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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的豪門生活,

林晚星一直以為自己是林家捧在手心的明珠。

直到那個雨天,

穿著洗得發白校服的林清月站在玄關,

拿著一份親子鑒定報告。

林父林母的天平瞬間傾斜,

十八年的親情彷彿成了笑話。

他們說:

晚星,清月受了太多苦,你就讓讓她吧。

他們說:

你占有了她十八年的人生,該還給她了。

當林清月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她,

搶走她的房間、她的衣服、甚至她的朋友時,

林晚星看著鏡子裡那個逐漸失去色彩的自己,忽然笑了。

她收拾好自己的小行李箱,

在一個清晨離開了林家。

冇有哭哭啼啼,

冇有怨天尤人。

她用身上僅有的幾百塊錢,

租了個小門麵,

開了家不起眼的小麪館。

曾經的豪門假千金,

繫上圍裙,

在煙火氣中,

走出了一條屬於自己的康莊大道。

而那些曾經輕視她、放棄她的人,

終將在仰望中,

看著她綻放出比任何時候都要耀眼的光芒。

1

林家彆墅的水晶燈,第一次讓林晚星覺得刺眼。

她剛結束為期一週的美術夏令營,拖著行李箱走進客廳時,就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陌生的女孩。

洗得發白的藍白校服,袖口磨出了毛邊,揹著一箇舊得看不出牌子的雙肩包。

女孩低著頭,露出一段纖細的脖頸,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

林晚星皺了皺眉,看向正在泡茶的張媽:張媽,這是

張媽欲言又止,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冇說話。

這時,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林父林建國和林母蘇婉走了下來,兩人臉上都帶著一種林晚星從未見過的凝重。

晚星,你回來了。

蘇婉的聲音有些乾澀。

林晚星放下行李箱,心裡莫名地升起一絲不安:爸,媽,這是……

林建國清了清嗓子,指了指沙發上的女孩:晚星,她叫林清月。

按照

DNA

鑒定結果來看,

他頓了頓,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她纔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轟隆

——

林晚星感覺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她愣愣地看著那個叫林清月的女孩,對方也恰好抬起頭。

那是一張清秀但帶著明顯怯懦的臉,眼睛很大,像受驚的小鹿,此刻正怯生生地看著她,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你……

你說什麼

林晚星的聲音在發抖。

十八年的人生,像電影快放一樣在她腦海裡閃過。

她穿著公主裙坐在父親肩頭看煙花,母親在廚房為她做她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哥哥林梓峰把她的畫作裱起來掛在書房……

這些難道都是假的嗎

晚星,對不起。

蘇婉走過來,想碰她的手,卻被林晚星下意識地躲開了。

蘇婉的手僵在半空,眼圈瞬間紅了:當年在醫院,可能是護士抱錯了。清月她……

她在一個普通家庭長大,吃了很多苦。

林清月適時地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像是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所以呢

林晚星的聲音出奇地平靜,隻是臉色白得像紙。

晚星,

林建國歎了口氣,我們已經和清月的養父母談好了,她以後就住在這裡。

那我呢

林晚星看著他們,一字一句地問。

客廳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水晶燈的光芒落在地板上,映出她蒼白而倔強的臉。

林清月忽然站起來,走到林晚星麵前,深深鞠了一躬:姐姐,對不起。

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

她抬起頭,眼睛裡蒙著一層水霧,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走的,我沒關係的。

你胡說什麼!

蘇婉立刻把林清月拉到身邊,護犢子似的看著林晚星,晚星,你怎麼能讓清月走她已經受了十八年的委屈了!

林晚星的心,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十八年。

她在林家的十八年,難道就一文不值嗎

所以,你們是要趕我走

林晚星笑了,笑聲裡帶著一絲悲涼。

不是趕你走,

林建國皺著眉,晚星,你冷靜點。我們養了你十八年,對你也是有感情的。隻是……

清月畢竟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我們虧欠她太多了。

那我呢

林晚星追問,你們就不虧欠我嗎

她從一個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公主,瞬間變成了鳩占鵲巢的外人。

這種落差,誰來彌補

晚星,你懂事一點好不好

林梓峰不知何時出現在樓梯口,他看著林晚星,語氣帶著責備,清月剛回來,你彆這樣咄咄逼人。

林晚星看向自己一直很依賴的哥哥,他的眼神裡,是她從未見過的陌生和疏離。

原來,血緣真的這麼重要。

十八年的兄妹情,在一紙親子鑒定麵前,不堪一擊。

好,我懂事。

林晚星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喉嚨裡的哽咽,我給她騰地方。

她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身後,傳來蘇婉溫柔地對林清月說:月月,彆怕,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

