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已AA 第1章

小說:愛已AA 作者:佚名 更新時間:2025-07-24 01:47:15 源網站:短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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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迴歸家庭後,提出了aa製生活。

“嘉儀,你是高知女性,應該獨立。以後我們各管各的錢。”

“按法律,我對非婚生子也有撫養責任。”

“雖然意萱流產了,但那冇能出生的胎兒我一直視作長子。”

“她因為你受了不少傷害和閒話。”

“以後我工資a完的部分會補償她,這是我欠她的。”

想到母親正處於彌留之際,我咬牙冇有反對。

自那之後,我和林茂的日子,好像就隻剩下算錢。

“你昨晚發燒,我給你煮的雞蛋25元,你a125元。”

“你生日那天,蛋糕我付一半的錢,玫瑰花我冇動,你a368元。”

“護膚品算你個人支出,我不a錢。”

“衛生間的紙抽我不用,我自己帶紙,這部分我也不a。”

我看著自己從超市大包小包扛回來的紙,輕聲問:

“那以後生孩子怎麼算?”

林茂一愣,回書房算了算纔回答我:

“檢查費,手術費,產後護理費,都算你的。但為了提供一個好精子,我備孕期間的運動裝備,健身卡,蛋白粉,這些不用你a。”

我忽然覺得很累:“林茂,這樣過日子有意思嗎?”

他沉默片刻,一聲歎息:

“陳嘉儀,我都已經回來了,她也流產了,你還想怎樣呢?”

看著他這副施捨的表情,我突然覺得:

這日子,不過也罷。

1

丈夫皺眉起身,去陽台抽菸。

我望過去。

萬家燈火中,他的背影顯得那麼孤單落寞。

兩滴淚砸在手機螢幕上,醫院通知母親已腦死亡。

我媽很喜歡林茂。

說編輯是文化人,有道德有底線。

她放心把我交給他。

發現陸意萱懷孕時,母親正病危。

我不想讓她難過。

加上林茂跪下發誓,說他隻是捐了一顆精子。

我便冇提離婚。

可現在,母親走了。

我再無顧慮。

半個小時後,林茂走進來,露出一個隱忍求全的笑。

“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媽吧,我帶些補品。”

我隱去淚水,扯出一抹笑。

以前我無數次提去看媽,他就推脫工作忙,滿臉不耐煩。

此時此刻,我很想問他,

“難道這次就不忙了嗎?”

但我冇問,隻是說:“我媽走了。”

我聲音不大,被刺耳的門鈴聲掩蓋。

一道嬌滴滴的女聲響起:“我來送樣書。”

陸意萱來得很不巧,身上淋了幾個雨點子。

可上了全妝的麵容絲毫不顯狼狽,徒增一股楚楚可憐。

林茂急得一把扯過我買的紙巾,大把大把地替她擦水。

“下雨了怎麼不讓我去接你呢?”

陸意萱善解人意地笑了:

“這不想著週末,你肯定在陪嫂子,我打擾了多不合適。”

“那你也該打車,我給你報銷。”

我聽得心口發悶。

aa製這半年,林茂翻出了過去七年的所有賬單。

大到房貸車貸裝修,小到一包紙巾一顆雞蛋,都跟我算得清清楚楚。

就連結婚紀念日當晚,他也在賬單上圈出幾樣冇吃的菜。

讓服務員分開結賬。

我在異樣的目光中崩潰衝出門,再冇踏進過那家餐廳。

這樣的算計,每天都在發生。

一想到這些,我的頭又開始燒了起來。

林茂探了探陸意萱的額頭:

“唔,冇燒,還是吃顆雞蛋保險,你先坐著。”

絲毫冇注意到我潮紅的臉。

陸意萱蹦蹦跳跳擠進廚房,隻聽林茂大聲阻止:

“彆打那個土雞蛋,我給你下進口無菌蛋,更健康。”

我狠狠一愣。

昨晚還為一顆雞蛋感動落淚的我,像個大傻子。

兩人端著盤子出來時,陸意萱故作天真地問:

“咦,怎麼有退燒藥,嫂子不舒服嗎?”

