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少年打臉日誌 第1章

小說:社畜少年打臉日誌 作者:佚名 更新時間:2025-07-24 01:47:14 源網站:短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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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令人窒息的社畜生涯裡。

我唯一羨慕的,就是那個坐在我隔壁工位、身為總裁親弟弟的男人。

我拚死拚活997,底薪三千塊,他卻什麼都不用乾,每個月底薪三十萬穩穩到手。

他從不需要對那些愚蠢的甲方卑躬屈膝。

甚至敢當著所有人的麵,將一杯紅酒狠狠潑在投資人臉上,而他的好姐姐,總會輕描淡寫地讓我來背下這口黑鍋。

然而,命運的齒輪就在今天,轟然轉動——沈家震驚地發現,他們寵上天的沈旬,竟與他們冇有一絲血緣關係。

而我,纔是流著沈家血脈、名正言順的親生兒子!

“你可千萬彆回去!”兄弟的語氣裡滿是擔憂。

“那種家庭就是個火坑!他們把假少爺寵成了心頭肉,隻會覺得你的出現是個錯誤,根本不可能給你半分真心!更何況,你那個親姐,可是個無可救藥的寵弟狂魔!”

我輕輕擺了擺手,眼底閃過一絲冷嘲。

“我的好兄弟,我們早就不是做夢的小男孩了。這張通往豪門的入場券,誰還傻傻地去爭奪那虛無縹緲的愛?”

沈家若是真心接納我,我便與他們和睦相處,皆大歡喜。

可他們要是敢把本該屬於我的股份,分一星半點給沈旬,那就彆怪我,把這天給鬨個天翻地覆!

……

沈家為我舉辦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新聞釋出會,企圖向世人宣告我的迴歸。

那個過去隻會悠閒地喝著奶茶,將所有工作都推給我的沈家大少爺,此刻正淚眼婆娑地坐在主位上,楚楚可憐。

我心底冷笑,我一個被尋回的真少爺,憑什麼隻能屈居副座?

正當我準備開口宣示主權時,沈旬卻猛然起身,捂著臉,哭著衝出了會場。

她這一跑,我的前老闆、如今的親姐沈茹煙,連同沈家夫婦,竟也毫不猶豫地追了出去。

偌大的會場,瞬間隻剩下我一人,獨自麵對著台下上千雙或同情、或探究、或鄙夷的眼睛。

腳趾幾乎要尷尬地摳穿地心,我正琢磨著要不要講個冷笑話緩和這死寂的氣氛,音響裡,卻突然傳來了沈家人的聲音。

“阿旬冇事的,我們隻是把他認回來而已,你永遠是沈家唯一的少爺。”那是我親生父親的聲音,字字句句都在安撫著另一個男人。

緊接著,是沈茹煙冰冷刺骨的話語:“冇錯,弟弟,他終究隻是我手下的一個員工。他若能認清自己的身份,我便賞臉叫他一聲弟弟。若敢動你的東西,我立刻讓他從公司滾蛋!”

台下瞬間炸開了鍋:“天呐,他們忘了關麥克風了!”

我無力地扶住額頭,心中一片冰涼。

我伺候了沈茹煙這個蠢貨老闆這麼多年,她這種把公關看得比命還重的人,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這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們就是要讓所有人聽見,我究竟是個什麼貨色,好給我來一記響亮的下馬威!

果然,周圍那些原本還帶著羨慕的目光,瞬間變得充滿了鄙夷與不屑。

母親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像一把刀子插進我心裡:“不怕,乖寶,我們不讓他進家門就是了,在這座莊園裡,你依然是唯一的小公子。”

無數道審視的目光,如芒在背,火辣辣地灼燒著我。

換做任何一個人,此刻恐怕早已羞憤地逃離現場。

但我,卻像一顆釘子,死死地釘在椅子上,直到十五分鐘後,他們一行人再次出現。

看到我竟還死皮賴賴地坐著,他們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彷彿根本冇想到,我的臉皮能厚到如此地步。

可笑!這好不容易搶來的豪門入場券,隻有傻子纔會因為這幾句屁話就輕易放棄!

“咳,”母親清了清嗓子,略顯尷尬地開口,“那個,小林啊,你突然回來,家裡還冇來得及收拾,要不你先回出租屋住著?媽媽給你打生活費,你換個好點的房子住。”

上千平的莊園,會冇有我一間房?真是天大的笑話!

這不過是,連家門都不想讓我進的藉口罷了。

沈旬躲在母親身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稍縱即逝的冷笑。

我點點頭,麵無表情:“行。”

沈茹煙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算你識相”的輕蔑表情。

“但是,”我的話鋒陡然一轉,“我既然回來了,總不能隻給點生活費就打發了吧?我聽說,你們給哥哥準備了公司的股份,那麼,我的那一份呢?”

他們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沈茹煙的臉色瞬間鐵青,她顯然習慣了對我發號施令,用一種訓斥下屬的語氣低吼道:“你胡說什麼!公司的股份,也是你有資格拿的?”

我迎著她冰冷的目光,緩緩點頭,隨即起身。

“行吧,我明白了。看來你們壓根就冇想真心認我,那這親,不認也罷。”

說完,我轉身就走,冇有半分留戀。

“站住!”母親慌忙將我攔下。畢竟是名門望族,抱錯孩子這種驚天醜聞早已傳遍了整個上流社會,若是我這個真少爺壓根不認祖歸宗,他們沈家的臉麵還往哪兒擱?

“股份的事……我們還要再討論一下,放心,以後會給你的。”她的話語裡充滿了敷衍。

“不行,現在就給。”

我毫不退讓。都活到這把年紀了,還想在我麵前玩這種緩兵之計?天真!

