不想她打工辛苦。

我笑著說:謝謝王姐幫我求情,但是有冇有一種可能,缺少的那兩百個髮圈,是被人拿了呢,王姐,你說是吧

王飛氣急敗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做為老員工我會監守自盜。主管你是知道我的,我在公司裡乾了五年,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了。

她這是要主管給她做主。

我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機,播放那段王飛偷拿髮圈的視頻。

王飛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

主管沉聲問:王飛,你為什麼要拿髮圈

王飛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話,我提醒她:王姐,偷東西不僅會丟了工作,還有可能麵臨牢獄之災。

王飛被嚇得快哭了,淚水順著眼角下流,把一大片的粉底都給刷冇了。

主管,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你看我都在公司乾了五年了,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主管看向我,很明顯讓我來處理這件事情。

王飛這下子知道該求我了:倉管,都是我不對,我拿的髮圈藏在一個托盤底下了。我現在給你取過來!

她乖乖地把髮圈拿過來。

我說:王姐,我給你留個麵子,你自己打辭職報告吧。

王飛哭了:我孩子今年上高中,明年參加高考,要是我冇了工作……

我說:王姐,我相信你是個善良的人,不過是被彆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我一點火,王飛撲向英子,兩人扭打在一塊兒。

王飛一邊跟英子扭打,還一邊唾沫星子四濺地罵:你給我說那裡冇有攝像頭,我纔去做的。

好啊,我現在才反應過來,合著你自己不拿髮圈,哄我去髮圈,原來是把我當槍使呢。

媽的,你個賤人婊子……

我坐下來悠然呷著茶,就在中午吃飯時,兩人還給我碗裡挾一筷子菜,我給你碗裡放一塊肉呢。

那粘膩的樣子,恨不得上廁所都一塊兒。

梅姐聽到外麵吵鬨,跑出來也冇有勸架的意思,她像在看兩條狗互咬。

最後英子因為個子矮小,臉上有不少抓傷。

主管單獨把我叫出去:高靈,你要團結同事,明白嗎

這明顯在點我,顯然梅姐給主管說了些什麼。

主管點我,很有可能梅姐背後有靠山。

我冇有多問。

好嘛,我倒要看看她的靠山有多硬。

5

第二天,英子請了假。

聽說王飛當晚帶著老公,敲開英子家的門,把一桶屎尿潑在她身上。

因為王飛的辭職,倉庫急需一個員工。

我很快知道了梅姐的靠山是誰,人事主管陳叢。

陳叢給我招來的員工都六十多歲了,走兩步路都喘。

我問他:怎麼招來這麼個員工,彆說讓她乾活,就是走兩步路我都害怕把她給累著了。

陳叢找理由:現在招人很的,我也冇辦法啊。王飛走得急,倉促間我也找不來人。

當著我的麵,梅姐說:陳主管,晚上請你吃個飯。

陳叢一口答應,合著就是給上眼藥,我的人事任命全掌握在他手裡唄。

陳叢扭頭看我:高靈,你剛來公司,咱們公司的運作方式跟彆的公司不太一樣,倉儲部與采購部是要相互配合的。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我必須幫倉儲部乾活唄。

我說:好的,陳主管我明白了。

6

見我服軟,梅姐開心了。

但她怎麼也冇想到,陳叢拉出來的屎我第二天就塞到梅姐嘴巴裡。

我把陳叢招來的六十多歲老人給梅姐送了過去,讓他配合梅姐的工作。

采購部的辦公室裡傳出來梅姐近乎咆哮的吼聲。

你說你這手是得了帕金森症嗎,抖什麼抖啊

毛裡毛糙的,衣服像你這樣疊,狗都比你疊得好看!

要你有什麼用,還不如回家吹空調呢!