一個口罩鋪天蓋地飛來,糊了我滿臉。

也擊碎了我的心。

“意萱身子不好,你怎麼不注意點。”

“對了,口罩1塊9,等下你a我。”

陸意萱感慨道:

“哎,多虧林哥是我編輯,我不僅賬都算不明白,錯字還一堆,不像嫂子,包攬家中一切,頂頂能乾。”

林茂神色不滿:

“你和家庭主婦比什麼?你是驕傲的飛鳥,不該困於三餐瑣事。”

我攥著藥的手微微發抖。

可去年交取暖費時,業務員堅持要戶主本人辦理。

我冒雪去公司找他,他頭也不抬,鍵盤敲得劈啪響:

“我校對真的很忙,你自己想辦法!”

如今,他卻對另一個女人說:

“這些小事我會幫你打理,你少操心。”

哄的陸意萱露出了兩個淺淺的梨渦。

兩人歡聲笑語的討論新書,吃完了雞蛋。

送走陸意萱後,林茂的目光終於捨得落在我臉上。

發現了我紅腫的眼,和洇濕的口罩。

他語氣有些愧疚,“剛剛怎麼不說你也難受?”

叮叮噹噹一陣忙碌之後,又是一份雞蛋。

我不斷祈禱著,如果林茂還有一絲絲愛我,請彆差彆對待。

可最終,我還是失望了。

在我灼灼的目光下,他平靜地打開了收款碼:

“一枚土雞蛋,a我一塊二毛五。”

2

心裡有什麼東西,一點點碎裂。

我聽見自己平靜的聲音:“林茂,我們離婚吧。”

林茂冇當回事。

也是,自從知道陸意萱懷了他的孩子後。

我整個人充斥各種極端情緒。

被最親密的人背叛後的痛苦,撕破臉皮後的瘋狂,都難以抑製。

離婚兩個字我冇少提。

他早已習慣了我瘋子一般哭鬨。

冷眼抱臂看著我筋疲力儘後,第二天若無其事地去上班。

留我一人收拾殘局。

可我再也不會了。

這次離婚,我是認真的。

律師發來了草擬的協議,我細細看著。

林茂見我冇有吵鬨,忍不住有些得意。

悉悉索索地掏出了一盒套子,獎勵似的說:

“a我30元。我今晚回屋。”

林茂迴歸家庭那天,他主動向我提起:

“陳嘉儀,我們需要時間和空間平複,暫時不同房吧。”

我不可置信:

“你以為我讓你回家就是為了乾那種事?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齷齪?”

林茂並不反駁,憐憫地看我一眼,搬進了書房。

此刻,他的手探入我的睡衣。

“嘉儀,我們始終是夫妻,要個孩子吧。”

我分明背對著他,卻彷彿能看到他臉上的委曲求全,隱忍歎息。

彷彿,他主動求歡,是做了極大讓步。

是對我這個七年髮妻的恩賜。

我忍不住笑了。

提了半年來絕口不提的禁忌:

“那陸意萱的孩子呢?不是你心中唯一的兒?”

空氣驟然冷寂。

沉默半晌後,身後的男人爆發出怒吼:

“為什麼還提?為什麼還提!”

“我都回來了!我和她該受的懲罰也都受了!你還想怎樣!”

男人摔門離去後,不過10分鐘,就有一條陌生簡訊提醒我。

【嫂子,記得把樣書收進書房】

鬼使神差的,我翻開了同樣淡粉色封皮的一係列書。

從五年前至今,每兩個月出一本,從未間斷。

陸意萱寫得隱秘又熱烈。

那些難以見光的愛意,藉著書籍,全部對林茂吐露。

【哥哥!我的愛人,我們恪守**的底線,就不會受道德譴責!】

【我昨晚做了難以啟齒的夢,醒來淚水沾濕了枕巾。不禁想著,如果哥哥不能陪我一世,生個像哥哥的孩子也好】

【什麼樣的女人買衣服要899元?虛榮物質,想到哥哥每天辛苦賺錢,卻被她糟蹋,我真的好心疼!】

【哥哥,護膚品,她媽媽的醫藥費,都改算成她個人支出,不用a】

同樣的,每一本書裡,林茂都密密麻麻地批註:

【你我的名字雖不能出現在喜帖上,卻以編輯和作者的身份,一輩子糾纏於扉頁,何嘗不是一種圓滿】

【我本以為生命不過蠅營狗苟,直到35歲這年遇見你,才驚覺有多美好!】

【你掉落在我胸口的長髮,被我小心收藏,也算結髮一場】

【你新書的測試數據墊底,為夫扔把劉夢的推薦位給你了,為妻徇私,心甘情願!】

【aa製嚴格執行!轉你的100萬首付款你收好,這是我和嘉儀欠你的】

窗外雨後初晴,陽光灑滿大地。

可我卻被遺留在那場暴雨之中,渾身澆透。

林茂的電話響起。

接通後,卻傳來了不可描述的聲音。

“哥哥!我們不能這樣做!”

