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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三年仍是處子之身,我卻日日服下息肌丸避孕。

爹孃急了,進宮跟我爭寵的假千金也急了。

隻因上一世,我與假千金同時入宮。

她自稱好孕體質,可以為子嗣單薄的皇帝延綿子嗣,第一年就懷上了三胞胎,皇帝和太後開心不已。

可奇怪的是,所有的副作用全都出現在我身上。

她懷著孕仍然身輕如燕,我卻肚子大得幾乎要爆炸,隻能躺在宮中動彈不得,肚子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妊娠紋。

皇上傳喚我去侍寢,看到我的肚子後直接把我打入冷宮。

假千金生產完後,私處依然緊緻如少女,皇上夜夜寵幸她。

我卻每天下體流著惡露,臭氣熏天。

我尋求爹孃的幫助,爹孃直接宣佈跟我斷絕關係:

“你這個病肯定是跟彆人亂搞纔出來的,我們冇有你這麼丟臉的女兒!”

我私底下找人檢查,卻怎麼也找不到病因。

眾人見到我都捂著鼻子走,罵我是個爛貨。

後來,假千金生下十個孩子依舊聖寵不斷,坐穩了皇貴妃之位。

我卻在冷宮中油儘燈枯而死。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假千金跟我同時進宮的那一天。

1、

我明明是坐在自己的寢宮裡,渾身穿著完好。

可下身卻像是被什麼三指粗的棍子猛地捅開了。

疼痛衝上大腦,我頓時就癱軟在地,鮮紅的處子血順著我的大腿流出,浸濕了衣裙。

丫鬟春桃嚇了一跳,連忙要來扶我。

“主子,你怎麼了?!”

我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叫出聲。

我冷聲發問:“裴依雲呢?她在哪裡?!”

春桃用儘全力把我扶到了床上,剛替我擦掉鮮血,轉瞬又流了出來。

她被嚇得眼眶通紅,哆哆嗦嗦回答:“二小姐今夜被招了侍寢,應當是在聖上的寢宮裡。”

“聽說她不同於其他女子,第一次不喊痛,格外主動聖上對她喜愛得不得了。”

難怪!難怪我和前世一樣被莫名的力量破了身子!

從未有人碰過的私密地方此刻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我頓時痛得眼前一黑。

拚儘全力才攔住想去叫太醫的春桃,幾乎是把字一個個從牙縫裡擠出來。

“不用叫太醫,去給我買息肌丸回來。”

“有多少買多少!”

前世,我和裴依雲被接生的穩婆調換了,她替我享受了十多年相府千金錦衣玉食的生活。

我卻被穩婆賣給了一戶農家,每日天不亮就要去割豬草,乾了全家的活卻還隻能喝米湯飽腹。

即便我被找了回來,爹孃也捨不得裴依雲回鄉下受苦,乾脆把她收做義女,讓我們以姐妹相稱。

我長相美貌,為了幫裴依雲鋪路,把我也送進宮幫她爭寵。

她自稱好孕體質,可以幫子嗣單薄的皇帝延綿子嗣,入宮當天就被聖上寵幸,冇多久就被太醫查出來懷了三胞胎。

但她的腰肢卻還像少女一般纖細,身體柔軟,各種高難度姿勢都可以勝任。

聖上寵她入骨,夜夜宿在她的宮中。

可奇怪的是,在裴依雲查出有孕的那天起,我的肚子也一點點大了起來。

她懷胎七月還能跳鼓上舞哄聖上開心的時候,我卻因為肚子鼓脹如塞下了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而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肚皮上滿都是皮膚被撐開的裂紋,仿若一個個猙獰的蜈蚣在上麵爬行。

聖上憐惜裴依雲有孕,想來寵幸我。

卻發現我的肚子高高鼓起,頓時勃然大怒。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身為宮妃竟敢與外男苟合!還懷了這個孽種!”

“不知廉恥的賤婦,還不快拖下去杖斃!”

無論我指著手臂上的守宮砂怎麼解釋我還是處子之身,都冇人相信我。

裴依雲藉口為肚子裡的孩子積德,讓我隻被打入了冷宮,留了我姓名。

她生產那天冇花到一刻鐘,三個嬰孩就呱呱墜地。

遠在冷宮的我卻險些死於大出血,身下每天流出惡露,騷臭無比。

我托人找來爹孃,想讓他們請名醫幫我醫治。

他們卻當場宣佈與我斷絕關係,嘴裡斥罵。

“不知廉恥的東西,難怪聖上要把你打入冷宮!”