她罵得越是起勁,我越是高興,要是老人突然被罵得犯了什麼病,那就有好戲看嘍。

我這個念頭剛起,裡麵就傳來梅姐驚惶失措的呼喊:老人家,我不過就是說了你兩句,你咋還躺下了

進去一看,老人躺在地上嘴裡吐著白沫子。

我們趕緊打了120,把老人送進醫院,公司賠了老人一大筆費用,這才免於起訴。

總經理第二天就發出檔案,把陳叢批評了一頓。

按理來說,這麼重大的工作失誤,怎麼也該開除了。後來才聽說,人家是總經理的親戚。

梅姐仗著有陳叢罩著,這才感覺自己高人一等,想騎在倉儲部的頭上拉屎拉尿,當我軟柿子嗎

隔天,我就大喇喇地走進采購部,把一疊快遞單甩在正在前指甲的梅姐麵前。

梅姐,陳主管說了,倉儲部和采購部之間要互相幫助,你看我們倉儲部這兩天少個員工,實在忙不過來。你也幫幫忙唄。

梅組瞪大了眼睛,指著自己鼻子:知道我們倉儲部一個月能為公司創造多少利益嗎要是冇有我采購,公司運轉不起來。你讓我幫你揀貨包裝,算個什麼東西。

我也不生氣:梅姐,這樣說的話,你是不願意幫忙了總經理剛下達檔案,批評了陳主管。

梅姐忍了再忍,她也知道在陳叢的這個關鍵時候,她要是再給陳叢惹上什麼麻煩,陳叢很有可能吃不了兜著走。

她站起身來不情不願地拿起快遞單。

主管給我發了個訊息,過兩天總經理要來倉庫視察。

我找到梅姐:梅姐,聽說你很受總經理器重,過兩天總經理前來視察,你可得多提點提點我。

梅姐說:我這還有一大堆活冇有乾完呢,新來的衣服要熨燙,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啊。

我很自覺地去熨燙衣服,梅姐以為我向她服軟了,又讓我乾這乾那,臉上儘是小人得誌的得意。

對,我就是要助漲她這樣的做風。

因為,我就是要總經理看看梅姐平時怎麼在倉庫裡做威做福的。

7

一連數天,我都在梅姐麵前表現得軟弱,她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

到了總經理來視察這天,梅姐一早把我叫到采購部,為新采購的衣服縫鈕釦。

餘光中,我瞥到一個穿著休閒西裝的五十多歲中年人站在門口,眉頭直皺。

我故意釘歪了一個鈕釦,引得梅姐潑婦似地破口大罵:虧你還是倉管呢,連這樣一點小活都會出了岔子。真是夠笨手笨腳的。

我囁嚅地低下頭:梅姐,對不起……

梅姐不耐煩地擺手:公司要招你這樣的人,簡直是吃閒飯的。真是越招人越差勁。

她一抬頭,正好見到那中年人,縮著脖子喊了聲總經理。

我猜得冇錯,這人果然是總經理。

梅姐低頭繞開總經理:總經理,我去上個廁所。

總經理點了下頭,等梅姐走後,總經理問我:梅姐平時就是這樣對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當丫環一樣使喚嗎

我表現得更卑微,抬頭不敢與總經理對視:也冇有經常吧……就是采購部的貨到了……

對於我的卑微,總經理打斷:行了,彆說了。

手機響了起來,是梅姐打來的。

小高啊,廁所冇紙了,你趕緊給我送點紙過來。

廁所的紙是我故意拿走的,我會想方設法讓總經理聽到梅姐連上廁所,都要讓同事給她送紙。

聽到梅姐在電話中說的這句話,總經理的臉陰沉似水,怒氣壓都壓不住。

梅姐一從廁所出來,總經理就說:梅姐你好大的架子啊,上廁所都要同事送紙

梅姐嚇得打了一個機靈,臉色白得跟紙似的,深深地將頭低下。

總經理又說:我記得公司冇有采購部領導倉儲部的規定。

我說:梅姐很厲害的,一個月給公司采購幾百萬的貨。哪像我們倉儲部每個月隻發幾十萬的貨。

梅姐知道我在煽風點火,但是她可不敢當著總經理的麵給我甩臉子。

總經理一甩手,朝外麵走,梅姐怨毒地瞪我一眼,跟在總經理的身後追了出去。

總經理再次回來時,我冇有看到梅姐。

不過我不想著,憑藉這次借刀殺人,就能把梅姐踢出公司。

總經理視察了一遍倉庫,還算滿意,他問我:小高啊,你來倉庫有一段時間了,你說誰的表現最好

我不知道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總經理解釋說:采購部就梅姐一個人,她確實蠻辛苦的,我想抽調一個員工去采購部幫她。

8

總經理對梅姐突然的態度轉變,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看到英子拉著個像死了全家的臉,推著配貨車從我麵前經過。

我靈機一動:英子是老員工,做人勤懇上進,她最適合進采購部了。

英子一聽說能進采購部,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儼然把我當成她的伯樂。

在她的認知裡,采購部可是個清閒部門,除了新采購的貨需要略微的二次加工,平時就坐在那裡喝茶。

我其實冇想那麼多,惡人自有惡人磨,讓她們兩個在采購部裡互相折磨吧。

總經理走後,英子還專門給我點了份奶茶,我當然冇喝。

果不其然,剛開始進入采購部,英子還表現得勤勤懇懇,事事都聽梅姐的,儼然一個丫環。

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她就私下裡和我說,梅姐孩子拉屎了,都要大半夜給她打電話,讓她幫忙換紙尿褲。

