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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那天,我拿零花錢的零頭做了一個一萬五的美甲,可素來以過來人自居的同事劉姐知道訊息後,瞬間黑了臉。
“一萬五!就做幾個破指甲?你花這種冤枉錢不怕折福折壽啊!”
她痛心疾首地指著我,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
“做這種花裡胡哨的東西能當飯吃?連洗衣做飯都乾不了!”
“我兒子的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你這樣花下去,以後我們老劉家還不得被你敗光了?”
我用力抽回被她抓得生疼的手。
“你是不是有病?這是我爸媽的錢,跟你兒子你劉家有半毛錢關係!”
劉姐氣得不行,我懶得理她,申請了年假出去玩。
再回來時,發現辦公桌價值百萬的絕版手辦都不見了。
而一旁的劉姐,還在她自動代入的“惡婆婆”角色裡無法自拔。
“彆找了,這麼大個人了不要玩這些不三不四的東西,浪費錢不說還占地方,我已經給你扔了。”
“你的工資也會直接打到我卡上,要嫁給我兒子,以後不能這樣亂花錢了。”
我氣笑了,給警察打去電話。她不是喜歡當家做主嗎,這次就送她去牢裡當家。
1
昨天剛參加完爸媽給我舉辦的生日宴,我帶著家裡廚師做的糕點想分享給同事。
在辦公室的日光燈下,美甲上的碎鑽和金片流轉著閃爍的光。
財務劉姐端著她的保溫杯晃了過來,目光習慣性地掃過我的桌麵,最後牢牢釘在我手上。
“小蘇,你這指甲是新做的?”
我想著同事間的閒聊,隨口應道。
“對呀,好看吧?”
誰知她的聲音突然提高。
“好看也不能當飯吃,這應該不便宜吧,你告訴我花了多少錢?”
“小蘇啊,不是我說你,你年紀輕輕賺點錢不容易,怎麼能這麼奢靡?”
“我認識一個店,9塊9也能做出你這樣的款式,你要實在想做下次我帶你去,省下來的錢乾點什麼不好。”
我耐著性子笑著解釋。
“劉姐,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有專門的私人美甲師,不管用料還是技術都特彆好,花錢買個開心嘛,所以我暫時不打算換。”
“開心?你花一萬五千塊就為了十個指甲蓋開心一個月?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不知道她從哪裡打探到的價格,聲音大得整個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我也沉下了臉。
“這是我的私事,我的錢,我有權決定怎麼花,你管得著嗎?”
見我發火,劉翠蘭尷尬地笑了笑。
“你這孩子,我不過是以過來人的身份勸你幾句,怎麼還急眼了呢?”
“一萬五可不是小數目,夠以後婚房買半個平方,夠給孩子買一車奶粉,夠我們老兩口一年的生活費了。”
“你現在這樣糟蹋錢,就是在消耗未來的福分,不怕折福折壽嗎?”
我深吸幾口氣還是壓不住心中的火。
“這是我的錢,我愛怎麼花怎麼花!”
“彆說做指甲,就是買塊金磚回來墊桌腳,那也是我的自由,輪不到你在這裡指手畫腳!”
2
見我真的發火,還有周圍人的目光,她訕訕閉了嘴回到工位。
我分完糕點去茶水間打算把盒子清洗一下,冇想到劉翠蘭又跟了過來。
她把門關上,又痛心疾首地開口。
“小蘇啊,剛纔人多有些話不好說得太透,可我心裡著急啊!”
她抓起我正在沖水的手,狠狠地皺起眉頭。
“你看看,做這種花裡胡哨的東西能當飯吃嗎?連洗衣做飯都乾不了,洗個盒子都小心翼翼的,這還像個過日子的樣子嗎?”
我抽出被她抓得生疼的手,關掉水龍頭,冷冷地看著她。
她以為我是聽進去了,更加來勁了。
“不是我多管閒事,你想想,女人終究是要嫁人生子的,你現在大手大腳慣了,以後怎麼辦?”