林晚星的房間在二樓最東邊,采光最好,視野也最開闊。

她從五歲起就住在這裡,牆上貼滿了她畫的畫,書桌上擺著她獲得的各種獎狀,衣櫃裡掛滿了漂亮的裙子。

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她的氣息。

但現在,這裡很快就要屬於另一個人了。

林晚星冇有哭,她打開衣櫃,開始往行李箱裡裝衣服。

她冇有拿那些最貴的、最華麗的裙子,隻挑了幾件平時穿得最舒服的

T

恤和牛仔褲。

書架上的書,她也隻選了幾本最愛的畫冊。

其他的東西,她都留給了那個

真正的林家大小姐。

反正,這些本就不屬於她,不是嗎

收拾完東西,行李箱還冇裝滿一半。

林晚星看著空蕩蕩的行李箱,忽然覺得很可笑。

十八年的豪門生活,她能帶走的,竟然隻有這麼點東西。

她拉著行李箱走出房間時,正好碰到林清月在蘇婉的陪同下,站在她的房門口。

姐姐,

林清月小聲說,這房間太漂亮了,我還是住客房吧。

傻孩子,這本來就該是你的房間。

蘇婉摸了摸她的頭,然後看向林晚星,晚星,你的東西收拾好了

林晚星點點頭,冇說話。

那……

你今晚打算去哪裡

蘇婉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猶豫,或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

我自有地方去。

林晚星拉著行李箱,繞過她們,徑直走向樓梯。

經過林建國身邊時,他遞給她一張銀行卡:晚星,這裡麵有五十萬,你先拿著用。如果不夠……

林晚星冇有接那張卡。

林先生,

她第一次這樣稱呼他,聲音平靜無波,十八年的養育之恩,我記著。但這五十萬,就當是我還你們的吧。

說完,她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林家彆墅。

門外,夕陽正緩緩落下,將天空染成一片溫暖的橘紅色。

林晚星站在彆墅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她住了十八年的房子。

巨大的鐵門,精緻的花園,豪華的建築……

曾經,這裡是她的全世界。

而現在,她成了這裡的過客。

她拉著行李箱,沿著長長的

driveway

慢慢走著。

晚風吹起她的頭髮,帶著一絲涼意。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也不知道未來會怎樣。

但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林晚星,不再是誰的女兒,不再是林家的大小姐。

她隻是她自己。

走到路口,她攔下一輛出租車。

師傅,隨便開。

林晚星報出了一個她曾經和同學一起去過的,位於老城區的小巷子。

那裡有很多便宜的小吃,有充滿煙火氣的生活。

或許,在那裡,她能找到一個容身之所。

2

出租車在狹窄的巷子裡緩緩穿行。

兩旁是低矮的居民樓,牆麵上爬滿了爬山虎,陽台上晾曬著五顏六色的衣服。

空氣中瀰漫著飯菜的香氣,夾雜著孩子們的嬉笑聲。

林晚星放下車窗,看著窗外陌生又熟悉的景象,心裡漸漸平靜下來。

她記得小時候,哥哥偷偷帶她來過這裡,買過一串很甜的糖葫蘆。

那時候的快樂,簡單又純粹。

出租車停在一個拐角處。

林晚星付了錢,拉著行李箱下了車。

巷子很窄,隻能容兩個人並排走過。

兩旁是一家家小小的店鋪,有賣早點的,有修鞋的,有縫補衣服的……

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林晚星拖著行李箱,慢慢地走著,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她需要找一個住的地方,還要想辦法賺錢。

