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直播間：我教大爺打詠春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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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語：

家人們誰懂啊！昨天直播吃粉絲寄的鯡魚罐頭粽子,我蹲在鏡頭前吐了十分鐘,彈幕全是‘廢柴主播’‘隻會吃不會咽’……葉小問抹了把嘴,對著黑屏的手機罵罵咧咧。

直到他翻出爺爺壓箱底的破布包——泛黃的詠春拳譜剛摸到手裡,腦海裡突然炸響個老頭音：檢測到老物件國術傳承,詠春·小念頭（入門）已綁定！

轉行國術主播第一天,他舉著手機蹲在小區健身區：張大爺,攤手不是搓麻將,您這手都快摸到王奶奶的太極扇了！

小問啊,王奶奶舉著扇子敲他腦殼,我這招‘粘手’要是用在廣場舞搶位置……話音未落,隔壁劉阿姨的音響突然炸了——是賣菜的李嬸舉著秤砣衝過來：小問教的寸勁真管用！剛抓了個偷我錢的小混混！

彈幕瞬間炸成煙花：

這老頭打詠春怎麼像在搓八筒

大媽的粘手怕不是廣場舞終極殺招

廢柴這小子怕不是要把國術玩成全民整活！

直到那個穿製服的女人踹開人群,警棍敲著他的直播架：葉小問,占道直播罰款200！他抬頭,正撞進霍小真冷颼颼的眼——得,這祖宗還是霍元甲後代,會迷蹤拳的。

而此刻,某直播間後台彈出提示：您的直播《我在小區教詠春》熱度破百萬,是否接受《國術傳承》欄目采訪

葉小問撓了撓頭,手機突然被塞來個保溫杯——是張大爺遞的：小問啊,明兒教我‘隔山打牛’那假大師賣的太極茶,我買了三箱……

他手一抖,保溫杯哐當落地。

得,這活,越整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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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問的直播間炸鍋了。

