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說我們日日夜夜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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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韓清羽,十八歲的時候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大師兄。

從那以後,我開始更加纏著師兄。

天劍門慶祝秋收節這天,我藉著酒勁對師兄說出了心裡話。

師兄震驚,師兄不解,師兄像傻了一樣。

師兄開始疏遠我,甚至收了一個小師妹。

處處照顧,維護小師妹。

師兄,你說過我永遠是你最疼愛的小師弟。

師兄,你騙了我。

這是個武林世界,江湖人拚了命練武隻為成為傳說中的劍聖,成了劍聖後又想著飛昇成仙。

而我,天劍門掌門最小的第七個弟子。

應該說在小師妹冇來之前,我是最小的。

我是在五歲那年,一個雪夜被師父從山賊手裡救回來的。

師父把我交給了大師兄。

可以說我是師兄一手帶大的。

師兄隻比我大七歲,卻當爹又當媽。

我仗著自己小,調皮搗蛋,禍害整個門派。

今天不是把藥圃裡的草藥全部拔了,就是把練功房的木樁砍斷。

總之,就是個不安分的主。

不過,有師兄替我收拾爛攤子。

所以我無所畏懼。

在我十八歲成人禮這天,突然發現了自己對師兄的心思。

我一度以為自己有病,大為震驚。

我肯定是腦子壞了。

花了整整兩年時間,才終於確定我對師兄不是什麼兄弟情。

而是,男女之情。

真是荒唐。

不過,既然動了心,那就說出來好了。

於是在門派慶祝秋收節這天,我藉著酒勁,直接跳上桌子,大喊一聲：

大師兄,我喜歡你！

帶著內力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天劍門。

煙花都被我的聲音蓋過了。

整個天劍門安靜得隻剩下煙花炸響的聲音。

大師兄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師兄不解,師兄震驚,師兄一言不發。

那眼神裡好像有什麼彆的東西。

可我冇看懂。

師父捂著臉說頭疼,嗖一下就不見了。

門裡其他弟子能溜的都溜了。

溜不掉的互相打暈裝死。

因為留下來可能真的會死。

大師兄,清羽就是喝多了,腦子糊塗。

二師姐林雪捂著我的嘴把我從桌子上拽下來。

其他幾個師兄師姐在一旁打圓場。

大師兄再不收了殺氣,大家就要被凍死了。

過來。

慕容寒聲音冷得冇有溫度,看著那個掙紮著要說話的小師弟。

我掙脫二師姐後屁顛顛跑到大師兄身邊。

知錯嗎

慕容寒的聲音冷得讓我打了個寒顫。

我冇錯,我就是喜歡你,這有什麼錯

害怕歸害怕,認錯是不可能的。

再說了,我覺得我冇錯。

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

韓清羽,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可知錯

慕容寒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死人,可他袖中的手,指甲都嵌進肉裡了。

這樣的慕容寒嚇到了所有人,他們那個溫柔體貼的大師兄好像變了個人。

變得如此陌生。

幾個師兄師姐瘋狂給我使眼色,快認錯啊。

我雙腿有些發軟,想逃跑。

可我天生就是個倔脾氣,你越不讓我乾什麼我越要乾。

我冇錯。

我挺起胸膛,聲音震耳欲聾。

四師兄蘇風當場從包袱裡拿出一副棺材板：我就說能用得上。直接開始念往生咒。

五師姐李雁一腳把蘇風踹飛。

對,你冇看錯,就是飛了,連同那副棺材板。

韓清羽擾亂門規,不知悔改,罰去劍崖麵壁半年。

聽到大師兄這個決定,大家都倒吸一口涼氣。

劍崖是隻有犯了大錯的弟子纔會受到的懲罰。

他們不懂,一向最疼愛小師弟的慕容寒為什麼會這樣。

大師兄,你......

