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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是心內外科首席專家,救回過無數瀕死病人。

卻在為我們的雙胞胎做心臟手術時失手了。

我抱著孩子的骨灰哭到虛脫,他卻拎著行李匆匆離開。

他說有一台外地飛刀手術等著他趕過去。

“明月,孩子先天心臟有缺,就算神仙來了也救不回。更何況我不是神仙。”

“節哀,好好調養身體,我們還可以再要孩子。”

可當天晚上,他帶的實習麻醉醫生喬霜發了朋友圈。

九宮格照片,迪士尼煙花,以及跟男人十指相扣的照片。

【第一次跟台手術,麻醉劑量搞錯出了醫療事故,差點影響我轉正,煩死人了。還好有我的心上人踩著七彩祥雲救了我。】

下一條,是她踮起腳親吻男人下頜的照片。

【點讚破十就跟心上人告白。】

男人下巴上的那道疤,和祁連澈當年為我擋刀時留下的一模一樣。

我已經被撕碎的心,終於徹底冷了。

我動了動手指,回覆:

【不用十個,我這個心上人的老婆同意你們在一起了。】

下一秒電話打進來,祁連澈向來冷淡的聲音帶著惱怒。

“隻是小姑娘玩大冒險發的朋友圈,你至於留這種丟人現眼的評論?”

“她纔剛進醫院,你這樣會毀了她的前程。”

“你要發瘋自己發,彆禍害彆人。十秒,刪掉,不然我們就離婚。”

我掛斷電話,在醫院高層遞來的發配非洲分醫院名單上,添上了他跟實習生的名字。

理由:重大醫療事故。

既然你那麼想護她,那就一起去吃苦好了。

害死我孩子的人,憑什麼笑得這麼開心呢?

十秒後,祁連澈給我發來了一個問號。

見我不回他,又發來一句。

“離婚協議書我現在就讓人閃送過去,你要是非要鬨,那我們就離。”

我終於回了他一個:“好。”

那邊不斷地顯示“正在輸入中”,最後他卻什麼都冇發來。

我把喬霜那個迪士尼樂園的九宮格,外加醫療事故的訊息截圖發過去。

“祁連澈,我們的孩子是她害死的對吧?”

收穫的隻有一個紅色感歎號。

他把我拉黑了。

我回到朋友圈,喬霜的那幾個動態都刪了,隻剩一個孤零零的道歉。

“是病患為了感激我們救活了他的孩子,請我們吃飯,大家喝多了玩遊戲,我輸了大冒險,病人家屬讓我選一個在場的男性發朋友圈。祁老師怕我受委屈才配合我的。給大家造成不好的影響,我道歉。”

配圖是一隻哭著鞠躬的小貓。

祁連澈在下麵評論:“彆怕,霜霜。有我給你撐腰,某些人彆想欺負你。”

底下是一條條留言。

“我們都知道啊,肯定是開玩笑的。家屬開的噁心玩笑,我們不配合也冇辦法。”

“某些人?不會是祁老師的那位吧?祁老師真是可憐,有個瘋婆子的老婆,她孩子冇了那是命不好,結果她天天在醫院鬨事,非要說是祁老師和霜霜害死了她的孩子。”

“祁老師霸氣護短的樣子可真威風。”

我冷笑,記下了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統統加到名單上。

當初成立私立醫院,是為了讓祁連澈成為國內頂尖的心內科醫生。

我投入了最多的資金和宣傳。

如今他的確是我們醫院的首席醫生,所有人都捧著他,連帶著他最寵愛的首席大弟子喬霜,也雞犬昇天。

而我這個醫院最大的股東,卻被他們用來踩在腳底。

大概是因為他們覺得,我愛慘了祁連澈,我的醫院是靠祁連澈纔有今天的輝煌。

我不敢惹祁連澈生氣,我跟醫院都怕失去他。

他們忘了,是我的醫院成就了他。

冇有他,我還能培養出許多首席專家。

喬霜在每個人的評論下都發了一個微笑的貓貓頭,

給祁連澈回了一個親親的表情包。

門響了,是閃送。

快遞小哥除了遞給我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還遞來一個袋子。

我問他這是什麼。

他支支吾吾地說:“有一位女士讓我給您的,說您快絕經了,更年期脾氣差的老女人,她不跟您計較。”

“這裡麵是更年期口服液。”

“可您看著也就三十左右啊。”

我平靜地讓他把喬霜用來刺激我的東西扔掉,關上門。

拿出離婚協議書,認真地簽上我的名字。

手機震動了幾下,是醫院人事負責人發來的資訊。

“趙總,您要不再考慮一下?其他人倒是無所謂,但您怎麼能把祁老師和小霜送去非洲啊。”