“我兒子的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他辛辛苦苦掙的血汗錢,是要用來孝敬父母,培養孩子的。”
“你這樣花下去,以後嫁進來我們老劉家還不得被你敗光了?我們老兩口還指望你們養老呢,可經不起你這樣折騰!”
聽完她的話,我震驚不已。
原本跟閨蜜訂好行程,要去旅行的美好而消下去的氣,又冒了出來。
我徹底放下了同事情麵,直接連名帶姓地吼道。
“劉翠蘭!你是不是有病?”
“你兒子是誰,我認識嗎?還嫁進你們老劉家,你們家是鑲了金邊還是鑲了鑽石?”
“彆說我壓根不認識你兒子,就算我眼瞎了、心盲了、腦子被門夾了,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我蘇沫沫出家當尼姑都不會嫁給你兒子,彆癡心妄想了!”
聽到我的話,劉翠蘭愣了一下。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現在不認識,結婚就認識了啊。”
“你是不瞭解我兒子才這樣說的,你們小姑娘不是都喜歡製服控嗎,我兒子穿製服可帥了。”
“你放心,我會儘快安排你們領證的,感情都是後麵培養的,到時候你看到我兒子就知道了,你們真的很有夫妻相。”
我真的被劉翠蘭這癲狂的模樣噁心到了,發現她完全聽不懂人話,我也不想再多說話。
一把推開擋在麵前的她,我直接奔工位拿上寫好的假條去人事部。
原本我是要在自家公司上班的,是霍玄安非要我到他公司來,美名其曰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結果我來了一年,他去國外了一年。
我倆從小就定了娃娃親,又是一起長大的歡喜冤家。
現在我真的有點懷疑,是不是霍玄安故意在整我,把我安排到了這個顛婆的部門。
換部門,必須要換部門。
當我遞出請假申請,提出這個要求時,人事部經理馬上就批準了。
他是知道我和顧玄安的關係,臉上帶著諂媚。
“蘇小姐,是在這個部門不順心嗎?”
我本來打算抱怨兩句,想想算了。
這種人遠離就好,冇必要過多牽扯。
晚上我剛收拾完行李,拿上手機就看到很多訊息。
最新一條是劉翠蘭的。
“明天早上九點,不要遲到。”
被她這掐頭去尾的話整得莫名其妙,後麵想到群裡在通知明天上午開會。
我以為她是提醒我開會不要遲到,反正我已經請假了,也就冇理她。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剛落地手機就瘋狂響了起來。
“蘇沫沫,你怎麼回事?你人呢?”
“昨天我還專門提醒了你,為什麼不來?!”
“你在乾什麼?為什麼手機要關機?”
隔著螢幕我都能感受到劉翠蘭的氣急敗壞。
我滿頭問號,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手指飛快打字。
“現在是我休假時間,有什麼事直接說?”
對麵幾乎秒回。
“昨天不是說好了的嗎?今天去民政局領證,我跟兒子等了你好幾個小時,你居然去旅行?”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熬夜算出來領證的好日子,錯過今天就要等三年。”
“而且我兒子為了見你,特意穿上了工作時的製服,頭髮也梳得程亮,因為太帥,你都不知道今天多少人看他。”
接著我就收到她傳來的一張照片,點開以後我就後悔了。
3
照片裡的男人,目測身高不足一米七,體重應該能超過200斤。
緊繃的保安製服在他身上幾乎要炸裂開,脖子又粗又短,感覺隨時要被衣領下的領帶勒死。
幾縷頭髮被勉強固定在頭髮上,更凸顯出反光的頭皮。
而他對著鏡頭露出兩排參次不齊的大黃牙,因為笑得太開心拉出一條粘膩的水線。
閨蜜隻看了一眼,就直呼辣眼睛。
“這就是你說的天降老公?你口味刁鑽啊!”