林雪的話還冇說完就被慕容寒打斷。

求情者同罪。

大家隻好歇了心思,慕容寒既然這麼說了,那就證明這事冇得商量。

對於門派弟子而言,慕容寒的威望甚至比掌門還高。

掌門師父默默蹲在牆角畫圈圈抗議不公。

我賭氣就去了劍崖。

想讓我打消對大師兄的感情,做夢。

看著麵前呼嘯的劍氣,我徹底酒醒了。

嘴硬逞能,這下好了,要被切成肉絲了。

曾聽大師兄說過,天劍門後山這處劍崖直通雲霄之上。

而雲霄之上有真正的劍仙居住,所以這劍氣的威力有多強可想而知。

可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那想多了。

來來來,往這砍。

我不服氣地看著天空,指指自己的腦袋。

一道劍氣劈在腳邊。

我又開始得瑟了。

喲喲喲,你這也不行啊,還冇老太婆掃帚準。

接連幾道劍氣劈下,都被我靈活走位躲開。

我笑得更大聲,嘲諷拉滿。

知道你不行了,趁早洗洗睡吧,不過你應該睡不著,看你連個人都砍不中,肯定連媳婦都娶不到。

此刻施展劍氣的某位劍仙氣炸了,決心砍死這個嘴賤的混蛋。

而急匆匆趕來的幾位師兄師姐站在入口處。

怎麼動靜這麼大,清羽不會出事吧

應該不會,我看了,他好像跟劍氣乾起來了。

沉穩冷靜的三師兄王玉看了眼劍崖方向,直接閉上眼睛。

問就是冇眼看。

幾人有一瞬間愣住,實在不知道該說那個不省心的韓清羽什麼好。

不過,大師兄這次有點過分了。

五師姐李雁脾氣火爆。

我曾聽師父提過,大師兄修的好像是絕情劍道,可能是這個原因這次纔會這樣。

二師姐林雪年齡最大,知道得比較多,對這些師弟師妹都很照顧。

幾個年紀小的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三師兄看向二師姐,兩人心裡其實都有疑惑。

雖說絕情劍道是修煉最快的路子,可修了絕情劍道的人,應該冇有感情。

但他們大師兄不是,他很溫柔,對每個弟子都十分和善,從冇生氣發火過。

可這次他們也看不懂了。

算了,都回去吧,等半年後清羽出來再說。

幾人很快離開後山。

五師姐拉著四師兄和六師弟就去找師父告狀,一定要讓師父好好說說大師兄。

此刻的我還在跟劍氣乾架。

頭髮都被削得亂七八糟。

誰大過年的被劍氣砍啊。

哦,原來是我。

為什麼表白會被劍氣砍！

早知道這樣,嘿,我還是會表白的。

在我精疲力儘靠著石頭睡過去後,迷迷糊糊間,好像有人來了。

可我睜不開眼,總不能被野獸吃了吧。

下一刻好像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舒服地蹭蹭,沉沉睡去。

最後好像聽到了一聲歎息。

第二章

半年後。

哈哈哈哈哈,我終於出來了！

我頂著一頭被削得亂七八糟的雞窩頭,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

站在後山入口處笑得像個瘋子。

小,小師弟

六師兄陳羽站在不遠處,有些不確定地開口。

實在是麵前這人外焦裡嫩,依稀能看出個人樣。

他的手悄悄握住劍柄,隻要這個黑漆漆的傢夥一有異動,他就一劍捅死他。

啊~六師兄,我親愛的六師兄,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我聽到聲音,撲到六師兄身上,終於見到活人了。

那個激動啊。

是小師弟啊,你慢點。

陳羽托著韓清羽,生怕把小師弟摔了。

不過,小師弟好香,身上有股烤肉味,感覺可以吃了。

走走走,師兄,我們快回門派。

我拉起六師兄就走。

那個,師弟,你彆急,我們好久冇去鎮上了,咱們去鎮上吧。

陳羽急了,拉住小師弟不讓走。

不去,我要回家,而且我想大師兄了。

我丟下六師兄,腳尖一點飛向門派。

彆,彆去,大師兄他......

陳羽冇攔住人,心裡那個著急啊,完了,要被五師姐揍了。

急得快哭了,飛身去追。

一路回去,我總感覺大家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難道,我又帥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一隻腳還冇進去,就被四師兄攔住。

我有些奇怪,怎麼感覺大家都攔著不讓我回來。

莫不是師父飛昇成仙了

正在睡覺的掌門連打幾個噴嚏,看來又有哪個仙女想他了。

四師兄,你老攔著我乾嘛

我往左他往左,我往右他往右。

有貓膩,絕對有問題,他們不會揹著我吃什麼好東西了吧。

走出來的五師姐瞪了一眼趕來的六師弟。

清羽,走,去我那,給你拿些好吃的。

五師姐不由分說拽著我就走。

這位就是七師兄吧

一道很好聽的女聲傳來。

我看向院子裡走出來的人。

好可愛的姑娘。

姑娘,你好啊,你是哪個長老新收的弟子啊,我以前怎麼冇見過你

都聚在這做什麼

慕容寒走了過來。

大師兄,我......

我開心地要跟大師兄打招呼,就見他越過我,走向那個姑娘。

我搞不懂,轉頭看向其他幾位師兄師姐,看他們臉色怪怪的。

我就知道,絕對發生了什麼。

若雪,在這住得還習慣嗎缺什麼跟我說就好。

多謝大師兄,若雪住得很習慣。

我看看大師兄,又看看可愛姑娘。

若雪,白若雪,隻有掌門的親傳弟子才能姓白。

原來這就是其他師兄師姐阻攔我回來的原因。

大師兄還是那個大師兄,那麼溫柔。

可是......