鏡頭前的塑料餐盒裡,一塊墨綠的臭豆腐正泛著詭異的油光,粉絲們在公屏上刷著挑戰成功送十年會員,他咬著後槽牙夾起一塊。

第一口還湊合,第二口就感覺不對了——黴味鑽進鼻腔時,他猛地捂住嘴,噗的一聲吐回了快遞盒,黑褐色的湯汁濺到了鏡頭上,模糊了黑暗料理挑戰的標題。

哈哈哈,這個吃播廢柴連屎都咽不下去

建議改行做噴播,業務能力挺強的。

葉小問退網算了,真·隻會吃的廢物。

他盯著滿屏的嘲諷,直播結束的提示音響起時,手機啪的一聲砸進了沙發縫裡。

福興裡老宅的吊扇嘎吱嘎吱地轉著,牆上爺爺穿著練功服的老照片正盯著他,鏡框上蒙著一層灰。

廢柴就廢柴。他扯了扯皺巴巴的T恤,彎腰去夠手機,膝蓋撞翻了茶幾旁的舊木箱。

嘩啦一聲,舊物滾了一地——爺爺的搪瓷缸、磨破邊的毛巾,還有一本泛黃的線裝書,封麵詠春·小念頭幾個字被蟲蛀得缺了角。

他蹲下身,指尖剛碰到書脊,眼前突然跳出一行藍光小字：檢測到詠春拳傳承物件,是否啟用技能

什麼玩意兒他以為是手機彈窗,抬手點了下是,下一秒太陽穴突突直跳。

胳膊像被人攥著往上抬,手掌攤開成柳葉狀,啪的一聲拍在茶幾上,剛泡的老壇酸菜麵翻了,紅油濺在了寫著廢柴兩個字的彈幕截圖上。

我去！他跳了起來,盯著自己發抖的右手——這個動作像極了爺爺教過的攤手,可他明明隻學了三天就被爺爺罵骨頭軟得像麪條。

第二天清晨,葉小問在客廳裡扭得像被電到的螳螂。

他照著記憶擺攤手,手肘要麼塌下去,要麼抬得老高,活像在表演機械舞。

小問啊,你這是跟廣場舞大媽搶C位未遂

周伯通拎著鳥籠晃了進來,白背心沾著豆漿漬,笑得前仰後合。

這個老頭是小區的退休拳師,總說自己年輕時跟太極宗師喝過茶,此刻正拍著大腿：我還以為你改行當舞蹈區UP主了！

哪能啊,伯通叔。葉小問漲紅了臉,我……我爺爺留的拳譜,想試試。

喲！周伯通眼睛一亮,把鳥籠往茶幾上一放,從帆布包裡掏出一件灰撲撲的舊衣服,領口磨得發亮,我這有一件民國太極練功服,我太爺當年穿過的,你試試

葉小問半信半疑地摸了摸袖口,藍光小字又冒了出來：檢測到太極傳承物件,是否啟用‘攬雀尾’

試試就試試。他心一橫點了是。

暖流從指尖竄到頭頂,他的手自動劃了個圓,左腳往前邁半步,右掌像托著一團棉花似的往上提——這個動作流暢得不像自己做出來的,連周伯通都瞪大了眼睛：我練了三十年的雲手都冇你順溜！你小子怕不是張三豐托夢了

葉小問對著鏡子比劃,發現自己能把太極的雲手拆成三招,連胳膊都不用抬太高。

他突然想起昨晚的彈幕,攥緊了拳譜：我得開直播。

播什麼周伯通逗鳥的手停住了。

教大爺大媽打詠春。他盯著鏡子裡自己發亮的眼睛,讓他們看看,我葉小問不是廢柴。

傍晚的福興裡飄著糖醋排骨的香味,葉小問蹲在樓道裡擦手機支架,鏡頭對準小區的空地。

支架腳剛卡進地磚縫,隔壁張姨端著瓷盆路過：小問啊,今晚直播什麼我帶兩個蘋果當應援。

他抬頭笑了笑,陽光穿過梧桐葉灑在拳譜上：教點能打跑搶廣場舞位置的傢夥的玩意兒。

手機螢幕亮起,倒計時顯示距直播開始還有1小時。

2

手機支架的綠燈滴一聲亮起,葉小問對著鏡頭搓了搓手。

螢幕左上角顯示在線人數12,彈幕還飄著這小子又要翻車的質疑。

各位老鐵,今天咱不搞吃播,來點厲害的——他舉起爺爺的拳譜晃了晃,詠春攤手,專門解決手速慢的問題！

話音剛落,圍觀的李叔叼著煙湊過來：小問啊,你這胳膊肘彆老是端著,像搓麻將推牌那樣才舒服！

葉小問冇搭話,先示範：攤手要像托著個熱餃子,用掌根發力——話冇說完,李叔已經跟著比劃起來,左手一推右手一收,動作跟牌桌上推清一色一模一樣,還哼起小調：二筒對三條,胡啦！

彈幕一下子炸開了。

麻將詠春第一人出現了！

建議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搓牌手對攤手

張姨端著保溫杯擠進來：小問,教我那個什麼膀手唄！夏天跳舞前扇風肯定涼快！她照著葉小問的動作掄胳膊,風把額前的碎髮吹得亂飛：哎,這比蒲扇好用！

葉小問看著彈幕裡詠春變廣場舞的調侃,腦門冒出了細汗。

他突然一拍大腿：咱換個教學方法！把小念頭拆成‘三步上菜頭’——第一步端盤子,第二步防燙,第三步放桌上！

話音剛落,圍觀的王大爺舉著菜籃子湊過來：我今早買的空心菜,正好用來練！張姨把保溫杯當菜盤,李叔直接脫了拖鞋當盤子——直播間在線人數一下子漲到了238,彈幕刷起廚房詠春永遠的神。

叮——手機突然震動。

葉小問抬頭,正好看見張姨的布包被一個小賊拽著跑。

他腦子一熱,衝過去用剛學會的寸勁推了小賊後背一下。

那小賊嗷地叫了一聲,直接摔進了旁邊的花壇,手裡的布包骨碌碌地滾到張姨腳邊。

我的親孃啊！張姨撲過去撿包,轉頭揪住葉小問的袖子,明天我家鹵牛肉隨便你吃！周伯通舉著鳥籠起鬨：小問啊,下回教太極唄我那牌友說想學‘防跌倒護腰操’,就像你那雲手的樣子——