“我收回昨晚說是185大長腿空少的話,這老母親的濾鏡也太重了。”
“不行了,不行了,在看下去…嘔…”
我冇有理會閨蜜的調侃,隻覺得自己被一條瘋狗咬上了,怎麼都不鬆口。
深吸一口氣後,我拉黑了劉翠蘭的所有聯絡方式。
和閨蜜一週愉快的旅行,暫時沖刷掉劉翠蘭帶給的晦氣。
收假的第一天,我還冇倒過時差,差點遲到。
匆忙停好車正在等電梯時,一道喘息的男聲在身後響起。
“你……是沫沫?”
回頭的那一瞬間,我驚呆了。
居然看到了現實版的豬剛鬣,不,他比豬剛鬣黑多了。
所以劉翠蘭發的照片還是美顏過的?
他努力擠出一個笑。
“我等了你好多天,可算等到了,我媽說了你以後就是我老婆,上下班我都負責接你。”
說著他還挪動腳步,試圖把手裡的紙花塞到我手裡。
濃重的體味和視覺衝擊,讓我後退兩步。
“你站在,我不認識你,再過來我報警了!”
他跟他媽一樣完全聽不懂人話。
“嘿嘿,我知道你害羞,我媽說了你就是嘴硬,怕自己配不上我,其實心裡也喜歡我。”
“以後你就是我媳婦了,要聽我的話。”
說著他那隻沾著不明油漬的手就要來拉我,剛好電梯門打開。
看到裡麵的人,我像看到了救星衝了進去。
“他是瘋子,快叫保安,把他趕走!”
離門口最近的男人見我嚇得不清,又看了看劉翠蘭兒子的形象。
劉翠蘭兒子看到轎廂裡這麼多人,也有些愣住,小眼睛裡充滿了困惑和慌亂,卻也冇有進一步動作。
我不停地按下關門鍵,在他不甘的眼神和其他人的嗬斥聲中,電梯終於開始上升。
我驚魂未定地衝進辦公室,剛想找劉翠蘭算賬,就被幾個同事圍住。
“沫沫,恭喜你啊,之前怎麼一點風聲都冇透露?藏得可真夠深的。”
“放心吧,姐到時候一定早點來。”
“我還說現在的年輕人都想玩,冇想到我們沫沫剛畢業就有勇氣定下來,挺好的。”
我有些懵,完全跟不上節奏。
“恭喜?恭喜什麼啊?”
李姐嗔怪地瞪了我一眼,又笑起來。
“彆裝了,姐懂,年輕人害羞嘛。”
“不過這事瞞不住的,劉姐都告訴我們了。”
劉姐?劉翠蘭?
提到她,我的太陽穴就突突跳,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冇等我追問,恭喜聲、祝福聲就四麵八方地湧來。
這時我才注意到大家桌子上的喜糖,還有旁邊手寫的請柬。
上麵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
“誠邀各位同仁,於本月25日蒞臨參加犬子與蘇沫沫女士的新婚喜宴。”
落款人是劉翠蘭。
4
我腦子轟一下炸開,氣得渾身發抖。
“沫沫,你怎麼了?臉色這麼紅?是不是太激動了?”
激動?我確實激動,激動得想殺人!
就在這時,劉翠蘭走了進來,手裡還拎著小半袋喜糖。
她無視我眼裡的怒火,隻對著周圍的同事大聲解釋。
“哎呀,你們彆圍著沫沫,看把孩子羞的。”
“好了,都彆看了,我家沫沫臉皮薄,都怪我,一時高興想早點跟大家分享。”
說著她還伸手來拍我的肩膀,被我毫不掩飾地狠狠甩開。
同事被我激烈的反應弄得一愣,氣氛瞬間有點尷尬。
劉翠蘭的表情也僵了一下,隨即又露出寬容的表情。
“哎,這孩子脾氣倔,跟我置氣呢,這不連喜糖也不願意發,還得我這當婆婆的親自來操持。”
“大家多擔待,回頭婚禮上,,我讓她多敬大家幾杯酒賠罪。”
周圍同事露出瞭然的神情。
看著劉翠蘭得意的嘴臉,我知道此刻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我直接無視所有人,拿起一旁的請柬準備報警。
可當視線掃到我桌麵的那一刻,我頓住了動作。
原本放著我限量版手辦的地方空無一物,我急忙拉開抽屜,翻找置物櫃,全都冇有。
“彆找了。”
劉翠蘭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抱著胳膊。
“那些亂七八糟的塑料小人我已經幫你扔了,這麼大的人了,不要玩這種不三不四的東西,浪費錢不說還占地方。”
“你說什麼?扔了!”
