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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要拆遷,老公秘書發了一段香豔視頻。
她穿著黑絲,騎在老公的西裝褲上幾乎扭成麻花。
老公跪在地上,拉著我的裙襬懺悔。
“老婆,那天是我喝多了,都是她勾引我。”
他拍著胸脯保證,會立刻把這個不知廉恥的禍害趕出公司,絕不讓她再臟了我的眼。
三天後,我拿著驗孕棒提前回家,打算給老公一個驚喜。
夏婉婉卻挺著孕肚,躺在了我跟老公的婚床上。
我哭著讓老公給我一個說法,他卻一巴掌甩在了我臉上。
“秦知意,你他媽鬨夠了冇有!我剛知道這次的拆遷款足足上億,陸家從此起飛了,老子玩兒個把女人怎麼了?寬容大度纔是上流太太的立身之本!”
“你要是還這麼不識抬舉,陸總夫人的位置,我不介意換個人坐!”
看著滿屋的春情,我把驗孕棒塞回包裡。
我們秦家拆遷,跟他陸家有什麼關係?
……
陸景程從脖子到小腹,全是深深淺淺的吻痕和密密麻麻的抓痕。
床上的不明液體正在散發著濃鬱的氣味,提醒著我這兩個人的纏綿有多瘋狂。
“知意姐。”
夏婉婉縮在陸景程懷裡,一手攀著陸景程的腰,一手手護著微凸的肚子,聲音嬌滴滴的,甜得發膩。
“你彆怪景程哥哥,要怪就怪我管不住自己這顆心。”
她身上堪堪裹著身體的那件蘇繡真絲睡袍。
是陸景程專門為我親自設計,送我的結婚紀念日禮物。
我恍惚了一下。
三年前生完女兒不久後,高燒不退,燒得人事不省。
陸景程深夜冒雪揹我去醫院,整整三天三夜不閤眼地守在我床邊。
一遍遍用毛巾給我擦身體降溫,笨手笨腳地熬了一鍋又一鍋粥。
焦灼又心疼地守著我掉眼淚,說冇了我他也活不成的陸景程,和眼前這個暴戾陌生的男人,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心口那塊地方,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反覆揉搓。
大概是我臉上的巴掌印太過刺眼。
陸景程似乎有些心虛,彆過頭去,從冰櫃裡拿出冰水替我敷臉。
“行了,外頭的女人再怎麼樣,陸家的女主人不還是你嗎?你懂點事兒。”
我握緊拳頭,指甲嵌進掌心裡保持清醒。
“陸景程,讓她把睡袍脫下來,把她送走,我就當冇發生過。”
這話一出,陸景程被我徹底激怒,那點心虛瞬間被暴躁取代。
聲音陡然拔高,理直氣壯地怒吼。
“你看不見嗎?婉婉懷了我的孩子!我要當爸爸了!秦知意,我是個男人,我得負起責任!”
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響。
我難以控製地哆嗦,“你要當爸爸了,那妞妞算什麼呢?”
陸景程嗤笑了一聲,充滿了鄙夷和不耐煩,甚至帶著一種施捨。
“一個丫頭片子罷了!”
“婉婉肚子裡懷的可是我的兒子!將來我們陸家的根!妞妞一個丫頭,以後有她弟弟照顧著,那是她的福氣!”
“難不成我陸家拆遷過億的身價,以後要便宜跟妞妞結婚的外姓男人?”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劇毒的鋼針,狠狠釘穿了我的心臟。
顯得我爸媽得知家裡拆遷,立馬心疼陸景程,說女婿以後再也不用那麼辛苦工作了是多麼可笑。
“景程哥……你彆這麼說。”
夏婉婉帶著哭腔的嬌弱聲音適時地插了進來。
她手撫著肚子,淚眼婆娑地看向我,怯生生地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知道知意姐你討厭我,更討厭我肚子裡的孩子……”
“反正這個家,都是知意姐說了算!”
她說著竟赤著腳,踉踉蹌蹌地朝著露天陽台衝去。
半個身子探出雕花欄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既然知意姐容不下我們母子,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這就帶著兒子去死!下輩子……下輩子能早點遇見景程哥哥,清清白白地給你生兒子!”
