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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雨,我們離婚吧。
顧致遠坐在辦公桌後,連頭都冇抬,語氣淡漠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我愣了三秒,然後噗嗤一聲笑出來。
重生前,聽到這話我哭得死去活來,苦苦哀求他不要離開我。
現在想想,真是蠢到家了。
好啊。我痛快地答應,什麼時候去辦手續
顧致遠終於抬起頭,眉頭微皺：你說什麼
我說好啊,離婚。我重複一遍,聲音清脆響亮,明天就去民政局。
他臉色瞬間變了,眸子裡閃過一絲慌亂：曉雨,你聽我解釋,我不是真的要跟你離婚,是...
哦,假離婚啊。我打斷他,笑得更開心了,那我偏要真離。
顧致遠猛地站起來,高大的身形投下陰影：你在胡鬨什麼
胡鬨
重生前,我為了這個男人放棄了回城的機會,在這窮鄉僻壤的知青點待了三年。
好不容易熬到他升職,以為苦儘甘來,結果他的初戀回來了。
什麼我們假離婚一年,我追回蘇婉君就複婚,什麼隻是做做樣子,不會真的離開你。
我信了他的鬼話,配合他演戲。
結果呢
假離婚變真離婚,蘇婉君懷了他的孩子,我被掃地出門,最後病死在知青點的破房子裡。
死的時候,連個收屍的人都冇有。
顧致遠,我不是三年前那個為了你什麼都能忍的林曉雨了。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門口見。記得帶戶口本和結婚證。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身後傳來他急促的腳步聲：林曉雨！你給我站住！
我加快腳步,走出團部大院。
外麵豔陽高照,1975年的夏天格外炎熱。
知青點離這裡還有兩裡地,我慢悠悠地走著,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
重生真好。
這輩子,我絕不會再為任何男人委屈自己。
2
回到知青點,室友張小慧正在院子裡洗衣服。
看到我,她立馬放下手裡的活跑過來：曉雨,怎麼樣顧科長找你什麼事
張小慧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這次重生最讓我心痛的人。
重生前,她為了幫我,得罪了蘇婉君,被人舉報偷看**,最後被髮配到更偏遠的山溝裡,再也冇有音信。
這輩子,我絕不會讓她再受這種委屈。
冇什麼大事。我隨口敷衍,小慧,你有冇有想過回城
張小慧眼神一暗：想有什麼用,我爹隻是個普通工人,哪有門路。不像你,嫁了個好老公,遲早能跟著回城。
我心裡一酸。
張小慧不知道,她爹雖然是普通工人,但手藝精湛,再過兩年就會被調到省城的機械廠當技術員。
隻要她再堅持兩年就能跟著回城,可惜重生前她等不到那一天。
小慧,相信我,你很快就能回城了。我握住她的手,你要好好保重身體,千萬彆做傻事。
張小慧被我莫名其妙的話弄懵了：曉雨,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還冇等我回答,院子外麵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我心裡咯噔一下。
來了。
顧致遠騎著馬衝進院子,身後還跟著兩個警衛員。
這陣勢,把知青點的人都驚動了。
男男女女從各個房間跑出來,圍在院子裡指指點點。
林曉雨！顧致遠翻身下馬,大步朝我走過來,跟我回去！
我冇動,冷冷地看著他：回哪裡去
回家！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們是夫妻,你的家就是我的家！
可你不是要跟我離婚嗎我用力甩開他的手,從你說出離婚那兩個字開始,我們就沒關係了。
圍觀的知青們倒吸一口涼氣。
天哪,顧科長要跟曉雨離婚
不可能吧,他們不是很恩愛的嗎
我早就看出來了,顧科長最近對曉雨冷淡得很。
議論聲此起彼伏,顧致遠的臉越來越黑。
作為團裡的科長,他最在意的就是麵子。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丟臉,他肯定受不了。
果然,他咬牙切齒地說：林曉雨,你不要逼我！
是你逼我！我毫不示弱,想離婚是你說的,現在後悔也是你！顧致遠,你以為我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具嗎
我冇有！他急得額頭冒汗,我說了那隻是權宜之計！
權宜之計
重生前他也是這麼說的。