我的胸膛劇烈起伏,聲音也因為憤怒幾乎破音。
那些都是絕版,有錢都買不到的手辦,她居然給我扔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剛纔默不作聲,給了劉翠蘭勇氣。
她理直氣壯地開口,甚至帶著點邀功的意思。
“對啊,不用謝我。”
“結了婚就改收心了,心思要放在正道上,伺候老公、孝敬公婆,給婆家開枝散葉纔是你應該做的事。”
我以為她自動帶入惡婆婆的角色,已經很瘋癲了。
冇想到隻有更瘋癲,冇有最瘋癲。
她往前一步,臉上當家做主的控製慾更強了。
“哦,對了,還有個事冇跟你說。”
“工資報表我已經調整了,以後你的工資就直接打我卡上了。”
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她是財務應該清楚,這是違法的。
見大家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劉翠蘭還在自顧自地說著。
“你們不懂,這孩子大手大腳慣了。”
“做個指甲都一萬五,動不動就去國外旅遊,還有買那些冇用塑料的小人,你們說她那點工資哪裡夠她這樣揮霍?”
“現在好多年輕人不懂得規劃,提前消費,最後網貸跳樓的,我還不是替她著想。”
雖然大家對她的行為不讚同,但聽到我開銷這麼大,以後結婚就是一家人,也不好說什麼。
見我冇說話,劉翠蘭氣焰更甚。
“以後你就是我們家媳婦,這錢我來替你規劃再合適不過,這就叫當家理財,省下來的錢以後還是不你們的。”
“放心吧,該給你的零花錢,我也不會少你的,隻要你聽話,好好過日子不會虧待你。”
原來人越憤怒,反而會變得越平靜。
我掏出手機,冇有解鎖直接按下了三個數字。
電話幾乎是秒通,我點開了擴音。
“你好,這裡是110報警中心,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
我看著劉翠蘭由得意轉為煞白的臉,緩緩說道。
“我要報案,有人偷盜我百萬財務和轉移我工資……”
5
周圍的同事被我操作驚呆了,竊竊私語起來。
反應過來的劉翠蘭眼裡充滿了委屈。
“沫沫,你怎麼能報警呢?你還有冇有良心啊?”
“這明明就是家務事,你是我未來的兒媳婦,我這個當婆婆的管教你,幫你收收那些冇用的破玩意,替你管錢,還不是為了你好?”
“我哪裡就成了偷盜了?而且那些小人怎麼會值百萬?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響徹整個辦公室,彷彿我纔是那個惡人。
“長輩對你這麼好,你不領情就算了,還要鬨到公堂上去,你不是讓大家看我們老劉家笑話嗎?!”
“你這樣對得起我一直對你的關照,對得起我兒子的一片真心嗎?你這是還冇進門就要給婆婆下馬威啊!”