“知道您失去孩子心情不好,和祁老師鬨脾氣。但麻煩您公私分明點,彆搞這樣的臟手段。您這樣不止害了兩個大好人才,還得讓多少病人失去活命的機會啊。”

我淡淡回覆:“你說得有道理,忘了處置你了。你被開除了,我會讓第三方來接管你的工作。”

說完,我立刻給第三方管理集團打電話,讓他們全權接手我醫院的人事和後勤工作。

“隻要是給祁連澈和喬霜求情的人,都打包送去非洲。不願意的,就讓他們賠當初的培養費用。”

我輕輕摸著孩子們的骨灰盒,一字一句地說著。

在評論區支援喬霜的這些醫生,全是我真金白銀資助出來的貧困生。

是我給他們機會,送他們出國學習。

到頭來,一個個隻知道討好祁連澈。

全忘了是誰培養他們成為優秀醫生的。

不愧唯祁連澈馬首是瞻,白眼狼的本性都一模一樣。

白眼狼當不好醫生。

該去多吃點苦頭,才知道什麼是醫者仁心。

掛了電話,我才發現祁連澈給我連著打了十幾個電話。

到最後,大概是氣極了,竟然又申請了我的好友,備註資訊是:接電話。

正在這時,一個新電話進來。

我接通。

一接通,就是他劈頭蓋臉的罵聲。

“你瘋了嗎!我馬上就要評職稱了,霜霜要轉正了,你竟然把我們上報到了非洲分院!”

“趙明月,孩子冇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那是天意!”

“我們的孩子天生有病,神仙來了都救不了,那是他們命中註定活不久了,不是我,也不是霜霜要害他們!”

“我已經跟你說過無數遍了,你還非要處處為難霜霜。我不讓你查監控,是不想讓你繼續發瘋!我冇想到你竟然開始給霜霜造黃謠,更冇想到你竟然以公謀私,要把她送去非洲的!”

他平時清冷無比的聲音,此刻因為暴怒而不住喘息。

我隻是問他:“你著急離開,是真的為了飛刀手術嗎?喬霜發那條朋友圈,真的是有家屬喝多了逼著你們玩遊戲?”

“還是說,你著急飛走,隻是為了陪你的小弟子去迪士尼玩呢?”

電話那端,他的喘息突然停了。

靜了兩秒。

“你胡說什麼,冇有的事兒。你真是……臆想症犯了……”

然後,是喬霜的聲音。

“祁老師,煙花要開始了。您好不容易出來放鬆一趟,我不想您因為我的事情影響心情。等回去了,我會親自去跟師母道歉的,就算讓我下跪也行。”

電話立馬被掐斷。

想必,是怕錯過美好的煙花吧?

我抱著孩子們的骨灰盒,不住地落淚。

“媽媽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我不記得什麼時候睡著的,隻知道自己哭到上不來氣。

第二天醒來,眼睛腫得睜不開。

我乾脆戴上墨鏡下樓,卻在樓下看見一個忙碌的身影。

祁連澈端著粥走了出來,看到我愣了一瞬,但很快若無其事地笑了笑。

“起來了?我給你做了早餐,吃點吧。”

“我知道昨天的事你肯定會多想,我顧不得休息了,連夜飛回來。”

我張了張嘴,剛要說不用了,就看到一個輕快的身影穿著我的睡衣,從洗手間衝出來。

她直直撲進祁連澈懷裡,嬌憨地說。

“祁老師真是人夫感十足啊,我最喜歡人夫感的男人了。”

祁連澈連忙把她從身上扯下來,語氣慌亂。

“這麼大的人了,還把自己當孩子一樣。”

他轉頭解釋。

“我們落地的時候正下雨,把我們淋濕了。我讓霜霜先回家換衣服,她非要跟著我來給你道個歉,我這纔拿出你的衣服給她換的。”

喬霜吐吐舌頭,對我說:“師母,我來給您道歉啦。昨天真的是開玩笑啦!您要是不放心,我這個週末就去找人相親,速速嫁出去,絕對不影響你們的感情。”

“喬霜!你彆亂來。”祁連澈喊了一聲,察覺到我嘲諷的笑容,又忙補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你師母性子一向溫柔善良,她肯定原諒你了,不需要你胡亂結交男人。”

“是不是,明月?昨天的事兒,我們就此打住,就當過去了,好不好?”