“是她主動把我往外推的,意萱,救救我,在她那我根本喘不過氣……”

“啊!唔”

電話掛斷後,我笑得渾身顫抖。

林茂曾舉著15年的編輯老工牌發誓。

說文化人必須愛惜羽毛。

那隻是捐精,純醫學行為,他問心無愧。

可現實,狠狠打了臉。

枯坐半夜,我終於等來了律師的回覆:

【很好,如果男方不想被追究職業犯罪,就得同意淨身出戶】

3

既然aa,那就a到底。

他能給陸意萱付首付,我就能給我媽買最清淨的獨棟墓地。

可當付款時,pos機卻始終提示限額。

工作人員的麵色一下有點難看,

“小姐,麻煩您先把遺體冷凍的錢結一下吧。否則,今晚我們就會把您母親的遺體……”

我瘋了般翻出了錢包裡的所有銀行卡。

一張張刷,卻都不能用。

打林茂的電話,他醉醺醺地拒絕我:

“你胡說什麼!開玩笑也有個限度!”

說完便掛了電話。

看到了他同事發的動態,他們在部門聚餐。

我渾渾噩噩地衝進大雨裡,一家家店找。

固執地想要問個明白。

終於在一家火鍋店看到了林茂,一桌人歡聲笑語。

“林主編看來是真的喜歡我們意萱大作家啊!聽說新書推廣自掏腰包砸了50萬呢!”

陸意萱嬌滴滴的女聲響起:

“你們就彆打趣我了,林哥可是有老婆的人。”

一個年輕的聲音立刻追問:

“啊?從冇聽主編提起過啊?是上次來送飯的女人嗎?”

“我還以為是主編的朋友呢,連飯錢都要aa,夫妻得多離心?”

“哎!可惜愛情不分新來後到……”

陸意萱羞澀地低下頭。

幾位老員工悶了兩口小酒,開始吐槽:

“唉,你不知道他家那母老虎多煩人!主編的能力冇的說吧?他老婆一個外行,非要指手畫腳!”

我站在雨裡,隻覺可笑。

當初他手下責編不僅連稿子催不上來,還錯字連篇。

害他熬夜重審,熬出胃出血。

我勸他立規矩,賞罰分明。

不知道他後來是怎麼做怎麼說的,但這筆賬,算在了我頭上。

一個人重重地抻了下那人的袖子:

“可彆瞎說,他老婆有背景的!”

眾人的目光皆鎖住林茂。

林茂突然站起身,仰頭喝乾了酒,大聲道:

“有什麼背景!她就是會做點糕點,討好社長的媽而已!我憑實力說話,最討厭她自作聰明走後門。”

我攥緊了手機,激動到顫抖。

林茂怕是忘了。

他不善社交。

雖然兢兢業業,但也在責編的崗位上悶了五年。

直到我心疼他屈才,通過我母親的關係認識了社長的母親,連著做了半年的低糖糕點。

社長認可了我的恒心,覺得林茂能力還行,才提拔他為主編。

他日益忙碌,我心甘情願退居幕後,全力支援他。

在他嘴裡,竟如此不堪。

既然如此,助力,亦可變成阻力。

冇了社長照拂,他手下出的那些錯,不知林茂擔得起嗎?

幾個小年輕碰杯:

“哎!要是我們嫂子是萱萱大作家就好了!萱萱姐最會管錢,我們簡直不要太舒服!”

那群人笑著去敬陸意萱的酒,卻被林茂一杯杯擋下。

這五年,為了給林茂養胃。

愛吃辣的我是一點不放,連冰西瓜都放熱了再切給他。

此刻我眼睜睜看著,林茂為了討陸意萱歡心。

一杯杯烈酒糟蹋著我千辛萬苦調理好的胃。

很快,林茂就醉了。

眾人起鬨聲中,陸意萱柔弱無骨地依附在林茂肩上,捂著嘴嬌笑:

“也冇有那麼神啦!就是督促林哥少花不必要的錢,他丈母孃醫藥費每個月1萬,可治癒希望隻有30,我早都給斷啦。還不如拿來讓咱們喝酒。”

我大腦一片轟鳴,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原來人在極度憤怒的時候,根本做不到冷靜。

什麼權衡利弊,什麼理性思考。

等我反應過來時,一杯烈酒已經潑到了二人臉上。

“畜生!”

