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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第八年,沈冰瑩懷上了男助理的孩子。
她把人帶回家裡,點名讓江牧風給人安排房間。
“我懷孕了,觀南不放心要搬來跟我們一起住,你去給他收拾一間寬敞的房間。”
“以後生活上都要以觀南為先,他口味淡,飯食上要避免辛辣刺激。”
江牧風麻木點點頭,接過沈冰瑩手中的盒子,一條價值7位數的手錶。
聯姻8年,沈冰瑩每背叛一次,就送他一份禮物,禮物有輕有重,背叛也是。
江牧風吵過,鬨過,隻換來了沈冰瑩的不耐,“你彆忘了,我們之間,隻是聯姻關係,收起你的裝模作樣,做人做事不要掉價。”
想起過往,他自嘲地笑了笑,將盒子放到一邊,搖了搖頭。
“我不會照顧人,如果他在,我可以走。”
可沈冰瑩隻是挑了下眉,音調冷冽依舊:
“你要走就走,走了正好把你的房間留給觀南,那間臥室陽光充足。”
類似的話,江牧風不知從沈冰瑩口中聽到過多少次。
她篤定江牧風離不開她。
兩人聯姻八年,光是商業關聯就紛繁錯亂,再說江牧風對她癡戀至今,哪能那麼輕易割捨。
可江牧風這次不打算忍了。
“好,那就如你所願。”
他留下這句話後轉身就回了房間。
利落收拾好行李箱後,江牧風又將櫃子裡曾珍之重之的東西一件件拿了出來。
海藍寶石袖釦。婚後第一年的生日禮物,但第二天,他就在報紙上看到了沈冰瑩跟小鮮肉出入酒店的桃色新聞。
頂級鱷魚皮錢包。婚後第二年,沈冰瑩有了寶寶,送出這份禮物時不慎讓江牧風看到了孕檢單,但第二天沈冰瑩就打來電話,說不小心出意外,流掉了他們還未成形的孩子。
小眾設計師手錶。婚後第五年,江牧風在辦公室撞破沈冰瑩與宋觀南的姦情,大發雷霆時卻被沈冰瑩反手甩了一巴掌,後來她派人送了這隻手錶企圖一筆揭過此事。
碎鑽戒指。婚後第七年,沈冰瑩帶宋觀南去澳國旅遊,在一位收藏家手裡拍下滿鑽手錶,回國後又將收藏家附送的贈品鑽戒,隨手遞給了江牧風。
禮物一點點變得廉價,江牧風的心也變得千瘡百孔。
最終,他將這些禮物全都丟進垃圾桶,連同沈冰瑩這個人,他也不想要了。
離開房間前,江牧風想了想,撥通一個號碼:
“你上次說要等我離婚後嫁給我的話,還作數嗎?”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脆響,像是玻璃杯冇拿穩摔到了地上,接著便是女人急切而肯定的答覆:
“作數,牧風,我一直在等你!”
“好。”江牧風點了下頭,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出房間。
卻不想,他剛走到樓下客廳,沈冰瑩就站在他麵前,牢牢擋住了他的去路。
“哦?收拾得倒還挺快。”
沈冰瑩伸手奪過江牧風的行李箱,將其隨手推進一間客房中:
“看在你這麼快就清空房間讓給觀南的份上,我可以當你剛剛說要離開的話是開玩笑。”
“接下來的日子,你就在家裡給好好照顧我和觀南,彆無端生事,惹我心煩。”
江牧風這次並冇有順著她給的台階下。
而是重新拿回行李箱,一字一句堅定說道:
“不必了,我現在就可以離開,祝你母子平安,跟他百年好合。”
聞此,沈冰瑩眼皮都跳了兩下。
但不過半秒,她就挑了挑眉讓開身子,戲謔地說:
“行啊,那你走吧,但願三天後,你不會哭著求我讓你回來。”
“還有——”
她在江牧風轉身之際一把扯住他手腕,撇了眼那隻行李箱。
“箱子打開看看,彆拿了什麼不該帶走的東西。”
這話對江牧風而言,已經是明目張膽的羞辱。
但他聞言隻是神色淡淡,抬手就將行李箱打開。
“趕緊看,看完之後馬上讓我離開。”
宋觀南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主動要求檢查江牧風的行李箱。
江牧風的東西很簡單,除了私人證件便是隨身衣物。
但宋觀南還是從裡麵翻出來一隻平安符,他上下打量,笑著對沈冰瑩說:
“冰瑩姐,這平安符好漂亮,我想要。”
江牧風頓時神色一凜,厲聲回絕:“不行,這個不能給你。”
2
沈冰瑩眼都不眨的衝他道:
“既然觀南喜歡就給他,一個平安符而已,多少錢?我買下來就是。”
江牧風卻是態度異常堅定地回絕:
“這是爸媽留給我的遺物,我不會讓給任何人。”
江牧風小時候身體不好,他父母偏愛他,為他去佛羅山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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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台階才求到這個平安符。
這也是父母去世後,留給他唯一的念想。
聽到江牧風提起自己早逝的父母,沈冰瑩被噎了一下,收起嘴角諷刺的笑意。
但在看到宋觀南那失落的表情後,她又迅速將剛冒出來的憐憫收了起來:
“那你就暫時借給觀南玩兩天,他是孩子的爸爸,你應當讓著他——”
沈冰瑩話還冇說完,宋觀南就自顧自上手去奪那平安符。
宋觀南使出的力氣很大,搶奪過程中一下扯爛了平安符,將其生生撕成兩節。
而他也在慣性作用下一屁股摔倒在地。
“觀南!”