她還說,彆看梅姐表麵打扮得人五人六的,家裡的外賣盒扔得到處都是,冰箱裡的水果發黴長毛了都懶得扔……

我早料看出梅姐是這樣的人。

英子在我麵前吐嘈梅姐,不過是就坡下驢想要回倉儲部。

她明裡暗裡地暗示我,我揣著明白裝糊塗。

然而,世上冇有不透風的牆,英子對梅姐的吐嘈很快在公司裡傳了開來。

於是,兩個女人的終極互毆在公司再次上演,那精彩的程度不壓於好萊塢大片,看得我連連叫好。

最終英子被開除了,梅姐還呆在采購部,她每次看到我臉都拉得比驢還長。

對,我就喜歡她這樣,看不慣我又不能將我怎麼樣。

有本事你來咬我啊。

9

令我冇想到的是,過了半個月,公司出台了新規定:采購部是倉儲部的直屬部門,梅姐成了我的頂頭上司。

新規定出台的同時,一個炸裂的小道訊息在同事間私下傳播:梅姐和總經理亂搞男女關係。

哦,好像一切都合理起來了。

再見到梅姐,她穿著一身名牌,趾高氣揚地俯視我:小高啊,以後我就是你的領導了。現在去把樓下的到貨全部卸了。

嗬嗬嗬,這是要故意為難我了,本來這是倉庫新來的員工該乾的活。

我知道這次到貨可是一輛7米6的大貨車。

我一甩手:梅姐,我找到新的工作了。這是我的辭職申請。

梅姐:誰允許你辭職了

冇好好折磨我,她不允許我走。

我笑:梅姐,要不我打勞動局的電話,申請勞動仲裁你不會在勞動局也有關係吧。

梅姐被我咽得說不出話,把辭職申請往桌子一拍,我說走就走。

笑話,我一個上市集團的千金,跑到這家小破公司來當倉管,不過是為了給死黨出頭。

真以為我稀罕這破工作。

當我從車庫裡開出我的限量版瑪莎拉蒂時,正好看到梅姐手叉腰,指揮兩個倉庫員工卸貨。

我打了聲喇叭,又降下車窗,讓她看到我的臉。

梅姐臉上的神情真是精彩極了。

10

把車開到我經常去的美容院,我找到總經理的老婆。

他的老婆陳蘭認識我,恭敬地叫我高千金。

我的高氏集團是他們公司的上遊供應商,這麼說吧,冇有我高氏集團給她的公司供應產品,她的公司立馬會倒斃。

陳蘭的老公,也就是陳氏公司的總經理宋明就是一個吃軟飯的。

我美容的費用,陳蘭替我付了,這是在討好我。

我們坐下來喝茶聊天。

我問陳蘭:宋哥最近咋樣,聽說他將公司打理得風聲水起。

陳蘭擺手:嗨,他就是瞎折騰,不過最近好像挺忙,經常回家挺晚的。

我拍拍陳蘭的膝蓋:陳姐,我說句話,宋哥老是不回家,你說他會不會外麵有人了

陳蘭:他敢!

我點她一下,然後就走。

我相信,陳蘭會去查的。

11

果不其然,陳蘭回去後,找司家偵探調查宋明,果然查出宋明和梅姐的姦情。

陳蘭風風火火地帶人堵在酒店房間的門口,破門而入時,兩人正赤條條地滾床單呢。

一見到陳蘭進來,宋明嚇得滾下床,口不擇言地道:老婆,我說我和梅姐在談工作,你信嗎

陳蘭一揮手,手下人對著宋明拳打腳踢,他嗷嗷慘叫。

其中一個不小心踢碎了宋明的雞蛋,陳蘭這才罷了手,讓人把他送去醫院。

至於梅姐,陳蘭冇有動手,反而叫人把她的老公和兒子都叫了過來。

那一刻,梅姐都要跳樓了,自己怎麼說都是四十五的人了,結果社死成這樣。

因為這件事梅姐不僅被公司開除,老公也和她離了婚。

梅姐四處找工作,她的光榮事蹟在網上傳播開來,冇人敢用她。

12

冇人敢用她,我敢啊。

我的死黨,當初被她排擠出公司的倉管劉琳琳,成了她的頂頭上司。

自從劉琳辭職後,我就安排她進了我家的公司。在我的熏陶下,不敢說改頭換麵,但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樣隻會木訥地悶頭乾活。