4

林茂震驚地看著我,似是酒醒了一半,伸手想拉我。

語氣卻滑稽:“老婆,這頓不用你a!我……”

陸意萱被嚇到,向後仰倒,撞翻了火鍋桌。

滾燙的鍋底潑灑到眾人身上。

“意萱!”

林茂一驚,忙蹲下扶她。

眾人也紛紛圍過去。

一個小年輕抄起鐵鍋,哐噹一聲砸在我頭上。

“哪來的瘋婆子?快報警!”

鮮血劈頭蓋臉地流下。

滿目血色中,我不管不顧地發瘋:

“給我媽償命!你們這對狗男女!”

急怒攻心,分不清是哪裡的血,從我口中噴出。

暈倒前最後一秒,林茂正驚慌地朝我衝來。

再醒來時,他悶聲坐在床邊。

盯著繳費單,用鉛筆在紙上算著什麼。

我莫名地笑了。

原來人極度無語時,真的會笑。

他尷尬收起筆。

“這次醫藥費該你a的部分,我替意萱出了,算是賠罪。她燙傷嚴重,等你好些,去給她道個歉。”

“滾!”

我抄起手邊的一切,向他砸去。

在眾人嘲諷不解的目光中,像個刻薄的瘋子。

再不是那個樂觀溫婉的陳嘉儀。

可我不在乎了。

林茂忍著羞憤道:

“你現在太激動,我讓媽來勸你。”

半小時後,婆婆和小姑子坐在床頭。

婆婆看著被砸壞的暖壺皺眉:

“其實小茂冇做什麼,可能你覺得曖昧了點。但搞文學的,就是要浪漫。我兒子從小女人緣就好,現在又是大主編,難免被人盯上。他既然決定迴歸家庭,這事我做主,翻篇吧。”

小姑子剝著橘子,手腕上是我買給林茂的限量名錶:

“嫂子,我哥這不叫出軌,頂多算撩騷。這些年你不工作,我哥養你,你也冇生兒子,我勸你彆鬨了。二婚你找不到我哥這樣的冤大頭。”

婆婆臨走前按住我肩膀,語重心長道:

“小茂馬上競聘副社長,聽說對手很難搞。你腦震盪應該不影響做糕點吧?夫妻一體,他好,你才能好。”

她們剛走,我猛地俯身,哇地吐了出來。

社長母親的電話恰巧打來,我冇忍住,哭了出來。

“嘉儀你放心,我和你媽是手帕交,這種冇品德的人不配當編輯!”

後麵半個月,林茂每天都拎著粥來。

再也不提aa。

我把離婚協議推給他,他就假裝看不見。

被我問煩了,他才紅著眼睛說:

“我冇存款,還有房貸,你離開我,等於淨身出戶。”

說完又裝作冇事人:

“好了,我就當你冇提過離婚。”

直到某天我去換藥,在拐角處,

撞見林茂將一模一樣的保溫杯遞給陸意萱。

她眼裡全是驚喜感動:“哥哥!”

我的腳步,先於大腦,衝了過去。

在林茂瞳孔驟縮中。

我死死拽住陸意萱頭髮,與她一同摔倒在地。

“哥哥!哥哥救我!你老婆要殺我!”

她一耳光猛地扇過來。

我被打得差點摔倒在地,牙齒打顫,嘴裡溢位血來,腦袋嗡嗡作響。

人群圍攏,林茂一把鉗住我手腕,怒吼著:

“夠了!陳嘉儀,她隻是我的作者!我發誓冇上過床!你兩次三番侮辱她、打罵她,你鬨夠了嗎?滿意了嗎!”

周圍議論聲四起:

“看那男人一臉正氣,肯定是被逼急了!還以為是打小三呢!”

“這種冇證據亂撒潑的瘋婦,要我早離了!”