她身上隻有幾百塊錢,是她平時攢下來的零花錢。

這點錢,在以前,可能還不夠她買一支口紅,但現在,卻是她全部的家當。

走到巷子深處,林晚星看到一個小小的門麵,上麵貼著一張

轉讓

的紙條。

門麵不大,大概隻有十幾個平方,裡麵空蕩蕩的,隻有一張破舊的桌子和幾把椅子。

但位置還不錯,就在巷子的拐角,來往的人不少。

林晚星心裡一動。

她走到隔壁的雜貨店,向老闆打聽那個門麵的情況。

老闆是個和藹的中年婦女,聽了她的來意,笑著說:那個門麵啊,以前是賣早點的,老闆家裡有事,才著急轉讓的。租金不貴,一個月一千塊。

一千塊,林晚星在心裡算了算,她身上的錢,勉強夠付三個月的租金。

阿姨,您知道那個老闆的聯絡方式嗎

知道,我給你找找。

老闆很快找到了轉讓人的電話,遞給林晚星。

林晚星道謝後,立刻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是個男人的聲音,聽說她想接手門麵,很爽快地說馬上過來。

半個小時後,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男人來了。

他簡單介紹了一下門麵的情況,說裡麵的東西都可以留下,轉讓費隻要五千塊。

林晚星冇有討價還價,她知道自己冇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

她當場付了五千塊轉讓費和三個月的租金,拿到了門麵的鑰匙。

當男人離開後,林晚星站在空蕩蕩的門麵裡,看著牆上斑駁的痕跡,忽然笑了。

從今天起,這裡就是她的戰場了。

她想了想,決定開一家小麪館。

她從小就喜歡做飯,蘇婉雖然不喜歡她進廚房,但她總是偷偷地跟著張媽學。

她做的糖醋排骨,連挑剔的林建國都讚不絕口。

而且,開麪館成本低,見效快,很適合現在的她。

接下來的幾天,林晚星開始忙著裝修門麵。

她冇有請工人,所有的事情都親力親為。

她買了砂紙,把牆上的斑駁打磨掉,又買了一桶白色的油漆,自己動手刷牆。

她的手被砂紙磨破了,沾到油漆後,火辣辣地疼,但她毫不在意。

她去二手市場淘了幾張桌子和椅子,又買了一些簡單的廚房用具。

忙了整整一個星期,小小的麪館終於有了雛形。

白色的牆壁,乾淨的桌椅,門口掛著一塊簡單的木牌,上麵寫著三個字:晚星小館。

開業那天,冇有放鞭炮,冇有請客人,隻有林晚星自己,在門口掛上了

營業中

的牌子。

她做的第一碗麪,是最簡單的陽春麪。

清澈的湯,雪白的麪條,撒上一把翠綠的蔥花。

林晚星坐在桌子旁,慢慢地吃著,心裡百感交集。

這碗麪,冇有山珍海味,卻比她在林家吃過的任何一頓大餐都要香。

因為,這是她用自己的雙手,換來的。

也許是因為巷子口的位置好,也許是因為

晚星小館

這個名字有點特彆,開業第一天,就有客人上門了。

是一個揹著書包的小學生,怯生生地問:姐姐,陽春麪多少錢一碗

五塊錢。

林晚星笑著說。

那……

給我來一碗。

林晚星很快煮好了麵,端給小男孩。

小男孩狼吞虎嚥地吃著,吃完後,仰著小臉說:姐姐,你做的麵真好吃!比我媽媽做的還好吃!

林晚星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暖暖的。

好吃就常來。

小男孩用力點點頭,付了錢,蹦蹦跳跳地走了。

那天,林晚星一共賣了二十碗麪,賺了一百塊錢。

雖然不多,但當她把那些帶著體溫的零錢小心翼翼地放進錢盒時,心裡充滿了成就感。

這是她靠自己的努力,賺到的第一筆錢。

接下來的日子,林晚星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菜市場采購新鮮的食材。

她對麪條的要求很高,一定要用最新鮮的麪粉,自己動手和麪、擀麪。

湯底也是用大骨慢慢熬出來的,鮮美濃鬱。

她做的麵,種類不多,但每一種都用料實在,味道正宗。

漸漸地,晚星小館

有了名氣。

來吃麪的人越來越多,很多都是回頭客。

他們喜歡林晚星做的麵,也喜歡這個安靜又能乾的小姑娘。

有人問她:小姑娘,你這麼年輕,怎麼不去上學,反而開起了麪館

林晚星總是笑著說:我喜歡做飯,開麪館挺好的。

她冇有說自己的過去,那些豪門恩怨,對現在的她來說,已經冇有意義了。

她現在隻想好好經營她的小麪館,過好自己的日子。

這天傍晚,麪館快要打烊的時候,進來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

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氣質儒雅,但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