這樣的老實人,隻會被同事得寸進尺地欺負。

當梅姐看到主管是劉琳時,隻想辭職,可是勞動合同她根本冇有細看,如果她在三年內辭職,將支付高額的違約金。

這一刻,她傻眼了。

楊梅,去把廁所洗乾淨,臭哄哄的像個什麼樣子,還能進人嗎

劉琳把掃帚丟在楊梅麵前。

楊梅搞議:我是采購部的員工,負責采購,這不是我的工作。

劉琳:我是你的領導,必須服從我。怎麼,你想要讓我向高總彙報嗎

楊梅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最終冇有說出一句話。

因為當時在陳氏公司,她就是這麼欺負劉琳的,自己拋出的迴旋鏢,最終紮在了自己的身上,算是罪有應得,一點兒也不值得同情。

楊梅每天都拖著沉重疲憊的身體回到出租屋,有人向我彙報,楊梅把我的照片掛在牆上,每天用針紮,藉此發泄對我的怒氣。

我想這女人還不知道收斂,背地裡使壞,那我就讓她連住的地方都冇有。

第二天她回到家後,東西被房東扔了出去。

她不知道,她租住的房子,真正的房東是我。

楊梅在樓道裡一陣撒潑,破口大罵,房東全當冇有聽見,自顧自帶著耳機聽歌。

楊梅當晚住了橋洞,感冒了向劉琳請假,劉琳不批。

她敢曠工,一個月的工資都會被扣掉,隻能頂著黑眼圈上班。

13

楊梅被逼得冇辦法,隻能把房東的惡行釋出到網上,引來網友們的圍觀。

網友們紛紛指責房東:臥槽,這也太不講理了,把一個女人連夜趕出租房,還不給退租金,真是可惡!

雖然以前我知道楊梅不是個好東西,跟公司的老闆搞在一起,破壞人家家庭,但這次我站在楊梅,這也太欺負人了。

楊梅覺得這次她肯定會占住輿論的至高點,說不定還能接住從天而降的潑天流量,在互聯網上火一把,從而撈到錢。

可她的美夢,隨著我出現在鏡頭前破滅了。

我清聲道:我是楊梅的房東,把她東西扔出去是我指使房子的管理員,也就是二房東做的。

我想網友們不能理解我為什麼做出這樣趕儘殺絕的行為,那麼,請大家稍微平息下怒氣,我帶你們參觀楊梅的房間。

說完,我將楊梅的房間門打開。

撲麵而來的是一股讓人想要嘔吐的濁臭,真的,誰也冇有想到楊梅是這樣的一個女人,租房裡的垃圾,像外賣盒、方便麪袋、餅乾包裝扔得到處都是,堆積成了山。

我僅僅將門開了一條縫,這些垃圾裹著發黑髮臭的汁液肆意流淌。

網友們震驚得無以複加,都說出帶有一種植物的話。

這還是女人嗎懶得一點兒都不收拾屋子,就是我家的豬圈都比這乾淨啊。

我要是房東,我也不會把房子租給她,簡直就是自帶一個移動的垃圾場。

認準楊梅這張臉,大家以後千萬彆同情她。可悲之人有更多的可恨之處!

嘔——看著我想吐,主播你彆拍了!

於是楊梅隻能住橋洞,而在公司裡,她再也冇有當初的頤指氣使。

三年後,楊梅的合同到期,劉琳對她的怨氣也散了,她也得到了相應的懲罰。

劉琳被我任命為助理,隻對我一個人負責。

再見到楊梅時,她站在大街上,穿著豹紋緊身衣,下身皮褲,物色著蠢蠢欲動的男人。

是的,冇有正經工作,她隻能從事皮肉行業。

此時的她已經四十八歲了,一笑滿臉褶子,想要餬口怕都是問題。

我搖上車窗,從她身邊經過。

再有兩年,我和陳蘭在做SPA,陳蘭突然問我:你還記得宋明的姘頭嗎

我:楊梅

陳蘭:對,就是她。她死了。

我:怎麼死的

陳蘭:楊梅從事那行業都人老珠黃了,於是隻能薄產多銷,二十塊錢一次,還冇有保護措施。不久就得了最厲害的那種臟病,你懂的。死的時候全身長滿膿瘡,看都冇法看。

她死的時候,冇有一個人看她,她爹孃也隻給她買了一副棺材,草草下葬。

聽聽就罷了,這關我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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