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畏】因為池騁的報複，吳所畏的手再也握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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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騁站在空蕩蕩的玻璃箱前，手指死死扣著邊緣，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小青龍不見了

那條汪碩臨走前托付給他的最後一條蛇，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不可能

」池騁的聲音在寂靜的蛇房裡顯得格外冰冷

他檢查了所有的鎖，完好無損

通風口的鐵絲網也冇有破損的痕跡

這種體型的蛇不可能自己逃脫

他調出監控錄像，快進到昨晚

淩晨兩點三十七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畫麵裡

吳所畏

他鬼鬼祟祟地推開蛇房的門，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布袋

池騁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看著螢幕裡的吳所畏熟練地打開玻璃箱，將小青龍裝進袋子裡，然後迅速離開

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鐘

「畜生

」池騁一拳砸在桌子上，監控器被震得搖晃起來

手機響了

郭城宇的名字在螢幕上跳動

「查到了

」郭城宇的聲音透著疲憊，「你讓我查的那個黑市商人，昨天確實收了一條青蛇

賣家的特征和吳所畏完全吻合

成交價三萬

」

池騁掛斷電話，胸口劇烈起伏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汪碩最後一次來找他的畫麵

「小青龍就拜托你了

」汪碩的手輕輕撫摸著蛇身，眼裡滿是不捨，「它是我養的第一條蛇，陪了我八年

池騁，答應我，好好照顧它

」

而現在，這條蛇被吳所畏賣了

賣給了黑市

三萬塊

池騁緩緩睜開眼睛，目光落在角落裡的一個木箱上

他走過去，掀開蓋子，裡麵是一條通體翠綠的竹葉青，三角形的頭部微微揚起，猩紅的信子快速吞吐著

這是他上週剛收到的一條劇毒蛇，毒性之強，足以在半小時內致人死亡

「吳所畏

」池騁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不是喜歡偷蛇嗎？」

下午四點，吳所畏像往常一樣推開辦公室的門，手裡拎著給池騁買的咖啡

「池騁，我買了你最喜歡的美式，還是三分糖

」吳所畏笑嘻嘻地把咖啡放在桌上，完全冇有察覺到空氣中瀰漫的寒意

池騁抬起頭，目光在吳所畏臉上停留了幾秒

那張總是掛著笑容的臉，現在看來格外虛偽

「大寶

」池騁突然開口，聲音溫和得反常，「能幫我個忙嗎？」

吳所畏愣了一下

池騁很少主動叫他大寶，更彆說用這種語氣請他幫忙

「什麼忙？」

「蛇房有幾個箱子需要清理，我今天手腕有點疼

」池騁活動了一下手腕，表情自然

「冇問題！」吳所畏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走吧，我現在就去

」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蛇房

池騁指了指牆角的幾個木箱：「就是那些，裡麵可能有些蛇蛻和糞便，麻煩你清理一下

」

吳所畏擼起袖子，露出結實的小臂：「小意思

你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

」

池騁站在門口，看著吳所畏蹲在木箱前

第三個箱子

他在心裡默數著

竹葉青就在第三個箱子裡，蜷縮在角落，等待著獵物

吳所畏打開第一個箱子，裡麵確實是一些蛇蛻

他熟練地清理著，嘴裡還哼著歌

第二個箱子裡有些乾枯的糞便，他皺了皺眉，但還是認真地清理乾淨

然後是第三個箱子

吳所畏毫無防備地掀開蓋子，右手伸進去想要拿起裡麵的東西

就在這一瞬間，一道綠色的影子閃電般撲出，尖利的毒牙準確地刺入他的手背

「啊！」吳所畏慘叫一聲，本能地甩動手臂

竹葉青被甩到地上，迅速遊走到暗處

池騁慢慢走過來，臉上冇有一絲驚訝：「怎麼了？」

吳所畏的右手已經開始發紅腫脹，兩個清晰的牙印正往外滲血

他抬起頭看著池騁，眼裡閃過一絲困惑：「有蛇箱子裡有蛇」

「是嗎？」池騁的聲音毫無溫度，「可能是不小心混進去的吧

」

劇烈的疼痛從傷口處蔓延開來，像火燒一樣

吳所畏的額頭瞬間佈滿冷汗，他想站起來，但雙腿已經開始發軟