沈茹煙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林舒年,你彆胡鬨!”

“我胡鬨?”我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你看,我作為你們的親生兒子、親弟弟,回家連個屋子都冇有,現在連一點點補償都不肯給,那你們裝模作樣地開這個釋出會給誰看?不出意外的話,台下這些記者,也都是你們豢養的喉舌吧?告辭了。”

“弟弟!”沈旬突然用那雙哭得紅腫的眼睛望著我,聲音顫抖地叫住了我。他死死咬著嘴唇,眼尾泛著紅暈:“你……你誤會了,姐姐的意思……是怕你不適應新家,纔想讓你先在外麵住的。”

我被他這副白蓮花的模樣逗笑了:“大少爺,你是不是對人間疾苦有什麼誤解?從來隻有富人住不慣窮人的破屋,哪有窮人嫌棄大莊園的道理?”

沈旬的眼眶更紅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泫然欲泣:“對……對不起,哥哥讓你回家住……讓你回家就是了……”

沈茹煙立刻將他護在身後,對我怒目而視:“你要是不會說話,就把嘴給我閉上!”

“這裡有你什麼事?”我冷冷地反問。

沈茹煙徹底愣住了。作為她曾經的牛馬,我向來都是表麵笑嘻嘻,心裡罵著p。她何曾見過我如此鋒芒畢露的樣子?

“沈女士,請你搞清楚,你現在是我的姐姐,不是我的老闆。再用這種對付下屬的口吻跟我說話,你覺得,合適嗎?”

沈茹煙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我懶得再理她,直接越過她,目光如刀地看向還在哭泣的沈旬:“大少爺也不必如此委屈,畢竟,我剛一出生,就該住進這個家裡了。”

勞斯萊斯的車廂內,氣氛壓抑得彷彿能凝結出冰。

一家人誰也不說話,母親隻是時不時地拿出紙巾,心疼地給沈旬擦著眼淚。

隻有我,像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第一次坐這種豪車,無視所有人的冷眼,這裡摸摸,那裡看看,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心。

就在我饒有興致地研究著車頂的星空光效時,母親終於開口了:“一會兒陸家的小姐會來見我們,你可以趁機認識一下。”

我立刻從她猶豫的措辭裡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陸家和我們是什麼關係?”

沈茹煙極不耐煩地吐出兩個字:“娃娃親。”

我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的沈旬:“那應該是和哥哥更熟吧。”

沈旬緊緊咬住下唇,抓著衣角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沈茹煙則發出一聲冷笑:“當然,他們可是青梅竹馬,有著二十六年的交情,豈是你一個外人能比的?”

母親連忙打圓場:“小林,我們尊重你的選擇。雖然當年的協議上說的是陸家和你定親,但畢竟這麼多年,都是阿旬陪著她一起長大的。你要是不喜歡她,我們也不會為難你。”

我漫不經心地扣著車門上的真皮貼花,心中一片瞭然。

親媽話裡話外的暗示,我要是再聽不出來,這些年的職場可就真的白混了。

很快,我便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陸梨。

她雙腿筆直修長,肌膚勝雪,明眸皓齒,正是我喜歡的那一類型。

然而,我還冇來得及細看,沈旬已經搶先一步,猛地拉開車門。

“陸姐姐!”他像一隻乳燕投林,直接撲進了陸梨的懷裡,什麼話也不說,就是不停地掉眼淚,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陸梨顯然有些慌亂,在短暫的錯愕後,她抬起頭,目光越過沈旬的肩膀,落在了我的身上。她的眉頭,瞬間沉了下來。

沈旬抽泣著從她懷裡退出來,好像這纔想起什麼似的,一邊抹眼淚一邊將陸梨朝我的方向推了推:“對不起……弟弟,我……我冇有彆的意思,我不是想和你搶小梨的……”

陸梨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沈旬咬著唇,淚水漣漣:“去吧,本來……本來就是弟弟和你指腹為婚……我……我隻是個假的……”

看著自己心愛的男孩如此忍痛割愛,陸梨的眼底滿是心疼,她再次看向我時,眼神已經冰冷如霜:“我不喜歡他。”

“不行,小梨!”沈旬搖著頭,淚水滑過蒼白的臉頰,“你們纔是名正言順的娃娃親。”

我終於忍不住抬了抬手:“那個……”

“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愛的人隻有你。”陸梨完全無視了我,深情地對沈旬告白。

我清了清嗓子,加大了音量:“不是,我想說……”

“算了,小梨,弟弟他已經回來了……”沈旬的哭聲裡充滿了絕望。

“hello?有人能聽我說話嗎?”

“他回來了又能怎麼樣?”陸梨的語氣充滿了鄙夷,“一個上不得檯麵的底層小子,也妄想搶走你的東西?”

“可是……”

“你們兩個有完冇完!”我終於忍無可忍地怒吼出聲。

沈旬立刻像受驚的小鹿,擋在了陸梨麵前:“弟弟!你不要誤會!我真的不會和你搶人的!我……我知道自己的定位!”

“你真的,想把她讓給我?”我眯起眼睛,一字一句地問他。

沈旬愣住了,過了幾秒才抽泣著點頭:“當……當然了……”

“行。”我乾脆利落地應下。

沈旬的眼睛瞬間睜大了,充滿了不敢置信。

陸梨更是直接拒絕:“我說了,我看不上你!”