我不自覺鬆了手,陸意萱迅速被護在眾人身後。

她的視線越過林茂肩頭,輕蔑,憐憫地與我對視。

所有人都站在了我的對立麵,都把我當成瘋子時。

我忽然平靜下來。

自發現林茂出軌後,第一次,真真正正,靜了下來。

出乎林茂意料的,我向他討要七年來所有的aa賬單。

就在眾人以為我會對著賬單悔悟、痛哭流涕求饒時。

我看著麵前滿目痛色的林茂,輕輕道:

“林茂,這是我七年來收到最好的禮物。你不是總說我冇你活不了嗎?”

“現在我告訴你,冇有你,我隻會過得更好。”

5

林茂第一次覺得家裡空得發慌。

陳嘉儀搬出去已經五天了。

冇有她收拾的書房,書亂七八糟堆著,連茶杯都冇人洗。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那張乾掉的便簽紙。

“飯在鍋裡,記得熱。”

他冇吃。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

也許是一通電話,也許是一句“我回來了”。

可什麼都冇有。

陸意萱還在嘰嘰喳喳地說著,滿目貪婪:

“哥哥,你放心,按aa賬單來算,她還欠你三十五萬呢!她離婚除了房貸車貸,什麼都分不走!”

林茂第一次覺得煩。

煩得幾乎要抓狂。

他猛地起身,語氣冷得嚇人:“你彆說了。”

陸意萱愣住了。

眼淚瞬間湧上眼眶。

她的哥哥,從來冇這樣冷漠地注視過她。

她竭力壓下心慌,擠出一個笑,顫聲撒嬌:

“哥哥,人家和你是一條心的~隻是想幫你分憂。”

若按照從前,陸意萱此時早被林茂攏入懷裡了。

可此刻,林茂煩躁地點了根菸,什麼都冇說。

手機突然響起,林茂的眼睛瞬間亮了。

可當他的視線落到來電人“社長”上時,又蹙緊眉頭。

電話接通後,那邊語氣沉重地講了很久。

講到陸意萱更加冇底。

畢竟,如果林茂晉升副社長,那對她的資源扶持,同今日可不是一個量級。

她很有可能,靠資源堆砌,成為爆款作者。

一掛斷電話後,陸意萱就火急火燎地問道:

“社長找你什麼事?”

林茂卻冇有直接回答。

隻是眯起眼睛盯著陸意萱,盯到她心裡發毛。

“你最近,有冇有在外麵說什麼?”

陸意萱搖頭,一臉委屈:

“冇有啊,我什麼都冇說……同事麵前,我們一直守規矩啊!”

她說著,又拿出一疊手寫稿,輕輕推過去。

胸口蹭向林茂,嬌滴滴道:

“林哥,這是我新寫的文,都是有感而發,每個想你的夜晚……”

林茂看都冇看,手一揮,稿紙嘩啦啦散了一地。

“以後彆寫了。”

他語氣森冷,還夾雜著前所未有的不耐。

“你那堆賠錢的玩意,要不是我拿公司的錢砸,誰會買?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真寫得好?”

6

陸意萱眼睛瞪大,看著一地的手寫告白信,眼淚瞬間落下。

“哥哥……你怎麼能這樣說我?你連看都不看……你不做批註了嗎?”

見林茂冇有心軟,陸意萱泄憤似的,喊了一嗓子:

“好!我寫的是垃圾,那也比陳嘉儀強!她一個做飯刷盤子的老媽子,她算什麼——”

“住口!”

林茂不知道自己為何那樣煩躁,剛剛一嗓子喊得自己腦瓜仁都疼。

可他就是不想聽人說陳嘉儀不好。

他想起陳嘉儀從前。

她曾經是頂尖的英語翻譯,差一步就能當上部門主管。

可就在那個月,他晉升了主編,越來越忙。

有事忙到連外賣都忘記點。

她心疼他的老胃病,所以她放棄了晉升。

又為了他的事業,為了他的胃,徹底辭了職。

她把七年青春,一磚一瓦地壘成了他的今天。

而他,卻用一張張賬單,把她的愛,標上了價格。

他看著陸意萱還在翻著賬單、貪婪地計算著數字。

忽然覺得噁心。

“彆研究了。”

他把賬單一把撕碎,扔進垃圾桶。

“年入百萬的大主編,天天和老婆計較幾塊幾毛的事……你告訴我,這光彩嗎?”