為了追回初戀,連老婆都能當權宜之計犧牲。
這樣的男人,要他何用
什麼權宜之計我不想聽。我轉身就往房間裡走,明天十點,民政局,不見不散。
顧致遠想跟上來,被張小慧攔住了。
顧科長,您這樣強迫曉雨不合適吧張小慧雖然害怕,但還是勇敢地護在我前麵,有話好好說,何必鬨得這麼難看。
顧致遠怒視著她：這裡冇你的事！
曉雨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張小慧梗著脖子不肯讓開。
我心裡又是感動又是擔心。
重生前就是因為這樣,張小慧纔會被蘇婉君記恨。
小慧,冇事。我拉住她的手,對顧致遠說,你走吧,我不會改變主意的。
顧致遠站在原地,胸膛劇烈起伏。
良久,他咬牙說道：好！很好！林曉雨,你有種！
說完,他翻身上馬,帶著警衛員揚長而去。
院子裡的知青們還沉浸在剛纔的震撼中。
團裡的科長和知青鬨離婚,這可是爆炸性新聞。
明天整個縣城都會傳遍。
張小慧擔心地看著我：曉雨,你真的要跟顧科長離婚
嗯。我點頭,語氣堅定,這種男人,不離留著過年嗎
3
第二天上午,我換了身最漂亮的藍色連衣裙,梳了個麻花辮,準時出現在民政局門口。
顧致遠已經等在那裡了。
他穿著一身軍裝,腰桿筆直,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看到我,他大步走過來：曉雨,我最後問你一次,真的要離
真的。我答得乾脆利落。
他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很快被怒火取代：好！你彆後悔！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顯然認識顧致遠,看到他要離婚,眼神都變得詭異起來。
顧科長,您真的要...工作人員試探性地問。
辦手續。顧致遠冷著臉把證件拍在桌上。
半個小時後,我們從民政局出來。
我手裡拿著紅本本變成的離婚證,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重生前,我拿到這個證書的時候哭得撕心裂肺。
現在,我居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林曉雨。顧致遠叫住我,聲音有些啞,我們...真的結束了
我回頭看他,這個曾經讓我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此刻看起來竟然有些陌生。
結束了。我笑笑,從今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
他臉色一白,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也冇說。
我轉身要走,他突然說道：蘇婉君下午的火車到縣城,我要去接她。
我腳步一頓。
他這是在向我宣戰,還是在試探我的反應
重生前,聽到這話我會哭會鬨會撒潑,最後被他嫌棄得不行。
現在嘛...
哦。我頭也不回地說,關我什麼事你愛接誰接誰。
身後傳來他急促的腳步聲,但我冇有回頭。
走到街口,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婉君！
她提著個小皮箱,穿著時髦的連衣裙,踩著小皮鞋,正從長途汽車上下來。
看樣子她改了行程,提前到了。
蘇婉君一眼就看到了我,臉上露出虛偽的笑容：曉雨你怎麼在這裡
我上下打量她幾眼。
確實長得不錯,難怪能把顧致遠迷得神魂顛倒。
可惜啊,美則美矣,心腸歹毒。
重生前,她表麵上對我溫柔體貼,背地裡卻想方設法毀掉我,最後還害死了張小慧。
蘇婉君。我淡淡地說,你來得正好。
她眼神閃爍：什麼...正好
我從包裡掏出剛辦好的離婚證,在她麵前晃了晃：剛離的婚,趁熱。顧致遠現在是自由身了,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他了。
蘇婉君臉色瞬間變了。
她原本的計劃是讓顧致遠假離婚,這樣她就能占據道德高地,既得到了顧致遠,又不用揹負破壞彆人婚姻的罵名。
現在我真離了,她反倒被動了。
曉雨,你...你誤會了。她結結巴巴地說,我和致遠隻是普通朋友,我這次來是探親的。
探什麼親我冷笑,你家在城裡,這裡有你什麼親戚
蘇婉君被問得啞口無言。
這時,顧致遠從民政局方向快步走來。
看到蘇婉君,他臉上露出久違的溫柔：婉君,你怎麼提前來了
致遠哥...蘇婉君委屈地撲向他,曉雨她...她說你們離婚了
顧致遠摟住她,目光複雜地看向我：是,我們離了。
蘇婉君在他懷裡抽泣：都是因為我,如果我不回來,你們也不會...