手機又震了。

葉小問低頭,私信框裡跳出一條訊息：年輕人,彆亂搞,國術是有規矩的。發信人ID是陳玄風太極館。

他挑了挑眉,打字回覆：什麼規矩是搓麻將贏錢還是隔山打牛收智商稅

福興裡的路燈一盞盞亮起來時,葉小問收拾支架。

周伯通晃著鳥籠往家走,突然回頭喊道：明天記得帶圍裙！李叔說要借你家鍋練‘上菜頭’！

鏡頭切換到一棟帶有雕花隔斷的直播間。

一個穿著月白色道袍的男人捏著紫砂壺,螢幕裡葉小問的臉被放大。

他冷笑一聲,用指節敲了敲桌麵：有意思,敢動我的養老錢

晚風掀起葉小問的直播預告牌,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明晚7點,小區門口——簡化版詠春粘手教學,專門解決搶菜、搶座、搶廣場舞C位的問題！

3

第二天傍晚六點半,葉小問的直播支架剛支棱起來,張姨就拎著兩棵蔥衝過來：小問！我用蔥練粘手,是不是比昨天的保溫杯得勁王大爺舉著早點攤的鋁製蒸籠：我這蒸包子的傢夥事兒,防搶座肯定好使！連賣煎餅的劉叔都把小推車挪過來,舉著鍋鏟當粘手靶——福興裡的水泥地上,瞬間支棱起一片武器森林。

直播間彈幕刷成海：廚房詠春2.0來了！建議申請《這！就是國術》外卡賽。

葉小問剛喊了聲各位老寶貝兒準備好——,後頸突然一涼。

占道經營,罰款200。

穿藏藍製服的姑娘抱著執法記錄儀站在支架前,馬尾辮紮得利落,眼尾挑著股不怒自威的勁兒。

葉小問脖子一縮——這不是上週追著他開了三張罰單的女城管霍小真嗎

霍姐！我這是公益教學！他賠著笑往旁邊挪支架,您看這地兒多寬敞,絕對不擋……

消防通道寬度要求四米。霍小真抄起捲尺比了比,你設備占了兩米三。她抽出罰單本,要麼挪走,要麼交罰款。

王大爺舉著蒸籠湊過來：姑娘,我們練拳強身健體,比跳廣場舞和諧多了！張姨往霍小真手裡塞蔥：拿著,回家炒倆菜,咱們不罰款成不

霍小真後退半步避開蔥,罰單唰地撕下來：大媽,您這招叫‘粘手’還是‘塞蔥’她抬頭盯著葉小問,三秒內不挪設備,連支架一起扣。

葉小問腦門冒汗。

支架裡還裝著爺爺的老拳譜,要是被扣了……他餘光瞥見霍小真腰間的執法記錄儀皮套——深棕色牛皮,邊角磨得發亮,像浸過舊時光。

鬼使神差伸手摸了摸。

叮——檢測到迷蹤拳傳承物件,是否啟用‘迷蹤步’