老闆,來碗牛肉麪。

好嘞。

林晚星很快煮好了麵,端了上來。

男人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眼睛亮了一下。

他抬起頭,看向林晚星:你這牛肉麪,味道不錯啊。

謝謝。

湯底熬得很入味,牛肉燉得也很爛。

男人讚不絕口,比我在那些大飯店吃的還好吃。

林晚星笑了笑:先生過獎了。

男人很快吃完了麵,結賬的時候,又多看了林晚星幾眼。

小姑娘,你這麪館開得挺好的。

他說,有冇有興趣……

擴大一下規模

林晚星愣了一下:擴大規模

我是做餐飲連鎖的,

男人遞過來一張名片,我叫周明軒。我覺得你這麵很有特色,如果包裝一下,應該能受歡迎。

林晚星接過名片,上麵寫著

鼎盛餐飲集團總經理

周明軒。

鼎盛餐飲集團,她聽說過,是本市很有名的餐飲連鎖企業。

周先生,謝謝您的賞識。

林晚星想了想,說,但我現在隻想好好經營這家小麪館。

周明軒有些意外,但也冇有勉強:沒關係,如果你改變主意了,可以隨時聯絡我。

他頓了頓,又說:對了,你這麵的味道,很像我小時候吃過的一家老字號麪館的味道。可惜,那家麪館早就關門了。

林晚星心裡一動,冇有說話。

周明軒離開後,林晚星關了店門,坐在桌子旁,看著那張名片,陷入了沉思。

擴大規模她從來冇想過。

她現在的生活,雖然簡單,但很充實,也很快樂。

也許,這樣就夠了。

3

日子一天天過去,晚星小館

的生意越來越好。

林晚星雇了一個附近的阿姨幫忙打下手,自己則專心研究新的麵品。

她推出的番茄雞蛋麪、炸醬麪、酸菜肉絲麪,都很受歡迎。

有時候,店裡忙不過來,一些熟客還會主動幫忙端碗、擦桌子。

林晚星和他們相處得像朋友一樣,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

她不再是那個穿著漂亮裙子、小心翼翼看彆人臉色的林家大小姐,而是一個靠自己雙手吃飯、自信又從容的小老闆。

這天,林晚星正在廚房裡忙著,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爭吵聲。

她擦了擦手,走出去一看,隻見一個穿著時髦的年輕女孩,正對著幫忙的李阿姨大聲嚷嚷。

你這麵裡怎麼有根頭髮是不是想噁心死我啊

女孩把碗一推,滿臉怒氣。

李阿姨嚇得臉都白了:不可能啊,我們做飯很乾淨的……

怎麼不可能你自己看!

女孩指著碗裡,這不是頭髮是什麼

林晚星走過去,看了一眼碗裡的頭髮,又看了看女孩。

女孩的頭髮是黃色的捲髮,而碗裡的,是一根黑色的直髮。

林晚星心裡明白了,這是來找茬的。

這位小姐,

林晚星平靜地說,這根頭髮,不是我們店裡的。

你什麼意思

女孩瞪著她,難道是我自己放進去的

我冇這麼說。

林晚星說,但我們店裡的人,包括我在內,都冇有黑色的直髮。

她指了指自己的頭髮,是棕色的捲髮,又指了指李阿姨,是黑色的短髮。

女孩的臉色變了變,但還是強詞奪理:那……

那就是你們店裡的衛生條件差!我不管,這碗麪我不吃了,還要你們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賠償

林晚星笑了,小姐,如果你是來吃飯的,我們歡迎。但如果你是來找茬的,那請你離開。

你敢趕我走

女孩像是被激怒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林晚星看著她,不說話。

我告訴你,我是林家的大小姐,林清月!

女孩得意地說,你信不信我讓你這破店開不下去

林清月

林晚星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

她早就該想到的。

除了她,誰會這麼無聊,跑到這裡來找茬。

原來是林大小姐。

林晚星淡淡地說,失敬。

她的平靜,讓林清月有些意外,也有些惱怒。

她本來以為,林晚星看到她,會嫉妒,會生氣,甚至會哭著求她。

但她冇想到,林晚星竟然這麼平靜,彷彿她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林晚星,你彆得意!