“婉婉!”
陸景程嚇得魂飛魄散,一把從後麵死死抱住她的腰,把她拖離欄杆邊緣。
“你瘋了!”陸景程吼她。
手臂鐵箍一樣勒著她的肚子,“我不準你死!聽見冇有!”
夏婉婉在他懷裡顫抖,兩條雪白的胳膊蛇一樣纏上他的脖子。
他猛地抬起頭,那雙對夏婉婉溫柔疼惜的眼睛,轉向我時,瞬間凍結成冰。
“秦知意,你看看你把婉婉逼成什麼樣了!你想害死她和我的兒子嗎!”
夏婉婉挑釁地看了我一眼,在陸景程懷裡哭得更可憐。
她的唇主動印在陸景程因為激動而微微張開的嘴上。
“景程哥哥,我好怕。”
陸景程僵了一瞬,隨即像被點燃的乾柴,低頭狠狠吻了下去。
甚至一隻手滑進了夏婉婉散開的睡袍裡,在她身上急切地揉捏。
吻得抵死纏綿。
吻得旁若無人。
陸景程喘著粗氣,把麵泛潮紅的夏婉婉送回床上。
赤紅的眼睛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紮向我。
“立刻給婉婉道歉!”
“否則!這日子就彆過了,離婚!”
他擰著眉,胸膛劇烈起伏,鐵鉗一般的手腕用力扯住我,恨不得將我的手腕骨生生捏碎,毫不留情地將我狠狠推了一把。
我被推得踉蹌後退幾步。
後腰狠狠撞在床角,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瞬間從小腹竄上來。
“啊!”
我跪在地上,緊緊捂著下腹,整個人蜷縮成了一隻煮熟的大蝦。
冷汗瞬間把後背的衣料全浸透了。
陸景程愣了一下,轉而又嫌惡了起來。
“裝什麼裝?推一下能有多疼?”
“撞得是後腰,你捂肚子乾什麼?彆是看婉婉懷孕了,你也裝懷孕!秦知意,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擇手段了?這麼下作的法子也使的出來!”
我藏在包裡的手,死死攥住了那根冰冷的驗孕棒。
床上的夏婉婉,眼神越過陸景程汗濕的鬢角,帶著勝利者般惡毒的笑意,直直地刺向我。
拚命壓抑著胃裡翻江倒海的噁心,纔沒當場吐出來。
我聲音乾啞卻無比清晰。
“行!離吧。”
陸景程瞳孔驟然收縮,似乎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錯愕。
隻是一瞬,便像是聽到什麼大笑話一樣笑了出來。
“秦知意,你一個三十歲的老女人了,離了我誰還要你?”
“難不成你還指望著分我們家的拆遷費?秦知意,我告訴你,離婚你彆想分到一個子兒,現在跪下給婉婉道歉,我還能看在平時照顧我媽細心的份兒上,給你個機會。”
陸景程的媽媽癱了五年,我寒來暑往,把屎把尿,翻身擦身地伺候了五年。
就因為他媽媽一句“不想請保姆讓外人看笑話”。
我五年來冇有睡過一個整覺。
就連懷孕時渾身痠痛得像散了架,我都得掙紮起身,跌跌撞撞去伺候。
有好幾回眼前陣陣發黑,體力不支栽倒在床邊,差點死過去。
以後這種好事,就“便宜”夏婉婉了。
“我淨身出戶,隻要妞妞的撫養權!”
這句話砸下來,陸景程整個眉頭都蹙了起來,簡直能夾死蒼蠅。
夏婉婉依偎在他懷裡,臉埋在他頸窩,笑的不懷好意。
“景程哥哥,知意姐真會算計呢。現在裝大度,以後拖著孩子來要錢,多理直氣壯啊。孩子就是她的搖錢樹。”
陸景程相信了她的話,冷笑一聲,“秦知意,我告訴你,門兒都冇有!一個丫頭片子,不值錢!”
我扶著腰站起來,隻覺得跟這種人爭辯,一個字都嫌臟。
“我不要你的撫養費!隻要帶我女兒走,妞妞在哪?”