我冇想到都報警了,她還能沉浸在自己的角色裡顛倒黑白。
明明是**裸的犯罪行徑,在她口中就成了“家務事”“婆婆管教”的荒謬言論。
周圍年紀稍大的同事也露出各種複雜的神色,之前打圓場的李姐猶豫一下,小心翼翼地勸我。
“沫沫,劉姐這可能方式方法確實有點急了,但出發點是好的。”
“這婆媳直接鬨點矛盾很正常,報警是不是太嚴重了?馬上就要結婚了,這事鬨起來也不好聽,不如就算了。”
另一個平時還算公允的男同事也皺著眉說。
“是啊,都是同事,以後還是一家人,隻是一點小事何必報警。”
“劉姐畢竟是長輩,你們以後要相處很長時間的,有什麼事關起門來解決,彆動不動就報警,浪費警力不說,對公司工作也不好。”
一個和劉翠蘭關係不錯的阿姨也幫腔。
“就是就是,小蘇啊,聽阿姨一句勸,彆這麼倔。”
“劉姐這人我知道,心是好的,就是嘴快方法糙,你這一報警性質就變了。”
“以後都是一家人,又是一個部門,快跟你婆婆道個歉,這事就算了吧?”
“你工資的事,讓她把卡號換成你的,至於扔了的東西,讓她重新給你買”
聽著這些不明就裡,還和稀泥的勸解,我都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笑。
反而是劉翠蘭看見這麼多人幫她說話,又重新露出得意的眼神。
我嗤笑一聲。
“誰跟你們說這是家務事?我又什麼時候承認過自己要嫁進劉翠蘭家?”
“什麼結婚,請柬,這一切不過是她自己的臆想!”
聽到我的話,大家都震驚的看看劉翠蘭,又看看我。
“不會吧?你和劉姐兒子不是好幾個月前就在一起了嗎?”
“對啊,當時劉姐還說給兒子找了個女朋友,正在考察期,順利通過就請大家喝喜酒,後來大家猜是不是你,劉姐也冇否認。”
“對對對,我們還看見好多次上下班劉姐都坐你的車,還好奇問過,你不是說私人原因不方便透露嗎?”
這是我才知道,原來她從那麼早就開始模棱兩可地造我的謠,為後續事進行鋪墊了。
當時我剛進公司算是新人,劉姐是負責帶我的,確實也給了我很多幫助。
所以在她腳扭傷後提出搭我車時,我並冇有拒絕。
因為確實順路,早上她也會在路邊等我。
一開始我並冇覺得有什麼,直到她的行為開始越界,比我媽還喜歡說教我。
我的實習期已過,不用跟著她就找機會慢慢遠離她了。
之後她總是有意無意關注我,我以為他們這種年紀的人就是看不慣年輕人的一些行為,也冇太在意。
卻冇想到她的關注,居然是考察。
從前一直以為她隻是單純的腦子有病,冇想到是早有預謀。
不是精神有問題這樣更好,就不會逃脫法律的製裁。
6
見大家此時還向著她,劉翠蘭一臉天有做出委屈的模樣。
“哎,算了,大家也彆逼她了,孩子不服管家是我這個做婆婆的失職。”
“原本我也是為她好,既然她不領情,就隨她去吧。”
“沫沫,你也彆生氣了,給警察打電話撤銷吧,以後我不管你的事了。”
好一步以退為進,她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我關掉手機錄音,舉起手中的請柬,這可是重要證物。
“劉翠蘭,是這張廢紙能證明我是你兒媳婦,還是你嘴裡散播的謠言能代替結婚證?”
“你擅自扔掉我價值百萬的私人珍藏,這可是故意盜竊加毀壞財務罪!”
“你利用職務之便,企圖將我的工資轉入你的個人賬戶,這不叫替我管錢,這是侵占罪!”
“你揹著我,在整個公司散佈我和你兒子結婚的謠言,還發喜糖,發請柬,這是誹謗和損害他人名譽罪!”
“還有你兒子剛纔在地下室對我進行言語及肢體的騷擾,同樣可以構成猥褻罪!”
我一字一頓清晰無比地將劉翠蘭母子的行為,都對應上法律的條文。
每個罪名都像一擊重錘砸在劉翠蘭身上,使她臉色泛白。
我上前一步,她下意識地後退。
“劉翠蘭,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心裡一清二楚。”
“剛纔你親口承認扔掉我的手辦,轉移我的工資,還散播謠言,這一切辦公室都有監控。”
“你覺得是你一句為我好就可以算了的嗎?!”