係統提示在腦子裡炸響時,霍小真已經伸手抓向支架。

葉小問心一橫：是！

下一秒,他左腳虛點,右腳突然往斜後方滑出半米——這動作他根本冇學過,可雙腿像裝了導航,帶著他往巷口竄。

霍小真撲了個空,旁邊倆同事趕緊圍堵,他卻像條滑不留手的魚,左閃右繞,眨眼鑽進了福興裡的老巷子。

這小子腳底下抹了潤滑油！霍小真追出十米就喘粗氣,扶著牆瞪著空巷子,跑這麼快,當自己是霍元甲啊

巷子裡,葉小問扶著老牆直喘氣。

腦子裡卻像放電影,各種步伐路線在眼前閃：往左三步能躲電動車,往右兩步能鑽水果攤,斜後方跨半步剛好避開垃圾桶——合著這迷蹤步,根本是街頭逃跑百科全書

他眼睛一亮,掏出手機開直播：家人們！剛解鎖新技能——‘躲城管健身操’！看好了啊,第一步虛晃,第二步側滑,第三步……

彈幕瞬間炸成煙花：笑瘋了,建議城管隊來偷師！小問這是把國術練成生存指南了霍姐：我追的不是逃犯,是移動的健身教練！

當晚十點,霍小真癱在客廳沙發上。

茶幾上攤著本泛黃的《迷蹤拳要》,是爺爺留下的。

她盯著書裡步似行雲,蹤如幻影的批註,突然坐直——白天那小子逃跑的步伐,怎麼和書裡畫的遊龍步有三分像

叩叩叩——

窗外傳來貓叫似的輕響。

霍小真扒著窗戶往下看,就見葉小問縮在二樓雨棚上,正衝她比噓的手勢。

她剛要喊,就聽樓下傳來同事的聲音：小真,那小子肯定藏周伯通家了！

葉小問眼睛一瞪,翻身就往雨棚儘頭挪——那邊,周伯通家的雜物間窗戶正虛掩著。

4

葉小問蜷在雜物間牆角,後背貼著涼颼颼的磚。

樓下同事的腳步聲漸遠,他剛鬆口氣,餘光就瞥見牆上掛著把破掃帚——竹枝都禿了一半,竹柄包漿得發亮,像塊老玉。

鬼使神差伸手一摸。

叮——檢測到少林掃堂腿傳承物件,是否啟用

係統音炸響時,他後槽牙都咬酸了。

霍小真要是追上來,指不定連他褲腰帶都要扣走,還管什麼掃堂腿

他咬牙切齒：啟用！

下一秒,雙腿突然發燙。

他本能往前一探,腳尖點地,膝蓋一彎——哐當！

牆角的塑料拖把桶被掃得飛出去,裡麵的臟水潑了滿地,還濺濕了堆在角落的舊報紙。

哪個兔崽子拆我家房！

門吱呀一聲被踹開,周伯通舉著手電筒衝進來,白背心沾著芝麻醬,拖鞋啪嗒啪嗒踩著水：我這掃帚是民國二十三年跟我師傅學掃堂腿用的,你小子……他盯著葉小問還保持掃腿姿勢的腿,突然樂了,合著你這是幫我搞衛生明兒我讓張姨多給你留倆茶葉蛋！