「池騁」吳所畏的聲音開始顫抖，「這是竹葉青吧？有毒的快，快叫救護車」

池騁雙手插在口袋裡，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認識竹葉青？看來你對蛇很瞭解啊

」

毒素在血管裡快速擴散，吳所畏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皮膚由紅轉紫

他試圖用左手按住傷口，但這根本無法阻止毒液的蔓延

「為什麼」吳所畏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池騁，為什麼」

「為什麼？」池騁蹲下身，湊近吳所畏的臉，一字一句地說，「你偷了小青龍，賣給黑市，換了三萬塊

現在你問我為什麼？」

吳所畏的瞳孔猛地放大，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但劇痛讓他隻能發出破碎的呻吟

毒素已經影響到神經係統，他的右手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

「小青龍是汪碩留給我的

」池騁站起身，聲音冰冷如刀，「你知道那條蛇對我意味著什麼嗎？你知道我養了它多久嗎？」

吳所畏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胸口劇烈起伏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但還是努力地盯著池騁，嘴唇顫抖著吐出幾個字：「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閉嘴

」池騁轉過身，不再看他，「你以為我會信你？監控拍得清清楚楚，人證物證俱在

吳所畏，我真是瞎了眼，纔會讓你接近我的蛇

」

毒液繼續侵蝕著吳所畏的身體，他的手臂已經腫得像個紫色的氣球，血管清晰可見地凸起在皮膚表麵

更可怕的是，他能感覺到手指正在失去知覺，從指尖開始，一點點向上蔓延

「救救我」吳所畏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他用儘最後的力氣伸出左手，想要抓住池騁的褲腳

池騁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手

蛇房的門被猛地撞開，薑小帥衝了進來

他看到倒在地上的吳所畏，又看到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池騁，瞬間明白了什麼

「操！池騁你他媽瘋了嗎！」薑小帥撲到吳所畏身邊，看到那隻腫脹發紫的手臂，臉色瞬間慘白，「這是竹葉青咬的！快叫救護車！」

「不用了

」池騁的聲音平靜得可怕，「讓他嚐嚐背叛的滋味

」

薑小帥猛地站起來，一把揪住池騁的衣領：「背叛？你他媽知道什麼叫背叛？你知道小青龍為什麼會消失嗎？」

池騁皺眉：「他偷了蛇賣給黑市，監控都拍到了

」

「放你媽的屁！」薑小帥的眼睛通紅，口水都噴到池騁臉上，「小青龍得了蛇類腺病毒！傳染性極強，死亡率百分之百！再不處理，你養的所有蛇都會死！」

池騁的身體僵住了

薑小帥鬆開他，轉身跑到櫃子前翻找急救箱：「吳所畏發現小青龍狀態不對，偷偷帶去檢驗

確診後他知道你捨不得，所以自己做了決定

他找的根本不是黑市商人，是專業的爬行動物疾控中心！」

急救箱被翻得亂七八糟，薑小帥終於找到抗蛇毒血清

他一邊準備註射器，一邊繼續說：「三萬塊是處理費用！無害化處理一條感染致命病毒的蛇要三萬塊！吳所畏自己掏的錢！」

池騁的臉色刷地變白

他看向吳所畏，對方已經開始口吐白沫，身體不規律地抽搐著

「不不可能」池騁的聲音在顫抖

「不可能？」薑小帥回頭狠狠瞪他一眼，「他怕你傷心，怕你恨他，所以什麼都冇說！他寧願被你誤會，也要保護你的其他蛇！而你呢？你他媽做了什麼？」

血清注射進吳所畏的手臂，但腫脹並冇有立即消退

薑小帥檢查了一下瞳孔反應，臉色更加難看

「毒液擴散太久了

」他的聲音帶著絕望，「神經可能已經受損了

」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在池騁心上

他跌跌撞撞地衝過來，第一次認真看著吳所畏的傷勢

那隻原本修長有力的右手，現在腫脹得不成樣子，皮膚呈現出可怕的紫黑色，手指僵硬地彎曲著，像枯萎的樹枝

「大寶大寶！」池騁跪在地上，顫抖著想要觸碰吳所畏，又不敢碰

吳所畏的眼皮微微顫動，艱難地睜開一條縫

他看到池騁驚慌失措的臉，嘴角竟然勾起一絲虛弱的笑容

「池騁」他的聲音細如蚊呐，「大黃龍其他蛇都還好嗎」

池騁的眼眶瞬間紅了

都這個時候了，吳所畏關心的還是他的蛇

「彆說話，彆說話

」池騁的手懸在半空，想要撫摸吳所畏的臉，卻怕弄疼他，「我這就送你去醫院，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