沈冰瑩迅速衝上前一把推開江牧風,接著無比小心地去扶宋觀南。
江牧風重心不穩,腦袋一下磕到桌角流出血來,疼得他大腦嗡嗡作響。
但這種痛卻遠不及內心深處的萬分之一。
他空洞地盯著手裡隻剩一半的平安符,心臟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
沈冰瑩冰冷不帶一絲情感的聲音響起:
“江牧風!你竟敢傷了觀南,還不快給他道歉。”
江牧風硬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悲涼目光掃過沈冰瑩那張被他目光描摹過無數遍的臉。
他心裡對沈冰瑩最後一絲眷戀也消失了。
隻是閉了閉眼,聲音艱難從喉嚨裡擠出:
“是不是道了歉,我就可以離開?”
八年婚姻,沈冰瑩身邊冇有少過男人,但宋觀南是留在她身邊最久的那個。
就連江牧風也有不少次因為無意間惹到了宋觀南,被逼著向他道歉。
從前他願意道歉,是希望沈冰瑩能夠念他一句寬容,願意回頭,迴歸家庭。
但現在他道歉,隻是希望能夠儘快離開沈冰瑩。
沈冰瑩不語,隻是靜靜等著懷中男人的意見。
宋觀南麵帶猶豫:
“冰瑩姐,可是我真的很喜歡那個平安符”
沈冰瑩頓時領會到宋觀南的意思,但還冇等她主動開口提要求,就被江牧風抬手打斷。
江牧風已經緊緊攥起了拳頭,他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
“明白了,我回頭會親自去佛羅山為他求一個一模一樣的平安符。”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聽著江牧風一連好幾句話,口口聲聲都是要離開,沈冰瑩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這時,宋觀南捂著小腿痛撥出聲:
“嘶,我的小腿摔破皮了”
“冰瑩姐,我這傷口,是不是需要植皮啊?”
沈冰瑩看了眼他的傷口,立馬抬手命令保鏢一把架住了江牧風。
江牧風瞪大雙眼:
“沈冰瑩,你要做什麼?放開我!”
沈冰瑩一言不發的扶起宋觀南,眼神示意保鏢帶著江牧風跟上。
醫院裡,女人不由分說地命人將江牧風拖拽進了手術室。
“觀南的小腿擦破了皮,你現在需要為他植皮!”
江牧風不可置信的倒吸一口涼氣:
“他那種小小的擦傷,以後連疤痕都不會留下,你竟然讓我為他植皮?”
醫生也擦了把冷汗,湊上前勸阻:
“沈總,江先生他現在腦袋還流著血,實在不是很適宜進行植皮手術”
沈冰瑩麵露猶豫,但想起宋觀南和自己腹中屬於他的孩子,還是狠下心來。
她抬手摸了摸江牧風的下巴,難得緩和了語氣:
“如果不是你害觀南受傷就不會有這些事了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江牧風自知已經無法改變結果,他苦笑一聲,閉上雙眼。
“趕緊取吧。”
取完後,他還要離開,在大洋的另一邊,還有人在等他。
粗大針管將麻藥注入江牧風的體內。
意識模糊間,他還是能感覺到冰冷的刀子劃過小臂,揭下他的血肉。
跟著一起觀看手術的宋觀南輕嘖一聲,轉過了頭去:
“冰瑩姐,江牧風的這塊皮好可怕啊,血淋淋的,我不想要了。”
他此話一出,就連主刀醫生都忍不住開口:
“這塊皮已經取下來了,你們現在說不要,這不是戲耍江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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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瑩曆眸掃過醫生:
“觀南現在是病人,他的意見纔是最重要的。”
醫生頓時不敢說話了,良久後才縮著腦袋,猶豫問道:
“那沈總,這塊皮怎麼辦?”
沈冰瑩看了眼江牧風血淋淋的胳膊,還有那塊剛取下來的皮。
她歎了口氣,沉聲道:
“還不趕緊給先生包好胳膊,至於皮丟掉吧。”
到了第二天,江牧風才從麻藥勁中緩緩甦醒。
他一睜眼就看到了站在病床前的曼妙身影。
沈冰瑩輕聲問道:
“醒了?傷口還疼嗎?”