“你這噁心古怪的病症肯定是因為你不自愛,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亂搞把自己搞成了爛貨!”

“我們冇有你這種不要臉的女兒!”

我花光所有積蓄,找遍天下名士都冇能查出來我的病因。

冷宮裡的惡臭味熏得無人敢靠近,所有人私底下都罵我是個離不了男人的賤種。

反而是裴依雲不受生產的影響,私處仍緊緻如少女,徹底勾住了聖上的心。

冇多久她就再次懷孕,而我的肚子也再次大了起來。

之後更是一胎接一胎得生。

而她依舊貌美如少女,而我引以為傲的容貌,卻因為生產日漸衰落。

她登頂皇貴妃之位時,我在冷宮含恨而死。

我懷著不甘與怨恨再次睜眼,卻冇想到竟然回到了和她一起進宮這天。

春桃得了我的令買了十多瓶息肌丸回來。

濃烈的麝香味激得我幾乎吐出來,可我卻想也不想就吃下了一整瓶!

我就不信裴依雲的好孕體質還能起效!

2、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看望了侍寢歸來的裴依雲。

她一張小臉白裡透紅,一副被狠狠滋養過的模樣。

一看見我就衝著我柔媚地笑:“姐姐怕是還不知道聖上天賦異稟吧,龍根竟有兒臂粗。”

“我可是廢了好一番功夫才全部吃下呢。”

我怎麼不知道,我當然知道!

我甚至險些因此痛死過去!

但我來不是想聽她炫耀的,而是想看我吃下的息肌丸是否對她也有影響。

息肌丸藥性寒涼,隻一顆就能讓人下腹墜痛,更彆說我吃了一整瓶!

可裴依雲臉色紅潤,一點都不像被影響的模樣。

反倒是我因為下身的墜痛而臉色發白,連站穩都困難。

難不成是我吃的還不夠多?

我心裡發寒,隻能這樣懷疑。

回去後,我仍然把息肌丸當糖豆吃,祈禱這一世裴依雲受我的影響無法懷孕。

而裴依雲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讓聖上連著招她侍寢一個月。

兩人翻雲覆雨。

後宮裡早就有了各式各樣的聲音。

聖上未免讓她成為眾矢之的,這纔想起住在偏殿的我,第一次踏入了我的寢宮。

可是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完全侍寢不了。

我隻能推脫自己生病發熱,不能傳染給聖上。

聖上十分無語得甩袖離去,當晚又宿在了裴依雲的寢宮裡。

一道劇烈的疼痛卻從下體傳了過來!

根本不同於之前三指的大小,這次竟擴張到了一整隻手掌!

她舒爽的聲音我在偏殿都能聽見,可我的下身卻頓時血流如注。

宮腹裡疼得像是有人拿棍子攪來攪去。

我淒厲的慘叫聲嚇醒了春桃,她立刻就去請了太醫過來。

可我又不在葵水期,也冇有跟彆的人接觸。

並且我並冇有侍寢,下體怎麼會傷成這副模樣?

太醫查了又查,探了又探,最後無奈地搖頭。

“恕微臣醫術不精,探查不出娘娘受傷的原因。”

而我心裡明明知曉真相,說出來卻不會有任何人相信我!

這種折磨一直到了清晨才結束。

給我開完藥的太醫拎著藥箱還冇離開,就被裴依雲宮裡的小丫鬟叫走了。

我痛得頭腦昏沉,意識模糊間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果不其然,當天一道喜訊傳遍了三宮六院。

裴依雲懷孕了!

3、

我像是被人迎頭打了一棍,渾身都猶如墜入了冰窟般發冷。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對她冇有任何影響?!

我吃了這麼多息肌丸,按理來說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懷孕了。

但為什麼裴依雲還是和前世一樣有了身孕?

我的肚子日益鼓脹起來,如果不想落入和前世一樣的結局,我就必須得找到破解的方法!

我派春桃散佈訊息尋找能人術士,隻可惜找到的全是些江湖騙子。

在我又一次隻能扶著腰失望而歸的時候,卻發現本被關好的殿門此時大開著。

裴依雲正坐在我的梳妝檯邊,手裡拿著一瓶息肌丸打量著。

我渾身一冷,幾乎是下意識遠離了她。

“裴依雲,你來我這裡乾什麼?!”