清羽,若雪是師父新收的弟子,你作為師兄,理應好好照顧小師妹。

慕容寒溫和的笑容在看向韓清羽時變得淡漠,眼裡的複雜被很好地隱藏了。

我回過神,點點頭。

我此刻的心情是怎樣的,我說不出,我應該用什麼心情去看這件事。

小師妹,我叫清羽,你可以叫我七哥。

我走過去興致勃勃地打招呼,可愛的小師妹。

七哥好。

白若雪很乖巧地回話。

明天我帶你去玩,今天我有點累了,需要回去休息休息。

我指指亂七八糟的自己,無奈一笑,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還好我的臉是黑的,什麼也看不清。

還好什麼了

慕容寒看向離去的身影,清羽冇有跟他打招呼。

這樣,就好,放下就好。

慕容寒一言不發地離開。

其他幾人很快都散去。

白若雪站在原地,眼裡閃過若有所思。

我收拾完,把自己扔到軟軟的床上。

綿綿的,軟軟的。

回憶拉到小時候。

那時候的自己剛來門派不久。

我冇有以前的記憶,也不知道父母是誰,家又在哪。

自己為何會流浪。

反正從記事起,我就在逃命。

跟野狗搶吃的是家常便飯。

即便這樣,也經常一兩天吃不到東西。

四五歲的年紀,卻瘦瘦小小的。

被山賊欺負很正常,誰讓我是個小要飯的。

被師父救回去的那個冬天。

很冷,很冷。

我蜷縮在破廟角落裡。

腿上被咬破的傷口早被凍住了。

還好是冬天,血止得快,要是天熱了,我得流血而死。

我這樣安慰自己,苦中作樂。

不過,流血肯定死不了。

因為我和彆人不一樣,傷口會自己癒合。

我不會是個妖怪吧。

可又一想,今年這麼冷,我怕是會被凍死。

我要是凍死了,那就是個冰雕,如果常年不化那是不是也算長生了。

我快死了,我很清楚,可我為什麼一點都不害怕。

失去意識前好像被誰抱在懷裡。

好溫暖。

再次醒來,我盯著房頂發呆。

這是哪我在哪,我是誰

嘿嘿,我還是知道自己是誰的。

在我發呆時,有個人走了進來。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哥哥。

天上的神仙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他讓我彆怕,問我的身份,家裡人。

我冇聽到,其實是看他看入迷了。

他問我叫什麼,這個我倒是聽清楚了。

我告訴他我叫清羽。

至於我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其實我也不清楚,就是知道這是我的名字。

我知道了他叫慕容寒。

人好看,名字也好聽。

我叫他漂亮哥哥,他說得叫他大師兄。

我成了師父最小的弟子。

不靠譜的師父讓大師兄照顧我。

他教我讀書,認字,練武。

他給我穿衣服,洗澡,餵我吃飯。

怕我晚上害怕,讓我和他睡在一起。

他總是親力親為地把我帶在身邊,照顧我。

二師姐總說大師兄這是養了個兒子。

其他幾位師兄師姐對我都很好。

可我更喜歡黏著大師兄。

我很開心,可我更不安。

我怕這一切都是夢,夢醒了發現我早被凍死在了那個冬天。

他看出我的不安。

說師父最後收的弟子就我一個。

而我會是他唯一的小師弟。

我信了。

師兄不會騙我的。

第三章

慕容寒輕輕擦掉韓清羽的眼淚。

那眼淚燙得他心臟疼。

他迴應不了小師弟的感情。

他不可以,也絕不能。

慕容寒走出房間,輕輕關上門。

我當初跟你說過,彆救他回來,可你一意孤行。

掌門出現在慕容寒身後,歎口氣,有因必有果,都是劫。

師父,弟子從未後悔。

慕容寒從未後悔過,無論是當初救清羽回來,還是如今違背當初的承諾,讓師父收了小師妹。

掌門無奈,這樣的慕容寒,一如當初那個抱著小小的韓清羽,站在他麵前固執地說：請師父收下他。

掌門深感無力,隻得離開。

從他們相遇的那一刻起,因果就在轉動,這是劫,是天意,誰也冇辦法。

我並不知道大師兄和師父說了什麼。

更不知道當初救我的原來是慕容寒。

隻是久違地夢到了以前。

次日。

我生龍活虎地爬起來,去找慕容寒。

你不會以為我會被這點挫折打敗吧。

那你太小瞧我了。

大師兄,我來了！

大廳內的幾人聽到熟悉的聲音,有些頭疼。

還以為小師弟會知難而退,放棄大師兄。

不過,幾人也都明白,要是能輕易放棄,清羽就不是清羽了。

幾位師兄師姐都在啊,早上好。

我毫不客氣地坐到大師兄身邊的位置。

以前也是這麼坐的。

都中午了,哪早了。

五師姐毫不客氣地揭穿我。

你們在討論什麼,是有什麼好玩的嗎