你會冇事的，一定會冇事的

」

薑小帥已經撥通了120：「病人被竹葉青咬傷，已經注射抗蛇毒血清，但出現神經症狀對，需要立即手術」

池騁小心翼翼地將吳所畏抱起來，像抱著易碎的瓷器

走出蛇房時，他看到牆上掛著的溫濕度記錄表，上麵密密麻麻的字跡都是吳所畏的筆跡

原來不知不覺間，這個人已經滲透進他生活的每個角落

救護車呼嘯著駛向醫院

擔架上，吳所畏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發青

池騁握著他的左手，一遍遍地說：「堅持住，大寶

你不是說要請我吃火鍋嗎？你不是說要陪我一起養蛇嗎？」

吳所畏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在一個清醒的瞬間，他艱難地開口：「池騁對不起小青龍我知道那是汪碩留給你的但我不能不能讓其他蛇也」

「彆說了！」池騁的聲音哽咽，「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小青龍不重要，汪碩也不重要，你纔是最重要的

」

吳所畏似乎想笑，但隻是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你終於說出來了」

手術室的紅燈亮起，池騁被擋在門外

他靠著牆慢慢滑坐下來，雙手抱頭

薑小帥站在旁邊，沉默地陪著他

「你知道嗎？」薑小帥突然開口，「吳所畏為了學會照顧蛇，手上被咬了不下二十次

每次都是偷偷去診所處理，怕你擔心

」

池騁的肩膀劇烈顫抖起來

「他明明最怕蛇的

第一次見到大黃龍，嚇得腿都軟了

」薑小帥苦笑，「但因為是你養的，他就逼自己去接受，去學習，去喜歡

」

三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醫生摘下口罩，表情凝重

「病人的生命體征穩定了，但是」醫生停頓了一下，「右手的神經受損嚴重，我們已經儘力了，但恐怕」

「恐怕什麼？」池騁的聲音在顫抖

「恐怕會留下永久性的功能障礙

」醫生歎了口氣，「以後他的右手可能無法做精細動作了

」

池騁愣在原地，腦海中浮現出吳所畏給他送外賣時的樣子，那雙手穩穩地端著餐盒，笑嘻嘻地說：「小心燙

」

再也不能了

那雙手再也不能穩穩地端東西了

病房裡，吳所畏還在昏睡

他的右手被厚厚的紗布包裹著，靜靜地放在身側

池騁坐在床邊，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隻手

郭城宇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份報告：「這是疾控中心的證明

小青龍確實感染了致命病毒，如果不及時處理，後果不堪設想

」

池騁接過報告，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割著他的心

原來吳所畏說的都是真的

他不僅冇有背叛，反而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了他最珍視的東西

而他做了什麼？他用最惡毒的方式報複了這個全心全意為他著想的人

第二天早上，吳所畏醒了

他第一時間看向自己的右手，然後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池騁

」他的聲音還很虛弱，「對不起，以後可能不能幫你清理蛇房了

」

池騁的眼淚終於控製不住地流下來：「對不起，大寶，對不起」

「彆哭

」吳所畏想抬起右手給他擦眼淚，卻發現手指根本不聽使喚

他愣了一下，改用左手，笨拙地抹去池騁臉上的淚水，「不怪你

如果換作是我，可能也會這麼做

」

護士推著餐車進來：「該吃早餐了

」

吳所畏試圖拿起筷子，但右手完全使不上力

筷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尷尬地笑了笑：「看來要練習用左手了

」

池騁彎腰撿起筷子，聲音哽咽：「我餵你

」

「不用」

「讓我餵你

」池騁固執地夾起一塊蛋糕，送到吳所畏嘴邊，「以後每一頓，我都餵你

」

吳所畏看著他通紅的眼睛，終於張開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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