裴依雲轉頭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倒是我該問問姐姐想乾什麼吧?”

“還冇侍寢就備下這麼多息肌丸是為了什麼?”

她拖長了聲音,語氣裡惡意滿滿:“不會是想害我流產吧?”

“可惜你是鬥不過我的。”

我瞳孔驟縮,連忙搖頭。

可裴依雲已經站起身,用自己的小腹狠狠撞上了桌角!

一瞬間,劇烈的疼痛傳來,我連站都站不穩,立馬跪倒在了地上。

眼前黑一陣白一陣,我捂著肚子嘶喊尖叫。

模樣比裴依雲這個真正撞到肚子的孕婦還要痛苦。

她也驚呼一聲坐倒在地,嘴裡委屈呼喊:“姐姐,我知道你嫉恨我懷了龍種,但也不能故意推我啊!”

“要是孩子真的受到影響怎麼辦?謀害龍胎的罪責你可擔不起!”

我痛得意識模糊,辯解的話還冇說出口,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就聞聲匆匆趕了過來!

看著裴依雲捂著肚子坐倒在地的模樣,聖上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頓時勃然大怒。

“賤婦!你竟敢推依雲!”

“快宣太醫!依雲肚子裡的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的命!”

我多想說一句這一切都是裴依雲自導自演的!

但根本不會有人相信我的話。

裴依雲正可憐地靠在聖上的懷裡。

她眼神裡滿是得意,手上還偷偷使勁,瘋狂地按壓自己的肚子!

傷痛的地方被人反覆按壓,我再次痛叫出聲,捂著肚子不顧形象地在地上打滾。

眼淚落了滿臉,我隻能拚儘全力拽住聖上的衣角:“聖上,求您救我!”

可我卻被他一腳踹開了,還正踹在小腹處。

劇烈的疼痛讓我一瞬間昏死了過去。

隻能隱約聽見他的斥罵聲:

“滾開!依雲都忍著痛冇說什麼,你現在裝什麼?!”

“懷孕的人又不是你,朕告訴你,苦肉計也冇有任何用處!”

“朕無法容忍你這種毒婦待在朕的後宮裡!”

他大手一揮,轉頭吩咐:“來人,把這賤人給朕關進冷宮!”

“冇朕的赦令一輩子不許踏出冷宮半步!”

4、

再睜眼的時候我已經被人丟到了冷宮裡。

渾身上下隻有一個破爛的鋪蓋,春桃在我身邊泣不成聲。

眼看著我又回到了前世慘死的地方,我忍不住瑟瑟發抖,瘋狂地想要思考出個對策來。

但裴依雲根本冇有給我這個機會。

她此時已經懷了五個月的身孕,腰肢卻仍然如少女一般纖細,讓聖上愛不釋手。

相比之下我的肚子就鼓脹如盆。

原本緊緻細膩的皮膚被撐開一條條猙獰的妊娠紋,活像是蜈蚣一樣爬在我的肚皮上。

她大魚大肉,什麼寒涼吃什麼。

而我被迫忍受宮縮的痛楚,吐到幾乎虛脫。

粒米未進的胃裡最後隻能吐出血絲和酸水。

我整個人暴瘦下去,隻剩下皮包骨頭的四肢撐著大到詭異的肚子。

彷彿隻要走動兩步,就會被壓斷骨頭。

就連春桃也覺得我的狀態詭異到了極點,幾次替我秘密找來了太醫,可得出的答案無一不是“冇有身孕”。

太醫盯著我碩大的肚子,百思不得其解:“奇也怪哉,娘娘並未有孕,可肚子為何猶如孕肚?”

“微臣實在無法醫治這種情況,娘娘另請高明吧!”

我隻好苦笑一聲:“麻煩給我開些止疼散吧。”

我雖然不能出冷宮,但裴依雲主動來找了我。

她穿著束腰的衣裙,身姿輕盈。

看到我狼狽可怖的模樣後諷笑出聲:“裴若煙,這還隻是開始而已,你不會就受不了了吧?”

我一雙猩紅的眼死死盯著她:“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才讓我替你承受這些痛苦?!”

“為什麼我吃下息肌丸對你冇有影響!”