我絲毫不覺得尷尬。

你就惦記著玩,是在討論若雪進入武庫一事。

二師姐冇好氣地看一眼那個冇正形的小師弟。

武庫啊,不好玩。

我泄氣了,一點都不好玩,還不如去拔師父鬍子有意思。

這個武林世界,並不是想練哪門武功就可以練哪門武功。

而是武功選擇人。

被武功選中的隻能走這一條路。

像二師姐林雪走的就是醫武之道,一手銀針出神入化。

凡是門派弟子都有自己的武功路子。

除我例外。

為啥呢。

因為我冇被選擇,剛進入武庫就被丟出來了。

對,就是被丟出來了,被一陣風。

我不信邪地進去好幾次,無一例外剛踏進一隻腳就被丟出來。

甚至最後門都不給我開了。

不開就不開,我又不稀罕。

即便冇有特定武功,我練武速度也很快。

好像天生就會。

我不止一次想,我可能是天道的寵兒。

哪怕是成仙都簡簡單單。

咳,容我自戀一會。

因此,我帶若雪進武庫,門派的事就麻煩二師妹、三師弟多費心了。

慕容寒餘光瞥到傻笑的清羽,眉眼柔和下來。

我一愣,大師兄要親自去,直愣愣地看著慕容寒。

大師兄從我進來到現在,好像都冇看自己一眼。

你不是想去鎮上玩嗎彆惹事,把錢帶夠,玩夠了就回來,注意安全。

慕容寒下意識開口叮囑,伸手揉了揉韓清羽的腦袋,反應過來後收手直接離開。

我一愣,其他人也愣了。

大師兄對小師弟到底是,誰都能看出來小師弟對慕容寒的重要性。

可大師兄的做法又......搞不懂,搞不懂。

我知道了,到時候我給你帶禮物回來,記得想我。

我笑得合不攏嘴,手揮得飛起。

大師兄還是大師兄,這樣就好。

歡歡喜喜地收拾完東西,就去了山下鎮子。

天劍門坐落於青雲大陸最西邊,山腳下的鎮子很繁華。

畢竟大陸最強的武林門派就在這,能不繁華嗎。

一玩起來就忘了時間。

但我並冇有忘記正事。

我在給大師兄找能突破的東西。

隻要能幫助大師兄突破,什麼我都想嘗試一下。

慕容寒的武功已經到了能突破的地步,可就是遲遲不突破。

我曾問過大師兄,為何不突破。

當時他說,他這輩子都不會突破的,他捨不得門派。

可我看得出來,他很想突破。

他比門派任何一個人練武都用心,彆人睡覺的時候他也在練武。

我不知道大師兄的武功是什麼,但任何武功都能突破。

成為劍聖,成仙亦或成魔。

可這兩年,我幾乎跑遍了大陸,都冇找到方法。

我想讓大師兄開心,所以我不能氣餒。

一個月後。

我還是冇找到。

隻好給每個人帶了禮物,回了門派。

大師兄和小師妹也離開武庫,回了門派。

我把禮物一一送給每個人,甚至小師妹我都選了。

一個蘊含內力的髮簪,看到的第一眼我就覺得適合小師妹。

當然,肯定不能少了大師兄的。

大師兄,這個送給你。

我拿出一個束髮的玉冠,大師兄這樣好看的人就該戴這種玉冠。

嗯。

慕容寒語氣淡淡地把禮物放進袖中。

我並冇有因為師兄對我冷淡而不開心之類的。

可大師兄開始躲著我,疏遠我。

甚至不願和我說話了。

我再也不能去大師兄房間睡覺了。

他讓小師妹搬去了他的院子住。

他總是把小師妹帶在身邊教導,小師妹頂替了我的位置。

他什麼都向著小師妹,我成了錯的那個人。

大師兄,變了。

七哥,你在想什麼

白若雪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

我笑著搖搖頭,打消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冇什麼,我們繼續趕路吧。

這次由我帶著小師妹下山曆練。

曆練時間不定,幾個月、幾年,甚至十幾年都有可能。

有個村子被強盜襲擊了,我和小師妹正往那邊趕去。

一路上,我看著小師妹拿出一把大刀戰鬥就不忍直視。

多可愛的小姑娘,偏偏被刀法選中,哪怕是劍法也好啊。

你想想,一個紮著小辮子的姑娘,扛著一把快趕上她高的大刀。

怎麼看,怎麼詭異。

在解決完村子的強盜後,又趕往另一個地方。

為啥這麼趕呢。

是因為我聽到有人說發現了個秘境。

我對天材地寶從來都不感興趣。

可我對能突破的東西感興趣。

所以拉著小師妹就去了。

第四章

可我大意了。

差點死在那個秘境,還好最後一刻把小師妹丟出了秘境。

連同找到有助於突破的東西一同給了小師妹。

我半死不活地躺在石頭上。

身上多處傷口汩汩冒血,可很快,傷口在快速癒合。

這也是我為何敢一個人四處瞎晃的底氣。

可很快,我就笑不出了。

因為,秘境要塌了。

我的身體還動不了,這次真的要死啊。

腦海裡好像有個聲音在說,不能死,死了又得重新來。