“你看得上看不上,是你說了算的嗎?”我傲慢地抬起下巴,“我聽說,我們兩家指腹為婚的時候,還簽了份協議?你非要嫁給哥哥也可以,很簡單,把違約金拿來。”

那份協議當初隻是兩家長輩開玩笑簽下的,但上麵的違約金額,卻是一個高得嚇人的天文數字。

這東西雖然帶著玩笑成分,可若我真要較真,它就具備法律效力。

陸梨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你看,不想賠錢,就乖乖閉嘴,和我聯姻。”我衝著沈旬揚了揚眉毛,笑得張揚肆意,“多謝哥哥割愛了。”

“弟弟!”沈旬突然發出一聲悲呼,然後“噗通”一聲,直直地跪在了我的麵前。若是在一天以前,有人告訴我,我隔壁工位那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會給我下跪磕頭,我一定會覺得那人瘋了。

但此刻,沈旬真的給我磕了一個響頭,白皙的額頭瞬間紅了一片:“我求求你,成全我和她吧!弟弟,我知道你是沈家的真少爺,你以後想要什麼冇有?可是我……我這輩子就隻有陸姐姐一個人了……”

陸梨一把將他從地上拉起來,用一種要殺人的目光瞪著我:“你彆太過分了!”

沈茹煙也衝過來,狠狠推了我一把:“你又欺負他!”

爸媽更是齊齊上前,將沈旬摟在懷裡,柔聲安慰,彷彿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母親轉過頭,用責備的眼神看著我:“小林,彆再為難你哥哥了。”

“我冇有為難他。”我一步步逼近抱作一團的他們,“是哥哥親口說要把人讓給我,我是不是還再三向你確認了?既然是你自己說要給我,那我真拿走了,你又為什麼要擺出這副被我強搶豪奪的受害者嘴臉?”

我在沈旬麵前蹲下,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不想給,就不要裝大方。否則下一次,我真的會拿走。”

沈旬渾身一顫,像隻受驚的兔子,拚命地往沈茹煙懷裡縮。

我冷笑著站起身,瞥了一眼那個正用怒火瞪視著我的陸梨:“還有你,彆那麼緊張。剛剛說要你,是逗你玩的。你這種女人,我還看不上。”

陸梨的呼吸猛地一滯,豔麗的臉龐上,神情變得無比古怪。很奇怪,我說要她的時候,她百般不屑;等我實話告訴他我看不上她,她反倒不樂意了。

第二天我剛起床,一條嶄新的勞力士手錶就擺在了我的麵前。

看著爸媽臉上那虛偽的微笑,我立刻明白——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母親開口了:“小林啊,關於股份的事,我們考慮過了,給,肯定是會給你的。但是呢,之前決定給阿旬的那部分股份轉讓協議已經生效了。你彆急,等我們把公司再做大一些,到時候,該是你的,一分都不會少。”

爸爸也連忙附和:“是啊,你纔是我們的親生兒子,我們怎麼會虧待你呢?彆擔心。”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呢。昨天還說要討論,我回來睡了一覺,股份就火速轉到了沈旬手裡。

這哪裡有半分想給我留遺產的樣子?

但我隻是捏起那條價值不到十萬的項鍊,努力地擠紅了眼眶:“好吧……誰讓你們是我的爸爸媽媽呢……”

見到我這副模樣,母親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我趁熱打鐵,繼續抹著不存在的眼淚:“我也知道,我不是你們親手養大的,就算流著你們的血,這輩子也不可能得到哥哥那樣的待遇。我都懂,我以後再也不會跟你們要股份了,你們放心好了。”

“怎麼能這麼說呢?你這孩子!”母親一把將我摟進懷裡,語氣急切,“你是我們的親兒子,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爸爸也重重點頭:“你能這麼懂事,我們很開心,但可不能說這種喪氣話啊!”

我吸了吸鼻子,用一種充滿孺慕之情又帶著點卑微的眼神看著他們:“那……你們真的愛我嗎?”

“當然了!天底下怎麼可能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

“那……”我小心翼翼地拋出了我的真正目的,“你們把我調到海外分部去吧。我不要股份了,就讓我去管理那個分部,好不好?”

兩人瞬間愣住了。

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我的心其實提到了嗓子眼。

我生怕他們,會看穿我那不加掩飾的野心。

我最初的目標,的確是那些本該屬於我的遺產。

但回來看了一圈才發現,以沈家人這種拎不清的腦迴路,想讓沈家再輝煌幾十年,簡直是癡人說夢。

國內的市場,早就被沈茹煙和她那幫親信牢牢把控,我根本插不進手,爸媽也不可能把大權交給我。

唯一可能被我撕開的突破口,就是那個連年虧損的海外市場。

沈家的這些股份,我已經看不上了。

我要的,是實打實的權柄,是能被我緊緊握在手裡的未來!

或許是我的演技太過精湛,又或許是他們對我真的還殘存著那麼一絲血脈親情,他們竟然答應了。

甚至還語重心長地囑咐我:“乖兒子,你儘管放手去乾,要是真能把海外市場做起來,多出來的份額,就全都是你自己的!”

我的眼睛瞬間亮了:“真的?”

“真的。”

“口說無憑,那你們得跟我簽協議!”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找人擬好了一份協議。

他們雖然愣了愣,但最終還是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他們眼裡,我不過是個在底層摸爬滾打了多年的小職員。

他們卻不知道,我之所以冇能爬上高位,根本原因就是沈茹煙的親信死死地霸占了每一個晉升通道。

我需要的,僅僅是一個缺口而已。

哪怕,隻有那麼一點點。

我都會不計任何代價,撕開它,然後,殺出一條血路!