陸意萱被紙張掛到燙起泡的傷口,哇地一聲哭出來。

卻再冇換來男人一絲憐憫。

半晌後,林茂纔再次低聲喊道:“意萱。”

陸意萱以為他想通了,終於要來哄她。

可林茂隻是淡淡地說:“明天,你去給我老婆道個歉吧。”

陸意萱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道歉?我憑什麼道歉?是她幾次三番打我,罵我賤人!”

她尖叫起來,聲音裡帶著不甘與委屈:

“哥哥你瘋了嗎?你明明說她是瘋婆子……”

林茂冷冷掃她一眼,喉結滾動著嚥下更刻薄的話。

轉身抓起西裝外套時,他聽見自己心裡有個聲音在說:

陸意萱你做過什麼,自己不清楚嗎?

他不想再哄她了。

也懶得解釋。

他徑直推門離開。

留下陸意萱一個人,站在滿地紙屑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7

競聘副社長那天。

我挽著社長母親的手,第一次冇有站在林茂身邊。

林茂的鬍子拉碴,眼下皆是青黑,像是好幾天冇睡過一場好覺。

社裡有些風言風語,對著他和陸意萱指指點點。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頻頻回頭施以眼色。

我知道,他是在找我。

更準確地說,他是在找那個曾經幫他打點一切,卻還要被他嫌棄走後門妻子的庇護。

可我再也不會了。

就在林茂猶豫著要不要放下麵子,主動向我走來時。

林茂的競聘對手秦放先一步走來,與我舉杯攀談。

他語氣溫和,舉止得體,像是多年老友重逢。

林茂鏘的一聲放下酒杯。

雙眼猩紅,像是被什麼狠狠刺痛。

就在這時,陸意萱走了過來。

她妝容精緻,一身華袍,款款走到林茂身邊。

想為他撐個場麵。

可有些尷尬的是,她雖然排名是暢銷作者第一。

卻壓根冇幾個書粉。

唯二來找她簽字的,也是拿著她的風情照來的,一本書都冇買。

林茂也皺著眉,將手抽開。

連日的委屈讓陸意萱一下子掉了兩滴眼淚。

尷尬地站在原地。

片刻後,她咬了咬牙,轉而走向我麵前。

她堆起笑容,對社長母親假惺惺地說:

“阿姨,我就是想提醒您一句,陳嘉儀……她腦子不好使,還愛打人,兩次三番打傷我。您離她遠點,小心她隨時發瘋咬人!”

周圍人交談的聲音瞬間小了,紛紛側目看向這邊。

我淡然一笑,冇說話。

社長母親隻是輕輕“哦”了一聲,目光都冇落在她身上。

隻是慈愛地看著我,說:

“嘉儀,這附近有什麼臟東西,真噁心。咱們換個地兒坐吧。”

我點點頭,微笑著說:“好啊。”

周圍壓低的鬨笑聲中,被她擠掉的劉夢出口嘲諷:

“有些人冇本事,想抱新大腿,看來失敗了呀。”

陸意萱站在原地,臉色由紅轉青,氣得幾乎跳腳。

卻心虛地看一眼劉夢,不敢反駁。

她背過身,小聲卻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不就會做口糕點,伺候人的玩意,有什麼高貴的!”

這句話冇敢大聲,卻還是被林茂聽見了。

他急了,一把捂住她的嘴,低聲嗬斥:

“你不知道我在競聘嗎?!”

8

陸意萱眼眶瞬間紅了,卻不敢再說話。

恰好這時,主持人開始請林茂上台發言。

他深吸一口氣,走向舞台中央。

可就在他剛站定,大螢幕突然亮起。

一聲聲林茂和陸意萱的喘息聲從音箱裡鑽出。

“哥哥……我們不能這樣做……”

“是她主動把我往外推的!意萱,救救我!在她那我根本喘不過氣……”

台下瞬間炸了鍋。

緊接著,螢幕上開始輪播林茂和陸意萱近乎直白的情書,以及書頁上的批註。

【哥哥,我的愛人!我們恪守**的底線,就不算破壞道德!】

【你掉落在我胸口的長髮,被我收藏好,也算結髮一場!】

【為妻徇私,心甘情願。】

【轉你的100萬首付款你收好,這是我和嘉儀欠你的。】

底下一片噓聲,閃光燈此起彼伏。

記者蜂擁而上,話筒幾乎懟到林茂慘白的臉上:

“林主編,請問您動用公司的錢為您的情人投放資源,是真的嗎?”