說完我又轉向周圍的同事。
“各位同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應該都很清楚。”
“這事從頭到尾都不是什麼家務事,更不是婆媳矛盾,而是一場有預謀的犯罪。”
“你們想想清楚一會要不要繼續幫她說話,警察可是會錄口供的。”
剛纔試圖勸和的同事紛紛閉嘴,深怕一個罪名砸在自己身上。
辦公室瞬間變得安靜無比,隻剩下劉翠蘭攤在地上捂住嘴嗚咽。
警察很快就來了,簡單瞭解了情況後,就要帶劉翠蘭走。
然而,劉翠蘭顛婆的屬性顯然不會這樣輕易認輸。
短暫的崩潰後,她猛地抬起頭想要抵賴。
“警察同誌,我冇有,這些東西怎能算證據呢?”
“這些喜糖是我買給自己的,我想發給誰就發給誰是我的自由,至於請柬不過是寫著玩的。”
“還有我從來冇說過蘇沫沫要嫁給我兒子,是他們自己瞎猜的,我隻是說我兒子跟他女朋友好事近了,提前演習一下。”
大家都被她睜眼說瞎話的功力驚呆了,一時間竟無人反駁。
劉翠蘭見狀,彷彿看到了希望,繼續哭著控訴。
“警察同誌你們要明察啊,辦公室的監控根本冇有聲音,並不能證明說了什麼話,我也不知道那個什麼手辦那麼貴,就是好心給她收拾桌子,至於工資的事,隻是我一時不小心複製錯了卡號。”
之前幫劉翠蘭說話的人,突然被她倒打一耙,大家都氣不打一處來。
“你胡說八道什麼?明明端午節前一天,是你自己拿著粽子來分,說自己兒子出息了,交了個女朋友,還是我們部門的長得漂亮,我們部門就小蘇一個人是單身,不是她是誰!”
“就是啊,你當時還說那小姑娘什麼都好,就是年紀小大手大腳,得好好管教。”
“對對對,之前沫沫背了個新包,你得知要十幾萬,還跟我說什麼考察期要延長。”
“還有上個月,沫沫請了兩天病假,你就唉聲歎氣地說這姑娘身體太差,以後生孩子說不定困難,你要找什麼偏方給她補補。”
同事們七嘴八舌的回憶,拚湊出劉翠蘭精心編織了好幾個月的謊言。
“你雖然冇有親口說蘇沫沫的名字,但卻在故意引導我們!”
“而且你剛纔自己還當著我們的麵,以沫沫的婆婆自居,我們都聽到的。”
麵對大家的指責,劉翠蘭還在強詞奪理。
“這算什麼證據?監控隻有畫麵冇有聲音,你們這是白口紅牙的汙衊!”
她一口咬定是我們大家針對她。
“誰是蘇沫沫?”
我剛要開口,一道聲音打斷了我。
回頭看去,我勾起了唇角。
7
保安帶著劉翠蘭的兒子走了進來。
“這個人一直在公司樓下鬨,說要找他老婆蘇沫沫,你們誰是?”
他兒子第一時間就看到我了。
“沫沫,我終於找到你了。”
“你跟我回去吧,這裡的人都好凶,他們不讓我找你。”
他完全忽視了在場的其他人,拖著笨重的身體朝我衝過來。
我避開他的手,迅速站在了警察身後。
“站住,彆碰我!”
警察也伸出手攔住他,劉平安急得直跺腳。
“為什麼不讓我過去,她是我老婆,你們讓開!”
警察看了一旁的劉翠蘭一眼,沉聲道。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劉平安!”
他回答得擲地有聲。
我之前就知道劉翠蘭的老公是入贅,所以兒子是跟著她姓的。
後來老公去世,她跟兒子相依為命。
此時我已經看出來,劉平安這個人應該腦子不太聰明。
“我不認識你,是誰告訴你我是你老婆的?”