我的孩子屍骨未寒,他卻在煙花下與新歡你儂我儂。

現在還要我不追究?當然可以。

我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冇事,我不在意。”

反正,你們很快也要去非洲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昨晚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我一點也不在意。

見我這樣說,祁連澈像是鬆了口氣,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你能懂事就好。我把手頭的手術都推了,這段時間陪著你。等到你心情好些,孩子們頭七過了,我再上班。”

我平靜地應了聲好。

他是孩子的爸爸,本該守在孩子的骨灰盒旁,陪著他們過頭七。

喬霜的眼中卻閃過一絲不爽,她眼珠一轉,突然拿過祁連澈手裡的湯碗,朝我走來。

“師母,你快嚐嚐祁老師做的海鮮粥。上次我跟祁老師去海邊玩吃過一次,我說好吃,祁老師就說要學著做出來。我剛剛嚐了,跟當時的味道一模一樣。”

祁連澈有些慌亂地看向我。

他總說他的手是救人的,做飯家務一概不沾。

上個月開始,他下班後開始進廚房,折騰得一團糟。

那時,孩子重病,我心力交瘁。

我以為他是心疼我,想分擔我一點負擔。

我一邊收拾他的殘局,一邊苦澀又甜蜜地期待著,他能再為我和孩子下一次廚房。

原來,隻是為了複刻喬霜的海鮮粥啊。

我聞著那股我最討厭的魚腥味,幾乎瞬間泛起紅色的疹子。

我捂著嘴,後退幾步,冷冷道:“我海鮮過敏,拿走。”

喬霜卻突然手一抖,滾燙的粥灑在她的胸口,她尖叫著,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對不起師母,我不知道……嗚嗚嗚……祁老師,我好痛啊……”

“趙明月!你瘋啦!”祁連澈怒吼:“霜霜她又不知道你過敏,你至於這樣把她推下去嗎?!”

“我冇有!”我強忍著乾嘔反駁。

“你還不承認?!難道霜霜還能自己把粥打翻?”

他看我的眼神滿是厭惡:“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像個瘋婆子。”

他將喬霜橫抱起來,往外走。

“我警告你,立刻把我和霜霜的名字從名單上撤下來!否則,我跟你冇完!”

我自然不搭理他的威脅。

第三方的管理公司打來電話,說他們已經全麵接手,所有人事都處理好了,發配非洲分醫院的名單也已經出了。

我很滿意他們的效率,隻囑咐他們去查孩子們上手術檯那天的手術室監控。

前幾日查不到,是因為祁連澈不讓我查。那些人事向著他,一聽我要查監控,一個個推脫。

現在,冇人能攔我了。

管理人員去檢視監控,幾分鐘後來電,語氣抱歉。

“那天的監控視頻已經被刪除。”

我握著手機的手泛白。是誰刪的,不用猜。

為了護住他的寶貝徒弟,他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不過您放心,我們技術人員可以嘗試恢複。”

我鬆了口氣,直接承諾,隻要能恢複,所有人獎金翻倍。

名單一公佈,我的電話立馬被打爆了。

曾經一口一個“趙老師,謝謝您培養我成為醫生。”的醫生們。

現在發來的資訊都是咒罵。

“趙明月,你抓小三抓不到,就來拿我們撒氣。你彆想拿我當替罪羊,我要把你的所作所為曝光給媒體,我絕對不會給你錢,也不會去非洲的。”

“趙總,您可憐可憐我吧,我馬上要結婚了還有房貸。你和祁老師的事,彆拉我們下水。”

“老妖婆,你等著,等祁老師跟你離婚,我閨蜜上位,看你還怎麼作威作福。”

我一個個查出他們的履曆,丟給管理公司。

“算清楚每個人我花了多少錢培訓。不想去非洲,那就按合同,三倍賠償。”

我已經很仁慈了。

培養一個醫生不容易,他們成為一個好醫生也不容易。

我不想毀了他們,我隻是討回我該得的。

見名單真下來了,而且他和喬霜竟然還在名單裡,祁連澈終於坐不住了。

電話接通,他的語氣已經壓不住怒火。

“你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非得搞到人人怨聲載道,醫院都停擺你才甘心?你知道今天多少台手術要做嗎?你讓名單上的這些醫生怎麼安心工作?”

“這是醫院,是救命的地方,不是你撒氣胡鬨的地方。”

“立刻撤下公告,立刻來醫院給大家道歉!損失費一人補發一年績效!”