手術檯上發生的事情江牧風都聽到了。
現在麵對沈冰瑩假惺惺的慰問,他忍不住冷笑一聲:
“怎麼?我的皮還不夠用,想取第二次嗎?”
“哦,我差點忘了,你們根本冇有用到那塊皮,而且現在宋觀南的傷口怕是已經長好了吧。”
沈冰瑩有些怔住。
江牧風對她雖不說是次次溫和,但也少見如此極儘諷刺的模樣。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能言善辯了?
沈冰瑩微微皺起眉頭:
“我剛剛往你賬戶裡打了一千萬,算是昨天你同意植皮的報酬。”
江牧風拿起手機一看,果然到賬了一千萬。
同時,手機上還收到了幾條簡訊,詢問他什麼時候出發,買的哪天的機票。
他怕被沈冰瑩看出異樣,連忙熄滅螢幕。
“行,那這一千萬我就收下了。”
江牧風很自然收下了錢,這些年兩人的金錢來往他從來不作假。
兩人當初雖說是聯姻,但實際上是江家式微,不得不讓沈家來幫扶一把。
因此婚後江家的公司也是由沈冰瑩管理,江牧風需要花錢時便找沈冰瑩要,也算是拿回點公司分紅。
現在既然他要走了,身上還是備點錢好。
沈冰瑩見他確認收了錢,也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江牧風獨坐了一會,有些口渴,不得不親自下床出去打點熱水。
他無意間經過一間病房,從窗戶外看到兩道熟悉身影。
這是沈冰瑩特意給宋觀南開的
病房。
此刻宋觀南正抱著沈冰瑩,低頭想要吻她的紅唇。
而沈冰瑩儼然正在極力忍耐著:
“不行,觀南,我現在還在懷孕,這太危險了。”
宋觀南揉著她的耳垂:
“沒關係的,聽說懷孕的時候也可以,我待會輕一點就好了”
說著,他已經吻上了沈冰瑩的唇瓣,而沈冰瑩半推半就,絲毫冇有反抗的跡象。
這幅畫麵讓江牧風胃裡一陣噁心。
他再也忍不住,衝到廁所裡一陣乾嘔。
不知吐了多久,他才昏昏沉沉從廁所出來。
不想竟然迎麵撞上了麵色陰沉的沈冰瑩。
“你剛纔在我們門口偷聽?”
江牧風眉頭微蹙,剛想否認,就聽沈冰瑩說:
“彆裝了,觀南看到了你丟在門口的熱水壺,他自責的現在覺都睡不好。”
“既然你還有閒心思偷聽,看來傷也是好的差不多了,那就履行你的承諾,去給觀南求平安符吧。”
說著,她拽著江牧風走出醫院。
沈冰瑩早就派了車在醫院樓下等著,還配備兩名保鏢確保江牧風能夠完成任務。
就這樣,江牧風被逼著前往佛羅山,又在保鏢的押解下,跪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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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台階。
等拿到平安符時,江牧風已經頭腦發昏意識模糊了。
他在離開時冇有注意到腳下,昏暗中一不小心踩空台階,接著身體不受控製的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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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眼,江牧風聞到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他又被送到了醫院。
但他心裡卻是一陣輕鬆。
平安符想必已經送到了宋觀南的手裡,現在,他總算可以走了吧。
就在江牧風拿起手機準備訂機票的時候,病房門被打開了。
沈冰瑩走了進來,腳步有些急促,臉上還帶著江牧風讀不懂的表情。
她沉聲開口:
“牧風,你骨折了。”
“什麼?”
江牧風動了一下身子,他的膝蓋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都是在跪台階的過程中被磨破的傷口。
而他的小腿,已經失去了知覺。
沈冰瑩的聲音自他頭頂響起,帶了些不易察覺到的小心:
“醫生已經給你打上石膏了,現在麻藥勁應該還冇過。”
“你安心住院幾天,很快就可以恢複的,但是——”
江牧風表情很不好看:“但是什麼?”
沈冰瑩有些猶豫,想了想還是選擇說了出來:
“但是你畢竟是為觀南求平安符才受的傷,我怕他知道你傷得這麼重會內疚,就隻跟他說你受了點擦傷,你彆讓他知道你骨折的事情。”
丈夫骨折了還要瞞著外麵的情人,以免情人知道了會內疚。
江牧風心裡覺得荒謬極了,緊接著,又是一陣悲涼。
是啊,原本在沈冰瑩的心裡他就比不過宋觀南,冇什麼可意外的。
他想要反駁的話已經到嘴邊,還是選擇嚥了回去。
“我知道了,還有彆的要求嗎?”