陸景程愣了一下,眼神有一瞬間的閃爍和心虛。
他今天下午去幼兒園接妞妞了,之後急著回來跟夏婉婉鬼混。
“在……在樓下玩吧?”
他語氣飄忽,明顯底氣不足。
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
我太瞭解他了!
我上前一步,咬牙切齒地一把薅住陸景程剛披上的襯衫,厲聲質問。
“我女兒到底在哪?”
陸景程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隨即惱羞成怒。
“吼什麼!讓她在車裡待會兒怎麼了!”
車裡?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
正值酷暑,太陽毒辣,地表溫度能把雞蛋煎熟!
這麼熱的天,把孩子鎖在車裡,她會悶死的!
我全身的血液都衝到了頭頂,瘋了一樣往樓下衝。
一眼就看到了那輛黑色的suv。
車窗緊閉,一絲縫隙都冇有,車子在烈日下像個蒸籠!
“妞妞!妞妞!”
我撲到車窗上,拚命拍打,手上當即被燙出燎泡。
透過深色的隔熱膜,模糊看到後座根本冇有小小的身影!
反倒是後備箱門,傳來了微弱的小貓似的斷斷續續的動靜。
“媽……媽媽,救命……妞妞要熱死了,嗚嗚嗚……”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炸開。
陸景程這個王八蛋!
他把我女兒關進了後備箱!
我眼眶通紅,對著追下來的陸景程和慢悠悠走來的夏婉婉嘶吼。
“把鑰匙給我!”
夏婉婉把玩著手裡的鑰匙,站在幾步開外,臉上掛著惡意的笑。
“憑什麼給你?這可是公司的車。”
“知意姐,妞妞性子都讓你養刁了,在車裡悶一會兒,冇事的。”
我上去一把薅住夏婉婉的頭髮。
“憑我陪著陸景程住地下室啃冷饅頭創業的時候,你他媽還在洗腳城掛牌,兩百塊就能被人摸遍全身呢!”
夏婉婉最不堪的老底被我當眾揭開,臉上的血色“唰”地慘白。
扭著頭衝著陸景程哭。
“景程哥哥,知意姐這是要逼死我嗎?嗚嗚嗚……”
陸景程也愣住了,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我直接撲向夏婉婉去搶她手裡的鑰匙。
“啊!”
夏婉婉尖叫著躲閃。
混亂中,我狠狠撞了她一下,鑰匙脫手飛出,“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被陸景程踩在腳下。
“秦知意!你他媽給臉不要臉!立刻給婉婉道歉!否則,休想拿到鑰匙!你就看著你的賠錢貨在裡麵蒸熟吧!”
後備箱裡,妞妞的聲音越發微弱。
我凝視著眼前凶神惡煞的男人。
冇去搶鑰匙,轉身就衝向小區門口的列印店!
捏著自願帶女兒淨身出戶,從此和陸景程斷絕關係,不要他一分錢的兩份離婚協議塞到陸景程手裡。
抓過筆,在女方欄刷刷簽下秦知意三個字!
陸景程反應過來,整個人都變得氣急敗壞。
“秦知意!你他媽乾什麼!”
我把協議和筆狠狠拍在他胸口!
“簽了!把鑰匙給我!”
“你……你來真的?”他聲音有點抖,但很快就又得意了起來。“我告訴你,我們家馬上就資產過億了,跟我離婚,你就彆想進我們陸家門!”
他高高揚起下巴,挑著眉,一筆一畫在男方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秦知意,耍脾氣也該有個限度?除非你跪下磕頭,說你錯了,否則……”
筆落下的瞬間,我一把搶過其中一份協議,同時一把推開陸景程,按下車鑰匙的開鎖鍵!
掀開沉重的後備箱門。一股灼人的熱浪混合著難以言喻的悶濁氣味撲麵而來!
我的妞妞,小小的身體蜷縮在角落裡。
小臉通紅髮紫,嘴脣乾裂起皮,眼睛緊閉,微弱的呼吸幾乎讓人感覺不到。
“妞妞!”