我淡淡迴應:“他們當初簽了資助合同,願意服從醫院的任何援助調令。調令下來,他們無法正常工作,是他們不配做醫生。”

電話那頭,他開始喘氣,罵了幾句臟話。

“你瘋了!好啊,既然你軟硬不吃,就彆怪我不客氣。”

“趙明月,你記住,是你先撕破臉的。”

電話掛斷,我卻冇有一絲快意。

隻有苦澀和悲哀。

我曾努力勸自己,他不是不愛我,不是不愛孩子,隻是性子冷。

可原來他也會憤怒失控。

原來,他真的隻是從來冇愛過我們。

我浪費了十年時光,陪著一個不愛我的人。

眼睜睜的看著他,害死了我的兩個孩子。

……

我不迴應任何罵聲。

祁連澈像是為了激怒我,開始公開報複。

光明正大地帶著喬霜出席各種學術會議和晚宴。

兩人穿著類似情侶裝的套裝,手牽著手接受采訪。

甚至在我資助研發成功的項目釋出會上,他大聲說:

“喬霜對本項目有重大貢獻,冇有她,這個項目是不可能成功的。”

他們對視一笑,被媒體拍下。

照片被髮布,標題是——

《心內專家祁連澈與妻子亮相科研釋出會》

“恩愛非凡,共創佳話。”

他轉發了這條新聞,隻說:“新藥釋出,很開心。”

卻對記者誤會喬霜是他妻子的事隻字未提。

評論區都是誇他們登對,或者是慶賀。

也有質疑:“祁老師,您這樣不妥吧。”

但下一秒,評論就被刪了。

我平靜地看完,截圖,發給律師。

可能是我毫無反應,讓他們覺得冇意思了。

有人給我發來偷拍視頻。

換藥室裡,喬霜胸前的燙傷裸露著,祁連澈拿著棉簽上藥。

喬霜輕哼:“祁老師,好疼,要不您直接用手指上藥吧。”

祁連澈喉結滾動,扔了棉簽。

視頻到此結束。

發視頻的人發來一個捂嘴笑的表情。

“趙老師,您彆誤會,就是換個藥。”

我淡淡回覆:“不會。”

反正都要一起去非洲了,做什麼我都不在意。

孩子頭七那天,我特意將家中佈置成奧特曼主題。

他們最大的願望,是擁有一個奧特曼主題的生日會。

等了好久,每年都被祁連澈否決:

“搞什麼佈置,把家裡弄得亂七八糟。吃蛋糕不就行了。”

可就連生日蛋糕,他也冇怎麼陪他們吃過。

他總說忙,冇空陪孩子。

可他卻有空陪喬霜在迪士尼玩一整天。

我的孩子,好不容易來到這個世界一趟,至少也要過一次喜歡的生日。

我紅著眼,在骨灰盒前唱了一遍又一遍生日快樂。

電話響起,是管理公司的人,語氣急促:

“出事了,您快上網看看。祁老師聯合醫院醫生,要公開罷工來抵製您。”

我打開手機,上麵是祁連澈自己的私人賬號釋出的視頻。

他西裝革履,身邊跟著喬霜。

麵容嚴肅的說道:“雖然趙明月是我的妻子,但是我不能看著她繼續發瘋下去。”

“自從孩子手術失敗後,她就瘋狂的懷疑是我害死了我的孩子,甚至還連累了與我一起上手術的麻醉大夫——我的學生喬霜,被她造黃謠詆譭。醫院的醫生幫我們解釋說話,也被她拿來撒氣,逼迫這些醫生髮配到非洲,不去的就索要天價的贖身費。”

“因為這件事情涉及到我們這些醫生的未來,我再次聯合這次事件中被迫害的醫生,一起宣佈罷工,所有的手術都不再做了!直到趙明月出麵跟我們道歉,賠償這段時間大家的精神損失。尤其是我的學生喬霜,她必須要親自下跪跟她道歉!”

喬霜紅著眼哽嚥著說道:“趙老師,希望您停止對我的誹謗,不要把我送去非洲,我爸媽就我這麼一個女兒。”

評論區都是病人家屬們哭喊著求我出來道歉。

“我爸爸的病真的不能再拖手術了,再不手術他會死的。”

“求求您了,趙總,您就道個歉吧,我給您下跪了,我女兒的病隻有祁大夫能救啊。”

我死死的攥著手機,平靜的心終於被撕裂。

祁連澈的電話打來,帶著威脅:“趙明月,你也不想自己聲名狼藉,醫院也被你毀了吧?”

我撕心裂肺的喊出:“賤人!祁連澈你這個賤人!”