葉小問抹了把臉上的臟水,盯著自己的腿突然福至心靈——福興裡的老人們冬天總說地滑,前兒王奶奶還摔了屁股墩。

他一拍大腿：周伯公,我把這掃堂腿改成‘防滑摔倒操’成不您教我兩招,明兒直播教大夥兒！

周伯通把掃帚往他手裡一塞：成！但先把地擦了——我老伴兒最煩家裡濕噠噠！

第二天天剛亮,小區廣場的石桌上就支起了直播支架。

葉小問套著人字拖,舉著那把禿掃帚喊：家人們看過來！這招叫‘掃地不傷腰’,左腳虛點,右腿橫掃——既鍛鍊腿勁兒,摔的時候還能當‘刹車’！

張姨舉著保溫杯湊過來：小問啊,這能掃走我家那隻偷魚的貓不

能！葉小問憋著笑,掃帚尖兒輕輕一掃,正好勾住蹲在花壇邊的橘貓後腿,您瞧,這不就——

橘貓喵地一聲竄上樹,底下李大柱舉著手機拍得正歡：比我媳婦拖地還利索！回頭我讓我閨女給你刷十個火箭！

彈幕刷得比掃帚還快：小問這是把國術練成家政了建議物業聘他當清潔顧問！霍姐呢今天冇追人

葉小問正笑得前仰後合,眼角突然瞥見人群外站著道身影——藏藍製服,馬尾紮得老高,正是霍小真。

她冇拿罰單,胳膊肘夾著個牛皮紙袋,正盯著他的掃帚看。

那啥……直播時間到了啊！葉小問手忙腳亂要關支架,霍小真卻走過來,指尖敲了敲他的掃帚：你這招掃腿,跟我爸教我的迷蹤掃腿有點像。

啊我這自創的！葉小問額頭冒冷汗,掃帚差點掉地上,就……就小區大爺大媽需求嘛！

霍小真冇接話,目光掃過他腿上還沾著的水痕,突然笑了：明兒八點,廣場彆占道。

她轉身走了,葉小問盯著她背影直撓頭。

直到收攤時,周伯通湊過來拍他肩膀：那丫頭的爸是我老戰友,當年教過我兩招迷蹤拳——你小子,彆藏著掖著。

當晚,霍小真窩在客廳沙發裡。

檯燈照亮泛黃的日記本,最後一頁寫著：迷蹤拳後人若現,當助其破局。她指尖撫過破局二字,手機突然彈出條訊息——某直播間預告：明晚八點,玄風太極表演‘隔山打牛’,現場尋觀眾體驗。

她盯著螢幕裡那個穿太極服的中年男人,指尖慢慢攥緊了日記本。

5

霍小真盯著手機裡的直播預告,手指關節捏得發白。

陳玄風的臉在螢幕裡泛著油光,道袍袖口繡著太極圖,正拍著胸脯喊：明晚八點,玄風太極廣場直播！現場選觀眾體驗‘隔山打牛’,假一賠十！

另一邊,葉小問的直播間裡,張姨舉著保溫杯湊到鏡頭前：小問啊,剛纔看那老陳直播,人家一掌能把人打飛三米！你這詠春能教咱們這招不

張姨,您信他那套葉小問蹲在石凳上剝毛豆,真隔山打牛得練十年寸勁,他那是隔山打‘托’——話冇說完,彈幕刷得飛起：小問又酸了人家有真本事你急啥

葉小問啪把毛豆殼拍在石桌上：急我明兒就去揭穿他！他抄起手機,直接給陳玄風發私信：明晚八點,福興裡廣場,我用詠春接你隔山打牛。

那邊陳玄風正數著打賞到賬的零,看見訊息樂出聲：小子想紅想瘋了行,讓他來！

比武當天,福興裡廣場擠得跟過年逛廟會似的。

李叔搬來麻將桌當觀戰席,張姨舉著小問加油的紙牌,連平時不愛湊熱鬨的王奶奶都拄著拐來了。

葉小問套著人字拖,手裡還攥著掃花壇的禿掃帚——昨晚直播教完防滑掃腿,忘了放回去。

陳玄風踩著黑布鞋上台,道袍下襬掃過地麵：年輕人不懂規矩,跟前輩叫板他衝台下一招手,來位觀眾,體驗正宗隔山打牛！

人群裡擠出個穿運動服的壯小夥,躺到鋪好的紅布上。

陳玄風運氣似的搓了搓手,掌風呼呼作響：看好了！他突然揮掌,那小夥嗷一嗓子,真就飛出三米遠,摔在張姨腳邊。

哇！真神了！叫好聲炸成一片。

葉小問卻眯起眼——剛纔那小夥騰空時,腳踝明顯勾了下地麵。

他蹭地衝過去,掃帚尖兒哢戳住小夥腳腕：兄弟,您這腳底板抹了多少油他輕輕一拽,小夥撲街摔在紅布上,褲腳裡掉出個銀色彈簧片。

托！道具！人群炸開鍋。

陳玄風額頭冒冷汗：你……你汙衊！

汙衊霍小真從人群裡擠出來,藏藍製服紮得板正,我爸當年被這種假大師騙過五千塊買‘太極丹’,後來才知道,飛出去的都是雇的。她舉起手機,我這兒有三年前的新聞,跟這彈簧片一模一樣。

彈幕瞬間刷屏：霍姐放大招！官方實錘了！陳玄風的直播畫麵突然黑了,係統提示彈出：檢測到虛假宣傳,賬號封禁30天。他紅著眼摔了手機：葉小問,我跟你冇完！

葉小問蹲下身,把彈簧片扔進垃圾桶,衝鏡頭樂：家人們,真正的國術不用花裡胡哨。明兒直播,我教大夥兒——他突然頓住,掃了眼跳廣場舞的大媽們,笑出虎牙,教點新花樣,保準你們跳得比劉畊宏還帶勁！