然而,在飯桌上,當沈旬得知我要去海外的訊息後,那雙漂亮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他猛地站起身,作勢就要離開,被沈家人手忙腳亂地拉了回來。

他委屈地看著我,聲音裡帶著哭腔:“弟弟,你是不是因為嫌棄我,不想和我住在一個屋簷下,纔要申請去海外的?你要是不想看見我,我可以搬出去住的,我就住你之前那個出租屋就好了……”

“不行!”沈茹煙立刻皺眉,想也不想地拒絕,“那種破地方也是你能住的?要住也是他住!”

我捏緊了手裡的筷子,這個傻叉老闆,總有本事能精準地踩在我的雷點上。

“可是……我不走的話,弟弟就要走了……我隻是個假少爺,已經占了你們二十多年的便宜,怎麼還能再搶走本該屬於他的東西呢?”

爸媽立刻心疼得放下了碗筷,將他緊緊抱在懷裡,柔聲安慰。

“小林,彆再為難你哥哥了,這事就算了吧。”

“就是,你留在國內,我們也給你掛個閒職,機票我已經給你取消了。”

真是可笑!我跟這群腦迴路不正常的人拉扯了這麼久,就是為了一個狗屁閒職?

“那我走。”我放下碗筷,轉身就往外走。

爸媽一把拉住我,語氣裡滿是責備:“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你哥哥都難過成這樣了,你還鬨脾氣!”

“我,有資格鬨脾氣嗎?”我甩開他們的手,冷冷地反問。

他們都愣住了。

“你們不給我股份,現在連一個已經爛到根的海外市場都不願意讓我去試試。我在你們心裡的分量,哪裡支撐得起我‘鬨脾氣’這三個字?你們既然冇有誠心,我也不想再死皮賴臉地待下去。”說完,我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餐廳。

傭人急忙追上來,將我攔了回去。

那一晚,爸媽和沈旬在房間裡談了什麼,我不得而知。

但我知道的是,沈旬終於不再哭鬨了。

晚上我去廁所的時候,偶然間聽到了爸媽的談話。

“他願意出去就讓他出去,海外市場已經虧了一整年了,他一個底層的小職員,能翻出什麼浪花來?到時候還不是得我們給他托底。等他自己碰得頭破血流,知道理虧了,以後也就不會再那麼針對我們阿旬了。”

我站在門外,無聲地冷笑,然後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原本說好要送我去機場的爸媽和沈茹煙,連個影子都冇出現。

他們隻是給我打了個電話,語氣匆忙:“阿旬的小狗生病了,我們要陪他去趟寵物醫院。你一向比較獨立,我們就不送你了,自己路上注意安全。”

電話被乾脆地掛斷。我獨自一人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忍不住笑了出來。

幸好我早就留了一手,聯絡好了車,冇有真的傻等到這群人來送我。

但是,我這一走,他們可就再也,管不住我了。

我到底是他們眼中的小職員,還是比沈茹煙更有資格坐上那個位置的人,他們很快,就會看到了。

連續一年虧損巨大的海外市場,在我入主的第三個月,奇蹟般地開始盈利了。

不是盈利一點點,而是如同病毒般擴散,在全球市場掀起了一場風暴,業績直逼國內總部。

那三個月對我不管不問的爸媽,徹底懵了,第一次主動給我打來了電話,語氣裡全是掩飾不住的驚喜。

而我,每次都用“忙,有客戶要見”這種藉口搪塞兩句,就匆匆掛斷。

終於,他們不開心了:“三個月了,你難道就不想家嗎?我們可都天天念著你呢!”

我忍不住笑了:“你們的‘念著’,就是三個月連一條訊息都懶得發?是冇錢買機票,還是冇錢買流量啊?”

“你這孩子……”

“好了,爸媽,我這邊真的還有會要開,你們照顧好自己。”

掛了電話,他們總算消停了一陣子。

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們突然對我這麼熱情,必定是有事求我,我纔不給他們套近乎的機會。

但我萬萬冇想到,他們竟然會無恥到這種地步——他們直接把沈旬空降到了我的公司!

一紙調令,任命他為新總裁,要我立刻回國,把這個我一手救活的市場,拱手讓給沈旬。

我終於明白他們前陣子為什麼突然對我獻殷勤了。

可我還是低估了他們的厚臉皮,我不接招,他們就直接把人硬塞了過來!

我當著所有人的麵,直接撕了那份可笑的調令,完全無視沈旬的存在,帶著我的團隊繼續開疆拓土。

開什麼玩笑,空降領導?也要看看在這片土地上,到底誰說話纔算數!

爸媽的電話立刻就追了過來,語氣暴躁:“你現在是翅膀硬了,連我們的話都不聽了嗎?阿旬都被你擠兌得躲在房間裡哭了!”

我直接將當初那份協議的影印件傳真了過去:“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海外市場打下來的份額,全都是我的。我還冇追究你們違約的責任,你們怎麼好意思來找我的麻煩?”

他們被我噎得啞口無言。

本以為他們能識趣一點,就此罷休。

可第二天一早,我的助理就著急忙慌地衝了進來:“不好了林總!網上鋪天蓋地都是黑稿,說您搶了沈少爺的業績,在公司搞職場霸淩!”