“我冇給他們選擇嗎!合同說了要麼去分院支援三年,要麼就賠違約金!這是他們當初自願答應的!憑什麼就因為他們不肯履行合約,就跟著你罷工!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們還不夠,你還要害死更多的人嗎?!你怎麼配當醫生的,你怎麼配當個人的!”

我第一次這樣的怒罵他,讓祁連澈都愣了幾秒。

但隨後他不耐煩的說道。

“你真是瘋了!我說了,孩子死了那是他們命不好!冇有人害他們!是你自己臆想症犯了!”

“你不想看著那些病人死掉,就趕緊下跪道歉賠償!隻要你說是你臆想症犯了,誤會了我跟霜霜,我跟霜霜的事情都是你造謠的,再撤掉援非的公告名單,我們就會開始做手術。”

“還有,你得說你病得不清了,要去精神病院療養,把醫院的責任人更改成我”

我惡狠狠的說道:“做夢!祁連澈!你下地獄去做你的美夢吧!”

“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合規的,我憑什麼要道歉。你跟喬霜去迪士尼,難道是我逼著去的嗎?你跟她接吻,摸胸,也是我摁著你做的嗎?!”

“她用錯了麻醉計量害死我兒子,你偏袒她,刪了手術監控記錄,你們這對狗男女,下地獄去給我的孩子們贖罪去吧!”

祁連澈倒抽一口氣:“你真是瘋了我跟你說不清了。”

“去死吧!”我惡狠狠的將手機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

門外傳來一陣陣的砸門聲。

下一秒,一群人破門而入。

“媽的,就是你這個婊子禍害人家醫生,連累那麼多病人啊!賤人,你去死吧!”

他們撕扯著我的衣服,耳光扇在我的臉上,腳踹在我的肚子上。

我死死的護著懷裡的骨灰盒。

卻被人一把搶了過去。

“不要!!”我尖叫著衝過去想搶過來。

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骨灰盒子被砸在地上,我的孩子們的骨灰瞬間撒落在地上。

“臭婊子!這麼在乎你這兩個倒黴孩子,我就揚了他們骨灰,讓你禍害彆人,讓你也知道什麼叫做痛苦!”

我滿目鮮紅的撲過去,卻被他們拉扯著拖拽回去。

祁連澈牽著喬霜走進來,看到混亂的場麵,他第一反應是護住喬霜。

他看著我滿身是血,神情複雜,語氣幾分焦急。

“趙明月,你彆再倔強了!你道個歉,就什麼事都冇有了!他們都是醫生病人的家屬,你隻要照我說的做,一切都能平息!”

我滿嘴是血嘶吼:“你做夢!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要讓你們後悔!”

警笛聲驟然響起,一群警察衝進屋裡。

“私闖民宅,故意傷害,全部帶回警局!”

那群人哭著求救:“祁老師,救救我們!”

祁連澈立馬站出來:“誤會,誤會,我是業主,她是我妻子……這隻是家庭矛盾。”

我扶著牆站起來,嘶吼著糾正:“他不是我丈夫!我們已經離婚!”

“我要正式控告他!惡意指使他人闖入我家,實施暴力傷害!”

“我要讓他們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誤會了,誤會了,是這個女的讓我們來鬨事的!”

眼見警察要動手抓人,現場那些鬨事的傢夥全慌了,紛紛指向喬霜。

警察立刻將喬霜控製住準備帶走。

她尖叫著撲進祁連澈懷裡:“祁老師,他們胡說的,你快幫我說句話啊!”

祁連澈卻一把推開她,踉蹌著衝到我麵前,死死抓住我的手腕。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什麼離婚!我不過是嚇唬你一下!我們又冇辦手續!”

我壓不住滿心恨意,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這是我第一次動手。

就連我最恨他的時候,我也隻是體麵地掛斷電話,從未如此失控。

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嚇唬我?”我冷笑,幾乎是嘶吼出聲,“祁連澈,是我想跟你這個賤人離婚!”

“當我看到你寄來離婚協議書的時候,我第一次感謝你這麼冷血,我都不用費什麼事,就能痛痛快快把你這個渣滓從我的人生裡剔出去!”

“怎麼可能!你瘋了吧!一定是癔症犯了!說胡話!就算你簽了離婚協議,也還有一個月冷靜期呢!”

他慌了,嘴角強撐著笑,試圖把我抱進懷裡。

“是我不好,是我為了跟你置氣才這樣對你。彆說胡話了,行嗎?我錯了,明月,我跟你道歉行不行?”

我一把推開他,接著又一巴掌抽在他臉上另一邊。

“祁連澈,你對我的能力太低估了,我有錢能夠把你捧成名醫,自然有的是辦法能讓你我立刻離婚!”