裴依雲看我如此痛苦,心裡得意無比,說出了真話。

“死心吧,你這輩子都是我承載痛苦的墊腳石。”

“爹孃正是知道,纔會把你送進來宮裡跟我一起,不然憑你一個粗鄙的鄉下女人,有資格跟我一起進宮嗎?”

我的心寒下去,原來我的親生爹孃也是幕後推手之一嗎?

裴依雲懷孕七個月的時候,聖上一個人已經冇辦法滿足她了。

她夜裡變本加厲地勾引聖上跟她玩些新花樣,雙手勾著聖上的脖子,吐氣如蘭。

“聖上,臣妾可是好孕體質,懷上了就不可能落胎。”

“你就跟臣妾試試嘛,絕對不會傷到小皇子們的。”

聖上果然受不了這種勾引,想也不想就撲了上去。

“真是個小妖精,明明已經做了這麼多次,怎麼還是如此緊。”

兩人**滾做一團,寢宮的燭光一直亮到了第二天。

隱約還能聽見裴依雲柔媚的聲音。

白天她又勾引了宮殿裡執勤的護衛。

近乎十多個人全都跟她有染!

我欣喜若狂,自覺抓住了裴依雲的把柄。

可我的身體受不了這種頻繁激烈的運動,幾次因為大出血昏死過去。

傷口因為處理不當已經隱隱有了潰爛的趨勢。

隻能勉強依靠止疼散忍過那種極端的痛苦,遲遲找不到揭發的機會。

而裴依雲就連生產當天都不願意放過我。

身後那個窄洞被人猛地闖入,我隻覺一陣劇痛,幾乎把我整個人撕裂成兩半!

我痛苦的叫喊起來,喝下兩三碗止疼散都不見起效,幾乎昏死過去!

可越痛苦,前後兩世的種種回憶反而在我腦海中越清晰。

無數曾被我忽視的細節在這一刻全都浮出水麵。

看到銅鏡裡狼狽的我之後,我忽然明白了。

我痛苦得麵色扭曲,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因為我終於知道裴依雲用的到底是什麼手段了!

5、

我立刻策劃了一場大火。

讓我和春桃都死在了這場無人在意的火裡。

果不其然,由於冷宮偏僻,我身邊又隻有一個伺候的小丫鬟。

這場火直到幾乎燒塌了整座宮殿,才被路過巡邏的護衛發現。

火就算被撲滅,也隻剩下了一片廢墟。

他們挖了整整一天,才挖出兩具無法看出麵貌的焦屍。

我和春桃死於大火的訊息被報告給聖上的時候,他連眼睛都冇有眨一下。

“那種賤人死了也是活該,省的她再想方設法陷害依雲!”

“把那兩具屍體丟去亂葬崗,不要報告給依雲。”

“她就快生孩子了,彆讓她因為這些事動了胎氣。”

很快,裴依雲的臨產日就到了。

我本來和春桃剛搬到平城,租了間小院落住著。

我是在給院子裡的水缸換水時,

聽到了身下傳來一陣淅淅瀝瀝的水聲。

我立刻意識到,這是羊水破了。

裴依雲就要生了!

做好所有準備,又有春桃盯著我,我趕忙躺回了床上。

果然不出我所料,裴依雲生產帶給我的疼痛遠冇有前世劇烈。

我隻能隱約感受到她生下了三個孩子。

而裴依雲在看見最後生下的孩子那絨紅色的細發和碧綠的眼珠時,她就直覺不妙!

她怎麼也冇想到,她不過是不甘寂寞,在孕早期勾搭上了一位藩王。

與對方一夜歡好,居然都中了一個孩子!

要真讓聖上發現她生出了這樣詭異的孩子,那她必死無疑!

說不定就連裴家也要受到牽連!

裴依雲來不及細想為什麼今天的生產如此困難,她的下體現在還有股撕裂般的疼痛。

就立馬抱起那個赤發碧眼的孩子,悄悄溜到了冷宮裡。

早在她汙衊我推她的時候,

爹孃就第一時間聽說了訊息。

差人來冷宮送信給我,大罵我是白眼狼,容不得裴依雲,要和我斷絕關係。

所以現在是裴依雲栽贓嫁禍我的好時機。

她用了那個方法,我除了肚子裡冇有真的孩子之外,其他所有反應都像是懷孕了一樣。

等他們看見我癟下去的肚子也隻會以為我是偷偷生產了。

而這赤發碧眼的嬰兒就是我與藩王苟合生下的孩子!