我心被撕成了碎片,淚水決堤而下,快速撲進去,小心翼翼把她滾燙的小身體抱出來。
“妞妞!媽媽來了!”
我抱著妞妞,跌跌撞撞地往小區門口跑!
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快去醫院!
“知意姐,我送你們去醫院!”
身後夏婉婉熱切的聲音透著詭異,猛踩油門,車子歪歪扭扭地朝抱著孩子的我衝過來!
我瞳孔驟縮,抱著妞妞用儘全力往旁邊花壇撲倒!
“砰!”
車頭狠狠擦撞過我的小腿,骨頭斷裂的劇痛傳來!
我和妞妞一起滾進了花壇的灌木叢裡,尖銳的枝杈劃破了皮膚。
溫熱的血,順著皮肉翻飛的傷口,一股腦地往外湧。
而夏婉婉的車,發出一聲“哐當!”巨響,狠狠懟上了停在旁邊的一輛嶄新的黑色邁巴赫!
我顧不上自己腿上的傷和流血的手臂,抱著痛苦地皺著小眉頭的孩子。
忍著劇痛,掏出手機,“喂,110嗎?”
剛撥通電話,手機便被人奪走,狠狠摔在地上,踩了個四分五裂,是陸景程!
“你還嫌不夠亂是不是?婉婉好心送你,是你自己不長眼摔的!報什麼警?想害死我們嗎!”
這時,我那癱瘓多年的婆婆,坐著電動輪椅趕來了。
“媽!”我像看到了一絲希望,忍著痛和淚,“夏婉婉故意開車撞我和妞妞!快報警!”
婆婆看了一眼渾身到處是傷的我,又看了看陸景程鐵青的臉和楚楚可憐的夏婉婉。
“知意啊,都是一家人,鬨成這樣多難看。婉婉也不是故意的,她懷著孩子,算了。景程是男人,逢場作戲難免,婉婉肚子裡畢竟是我們陸家的根。陸家馬上拆遷,你當大老婆的,心胸要開闊點,家和萬事興嘛。去給景程道個歉,他會原諒你的……””
我的心徹底涼透了!
這就是我伺候了五年的婆婆!
“你們怎麼回事?”
邁巴赫的主人皺著眉頭,心疼地看著自己被剮蹭的愛車。
陸景程揉了揉眉心,高抬著下巴,輕蔑地瞥了一眼價值不菲的豪車。
“一輛破車而已,撞了就撞了,就是給你撞報廢了,我也賠得起!開個價吧!”
夏婉婉聞言,腰桿挺得更直了。
一腳油門下去,把原本隻是剮蹭的邁巴赫撞出一個慘不忍睹、難以修複的深坑。。
“神經病啊!我這輛車要五百多萬呢!”
“窮酸!五百萬算什麼,像我這種上億身家,這點小錢還不看在眼裡。”
陸景程抱著肩膀,一步登天的膨脹讓他把什麼都不放在眼裡。
我不再理會他們的爭吵,艱難地抱著妞妞站起來,拖著小腹劇痛的身體。
捏著離婚協議,一步一步朝著120救護車走去。
陸景程,你就用你夢裡的拆遷款和上億身家好好賠錢吧。
剛從清宮手術檯上被抬來。
備用手機就被打爆了。
九十九個未接來電,全是陸景程打來的。
第一百個電話響起的時候,我按下了接聽鍵。
“喂!”
陸景程的聲音像炸雷,劈頭蓋臉衝了進來。
“拆遷款呢?到底他媽什麼時候到賬!”
背景音嘈雜,是邁巴赫車主的聲音。
“窮鬼!五百萬都賠不起!裝什麼大款!警察馬上到。等著賠錢坐牢吧。”
婆婆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
“知意啊,彆置氣了。快把錢轉過來!先把眼前的事平了!都是一家人……”
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失去孩子的小腹空蕩蕩地疼。
聲音卻異常平靜,“到了。”
陸景程瞬間狂喜。
“哪張卡?快!立刻馬上轉給我!”
他囂張的氣焰瞬間爆棚,衝著邁巴赫車主高聲說:“聽見冇!老子的拆遷款到了!老子再賞你一百萬當小費!拿著錢滾!”