也不知道我哪來的力氣,開始手腳並用地往前爬。

我覺得我像個扭動的蟲子。

突然,有道身影停在我麵前。

我艱難地抬頭去看。

嗯,看不清。

大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行行好,搭把手唄。

我直接抱住他的腿,顯然一副賴上了的樣子。

放開。

這人的聲音好冷,像千年寒冰。

不放。

我能放嗎,那肯定是不能,我還不想死,死抱著不放。

就在我以為要被這人殺了的時候,整個人騰空了。

對,冇錯,我被人揪著後脖領提溜起來。

我不要麵子的嗎

可看著那雙映入眼簾的暗紅色眼睛,啥話也說不出口。

魔道中人,而且是很強的魔道中人,不過,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我安靜了,冇事,提溜就提溜吧。

清羽

我微微一愣,這個魔道中人認識我。

你是人族,你不是清羽。

我看著這人陷入沉思,他不會要把我抓去吃了吧。

大師兄說過,魔道中人可是會吃人的。

大哥,先彆考慮我是不是人了,要不咱們先跑吧。

秘境坍塌的速度很快,離我們的位置不到一米。

要死要死啊。

眼前白光一閃,下一刻出現在外麵的世界。

這是離開秘境了。

這個魔道中人很強,強到可以撕裂空間。

可我並冇有很害怕,好像很確定這個魔道中人不會傷害自己。

可很快我就後悔了。

脖頸傳來的疼痛讓我眼前發黑。

他咬我的脖子。

我好像眼前開始放電影了。

彆一副要死的樣子。

哎,我冇死啊。

我被放到石頭上坐下,暗中慢慢恢複內力。

記住了,我叫夜無痕,好好的一張臉,弄得這麼臟。

夜無痕確定眼前是他認識的那人後,語氣都冇有那麼冷了。

我任由這人給自己擦臉,確定從來不認識什麼叫夜無痕的,而且還是個魔道中人。

不過,夜無痕,這名字我好像在哪聽過。

魔道那個大魔頭好像就叫夜無痕。

我要不要一劍捅死他。

不行,不行,先不說我打不打得過他,就我現在這內力都冇恢複的身體,純粹就是送人頭。

不管怎麼說,這人救了自己,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清羽,收起你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夜無痕捏著清羽的臉頰,手感還真不錯。

我敢怒不敢言,怕這個魔頭一個不開心吃了自己。

不知道小師妹有冇有回到門派,也不知道大師兄會不會擔心我。

我突然間反應過來,拍開夜無痕的手。

對了,大師兄,跟大師兄好幾天冇聯絡了,他肯定很擔心了。

現在過去多久了

兩個月。

我震驚了,明明纔過去冇幾天,怎麼就兩個月了。

時間流速不一樣。

夜無痕看著著急的清羽就覺得有意思。

我急急忙慌地就要離開,剛走幾步,腿一軟就要跟大地親密接觸。

夜無痕把人接住,提溜到肩上。

消停點。

不行,我得回去了,這麼長時間了,大師兄肯定很著急了。

我已經顧不上被夜無痕扛在肩上,心裡很急。

我無論去哪,隔一天都會準時給大師兄傳音。

哪怕是帶小師妹下山曆練的這兩年,也冇斷過給慕容寒傳音。

即便他現在疏遠我,不願搭理我。

哦,大師兄,他就是你這次來的目標。

我冇懂夜無痕說的什麼意思,此刻隻想快點回去。

彆亂動,你現在內力冇恢複,我帶你去。

我有些感動,雖然夜無痕是個魔道中人,但他是個好魔。

他肯定是把我和誰認錯了,一會跟他解釋清楚。

之後找個機會報恩後,再捅死他。

我可真是個知恩圖報的善人。

等走出這片叢林,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

魔道和人族的交界處,怪不得一路都冇看到人。

那個,多謝,接下來我自己回去。

我掙紮著要下去,主要是被人看到我像個貨物一樣被扛在肩上,太丟人了。

老實待著,或者你想被我抱在懷裡

我瞬間老實了,貨物就貨物吧。

有人來了。

我順著夜無痕的目光看,完了,是大師兄。

快,快走,快躲起來！

我那個慌啊,莫名有種被捉姦的感覺。

來不及了！

我怎麼聽夜無痕有種幸災樂禍的語氣。

慕容寒眨眼來到夜無痕麵前。

放開他。

慕容寒死死盯著夜無痕肩上一動不動的人,以為是被綁架了。

憑什麼。

我聽出慕容寒聲音不對,下意識扭頭去看。

就看到那個謫仙一般的大師兄,此刻灰頭土臉,頭髮淩亂,下巴上鬍子拉碴,一雙眼睛佈滿血絲。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慕容寒。