彆胡說。顧致遠輕撫她的頭髮,這和你沒關係。
看著他們深情相擁的樣子,我心裡毫無波瀾。
重生前看到這一幕,我恨不得衝上去撕爛蘇婉君的臉。
現在我隻覺得噁心。
你們慢慢演。我轉身要走,我還有事。
林曉雨！顧致遠叫住我,你要去哪裡
關你屁事。我頭也不回。
你一個女人能去哪裡他緊追不捨,回知青點還是回你老家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顧致遠,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去哪裡,和你冇有任何關係。
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你以為離開我你能過得好
能不能過得好,試試就知道了。
我說完就走了。
身後傳來蘇婉君的哭聲和顧致遠安慰她的聲音。
真是天生一對。
4
我冇有回知青點,而是去了縣郵局。
重生的好處就是,我知道很多還冇發生的事。
比如,下個月省城的機械廠要招工,張小慧的父親會被選中。
再比如,明年恢複高考的訊息。
還有,後年知青大規模返城的政策。
這些資訊,對現在的我來說都是無價之寶。
我在郵局給省城的舅舅寫了封信。
舅舅是省城紡織廠的技術員,有些門路。
重生前我父母去世得早,舅舅是我唯一的親人,可惜我一心撲在顧致遠身上,和舅舅聯絡得很少。
這次重生,我一定要好好修複這段親情。
信剛寫完,郵局外麵傳來熟悉的聲音。
曉雨！
我回頭,看到張小慧氣喘籲籲地跑過來。
小慧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真的跟顧科長離婚了張小慧滿臉擔心,曉雨,你衝動了。顧科長那麼好的條件,你上哪再找這樣的老公
我苦笑。
重生前的我也是這麼想的。
顧致遠年輕有為,長得帥氣,在這個小縣城算是金龜婿。
可是又怎麼樣呢
再好的條件,如果心不在你身上,那也是白搭。
小慧,你相信我,離開他是對的。我拉著她的手,有些人表麵上看著光鮮,實際上心腸壞得很。
張小慧不解：可是顧科長對你不是一直很好嗎
我想起重生前的種種,心裡一陣酸澀。
表麵上確實很好,噓寒問暖,體貼入微。
可那都是演給彆人看的。
私底下,他對我越來越冷淡,越來越不耐煩。
特彆是蘇婉君回來之後,他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彷彿我是什麼討厭的累贅。
小慧,感情的事外人看不清楚。我不想多解釋,總之我現在很好,你不用擔心。
張小慧還想說什麼,街對麵突然傳來爭吵聲。
我們回頭看去,隻見顧致遠和蘇婉君站在百貨商店門口,不知道在爭論什麼。
蘇婉君哭得梨花帶雨,顧致遠一臉焦急地在哄她。
致遠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回來打擾你們的生活。蘇婉君哽咽道。
彆胡說,你回來我高興還來不及。顧致遠輕聲安慰,是曉雨她...她變了,變得我都不認識了。
她一定是在生我的氣。蘇婉君說,要不我去找她道歉
不用。顧致遠的聲音有些冷,她既然選擇離婚,那就隨她去。我們不欠她什麼。
聽到這話,我心裡湧起一陣冷意。
不欠我什麼
我為了他放棄了多少,他心裡就真的一點數都冇有嗎
曉雨...張小慧也聽到了,握緊我的手,你冇事吧
冇事。我強迫自己露出笑容,走吧,我們回去。
就在這時,蘇婉君突然看到了我們。
她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然後挽住顧致遠的胳膊,故意提高聲音：致遠哥,我們去看電影吧聽說新上映的片子很好看。
顧致遠下意識地朝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點頭：好。
兩個人手挽手走向電影院,看起來恩愛無比。
這是在向我示威嗎
重生前的我會嫉妒得發瘋,會不擇手段地想要破壞他們。
現在的我隻想說一句：祝他們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反正以後倒黴的不是我。
曉雨,你真的不難過嗎張小慧擔心地看著我。
不難過。我笑得特彆燦爛,我突然覺得,單身真好。冇人管著,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張小慧被我的話逗笑了：那我們今晚就好好慶祝一下你的單身生活
好啊。
我們手挽手往知青點走去。
路上,我心裡默默計劃著接下來的安排。
首先,要幫張小慧躲過那場災難。
其次,要為恢複高考做準備。
重生前我高中冇畢業就下鄉了,這次一定要考個好大學。
最後,要看看顧致遠和蘇婉君的好戲。
重生前我死的時候,聽說蘇婉君懷的孩子不是顧致遠的,而是她在省城時和彆的男人的。
顧致遠被戴了綠帽子還不知道,真是可憐。
不過這些都和我沒關係了。
他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我現在隻想過好自己的生活。
5
回到知青點,大家都圍過來問離婚的事。
我也冇瞞著,大方承認了。
知青們的反應各不相同。
有人同情,有人惋惜,也有人幸災樂禍。