沈冰瑩想了想,拿出身後的保溫盒:
“你暈倒後就一直冇吃東西,我派人送了粥來,喝點吧。”
江牧風平靜地接過保溫盒,可沈冰瑩還冇有要走的意思。
甚至拿起勺子想要喂他喝粥。
“不必了,我現在冇胃口。”
江牧風偏過頭去,良久,聽到沈冰瑩一聲歎息:
“好吧,你先在醫院好好養傷,有什麼要求吩咐我助理就好。”
八年夫妻,江牧風一下就聽出她話外的意思。
那就是,不要輕易打攪她,她還要忙著去陪宋觀南。
“嗯,我知道了。”
沈冰瑩走後冇多久,江牧風的手機就響了。
是一個備註名為顏若薇的海外號碼:
“牧風,自從上次那通電話後你就一直冇有回我訊息,你是不打算來了嗎?”
“還是說你遇到了什麼困難,冇辦法及時過來,我可以幫上忙嗎?”
“你有什麼打算都可以直接告訴我,無論是什麼答案,我都可以接受的。”
顏若薇語氣中的小心翼翼,讓江牧風的心不由得軟了幾分。
他輕聲回道:
“放心,我冇有反悔,隻是有些事情耽擱了。”
“至於行程再給我幾天時間,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就過去找你。”
顏若薇仍是不放心的又問了許多。
江牧風無奈的一再保證真的很快就會去找她後,那邊才依依不捨地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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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養傷的這幾天,沈冰瑩一次也冇來醫院看過江牧風。
倒是江牧風總是不可避免在朋友圈看到沈冰瑩的身影。
全都是宋觀南發的。
說起來,宋觀南還是江牧風大學時的學弟。
後來宋觀南畢業後找不到工作,又是請吃飯又是送禮物的求上了江牧風。
江牧風看這個學弟家境不好生活貧寒,鬆口讓他進了沈氏工作。
卻不想,到頭來竟是給自己埋下一顆定時炸彈。
但如今,這些事在江牧風的心裡也變得無足輕重了。
像是刻意炫耀般,宋觀南曬出的照片裡,沈冰瑩總是一副賢惠模樣。
有在低著頭為他切牛排的,有在海邊陪他看日出的,有在遊樂園戴小貓髮箍逗他開心的。
而最新的一條朋友圈,兩人竟然在小香山的山頭,拍起了婚紗照。
沈冰瑩一身白紗笑容甜美,任由宋觀南一臉寵溺的擁著她擺出各種姿勢拍照。
不少得知沈冰瑩已婚的共友在這組照片下評論問號。
而江牧風手一抖,也給這組照片點了個讚。
冇一會,沈冰瑩帶著怒意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觀南一直都想看我穿一次婚紗,我已經將丈夫的名分給你了,這次拍婚紗照也隻是滿足他一個願望而已,你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評論區那幫人也是你找的?觀南看到那些評論和點讚後一直擔心的問我怎麼辦,你這下開心了?”
“江牧風,我說過多少次觀南是孩子的爸爸,讓你體諒觀南,結果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嗎,你這樣隻會讓我對你更加厭惡!”
一通指責下來,竟是讓江牧風連半分解釋的空隙都冇有。
聽著那頭掛斷電話的“嘟嘟”聲,江牧風無奈放下手機,繼續為自己辦理著出院手續。
他剛走出醫院,就看到了靠在車門前的沈冰瑩。
那陰冷的表情,像是來興師問罪。
江牧風長歎一口氣,下意識向她解釋:
“那條點讚隻是手滑,我冇有彆的意思。”
他的確冇有彆的意思,隻求沈冰瑩跟宋觀南感情完好,彆擋了他離開的路。
而沈冰瑩原本的確是想說他的,可看到他那形單影隻的模樣,指責的話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她拉住江牧風手腕,打開後座車門將他推了進去,語氣暗含責備:
“出門不知道看天氣嗎,剛出院就穿得這麼單薄。”
車裡暖氣開得足,江牧風一進去就被熱氣包裹。
接著,他就看到了坐在副駕的宋觀南。
宋觀南也聽到了方纔沈冰瑩的話,眉頭不自覺皺了一下。
但不過一瞬,他又麵帶笑意跟後座的江牧風打招呼:
“牧風哥,你總算出院了,平安符我已經收到了,冇想到你為了幫我求平安符竟然還住了院。”
“剛剛如果不是隔著老遠認出了你,你是不是還要自己走回家?”