林清月提高了聲音,你以為你開個破麪館,就能和我比了嗎

我從來冇想過要和你比。

林晚星說,我過得好不好,和你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

林清月走到她麵前,壓低聲音,帶著一絲惡意,你知道嗎你以前的那些朋友,現在都圍著我轉。她們都說,以前真是瞎了眼,纔會和你這種冒牌貨做朋友。

還有你那個哥哥,

她笑得更得意了,他現在對我可好了,每天開車送我上學,還給我買很多禮物。他說,他以前太寵你了,才讓你那麼驕縱。

林晚星的手,在身側悄悄握緊。

她承認,林清月的話,還是刺痛了她。

那些曾經的朋友,那個曾經疼她的哥哥……

她不是不在乎。

但她很快就釋然了。

真正的朋友,不會因為她的身份變化就離開她。

而那個隻認血緣的哥哥,失去了,也冇什麼可惜的。

說完了嗎

林晚星看著林清月,說完了就請你離開吧,不要影響我做生意。

你!

林清月被噎了一下,氣得臉都紅了,林晚星,你彆給臉不要臉!

她伸手就要去掀桌子,卻被林晚星一把抓住了手腕。

林晚星的手很有力,抓得林清月生疼。

林大小姐,

林晚星的眼神冷了下來,這裡不是林家,冇人會慣著你。如果你再在這裡鬨事,我就報警了。

林清月看著林晚星冰冷的眼神,心裡莫名地升起一絲恐懼。

她冇想到,那個以前總是怯生生跟在她身後的林晚星,竟然變得這麼強硬。

你等著!

林清月用力甩開她的手,撂下一句狠話,轉身跑了。

看著林清月狼狽的背影,店裡的客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是誰啊這麼冇素質。

看樣子是來找茬的吧

老闆,你彆往心裡去,那種人就是閒的。

林晚星笑了笑:謝謝大家,冇事了。

她轉身走進廚房,深吸了一口氣。

剛纔的平靜,隻是偽裝。

林清月的話,還是在她心裡留下了一絲漣漪。

她不知道林家現在怎麼樣了,也不知道林建國和蘇婉,會不會偶爾想起她。

但她知道,她不能回頭。

她的路,隻能往前走。

晚上打烊後,林晚星正在收拾東西,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

喂,是晚星嗎

電話那頭,傳來蘇婉帶著哭腔的聲音。

林晚星的心,猛地一緊。

我是。

晚星,你快回來吧!

蘇婉哭著說,家裡出大事了!

什麼事

你哥哥……

你哥哥他出事了!

4

林晚星趕到醫院的時候,林建國和蘇婉正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臉色蒼白,神情憔悴。

看到林晚星,蘇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撲了過來。

晚星,你可來了!

她拉著林晚星的手,哭得泣不成聲,你哥哥他……

他出車禍了,還在裡麵搶救呢!

林晚星的心沉了下去:怎麼回事

林建國歎了口氣,聲音沙啞地說:梓峰他……

他開車去接清月放學,路上為了避讓一個闖紅燈的電動車,撞到了護欄上。

林晚星沉默了。

又是林清月。

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情況不太好,顱內有出血。

林建國的眼圈紅了,晚星,你說……

你說梓峰他會不會有事啊

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林建國,此刻像個無助的孩子,林晚星的心裡五味雜陳。

她對林梓峰,是有感情的。

那個曾經揹著她爬樹,偷偷給她買零食,在她被欺負時站出來保護她的哥哥。

即使他後來偏袒林清月,對她冷漠,她也無法完全割捨掉那份從小到大的情誼。

爸,你彆太擔心,哥哥他會冇事的。

林晚星安慰道。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

醫生走了出來。

林建國和蘇婉立刻圍了上去: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臉上帶著疲憊:手術很順利,病人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他還冇有醒過來,能不能醒,什麼時候醒,就要看他自己的意誌力了。

那就是說,他有可能……

一直醒不過來

蘇婉的聲音顫抖著。

不排除這種可能。

醫生說,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蘇婉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幸好被林建國扶住了。

林晚星看著醫生,問:醫生,有冇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儘快醒過來

我們會用一些藥物促進他甦醒,

醫生說,家屬的陪伴和呼喚,也很重要。你們可以多和他說說話,也許能刺激他醒來。

接下來的幾天,林晚星暫時關了麪館,留在醫院照顧林梓峰。

蘇婉因為過度傷心和焦慮,病倒了,隻能在病房裡休息。

林建國要處理公司的事情,還要兼顧醫院,忙得焦頭爛額。

林清月也來了幾次,但每次都隻是站在病房門口,怯生生地看一眼,就被蘇婉以

你身體弱,彆在這裡受了感染

為由,打發回了家。

病房裡,大多數時候,隻有林晚星一個人。

她坐在病床邊,看著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的林梓峰,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握著林梓峰的手,輕聲地和他說話。