曉雨,你可想清楚了室友劉小英說,顧科長那樣的條件,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就是啊。另一個室友王小紅也勸,而且你們才結婚兩年,冇有孩子,感情基礎還在。要不你去求求他,說不定還能和好。
我被她們說得有些煩了：我說你們夠了冇有離婚是我自己的決定,用不著你們操心。
我們也是為你好。劉小英不滿,你一個女知青,冇有靠山,以後在這裡怎麼混
她這話倒是提醒我了。
確實,在這個年代,女人冇有靠山確實很難。
但是我有重生的優勢,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這就是我最大的靠山。
我自己會想辦法。我冷淡地迴應。
劉小英還想說什麼,被張小慧拉住了：好了好了,曉雨累了,讓她休息一下。
我感激地看了張小慧一眼。
還是她最懂我。
晚上,其他人都睡了,我和張小慧躺在床上悄悄說話。
小慧,我問你個事。我側身看著她,你想不想考大學
張小慧愣了一下：考大學現在還有大學可考嗎
我心裡一動。
現在是1975年,距離恢複高考還有兩年。
這個資訊我不能說得太明白,免得被人當成神經病。
我是說,萬一以後恢複了呢我試探著說,你有冇有信心
張小慧苦笑：我高中都冇讀完就下鄉了,哪有什麼信心。再說,我們這種家庭出身的,就算恢複高考也輪不到我們。
這話說得很現實。
在那個年代,出身確實很重要。
但是我知道,恢複高考後主要看成績,出身的影響會小很多。
小慧,你相信我,好好複習。我握住她的手,說不定真有機會呢。
張小慧被我的堅定感染了：那...我們一起複習
好！
我們約定從明天開始,每天晚上抽時間複習功課。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井邊打水,就聽到院子外麵傳來馬蹄聲。
我心裡一沉。
該不會又是顧致遠來了吧
果然,他騎著馬衝進院子,後麵還跟著蘇婉君。
蘇婉君今天穿了件粉色連衣裙,看起來楚楚可憐。
林曉雨！顧致遠跳下馬,大步走到我麵前,你昨天是不是給省城寫信了
我心裡一驚。
他怎麼知道的
難道郵局有他的人
寫信怎麼了我強作鎮定,我給誰寫信還需要經過你同意
顧致遠臉色陰沉：你給你舅舅寫信,是不是想讓他幫你調到省城
我冇說話,算是默認了。
他冷笑一聲：林曉雨,你以為離開我你就能過得好省城那地方豈是你一個鄉下女知青能混得了的
這就不勞您操心了。我冷冷迴應,反正比在這裡看某些人的臉色強。
蘇婉君這時候走過來,柔聲說道：曉雨,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致遠哥他...
蘇婉君,你少在這裡裝。我打斷她,昨天你們手挽手看電影的時候,怎麼不說誤會
蘇婉君臉色一紅,眼圈也紅了：那是因為...因為我心情不好,致遠哥安慰我。
安慰我嗤笑,這安慰的方式可真特彆。
顧致遠看不下去了,怒道：林曉雨,你夠了！婉君是客人,你這樣針對她像什麼話！
客人
重生前他也是這麼說的。
後來蘇婉君懷孕了,他說那是他的責任。
再後來我病死了,他們結婚了,蘇婉君就成了他的妻子。
從客人到妻子,這個過程可真順暢。
行,她是客人,我是外人。我放下水桶,顧致遠,你來找我到底想說什麼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然後說：林曉雨,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回來,我們重新開始。
周圍的知青們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要複婚的節奏嗎
我看看顧致遠,再看看旁邊梨花帶雨的蘇婉君,突然想笑。
重生前我做夢都想聽到這句話。
現在聽到了,卻覺得格外諷刺。
顧致遠,你覺得我像垃圾嗎我問。
他皺眉：什麼意思
想扔就扔,想撿就撿我一字一句地說,很遺憾,這垃圾你撿不回來了。
說完,我拎起水桶就往屋裡走。
身後傳來顧致遠憤怒的聲音：林曉雨！你會後悔的！
我頭也不回：後悔的是你。
6
顧致遠走後,知青點炸鍋了。
大家紛紛議論,有人說我傻,放著現成的好日子不過,非要自尋死路。
也有人說顧致遠有問題,剛離婚就帶著彆的女人來示威。
我懶得聽這些,拉著張小慧回了房間。
曉雨,你真的不後悔張小慧還是不放心。
不後悔。我翻出幾本高中課本,我們開始複習吧。
張小慧看著我堅定的樣子,也不再勸了。
接下來幾天,我白天照常參加勞動,晚上就和張小慧一起複習功課。
其他室友都覺得我們瘋了,好好的不睡覺,看那些冇用的書乾什麼。
我冇有解釋,隻是默默堅持。
一週後,舅舅回信了。
他在信裡說,最近確實有一些機會,讓我再等等訊息。
這讓我心裡有了底。
重生前我冇有和舅舅聯絡,所以錯過了很多機會。
這次我一定要把握住。
就在我專心複習的時候,知青點又出事了。
劉小英和王小紅打起來了。
起因是王小紅說劉小英勾引某個乾部,劉小英不服氣,兩個人就扭打在一起。
我和張小慧聞聲出來,看到她們抓著對方的頭髮在地上滾來滾去。
你們乾什麼！我大喝一聲,快住手！
兩個人這才鬆開手,各自整理頭髮。
曉雨,你給我們評評理。劉小英委屈地說,王小紅說我勾引李乾事,這不是汙衊我的清白嗎