裴依雲在來的一路上給我想儘了所有的理由,可站到冷宮外那一刻,她才徹底愣住了。

隻見我從前住的宮殿現在隻剩下一片黑灰,遍尋也找不到我的身影。

裴依雲的心臟砰砰砰跳個不停,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她藏住懷裡的孩子,小心拉住過路的婢女問道:“裴若煙呢?她之前不是住這嗎?現在人呢?”

婢女立刻恭敬回道:“回娘孃的話,半個月前裴昭儀和她的小丫鬟春桃就死在了一場大火裡。”

“現下怕是屍骨無存。”

聞言,裴依雲抱著孩子的手不住顫抖起來,臉色更是慘白到了極致。

6、

婢女被她這瘋魔的模樣嚇了一跳,連忙低著頭想要告退。

卻正好對上了嬰兒那雙碧綠的眼睛。

她驚呼一聲跌倒在地,看著裴依雲投向她的陰鷙目光,立刻反應過來自己這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連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聲音顫抖:“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奴婢什麼都冇看見,隻求娘娘放奴婢一條生路!”

見那婢女磕得滿頭是血都不敢停下來,裴依雲反而伸手扶起了她。

“彆怕,本宮又不是那種會濫殺無辜的人。”

“來,起來,抱著這個孩子。”

婢女瑟瑟發抖站起身,從裴依雲懷裡接過了孩子。

她一眼也不敢看這孩子赤發碧眼的模樣,緊閉著眼祈求裴依雲能放過她。

裴依雲帶她去了冷宮的一口廢井邊。

“你一介婢女因為不甘寂寞與外族苟合,生下孽種,心裡害怕無比,隻能抱著這個孩子跳了井。”

“你說,本宮說的對嗎?”

婢女不敢應聲,眼淚落了滿臉,還想再求。

卻看見了裴依雲逐漸陰沉下去的臉色。

“本宮這不是在給你選擇的機會,畢竟後宮裡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你放心,本宮一定會把你在宮外的家人都照料好的。”

婢女知道自己冇得選擇。

她抱著孩子站到井邊,毅然決然跳了下去。

人體砸到地麵傳出一陣悶響,裴依雲卻冇有立刻離開這裡。

而是又找了幾塊幾乎有人腦袋大的石頭扔了下去。

直至井底徹底冇了動靜,她才放下心來。

一想到這次冇能順利陷害我,裴依雲就恨得牙癢癢。

她不信我會這麼輕巧地死去,但情況緊急,她一時半會也查不出我的下落。

隻能先用這種方法處理了那個孽種的事。

她咬著牙,心裡暗恨。

“裴若煙,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脫了嗎?你給我等著!”

“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裴依雲不敢再耽擱時間,想想也快到了聖上來看望她的時間。

她連忙轉身,卻正看見身後一道明黃色的身影。

聖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又在那站了多久。

此時麵色沉靜看著她,卻讓她的心驟然跌落了穀底。

7、

裴依雲甚至不敢賭聖上到底看見了多少。

她臉色發白,纔剛走近一步,就被聖上抬腳踹倒在地。

“賤婦!朕刻意早些下朝隻為了來看你,你卻做出這樣的事來!”

“水性楊花的女人,說!你還勾搭了些誰!”

畢竟裴依雲連藩王都敢勾引,更彆說是宮裡那些無權無勢的男人了!

裴依雲當然不敢說,她跪倒在地連連求饒。

“聖上!都是那藩王給臣妾下了藥,臣妾纔不得不從了他!”

“臣妾心裡一直都隻有您一個人啊!這次更是為您誕下兩位麟兒!”

“都是臣妾一時鬼迷心竅,求您就原諒臣妾這一次!”

可背叛隻可能有零次和無數次。

帝王本就多疑。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隻要裴依雲背叛了他,他心中的疑慮就會越來越大。

他立刻吩咐人查了所有去裴依雲的宮殿附近值過勤的護衛,竟是一連揪出了十多個姦夫!

被按在地上的人每多一個,他的臉色就黑上一分。

到最後已經沉如鍋底了,就連嬤嬤抱來的兩位小皇子也讓他越看越覺得不像自己。

聖上氣得甩袖:“把這些姦夫通通就地杖斃!”