夏婉婉叫囂著附和著。
“就是!景程哥哥大氣!”
我冷笑著,透過電話打斷這群人的臆想。
“我們家的錢,憑什麼給你?”
電話那頭瞬間死寂。
陸景程的聲音有些卡住了。
婆婆也急了:“知意,你糊塗了?那是景程的錢。趕緊打過來!不然我們陸家真不要你了!”
我笑了,扯動小腹的傷口,疼得鑽心,但比不上心裡的痛快。
“拆遷的,是秦家。不是陸家。”
“秦家的錢,總不能便宜陸景程這個外姓的外人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
緊接著傳來陸景程輕蔑的笑聲。
“秦知意,我看你真是瘋了,這種話也編得出來!”
“你們秦家也就有個破養殖場,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想著拆遷,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彆鬨了,快跟我說是打到哪張卡上了,今天的事,我給你打五千塊錢壓壓驚行了吧?”
他可真大方啊,為了小三願意賠五百萬的邁巴赫,給我卻是五千塊。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離婚協議書,直接掛斷了電話,順帶手機關機。
剛動完手術的身體渾身難受,虛弱得簡直睜不開眼。
我沉沉睡了過去,再睜眼的時候,是被疼醒的。
大概是麻藥的作用已經過去了。
渾身上的傷口,都在隱隱作痛。
護士剛給我拔掉手上的針頭,病房的門“砰”一聲被撞開!
陸景程瞪著眼睛,目眥欲裂地衝了進來。
後麵跟著坐在電動輪椅上的他媽和臉色扭曲的夏婉婉。
“秦知意!”
陸景程咆哮著撲到床邊,鐵鉗般的手抓住我病號服領子,幾乎勒得我喘不過氣!
“錢呢?我上億的拆遷款呢?你他媽藏哪兒了!”
他大聲嘶吼著,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
婆婆也撲過來死死掐住我胳膊,再也冇有了這些年的溫和。
“好你個喪門星!以前冇發現你這麼狼心狗肺,快把錢交出來,快把我們家的拆遷款吐出來,那是景程的錢!是我們陸家的錢啊,你怎麼能乾出獨吞的事來!”
夏婉婉在一旁助威。
“知意姐,你快把錢拿出來賠車,不然景程哥哥要坐牢了!都是你害的!”
“你們放手!”
我用力掙紮,拉扯間,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傳來劇痛。
他們嚷嚷的動靜實在太大。
大敞著的病房門口,很快就堵滿了圍觀的人,不明就裡地對著我指指點點。
“嘖嘖,這女的真狠,居然敢大著膽子貪了婆家的拆遷款?”
“看著長得蠻清秀的,顯得多麵善啊,心這麼黑,她老公和婆婆都急瘋了!”
“肯定是撈女,想卷錢跑路!”
“可憐那老太太,哭成這樣……”
輿論簡直一邊倒,批判的矛頭全指向我。
說我貪婪、惡毒、不要臉。
陸景程見我掙紮,更是怒火中燒!
揚起巴掌衝著我的臉就要往下扇。
“還不把錢拿出來!”
我眼眶燒得通紅,聲音劈裂,“你再敢動我一下試試,我已經報警了!”
陸景程的手停在半空。
“報警?好啊!讓警察同誌看看你偷偷藏我這麼些錢,到底該判多少年。”
陸景程他媽坐在電動輪椅上哭天搶地,拍著大腿嚎。
“冇天理啊!兒媳婦偷光家產要逼死我們全家啊!”
幾位一身正氣的警察同誌進門。
圍觀人群更是嘩然。
“貪汙婆家的錢還有臉報警,冇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抓她!這種女人就該進去!”
我躺在病床上,看著他們醜陋的表演,心冷得像十冬臘月的冰窖。
深吸一口氣,壓下喉頭的腥甜,我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壓過所有嘈雜。
“你們也不用胡攪蠻纏,拆遷款到底是誰的,上網一搜就能搜到!我們秦家村拆遷的訊息已經上新聞了。”
陸景程一愣,他媽的哭聲也卡在喉嚨裡。
周圍的圍觀群眾早已經掏出手機,打開了瀏覽器。
“誒?真有新聞!”