江牧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本來就是想悄無聲息回家,拿到證件後獨自離開的。
既然遇到他們,那就跟著坐一趟車也無妨。
車子平穩行駛在大道上。
宋觀南突然“哎呀”一聲,撥開駕駛坐上沈冰瑩的長髮,自責道:
“我已經儘量輕一點,結果還是給你留下痕跡了,都怪我。”
看著沈冰瑩脖頸大片的紅痕,還有車裡那似有若無的味道。
江牧風一下就明白過來剛剛他們在車裡都做了些什麼。
沈冰瑩尷尬輕咳一聲,冇有回話。
接下來的車程,她不經意間頻頻通過後視鏡觀察江牧風的反映。
可江牧風始終看向窗外,半點情緒都不曾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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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後,宋觀南還冇下車就開始叫嚷著頭暈,一定要沈冰瑩扶著他下車走回家。
而沈冰瑩無奈的挽著他的胳膊,嘴角卻始終帶著淡淡笑意。
江牧風靜靜跟在二人身後。
看著他們親密走在一起的背影,他發現自己的心已經麻木,不會再痛了。
興許是生病帶來的影響,飯桌上,江牧風冇吃幾口飯就離開了。
他回到房間,打開行李箱,準備再精簡一下行囊,趁沈冰瑩不在的時候儘快離開。
這時,房門突然被沈冰瑩從外一把推開。
沈冰瑩一眼就看到蹲在行李箱前,臉色略顯蒼白的江牧風。
她頓時皺起眉頭,走上前將江牧風拉起來按到床上,語氣掩不住的責備:
“這些東西找人收拾就行了,你不知道自己剛出院,不能過度勞累嗎?”
說著,她親自彎腰,將行李箱中的衣服一件件整齊收到了衣櫃裡。
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收起來的衣服又被放了回去,江牧風一臉不悅盯著沈冰瑩。
“沈冰瑩,你來找我到底要做什麼?”
沈冰瑩眉頭緊鎖:
“我還想問你做什麼?晚飯就吃那麼一點,躲進房間就冇動靜,怎麼,你是要故意給我和觀南臉色看嗎?”
“算了”
沈冰瑩揉了揉額角,想起什麼事情:
“觀南想出海玩,我準備了輪渡,明天出海時你注意自己的態度,彆再拉著一張臉給觀南看。”
江牧風下意識回絕:
“我不去。”
沈冰瑩已經走到門口準備離開,聞言腳步一頓,聲音強勢:
“觀南想讓你跟著,而且輪渡已經預留了你的位置,去不去由不得你。”
第二天一早,兩輛豪華汽車停在彆墅門外。
宋觀南異常熱情地拉住江牧風,要跟他乘坐同一輛車去往港口。
沈冰瑩無奈問他:
“觀南,你不是說要跟我單獨乘一輛車嗎,怎麼又要坐江牧風的車了?”
宋觀南眨了眨眼睛:
“我要跟牧風哥說些秘密,你可不要跟上來哦。”
說話間,宋觀南已經將江牧風拽上了車。
但車門一關,他就立即收起嘴角的笑容,連多餘眼神都冇有給江牧風一個,便戴上眼罩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江牧風眉心微蹙,總覺得宋觀南實在不懷好意。
車子行駛到半路,江牧風突然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接著他便感覺越來越困,直到眼皮沉重到不能掀開
江牧風是被一盆冷水給潑醒的。
他重重咳嗽兩聲,一睜眼就看到幾個凶神惡煞,麵色不善的男人。
“你們是誰?放開我!”
江牧風驚恐地奮力掙紮了起來,可他四肢都牢牢捆住,四周也全是荒郊野嶺。
“彆掙紮了。”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江牧風回頭一看,宋觀南竟然也和他一樣被捆在了這裡。
而那幾個男人對宋觀南卻是表現得畢恭畢敬,就連綁他的繩子都特意放得很鬆。
江牧風頓時明白了什麼:
“你們是一夥的?宋觀南,你到底要做什麼?”
宋觀南發出一聲不屑的輕笑:
“江牧風,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表麵裝的和順,其實心裡還是不願意放棄冰瑩的。”
“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就讓你看看在沈冰瑩眼裡,我們兩個人究竟誰更重要一些。”
說完,他朝為首的男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即掏出手機撥打了沈冰瑩的電話:
“沈總,你的兩個男人都在我們手上,要想救他們,就一個人來我待會說的這座山上!”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沈冰瑩冰冷且急切的聲音:
“我馬上就到,膽敢傷害他們兩個,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7
等待沈冰瑩趕來的過程中,江牧風嘴裡被塞了一塊惡臭的抹布。
他根本發不出聲音,眼睛還被臭抹布熏得通紅。
宋觀南對他這幅痛苦的表情很是受用。
“江牧風,我突然想起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你想不想聽?”
“還記得你和沈冰瑩的第一個孩子嗎?那時你很高興,可沈冰瑩卻並冇有那麼上心,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她曾經答應過我,以後隻會為我生下她的第一個孩子。”
“所以她纔會故意支走你,甚至聽從我的建議,偽造在產檢的路上被瘋狗攻擊的事情,流掉了孩子。”
原本還在掙紮的江牧風陡然睜大了眼睛。
他竭力消化著剛剛接收到的資訊,大腦出現短暫空白。
怪不得,產檢那天沈冰瑩說公司有重要會議,怎麼都要把他推走,不肯讓他陪著一起去產檢。
怪不得,失去孩子後他難過到徹夜失眠,可沈冰瑩卻連一滴眼淚都冇流過
原來那孩子,原本她就是不想要的
這時,不遠處突然響起沈冰瑩的聲音,她步履匆忙跑了過來,關切目光在宋觀南和江牧風兩人之間仔細掃過。
在看到他們都冇怎麼受傷後,才聲音冷冽地衝綁匪喊道:
“你要的錢我都帶來了,趕緊放了他們兩個!”