他轉頭看向裴依雲,眼裡再無半分情誼。

“還有這個淫婦,既然她不甘寂寞,那就用炮烙之刑在她那肮臟的地方印滿**兩個字!”

裴依雲知道這些痛苦最後都會被轉移到我的身上,並不害怕疼痛。

但她卻不能真讓自己被打上這種印記!

她跪爬到聖上的腳邊,連連哀求:“聖上!求您看在我們恩愛一場的份上,看在兩位小皇子的份上,給臣妾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聖上看了那兩個懵懂的嬰孩一眼,心裡並不憐惜,反而越發厭惡起來。

“就算這真是朕的孩子,他們也無法忍受自己有你這樣自甘下賤的母妃!”

“等查明瞭他們的血脈,朕自會把他們交由皇後撫養長大。”

他對裴依雲的哀求無動於衷,甚至要親自觀刑。

幾個仆婦上來就按住裴依雲,扒光了她的衣裙。

燒紅的烙鐵剛靠近皮膚就燙出了幾個燎泡。

劇烈的疼痛瞬間席捲了裴依雲的大腦,她滿臉不可置信,立刻掙紮起來。

“不不不!我怎麼會痛呢?!”

“這不對!難不成裴若煙真的死了?!”

“我不要受刑!我要見我爹孃!他們一定會救我的!”

8、

聖上擺擺手放過了她,讓人召裴父裴母進宮。

他們趕來的一路上忐忑無比,在買通傳喚的太監得知真相之後,更是險些眼前一黑昏過去!

裴家是將門世家,前些年連年征戰,裴家鎮守邊關得到了無數百姓的愛戴。

回京後更是被封官進爵,牢牢掌控住了兵權。

隻不過功高震主的道理他們也懂,這才費儘心思送裴依雲進宮,想讓她把持聖寵。

卻冇想到會鬨到如此下場!

裴父裴母在看見備受磋磨,狼狽不已的裴依雲時,就瞬間心軟了。

裴依雲跟我不一樣,是他們真真切切嬌養了十多年的掌上明珠。

就算知道她做出了這種荒唐事,也冇辦法真像和我斷絕關係一樣徹底拋下她不管。

裴依雲早就哭紅了一雙眼睛。

一看見裴父裴母就如同乳燕歸巢朝他們撲了過去。

“爹孃!你們救救我!”

裴母心疼地抱住她,裴父伸手想教訓她的巴掌也收了回去。

母女倆被趕去外殿。

誰也不知道裴父和聖上談了些什麼,等他走出來的時候像是驟然間老了十多歲。

腰背佝僂,歎出口氣:“我裴家算是氣儘於此了。”

他用手裡的兵權做交換,留下了裴依雲一命。

對外宣稱是裴貴妃生下兩位小皇子後失血過多而亡。

裴家也剛好以此為藉口,急流勇退,離開京城。

馬車駛出了城關,裴依雲回頭還能看見以往她觸手可及的榮華富貴。

她本可以藉著這兩個孩子成為太後都說不定,現在卻隻能猶如喪家之犬一樣灰溜溜地離開!

她神色猙獰,臉上的仇恨之色不減反增。

“爹、娘,這一定都是裴若煙的設計!是她害我們裴家至此!”

爹孃看向她,又聽她咬著牙說出下一句。

“因為我的咒術好像失了效!”

她的咒術可是費儘千辛萬苦才得來的,怎麼可能輕易失效?

我又怎麼可能恰好在這種時候因為大火去世?

聞言,裴父裴母沉下臉,轉頭就吩咐:

“去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裴若煙這個賤蹄子給我們找出來!”

9、

被人找上門的時候,我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陽光照的我渾身暖烘烘的,就算看見這幾個來勢洶洶的裴家人,我也毫不緊張。

反而笑出了聲:“真是稀客啊,我這小院子不知何德何能,竟來了你們這幾位大佛。”

裴依雲陰沉著臉,咬牙切齒:“裴若煙!這種時候你還敢貧嘴!”

“你以為你逃得了初一,還逃得了十五嗎?!”

“隻有我知道怎麼解咒,你真以為你那些三腳貓的功夫有用?”

裴父裴母也上前兩步護在她的身前,對我怒目而視。

“聽見了嗎,孽種!能讓你成為依雲的施術對象都是你的福分!”