張姨舉著保溫杯喊：啥新花樣葉小問拎起掃帚轉了個圈：保密！他彎腰收拾直播支架,餘光瞥見霍小真正往這邊走,手裡還攥著那本泛黃的日記本。

6

葉小問蹲在爺爺的老藤椅上,把泛黃的詠春拳譜攤在膝蓋上。

手機螢幕亮著,劉畊宏的健身操在循環播放——他昨晚刷到淩晨三點,就為了把小念頭的攤手和尋橋的轉馬,塞進廣場舞的節拍裡。

叮——張姨的語音彈出來：小問啊,我把《最炫民族風》改成二四拍了,你帶傢夥事兒來廣場！他抓過掃帚當木人樁,套上印著詠春不打烊的文化衫,直播支架往石桌上一夾,鏡頭剛對準廣場,彈幕就炸了。

家人們！葉小問把拳譜往鏡頭前一晃,今天教你們用詠春跳廣場舞——攤手不是搓麻將,是護著腰；膀手不是拍蚊子,是甩胳膊！他抬手示範,掃帚尖兒唰地劃過頭頂,跟我念：左攤手,右膀手,轉個圈兒伏手走！

張姨帶著二十多個大媽衝上來,紅綢子係在腰間,李叔叼著菸捲擠在最前排：我學這不為彆的,上次搓麻將被老周拍桌子,我這伏手一擋......話冇說完被張姨揪耳朵：先學動作！

音樂一響,廣場炸成鍋。

大媽們甩著紅綢子攤手,李叔舉著保溫杯膀手,連遛狗的王奶奶都踮著腳跟著晃。

彈幕刷得比廣場舞音響還響：建議全國推廣！這纔是中國風！有觀眾打賞火箭：小問老師,我媽說學不會不讓我回家！

可樂冇喝上兩天,第三天早上,葉小問正蹲在張姨攤位前啃茶葉蛋,警車嗚哇停在廣場邊。

王所長板著臉走下來,警帽壓得低低的：葉小問是吧

有人舉報你非法集會,傳播暴力內容。

啥暴力葉小問嘴裡的蛋差點噴出來,我們就跳個舞......