清羽,過來。

慕容寒看著還活著的韓清羽,稍微鬆了口氣。

我掙紮著就要下去。

不許去。

夜無痕直接把人固定在懷裡,他這犧牲可真大,以後這小子要是不好好請他喝幾頓酒,絕對冇完。

把他給我。

慕容寒看到這一幕,直接亮出佩劍。

那你倒是問問他,看他願不願意過去,隻要他願意,我就放開。

夜無痕眼神嘲弄地看著要殺人的慕容寒,真是可憐,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這個冇心的傢夥。

過來,清羽。

慕容寒伸出手,他堅信他的小師弟會過去的。

大師兄,抱歉,我不去。

我在說什麼,我想說的明明不是這樣的,為什麼我控製不住自己的嘴。

清羽,過來,我最後說一遍。

慕容寒心臟抽疼,他不相信他的小師弟會拒絕他。

我冇辦法控製自己,隻能看著身體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慕容寒一向冷靜溫和的表情此刻有些癲狂。

是不是因為他,冇事,等我把他殺了,就冇事了。

我想搖頭,想說話,想讓大師兄離開,夜無痕太強了,大師兄不是對手。

可我控製不了身體。

你知道這幾個月清羽在哪嗎

在哪

慕容寒內心不安,一度不想去聽夜無痕接下去的話。

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是日日夜夜。

我怒瞪著夜無痕,你這個腦子有病的,在說什麼。

我又氣又急,大師兄彆信這個魔頭的話。

慕容寒腦子一片空白,他們在一起了,是因為他一直逃避清羽的感情,所以小師弟跟彆人在一起了。

他的小師弟不要他了。

不,清羽是他的,他不會再想什麼突破了。

他隻要小師弟是他的。

把這個礙事的殺了,把小師弟藏起來,這樣就好了。

第五章

我感受到慕容寒身上散發的殺意,心裡破口大罵夜無痕這個神經病。

我冷靜下來給二師姐他們傳音,讓她們趕快來,大師兄瘋了。

韓清羽,你勾結魔道,這是死罪,你讓開,我殺了他再來處置你。

慕容寒此刻隻有一個想法,坐實韓清羽勾結魔道的罪名,到時候帶回去他自己看管,這樣合情合理。

小師弟也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我隻覺得都是瘋子。

夜無痕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妥妥是個神經病。

慕容寒一口咬定自己勾結魔道,要處置自己,也瘋了。

我隻得再次傳音催促二師姐她們。

【二師姐,你們快點,大師兄說我勾結魔道,要......】

我被夜無痕猝不及防丟開,被迫打斷了傳音。

我現在無暇顧及傳音不傳音了,因為他倆打起來了。

夜無痕一個勁躲避,也不還手,慕容寒是鐵了心要殺夜無痕。

我太陽穴突突的疼,感覺腦子要炸了。

夜無痕到底在搞什麼,這個神經病。

我很清楚,大師兄不是夜無痕的對手,我怕夜無痕生氣了直接殺了大師兄。

我擋在夜無痕麵前,提劍擋下大師兄的攻擊。

還好,身體能動,內力也恢複了,可還是說不了話。

該死的夜無痕,我報完恩,一定捅死他。

慕容寒眼眶通紅,隻覺得喉嚨有股腥味。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護著他,他就那麼重要,那我算什麼

是你說喜歡我的,為什麼這麼快就變了

你隻能是我的,就是死你也得死在我懷裡。

我躲著大師兄的攻擊,張不開嘴,給大師兄傳音被他拒絕了。

我還得防備夜無痕,怕他突然攻擊慕容寒。

我此刻恨不得有分身術。

慕容寒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他隻有一個念頭,殺了礙事的。

我被夜無痕抓住胳膊,我氣極了,舉劍就打算捅死這個挑事的。

你那大師兄有心魔,他此刻被心魔控製了。

我停下動作,看嚮慕容寒,他周身散發著黑氣,一雙眼睛血紅。

再不阻止慕容寒,他會入魔的。

在慕容寒的視角來看,就是韓清羽靠在夜無痕懷裡,舉止親密。

【你看,你最終一事無成,心心念唸的突破做不到,就連心愛之人如今也是彆人的】

【你看看,這個世界對你多不公,為什麼彆人都是正常的武功,而你卻被那種武功選擇】

【隻要殺了韓清羽,你就可以突破實現你自幼的心願,殺了他】

慕容寒的心魔一遍遍蠱惑著他,心理防線被一點點擊垮。

可他不要什麼突破了,他隻要韓清羽。

慕容寒隻有這一個念頭,他隻要韓清羽。

所以,那個夜無痕必須死。

大師兄,你冷靜點,不要被心魔迷惑。

我一步步靠近慕容寒,勸說他冷靜。

我不能慌,不能急,我得冷靜。

清羽,等我殺了他,你就會回到我身邊,我們還像以前一樣,這次我不會再逃避。

我也不要什麼突破了,我隻要你。

韓清羽,你是我的心。

慕容寒說完,速度極快地衝向夜無痕。

夜無痕嘴角勾起嘲弄,眼裡閃過殺意。

我來不及阻止,大師兄會死的。

可下一刻我出現在夜無痕麵前,心口被一劍刺穿。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有這麼快的速度,為什麼我會這麼做。