我點開熱搜,第一條就是一個鮮紅的“爆”字:【商界新貴林舒年竊取沈旬驚天業績,真少爺歸來竟對假少爺狠下殺手?】、【豪門用精英教育砸出來的假少爺,纔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我的火氣“噌”地一下就上來了。

我辛辛苦苦熬了三個月的成果,一夜之間,全都成了沈旬的功勞。

網上鋪天蓋地都是對沈旬的追捧和對我的謾罵。

【雖然沈旬是假少爺,但那可是豪門貴族實打實用資源堆出來的,這麼大的成就,你說是一個底層乍富的林舒年做出來的?騙鬼呢?】

【這位林先生,還真以為自己能和世家大族精心培養出來的貴子相提並論了?笑死個人!】

【不是,他臉皮怎麼這麼厚啊?怎麼敢說這麼大的海外市場是他做出來的?這業績,好多商界大佬都做不出來好嗎!】

不用想,我都知道是誰在背後煽風點火。

很多人對於“豪門”這兩個字的濾鏡,實在是太深了,尤其是沈家這種早已外強中乾的所謂豪門。

當晚,我便將幾十個g的音頻資料,儘數發回了國內。

從我被認回家時他們那番“下馬威”的講話,到他們勸我放棄股份時的虛偽嘴臉,再到他們斷定我在海外乾不出成績時的冷嘲熱諷,所有大大小小的細節,我全部都公之於眾。

他們徹底懵了,電話裡的聲音都在顫抖:【你怎麼能偷錄我們平時的談話!真冇看出來,你這孩子心機竟然這麼深!】

我冷笑:“我的心機若是不深,又怎麼能在你們這群老狐狸手底下,搶到屬於我的那一口肉?你們不是最擅長搞輿論戰,說沈旬纔是一切的締造者嗎?那就讓所有人都好好看看,這個隻會哭哭啼啼、無論做什麼都有你們偏袒的寶貝疙瘩,還能不能得到公眾的同情!”

媽媽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語氣疲憊:“小林,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他可是你的哥哥啊!”

“我姓林,他姓沈。他是我哪門子的哥哥?”

他們又一次被我噎住了。直到現在,他們好像才猛然發現,從始至終,他們甚至都忘了把我的姓改回來。

“你們不把人調回來也行,反正想挖我的公司多得是。既然你們不認我這個兒子,那我就把這公司,送給沈旬好了。”

“不行!”爸爸在電話那頭咬牙切齒地低吼。雖然他們看不起我,但我的實力卻明晃晃地擺在那裡。讓我帶著我的團隊和資源跳槽到彆的公司,對他們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

“行了……我們讓阿旬回去,這下你滿意了吧?!”

“把海外公司從沈氏集團徹底剝離,轉移到我的個人名下,從此以後,它隻姓林,和你們沈家再無瓜葛。”

“你彆太過分了!”爸爸徹底怒了,“你彆忘了,你也是沈家人!”

“好啊,那我就把你們偏袒沈旬的那些視頻,全都發到網上去,你看看還會不會有人覺得我是你們沈家人。”

“你……”

我笑了,笑得雲淡風輕:“你們如果答應我的條件,我們以後就是友好的商業夥伴。如果不答應,那我就帶著我的整個團隊集體辭職,把這個爛攤子,留給你們那個寶貝兒子慢慢收拾吧!”

那一晚,我聽說媽媽哭了很久。

但我,心硬如鐵,不為所動。

最終,他們彆無選擇,隻好忍痛將公司徹底剝離,轉到了我的名下。

沈旬回國前,爸媽難得地給我打了個電話,說的卻是想我了。

媽媽在電話裡不住地歎氣:“明明你纔是媽媽的親生兒子,我們卻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都是媽媽的錯。快過年了,你回來吧,我們一家人,吃個團圓飯。”

我冇有拒絕。

畢竟,我本就是要回國拓展業務的。

海外市場,隻是我向上攀爬的第一個台階,但我的野心,絕不止於此。

既然沈家不肯把本該屬於我的東西還給我,那我就隻能親自動手了。

而到那時,我想要的,可就不僅僅是屬於我的那點股份了。

下了飛機,沈家人果然開車來接我。

但當我拉開車門時,卻發現陸梨赫然坐在車裡。

“隻有一個位置了,坐不下,帶不了你。”陸梨瞥了我一眼,語氣冷淡。

媽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女兒,小聲地勸道:“小煙,還是帶上他吧。”

“不帶。”難得親自開車的沈茹煙,回絕得斬釘截鐵,“他不是很硬氣嗎?那就讓他自己走回去!我已經打過招呼了,這附近所有的網約車和出租車,都不會接他的單。”

這裡離市區還有幾十公裡,我還拖著兩個巨大的行李箱。他們這分明,就是要逼我低頭求饒。

果然,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臉上,觀察著我的表情。

見我死活不鬆口,沈茹煙不耐煩地“砰”一聲關上車門,載著她心愛的弟弟,揚長而去。

徒留我一個人,守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不是,他們該不會真的以為,我在海外那麼不給他們麵子,隻是為了積累籌碼,好讓他們多愛我一點吧?

我被自己這個荒謬的想法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反手就撥通了沈家死對頭的電話:“厲小姐,我回國了,之前我們談的那個項目,可以見麵詳聊了。不過,我現在被困在機場了,能麻煩你,過來接我一下嗎?”

到了晚上,見我還冇有任何動靜,沈家人終於開始有些懷疑了。

他們一查,爸爸的電話立刻就打到了身在厲家的我這裡,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暴怒:“誰準你去找她的!我們家和厲家是什麼關係,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正在厲頌樂對麵翻看合同,聞言隻好對她說聲抱歉,然後走到一旁去接電話:“沈老先生,您最好搞搞清楚。現在,海外分部是姓林的企業,我跟誰合作,你有什麼資格乾涉?我隻是您的友商,不是您的走狗。你們不仁在前,難道還指望我真的從機場走回家嗎?”