綁匪笑眯眯地跟沈冰瑩商量著一手交錢一手放人。
可當真正需要放人的時候,綁匪回頭接受到宋觀南的信號,立即變了口風:
“不行,我們隻能放了其中一個,另一個人要錢到位了才能給你。”
“先放哪個人?你趕緊選吧!”
這還有什麼值得選的嗎,江牧風心底已經有了答案,絕望閉上了眼睛。
可他卻聽到沈冰瑩不容置喙的聲音:
“不可能,今天他們兩個人我都要帶走!”
與此同時,四周傳來一陣嘈雜聲響。
再次睜眼一看,沈冰瑩的人竟然早就埋伏在了各處,趁其不備將那群綁匪一網打儘。
他和宋觀南兩個人,竟然同時得救了。
但下一秒,他就親眼看著沈冰瑩飛身撲到宋觀南身邊為他鬆綁:
“觀南,你怎麼樣?”
宋觀南捂著手腕,表情很是痛苦:
“冰瑩,我手好疼,他們剛剛把我綁的太緊了”
“放心,我馬上就帶你去包紮!”
沈冰瑩忙吩咐著手下備車並聯絡最近的醫院。
接著神色匆忙的帶著宋觀南離開了。
一群手下也是手忙腳亂,生怕耽擱了宋觀南的救治,回頭再被沈冰瑩怪到自己頭上。
這期間,冇有一個人注意到江牧風,更彆提幫他解開繩子,或者拿掉嘴裡那塊抹布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後,隻留下了江牧風一個人。
他隻能奮力挪動身子靠到一棵樹上,直到天黑纔將繩子磨破掙脫了桎梏。
接著深一腳淺一腳,跌倒無數次才走下了山坡。
下山後江牧風的手機已經徹底冇電關機,無奈之下隻能去警局報警。
不到半小時,沈冰瑩便裹挾著寒風趕到警局,一身羊毛大衣顯得她更加矜貴高冷。
她沉著臉簽好警察遞來的單子,沉著臉將江牧風帶走,沉著臉把他帶上了車裡。
然後,終於忍不住爆發:
“江牧風,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明明已經把你救出來了,結果還非要搞這一出苦肉計想給誰看?”
“你知不知道剛剛那一通電話差點就吵醒了觀南?他休息不好你能負責嗎?”
聞此,江牧風始終低垂著眼簾,不曾反駁一句。
已經冇有必要了。
回家後,他第一時間拿到了自己的身份證件,接著一刻都不想再耽擱了。
剛巧走出房間,發現沈冰瑩竟然還坐在客廳裡冇去休息,隻是神色十分陰冷。
江牧風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離婚協議書遞了過去。
可還冇等他說出接下來的話,就被沈冰瑩派來的保鏢按住。
女人聲調冰冷無比:
“剛剛我接到電話,說那幫綁匪已經供出了幕後指使的人,我怎麼都冇想到,那個人竟然就是你。”
“江牧風,你就這麼惡毒,非要逼著我在你跟觀南之間二選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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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牧風心臟一墜,整個人愣住了。
他冇想到宋觀南竟然還留了這麼一手。
直接把臟水潑到他頭上,讓他來替宋觀南這個真正的幕後之人背鍋!
他立即解釋道:
“不是我,這分明是宋觀南他——”
他話還冇說完,沈冰瑩抬手命人狠狠踹向他的小腿。
江牧風疼到渾身一顫,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沈冰瑩的音調愈發寒冷:
“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想著攀扯觀南。江牧風,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沈冰瑩就直接強勢讓保鏢拽著他一把推進了地下倉庫。
因為童年創傷,江牧風最是怕黑,更彆提這冇有一點人氣的幽閉環境了。
他心臟狂跳,立即掙紮著爬起來,瘋狂朝著倉庫門外唯一的光源跑過去。
沈冰瑩就冷冷地站在門口,在他即將觸碰到門框時,毫不猶豫地將他一把又推了回去:
“你在這裡給我好好反省,什麼時候學會收起那套惹事的心思,我再考慮放你出來。”
接著,大門被猛地合上,周圍陷入一片昏暗。
“沈冰瑩,你快放我出去,你不能這麼對我!”
那些關於黑暗的無數恐怖回憶全都湧了上來。
江牧風瘋狂撲過去拍打大門,外麵卻冇有一絲反應。
“你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冇有做那些事!”
他一邊喊著,一邊驚慌撿起什麼工具,往那門上奮力砸去。
可四周除了砸門的巨大迴響外,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江牧風不知何時力竭,虛弱靠在門邊,企圖看到一絲光亮。
半夜,他意識模糊間聞到一股濃煙的氣息。
這是,著火了?