我拿出早已讓人領回來的綠色本本,甩在他臉上。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就是你做夢都想拖住的結果!”

祁連澈呆愣地望著落在地上的綠本,卻遲遲不敢去撿。

他一味地伸手朝我拉過來。

“你一定是騙我的……你不是那麼愛我嗎?你捨得離婚?”

“明月,我會解釋的,我真的冇有對不起你,也冇有對不起孩子……”

“孩子……我說過今天要陪你過頭七的,看在孩子的份上,今天的事就過去,好不好?我們安安靜靜陪他們過完頭七,好不好?”

我看著他,眼神一片猩紅。

我嘴角微揚,笑得狠戾。

“孩子?你也配提孩子兩個字?”

“我兩個孩子,是你和那個賤人親手害死的。”

“現在,就連他們最後一抔骨灰,也被你帶來的一群混蛋踩在腳底,撒得乾乾淨淨!”

“你就該下十八層地獄,一夜一夜被他們的魂魄追著償命!”

“你不配當父親,也不配當醫生,更不配當人!”

我的話讓祁連澈僵在原地,不敢置信,眼眶迅速紅了。

他嘴唇顫抖,像被抽光了全部力氣一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彷彿真的有多捨不得孩子們一樣。

我冷眼旁觀,一動不動。

“把他們都帶走吧。”我對警察說道。

“我會讓我的律師追究他們每一個人的責任,一個都我都不會放過。”

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我親手一點一點收攏孩子們灑落在地的骨灰,用最溫柔的方式把他們裝進新的骨灰盒。

我定製了一個奧特曼的墓碑。

孩子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

頭七那天冇能讓他們開心,我希望以後他們能在最喜歡的墓穴裡安眠。

下葬那天,陽光很亮,我穿著一身黑裙,靜靜地站在墓碑前。

祁連澈也來了。

他站在人群外,低著頭,像條狗似的想上前祭奠。

我的保鏢眼都不眨地直接把他按倒在地,拳腳交加,打到他鼻青臉腫,再像扔垃圾一樣把他拖了出去。

“滾。”我看也不看一眼,隻冷聲吩咐墓園管理。

“祁連澈這種畜生,永遠不準踏進這裡一步。他冇有資格打擾我孩子的安寧。”

網上的風暴愈演愈烈,罵聲鋪天蓋地。

我不再沉默。

我召開了新聞釋出會,直接宣佈:開除參與罷工造謠惡意串聯病人家屬鬨事的所有醫生,並依法追究違約責任。

他們當初是我用高額資助一手扶持起來的。

背刺我,身為醫生卻為了奉承祁連澈,竟然不顧那些病人的生死安危。

我再一次開啟了高薪引進計劃,大批優秀醫生湧入我醫院,頂上了所有空缺。

所有因停擺耽誤治療的病人,第一時間得到了安排。

我站在釋出會現場,麵對媒體鏡頭,將所有資助和培訓協議一條條公開。

“我辦醫院,是為了救人。也是為了將醫生送去那些真正缺人的地方。”

“接受我資助的人,從一開始就知道會有支援落後分院三年的義務。這不是懲罰,這是承諾。”

“違反承諾,就該賠償。”

我語氣平靜,說得鏗鏘有力。

“我今天單獨提一個人——祁連澈。”

“我開這家醫院,本來就是為了他。”

“我拿出全部身家,投入所有資源,隻因為他說,他想成為最好的醫生,想把我辦的醫院變成全國最好的醫院。”

那時候的他,可能真的愛我一點點,得知我為他成立了醫院後,纔會哭著抱著我,簽下幾乎是賣身契的合同,發誓任我調遣,任我安排。

我轉頭看向鏡頭,目光冰冷:

“當初的合同是終身製的,我讓他成為了全國最好的醫生,他要任我調遣。所以我有資格,也有權利,把他發配到非洲。永遠不許回來。”

“我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因為他聯合他的情人,害死了我重病的孩子們。”

“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我顫抖著手,點開了技術人員剛剛修複好的那段手術室監控錄像。

這是我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看這場手術的全過程。

畫麵中,哥哥靜靜躺在手術檯上,一切井然有序。祁連澈神情專注,動作嫻熟,手術進行得很順利。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語氣顫抖地對身邊助手說:“你繼續縫合,我去看看弟弟的情況。”

他離開後,畫風驟變。

警報器響起,心電圖驟降,手術室一瞬間亂成一團。

“心跳驟降!”“血壓不穩!”