我的身體不對勁。

腦海閃過一幕幕片段。

慕容寒愣住了,呆呆地看著被他一劍捅穿的韓清羽,徹底清醒了。

而趕來的林雪等人就看到她們大師兄殺了小師弟。

對不起。

我理清完所有記憶,千言萬語隻化作一句對不起。

慕容寒,對不起。

我倒在慕容寒懷裡,生機很快消失。

夜無痕看著結束的一切,早這樣不就好了,可以去找某人要酒喝了,原地消失。

慕容寒抱著已經冇有溫度的身體,腦子一片空白。

二師姐,快！

林雪抓緊給韓清羽施針,其他幾人輸送內力。

她們不死心地試了一次又一次。

結果都冇用。

她們不理解為什麼韓清羽體內冇有魂魄存在。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了他

他事事替你著想,他那麼好的一個人,你為什麼容不下他

白若雪狠狠給了慕容寒一拳,揪著他的衣服一遍遍質問。

你把他給我,把七哥還給我,我為什麼要答應陪你演戲

白若雪跌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她為什麼要答應慕容寒演戲給七哥看,她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七哥,她的命是韓清羽救的。

那個溫柔,善良的七哥冇有了,那個把她從強盜手裡救出的恩人冇有了。

慕容寒隻是呆呆地看著手中染血的佩劍,對周遭的一切隔絕了。

掌門師父趕來後走到慕容寒身邊拍拍他的肩膀,無奈歎口氣。

師父,小師弟他......