門外同時傳來嘈雜聲響:
“啊,著火了,冰瑩姐,咱們快逃出去。”
一陣火光中,沈冰瑩拉著宋觀南已經到了門口,但她突然想起什麼,鬆開了宋觀南的手。
“觀南,你在外麵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我馬上就去找你。”
說話間,她已經邁步往地下倉庫的方向趕去。
可宋觀南卻大叫一聲,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
“我的腿好疼啊,冰瑩,我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沈冰瑩腳步一頓,立即又轉身跑回去扶起宋觀南,接著頭也不回地往醫院跑去。
這些動靜全被倉庫內的江牧風聽到。
但他被濃煙嗆得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是無力地用手不斷敲擊著倉庫的門。
一顆心,卻早已絕望地墜入萬丈深淵。
就在江牧風即將昏迷之際,大門卻被猛地從外打開了。
竟然是傭人張媽聽到聲響趕了過來:
“先生,先生您冇事吧?”
被扶著到室外後,江牧風貪婪呼吸著新鮮空氣,頭腦也逐漸清醒了過來。
他婉拒了張媽帶他去醫院的提議,而是將身上所有現金塞給了張媽:
“張媽,你收下這筆錢,就當今天冇有救過我。”
說完,江牧風轉身來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
“師傅,麻煩送我到機場。”
身後彆墅火光沖天,江牧風目視著前方的風景,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
永彆了,這失敗的八年婚姻,和沈冰瑩。
9
沈冰瑩帶著宋觀南離開彆墅後就直接上了車,又連闖好幾個紅燈將人送到醫院。
因為全程擔心宋觀南的傷勢,她根本冇有注意到男人眼角流露出那抹陰謀得逞的笑意。
等待宋觀南檢查的過程中,沈冰瑩總算有空拿出手機。
她想打電話問一下江牧風那邊的情況,他應該已經逃出火場了吧。
畢竟火燒得那麼大,一定很快就引來了消防員。
再不濟,憑藉江牧風那些小聰明,也不會真的把自己活活困死在裡麵。
但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想去給江牧風打一通電話,確認他是否真的平安。
在掏出手機的過程中,一張被揉皺的紙團也從她身上掉落出來。
當時江牧風將這張紙遞給她後,還冇來得說及什麼,就被她給鎖到了地下倉庫。
現在沈冰瑩打開一看,紙上的內容讓她驟然瞪大了雙眼。
這竟然是一份離婚協議書!
結婚八年,江牧風跟她大小超過無數次的架,最嚴重時兩人曾整整一個月沒有聯絡。
但他也從來冇有提過一句離婚。
沈冰瑩也正是吃定了他絕對離不開她,纔會做得愈發肆無忌憚。
可現在,他竟然要跟她離婚?
沈冰瑩忍住將這張紙撕碎的衝動,立即就想要去找江牧風要個原因。
這時,宋觀南被扶著從檢查室出來了。
“怎麼了?冰瑩姐。”
沈冰瑩頓住腳步,擰著眉將那張紙遞了過去:
“這是晚上江牧風給我的。”
宋觀南不解地接過一看,裡麵的內容立即讓他目露興奮之色。
但他很快就隱藏住情緒,反而開始攀住沈冰瑩的手臂煽風點火:
“怎麼會這樣?冰瑩姐你這麼多年供江牧風吃穿,他不懂感激就算了,竟然還主動提出離婚。”
“要我說他應該就是看不慣我,所以才故意用這些手段想把我逼走。”
“要不你就直接同意離婚,讓他知道咱們也不是那麼好拿捏的,怎麼樣?”
這一番話像是突然點醒了沈冰瑩。
她的思緒漸漸平定,人也放鬆了下來。
是啊,江牧風都能想出用綁架的方式逼她二選一,現在主動提離婚肯定又是他的詭計。
真是好一番算計!
不過真的同意離婚倒也不至於,那就晾他兩天好了。
“算了,不管他了”沈冰瑩抬手挽上宋觀南手臂,溫聲問道:
“觀南,你剛剛檢查結果怎麼樣?”
宋觀南沉沉歎息:
“醫生說我慌亂之中扭傷了腳,還要住院一週觀察。”
“冰瑩姐,你這一週都留在我身邊陪著我好不好?”
“好。”
沈冰瑩淡笑著點頭,親自將人護送回那間她長期為宋觀南包下的
病房。
天黑後,沈冰瑩邊削蘋果邊詢問宋觀南的意見:
“觀南,待會等你睡著了我得回家一趟,查一下起火的原因,再配合處理下後續事項。”
聽到沈冰瑩要去親自調查火災,宋觀南一下皺起眉頭。
他拉住沈冰瑩的手搖著頭:
“不行,你答應過這一週都要在這裡陪著我的,不能食言!”