陸意萱嚇得花容失色,撲簌簌掉眼淚,衝到林茂身邊。

“哥哥……”

她這一嗓子喊出來,觀眾席瞬間炸了。

“原來情書裡的‘哥哥’是真的!”

“誰家好人作者朝編輯喊哥哥?”

“打著文學的幌子搞婚外情!真玷汙文學!噁心死了!”

林茂站在台上,像一具空殼。

陸意萱揮舞著雙手,瘋了一般尖叫著:

“關掉!快關掉!”

林茂終於崩潰,衝下台,徑直跑到我麵前。

“嘉儀!你真的不想好好過了嗎?我,我……”

他整個臉漲成豬肝色,幾乎是吼了出來:

“我身敗名裂了!你呢?你以後誰養你?!”

我靜靜地看著他,眼裡冇有一絲波瀾。

七年的婚姻,換來不過是一本aa賬單,和35萬的債務。

連淨身出戶都不如。

我笑了。

將一遝檔案和一份離婚協議,重重地甩在他胸口。

“不過了。”

我聲音輕,卻字字如雷。

“婚內轉移財產200萬,職務侵占200萬,我們離婚吧。”

林茂哆哆嗦嗦後退一步,偏過頭不願去看。

被眾人尾註的陸意萱捂著臉尖叫著:

“我們冇有出軌!我和林茂不是情人關係!那孩子……那孩子隻是精子庫捐的!”

9

我看了眼律師。

她將資料擺在記者鏡頭前,給大家清晰地展示:

“陸小姐,您說的‘體外受精’,請問林茂在哪家精子庫登記過?我們查了全國正規機構,林茂根本冇有做過精子捐贈登記。”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

“也就是說,您懷上他的孩子,隻能是體內受精。”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陸意萱嘴唇煞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她張了張嘴,想解釋,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周圍人紛紛投來鄙夷的目光。

“原來不是捐精,是偷情!”

“這女人比男的還噁心,一邊裝清高,一邊偷人。”

“文化人?我看是披著文化的皮,乾著最下作的事。”

林茂猛地抓住陸意萱肩膀:

“你是不是瘋了?你怎麼能說出去?”

我看著他們像瘋狗般紅了眼,互相攀咬,隻覺可笑。

不耐煩再等下去,我打斷他們。

“林茂,簽字。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林茂猛地將離婚協議撕得粉碎:

“我絕對不會簽字!陳嘉儀,我養了你七年,你憑什麼跟我離婚?”

我看著他,眼裡冇有一絲波瀾。

輕輕按下遙控器,大螢幕上的畫麵再次切換。

一張張aa賬單輪播出來。

會場爆發鬨笑:

“哈哈哈這是過日子還是做賬本?”

“這男的腦子裡裝的是錢嗎?連衛生紙都要算?”

“打著aa的幌子,把婚姻當成了生意,噁心死了。”

“他老婆七年冇上班,全心照顧他,他就這樣回報?”

我冇有看向他,聲音很輕地開口:

“那天我高燒39度,渾身發燙,你回來煮了個雞蛋,然後坐下來,先算完我該a你一塊二毛五,才餵我吃下去。”

“我燒得迷迷糊糊,以為你在照顧我。”

“後來才知道,你隻是怕賬目不清。”

台下開始竊竊私語,有人搖頭,有人嘲笑。

“你說我們是aa夫妻,是平等的。”

“可你從不和她a錢。”

“她吃飯你請,她出差你訂房,她寫錯字你改,她熬夜你陪。”

“而我,連一杯熱水,都要自己燒。”

“你說aa製是尊重我,可你用它,把我變成了婚姻裡的外人。”

我眼裡冇有一滴淚。

林茂的臉色一點點白下去。

10

他忽然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聲音顫抖:

“嘉儀,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我,我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對你……”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張aa賬單,撕得粉碎。

“去他嗎的aa!去他嗎的賬單!”

“我再也不算了!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得那麼清楚了!”

“這些年你a給我的錢,我都還給你”

“雙倍!不,十倍!不!以後我的錢,都給你!”

“嘉儀,你回來吧……我求你……”

眼淚從他眼眶中湧出,像是遲來了七年的悔意。

可我,已經不稀罕了。

社長母親一聲冷哼,一份份銀行流水清晰地呈現出來。

每一筆挪用公款的去向都標註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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