“要不是你意欲假死,依雲也不可能從高高在上的貴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這都是你的錯,你還不快些向她道歉,心甘情願回來替她承受痛苦!”

真是難以置信,我明明是這對冷心冷情的父母的親生女兒!

可他們卻為了裴依雲,一次次把我推入深淵。

甚至就連咒術都是他們心知肚明的事情。

倘若是前世那個還渴望爹孃關心的我,或許此刻真的會心痛難忍。

但我早就放下了他們,聽見他們這些話也無動於衷。

“你們哪來的臉讓我回去受苦?明明我纔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在外受了十多年的苦,你們不聞不問,卻還要我去幫裴依雲承受痛苦?”

“彆以為我不知道當年的換胎是你們親手策劃的,隻為了讓天生命格有缺的裴依雲能活下來!”

裴依雲一下子愣住了,就連裴父裴母也緊皺起眉頭,滿臉驚愕。

像是冇想到當年的事會被我知道。

我設計和春桃假死離開之後,立刻就去找了當年的穩婆。

一聽我說是裴府的大小姐,她就慼慼然落下淚來,把一切都告訴了我。

事實上我和裴依雲是真正的同胞姐妹,隻不過她生來體弱,勉強活到半歲都是靠無數珍品藥材吊著一條命。

可半歲之後就連千年靈芝都救不了她了。

裴父裴母四處求醫問藥,最後還是位道士告訴他們裴依雲活不長久不光是因為體弱,而是因為她命格有缺。

必須得用旁人的命格來填補,才能長命百歲。

他還算出身為裴依雲胞姐的我,就是最適合拿來填補的命格。

裴父裴母雖然也心疼我是他們的孩子,但到底不想讓裴依雲早夭,所以還是毅然決然讓穩婆把我抱走,賣到了鄉下。

那戶人家就是在他們的授意之下,才天天苛刻針對我。

畢竟隻有我吃了苦,道士為我和裴依雲設下的術法纔會起效。

天命會把我認成裴依雲,讓我受儘苦楚。

而我原本的福祿命全都被換到了裴依雲身上。

我越痛苦,她越幸福健康。

但我快及笄的時候,這種術法就無法壓製我原本的命格了。

他們這才把我接回裴府,給我設下了新的術法。

前世慘死的時候我原本以為裴依雲跟我交換的隻有孕期的那些副作用。

但聽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我才明白她跟我換的居然是命格!

穩婆淚如雨下,幾乎哭瞎一雙眼。

她說她這些年一入睡,想到的都是當初抱我離開時我依賴的目光。

十多年來她都飽受著良心的煎熬。

一直苟活至今,也是想有一天能親口跟我說出真相。

但迎著她渴望的眼神,我依然冇有說出原諒的話。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不再說話。

聽說在我離開之後,她就上吊自儘了。

但我的心裡卻毫無波瀾。

因為她的歉意並不能抹消我受到的所有傷痛與折磨。

她永遠都是無法洗脫罪名的幫凶之一。

10、

裴依雲聽了這些話後立刻尖叫起來。

“那你身為我的姐姐,更是應該幫我承擔這些痛苦!”

“但你居然假死逃離了皇宮,害得我被趕出宮來!”

“這都是你的錯!”

說著,裴依雲竟咬破手指,立刻驅動了咒術。

猜到咒術有可能失效之後,她就再次加強了咒術與我之間的聯絡。

現在看見手腕上紅紋纏繞,她便知道咒術起效了。

立刻拿起院子裡的木棍就朝著肚子上狠狠抽打了過去!

這一棍裴依雲用了十足的力氣,結果落在身上卻不像以往一般毫無所覺。

反而痛得她慘叫一聲,立刻翻倒在地,抱著肚子打滾。

裴父裴母嚇了一跳,連忙去扶她。

她卻趴在地上惡狠狠地看著我,瘋狂叫罵起來。

“賤人!為什麼痛的不是你!”

“你怎麼會解開咒術!這不可能!”

我冷笑一聲:“怎麼不可能?你以為你用的這種陰毒的法子我就真解不掉了嗎?”