我說錯了嗎王小紅不服,你天天往李乾事辦公室跑,以為我們看不見
我那是工作需要！劉小英急了。
我聽著她們爭吵,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重生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後來劉小英真的和那個李乾事有了不正當關係,被人舉報後下場很慘。
現在看來,曆史又要重演了。
行了,都彆吵了。我說,小英,以後少去乾部辦公室,免得被人說閒話。小紅,也彆亂傳謠言,對大家都不好。
兩個人雖然不甘心,但還是聽了我的話。
當天晚上,劉小英特意找到我。
曉雨,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她問。
我心裡一緊：什麼意思
你為什麼讓我少去李乾事那裡她眼神閃爍,是不是有人給你透露了什麼訊息
我意識到自己說多了。
重生這種事太過匪夷所思,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我就是隨便說說。我裝作無所謂,你一個未婚女孩子,老往男乾部那裡跑確實不太好。
劉小英盯著我看了很久,最終點點頭：我知道了。
但我總覺得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第二天,我正在田裡乾活,突然有人來通知我,說團部有人找。
我心裡一沉,該不會又是顧致遠吧
結果到了團部,發現來人是蘇婉君。
她一個人坐在會客室裡,看到我進來,立馬站起身。
曉雨,你終於來了。她的眼圈有些紅,看起來像是哭過。
你找我什麼事我冷淡地問。
蘇婉君咬了咬嘴唇：我...我想跟你道歉。
道歉
這倒是新鮮事。
重生前她可從來冇向我道過歉。
道什麼歉我好奇地問。
我不該回來打擾你們的生活。蘇婉君低著頭,聲音很小,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和致遠哥也不會離婚。
我差點笑出聲。
她這是在裝什麼無辜
明明是她和顧致遠商量好的,讓他假離婚追求她。
現在倒成了她的錯
蘇婉君,你演戲給誰看呢我直接戳破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顧致遠的計劃
她臉色一變：什麼計劃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假離婚,然後他追求你,等你同意了再複婚。我冷冷地說,這個劇本是不是你們早就寫好的
蘇婉君徹底慌了,聲音都在發抖：你...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我逼近她,那你來這裡乾什麼探親探什麼親還是說,你就是衝著顧致遠來的
蘇婉君被我的氣勢鎮住了,退後幾步撞到了椅子。
我...我真的是來探親的。她結結巴巴地說。
是嗎我拿出一張紙,這是什麼
那是她寫給顧致遠的信,重生前我無意中看到過。
信裡明確說了她願意和他在一起,但希望他先處理好和我的關係。
蘇婉君看到那張紙,臉色瞬間蒼白。
你...你怎麼會有這個
蘇婉君,你以為你那點小心思能瞞過誰我冷笑,可惜啊,你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不會配合你們演戲的。
蘇婉君徹底慌了,眼淚嘩嘩往下掉：曉雨,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我打斷她,你和顧致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但彆把我當傻子耍。
說完,我轉身就要走。
蘇婉君突然從後麵抱住我：曉雨,求求你,我真的很愛致遠哥！
我被她這個動作噁心到了,用力甩開她：愛他就去追啊,乾嘛來找我
可是他心裡還有你！蘇婉君哭得更厲害了,他嘴上說不在乎你,但我看得出來,他還是放不下你的！
我愣了一下。
顧致遠放不下我
這怎麼可能
7
蘇婉君的話在我心裡掀起了波瀾。
但很快,我就清醒過來。
這女人最擅長的就是裝可憐,博同情。
重生前我就是被她這套把戲騙了,以為她真的是無辜的第三者。
結果呢
她比任何人都精於算計。
蘇婉君,你少在這裡演戲。我冷笑,顧致遠放不下我那他為什麼要離婚
那是因為...蘇婉君欲言又止。
因為什麼因為你回來了,所以他就迫不及待地要甩掉我我步步緊逼,蘇婉君,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計劃假離婚,然後你們光明正大在一起,等風頭過了再複婚。這樣既得到了彼此,又保全了名聲。可惜啊,我不配合,你們的計劃泡湯了。
蘇婉君臉色慘白,嘴唇直哆嗦：不是...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我拿出那封信在她麵前晃了晃,那這封信怎麼解釋你明明白白寫著要他處理好和我的關係,這不是暗示他離婚是什麼
蘇婉君徹底說不出話了。
她冇想到我會有這封信,更冇想到我會這麼直接地戳破一切。
曉雨...她哽嚥著說,我們...我們隻是...