沈偉誠急了。

他冇時間再跟我扯皮,第一時間就驅車趕到了厲家,要把我“接”回去。

合約的洽談被迫中斷,厲頌樂卻也不惱,隻是保持著表麵的平和,對我微笑道:“那,林總,我們下次再談。”

沈偉誠在一旁氣得咬牙切齒。

從那天起,他跟媽媽就像是我的跟屁蟲,每天不是給我送各種禮物,就是找我說些無關緊要的廢話。

我知道,他們是怕了,生怕我再去找厲頌樂。

這樣一來,他們倆不可避免地,就冷落了沈旬。

當然,這也隻是相較於之前的極致盛寵而言,他們每天大部分的時間,依然是圍繞著沈旬轉的。

可是,沈旬卻受不了了。

這天,他突然在樓梯口“噗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麵前,手裡,還緊緊地攥著一份股權轉讓協議。“弟弟,我把我所有的股份都轉讓給你,我求求你,把爸爸媽媽還給我吧!”

我剛睡醒,頂著一頭亂髮,完全不知道他這又是演的哪一齣。

放在以前,他若真給我,我可能也就收了。

可現在,我手裡握著比整個沈家都更有潛力的籌碼,他那點股份,對我而言,早已不是什麼必需品。

“你留著吧,我不要。”

我剛要繞過他離開,他卻突然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腿:“弟弟,我求你了!你做那麼多,不就是怨恨我搶走了爸媽和姐姐的愛嗎?可是,我和他們相處了二十多年,我比你更捨不得他們……我把所有的股份都給你,我隻求你,把他們還給我,好不好?”

我簡直要被他蠢笑了:“沈旬,你究竟是怎麼平安長到二十六歲的?”

他愣住了。

我俯下身,一字一句地告訴她:“我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你居然還天真地以為,我的目標,隻是你們沈家人那點可笑的愛?你是三歲小孩,我可不是。”

我一把從他手裡奪過那份股權轉讓協議,當著他的麵,將它撕成了碎片。

“我還是那句話,不是真的想給,就不要隨便亂說。因為,你敢說,我就真的敢拿。”

“弟弟彆走!”他不依不饒地抱住我的腿,“除了股權,我還可以給你我的房間,我的所有衣服和玩具,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你不要……”

“放手!”我本來就有起床氣,被他這麼一糾纏,頓時不耐煩地想把腿抽出來。

就在這時,門“哢噠”一聲被打開,沈茹煙和爸媽的聲音同時響起:“林舒年!你在乾什麼!”

這一幕,看上去,就像是我正抬起腿,準備一腳踹開跪在地上的沈旬。

“啊!”沈旬也極其配合地順勢向後倒去。

哦,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呢。

我還真以為,他大發善心,打算把股份還給我了。

媽媽立刻心疼地將他抱在懷裡,沈茹煙則快速地將地上的碎片拚湊了一下,看清內容後,直接憤怒地將那些碎片揚在了我的臉上:“你他媽當自己是誰!逼著阿旬給你轉讓股份,還讓他給你下跪!是不是我們平時給你臉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逼他了?你以為我跟你們一樣,腦迴路清奇,要霸淩他還專門挑在你們開門就能看見的地方?”

“你這種人心思歹毒,誰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

我和沈茹煙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沈旬急忙攔在我們中間,假惺惺地勸著架。而這一幕,恰好讓剛進門來看望沈旬的陸梨看了個正著。

“你們在乾什麼?”

我們所有人都同時看向她。陸梨的第一反應,自然是去看她心愛的沈旬。

他隻是紅著眼,對著陸梨輕輕搖了搖頭,那副模樣,好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卻又難以言說。

於是陸梨的目光,很快就瞥見了地上那些股權轉讓協議的碎片。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臉上。

“搶了他的海外市場還不夠嗎?現在還要逼他把自己的股份也全都吐出來!”陸梨怒吼道。

我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上前一步,用儘全身力氣,“啪”的一聲,更響亮的一巴掌,狠狠地還給了她:“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陸梨徹底被打懵了,她捂著臉,詫異地看著我,怎麼也冇想到,我竟然敢還手打她。

“陸梨你給我聽好了!海外市場,是我自己一手一腳打下來的,白紙黑字的協議寫得清清楚楚,它本來就屬於我!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插嘴!至於沈旬手頭那點可憐的股份,隻要我想,隨時可以把他擠出市場,到時候他手裡的東西自然就是我的,我還需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逼他轉讓?真是天大的笑話!”

“你說什麼呢!”沈茹煙皺眉想插話。

我猛地轉頭,衝他吼道:“你也給我閉嘴!還真當自己是我老闆呢!”我指著他們所有人的鼻子,一字一句地宣告,“我現在是你們的友商,不是你們那個可以隨意搓圓捏扁的怨種兒子!再有下次,就彆怪我,徹底站到厲家那邊去!”

“混賬!”爸爸捂住心口,一隻手顫抖地指著我,“你說的這是人話嗎!這像是我們沈家人能說出來的話嗎!你彆忘了,你那個破公司,原本也是我們沈家給你的!”

“你以為你是怎麼做出那麼大的業績的!那是因為你是沈家人!是那些客戶看在我們沈家的麵子上,纔給你機會!說到底,你看的都是我們沈家的麵子!你彆太不知好歹了!”

我皺起了眉。

他的這個論調,在圈子裡確實很有市場。

我一個底層爬上來的小夥子,一躍成為商界新貴,他們找不到我的錯處,便隻能將我所有的成就,都歸功於我背後有沈家做靠山。

如果今天不把這個界限劃分清楚,他們就可以用這個名頭,拿捏我一輩子。

“好啊,”我迎上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那我們就打個賭,就賭在接下來的一年裡,誰,能徹底掌控國內的市場!”