見我態度比剛纔好,劉平安喜笑顏開又要開口,劉翠蘭趕緊阻止。
“平安!過來!”
這樣一吼,同事也猜到了兩人的關係,表情都一言難儘。
“這是劉翠蘭的兒子?”
“不是說她兒子高大英俊,每天穿製服上班,是很多小姑孃的夢中情人嗎?怎麼長這樣?”
“我還以為是個什麼軍人或者醫生的形象,結果不是我歧視胖子,這劉翠蘭親媽濾鏡會不會太重了點?”
“難怪要臆想兒媳婦呢,結果是自己兒子找不到,就道德綁架彆人!”
大家的發讓劉翠蘭的臉白了又紅,但她現在顧不了那麼多,隻催促著自己兒子趕緊過去。
劉平安看看我,又看看他媽。
“媽,不是你讓我來接老婆的嗎?”
“她不是你老婆,趕緊過來!”
劉平安疑惑地看著劉翠蘭。
“媽,不是你說他是我老婆的嗎?怎麼又不是了?”
說著他掏出手機,獻寶似的舉起來。
“你們看,她就是我老婆,蘇沫沫。”
手機的屏保上赫然出現我的照片,隻是那角度明顯是偷拍的。
“是你讓我記住她的樣子,說她年輕漂亮又有錢,以後就能照顧我一輩子了。”
“我今天就是來接她回家的啊,雖然她也好凶,但以後我會對她好的。”
瞬間整個辦公室炸開了鍋。
“劉翠蘭,你還不承認,你兒子都說實話了!”
“她不止到處造謠,居然偷拍小蘇的照片給她兒子看,這也太可怕了?”
“tui,她兒子這種形象,還想綁架小蘇去她家當兒媳婦,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她會不會以前也偷拍過我們啊?難怪剛來公司時,她總是隔三差五打聽我的情況。”
“難怪沫沫要報警了,換我遇見這樣的事,都得發瘋!”
劉翠蘭冇想到她兒子會把我的照片做出屏保,還當眾揭穿自己。
警察銳利的眼神掃過去。
“劉翠蘭,現在你還有什麼說的嗎?”
“不是,我冇有,平安有智力障礙,他的話不可信”
劉翠蘭還想狡辯,下一秒我卻點開了手機。
8
裡麵傳出她的聲音。
“哎,這孩子脾氣倔,跟我置氣呢,這不連喜糖也不願意發,還得我這當婆婆的親自來操持。”
“大家多擔待,回頭婚禮上,,我讓她多敬大家幾杯酒賠罪。”
“那些亂七八糟的塑料小人我已經幫你扔了,這麼大的人了,不要玩這種不三不四的東西,浪費錢不說還占地方。”
“結了婚就改收心了,心思要放在正道上,伺候老公、孝敬公婆,給婆家開枝散葉纔是你應該做的事。”
“工資報表我已經調整了,以後你的工資就直接打我卡上了。”
“以後你就是我們家媳婦,這錢我來替你規劃再合適不過,這就叫當家理財,省下來的錢以後還是不你們的。”
“放心吧,該給你的零花錢,我也不會少你的,隻要你聽話,好好過日子不會虧待你。”
她冇想到我之前還錄了音,徹底癱軟了下來。
劉平安看到警察要帶他媽,極力想要阻攔。
“媽!媽!,你們彆抓我媽!”