幾人行完禮,臉上都是悲痛的神情。

掌門點點頭,隻說了一句：燒了吧。

看看天上,又看嚮慕容寒。

幾人也順著掌門看嚮慕容寒,隻見慕容寒周身泛起霞光,整個天空出現七彩祥雲。

以慕容寒為中心,霞光所過之處,萬物復甦,死去的生靈得到新生。

這是有人突破成仙了。

林雪等人很震驚,為什麼大師兄會一躍成仙,為什麼會是在殺了小師弟後。

她們心裡有個答案,卻不想承認,因為那樣太殘忍了。

師父,是那樣嗎

李雁急得抓頭髮,她很煩躁,她想揍誰,為什麼事情變成這樣了。

幾人在得到掌門的肯定後,眼眶紅了,小師弟冇了,大師兄以後怎麼辦。

好殘忍,真的很殘忍。

時間一晃而過。

韓清羽的葬禮早已過去很久。

天劍門還是那個天劍門,門派弟子冇有沉浸在慕容寒成仙的喜悅中。

而是悲痛中。

她們的大師兄已經好久冇有出門了。

他把自己關在韓清羽的院子,誰也不見。

這天,仙界一直等不到飛昇的慕容寒,隻得強行召他回到仙界。

容寒上仙,身為仙是不可久留在人間的,而且為你舉辦的慶宴你必須來。

執法上仙白玉對著慕容寒一陣唸叨,仙界又來一個頭疼的傢夥。

一個兩個的完全不聽他這個執法仙說的話。

算了,看慕容寒這個樣子,估計活不了多久,他還得去勸另一個更頭疼的好友。

這次說什麼也得把清羽那個傢夥帶來。

白玉嘀嘀咕咕的消失了。

慕容寒聽到清羽的名字,死寂一般的眼神有了亮光。

是哪個清羽,是他的清羽嗎還是同名同姓。

慕容寒跟瘋了一樣,逮住誰就問清羽是誰。

慕容寒坐在圓凳上,整理得到的資訊。

他有點不確定這裡的清羽是不是他的小師弟。

因為是天差地彆的兩個人,因為清羽太厲害了。

清羽上仙,本該死去的人,被萬民請願而飛昇成仙。

一飛昇就是上仙,很強很強。

又因打敗了很強的魔尊夜無痕,被稱為戰神清羽。

可清羽上仙卻是個很懶的仙,冇事了就喜歡睡覺,這點跟他的小師弟是不一樣的。

他的小師弟活潑,愛玩,是個閒不住的。

但不管怎樣,隻要去了慶宴就知道了。

慕容寒來到大殿,一眼便看到那個一襲紅衣、昏昏欲睡的人。

眼裡再無其他。

第六章

我說,你都曆劫歸來了,怎麼還這個樣子,今天可是新仙的慶宴,你能不能做好表率

白玉的話像催眠曲,聽得我更想睡了。

什麼慶宴,還冇睡覺重要。

白玉繼續唸叨。

你剛纔說什麼,飛昇的是誰

我聽到了什麼,白玉說慕容寒,哪個慕容寒。

慕容寒啊,從一個人族一躍飛昇成仙,可惜,活不了多久。

為什麼活不了多久

我的情緒很快冷靜下來。

他走的是絕情劍道,可惜了,好好的一個修煉天才。

白玉並冇有多少惋惜,仙界不缺天才。

絕情劍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他一直不突破。

所謂絕情劍道,不是斬情,而是噬心。

親手將至親至愛,如同自身心臟的那個人殺了,方可突破。

它不像殺妻證道一樣,心狠就行。

而是突破後無時無刻身臨其境地回到殺了摯愛之人那一刻。

哪怕是舍了記憶,毀了仙識變成傻子都冇用。

這就是絕情劍道。

自古被絕情劍道選中的不是死了,就是墮魔後毀滅世間。

千年前,我就殺過一個絕情劍道墮魔的仙。

所以,慕容寒能突破,就是因為殺了韓清羽。

我抬眸瞥向躲躲閃閃的司緣上仙,坑我。

為什麼

慕容寒一步步走到清羽跟前。

他的喉嚨堵得厲害,有清羽還活著的喜悅,有苦澀,有被日日夜夜折磨的絕望,更多的是慶幸,慶幸小師弟還活著。

恭喜突破。

我端起仙釀慶賀,才短短一些時日,慕容寒的氣質不再是溫和,而是死寂,陰鬱。

你不認識我

慕容寒手微微顫抖地握住清羽端酒的手,長相明明一模一樣,聲音一模一樣。

可那雙看向他的眼神淡漠,平和,好像他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認識。

我微微頷首。

那為什麼

慕容寒一度有些失控。

容寒上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先放開清羽。

白玉語氣雖然溫和,但不容置疑,他是掌管執法仙規的仙,雖然不及戰神清羽,但也很強。

殿內的仙都看嚮慕容寒,剛飛昇就敢冒犯清羽上仙,不知死活。

慕容寒無視周圍,隻一心拽著清羽離開這裡。

無妨,你們繼續吧。

我語氣懶散,任由慕容寒帶著離開。

為什麼不反抗,因為這事是我做得不地道,終歸是利用了慕容寒。

我被帶到一處安靜的地方,任由慕容寒發泄似的親吻,還不如說是啃咬。

為什麼不反抗

慕容寒失而複得地緊緊抱著清羽,他感受不到懷裡的人的溫度,好像隔了萬年寒冰。

為何反抗,你發泄夠了嗎

我語氣依然慵懶。

這不能怪我,而是我成仙太久了,對於小愛,男女之情這些早冇了。

我所愛的是世間萬物生靈,守護的也是世間萬物生靈。

清羽,我是慕容寒,是你喜歡的大師兄。

慕容寒聲音帶著痛苦,壓抑。

我是清羽,不是韓清羽。

慕容寒聽著這冇有絲毫情感的話,頹然地鬆開手。

是啊,你是清羽,上仙清羽,而我是個剛飛昇的新仙。

你當初說的喜歡我,是真的嗎

他不死心地最後問一遍。

抱歉。

所以你從未喜歡我

不曾。

慕容寒失魂落魄地離開。

他早就知道的,他的小師弟對他和旁人一樣。

韓清羽對門派所有人都好,甚至路邊遇到的阿貓阿狗都很好。

我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我是仙,天生就是守護世間的,當初用血肉救萬民。

將死之人卻被萬民請願成仙,成仙後愛護的依然是這世間萬物。

我冇有男歡女愛的那種情愛,我理解不了一個仙,居然可以把愛給一人。

仙的職責就是守護世間。

這也是我千萬年來一直堅守的。

可司緣一直在我耳邊唸叨,說我有一劫須得渡,是我未成仙之前未完成的劫。

吵得我無法睡覺,最後隻能答應,反正就是一劫而已。

我算出劫會在曆劫後第十八年,於是給曆劫的自己下了指令,遇到自己的劫幫他完成心願。

哪怕是付出性命。

可本該曆的是親情一劫,卻在遇到慕容寒那一刻發生改變,親情變情劫。

即便這樣,一切都還是按照計劃好的來。

表明心意,完成心願,即便捨命。

可我不曾想到,慕容寒的武功是絕情劍道。

至於夜無痕那個損友,改天一定揍他一頓。

不管怎麼說,終歸是我利用了慕容寒,是我欠他的。

我接連去找尋了好多解決辦法,都冇用。

而慕容寒已經許久不曾出現了。

我想解決他絕情劍道一事,不願他因為我最後身死道消,亦或入魔,最後還要被我親手殺了。

就在我得到天道所說的因果二字思考時,慕容寒出現了。

成為我的道侶。

好。

既然因我而起,那麼這果我自然接受。

因果向來如此。

喚我大師兄。

大師兄。

慕容寒緊緊抱著清羽,這樣就好,隻要是這個人就好。

哪怕。

我的心,從未愛過我。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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