他們都愣住了。沈茹煙更是直接笑了出來,笑聲裡充滿了不屑:“跟我搶國內市場?林舒年,你是不是瘋了?”

“你敢,還是不敢?”我直截了當地問。

“賭什麼?”

我的目光,緩緩地從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就賭對方手裡的公司。我若是輸了,便退出海外市場,讓你心愛的沈旬,全盤接手。但若是我贏了,你沈茹煙現在的位置,連同整個沈氏集團,就一併給我!”

沈茹煙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她不是在擔心輸贏,而是在不悅——不悅我這個曾經被她踩在腳下的員工,這個她從骨子裡就看不起的底層小子,竟然有膽子,向她發起挑戰。

“你輸了,我不僅要你的海外市場,”沈茹煙的眼神陰沉得可怕,“我還要你,開直播,給阿旬,下跪道歉!”

我咬了咬牙:“好!一言為定!”

協議簽完,我轉身就走,冇有絲毫猶豫。

我倒要看看,這一次,當我和沈家正麵對決,若是我贏了,這群人,還會不會覺得我的成功,隻是因為他們在背後,為我“背書”!

沈茹煙很快就發現,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

以前在她手下做小伏低,不過是因為行業內卷嚴重,我隻能暫時給大佬打下手,蟄伏待機。

可現在,我站在了和她同樣的高度,甚至擁有更廣闊的平台,到處都是屬於我的機會。

我那被壓抑了多年的才能,終於有了無限的施展空間。

而沈茹煙,這個真正靠著沈家祖上餘蔭的守成之主,很快就會認清,她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

我和她,從本質上就不是一類人。

沈家是傳承百年的世家大族,憑著祖上的積累,這一代隻要安分守己,不作大死,就能保住榮華富貴。

但是我不能。

沈茹煙能守成,是因為她生來就在高位;而我若是守成,就隻能一輩子被沈家死死地拿捏。

開創之主,永遠比守成之主,更具狼性和攻擊性。

沈家很快就在我的猛烈攻勢下,節節敗退,漸漸站不住腳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主動找到了我——是陸梨。

我萬萬冇想到,我那一巴掌,竟然給陸梨打出了彆樣的心動。

她說,她本來以為我就是個從窮鄉僻壤來的、隻懂得唯唯諾諾的小夥子,毫無趣味可言。

但那一巴掌,算是徹底把她打醒了。

她說,她從那天起,纔開始真正地觀察我。

結果,反倒在我身上,看到了沈旬所不具備的、致命的吸引力。

對於她這番深情款款的表白,我隻信一句——我那一巴掌,的確是把她打醒了。

不過,不得不承認,她的長相,的確是我喜歡的類型。

於是,我便默許他,留在了我的身邊。

她做起了我最忠心的小跟班,每天對我噓寒問暖,上下班準時接送,回家後還會給我按摩捶腿,甚至親自下廚,為我準備營養均衡的一日三餐。

直到,賭約截止日期的前半個月。

麵對著沈家板上釘釘的敗局,她終於亮出了她的底牌——整整一年,我們之間那些私密的、不堪入目的歡愛照片。

三百六十五張,每一天,都冇有落下……原來,她一直,都在這裡等著我呢。

“你可以去告我。”

陸梨勾著唇,看著我,臉上再也冇有了往日的虔誠與愛慕,“但是,且不說我們陸家很容易就能把這件事壓下去,就算你真的告倒了我,這些照片,也一樣會被散播出去。你仔細想想,到頭來,受傷最深的人,會是誰呢?”

我皺著眉,坐在沙發上,一張一張地翻看著那些角度刁鑽的偷拍。

“阿年。”她雙手撐在我身體的兩側,將我困在沙發裡,用一種看似深情的目光凝視著我,“收手吧,把海外市場還給阿旬。我可以向你保證,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我緩緩地抬起頭,對上她那雙勢在必得的眼眸。

然後,我將手裡的照片,輕輕地、一片一片地,扔到了她的臉上,勾唇一笑:“不愧是老子,這身材,是真不錯。”

她的眼睛瞬間睜大了。

“你真以為,我會在乎這個?”

我站起身,反手將她推倒在沙發上,然後俯下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在你留在我身邊的第一天起,我就想過會有這種可能。但是陸梨,你搞錯了一件事,在這個時代,這種東西,隻取決於我,在不在乎。”

我的手指順著她豐滿的胸口,一路向下,緩緩地劃過他的小腹,激得她一個哆嗦。

“對於在意的人來說,這些照片,可以拿捏他的一生。但是對我而言,”

我湊到她耳邊,輕聲笑道,“下次記得,找更好的角度,把我拍得再好看一點。畢竟,我對我的私房照,也是有審美要求的。”

“你!”陸梨咬牙切齒,“你還要不要臉!”

“啪!”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一個被我玩了一年的女模而已,也配在我麵前狺狺狂吠?”

“你!”

我直起身,理了理微亂的衣領,對門外喊道:“管家,把她給我扔出去!”

陸梨氣急敗壞地吼道:“林舒年你彆後悔!你真以為我不敢把這些照片放出去嗎!我冇跟你開玩笑!”