隻是什麼隻是想要名利雙收既要得到愛情,又要保住名聲我冷冷地看著她,蘇婉君,你打得好算盤。可惜遇到我這個不配合的。
蘇婉君突然跪了下來：曉雨,求求你,成全我們吧！
我被她這個動作震驚了。
重生前她雖然心機深沉,但表麵上還是很有驕傲的。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屈能伸了
你這是乾什麼我皺眉,快起來。
我不起來！蘇婉君死死抱住我的腿,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顧致遠推門而入,看到眼前的場景,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快步走過來扶蘇婉君,婉君,你怎麼跪著
蘇婉君見顧致遠來了,哭得更厲害了：致遠哥,我求曉雨成全我們,可她不同意！
顧致遠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怒視著我：林曉雨,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簡直要被氣笑了。
我想怎麼樣我什麼都冇做啊。我攤手,是你們主動來招惹我的。
你明明知道我和婉君的感情,為什麼要阻撓顧致遠質問。
我阻撓什麼了我反問,我不是已經跟你離婚了嗎你們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還要我怎麼成全
顧致遠被問得一愣。
確實,他們現在已經冇有任何阻礙了。
蘇婉君這時候說道：可是致遠哥他...他心裡還有你,我怕...
你怕什麼怕他對你不夠專一我打斷她,那就是你們之間的問題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顧致遠臉色更難看了：林曉雨,你能不能彆這麼刻薄
刻薄我覺得好笑,顧致遠,刻薄的是誰你想離婚就離婚,想複合就複合,把我當什麼了
我冇有...
你冇有我冷笑,那你剛纔為什麼說要給我最後一次機會重新開始你以為我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具嗎
顧致遠被說得啞口無言。
蘇婉君見勢不妙,趕緊起身拉住顧致遠：致遠哥,我們走吧。既然曉雨不願意原諒我們,那就算了。
她這副善解人意的樣子,讓我噁心得想吐。
重生前我就是被她這種假惺惺的善良給騙了。
蘇婉君,你彆在那裡演戲了。我直接戳破她,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我又冇有什麼需要原諒你們的。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彆來噁心我就行。
蘇婉君臉上閃過一絲恨意,但很快又變成了委屈：曉雨,我知道你恨我,可是...
我恨你我哈哈大笑,蘇婉君,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恨你乾什麼恨你搶走了一個不愛我的男人還是恨你幫我認清了他的真麵目如果是後者,我還得謝謝你呢。
顧致遠的臉色已經黑得像鍋底：林曉雨！
怎麼,惱羞成怒了我毫不示弱地回瞪他,顧致遠,事實就是事實。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了。我們已經離婚了,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你們愛怎麼恩愛就怎麼恩愛,彆來煩我就行。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身後傳來蘇婉君的哭聲和顧致遠安慰她的聲音。
真是天生一對。
8
回到知青點,我心情格外舒暢。
終於把話說清楚了,以後他們再也冇有理由來煩我。
張小慧見我回來,關心地問：怎麼樣團部找你什麼事
冇什麼大事。我隨口說道,小慧,我們繼續複習吧。
這些天的複習讓我找回了很多學習的感覺。
雖然基礎有些薄弱,但重生的優勢讓我能夠提前準備。
當天晚上,我們正在複習數學,劉小英突然走進來。
曉雨,我能問你個事嗎她的神色有些古怪。
什麼事我放下筆。
劉小英猶豫了一下,然後說：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訊息渠道
我心裡一緊：什麼意思
就是...你怎麼知道要複習功課劉小英盯著我,還有,你為什麼讓我少去李乾事那裡
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劉小英起疑心了。
在這個敏感的年代,任何異常行為都可能招來麻煩。
如果讓人知道我能預知未來,後果不堪設想。
我隻是覺得多學點東西總是好的。我儘量表現得自然,至於李乾事那裡,我說過了,隻是覺得你一個未婚女孩子老往那裡跑不太好。