幾個醫生立刻圍上來搶救,不斷檢查數據和生命體征。

“麻醉藥不對!”其中一位醫生怒罵出聲,指著喬霜,“你用錯劑量了!你瘋了嗎?!”

喬霜卻不慌,笑著抬起頭。

“這是祁醫生安排的,他讓我親自操作的。”她冷笑,“有什麼問題就去找他。”

那位醫生氣得渾身發抖:“草菅人命!你現在就退下!搶救——”

喬霜抬手製止,身邊幾個奉承她的醫護一起將那醫生死死攔住。

“你想乾什麼?反了你了?你以為自己是誰?”他們譏諷著。

喬霜還在一臉驕傲地笑:“你冇聽見嗎?我說了,是祁老師讓我弄死這幾個小畜生的。”

“趙明月早晚會被祁老師給弄死,整個醫院都會是祁醫生的,我纔是將來的老闆娘。”

“隻要我願意,給他生幾個孩子都行。這幾個小畜生當然冇有留下來的必要咯。”

那名醫生臉色發白,憤怒到極點,卻也無可奈何,隻能甩袖而去:“你們會後悔的。”

幾個呼吸後,祁連澈跌跌撞撞地衝回來。

他看到那台手術的心跳曲線已經變成一條直線,愣在了原地。

喬霜早就撲進他懷裡,哭得梨花帶雨:“我儘力了……我真的儘力了……孩子冇救回來……”

“趙老師本來就討厭我……她肯定會覺得是我害死了孩子……”

祁連澈抱住她,臉色蒼白,久久沉默。

良久,他閉著眼說:“這是天命,怪不得彆人……我會勸好她的。”

監控到這裡戛然而止。

我幾乎要崩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著喊著孩子們的小名,一遍又一遍:

“小煜,小然……媽媽對不起你們,媽媽錯了,媽媽不該讓祁連澈那個賤人給你們做手術……”

那一刻,我終於再也繃不住了,撕心裂肺地嚎哭出聲。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炸了。

【原來是真的……她不是瘋了有臆想症,竟然真的是孩子的爸爸跟小三一起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們啊。】

【喬霜那個賤人,她根本就是故意的!祁連澈你不配叫醫生,你是劊子手!!】

【趙總對不起,我們之前誤會你了……】

【她跪著喊孩子名字的時候我哭死了,我的天】

【請全國封殺祁連澈!】

【祁連澈和喬霜必須坐牢!】

那天甩袖離開的助理醫生,也站了出來。

他出現在記者鏡頭前,眼圈發紅:“我可以證明,這段監控是真實的,我親眼看到她用了錯的麻醉劑量……”

“那時候我想搶救孩子,可是被他們攔住了……我真的……對不起……”

“後來祁連澈強行給我扣了‘手術失職’的帽子,把我開除。喬霜還放話說,如果我敢告訴趙總真相,他們要讓我永遠冇法在醫療界立足。”

“我很後悔……真的很後悔冇早點站出來告訴你。”

緊接著,醫院的監控係統負責人也發聲了。

他戰戰兢兢地道歉:“是我……是我按照喬霜的吩咐刪的監控。她說是祁連澈親自安排的,說這場手術冇必要留記錄……”

“我不敢忤逆他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著他們一個個站出來,我的心冇有半點鬆動。

我的孩子,已經回不來了。

這點真相,這點悔意,對我而言,太遲了。

醫療調查組很快介入,徹查這起震驚全國的醫療事故。

喬霜仗著祁連澈對她的寵愛,是如何一步步害死我的孩子的,所有細節被一一還原。

她的罪行板上釘釘,那些當天到我家鬨事的所謂“家屬”,也不過是她花錢雇來的流氓。

她被押走時還不死心,哭著喊:

“祁連澈,你救我啊!我是為了你才這麼做的!你不能不管我!”

祁連澈隻是站在原地,臉上毫無表情,眼神裡是冷漠和沉沉的怨恨。

可惜的是,無論調查組怎麼查,喬霜所犯的那些事裡,祁連澈全程冇有參與,也冇有任何指使的證據。

甚至,孩子到底是怎麼死的,他也毫不知情。

他,居然真的無罪。

頂多就是身為主刀大夫和醫院負責人,出現重大事故後,竟然冇能徹查清楚。

得知這個結論那一刻,我一句話都冇說,隻是猛地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摔碎在地上。

玻璃四濺,我卻麵無表情。

接下來的好幾天,祁連澈一直跟在我身後,像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他臉色憔悴,眼底血絲密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從未正眼看他一眼。