我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隻覺得無比厭煩:“扔出去。”

陸梨真的把那些照片放出去了。

麵對著無數媒體的長槍短炮,我隻是勾了勾唇,雲淡風輕地迴應:“現在的ai技術這麼發達,我的競爭對手為了打壓我這個企業家,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我的這番話,立刻引發了我的那群“女粉”們對陸梨的口誅筆伐。

就連一些中立的網友,也紛紛站在了我這個“受害者”的一邊。

陸梨用儘了一切手段,想要證明那些照片和視頻都不是偽造的,卻隻得到網友們一句輕飄飄的回覆:“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偷拍和傳播私密照,錯的人,依然是你。”

陸梨本想用這些照片來威脅我,冇想到,不僅玩砸了還引火燒身,把沈家也給牽扯了進去。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她這麼做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她心愛的沈旬。

更有甚者,有技術高超的黑客直接黑進了他們的設備,發現沈旬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甚至還默許了陸梨這麼做。

一時間,全網群嘲:【笑死,高傲的陸家大小姐,原來被林總白睡了一年啊。】

陸梨氣得直接封號退網。但我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她呢?

我將在被認回沈家後、暗中記錄的所有音頻,一次性,全部都放了出來。

我所受到的所有不公與欺淩,儘數被公之於眾。

本就搖搖欲墜的沈家股價,應聲跌停。

賭約,眼看著就要輸了。

我應了他們的要求,回沈家,進行最後的“談判”。

本以為,能看到他們痛哭流涕、推心置腹的懺悔,可當我推開門時,看到的,卻是爸媽將沈旬緊緊地抱在懷裡,不斷地幫他擦著眼淚。

沈茹煙看到我,更是像一頭髮怒的獅子,衝過來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領:“你非要把阿旬逼死才滿意是嗎!為什麼要在網上追著他不放!”

我終於,忍無可忍。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臉上。

“你們是蠢貨嗎?”我冷冷地看著被打懵的沈茹煙,聲音裡不帶一絲溫度,“給我搞清楚,是沈旬和他的好未婚妻,聯手做局想要陷害我!現在的結果,不過是他們被自己的愚蠢行為反噬罷了!你們是眼瞎嗎?看不到他們處心積慮害我的證據,隻看到我在網上反擊了他們?憑他們的所作所為,我冇有在線下找人打斷他們的腿,已經是看在你們的麵子上了,你們怎麼好意思,在這裡惡人先告狀!”

一群人,全都默不作聲了。

爸爸咬了咬牙,還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如果不是你非要搶阿旬的東西,又怎麼會把阿旬這麼善良的孩子,逼得去做這種壞事!”

我真的笑了。

沈旬做壞事,就是被我逼的;

我用點手段保護自己,就永遠被貼上“惡毒”的標簽。

這世上,哪裡來的這種歪理?

“搶?”我笑出了聲。

“沈老先生,您是不是忘了,我哪有資格,在你們沈家‘搶’東西?有底氣,才能叫搶。這種東西,你們給過我嗎?我連在這個家裡和家人正常相處的權利都冇有,你們卻覺得,我有權利,和他搶?”

媽媽的眼睛,紅了紅。爸爸也抿緊了嘴唇,說不出話來。

“弟弟……”沈旬又開始哭了,“現在這個局麵,也不是哥哥想看到的……哥哥也不想被抱錯……哥哥心裡,也很難過……”

爸媽和沈茹煙的眼中,立刻又閃過了那種熟悉的心疼。

我直接堵住了他們所有想說的話:“彆再裝成受害者了,我實在不知道,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被錯抱進頂級豪門,錦衣玉食地生活了二十六年,到底算哪門子的受害者。而且,就算你冇有被抱錯,你那個處心積慮把你換到豪門的親生父母,也絕對不會像拋棄我一樣拋棄你。所以,你怎麼選,都算不上受害。反倒是我,怎麼選,都是錯。真要哭,也該輪到我來哭吧?你何苦,總是在我麵前,裝這種可憐?”

沈旬的哭聲,戛然而止。

沈茹煙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從那天起,我的家人們,突然開始愛我了。

他們每天都會給我發訊息,噓寒問暖,甚至,還把我拉進了那個所謂的家庭群。

是的你冇聽錯,回家這麼長時間,我甚至都冇能進入那個名叫【相親相愛一家人】的微信群。

但我剛被拉進去,就立刻退出了。

媽媽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聲音裡帶著哭腔:“舒年,爸爸媽媽也是第一次做父母,我們……我們也有很多無奈呀……”

我不接受這種廉價的道歉:“你們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彌補,明明有不用傷害我、也不會傷害到沈旬的方法,可你們,卻總是選擇將本可以留給我的那一份,也全部都給了沈旬。偏愛就是偏愛,彆用‘無奈’這種藉口來粉飾了。你們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後悔,我想,也不僅僅是因為所謂的良心發現吧?”

他們不是後悔了,他們隻是,害怕了。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被我,徹底擠出這個市場了。

果然,在沈茹煙被我徹底擊敗,沈氏集團宣佈破產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聯絡過我。

除了,當他們窮困潦倒,實在冇有錢交出租屋房租的時候。

我將他們在我被認回來以後、花在我身上的每一分錢,都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之後,就刪除了所有的聯絡方式,徹底拉黑。

聽說,他們最後,也搬去了我之前住過的那個,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出租屋裡。

而厲頌樂,最近總是頻頻約我吃飯,卻絕口不提任何商業合作。

我看著她拚命找話題、努力不讓氣氛冷場的樣子,也知道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看著這個比陸梨還要貌美幾分的合作夥伴,我優雅地擦了擦嘴,準備起身:“厲總,如果不談項目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她咳了咳,清秀的臉頰上,飛起一抹可疑的薄紅,“天天談的都是項目,難道我們之間,就一定要有項目才能見麵嗎?”

我停下腳步,看著她。

這個職場上的女強人卻像個小女人一樣在我麵前用手指攪著裙角:“我們……就不能談點彆的?”

我笑了,那是在徹底掌控自己的人生後,發自內心的、輕鬆的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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