說他們小時候一起去捉泥鰍,說他把她畫的醜畫裱起來掛在書房,說他第一次帶她去吃路邊攤的燒烤……

那些被遺忘在時光裡的記憶,一點點浮現出來。

哥哥,你快點醒過來吧。

林晚星的聲音有些哽咽,以前……

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該生你的氣。你醒過來,我做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給你吃,好不好

她不知道林梓峰能不能聽到,但她還是每天都跟他說很多話。

期間,周明軒給她打過電話,問她麪館怎麼突然關門了。

林晚星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需要幫忙嗎

周明軒說,如果人手不夠,我可以派幾個人過去照顧你哥哥。

不用了,謝謝周先生,我自己能應付。

掛了電話,林晚星心裡有些溫暖。

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的,竟然是一個隻見過幾麵的陌生人。

而她的

家人,卻在忙著照顧那個

真正的大小姐。

這天下午,林晚星正在給林梓峰擦手,忽然感覺到他的手指動了一下。

她愣了一下,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但很快,林梓峰的手指又動了一下。

哥哥

林晚星驚喜地叫了一聲,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林梓峰的眼睛,慢慢地睜開了一條縫。

雖然眼神渾濁,冇有焦點,但他確實醒了!

哥哥!你醒了!

林晚星激動地站起來,醫生!醫生!

醫生很快趕來,給林梓峰做了檢查。

病人醒了,情況比我們預想的要好。

醫生笑著說,看來,家屬的陪伴和呼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林建國和蘇婉趕到的時候,看到醒過來的林梓峰,喜極而泣。

蘇婉拉著林晚星的手,不停地說:晚星,謝謝你!謝謝你!是你把你哥哥叫醒的!

林晚星笑了笑,冇有說話。

她知道,叫醒林梓峰的,不是她的話,而是他自己的意誌力。

但看到林梓峰醒了,她也鬆了一口氣。

林梓峰雖然醒了,但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好好休養。

林晚星又在醫院照顧了他幾天,直到他的情況穩定下來,才放心地回到了麪館。

回到麪館的時候,李阿姨告訴她,這幾天,周明軒來過好幾次,每次都隻是在門口站一會兒,看到店裡關著門,就走了。

林晚星心裡有些感動。

她拿出手機,給周明軒打了個電話。

周先生,謝謝你的關心,我哥哥已經冇事了。

那就好。

周明軒的聲音帶著笑意,你的麪館什麼時候開門我還等著吃你的牛肉麪呢。

明天就開門。

好,我明天一定來捧場。

掛了電話,林晚星看著窗外,心裡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也許,周明軒的提議,她可以考慮一下。

5

晚星小館

重新開業的那天,周明軒果然來了。

他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來了幾個朋友。

周先生,謝謝你。

林晚星給他端上一碗牛肉麪。

謝我什麼

周明軒笑著說,我是來吃麪的。

他吃了一口麵,說:嗯,還是這個味道,好吃。

他的朋友們也紛紛稱讚麵的味道好。

林晚星看著他們,深吸了一口氣,說:周先生,你之前說的那個提議,我想好了。

周明軒看著她:哦你想通了

嗯。

林晚星點點頭,我想試試。

她知道,靠她一個人的力量,晚星小館

永遠隻能是一家小麪館。

但如果能和鼎盛餐飲合作,也許她可以把這碗麪,帶給更多的人。

也能讓自己,有更強的能力,去麵對未來可能發生的一切。

好。

周明軒很爽快,我們明天就可以談具體的合作細節。

接下來的日子,林晚星一邊忙著麪館的生意,一邊和周明軒洽談合作的事情。

周明軒很有誠意,提出的合作條件也很優厚。

他說,他看中的,不僅僅是麵的味道,還有林晚星身上那股韌勁和真誠。

合作的事情進展得很順利。

就在林晚星以為,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時候,林清月又找上門來了。

這天,林晚星正在店裡和周明軒討論裝修新店的方案,林清月突然闖了進來。

她看到林晚星和周明軒坐在一起,有說有笑,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林晚星,你果然在這裡!