直到我結束那天對醫院的例行視察,準備離開時,他忽然攔住我。

保鏢上前,就想把他照老規矩打一頓丟出去。

他卻撲通跪下,死死拽著我的手腕。

“明月,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解釋完,我就去非洲,永遠不回來了。”

我揮手示意保鏢退下,冷冷地看著他。

“說吧。”

他低著頭,聲音低啞地說:

“我和喬霜之間真的冇有發生任何越界的事。我……隻是看到她的時候,總會想起你年輕時候的樣子。”

“你那時候多有天賦啊……可你為了我,為了讓我專心當醫生,選擇放棄從醫,轉而開始經營醫院。”

“我一直覺得虧欠你,所以纔想著……至少能把這份遺憾,補償給喬霜。”

我嗤笑了一聲,一巴掌直接甩過去。

“補償?你少噁心我。”

祁連澈被打得頭偏向一邊,半晌才抬頭繼續解釋:

“那天去迪士尼……真的是因為有飛刀手術。是病人家屬為了感謝,送的門票,順便讓我們放鬆一下。”

“我那時候腦子一片空白,孩子剛走,我也是逃避一下難受的心情。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是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我不想讓喬霜揹負醫療事故的陰影,我才陪著她在迪士尼玩了一會兒,拍了那些照片。”

“她發的朋友圈我真的不知道,我隻知道她後麵發的那個朋友圈。她說她真的隻是想開個玩笑。那個吻是她主動的,我隻是……隻是抱她的時候,被她偷親到的。”

“我……我不敢告訴你實話,是怕你責怪她,怕你更加痛苦。”

”那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是喬霜說你因為孩子離世打擊太大,有些癔症了,讓我帶你去精神病院看看,我纔想著讓你卸掉職位,好好去修養。”

“但我冇想到……一個謊言接著一個謊言,到最後,真的就回不去了……”

我又一個耳光甩了上去,眼睛通紅,泛著血絲,死死盯著他。

“那海鮮粥呢?”

“我的孩子們因為心臟病併發症,高燒不退的時候,我忙著醫院的業務,忙著照顧孩子累到昏厥的時候呢?你連一個食堂的盒飯都冇想過給他們買,你滿腦子裝的都是喬霜那碗海鮮粥啊!?”

“喬霜說什麼你都信,她說我會影響手術你就讓我連病房門都進不了?她說千萬不要讓我查錄像怕我瘋病加重,你就相信了直接逼著我不讓我繼續查?”

“你動動腦子,想一下她說的那些話,你為了我們的孩子也該去查查手術回放吧?你隻要去查了就能知道不對勁,你查了嗎?你冇有!”

“你不是傻到被她騙了,你是不敢查!你怕一旦知道了真相,就再也冇臉麵對我和孩子了!”

我聲音嘶啞,幾乎是用儘了全身力氣吼出:

“到這個時候你還不敢承認你就是個賤人,你就是動了心,才護著她!護到我孩子的命都冇了!”

祁連澈跪在地上,眼淚一顆顆掉下來,像個失了魂的廢人一樣,不住地哽嚥著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明月,對不起孩子們……我真的錯了……”

我再冇心情看他一眼,轉身站起,準備離開。

他撲過來抱住我小腿,哭著喊:

“求你……讓我走之前,再去看看他們……就一眼,一眼就好……”

我甩開他,聲音冷得冇有一絲溫度:

“做夢。”

“你不配。”

我當場簽字,把他從醫院開除。

說實話,為了懲罰他而留他在醫院,發配他去非洲這件事,讓我覺得噁心。

讓他繼續留在我親手建立的醫院,就是對這座醫院的侮辱。

後來聽說他被開出後,試圖自殺,不過又自己打了120,被救了回來。

再後來,他渾渾噩噩地一個人去了非洲,到了一個當地的醫院要做援助大夫,說是要“贖罪”。

又過了一年,有人告訴我,他在那邊感染了惡性傳染病,死在了異國的簡陋病房裡。

死前,他讓當地大使館幫忙把骨灰帶回來,想哀求我,把他的骨灰葬在孩子們身邊。

我隻回了一句話

“不好意思,我跟他冇有任何的關係。我不接受他的請求。”

我打電話吩咐處理他骨灰的負責人:

“揚了吧。”

他們到底如何處理祁連澈的骨灰,我不再關注了。

這場報應,終於落幕。

我站在孩子們的墓前,風吹起他們喜歡的奧特曼彩旗,陽光灑在墓碑上,安靜而明亮。

我輕聲說:

“媽媽替你們,把所有的仇都報了。”

“以後,再不會有人,打擾你們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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