事實上我也是那天痛到幾乎昏死過去,纔想起春桃曾為我沖洗身體的時候說過我的後腰處有一條紅線般的胎記,似乎還在慢慢變長。

當初我不以為然,隻猜測是磕碰到哪留下的紅痕。

後來纔想明白那就是裴依雲給我下的咒術。

前世我因為咒術影響,到後麵幾乎躺在床上無法動彈。

下身潰爛,後背全都是褥瘡,自然冇人能認出我是被咒術所困擾。

這次我直奔苗疆而去,尋人看了我身後的紅線。

立刻就有人認出這是最陰毒的紅線咒,被施下咒術的人會承擔施術者的所有痛苦。

每痛苦一次,腰後的紅線就會長一厘,等到紅線的兩端線頭相接,被施術的人就會死去。

想來前世我就算冇大出血而死,也會因為咒術死去。

我在苗疆查過無數古籍,終於找到了徹底解開咒術的方法。

迎著裴依雲逐漸驚恐的眼神,我拍了兩下手。

整個小院落立刻被人團團圍了起來。

裴父就算曾經算是一員勇將,但他離開沙場多年,又要護著裴母,很快就雙拳難敵四手,敗下陣來。

兩人被一同按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我則讓人按住裴依雲,用匕首在她的後腰處劃了長長一道血線。

隨後解開纏在食指處的紅線,割破指尖,擠出了一滴黑色的血液。

這滴血甫一接觸到裴依雲的傷口,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鑽了進去。

無論她怎麼掙紮反抗,嗓子都喊啞了,也無法阻止那滴血把咒術帶到了她的身上。

那道傷口逐漸癒合,最後隻留下一道半掌長的紅線。

我揮揮手讓這些人放開裴依雲,她立刻就朝我撲了過來,呲牙咧嘴,像是恨不能立刻把我咬死。

但我卻不躲也不避,因為她在下一秒就痛呼一聲,再次倒在了地上。

她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道淤青,緊接著是手臂、小腿、膝蓋。

數不清的傷痕詭異浮現,痛苦讓她腰後的紅線立刻瘋漲起來。

我垂著眼,冷冷地看著她:“這是你在我回到裴家之後,在我身上留下的傷痕。”

下一瞬,裴依雲嘴裡又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她的下身像被人活生生撕裂了一般,流出無數血液,立刻浸透了她的衣裙。

她的肚子開始詭異地鼓起,眨眼間就脹如皮球!

裴依雲痛得渾身發抖,臉色慘白,汗如雨下。

無數次伸出手想向我求饒,卻被我甩開了。

“這是你在入宮後通過咒術轉移給我的痛苦。”

一樁樁、一件件,裴依雲曾得意自殘看著我因此痛苦無比的事被一一清算。

就連我冇能受到妥善處理而潰爛的傷口也複現在了她的身上。

她很快就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裴父裴母看著這一幕也早就紅了眼眶,衝著我嘶吼。

“裴若煙!當年的事都是我們的錯!你有什麼仇怨都衝著我們來,依雲是無辜的!”

“她隻是想活下去而已,她有什麼錯!她可是你的親妹妹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裴依雲或許最初是真的為了活下去,可後來卻全變成了對我的淩虐。

那麼她落到這個地步也是活該。

我不再看她,而是看向了裴父裴母。

“你們以為我隻做了針對她的局嗎?”

裴父裴母一愣,頓時渾身發涼。

“逆天改命的代價你們承受的起嗎?”

我話音剛落,這兩人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痛苦一般嘶吼起來。

他們的臉色逐漸變得灰敗,原本的生機也一寸寸消失。

最後竟是眨眼間就像被抽走了二十年壽命,變成了垂垂老矣的廢人。

這下彆說是救裴依雲了,他們自身都難保。

我讓春桃把銀錢都結給這些請來的護院,又讓他們順便把這一家三口帶走,隨便丟哪都行。

後來聽說裴家在回鄉的途中遭到劫匪搶劫,三位主家全都被擄走了,生死不明。

而某個街角卻多出了兩位乞丐,四處乞討,隻為了給他們那個渾身是爛瘡的女兒治病。

但這些跟我都沒關係了。

我和春桃賣了上一個院子,再次踏上了旅程。

她不再是我的丫鬟,永遠隻低眉順眼跟在我的身後。

而是站到我的身邊,挽住了我的手臂,對著我笑盈盈問道:

“若煙姐姐,我們下一個落腳地是哪呀?”

我回望著她,心裡也一片輕鬆。

“當然是你最想去的江南。”

煙雨籠廊橋,青瓦映桃夭。

現在呀,正是江南好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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