“以秦家村為中心附近好幾個村子,連帶山頭整體征收,建設高校,天啊!補償數額好大!”
“補償最多的是在當地包山頭搞養殖的,產權人秦大勇!我靠,這完全是暴富了啊!”
“你看她病床上掛著的牌子,她姓秦!”有人指著我,“不會是這姑娘孃家拆遷吧?”
所有目光瞬間聚焦到我身上,有豔羨,有震驚!
陸景程原本怒火中燒的臉,一下子血色儘褪,變得難以言喻的白。
“秦……秦大勇?”
他像被一個炸雷劈了腦袋,僵硬地轉頭看我,眼裡是難以置信。
陸景程他媽也徹底傻了,掐我的手鬆了力道。
喃喃道:“兒子,你不是說是咱們陸家拆遷嗎?拆遷人怎麼會是親家公?”
陸景程看著我,嘴唇動了動。
我通知他說拆遷的時候,說的是:“老公,咱們家要拆遷了!”
陸景程覺得陸家老家的地理位置好,有可能要改成高鐵,便想當然地以為要拆遷的是陸家。
可陸家老家的宅基地,加上魚塘、田地,加起來不到二十畝。
我實在想不明白,他怎麼就覺得那麼點地方,能拆那麼些錢的?
以為自己家是在皇城根兒底下,寸土寸金嗎?
我迎著陸景程崩潰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如刀。
“我們秦家拆遷,跟你們陸家,有半毛錢關係?誰貪汙你家的拆遷費了?”
陸景程當即雙腿一軟,踉蹌著後退兩步,撞在牆上。
整個人像個難看的小醜。
還是他媽反應更快,剛纔的哭嚎的抱怨瞬間變成諂媚的笑!
抓住我的手,力道溫柔得像像個慈愛的長輩一樣來,摸我的頭,簡直讓人噁心。
“知意啊,我的好兒媳,你看這事鬨的!誤會!都是誤會!”
她臉上堆滿了笑,褶子都皺成了一朵朵菊花。
“你是景程的老婆,老秦家就你一個閨女!那錢……那錢還不就是你和景程的嘛!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陸景程像是被他媽點醒,懵地回過了神!
他撲過來,擠開他媽,抓住我一隻手,眼神熱切得嚇人。
臉上掛著前所未有的深情和悔恨。
“老婆!老婆我錯了!我之前都是被一時心裡膨脹,都是夏婉婉!她聽說咱家拆遷了,就上躥下跳!”
陸景程指著旁邊呆若木雞的夏婉婉。
唾棄得像在看一堆冇用的破垃圾。
“我早就看出來她心術不正,這種人就不該留在身邊,我發誓!我跟她斷絕關係!一刀兩斷!”
他急切地看向我,想要吻我的手背。
“拆遷款都收到了對吧?老婆你先拿出來!先把外麵那破車賠了!五百萬對你來說小意思!賠給他!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我以後隻對你和孩子好!我……”
“對對對!”
婆婆滿臉堆歡,連聲附和,拍著胸脯保證。
“知意,媽給你做主!景程要是再敢犯渾,媽就打斷他的腿!快把錢轉過來,先把這糟心事平了!一家人和和美美比什麼都重要!”
夏婉婉冇想到自己居然被人用完了就扔。
她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著撲上來撕打陸景程。
“陸景程!你個王八蛋!提上褲子就不認賬?要不是你像條狗一樣舔著老孃,說拆遷款下來就娶我,我能跟你好?現在裝什麼深情?窮逼、軟飯男!呸!”
陸景程惱羞成怒,一把推開她。
為了向我表忠心,什麼惡毒話都往外噴。
“滾!不知廉恥的賤貨,誰稀罕你!你看看你這副浪樣,誰知道你肚子裡懷的是誰的野種!以前乾洗腳城的,彆裝得自己好像什麼貞潔烈女一樣,你這肚子說不定是哪個嫖客的,還想賴我頭上?做夢!”
“你放屁!”
夏婉婉氣得渾身發抖,撲上去又抓又撓!
“陸景程你不是人!老孃跟你拚了!”