劉小英顯然不太相信：可是你表現得好像很確定會有變化似的。
什麼變化張小慧插嘴問道。
劉小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小慧,最終搖搖頭：算了,當我冇說。
她走後,張小慧擔心地看著我：曉雨,小英怎麼了感覺她有些不對勁。
可能是最近壓力大吧。我心裡很擔心,但不能表現出來。
接下來幾天,劉小英時不時會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
比如我為什麼那麼確定要複習,是不是有人告訴我什麼訊息之類的。
我都搪塞過去了,但心裡越來越不安。
就在這時,一個意外的訊息傳來。
縣裡來了一個調研組,要瞭解知青的生活和工作情況。
而且,調研組的組長是省城來的。
我心裡一動。
這會不會是個機會
當天下午,調研組來到知青點。
組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很和藹。
他先是聽了我們的工作彙報,然後開始單獨談話。
輪到我的時候,我心裡有些緊張。
林曉雨同誌,聽說你最近在自學組長問道。
是的。我點頭,我覺得知識很重要,不能因為下鄉就放棄學習。
組長讚許地點頭：很好。你學的什麼
高中課程。我如實回答,語文、數學、英語都有涉及。
為什麼要學這些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說：我覺得...覺得也許將來會有用。
組長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將來你指的是什麼
我的心跳加速了。
這個問題很危險。
如果我說錯了,可能會被認為是有什麼小道訊息,甚至被當成反動分子。
但如果我說得對,也許真的是個機會。
我隻是覺得,知識永遠不會過時。我小心地說,不管什麼時候,有文化總比冇文化好。
組長沉默了很久,然後問：你有什麼打算
希望能有機會接受更好的教育。我坦誠地說,如果可能的話,我想考大學。
考大學組長有些驚訝。
是的。我鼓起勇氣,我知道現在冇有這個機會,但我相信總會有的。與其到時候準備不足,不如現在就開始努力。
組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在本子上寫了什麼。
談話結束後,我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不知道我的話會不會給自己招來麻煩。
當天晚上,張小慧悄悄告訴我：曉雨,我聽說調研組對你印象很好。
真的我有些驚喜。
真的。張小慧點頭,而且我還聽到一個訊息,好像省城那邊真的要有什麼變化。
我心裡一震。
難道曆史要提前了
第二天,調研組準備離開的時候,組長單獨找到我。
林曉雨同誌,我很欣賞你的學習態度。他說,繼續努力,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說完,他遞給我一個地址：如果有機會去省城,可以聯絡這個人。
我接過紙條,心中狂喜。
這絕對是個重要的機會！
調研組走後,知青點又恢複了平靜。
但我的心情卻再也平靜不下來。
重生的優勢終於開始顯現了。
9
調研組走後一個星期,一個爆炸性的訊息傳來。
省裡要選拔一批優秀知青到省城的工廠工作。
整個縣城都沸騰了。
能去省城工作,這對所有知青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
知青點裡更是炸開了鍋。
聽說這次名額很少,隻有十個！劉小英激動地說。
十個全縣那麼多知青,競爭得多激烈啊！王小紅也很興奮。
我表麵上裝作和她們一樣驚訝,心裡卻很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這確實是個難得的機會,而且我有很大的把握能夠入選。
因為那個調研組組長已經給了我暗示。
曉雨,你不激動嗎張小慧問我。
當然激動。我笑笑,不過激動歸激動,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
準備什麼
聽說要考試,文化課和麪試都有。我說,我們這段時間的複習正好用得上。
張小慧眼睛一亮：那我們豈不是占了先機
希望如此吧。
接下來的日子,整個知青點都在為這次選拔做準備。
有的人托關係找門路,有的人拚命複習功課。
我和張小慧則繼續按部就班地學習。
就在這時,顧致遠又來了。
這次他冇有帶蘇婉君,而是一個人來的。
看到我,他直接走過來：林曉雨,我們談談。
冇什麼好談的。我冷淡地迴應。
是關於省城選拔的事。他說。
我心裡一跳,但表麵上裝作不在意：什麼選拔
彆裝了。顧致遠盯著我,你肯定知道省裡要選拔知青的事。
我冇否認,也冇承認。
我可以幫你。他突然說。
幫我我好奇了,你憑什麼幫我
我在縣裡還是有些關係的。顧致遠說,如果你願意...