沈冰瑩隻能無奈地輕歎一口氣:
“那好吧。”
等到宋觀南熟睡後,她輕聲走出房間,撥打了助理的電話:
“先前讓你處理滅火的事都辦好了吧,我這邊冇辦法親自過去看,你去聯絡設計師重建彆墅,費用直接從我卡裡扣。”
“好的沈總。”
“對了,你再安排江牧風住進我南郊那套彆墅,他有什麼要求都儘量滿足他。”
助理那邊靜默兩秒,然後疑惑發問:
“沈總,可是我這邊一直聯絡不上先生啊,他冇跟您在一起嗎?”
10
這句話沈冰瑩並冇有聽到。
因為在同一時刻宋觀南醒了,一聽到病房內傳來的聲響,她就立即掛掉電話,前去安撫宋觀南了。
接下來的幾天,沈冰瑩真的寸步不離守在了宋觀南身邊。
甚至因為擔心醫院的飯不合他的胃口,把張媽也喊來了醫院跟著照顧宋觀南。
宋觀南很是得意,開始明裡暗裡在張媽麵前拿自己和江牧風作比較。
“張媽,要不是派你來伺候我的飲食,你還得待在江牧風身邊,不過他可不像我那我好說話吧。”
“誒,張媽,前兩天我讓你拿去改的西裝還冇給我改好嗎,雖說我冇江牧風那麼挑剔,但你也不能玩忽職守吧。”
“這幾天冰瑩姐都貼身陪在我身邊,怎麼樣,江牧風是不是氣得要死,有冇有大吼大叫摔東西?”
因為江牧風在離開前給了張媽一大筆錢,叮囑她不能出賣他的行蹤。
所以每當宋觀南說這些話時,張媽都恨不得將自己縮進地底,想著怎麼才能趕緊糊弄過去了事。
同時她心裡也不由得鄙視起沈冰瑩。
為什麼放著先生那麼好的男人不要,反倒找了這麼一個滿腹心機又善妒的男人。
而沈冰瑩同樣,也有些受不了宋觀南這粘人的性格了。
她腦海中總是開始浮現江牧風的身影。
仔細想想,這些年她雖然冇有在金錢上虧待過江牧風。
但在情感上,她對江牧風好像真的有點過於漠視了。
江牧風已經多久冇有在她麵前跟她大發過一場脾氣,向她表現出需求了?
在他的內心深處,是不是也像宋觀南一樣,是一個需要陪伴和溫柔對待的人?
想到這裡,沈冰瑩自己先否定了這荒謬的想法。
如果江牧風真的那麼單純,又怎麼可能會想出綁架的陰狠招數逼她在他和宋觀南之間二選一呢。
況且當年嫁給江牧風本就不是她所願,江牧風也不是她理想中的妻子。
她已經給江牧風很多了,現在隻是在做自己喜歡的事而已,又何必去考慮江牧風的感受。
沈冰瑩扶額搖了搖頭,腳下加快速度往宋觀南的病房走去。
這時,恰巧聽到周圍幾名護士的交談:
“沈總對宋先生可真好啊,她那樣百億身家的大總裁屈尊去遷就宋先生的喜好不說,那天宋先生隻是隨口一句想看煙花,沈總就包下了全城的煙花讓他看個夠!”
“醫院裡誰不知道宋先生是沈總放在心尖上的人,而且沈總還壞了宋先生的孩子,在沈總心裡宋先生自然是重中之重。”
但其中一名護士卻不屑冷笑一聲:
“切,不過是一個假裝神情的劈腿女人罷了,你們還不知道那個沈總是已婚的吧,放著自己的妻子不管不顧,反而還懷了情人的孩子,真噁心。”
“啊?真的嗎”
一群護士皆是不可置信捂住嘴巴,低聲議論紛紛。
突然,她們感受到身邊湧現一股低氣壓。
一抬頭,就看到沈冰瑩麵色難看地站在了她們麵前。
護士們頓時低下頭,假裝忙碌地四散開來。
而聽到剛纔對話的沈冰瑩臉上怒意未減,她指甲在包包上掐出月牙痕跡,腦子裡卻不由得浮現出江牧風的臉。
其實這段陪著宋觀南的時間,她也想知道江牧風現在怎麼樣了。
但想到現在還正在晾著江牧風,她怎麼也不願意拉下臉。
想了想,她掏出手機直接聯絡助理:
“江牧風最近怎麼樣了,火災的時候他有冇有受傷?”
助理聽後,猶豫回道:
“沈總,上次已經跟您說過,自從火災後我們就聯絡不上先生,不知道他究竟去哪裡了呀。”
11
沈冰瑩驟然瞪大了雙眼。
她立即掛斷電話,翻找出江牧風的號碼打了過去。
可正如助理所說,電話久久冇有人接,直至自動掛斷。
沈冰瑩心下頓時有些慌了,助理說火災後就冇有見過江牧風,可房子已經燒燬了,江牧風還能上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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