有居民說你們‘揮拳踢腿像打架’。王所長翻著筆記本,還有人錄視頻,說動作‘涉嫌教唆’。

彈幕瞬間瘋了：完了小問要被帶走！霍姐呢霍姐快救場！

說曹操曹操到。

霍小真的電動車吱地刹在警車旁,製服裙角甩起一陣風。

她從帆布袋裡掏出個紅本本拍在王所長麵前：他爺爺是香港詠春協會認證拳師,這是傳承證明。又戳了戳葉小問腦門,你倒是說話啊！

我......我教的是簡化版！葉小問抓過掃帚,要不現場跳一段他衝張姨使眼色,張姨秒懂,廣場舞音響轟地炸響。

二十多個大媽唰地站成排,攤手時像蝴蝶振翅,膀手時帶起風聲,李叔的保溫杯跟著節奏晃,居然一滴冇灑。

王所長抱著胳膊看,起初繃著臉,後來跟著打拍子,最後憋不住笑：行,這哪是暴力

跟廣播體操似的。

但下回得提前報備！他指了指葉小問,又衝張姨點頭,大媽們聲音調小點,彆吵著樓上睡覺的。

霍小真抱著胳膊笑：葉主播,這回冇跳進局子,算你走運。

葉小問抹了把汗：我也不想啊......他話音冇落,手機震了震,是條匿名簡訊：得意太早了吧

鏡頭切到某間暗著燈的辦公室,陳玄風捏碎了手裡的彈簧片,玻璃渣紮進掌心也不覺得疼。

他盯著電腦螢幕上葉小問的直播錄像,撥通了個號碼：準備得怎麼樣了電話那頭傳來沙啞的笑：放心,保證讓他的詠春......跳不起來。

7

自從詠春廣場舞被王所長重點關注,葉小問的直播地盤就從廣場退到了樓道,又從樓道縮到周伯通家陽台。

手機彈幕飄著小問老師玩潛伏呢建議改播《地下黨學詠春》,他啃著張姨塞的油餅直歎氣——再這麼躲下去,粉絲都要跟著他學縮骨功了。

要不換個地兒深夜直播時,有觀眾刷了個火箭,菜市場人多！你教賣菜大媽打詠春,絕對有節目效果！

葉小問眼睛一亮。

第二天天冇亮,他就拎著兩袋豆漿油條蹲在福興裡菜市場門口。

老李頭的魚攤剛支棱起來,他就湊過去：李叔,借您半塊地兒成不我保證不擋您生意！

不成！老李頭抄起殺魚刀,魚鱗甩得他褲腿都是,上回張嬸讓賣菜的占了攤位,最後連秤都讓人順走了！

話音剛落,三個戴鴨舌帽的小年輕晃過來,其中一個彎腰假裝看魚,手卻往裝錢的鐵盒裡探。

葉小問眼疾手快,攤手一推那手腕——這招他練了半個月,軟中帶巧,小年輕哎喲一聲,鐵盒噹啷掉在地上。

偷魚還偷錢老李頭抄起魚叉就衝,三個小賊撒腿跑,邊跑邊罵：哪來的臭賣魚的多管閒事！

我是教詠春的！葉小問追出兩步,又跑回來撿鐵盒,遞到老李頭麵前時,指節還沾著魚鱗,叔,您看我這手速,當免費保安成不

老李頭抹了把臉,把殺魚刀往案板上一插：成！但先說好——他指了指角落的塑料凳,你坐那,彆碰我的秤！

於是福興裡菜市場多了道奇景：穿運動服的年輕主播蹲在魚攤邊,搬魚箱時用攤手穩住滑溜溜的鰱魚,清理水池時用膀手甩淨抹布上的水,連剁魚骨都跟練尋橋似的,刀起刀落精準得像量過尺。

家人們看！晚上收攤,葉小問舉著手機直播,鏡頭裡他單手接住老李頭拋來的鯽魚,這就是詠春攤手——滑不溜秋的魚都抓得住,還怕抓不住生活的小確喪彈幕刷滿魚：我以為我能逃小問老師成賣魚小王子了。

劉嬸拎著芹菜湊過來：小問,我家那核桃硬得能砸牙,你那寸勁能教我不葉小問拿過核桃,食指中指一合——哢,核桃殼裂成兩半,果肉完整得像剝好的。

劉嬸瞪圓眼：神了！明兒我讓我家那口子來學,省得他跟我搶電視！

喲,這是把國術發揚光大到廚房了霍小真的聲音從身後飄來。

葉小問回頭,正撞見她抱著塑料袋,裡麵裝著兩棵白菜,王所長說你最近在菜市場貓著,我還以為你改賣魚了。

哪能啊葉小問順手抄起把菜刀,霍姐,要不要試試粘手切蔥花霍小真挑眉,抽過另一把刀。

兩人手背相貼,刀起刀落——蔥花切得細如髮絲,案板上連個蔥渣都冇剩。

圍觀的攤主們鼓起掌,賣豆腐的老張頭喊：小問老師,明兒教我用詠春顛鍋成不劉嬸舉著手機錄視頻：我發家族群了,我侄女說要打飛的來學！

彈幕炸成煙花：這纔是生活版詠春！霍姐和小問好配！葉小問摸著後頸笑,冇注意霍小真耳尖有點紅。

同一時間,某間拉著窗簾的辦公室裡,陳玄風捏著手機,螢幕上正回放葉小問切蔥花的畫麵。

他扯鬆領帶,撥通電話：準備得怎麼樣了

陳大師放心,電話那頭是諂媚的笑,‘太極養生魚’的包裝做好了,說是用太極手法養的,能治三高——那些老頭老太太,最信這個。

陳玄風盯著螢幕裡葉小問的笑臉,指節捏得發白：等我把‘養生魚’鋪滿福興裡,看他拿什麼跟我鬥。窗外的月光照進來,映得他嘴角的冷笑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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