她走到林晚星麵前,語氣不善,爸媽找你呢!

找我什麼事

林晚星淡淡地問。

哥哥出院了,爸媽讓你回家吃飯。

林清月說,還有,你趕緊把這家破店關了,跟我回家!

我不回去。

林晚星說,我這裡還有事。

你能有什麼事

林清月不屑地看了一眼周明軒,不就是和這個男人鬼混嗎林晚星,你真不要臉!被趕出林家了,就靠這種手段往上爬!

周明軒的臉色沉了下來:這位小姐,請注意你的言辭。

我說話關你什麼事

林清月瞪著他,你是誰啊也配管我們林家的事

我是鼎盛餐飲的周明軒,

周明軒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也是晚星小館的合作夥伴。

鼎盛餐飲

林清月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不就是個開飯店的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轉向林晚星:林晚星,我告訴你,你彆以為勾搭上了一個開飯店的,就能和我平起平坐了!你永遠都是一個被林家趕出來的冒牌貨!

林晚星看著她,忽然笑了。

林清月,

她說,我是不是冒牌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過得很好。

我有自己的事業,有真心對我好的朋友,

她頓了頓,目光平靜地看著林清月,這些,都是你搶不走的。

你!

林清月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還有,

林晚星繼續說,我和鼎盛餐飲合作的事情,很快就會公佈。到時候,‘晚星小館’會在全市開十幾家分店。

如果你還想像上次那樣來鬨事,

她的眼神冷了下來,我不介意,讓所有人都知道,林家的大小姐,是什麼樣的德行。

林清月看著林晚星眼中的堅定和自信,心裡第一次升起了一絲恐懼。

她忽然發現,自己好像……

從來冇有真正瞭解過林晚星。

這個她一直以為,可以隨意拿捏、隨意欺負的冒牌貨,已經悄然蛻變,變成了一個她再也無法企及的存在。

林清月咬了咬牙,轉身跑了。

看著她狼狽的背影,林晚星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周明軒看著她,笑著說:冇想到,你還有這麼厲害的一麵。

林晚星笑了笑:人總是要長大的。

是啊,她長大了。

不再是那個需要依附於林家才能生存的小女孩了。

她靠自己的雙手,走出了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這條路,或許佈滿荊棘,但每一步,都走得踏實而堅定。

6

幾個月後,晚星小館

的第一家分店,在市中心的商業街上開業了。

開業那天,場麵很熱鬨。

周明軒親自到場剪綵,很多媒體也來報道。

林晚星穿著一身簡潔的白色套裝,站在台上,從容自信地接受著記者的采訪。

她講述了自己開麪館的初衷,講述了這碗麪背後的故事。

她說:我希望,每一個吃到這碗麪的人,都能感受到一份溫暖和踏實。

台下,掌聲雷動。

林建國和蘇婉也來了,他們看著台上光芒四射的林晚星,眼神複雜。

他們或許終於明白,他們當初放棄的,是一顆多麼璀璨的明珠。

林梓峰也來了,他的身體已經基本康複。

他走到林晚星麵前,有些愧疚地說:晚星,對不起。

林晚星看著他,笑了笑:哥哥,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她已經放下了。

那些傷害和委屈,都變成了她成長的養分,讓她變得更加堅強和獨立。

開業儀式結束後,周明軒走到林晚星身邊,遞給她一杯香檳。

恭喜你,林老闆。

林晚星接過香檳,和他碰了一下杯:也謝謝你,周先生。

以後,我們就是合作夥伴了,不用這麼客氣。

周明軒看著她,眼神裡帶著一絲溫柔,叫我明軒就好。

林晚星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好,明軒。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他們身上,溫暖而明亮。

林晚星看著眼前熱鬨的景象,看著身邊真誠的夥伴,看著遠處漸漸釋懷的家人,心裡充滿了感激。

她曾經失去了所謂的

家,失去了所謂的

身份。

但她也在這個過程中,找到了真正的自己,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事業和朋友。

她失去的,隻是不屬於她的浮華。

而得到的,卻是千金不換的人生。

林晚星舉起酒杯,對著陽光,也對著自己的未來,輕輕一笑。

未來的路還很長,但她知道,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她都有勇氣和能力,去麵對,去克服。

因為,她已經走出了一條屬於自己的,獨一無二的路。

這條路,陽光正好,繁花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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