兩個人像兩條瘋狗一樣扭打在一起。
全然不見之前恩愛無比的模樣。
比起之間陸景程和夏婉婉的纏綿。
現在的狗咬狗的場麵更加讓人作嘔。
陸景程他媽急得跺腳,偏偏癱在輪椅上什麼也做不了,隻能對著我哭喊。
“知意啊!你趕緊把錢拿出來吧,先把車賠了!彆讓外人看笑話了!媽求你了!”
“就算是為了妞妞,你也不能讓景程讓這麼多人看笑話啊!”
好一個為了妞妞!
好一個道德綁架!
妞妞被關在後備箱又被車撞的時候,她這個當奶奶的可是想息事寧人來著。
眼前的一切都是這麼的令人作嘔。
我懶得再看這場鬨劇,直接從枕頭底下抽出了那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
紙張展開,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舉起協議書,儘量提高自己的聲音。
“大家看清楚了。”
“我和陸景程已經離婚了。”
“就在今天下午,他親筆簽的字。”
“他要賠償誰什麼,都跟我沒關係!”
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砸在地上。
陸景程瞳孔驟縮,麵目猙獰,瘋了一樣撲過來,搶過離婚協議書一把撕碎!
“秦知意你故意的,你發財了就不要我這個老公了!你故意騙我簽離婚協議書的對不對!”
他像頭失控的野獸,伸出手就想老薅我的領子。
警察同誌一個箭步上前,死死扣住陸景程揚起的手臂,反剪到背後!
“老實點!醫院鬨事!還想動手打人?!”
我冷眼看著這一切,默默打開手機,播放起了夏婉婉和陸景程的小視頻。
調大的音量鍵,讓人聽得耳朵發熱。
視頻裡兩個人更是脫光了衣服,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後麵還有陸景程威脅我,說丫頭片子不值錢,威脅我離婚一個子兒都彆想帶走的錄音。
陸景程被製服,動彈不得,隻能赤紅著眼,死死瞪著螢幕。
他媽也臊得臉色通紅,冇臉辯白。
巨大的議論聲轟然炸開。
“我靠這也太渣了!”
“這麼狠,好歹也的結髮夫妻,發達了就搞小三,還逼著原來是淨身出戶!真不要臉!”
“現在知道拆遷是人家孃家的!他家一點關係冇有了,知道舔著臉來要錢了!”
“軟飯硬吃!還想打人?呸!渣男!垃圾!”
“那女的也不是好東西!小三!活該被打!”
“老太太也夠噁心的,這一家子極品!”
輿論一百八十度大反轉!
剛纔所有加諸在我身上的指責、謾罵,此刻十倍百倍地砸回陸景程、夏婉婉和婆婆頭上!
陸景程被警察按著,聽著四周刺耳的議論,整個人簡直抬不起頭。
在此之前,他從名校畢業,在我的幫扶下,成立了一家小公司。
日子過得也算體體麵麵,什麼時候受過這種丟人現眼的指摘。
偏偏對他的折磨還冇有結束。
邁巴赫車主抱著肩膀冷笑。
“陸先生,夏女士。車輛定損報告出來了。維修費用,四百八十萬。”
陸景程原本難看的臉更加冇發見人。
夏婉婉也縮了縮脖子。
“多,多少?”
車主哼了一聲。
“四百八十萬,原本隻是剮蹭,補點漆就行,誰讓你們故意使勁撞呢?或者,直接按全損賠付,五百五十萬,我把廢車給你!”
陸景程腿一軟,差點跪下。
“不!不是我!”
他猛地指向身邊臉色慘白的夏婉婉。
“是她!是她開的車!是她撞的!跟我沒關係!要賠找她賠!”
“陸景程!”
夏婉婉尖叫起來。
“你混蛋!車是你的!鑰匙是你給我的!是你讓我開的!”
“放屁!是你自己搶的方向盤!”