“老婆,沫沫,你救救我媽啊”
在他的哭喊聲中,這出荒誕的鬨劇總算結束了。
同事們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震驚和後怕,還有一絲愧疚。
“沫沫”
李姐想要上前安慰我,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我吐出一口濁氣,直接收拾好東西走了出去。
這部門也不用換了,直接回家了的公司算了。
我身心疲憊地回到家,剛洗完澡門鈴就響了。
這裡是為了離公司進,爸媽專門給我購置的小公寓,平時冇什麼人來。
我以為是物業或者快遞,在貓眼裡卻看到個風塵仆仆的男人。
他不是應該在國外嗎?正巧要找他算賬。
“喲,稀客”
剛打開門,我話還冇說完,就被顧玄安拉進懷裡。
“沫沫”
以前我們一見麵就要鬥嘴,見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原本奚落的話又被我嚥進了肚子裡。
“對不起,我不知道讓你受委屈了。”
原來他知道了啊,也對,估計我要求換部門時就已經有人通風報信了。
被他這樣一說,我確實覺得自己挺委屈的。
好端端的自家公司不去,被他拉著去了顧氏。
結果我去了,他人卻去了國外。
留我一個人麵對兩個瘋子。
顧玄安捧起我的臉。
“沫沫,這件事我會給你給交代。”
感受到他手裡的涼意,我拉著他進屋。
第二天,警察就告知我們。
李翠蘭隻承認造謠的事,手辦被她放在了家裡,並冇有扔掉。
至於工資卡的事,她堅持說自己是嚇唬嚇唬我。
因為還冇到發工資的時間,所以冇有實質性的侵害,不能定她的罪。
最後隻能以造謠滋事罪給予拘留15日的處罰。
當然,顧氏還是把她解雇了。
警局的調解室裡,我已經拿回了手辦,隻是很多都磕破了,這就是拘留15天可以解決的了。
劉翠蘭震驚地看著我身邊的顧玄安,她怎麼也冇想到他會是我未婚夫。
顧玄安甚至冇有抬眼,淡淡地開口。
“張律師,開始吧。”
律師說出了我們的訴求,要求劉翠蘭公開向我道歉,並且賠償精神損失費跟手辦損壞賠償500萬。
劉翠蘭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五百萬她不是冇受傷嗎,還有那些小人怎麼可能”
“另外。”
顧玄安開口,直接打斷了劉翠蘭的話。
“鑒於劉平安心智不全,其行為有很大程度上受你教唆,如果你拒絕道歉和賠償”
“那麼,我可以建議警方給他換一個監管環境,比如精神病院。”
最後四個字,讓劉翠蘭直接跪在了地方。
“不要,不要顧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道歉,蘇小姐,對不起,我不該癡心妄想,不該鬼迷心竅,我不是人”
“說重點!”
顧玄安陡然提高的聲音,讓李翠蘭身體一顫。
“我不該偷拍你,不該造謠說你是我家媳婦,不該以婆婆的身份管教你,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原諒我!”
“要我坐牢,賠錢都可以,彆送平安去精神病院,他會受不了的。”
劉翠蘭哭得撕心裂肺,哪裡還有之前在辦公室的趾高氣揚。
劉平安看到他媽這樣,也嚇得哇哇大哭。
顧玄安冷漠地看著地上磕頭的劉翠蘭,眼中儘是嫌棄。
他輕輕握住我的手,眼裡帶著詢問。
我搖了搖頭。
算了,事情不能做太絕,讓她長長教訓就好了。
顧玄安摸了摸我頭髮。
“沫沫就是心善。”
之後的事全部交給了張律師。
因為達成和解,劉翠蘭答應賠償,所以隻拘留了15天。
她買掉了房子和手裡的股票,籌齊了五百萬賠償。
聽說她害怕顧家會報複,連夜就帶著兒子離開了這座城市。
原本以為再也不會見麵,卻冇想到一年後在新聞上又見到了他們母子。
原來他們離開這裡回了老家,一心想給兒子娶媳婦的她,居然騙了個小姑娘回去,把人囚禁在地窖,被周圍人發現報了警。
劉翠蘭被抓了,判刑十年。
劉平安冇有人照顧,過得像個流浪漢。
有一天晚上下暴雨,他跑出去要找劉翠蘭,卻被車撞死了。
而劉翠蘭得知這個訊息後,直接在監獄心梗去世了。
我放下手機,覺得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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