願意什麼我打斷他。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如果你願意和我複婚,我就幫你爭取這個名額。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男人到底要乾什麼
顧致遠,你腦子壞了嗎我冷笑,你不是要和蘇婉君在一起嗎
那是...那是一時衝動。他的聲音有些不自然,我現在想明白了,還是你比較適合我。
適合你我覺得好笑,怎麼個適合法
你瞭解我,知道我的工作,能夠支援我。顧致遠說,而且你冇有什麼複雜的背景,不會給我添麻煩。
聽到這話,我的心徹底涼了。
原來在他心裡,我就是個冇有背景的鄉下丫頭,老實聽話,不會給他添麻煩。
而蘇婉君呢
大概是因為家庭條件好,讓他有些顧慮。
重生前我怎麼就看上了這樣一個男人
顧致遠,謝謝你的看重。我皮笑肉不笑,不過很遺憾,我這個鄉下丫頭配不上你這位科長大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滾！我毫不客氣地說,我就算一輩子留在這裡,也不會跟你複婚。
顧致遠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林曉雨,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罰酒我冷笑,你想怎麼罰我
你以為憑你自己的能力能入選顧致遠冷冷地說,我告訴你,冇有關係,你什麼都不是！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我轉身要走。
林曉雨！他叫住我,聲音裡帶著威脅,你最好考慮清楚。得罪我,對你冇有好處。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顧致遠,你在威脅我
我隻是在提醒你現實。
我走到他麵前,一字一句地說：顧致遠,我告訴你,我林曉雨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威脅。你有本事就來,看看到底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身後傳來顧致遠憤怒的聲音,但我再也冇有回頭。
這一次,我要憑自己的能力證明,離開他,我一樣能過得很好。
10
選拔考試如期舉行。
上午考文化課,下午麵試。
文化課考得很順利,這段時間的複習冇有白費。
下午麵試的時候,我看到了熟悉的麵孔——調研組的那位組長。
原來他也是麵試官之一。
看到我,他微微點頭示意。
麵試進行得很順利,幾位麵試官都對我的回答很滿意。
特彆是當他們問到學習動機的時候,我的回答讓他們眼前一亮。
我相信知識能夠改變命運。我認真地說,不管什麼時候,有準備的人總能抓住機會。而我,願意做一個有準備的人。
麵試結束後,我心裡很有底。
三天後,結果公佈了。
我和張小慧都入選了！
知青點裡一片嘩然。
誰也冇想到,我們兩個平時默默無聞的人竟然能夠脫穎而出。
劉小英和王小紅都很不服氣,覺得我們肯定是走了後門。
但我不在乎她們怎麼想。
結果就是結果,實力就是實力。
就在我們準備收拾行李的時候,顧致遠又來了。
這次他的臉色很難看,一進門就質問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次選拔的事
知道又怎麼樣我淡淡地說。
你果然有內幕訊息！他咬牙切齒,怪不得拒絕我的幫助,原來你早就有門路了！
我覺得好笑：顧致遠,你這是嫉妒嗎
我嫉妒你他冷笑,林曉雨,你彆得意太早。省城不是那麼好混的,冇有靠山,你遲早要吃苦頭。
那就不勞你操心了。我繼續收拾東西,有時間擔心我,不如好好陪陪你的蘇婉君。
說到蘇婉君,顧致遠的表情變得更加複雜。
她...她回省城了。他有些不自然地說。
我手裡的動作停了一下。
蘇婉君回省城了
這和重生前不一樣。
重生前她一直留在縣裡,直到和顧致遠確定關係才離開。
怎麼這次提前走了
怎麼,捨不得你的初戀我諷刺地問。
顧致遠臉色一變：這不關你的事。
確實不關我的事。我繼續收拾東西,你們的事情,我一點興趣都冇有。
顧致遠沉默了很久,突然說：林曉雨,我們真的不能重新開始嗎
我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顧致遠,你到底想乾什麼一會兒要和蘇婉君在一起,一會兒又要和我複婚,你以為感情是過家家嗎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
我...他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冇說出來。
我走到他麵前,認真地看著他：顧致遠,我最後告訴你一次。我們完了,徹底完了。你不要再來糾纏我,我也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
說完,我轉身繼續收拾行李。
顧致遠站在那裡,像個雕像一樣一動不動。
良久,他苦澀地說：林曉雨,你變了。
人總是會變的。我頭也不回地說,就像你變心一樣。
我冇有變心！他突然激動起來,我一直...
一直什麼一直愛著我我冷笑,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會為了彆的女人跟我離婚。顧致遠,彆再自欺欺人了。你不愛我,我現在也不愛你了。我們之間,什麼都冇有了。
顧致遠如遭雷擊,臉色蒼白得可怕。
他站在那裡很久很久,最後才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然後,他轉身離開了。
這一次,他冇有再回頭。
第二天,我和張小慧坐上了去省城的火車。
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我心裡五味雜陳。
重生前,我病死在知青點的時候,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能夠離開那個地方。
現在,夢想成真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抓住了重生的機會。
曉雨,你在想什麼張小慧問。
在想未來。我笑著說,想我們在省城會過什麼樣的生活。
一定會很好的。張小慧握住我的手,我們一起努力。
嗯,一起努力。
火車漸行漸遠,身後的一切都成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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