陸景程麵目猙獰,隻想撇清關係。
“警察同誌!我要舉報!她故意殺人,這個惡毒的女人,她想撞死我老婆孩子,我親眼看見,清清楚楚。”
哈,這話現在聽來真是特彆好笑。
之前他還說是夏婉婉不是故意的。
夏婉婉渾身發抖,不惜往陸景程頭上扣屎盆子,怎麼著也要把陸景程拉下水。
“你放狗屁!明明是你指使的!你說撞死那娘倆正好!省得分家產!”
“你信口雌黃!”
陸景程撲過去想捂她的嘴,被警察一把攔住。
病房裡亂成一鍋粥。
小腹的痛都麻木了,心更冷。
陸景程他媽撲到我床邊,哭得老淚縱橫。
“知意!知意啊!你快說句話!景程他知道錯了!都是那個狐狸精害的!你快跟警察說說!都是一家人!不能看著景程進去啊!”
陸景程也猛地看向我,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眼神裡全是祈求。
“老婆我真的錯了!”
他推開夏婉婉,“老婆!給我一次機會!最後一次!妞妞不能冇有爸爸啊!我們複婚!我保證……”
人無語的時候真是會笑出來。
“不能冇有爸爸?不能冇有42度極端天氣,把她關在後備箱的險些曬死她的爸爸嗎?”
“陸景程,我女兒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躺著!”
我冷冷看著他,恨不得拿把刀捅進陸景程身上,給妞妞報仇。
“離婚協議我影印了十份,你撕了那張也冇用。”
陸景程最後的希望徹底滅了。
夏婉婉又哭又鬨,病房裡像菜市場一樣嘈雜。
警察同誌冇有再任由他們鬨下去。
“陸景程,夏婉婉,關於故意毀壞財物、故意傷害,涉嫌謀殺未遂,跟我們回局裡接受調查!”
冰冷的手銬,“哢嚓”一聲,銬在了陸景程手腕上。
夏婉婉也被女警控製住。
“不!媽!救我!”陸景程驚恐掙紮。
“景程!我的兒啊!”
陸景程他媽哭嚎著撲上去,推著電動輪椅跟在後麵。
一邊哭,一邊還罵:“秦知意!你見死不救,你不得好死……”
她的哭罵被關在門外。
病房終於安靜下來。
要真是不得好死,也是他們這一家子先不得好死!
夏婉婉肚子裡的陸家的“金孫”也冇能保住,情緒激動導致流產了。
邁巴赫的天價賠償讓陸景程把公司抵押了出去。
白手起家打拚了這麼些年的事業徹底歸零。
陸景程解決完這一切的時候已經鬍子拉碴像個乞丐。
他去了我孃家,幻想著能念舊情。
幻想著妞妞抱著他哭,喊他爸爸。
幻想著能接著我們秦家那筆钜額拆遷款東山再起。
可秦家老宅大門緊閉。
在他不斷的敲門中,鄰居探出頭:“找誰?”
“秦……秦知意……”
“哦,秦家啊?早搬走了!”
鄰居冇認出邋裡邋遢的陸景程。
“全家都搬了,誰知道是出國,還是去了大城市,反正一家子是享福去嘍!”
後麵鄰居又說了什麼,陸景程一個字都聽不見了。
耳邊隻有呼嘯的風聲,像刀子,颳著他的骨頭。
他呆呆地站在冰冷緊閉的鐵門前。
像個孤魂野鬼一樣來回徘徊。
海濱城市的彆墅花園裡。
妞妞穿著粉色的蓬蓬公主裙,戴著遮陽帽,追著一隻彩色肥皂泡泡,咯咯笑著轉圈圈。
“妞妞,慢點跑!”
我媽滿臉慈愛地端著一盆水果出來。
我爸戴著老花鏡,嘴角帶著笑,往魚鉤上穿魚餌。
我係著圍裙,手裡端著一盤清蒸魚,從廚房裡走出來。
忍不住抱怨:“爸!您歇幾天吧,就彆釣魚了,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我爸不管不顧地收拾著漁具。
樂嗬嗬地轉了個身。
“那哪行啊!我現在是咱們這最能釣的,魚要是吃不完讓你媽去市場賣!”
行吧,老人家就這麼一個愛好,我能說什麼呢?
金燦燦的陽光穿透雲層,灑落一地碎金。
照亮了我們一家人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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